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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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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悦的喘息随着高潮回荡在车内,两具热呼呼的身子相拥一起,享有亲密的时光。

    费斯理抚着怀中小人儿微乱的发,低声说:“该走了。”

    “去哪里?”贝雨乔已忘了有员工聚会这回事了,她恨不得黏着他直到地老天荒,一刻也不想跟他分开。

    “或者别去车厂了。”费斯理低笑,俊脸凑近了她,嗅着她香甜的气息。

    “那怎么行你是大老板呢!”一经提醒她才回魂,轻轻吻着他粗糙的颊,娇柔地说:“我们走吧!”

    “再吻一个。”他没放走她,强壮的臂膀圈着她的身子,亲昵地耳语。

    她心热烘烘的,对他浅笑点头。他低下头来,她仰起头约莫四十五度角,两唇完美密合,舌瓣款款缠绵,体温再度随着热吻升高,一个吻似乎不够,没有人愿意先放开对方,直到欲望之火快熊熊燃起,两人再也无法把持,才不情愿地停止。

    她把发烫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给她最深情的拥抱,交代她:“待会儿到车厂,无论我上台说了什么,你都要说好。”

    “喔。”她迷蒙应声,没有多问。

    他松开怀里的她,把她抱回隔壁座位,两人安静地把凌乱的衣衫打理好,车灯再度启亮,他熟知地形的倒车,开出宅邸。

    路程中,她拉下遮阳板,开了小镜,镜子的小灯亮起,她审视自己脸上的妆,她双颊艳红,口红被吃光了,眼线晕开,双眼看上去波光潋滟这样性感的她和平常看来不太一样,很异常。“噢!”

    “怎么了?”费斯理分神地问。

    “我的样子一看就像刚做过坏事”她说着,赶紧开了车顶灯,取出皮包里的小化妆包,迅速补妆,梳理长发。

    他沈声笑她的紧张。

    “你觉得我看起来怎样?”她弄好了,马上就询问他的意见。

    “完美无瑕。”他边开车还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赞美她;而她发现小灯下他的唇边也沾有她的口红印记,赶紧拿了纸巾,倾身替他拭去。

    “你在干么?”他哧笑。

    “毁灭证据啊!”她管不了他正在开车,凑过去检查他的脸上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还好没有,她才安心坐好。

    两人一路笑到了车厂,当车驶进停车场,很多员工刚停好车,看见他们一起下车,好奇地投以注目礼,普立兹就是其中之一。

    普立兹大感意外,甩上车门就急急地跑过来问:“雨乔,你的车坏了吗?怎么搭总裁的车?”

    “你的车才坏了啦!他是我的男伴。”贝雨乔也不知自己为何说得这么顺口,一点也不咬舌。

    普立兹驻足不前,脸色暗淡,双肩也垂了下来,这下他可恍然大悟了,他的对手一直是大老板!噢早知道他就打退堂鼓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头顶下大雨啊!

    贝雨乔和费斯理没有停下脚步,一起走向聚会地点。

    费斯理没有发表意见,毕竟情场如战场,没有同情对手的道理,他更满意的是小女人今晚大方的表现。

    “我以为你会长首畏尾不敢说呢!”

    “既然不喜欢对方,就该直说啊!”“要是喜欢的呢?”他贴近她,牵住她的手。

    她的手触电般被他握着,含情脉脉的双睫满是羞意,迎接他炽热的目光,心悸地说:“那就让他一直牵着手喽!”

    费斯理笑出声来,把她更拉近了些,两人是郎有情妹有意,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

    两人走进以试车场搭建成的广大会场,贝雨乔看到老爸已到,而且正和老同事们在饮料bar旁畅饮啤酒,她跟费斯理打个商量。“老爸比我们还早到了,我是不是得去解释一下”

    “你去自由活动吧,我去就成了。”费斯理眼底潜藏着神秘的笑。

    贝雨乔看那群全是老先生,她去了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于是答应。“就让你去打前锋。”她相信他现在是她的“合伙人”绝不会把实情给透露了。

    虽然如此,她还是一直偷瞄着费斯理和老爸,不知他把迟到的理由说清楚了没?

    但她觉得似乎有点怪怪的,怎么变成了老爸和费斯理单独谈话?两个男人有什么好咬耳朵的?

    她还在纳闷,老爸却朝她走过来了。

    贝雨乔瞧老爸正笑得开心,心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她决定先开口问:“他又跟你说什么?”“他”指的就是她心爱的费斯理。

    “他求我把你嫁给他。”

    “他向你求婚了!”贝雨乔嘻皮笑脸地说。

    “茄”贝大叔一派正经地说:“我说那得问你,我没意见啊!你得亲自回答他,看你愿不愿意喽!”

    “哦”贝雨乔促狭地问老爸:“你不觉得我跟他发展神速吗?”

    “当年我跟你妈也是发展神速啊!”“那这是遗传喽!”

    贝大叔脸上尽是笑,其实费斯理已向他坦承追求她有一段时日了,正如他所想,他们天天都去午餐的约会,虽然他是最后知道的一个,但他的祝福最深,也最真切。

    聚会开始了,总秘书走向象征车厂精神指标的升旗台上宣布总裁要说话,全场里无论是正在阔论高谈的,或在吃吃喝喝的,或在划酒拳的全都静下来,大家热烈地拍手欢迎。

    贝雨乔也随众人的目光望向台上,遥远地看着她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的恋人走上台去。

    “今天的聚会希望大家都玩得尽兴,大家一整年来为车厂认真负责的工作,我十分感激”

    贝雨乔抠抠耳朵,她记得费斯理交代过,无论他上台去说什么,她都要在台下说“好”原来他是要说这种老掉牙,又臭又长的致词,难怪他需要她同情的掌声了,虽然她无法昧着良心配合他在台下拍手叫好,但看在他是她的阿娜达的分上,她只好勉为其难地大声说了,下次她该“上谏”大人,提供意见,请他说点新鲜的

    “藉今天的盛会,邀大家见证,我要向一个世上最完美的女孩求婚,她集合了可爱、刁钻、聪颖于一身,是难得的宝贝,我很感谢上天将她带进我的生命中。雨乔,嫁给我如何?”

    贝雨乔傻住,她不知原来精彩的在后头,他竟在大庭广众下向她求婚!所有人的目光全移向她来,包括老爸,台上的费斯理也凝视着她,就连手下听到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游说!

    “老大,总裁在向你求婚耶!”

    “老大,这真是好消息,就像中乐透一样难得啊!”“老大,你答应了就人财两得了啊,快说好啊!”贝雨乔满脸通红,各瞪了十个手下一眼,当着那么多人的目光她害羞得不得了,手脚都发麻了,他们还在说笑。

    台上的费斯理见她迟迟不答,走下升旗台,所有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好让他朝目标前进,当他站在她面前,众人屏息以待

    “不是答应过我说什么,你都得说好吗?”他柔声问着红着脸的她。

    贝雨乔不再在意身旁有那么多的人了,她的双眼只能紧紧地瞅着他,被他认真且期待的眼神吸引,他柔柔的笑脸让她有微醺的感觉,她的确好爱他啊!今生不嫁他,还有谁可以嫁?他是她的幸福首选。

    “好,就嫁你。”

    费斯理眸底情深意浓,唇上笑意更深,贝雨乔红通通的脸上也漾起娇俏的笑,两人注视着彼此,默默为对方交出自己最炽热、最真、最美的一颗心。

    一旁的手下率先拍手欢呼,接着众员工热烈响应,欢声雷动,贝大叔则是眼泛泪光,拍手拍得比任何人都大声。

    可是却有人红了眼眶,她是萝莉。

    她一个人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听到这一切她几乎抓狂,她被新恋人给甩了,还怀有三个月的身孕,算算时间,是在费斯理把她扫地出门之前就中奖的。

    她本想藉这聚会回头来向费斯理撒撒娇,要求他来个大复合,然后把责任赖给他,让他当她一辈子的金主,她和腹中的孩子生活就不用愁,还可以吃香喝辣的,但此刻她可说是梦想幻灭。她难以接受才离开车厂没多久,那个小小技工就取代了她的地位,难道他是因为气她劈腿,才这么故意要反过来气她?

    不成,她心底还有他,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争取到他,即便是不择手段

    等着瞧吧!到时候,她会杀他个措手不及,她要他连拒绝的馀地都没有!

    半年后

    贝雨乔设计的新车款在全球上市,为车厂获利无限。接着她又着手改良智慧型且新潮的休旅车,也获得车厂的全力支持。

    费斯理疼她一如往昔,两人天天在车厂同进同出,不只是伙伴,更是亲密爱人。中午他们仍相偕享受两人时光,恩爱逾恒,可是结婚都大半年了,贝雨乔自己都感到奇怪,她和总裁老公每天晚上几乎都密不可分,她的肚子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并没有怀孕!她知道费斯理渴望有个小孩,她自己也挺期待的,可她就是孵不出来。

    会不会是他们之间一人有什么毛病?她常暗想着是不是该找医生检查,该不该告诉费斯理她有这样的疑虑?

    她自己决定先偷偷地去看医生,若不是她有毛病的话,再跟他提,于是趁天天下午外出做市场研究时,她溜去医院做检查,经过一个月繁复的诊察,报告终于出炉了。

    就在星期三的下午,她和医生约好了看报告。

    “依据各项检查看来,排卵和器官都正常,判断你是患了不明原因的不孕症”

    不明原因!她像被踹了一脚那么痛,却无法哀叫出声,全球有上百万人受不孕症所苦,她竟是其中的一个!她不只意志消沈、沮丧,更觉得自己对不起费斯理。

    她拎着报告回公司,继续上班,可是她无法专心工作,郁卒得要命。下班时费斯理下楼来接她,她提着公事包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迳自低着头走在长廊上,深觉没脸见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是不是累了?”费斯理快步走到她身边,马上就察觉平时活泼多话的小妻子不只变得沈默,也有点恍神,他伸手要牵她的手,意外地,她竟故意痹篇了。

    “哪有”贝雨乔伸手用力地拨拨自己的头发,心底好难过,她其实很喜欢他牵她的手,可是在得知自己被判了极刑后,她突然好恨自己,觉得自己不该嫁给他,不该带给他这样的不幸,

    “你是在拨头发,还是在扯头发?”费斯理硬是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

    她心一悸,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牵手动作,却带给她满腹心酸。此刻她最想做的其实是狠狠敲敲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是一个不能替他传宗接代的女人,在中国古代,势必是要让男人纳妾就算现在不是古代,她也该替他设想,或者趁早离婚对他比较有利,以他的条件要再娶并不难。

    她忧郁地抬眼望着他,他深邃的目光迎向她,轻轻把她拉近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她想说出原因,可她怕自己会哭,也怕他听了伤心,这里可是走道,往来的人这么多,要是她情绪崩溃那就太馍了。

    “我们回家再说吧!”她改口这么说,想抽回手。

    “嗯。”他低应,可没准她收手,仍紧紧地握着。

    回到宅邸,哑仆已准备好晚餐,两人照例一起进餐厅,结婚以后贝雨乔也随着费斯理改变饮食习惯吃起素食,但今晚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地吃了一点,就心事重重地回房里去梳洗。

    费斯理在她离开后再也吃不下,她的喜怒哀乐全都牵动他的情绪,他猜不透她究竟是怎么了?他们两人一向是无话不说,并没有沟通不良的障碍。他走出餐厅,上楼进书房,打算给她一点空间调适自己,等她情绪好些再问她。

    八点,时间够晚了,他走进他们的卧房,她一丝不挂的站在梳妆台前,一条玉腿跨在椅子上,正以香粉扑轻拍在红嫩的身子上、腿上她像夜的精灵,飘逸的长发披散在香肩上,房里全是她身上的芬芳,强烈地唤起他的欲望。

    贝雨乔望向门口的他,在昨日之前她都还陶醉在他痴情的目光下,可今夜他锺情的注视,教她有说不出的罪恶感,她放下玉腿,拿起一旁纱质、镶有羽绒边的浪漫睡衣穿上,背对着他伫立。

    费斯理关上门,走向她,在她的香肩上落下一个轻吻。

    “不要”她瑟缩,逃到窗边去。

    他眉心蹙紧,惊愕着,他是第一次被拒。“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去了医院。”她揪着一颗心,预备坦白。

    他再次惊愕,走向她,轻轻从背后环抱她,小心翼翼地问:“没病没痛的去医院做什么?”

    “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好了。”她眼底转着泪,心碎了。

    “为什么?”费斯理震惊地把她扳向自己。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结婚那么久了,我都没有怀孕。我去做过检查了医生说我是不明原因的不孕症。”她伤心地流下泪来。

    “报告可信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好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做检查?”他心疼地问她,压根儿就没想过她会偷偷地去做检查。

    “那是个妇科权威医生对不起我知道你想要有个小孩我们不该结婚的”她自责,几乎要崩溃。

    “就算不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想给她一点力量,他不要她一个人承受,他要她知道她比任何人都重要,不该轻言别离。

    “你难道不失望吗?”她趴在他的胸怀喘息,不停啜泣,在她全然的绝望后,他选择安慰她,而不是把她踢得远远的,她真的好感动!

    “会教我失望的,是你说要离开我,只要能拥有你,有没有孩子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意思是她才是重要的!她的泪更加汹涌了。

    “我们一起休假,你需要全然的放松,什么都别去想,我们出国去外蒙古走走,看看我认养的那些孩子,他们也是你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在乎我不能为你生孩子?”她不只感动,简直想把他当成伟人来膜拜了。

    “我只在乎你,别给我动离婚的歪念头,我永远不会准的。”

    “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这还用说,唉”他长叹一声,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雨,攫住她的唇,用所有感情无言地向她说,有了她,他的感情不再荒芜,他的人生天天充满动力,她是他生命中的阳光和雨水,他对她的爱像斧凿、像镌刻,早就深深烙在他心底,怎么她还怀疑吗?

    她耳边回响着他的长叹,她知道自己已伤害了他,她只想到自己该离开他,而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但她一点也不想伤害他啊!她好爱他,怎忍心伤他?

    她伸出双臂也紧紧地拥抱他,不再想着要离婚的事了,她要跟他去外蒙,看看他们的孩子。

    一星期后

    他们到达外蒙,当贝雨乔看到一所盖在绿洲上的小学,约有三十多个小学生,热情地在门口欢迎她和费斯理的来访,她才知她的老公不只认养他们,还为他们盖学校,聘请老师和保母,外表冷峻的他,却有一颗天底下最柔软、最善良的心,她真的好以他为荣。

    夜里他们和孩子们一起住蒙古包,看着那么多张安详的睡脸,贝雨乔心是满足的。

    “瞧,我们有这么多小孩。”费斯理轻声说,提着酥油灯,跟她一起巡视孩子们有没有盖好被子。

    “嗯,我好为你骄傲。”她对他竖起大拇哥。

    “看过了孩子们,我们还有很长的假,下一站想去哪里?”他吻吻她的颊,问。

    她思索了下,欣然地说:“我想去台湾,我从来没去过呢!”

    “好,我就当你的导游,就住费家祖宅。”

    “会见到公婆吗?”

    “那当然了。”他掐掐她的腰,两人相拥走出蒙古包外去看星空,天候是寒凉的,但他们的心却是充满热力。

    停留在外蒙三天后,他们飞往台湾,回到费家位在三峡的祖宅,那是座全台仅存私人大合院古宅,占地千坪,有前花园、后花园,宅中还有座湖,小桥流水造景,美不胜收,穿堂回廊连贯东西厢,所有屋舍全以上等檀木精雕细琢而成,古意盎然中仍可见昔日奢华光景。

    他们甫进大门,就看见前花园中有个孕妇在园中散步,而费家两老身着传统唐装,两人脸色凝重地坐在凉亭里喝茶。

    贝雨乔认出那个孕妇是萝莉!虽然大腹便便,但她并没有水肿现象,合宜的打扮下,仍显得光鲜耀眼。

    萝莉为什么会在费家?她悄悄瞥向费斯理,他的目光和她一样惊讶,而且更加上一股森然之气。

    这是怎么回事?

    费家爸妈一见费斯理带着新妇媳进门,很尴尬地迎过来说明

    “斯理,这位萝莉小姐来了两天,她说她快生了,而且她要在家里生产她说孩子是你的。”

    “哦”费斯理冷笑,冷凝的眸光扫向萝莉。

    贝雨乔觉得自己的心被劈成两半,忽地一阵晕眩。

    “可不是吗?你最爱小孩了,要对我们母子负责哦!他是个男宝宝呢,将来一定跟你一样是个大人物,接掌你的事业再好不过了。”萝莉诡异地笑着,慢慢地走过来,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向贝雨乔示威,更要费斯理屈服。男人无论多无情,看到小宝宝出生总会心软的,更何况中国人很重视传宗接代,她相信费斯理不敢当着他的父母的面拒绝她,而且她就快生了,他说什么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谁教他伤她最深,她赖定他了。

    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假装客户,才从费斯理的新秘书那里探知了他的行程,知道他要带那个讨厌的妻子去外蒙,接着会回台湾,才早先一步来布局,她精通德英中三国语言,来台湾和他的父母先打好关系,一点困难也没有。

    “你确定这孩子的父亲是我?”费斯理不屑一顾,淡漠地反问。

    “你把我的肚子搞大了却不认帐?”萝莉仍是一口咬定。

    “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他涸葡定。

    “谁说的!”萝莉被他的笃定吓到,先发制人地跺脚,表示她的愤怒,怎知这一跺,羊水破了,她的肚子绞痛起来。“我要生了,天啊”费妈妈见状况不对,赶紧扶住萝莉,急急扬声叫唤佣人。“阿敏啊,快去打电话给大街妇科诊所的医生,要他们快过来阿力快出来帮着扶萝莉啊”霎时间所有人全忙得人仰马翻。

    费斯理面色难看地握住贝雨乔的手,要带她回房去,完全不想搭理萝莉。

    萝莉及时伸出颤抖的魔爪攀住他的手臂拉扯,低位请求!“别走,陪我,我第一次生产好怕”

    “放手!”费斯理怒斥。

    “噢你们别吓我啊!”费妈妈口里喃喃念佛,深怕这大肚婆奋力拉扯,万一宝宝就这么呱呱坠地,岂不吓人?

    “滚开!”费斯理不耐烦地怒吼。“别对她那么无情去陪她。”出声的是贝雨乔,也许她不该那么笨,把老公“出借”但出于女人对女人的怜悯,她决意成全萝莉了。

    “不。”费斯理拧起眉,坚决拒绝。

    “说不定真的是你的孩子呢!”贝雨乔轻轻地拨去他的手。

    费斯理错愕地回视,但贝雨乔已走离他;而萝莉隐藏胜利的奸笑,更紧抓着他不放,表情痛楚地狂喊:“我好疼,好疼”

    费妈妈面对新媳妇和儿子,还有这叫肚子疼的大肚婆,她老人家也陷入两难,基于女人生产的风险,她也不得不讲句话。“你就先依她吧!”

    费斯理仍不动,死盯着贝雨乔。

    贝雨乔别开脸去,不再跟他的眼神接触,心底绝望地哭泣着。

    “啊啊好疼”萝莉用尽吃奶的力气凄厉尖叫,奋力把费斯理扯离院子。

    费爸板着脸,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待院落净空了,他走向呆立着的新媳妇,鼓励地对她说:“你得相信斯理,他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我派个佣人送你进房里吧!”

    贝雨乔眼神空洞地点头,费爸进屋里了,佣人出来了。“太太,请你进屋,我带你去卧房休息。”

    贝雨乔一点也不觉得这声“太太”是在唤她,听来遥远而且讽刺,一个太太该替老公孕育一个或者两个宝宝,但她没法子做到,她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太太?!

    她知道费斯理在乎她,所以若她不主动,他是不会去接受萝莉的,虽然离开他,她心如刀割,但她该这么做。瞧瞧费家爸妈,他们年纪大了,一定也渴望有孙子,罗莉腹中的孩子来得正是时候。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他,而是放开心胸,让他得到他应得的,并祝福他啊!

    “我有点事,你先进屋去吧!”她打发走佣人,缓缓地移动脚步,没等费斯理回来,她走出费家古宅,连夜搭车前往机场,飞离台湾。

    “生了生了,我还是头一遭接生到黑人宝宝”医生折腾了半天,抱出了一个黑皮肤的宝宝。

    陪产的费妈妈终于松了口气。

    费斯理不发一语,轻蔑地扫了萝莉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萝莉错愕地抱着头,心想怎么会这样?这孩子不是她上次劈腿得到的,而是偶然有次她在酒吧勾搭的那个黑人噢!太糟了,她没戏唱了。

    院落外,费斯理没找到贝雨乔,进了卧房里也不见人影,更没看见她的行李。

    “雨乔,雨乔”他狂吼,没人应声,意识里有个很沉重的声音在告诉他她走了!

    他冲到门房,揪着门房问:“有没有看见我老婆?”

    “太太她搭计程车走了。”

    他松开手,心痛的感觉扩散到无边无际,痛得几乎让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