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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茶楼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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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赵潜洗漱更衣后坐于榻上,长发披散在背上,至臀终止,似是还滴着水。

    赵潜沐浴向来不要人伺候,平日里沐浴后都懒怠搅发,等着它自己干。赵潜正欲拿起枕边的书来看,其一便敲门进来了。

    不等赵潜开口,其一就自觉的道:“主子,苏舟那爷爷前几日病重死了,这两日都在院中没出过门……还有,他爷爷最后见的人是丞相爷,苏舟都被生生赶出去了。”

    赵潜神色莫名,拿起床头的书随意翻看着。

    苏舟上次问他的话,多半是苏德教的,本是打算找苏德来问清楚他与姑姑有何渊源,却不想因南边的事给耽误了。苏舟还来找过他几次,想来便是为那事了,见他不在,就找上了陆行之……想着,赵潜的面色越发凝重,眼神幽深。

    ~

    苏舟进了听风楼,来到二楼雅间的门口,微微调整呼吸,推门进屋。

    “仲谦叫我来可是有何事?”苏舟语调自然轻松。

    不远处的屏风下,紫炉的香烟袅袅升起,屋内散发着淡淡檀香,令人心旷神怡。陆行之此时正站于窗前,闻声转身,衣带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许久不曾见你,便想着约阿舟来看戏。”陆行之嘴角浮现出愉悦的弧度,声音悦耳。

    苏舟见陆行之的笑,慢慢的心情也轻松了些,笑容也真诚了些。陆行之就是有这种能力,和他相处,便有如沐春风之感。苏舟暗道,美色误认。

    “倒是许久没看过戏了,今天演的哪出?”苏舟抬脚上前。

    苏舟没问苏德和陆行之说了什么,陆行之也是心照不宣,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寻石记,最是有趣的一出。”陆行之走到桌前,为苏舟拉开一张椅子,苏舟顺从的坐下后,陆行之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戏早已开始,两人都不说话,安静的看着戏,一丝调皮的光线从台上射到苏舟肩上,陆行之顺着光线将视线移到顺着肩上,又缓缓上移到苏舟消瘦的脸上。陆行之的目光变得柔和,溢满了柔情,看了片刻又转回了戏台上,倒是一片岁月静好。待一出戏结束,陆行之才道明了此次见苏舟真正原因。

    “阿舟如今可又何打算?”陆行之为苏舟倒了杯茶,动作行云流水,端的是大家风范。

    说起这个,苏舟倒是想起来了现在她还在端王府挂着名呢,现在爷爷都死了,倒也不用做事了。

    “我想送先爷爷回家,以后的事再说吧。”

    陆行之想了想,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你爷爷走之前和我说……让你留在安都。”

    苏舟不想陆行之竟主动提及爷爷所言,心中微微悸动。

    “爷爷可是和你说了什么?”

    “自是说了好些话,不过不能告诉你。”

    “我不问便是。”苏舟知道爷爷心里藏着大秘密,陆行之这嘴多半也是个严实的。

    屋内短暂沉默后,陆行之率先开口道:“还有,苏爷爷还说,他也想留在安都。”

    “这是为何,爷爷不会喜欢这里的。”按老人家的心思,这叶落的,得归根。

    “会的,苏爷爷的家人都在安都。”

    “家人?”

    “苏爷爷有个兄弟,早几年也去世了,葬于城外山上的。”

    “……”苏舟面上的怀疑毫不掩饰。

    陆行之也不管这话有没有说服力,面不改色的道:“现下你一个人,不如先到丞相府住下吧,瑶姬也挺想你的。”

    苏舟囫囵的喝了口茶,很是不爽。

    “你一针扎晕我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

    陆行之暗恼,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我的错,阿舟可能原谅?”陆行之认错态度良好。

    “之前其一找我去端王府做工,当时想再这么游手好闲下去,指不定得气死爷爷所以便答应了……”苏舟说着,便目光游离了,转而将目光定在陆行之面上,语气坚定:“我要去端王府做工。”

    “端王无缘无故找你,意图恐怕不简单。”

    “我大概知道事什么缘由。”

    陆行之沉默了一瞬,“我可能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