笔趣阁 > 皇上保重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愈接近地面,迎面而来的水气便愈重,昭安知道他们有救了。“通!”一声,急湍的水流中溅起一道高高的水花又落回水面。

    没多久,两颗头颅冒出了水面,顺着水势,他们被带往一处平地,而急湍的水流也在经过沿路的转折,变成一条小小的溪流。

    想不到这崖底下还有一道瀑布,就在他们身下五、六丈远的距离,瀑布本身不是很大,高度也不是很高,但水量丰沛,激起的水花颇为吓人。

    得救了!

    璩悦诗却早已陷入昏迷中。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昭安这才看清楚被他捞上来的璩悦诗眼睛紧闭。

    他大惊,赶紧伸手探她的鼻息。

    “这么不重用,坏人都活得比好人久。”还好,璩悦诗还有气息,只是有点微弱,唇色也发黑,看来是快没救了。

    昭安赶紧帮她放血,拿起她头上的发钗,一一戮破她黑色的五指,将血珠挤出来,再看看她肩胛上的伤。

    棘手的不是她身上的伤,而是她体内的毒。那群家伙还真不把人当人看,镖、刀全带毒,他又不懂那是啥毒,不过有了父皇被行刺未遂的经验,从小到大,他经常带着珍奇丹葯,以防有个万一,今儿个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他身上就有六颗活命金丹,据说能袪毒疗伤,这是老神医拍着胸脯吹捧的,还不都是他自己提炼的。

    六颗怎么吃?

    分三颗?一次嚼一粒?和着酒喝?还是一次两颗?

    昭安蹙着眉,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记得老神医提过,他听了却没把它放在心上,时日一久也忘了。

    都怪老神医,没事老爱提炼怪东西,并要他吃吃看,说什么没病养身、有病治病,他被弄得烦了,后来只要有东西他就往怀里揣,时日久了,他也忘了。

    他对这六颗活命金丹印象深刻,是因为它是金色的,从葫芦嘴里倒出来后满室生香,闻者莫不颊内生津,顿压体内烦躁。

    “嘿!还真是稀奇!”他头一次看到这么棒的奇妙丸子,而且还是金色的。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食。”老神医看着皇帝啧啧称奇的眼神,志得意满的跩了起来。

    “只有六颗啊?”六粒金丹在他的手里滚来滚去,他煞是好奇。

    “六颗就够你受的了”

    昭安撇着头,回忆到这里突然中断,怎么想都想不起老神医后来又说了什么。

    算了!还是先清理伤口要紧!

    指上的毒被他运功暂时逼退,但仍有部分残留在璩悦诗体内,肩上的毒就伤脑筋了。

    虽不识毒物为啥,但对解毒、治毒、一般毒性倒知之甚详,全是老神医的功劳。

    璩悦诗平常就有被迫服毒的习惯,所以这点毒对她还不成威胁,久了才会碍事。

    至于他平常没有用毒服毒的习惯,碰到这种玩意,如果没有抢救得宜,轻则失去胳膊,重则当场毙命,可见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没有用毒的习惯,倒有用毒的常识,昭安想了想,将那六粒金丸分成三颗两份,一份倒入自己的嘴里,另一份则塞入璩悦诗的咽喉里,想办法教她吞进去。

    好了!懊防范的都防范了,这样他帮她吸出毒血时,才不会教它给毒毙了。

    扯开了璩悦诗身上的衣服,露出她弧线美好的颈肩,昭安连看也不看一眼,兀自吸吮她的污血,将之吐出,认真的帮她疗毒。

    女人他看多了,璩悦诗虽然美得不可方物,但她太孤僻又太任性了,不合他的胃口。

    但,见鬼的!他为什么要救她?

    昭安这才想起这个问题,他头一次大脑失控,做出这种不合时宜的举止。

    一定是这个女人有点邪气,他当时又离她这么近,连庄启被她盯着了,都浑身无法动弹等着她宰割,一定是这个原因,他才会鬼迷心窍大发恻隐之心,他真是见鬼了。

    愈想愈不妥当,但是嘴巴没能停着,还是不断的将她身上的黑血吸出,吐在绿草如茵的土地上。

    原来他们落脚的地方景致如此炫丽。绿油油的草地,四面望去,全是一片花海,微风吹动,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随风飞舞,天空则有初升的朝阳,煞是美丽。

    “这是什么地方?”昭安自语,贪婪地欣赏难得一见的景致,整颗心松弛了下来。平常为国事烦忧,虽然让他操心的不多,能教他放心的也不少,但从没像此刻这么闲适过。

    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两手向后撑着,眯着眼观看群英飞舞,终于满足的大叹一口气,随即仰躺在地上,开始思索着未来。

    他是不知道这座人间仙境在哪里,不过要找到他们起码得花几天的时间。

    他自己可以走回去,顺道在外头玩一玩再回宫,不用等人来接。

    至于璩悦诗嘛,他改为侧卧,好整以暇的将她流览一番,从她如云的发丝、饱满的额、娟秀的鼻、两眼如扇般紧闭、樱唇微启、颈子白皙、肩胛柔腻再往下就看不到了,因为他是个君子。

    把她放了吧!昭安忖度着。给她一条生路,她能活多久就活多久,他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她只是被人操控的傀儡,就放了她吧。

    思及此,昭安又坐了起来,屈膝盘坐,并将她扶起背靠着他,再度运功准备帮她疗伤。

    他刚运气没多久,就发现体内一股热力如火般,自丹田以上窜向他的胸口,令他猛地收势。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着魔了!他嗔大俊眼看着璩悦诗,像看怪物一样。

    还是他中了毒?

    他摸了摸脸颊、胸口,低首打量身体。没有呀!他不像是中毒的模样啊!

    他还完好如初,没任何不适,他不像是中毒了啊!

    不信邪,他再试一次。

    一股热劲又直扑胸口,烧得他哇哇大叫跳了起来。

    “完了!完了!”昭安又气又叫,没注意到璩悦诗已经醒了。

    “我这是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后悔救了璩悦诗。

    “你怎么了?”

    “我中邪了!”

    “你?”璩悦诗疑惑的撑起上半身。刚刚她长年被封锁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血液在体内流窜,像在疏通她体内的任何阻塞,令她顿觉通体舒畅,全身轻快无比。

    她觉得胸口的压力减轻,像原先压着的一块巨石被人搬开,顿觉轻松。

    她瞥了地上一瘫血渍,再低首看向被包扎的伤口,他的衣角被撕裂开来,缺了一大片,与包扎她伤口的布条色泽吻合,他还真是纡尊降贵,委屈到了极点。

    不懂体内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更想知道他喂她吃的是什么葯?不然她为何会双颊生津、口齿生香、胸口温热,舒服得像要化成水似的,他是怎么救她的?

    而且他还是个君子。

    两片红霞落在她脸上,十分美丽。

    他对她有兴趣的只是伤口,除了被树枝划破的衣服不算,她几乎是完整的。她肩上的衣服虽然被他扯开,但包扎完后,他又帮她扣回原位,没有衣不蔽体、青光外泄的困扰。

    她竟有点感激他。

    她不是想死吗?怎么竟感激他来了?

    “你没事中什么邪?”见他又吼又叫,更令她好奇。

    “还不是为了救她!”一只食指不客气的指向她,立即瞪大眼,像看见鬼一样吼了起来。

    “是你!原来是你!”刚刚跟他讲话的是她,天啊!他拍了下额头,随即像想起了什么,用力撕开另一截衣角,冲到她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布条将她的眼睛蒙住,并且绑得紧紧的,绑得她的头好痛。

    “你要干什么?”她惊讶的问。

    “你这个妖女,没有一掌将你劈了算我仁慈,说!你为何拿你那双魅眼蛊惑我救你?是不是你逼我跟你一起跳崖的?说!”一定是,要不然他怎么会胡里胡涂跟着她一起跳下断崖,还死拉着她,心甘情愿的不放手?

    慢着!他几时心甘情愿了?他是被逼迫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想引我出宫好让你们神龙教主篡夺皇位?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当个现成的女阎王,好鱼肉百姓?”

    他在扯什么跟什么啊?

    她的身体宛若轻燕,血液跟着葯力行走,走到哪儿就舒畅到哪儿,她觉得她体内多年的瘀伤正一一化解中,不禁用力一咳,吐出一口黑血来。

    “你”是不是她的毒又发作了?活命金丹无效?那他他刚才帮她吸血不就不就也跟着一起中毒了。

    “你的毒没解掉?”他大惊失色。

    她轻声一笑,为他的关心感到窝心,刚刚他还骂着她呢!

    “不是,”她摇着头,忍不住又咳出一口黑血。“我体内很多内伤,多亏你救了我,我才有办法把这些内伤化解掉。”她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她才能运功调息,加速体内的葯力运行。

    “那刚刚你咳的那些黑血”

    “那是积郁多年的内伤。”

    他狐疑的看着她,奇怪她怎么会那么快就醒来?刚刚发现自己提功运气失了准头,惊骇得一把将她推倒,也不管她的伤才刚止住血,服了的金丹效力如何?

    昭安不安好心的眼光正绕着她转,而他的脚步也没歇着。

    虽然她的眼睛被布条蒙住,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但他灼热的目光倒是透过他的锐眼,毫不留情的射向她,让她感受到他的敌意。

    “是你救了我?”身体传来的阵阵舒畅,让她头一次能这么放松自己,她的语调也轻快起来,没有硬将眼睛上的布条扯下。

    “不是我还会有谁?”他没好气的说。她低能吗?问这种白痴问题,举目望去还有第三者吗?

    “你呢?有没有受伤?”她侧着头,留心听着,他的脚步晃到哪儿,她的注意力就跟到哪儿。

    “可多着呢!”一提他又上火。“我问你,你不是想自杀吗?不是很想死吗?干嘛要在死之前还拖个垫背的,我还真是衰到家了。”

    她的笑容凝住。“我没有要你救我。”声音也冷了许多。

    “我就愿意救你?我就心甘情愿救你?啊?要不是你盯着我的眼猛施邪法,让我一时鬼迷心窍,傻傻的阻止你跳,呆呆的跟着你跳,我么怎会这么凄惨,中邪了!我中邪了!你他妈的听到了没有,我中邪了!”他愈说愈火,干脆用吼的。

    “你中邪了?”她干脆扯下布条看着他。

    “别别别──别看我。”昭安赶紧用手遮住眼睛不敢看这个妖女。

    “你中邪了,关我什么事?搞不好你作恶多端、始乱终弃、夺人妻女,人家下咒害你,干我屁事!”

    “你说什么?”他发火的冲到她的面前与她瞪眼。

    瞪就瞪,谁怕谁!反正已经中邪了。

    璩悦诗也一脸不好惹的瞪他。“没人要你救我。”

    “是啊!现在才推得一干二净。我胡里胡涂的救你,这事怎么解释?你一心想死,刚才竟然还笑得出来,这是一个想死的人会有的转变?啊?现在我又中邪了,运功调气马上像猛火攻心,烧烤得我四肢无力,这又怎么解释?”他大吼,近距离与她脸对脸。

    璩悦诗被他吼得蹙眉。

    “我中了蛊了!逼毒发作时,只想寻求解脱,我没想到会连你也一起拖累。”当时她神智不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哼!”算他倒楣。

    “其实你可以放手的。”

    “哼!”他是这种人吗?

    “很抱歉,我连累了你。”

    “哼!”这还用说。

    璩悦诗扶着肩,挣扎的站起。“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还是离开好了。”

    “慢着,谁准你走的?”

    “跟我这种带邪的人在一起,你不怕真的撞邪?”她唇角讥诮的扬起,口齿伶俐得很。

    “我早就撞邪了!”他两道剑眉几乎拢在一起,快要连成两座小山。

    “哦,是吗?”她讥笑,不理他,决定离开这个神经病。

    “我说过不许走。”他一个箭步,轻松的挡在她面前。

    “你不是说你运功调息,体内像火龙乱窜,我看你没事嘛!”他身轻如燕,除了额上有些许汗珠,脸色稍微酡红之外,一切看起来正常得很。“你不是说你中邪了吗?”她讥讽道,眼神也有讪笑的意味,灵秀的双眼上下的打量他“你中的“邪”在哪里?”

    “不许走!谁说我准你走的?”

    “奇怪了!我坐在这儿你嫌我碍眼,看着我的双眼说我会蛊魅之术,会勾魂摄魄害人匪浅,现在又不许我走,你还真矛盾。”璩悦诗盯着他,眼神冷了许多,之前对他的感激早被他的无理取闹气得没了。

    “没有说出如何驱邪,我不许你走。”他莫名其妙的邪火攻心,非把这个公道讨回不可,否则这个状况岂不跟他一辈子?那他不就成了废人了?那跟被废武功有什么两样。

    她听得一阵恼怒。“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你运功调息走火入魔,搞不好是你纵欲过度,不干我的事,让开!”

    他生气的一手掐紧她的脖子,将她扯在面前打算给她一点教训,才冷笑的要用力,手臂一阵酸麻,手指竟无力道,他惊骇的放手,连退数步。

    璩悦诗也颇感讶异,他怎么突然变了样?

    她也紧盯着他,他像见了鬼似的,紧盯着自己的双手。

    “我救了你,这是你报恩的方式,哼?”他愤怒的嗤鼻道,眼底已现杀机。

    这个妖婆饶不得,他现在就该为民除害。

    尽管他的功力暂时受限,但杀她的棉薄之力还有。

    “连我也中邪了,稍一使劲便胸口发热,稍一用力便四肢酸麻,哼!说,你用的是什么邪术,是不是你们神龙教的人都练了一身邪术,不小心盯着双眼,就被催眠,不小心碰着了躯体,就马上被邪魔入侵?”这就是他救她的代价?纡尊降贵的趴在地上帮她吸吮伤口救她一命的代价?

    她终于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之前她一直以为他在胡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但看到他掐她之后脸上浮现的震骇他好像被废了武功?

    “你的武功怎么了?”她明明看见他一收手,打算置她于死地,原以为接下来会承受一阵痛楚,却见他陡地松手,一脸惊骇。

    “你到现在才知道我的武功怎么了?”他咆哮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被他骂得莫名其妙。

    于是他将自断崖处落下,如何救她脱险一一详述,说得额冒青筋、火冒三丈、头顶生烟。

    “你是说你为了救我,而吸我的血?”璩悦诗不太相信的问道,有点听傻了眼。

    “要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血是用挤的?挤的干净吗?”白痴!

    璩悦诗张着小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敝不得他变得怪里怪气的,完全不像个正常人。瞧瞧他,额顶发汗、脸色紫红、眼神迟钝、一下子怒火冲天、一下子体虚乏力,这分明就是中蛊的征兆。

    “你说你吸了我的血?”璩悦诗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再求证一次。

    “废话!”

    “那你,中的恐怕不是邪吧!”

    “我中的不是邪,难道是魔?”

    “比魔还糟”

    他倏地住嘴,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你中的恐怕是蛊吧。你虽然服了金丹,但在吸出毒血的同时,不小心中毒,所以你服下金丹以确保体内安全。金丹虽然有效,脑扑住毒物,但是百日蛊毒无人能解,你吸了血后,有没有漱口?”

    昭安脸色已经一片灰白。他摇摇头。

    “你刚才大吼大叫,吞了不少口水进去吧?”她比了比他的肚子。

    他翻白眼,差点昏了过去,随即点点头,他刚刚是吞了不少口水进去。

    “中蛊的经验我比你丰富。你是不是四肢无力、邪火攻心?全身穴道像被封住,运功时体内的穴道即遇阻滞,硬要冲开时如刀割”见他点点头“如尖刺”他又点头,一千刀万剐,宛若万蚁穿心”

    “停停停停!”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完了!完了!他狼狈的捂着胸口坐在地上,他快挂了。

    只为了救一个女人?他的目光突然射向她。

    “都是你!没事搞什么跳崖的名堂,害得我莫名其妙的陪着你一起跳,陪着你一起死,陪着你一起中蛊!”

    不知道为什么,璩悦诗见他怒火冲天的模样,竟有点想笑,她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滑稽得很。

    “你还笑!”他真的会被她气死。

    “不要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换作是你,你能不生气吗?”

    “我是说你别生气,生气了会”

    “会早死!”他一句气话,却没想到她竟认真的点头。

    他嗔大了眼睛,合不拢嘴巴。

    “噗我说的是真的。”她不太好意思笑,可是一个大男人瞠目结舌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你说的是真的?”

    “嗯。”笑声又窜上她的喉咙。

    “我的蛊可能已经移转给你了。你帮我吸血,却忘了防范蛊毒,只记得要袪毒,却忘了去邪,百日蛊不是纯粹的毒物,神龙教主懂得一些邪异之道,服下了她的蛊毒,等于着了她的道,除了等死,就是等着被她使唤,当作傀儡操控,而你吸了我的血现在我完好如初,却在你身上发现征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邪门的东西我也不太懂大概转移给你了吧。”璩悦诗说得十分小心,好像怕刺激到他。

    昭安的脸几乎全黑,头顶冒着烟。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的眼神阴鸷,快砍人了!

    璩悦诗只是小心的后退,想跟他拉开距离。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大喝,真的想砍人了!

    “我说,你中蛊了!”

    他倏地一掌就劈过来,快如闪电连出三拳,劲道凌厉,却被她闪开,惹得胸口一阵痛。

    “混帐!”他痛死了,捂住胸口跪在地上喘气。

    “对不起。”璩悦诗站得远远的跟他说声对不起,也预备跟他说再见。没有了父亲,让她领悟人生的无常,她会报仇的,可是得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对不起这个男人也是不得已的。

    “你,不许走!”见她要走,他捂着胸口踉跄的直追。“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刚刚还想杀我呢!”她边回头边嚷嚷,脚步不敢停。

    “我不杀你!”你等等。我现在不杀你,我以后再杀你!

    昭安的武功毕竟比她深厚,还是被他追上了。

    “带我去找解葯,我不能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没有解葯的,你忘了。”

    “有!一定有!你不带我去试试看,怎么知道真的没有解葯?神龙教主会告诉任何人他的解葯放哪儿,等着人去偷吗?他没有说百日蛊无葯可解,你们怎么可能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平常胸口疼,这边疼那边疼的,没有赶回去喝些奇怪的东西,能活到现在吗?”他驳斥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啊?”

    她像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盯着她。“现在吗?”

    他松了一口气,知道她真的跑了,他就没得救了。

    “不急,咱们先找个地方疗伤,等把你肩上的伤完全治好了再去也不迟。”

    “那你呢?”她皱眉“你这个皇帝不用上朝了吗?”

    开玩笑,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上朝?“少一个皇帝当朝不会让那群饭桶多掉几两肉,我回去再赶来命都快没了,哪里来的力气去找解葯?”紧跟着她才是上策,起码她能自由进出岩窟──神龙教总坛,可以省去不少力气,一旦找着了解葯赶紧吞服。等着带人来铲平岩窟,再找解葯,他不知道已经躺进棺材里睡多久了呢?

    她想了想,有点不太相信他的人格。“你不会又发起火来砍人吧?”

    “保证不会。”

    等他治好了蛊毒、烧平了岩窟,他再跟她算帐。

    “不会秋后算帐?”她偏着头,打量他。即使会,到时候她会逃得远远的,让他找不到。

    “不会。”

    “君子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她慨然允诺。“骗了我你是猪。”

    “你──”去死!瞪着她挑衅的眼光他只好认了。

    他硬吞下这口鸟气,随便找块地方,在上头作些他专属的记号。

    “这些是什么?”她偏头打量着。

    要你管!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带你去。”

    他在心里长啸一声,忍了好久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出。“我告诉他们我要到两广都护府,叫他们准备好,等着迎接咱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