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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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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祈勇儿惊叫一声之后清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你醒了吗?”一个男人的脸庞在下一瞬映入她的眼帘。

    “你是谁?这又是哪里?”祈勇儿自小在江湖中长大,礼教观念当然就不会像一般女孩那般根深蒂固,因此虽然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是男人,她也没有太震惊的表现。

    “忘了吗?这里是梅岭寨,我是大寨主梅东擎。”

    “你是梅东擎?骗人!我听说梅岭寨的大寨主是个大胡子,你没有胡子,少骗我了,你到底是哪里的小贼?快报上真名来!”她祈勇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我的大胡子在和你打赌时输掉了,你忘得倒是一乾二净呵!”梅东擎失笑地摇摇头,早知道他就不剃他的宝贝胡子了。

    “打赌?喂,请问一下,我们曾经见过面吗?”祈勇儿皱起眉头,她发誓她从没和梅岭寨的任何一个人打过照面。

    “你是怎么了?被昨晚那场打斗吓傻了吗?”

    “打斗?喔,对了,我不是正要教训那个坏蛋吗?为什么现在会在梅岭寨?”

    “是二公子担心你们的安危,送来一封信请我们随后保护你们,但很可惜,我和三弟似乎来迟了,不过还好及时救下你和四公子。”

    “二公子?四公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真的一点也听不懂。”

    “什么?你连二公子也忘了?不会吧!贞儿姑娘”

    “啊炳!我懂了!”祈勇儿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原来你将我误认为是贞儿!难怪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贞儿?”

    “我叫祈勇儿,是白水寨的寨主!”

    “什么!”

    梅东擎惊愕地瞪大眼,不敢置信。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既然你不是贞儿,那贞儿呢?”他没救到最重要的人,贞儿若因此遭逢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贞儿不得了了!她跳下定魂崖了!我得想办法下去找她才行!”祈勇儿急着下床。

    “慢着,定魂崖深不见底,你知道下崖底的路吗?”

    “我知道下崖的路,但老实说,下崖不难,难在崖底,据我义父说,崖底有个谪仙谷,谷主性格孤僻至极,为免闲人误人打搅谷中清静,谪仙谷四周都布置了阵式,平常人不识阵法,一旦陷进去了就再也走不出来,因此我们白水寨历代帮规都明订不准下定魂崖。”

    “既然如此,你贸然下去也救不出贞儿的,不是吗?”

    “话不能这么说啊,或许贞儿福大命大,不但没有摔死,也没那么刚好就掉进阵式里,我们只要手脚够快,说不定还可以及时救起她”话虽这么讲,但她也老实承认这样的机率不会太大,因为据她义父的说法,谪仙谷不小,当然阵式涵盖的范围也就不小,定魂崖底的安全土地是很少的!不过这番实话可万万不能说出来,否则这个男人又要瞻前顾后罗唆个没完!救人嘛,哪有不需要冒险的?先不说贞儿和她长得如出一辙,但就贞儿在他们白水寨的地盘遇上危险这一点,她就算拚命也要把她救上来,因为这事关她祈勇儿的颜面耶!

    “那好吧,我和你一块下崖底,不过我得先捎个讯给二公子才行。”

    “随便你啦!快一点行不行?”祈勇儿不耐烦地嘟着嘴。

    梅东擎笑了笑,这姑娘虽不是贞儿,但也是很可爱呢!

    “你你说什么?”武卫将军府花园里一个僻静的角落,李天阙再问了冯克己一次,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魏君行率军突袭,贞儿姑娘为了不成为他用来威胁你的武器,毅然选择跳下定魂崖,生死未卜。”冯克已脸色凝重地重复一次。

    李天阙一阵沉默。好个魏君行,他知道了他的弱点,而且很快地下手!

    “二公子”

    “贞儿不会死的。”李天阙坚定地说:“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她既然敢跳下去,一定就为自己想好了生路。再者,她知道她若因为不愿成为我的负担这个理由而死,我一辈子都会为她伤痛欲绝,她不会忍心这么对我的。”

    “但愿如此,梅寨主带人下定魂崖找寻了,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

    “我也要去定魂崖一趟,克己,你就暂时代替我留在将军府,倘若有任何突发事件,我交给你全权处理。”李天阙完全信任他的能力。

    “是。”

    定魂崖下凉风飒飒,崖底的景致只有孤寂冷清可以形容。

    李天阙拢了拢身上的皮裘,仔细的观察地形,他不会贸然前进,因为他知道定魂崖下的谪仙谷几十年前曾经是名动江湖的武林禁地。

    他因为性格豪爽,结交了不少五湖四海的江湖朋友,从他们口中得到的讯息,让他即使未曾涉足江湖,也能知天下江湖事。

    他已经在附近阵式未及之处找寻了一遍,不见贞儿的踪影,因此他准备进入谪仙谷的范围寻找。

    谪仙谷四周布置了极巧妙的阵式,一般人进入后无法辨识方向,晕头转向,心慌意乱,直到筋疲力尽而丧命,但李天阙并不是普通人,他幼年时巧遇名师,七岁时就会了五行术数和奇门遁甲,因此他有信心能破解谪仙谷主精心布置的阵局。

    他用心的左瞧右看,一个脚步也不敢大意,但突然一个女孩的呼救声传入他的耳里。

    是误陷阵式的姑娘吧?踩着脚步,他很容易地循声找到她。

    “停止尖叫吧,姑娘。”

    “啊!”坐在地上大叫的姑娘回头,原来是祈勇儿。“你是谁?突然出现要吓死人啊?”

    李天阙在一瞬间震惊住了,这女孩竟和他的贞儿如此酷似!但是贞儿如果看到他一定会扑进他的怀里,因此他不用思索就确定她不是贞儿。

    “姑娘,我才会被你的尖叫声吓死。”李天阙笑道。

    “没礼貌,我是在呼救,你听不懂吗?有哪个叫救命的人不是鬼吼鬼叫的?”

    “好吧,既然人都承认自己是鬼吼鬼叫,我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你”他扶她站了起来,语带挖苦地说:“你是不小心陷入阵式里吧?我真不懂,一个姑娘为何要单独下到崖底?你不长脑子,你的家人也不长脑子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我告诉你,我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我要救一个朋友!”祈勇儿气愤地甩开他的手。

    “可是事实证明,你不只救不到人,反而要大声呼救。”

    “你说话别这么刻薄行不行?我呼救的对象是我的同伴,虽然我猜他们一定比我好不了多少,也不晓得被困在这个鬼阵的哪一处,但叫一叫总是好的,谁教你过来的?多管闲事!”

    “是是是,在下多事了。”李天阙淡淡一笑,拥有这张清丽面孔的女孩,大概脾气都不太好。“你既然有同伴,为什么会剩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要你管,我走失了行不行?”

    “听你这语气我也明白了七八分,一定是你不服从同伴的命令,人家要你在安全的地方等待,你偏不乖,偷偷擅自行动对吧?”贞儿也常常这般违抗他的命令呵。

    “你真的很讨厌耶!”祈勇儿被戳破真相,面子直挂不住。

    “对不起。”李天阙的道歉其实没啥真心,他指了指前方“你往前走,两条路就走右边,三条路就走左边,很快就可以脱出阵式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好吧,谢谢你。”她朝他笑了笑,算是原谅他刚才的言语无礼,迈开脚步就要往前奔去。

    “姑娘,且慢,介意告诉我你和你同伴的名字吗?待会儿我若遇到他们,也可以转告他们你平安无事。”

    “我我叫祈勇儿,至于我的同伴,他们有三个人,领头的叫梅东擎。”

    “梅东擎,梅岭寨的大寨主?”居然是和他一伙的,这么说来,她也是要下崖底来找贞儿的了!

    “是啊,不过梅岭寨的大寨主也没什么了不起,站在你面前的本姑娘也是堂堂的一寨之主!”祈勇儿骄傲的抬起下巴。

    “你?”

    “不错,本姑娘正是白水寨的寨主!”

    白水寨?那是昨晚被魏君行歼灭的山寨,唉!

    李天阙暗暗叹了口气,当然此时此地并不适合告诉她这个恶耗。

    “幸会了,你快走吧,你的同伴很快会去和你碰面的。至于你们要找的人,我会找到她的,你们别再冒险进入谪仙谷。”

    “什么?喂!你”祈勇儿要叫住他,但李天阙已经不见人影。

    “什么嘛,一副很行的样子,就算真的很行也该谦虚一点吧?”她碎碎念道:“真不懂礼貌,问人家的名字,却没报上自己的名字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我们是要来救什么人似的,他到底是谁啊?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管他是谁,都挑起了祈勇儿的兴趣,她会希望再见他一面的,那个无礼的、神秘的、英俊的贵公子?

    李天阙果然在另一个阵式找到梅东擎和其它两名同伴,他三言两语交代一番,要他们放心回去,他会找到贞儿,之后又花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到了谪仙谷。

    葯草的香味弥漫在谷中,谪仙谷主当年医术号称天下第一,人称“冷面华佗”看来他的医术果真不是没得虚名。

    他又花了一些时间破解阵式,这才走进谷里,眼前所见是一大片葯园上位俊秀的白衣公子潇洒地站立其中。

    “能走到这里来,你不简单。”

    “过奖了,在下幼年时曾得神算鬼谷子真传,说起来应该和公子同出一源。”李天阙笑道,他断定眼前之人是谪仙谷主的传人,这是由他的年龄判断出来的,而谪仙谷主和神算鬼谷子正是师兄弟。

    “看样子你很了解谪仙谷。”白衣公子笑了笑:"在下练海棠,我猜你是名满天下的西丘二公子李天阙吧?”

    “然也。”

    “你不讶异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不,我知道是个姑娘告诉你的。”

    “不错,一个吊在树上鬼吼鬼叫,还对我颐指气使的女霸王。”练海棠笑道:“我问她为什么要吊在树上,她骂我笨得紧,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抱着树难不成要把自己摔死?我又问她为什么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她回答我,要是没人逼她,她会吃饱没事自己好玩往下跳吗?还附带一句,如果我有空在这里问些笨问题,不如发挥点人性把她救下来?鲜邓担掖用患叶晕艺庋奥蘩竦墓媚铮谑俏彝菜俣晕胰绱瞬豢推揖鸵阉笫嚼铮土沽沟幕匚乙痪洌裁垂菲ㄕ蠓u济簧读瞬黄穑亩绺缋钐煦诨崂淳人模咚昵熬桶菝砉茸影盐逍惺跏2婷哦菁锥佳y猛赋梗坏阋膊坏p模形易詈帽鹪偻驳兀裨蛩梦艺怙嵯晒扔朗啦坏冒材!?br>

    练海棠一番转述的话,让李天阙忍不住捧腹大笑。噢,果然是他的贞儿啊!

    “先别说令师和家师的情谊,就说这样的姑娘,我可不想惹。”练海棠重重叹了口气。

    “所以?”

    “所以?”练海棠一时不明白李天阙的“所以”是什么意思。

    “所以现在这个调皮的姑娘呢?”

    “我受不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再说她身上有伤口需要医治,所以我和了点安眠的葯骗她喝下去。”

    “不可能,她不会上你的当,说实话,第一杯葯是不是迷到你自己?”

    “你可真了解她。”练海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错,她用诡计掉了包,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她恶狠狠地逼我画下出谷的地图,我就反问她:双手被绑着要我怎么画?她愣了一下,我想她真是百密一疏,忘了这一点,而趁她苦恼的当日,我暗中解开了束缚的绳索,出其不意点住了她的穴道,也才有办法帮她医治伤口。”

    “真是辛苦你了。”李天阙深表同情。

    “你绝对欠我这个人情,不过说实话,若不是她这般聪灵可爱,恐怕我不会有这么大的慈悲心和耐性。”练海棠漾出一抹笑容“你知道家师有个外号冷面华佗,我承继了这个封号,可以让我动心的女子至今未有,但她显然例外,从她吊在树上和我大吼大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将是我今生的劫数。”“她属于我,你可以死心了。”

    “未必。”

    “肯定。”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李天阙觉得足够了。“我想看看她行吗?”

    “随我来。”练海棠领他进入内室,只见贞儿躺在竹床上,沉沉地甜睡着。

    李天阙走到床边,爱怜的轻抚她娇美的脸庞,她带着浅浅的笑意。梦见了什么好梦呢?他忍不住印下一吻。

    “看得出来你很重视她。”练海棠不是滋味地哼了一声。

    “她是我最重要的宝贝。”

    “你不能给她幸福的。”

    “我可以。”

    “不,你有自己的天命,你要推翻大宇皇朝,将来继承大统”

    “你错了,继位者是我的大哥。”

    “是你,别自欺欺人了,李天杰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统治天下,他也许会成为另一个杨宵。”练海棠眼眸中闪着睿智的光芒“你将会成为皇帝,拥有三宫六院,你根本无法全心全意地爱她。”

    “你不是个避居幽谷的神医吗?怎么管起红尘俗事?”

    “不用转移话题,我说到重点了,不是吗?”练海棠淡淡一笑。

    “不,对我而言,全天下的荣华富贵都不如床上这个女孩来得重要,我这句话应该够清楚了吧?”

    “你你当真愿意为了她,连皇帝都不做?”

    “我从没说过我想当皇帝的,不是吗?”李天阙笑道:“诚如你所言,我大哥不合适,但另外有人合适,而这个人不会是我。”

    “喔,那是谁?”

    “与你无关。”他又深情的在贞儿脸上印下一吻之后起身。

    “你要离开了?”

    “是的,贞儿麻烦你暂时照顾,我想你应该很乐意吧?”

    “你放心将她交给我照顾?哈,我已经明白表示过了,我对她很有兴趣,你不担心吗?”

    “我将她留在这里是考量她的安全,魏君行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弱点,因此让她留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谪仙谷是再适合不过,至于你”李天阙自负地笑了笑“尽管自作多情吧,你无法抢走她的。”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是信任她还是高估你自己的魅力?”练海棠冷哼了一声。

    “也许你不知道,这个女孩六岁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宣称要赖我一辈子,而我也承诺了要一辈子保护她,你觉得她是容易改变心意的女孩吗?练神医,你显然来晚了。”他朗笑道。

    练海棠挑了挑眉,看着床上的贞儿。六岁?呼!这小丫头可真是慧眼识英雄呵!

    “喂,我的伤已经好了,我想要离开行不行?”

    小屋里,贞儿撑着腮,小嘴嘟得半天高,但坐她面前的男子却仿若未闻,眼光仍然埋在葯书里,脸上挂着陶醉的欠扁笑容。

    “我在跟你说话啊!你聋了吗?”贞儿可不是能让人忽视的人,她一把抢走他的书,在他耳边大吼。唔好大声!

    练海棠掏了掏耳朵“听到了,你要离开就请便,我有拦着你吗?”

    “有诚意就把阵式撤了去,别欺负我这个没学过奇门遁甲的人!”

    “没学过?那我也没办法,有本事就自己摸索,你不是聪明得紧吗?”练海棠故意挖苦她,顺便欣赏她气红的俏脸,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像她一样表情千变万化的。

    “你!”贞儿咬了咬下唇。这男人简直岂有此理,八成是和二哥哥连成一气,打算将她囚禁在这个闷死人的谷里!可恶!她非要出谷去不可!

    她眼眸滴溜溜地转着,半晌之后哼了一声“哟,好大的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谪仙谷里外的阵式还不都是出自你师父的手,你不过捡个现成的便宜直接留下来用,只要把你师父教给你的破解法记牢了就成了上叵谁不会?随便唬人的玩意,还说得自己挺有本事的呢!”

    “胡说,这阵式已经不是我师父昔日所摆设的那一个了,是我自己学有所成新布置的。”练海棠向来心高气傲,不能忍受被人看扁。

    “是吗?我看你这阵式摆得也不怎么高明,我二哥哥只要三两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我二哥哥的本事比你高多了!这还是你翻新你师父旧作之后的得意之作呢,如此看来,我二哥哥甚至比你师父更高明,我看你干脆拜我二哥哥做师父算了喔,不,应该我去拜我二哥哥做师父才是,我看不用几天,我一定就能将你这些骗小孩的玩意拆穿,到时你再拜我为师就好了,我会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好教导你的。”贞儿存心激怒他,因此口气轻蔑得很。“真是孩子气的话,你以为奇门遁甲之术这么好学吗?”练海棠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这有什么难啊?你学多久?”

    “三年。”练海棠哼了一声,他还算领悟高的呢!“阵式的布置与破解要有天份,师父只会教最基本的功夫引入门,其余的变化全要靠自己日积月累的摸索,你再清明也要耗上几年的时间,几天就想出师?我不信。”

    “是吗?那敢不敢和我赌赌看?贞儿贼贼地笑了笑“我偏不要你教我什么基本功夫啦,那太费事也派不上用场,你相不相信,只要你带我从里到外走一次你布置的阵式,我就可以体会出奇门遁甲的诀窍,之后不管你再将阵式如何打乱重排,我都有自信可以破解。”

    “吹牛”他根本不相信,聪明人也要三年才能顿悟的学问,这小姑娘怎么可能在三刻钟内学成?

    “是吗?唉,我早料到你不敢和我赌了,自以为聪明的人就怕看到别人比他更聪明。”贞儿轻视地大大叹了口气。

    练海棠睨了她一眼“小丫头,我知道你在使激将法,本来我是不该理会你的,但你这自负的模样却令我相当感兴趣,就当作被骗也无妨,我就陪你玩一玩,不过,你若破解不出来那要怎么办?”

    “破解不出来就破解不出来嘛,还要怎么办?”贞儿要赖地娇嗔道。

    她这一招赖皮法倒让练海棠愣了一下,是她自己说要打赌的,居然不拿出筹码?

    呵呵,罢了,没想到她愈赖皮,竟让他愈觉得可爱,反正两边都不拿筹码,他也没吃亏嘛。

    “好了,已经带你将阵式由里走到外,可以让我见识你绝顶聪明的脑袋了吗?”练海棠睨着贞儿。这个自负夸口的小女孩呵!

    “咦,你不是应该要变动阵式吗?”

    “我想不用了,你刚才也走过了,我这个阵式错综复杂,道路起码有百条,如果你的小脑袋能走一次就把路径记熟,我一样佩服你,就当作我考验你的记忆吧。”

    贞儿闻言,皱皱小鼻子,哼了一声“看来你很瞧不起我哟。”

    “不好意思,我向来对女人的评价都不高,虽然以女人的标准来说,你算是相当聪明,但和真正聪明的男人比起来还是差多了。”

    “是吗?今天我会让你因为看不起我而懊悔不已。”贞儿一挑秀眉。

    “大话少说,让我见识你的能耐吧。”

    贞儿走到阵式入口,一番左瞧右看,突然又折了回来。

    “怎么?认输了?”

    “不是,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若就这么进去又走出来,你会不会怀疑我是躲在某个地方停留着,等时间到了再走出来,装作我已经将阵式走了一次?”

    练海棠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想过这等作弊的手法呢!

    “不会。”他回答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因为对象是“恶名昭彰”的贞儿。

    “骗人,到时你输给我,一定会这么没品。”贞儿相当不信任他“我看这样吧,你进去在每个阵式转折的关键地方放一枚铜钱,自己记得放了几个,一会儿我进去就捡出来当作证据,如何?”

    “真麻烦,不过既然你坚持,那我就照办。”

    “我坚持。”贞儿重重点头,漂亮的大眼睛闪着不容抗拒的光芒,脸上的微笑更像催眠一般,让人无法不照着她的话去做。

    “好吧,你在这里等一会儿。”练海棠马上进入阵式放铜钱,他心下计算着该放一百二十一枚,但放到第八十一枚时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李天阙曾警告过他小丫头诡计百出,用阵式也未必困得住她,因为她会想出方法骗他心甘情愿将她带出阵。

    他当时嗤之以鼻,说他绝对不会那么笨,李天阙干脆和他打赌,赌他绝对留不住贞儿半个月,谁赌输了就得任凭对方差遣!

    她她现在不就是一个人留在阵外吗?

    “啊呀,上当!”他怎么这么胡涂,居然将那小丫头单独留在阵式之外!

    他马上冲出阵式,果然,不见了贞儿的影子,只有地上留了一些字。

    呆呆神医,天下第一,被摆一道,后会无期!

    下面还画了一个嘲笑的鬼脸。

    可恶,这小丫头居然将他唬住了!

    练海棠啊练海棠,枉你自负聪明,居然让个小女孩三言两语就骗了,呆呆的将她带出阵式,让她轻而易举的逃之夭夭!

    这伎俩说实在话并没有特别高明,按理而言他不会这么轻易上当的,到底是什么迷了他的心窍?

    是她的微笑!

    那笑呵,真够魅惑人的!

    练海棠无奈地摇头叹息。糟糕了,他这回把自己赌输了,得任凭李天阙差遣,快乐清闲的隐居生活也许从此告终!这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