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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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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厨房里忙来奔去了大半天,灵敏的耳梢一听到外头传来纷扰细琐的脚步与交谈的声音,关红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系的围裙,脸上漾满了笑,止不住开心情绪的端起了灶上的盘子奔向大厅。

    “你们回来啦?”

    几个男人纷纷投给她一眼,打趣的眼光让她瞪大了眼。

    奇怪,他们干么这么瞧着她?关红心里委实狐疑得很。

    “干么用这种怪怪的眼光瞧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对啊。”笑嘻嘻的瞧了她一眼,龙毅夫眼神柔和的走向她“你今天又忙了些什么事情?怎么脸上沾了那么多白粉呢?”精炯的眼神却是连瞧也不去瞧她手上的那盘嗯,食物。

    那应该是食物吧?龙毅夫的心里可不怎么敢确定那东西是可以入口的。

    “这是面粉啦,”瞟了他一眼,关红又不由自上地偷睨视着一回来瞧了她一眼后,就只顾着牛饮桌上那杯茶水的冷苍岳。

    “好极了,小红今儿个又下厨,大伙儿有东西吃了。”不知死活的锡南犹自在一旁笨笨的敲着边鼓“我今天一定要吃到小红做的东西。”在外头跑了一整天,饥饿的肚子迫使他用眼光馋食着那盘长相挺特殊的食物。

    之前几次他不巧的都错过了品尝的机会,都没有尝到小红的手艺,听两个老大说小红的手艺是一流的厉害后,他的口水就没有停过。

    虽然他们两个人在赞小红的手艺时,眼底的亮光让他觉得诡异得直发毛。

    “面粉?你又下厨?”不动声色的斜眼观察着冷苍岳,龙毅夫暗暗的窃笑起来,阿岳那微绷的身躯嗯,似乎透露着什么!伸手很柔很带着关切的拭着她颊上的面粉“看来阿岳跟锡南今天是有口福了。”他特意的将自己的存在给撇得一干二净“你今儿个又做了什么要给他们尝呀?”口气带着那么一丝调情的慵懒与逗弄,饱含兴味的眼底却很快的闪过一丝光采。

    很好,阿岳那家伙的身子拉直了。

    “不是叫你没事别进厨房吗?”连头也没回,仰首咕噜噜的将茶水全灌进了肚子里,冷苍岳口气不住的责备着。

    他一听到她又下厨又弄吃的学做菜,就直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头缩缩紧紧的忐忑不安着。

    唉,实在是拿她没辙!小红一心想要成为一个身怀绝佳厨技的现代女性,但她八成是上辈子跟厨房或是灶神犯冲,不论再怎么费心思,怎么做就怎么失败;上回她说要做个什么北京烤鸭来让他们大开眼界,结果在剁鸭子时,被用力过猛的菜刀削碎的砧板木屑给刺了满臂,不到几秒就像只仙人掌的手臂让他又气又心疼的跟她冷战了一、两天。

    再上回,还说要做什么山西闻名的刀削面,要不是夫子碰巧在场,身手敏捷的将刀子自她手中给抢了过来,否则,她那葱白又漂亮的十只纤指头早就零零落落的没剩几只了。

    还好当她丧了神、失了心的提及要烤只香喷喷的乳猪来犒赏大伙时,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桂婶没有蠢得真去找了条稚猪给她,否则,真不知道她又得将自己身体的哪一部分给消耗掉了。

    “你是吃饱了太闲啦。”冷芳岳问道,反正她别去接近厨房,那大伙儿日子过得才算安心。

    “就是因为没事,所以才更是要好好的磨练自己的厨艺啊。”

    炳,磨练!冷若岳脸上浮起了淡淡的促狭,恐怕有些事,不是光磨练就可以成功的。

    但想到龙毅夫刚刚只是提到关红脸上沾了面纷而已,这应该表示,她这次没有伤到自己,不自禁的,他重重叹了口气。

    “那些这次又做了什么咦?”总算,他瞧清楚了她一直在手中的盘子,及盘中的那堆怪物,瞪着它半晌,怪哉,这堆是什么东西?

    冷苍岳瞄向早就抿起了嘴,但嘴角微微上扬的杵在一旁,神色似笑非笑却又不离去的龙毅夫,无声的询问着。

    见他眼睛蓦然变色及好奇,关红的心早就不自觉地飞扬了起来。

    “这是天津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噢,很有名、很好吃耶。”将手里捧着的那盘“包子”递到他眼前,她喜孜孜的解释着“在学校时,碰上有个同学刚好是天津人,而且她家正是卖这种包子,她做了几次给我们同学尝过,好好吃哟,我那时特地跟她抄下做法,这还第一次做呢。”

    “狗不理?”疑惑的望着那盘神似包子的东西,冷苍岳的眼皮眨了眨,眼中的好奇稍褪了些许的晶亮“包子?”

    这是包子?可这包子怎么看起来不怎么白白胖胖的。

    龙毅夫却只是淡淡一笑,一双长腿不动声色的开始很轻很轻的飘移向大门,炯利的漂亮眼眸警戒的瞄着四周有没有阻碍他撤退的闲杂物品,热闹他也爱看,各地的特产名菜他也爱吃,但是,依小红往日的手艺研判,那食物的美味与否似乎已经不需要费神去探索了。

    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肠胃,此时不退,还待何时?

    “小红,这真是包子?”一旁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插进话来。

    “对啊。”望着很捧场的锡南,关红笑眯了眼。

    “我就说嘛。”看吧,他果然没有猜错,看那长相就觉得挺像的!锡南很兴奋的赞着自个儿的眼力。

    嘿、嘿、嘿,冷苍岳干笑几声。

    必红不疑有他“对啊,你别小看它只是个普通的包子而已哟,这包子在天津可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耶。”她笑得灿烂又开心“你要不要尝尝?”一盘热腾腾的包子自冷苍岳眼前移到锡南的眼前,语气有着热切的期盼。

    “当然要尝尝罗,这是我第一次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耶。”

    肚子饿了,锡南哪顾得了那么许多,这包子或许看来真是不怎么起眼,但既然是包子,那味道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啦,反正,他平时吃东西就不是挺挑剔的。这么一着魔的,他还真是很不客气的伸手就自盘子上卷了两个。

    他一个,而另一个是

    “我帮你拿给龙老大吃。”说着,锡南开开心心的跨着步,追寻着即将因此而送他一顿地狱苦头的龙毅夫足迹去了。

    必红那盘少了两个怪物的盘子,又移回冷苍岳惊恐的眼前。

    “大个儿,你要不要尝尝?我第一次做的哟。”

    第一次?!我的天哪,真他奶奶的熊,她这不是拿他们当实验品了吗?

    瞧着那颜色半黄的包子,浑然没有一般包子的白胖诱人,这真是包子?恶,打死他,他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小红又净拿着一双充满希望与快乐的眸子瞧着他,唉!

    苦着脸色的冷苍岳拿起了其中一个怪物,很勉强的咬了一口,只嚼了一下,他的脸色倏然大变。

    “怎么样?”关红满脸的期待。

    “恶。”大嘴蓦张,冷苍岳将嘴里那口包子随便的往地上一吐。

    “大个儿,你摔什么?”关红的口气里有些火了。

    “这是什么?”

    “包子啊,狗不理包子,这是天津最有名的包子耶。”

    “难怪,这种味道连狗都不敢吃。”冷苍岳一副不敢恭维的神情。

    连狗都不敢吃?他是什么意思?当下,关红的脸色一沉,阴森的瞪着他及地上那一小堆的残渣。

    “该死的大个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将她做的食物不当一回事的吐掉,而且还满脸的嫌恶!

    “什么意思?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

    “我在学校时跟同学学来的呀。”关红直言道,她都按照自己抄来的步骤做的呀。

    “你确定这是包子?”

    爸爸跟哥哥他们该是无恙吧!必红暗暗的期望着。

    没有人肯告诉她,他们的复仇计划及结果,她不知道小扮的下场,也不知道爸爸跟四川家里的情形,可她的心里却有着反反复复的挣扎。

    她知道小扮关理治打小时候起就一向很作恶多端,可谓该死得很,而身为一个领兵带头的军长爸爸,更是强霸粗戾,凡事只知强取豪夺,论起来也没有比儿子好到哪里去,也该死。

    但是,他们是她的亲人哪,再怎么样,她也不愿意见到他们惨死在腾龙寨的强悍马贼手里,尤其对手还包括了大个儿。

    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冷苍岳捺不住性急的又开口问道:“还是,你不打算回学校了?”

    “不一定。”关红耸耸肩,跟她心里担忧的事情比起来,回不回学校的事还算小儿科。

    “不一定什么?”

    “大个儿,你们究竟把找小扮怎么了?还有我爸呢?你们没将他们怎么了吧?”突然的,她实在是捺不住疑惑的又提出了自己心头的问题,她一定要知道他们究竟是将爸爸跟哥哥们怎么了,就算是有不好的下场,她也必须要知道。

    脸色一凝沉,冷苍岳的眼神崧然阴狠起来。

    “不准你提起他们。”

    “你”关红气结的别过脸“哼!”又是这句话。

    他究竟有没有搞错,他们好歹一个是她爸爸、两个是她哥哥耶,他竟然还不准她想到他们?真是个大暴君。

    “你想回家了?”冷苍岳问得挺不甘心的“什么时候?”

    “或许过几天吧!”

    饼几天?!那就是说,她已经确定要离开云南了?!

    一想到她神色自若的决定要离开这里,执拗的表情没有半丝的犹豫或是不舍,最讨厌的,还一副恨不得拔翅离去的模样,不知怎的,冷苍岳心里极端的不舒服,粗手粗脚的收拾着桌上摆放的几瓶葯酒。

    除了瓶子互击的清脆声响外,室内的两人顿时陷入了低静的沉寂。

    很不赞同的睨视着他粗鲁的动作数秒,关红这才低头将自己的腿给缩回来搁在泥地上,轻轻的扯顺自己的裙摆盖好双腿。

    “呃,大个儿,高木头胸前那道疤是怎么来的?”闲闲没事,不找话来说也挺无聊的。

    必红不喜欢见到冷苍岳横眉竖眼、眉梢深锁,一脸阴郁又深沉的忧愁模样,她宁愿见他扯着喉咙吼人、骂人、诅咒,也胜过他这般心思满腹的愁绪不展。

    “那个疤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她偷偷的睨视了他一眼,只见他轻哼了声,似乎不打算理会她的样子。

    但低吟一会儿,冷苍岳终于有些闷不住气的开口了。

    “疤?什么疤?”

    “就他胸口直达裤腰下头的那道蜈蚣似的疤啊。”说起这个,关红的劲儿忽地就窜上来了“他是怎么受伤的?你知不知道?”

    没办法,那道疤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与遐思了,谁教它的面积那么诱人心目的一直、一直、一直延续到下头,还那么神秘兮兮的藏到裤子里去。

    它起于高木头黝黑胸膛的稍左心脏部位,却在盘旋整个宏伟壮硕的胸部后绵延到呃,不明部位。

    想当初,那道疤铁定也让他差一点没命吧,因为,若非是深入肤下,那疤不会那么明显又嚣张的撩人目光。

    不光是她,恐怕所有见到它的人都会被它的面积与骇人的形态给震慑了;当初,连在冷大哥眼皮子底下,一向羞怯又胆小的小缇不也是挺受到它的诱惑,还害冷大哥吃了好大一缸的醋呢!

    况且,就算没了那道蜈蚣疤痕,顶着酷极了的三分平头,平素总是以一只凌厉黑眸瞧着人的高暮也有着异于常人的一份“耐人寻味”因为他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人瞧了他一眼,眼光就像是被冻着了似的僵直。

    倏地僵了一秒,冷苍岳“啪答”一声,将手中的葯酒一古脑儿给全扔回箱子里。

    “你有看到?”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莫名其妙,她没事净去盯着人家汉子的光裸身子干什么!

    必红挑起了眼,口气里有着嘲笑。

    “奇怪,你们常常都光着身子在寨里到处闲晃,我又不是瞎子,要我不去看也还真是困难。况且,是你们自己爱露的,又不是我将你们的衣服给剥得清洁溜溜,一副是我存心偷看的样子。”她拿眼白瞅他。

    窒了一下,冷苍岳突然转过身去。

    “喂,你究竟知不知道他的疤是怎么来的?”见他一副要走出门的样子,关红忙不迭的又唤住了他。

    “知道。”冷苍岳闷闷的答着,脸上的神色不怎么愉悦。

    难怪在老大跟小缇冷战时期,一向脑筋转得有够快的夫子会叫从不近女色的高木头去出卖色相,而不是叫一向风流潇洒、举手投足之际就能迷得女人团团转的白维霖上场。

    女人的心,唉,他大概这一辈子都搞不透。

    笔意忽视着他的不悦与迟疑,关红兴致高昂的挺坐着,迭声追问:“他是怎么受伤的?”

    “那是因为我为什么要告拆你?哼!”冷苍岳踱出去的步子又大又迅速,语音还回绕在屋子里,他的人已经跑得不知去向了。

    而结结实实的愣了三秒,关红才听进他的话,而怒火却只半秒钟的工大,就已经燃进了她蓦睁的眸中。

    “冷苍岳,你给我回来!”她非常不淑女的咆哮并没有让他心骇惊惧的跑回来,反而招来了锡南在门口疑惑不解的窥探。

    闷闷的跺着步,关红简直是快气爆了脑子,这个该死的大个儿,他竟然敢耍着她玩?!

    3

    在厨房里忙来奔去了大半天,灵敏的耳梢一听到外头传来纷扰细琐的脚步与交谈的声音,关红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系的围裙,脸上漾满了笑,止不住开心情绪的端起了灶上的盘子奔向大厅。

    “你们回来啦?”

    几个男人纷纷投给她一眼,打趣的眼光让她瞪大了眼。

    奇怪,他们干么这么瞧着她?关红心里委实狐疑得很。

    “干么用这种怪怪的眼光瞧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对啊。”笑嘻嘻的瞧了她一眼,龙毅夫眼神柔和的走向她“你今天又忙了些什么事情?怎么脸上沾了那么多白粉呢?”精炯的眼神却是连瞧也不去瞧她手上的那盘嗯,食物。

    那应该是食物吧?龙毅夫的心里可不怎么敢确定那东西是可以入口的。

    “这是面粉啦,”瞟了他一眼,关红又不由自上地偷睨视着一回来瞧了她一眼后,就只顾着牛饮桌上那杯茶水的冷苍岳。

    “好极了,小红今儿个又下厨,大伙儿有东西吃了。”不知死活的锡南犹自在一旁笨笨的敲着边鼓“我今天一定要吃到小红做的东西。”在外头跑了一整天,饥饿的肚子迫使他用眼光馋食着那盘长相挺特殊的食物。

    之前几次他不巧的都错过了品尝的机会,都没有尝到小红的手艺,听两个老大说小红的手艺是一流的厉害后,他的口水就没有停过。

    虽然他们两个人在赞小红的手艺时,眼底的亮光让他觉得诡异得直发毛。

    “面粉?你又下厨?”不动声色的斜眼观察着冷苍岳,龙毅夫暗暗的窃笑起来,阿岳那微绷的身躯嗯,似乎透露着什么!伸手很柔很带着关切的拭着她颊上的面粉“看来阿岳跟锡南今天是有口福了。”他特意的将自己的存在给撇得一干二净“你今儿个又做了什么要给他们尝呀?”口气带着那么一丝调情的慵懒与逗弄,饱含兴味的眼底却很快的闪过一丝光采。

    很好,阿岳那家伙的身子拉直了。

    “不是叫你没事别进厨房吗?”连头也没回,仰首咕噜噜的将茶水全灌进了肚子里,冷苍岳口气不住的责备着。

    他一听到她又下厨又弄吃的学做菜,就直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头缩缩紧紧的忐忑不安着。

    唉,实在是拿她没辙!小红一心想要成为一个身怀绝佳厨技的现代女性,但她八成是上辈子跟厨房或是灶神犯冲,不论再怎么费心思,怎么做就怎么失败;上回她说要做个什么北京烤鸭来让他们大开眼界,结果在剁鸭子时,被用力过猛的菜刀削碎的砧板木屑给刺了满臂,不到几秒就像只仙人掌的手臂让他又气又心疼的跟她冷战了一、两天。

    再上回,还说要做什么山西闻名的刀削面,要不是夫子碰巧在场,身手敏捷的将刀子自她手中给抢了过来,否则,她那葱白又漂亮的十只纤指头早就零零落落的没剩几只了。

    还好当她丧了神、失了心的提及要烤只香喷喷的乳猪来犒赏大伙时,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桂婶没有蠢得真去找了条稚猪给她,否则,真不知道她又得将自己身体的哪一部分给消耗掉了。

    “你是吃饱了太闲啦。”冷芳岳问道,反正她别去接近厨房,那大伙儿日子过得才算安心。

    “就是因为没事,所以才更是要好好的磨练自己的厨艺啊。”

    炳,磨练!冷若岳脸上浮起了淡淡的促狭,恐怕有些事,不是光磨练就可以成功的。

    但想到龙毅夫刚刚只是提到关红脸上沾了面纷而已,这应该表示,她这次没有伤到自己,不自禁的,他重重叹了口气。

    “那些这次又做了什么咦?”总算,他瞧清楚了她一直在手中的盘子,及盘中的那堆怪物,瞪着它半晌,怪哉,这堆是什么东西?

    冷苍岳瞄向早就抿起了嘴,但嘴角微微上扬的杵在一旁,神色似笑非笑却又不离去的龙毅夫,无声的询问着。

    见他眼睛蓦然变色及好奇,关红的心早就不自觉地飞扬了起来。

    “这是天津有名的狗不理包子噢,很有名、很好吃耶。”将手里捧着的那盘“包子”递到他眼前,她喜孜孜的解释着“在学校时,碰上有个同学刚好是天津人,而且她家正是卖这种包子,她做了几次给我们同学尝过,好好吃哟,我那时特地跟她抄下做法,这还第一次做呢。”

    “狗不理?”疑惑的望着那盘神似包子的东西,冷苍岳的眼皮眨了眨,眼中的好奇稍褪了些许的晶亮“包子?”

    这是包子?可这包子怎么看起来不怎么白白胖胖的。

    龙毅夫却只是淡淡一笑,一双长腿不动声色的开始很轻很轻的飘移向大门,炯利的漂亮眼眸警戒的瞄着四周有没有阻碍他撤退的闲杂物品,热闹他也爱看,各地的特产名菜他也爱吃,但是,依小红往日的手艺研判,那食物的美味与否似乎已经不需要费神去探索了。

    他可不想虐待自己的肠胃,此时不退,还待何时?

    “小红,这真是包子?”一旁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插进话来。

    “对啊。”望着很捧场的锡南,关红笑眯了眼。

    “我就说嘛。”看吧,他果然没有猜错,看那长相就觉得挺像的!锡南很兴奋的赞着自个儿的眼力。

    嘿、嘿、嘿,冷苍岳干笑几声。

    必红不疑有他“对啊,你别小看它只是个普通的包子而已哟,这包子在天津可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耶。”她笑得灿烂又开心“你要不要尝尝?”一盘热腾腾的包子自冷苍岳眼前移到锡南的眼前,语气有着热切的期盼。

    “当然要尝尝罗,这是我第一次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耶。”

    肚子饿了,锡南哪顾得了那么许多,这包子或许看来真是不怎么起眼,但既然是包子,那味道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啦,反正,他平时吃东西就不是挺挑剔的。这么一着魔的,他还真是很不客气的伸手就自盘子上卷了两个。

    他一个,而另一个是

    “我帮你拿给龙老大吃。”说着,锡南开开心心的跨着步,追寻着即将因此而送他一顿地狱苦头的龙毅夫足迹去了。

    必红那盘少了两个怪物的盘子,又移回冷苍岳惊恐的眼前。

    “大个儿,你要不要尝尝?我第一次做的哟。”

    第一次?!我的天哪,真他奶奶的熊,她这不是拿他们当实验品了吗?

    瞧着那颜色半黄的包子,浑然没有一般包子的白胖诱人,这真是包子?恶,打死他,他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小红又净拿着一双充满希望与快乐的眸子瞧着他,唉!

    苦着脸色的冷苍岳拿起了其中一个怪物,很勉强的咬了一口,只嚼了一下,他的脸色倏然大变。

    “怎么样?”关红满脸的期待。

    “恶。”大嘴蓦张,冷苍岳将嘴里那口包子随便的往地上一吐。

    “大个儿,你摔什么?”关红的口气里有些火了。

    “这是什么?”

    “包子啊,狗不理包子,这是天津最有名的包子耶。”

    “难怪,这种味道连狗都不敢吃。”冷苍岳一副不敢恭维的神情。

    连狗都不敢吃?他是什么意思?当下,关红的脸色一沉,阴森的瞪着他及地上那一小堆的残渣。

    “该死的大个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将她做的食物不当一回事的吐掉,而且还满脸的嫌恶!

    “什么意思?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

    “我在学校时跟同学学来的呀。”关红直言道,她都按照自己抄来的步骤做的呀。

    “你确定这是包子?”

    “废话!”

    见她一副想跟他拚命的样子,冷苍岳干脆将手中的包子馅撕了一方塞到她甫张的嘴里“你自己不会吃吃看。”

    “唔”关红被动的咬着强塞到她口中的食物,忿怨的神态没两秒钟就转为惊恐“呸、呸、呸!”她忙不迭的吐出口中的东西。

    “怎么样?”他调侃的瞪着她。

    “呃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支支吾吾的,关红拢起了秀眉,眼神有着懊恼与羞愧,真该死,她竟然将糖误认为盐给加进了馅肉里了!

    瞅着冷苍岳那瞧不起人的眼色,她心一沉,气愤的怒哼一声,伸手扫过他手中被分尸的包子,重重的踏着步子离开大厅。

    哼,瞧不起人的大个儿!下一回,下一回当她成功的做好包子时,看她还给不给他尝。

    而冷苍岳双手大方的在腰上,本来想忍回肚子里的笑声却是怎么也憋不住,快快乐乐的笑了起来,小红真是单纯又直接的好逗!

    *)

    *)

    *)

    “小红、小红,你在哪里?”

    锡南打外头一路喊着进来,眼里闪着兴奋又好奇的泡泡,沿路跑着、叫着,东西寻的眼珠子还不时的留意着另一个人。

    这会儿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小红人呢?

    杂沓的纷乱脚步才刚踏进大厅的门,关红就自另一道门扉里小跑步的冲了出来,眼神带着指责,手中还高举着一时来不及放下的菜刀。

    “锡南,出了什么事?你叫得那么急干什么?”

    “啊!”锡南只顾着瞪大了眼瞧着那把随着她的低斥而晃动的刀光白影,半丝都不肯动上一下。

    顺着他惊惧的视线移去,关红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不当行径。

    “呵,对不起,对不起。”她忙将那把菜刀移到身后“还不都得怪你啦,我在里头听到你在那里穷嚷嚷,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吓人,我一时情急忘了先将它给搁下了。”

    “没关系。”锡南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只要它没斩到他,就算小红每天晚上都将它带着上床、搂着睡觉,他也是没有异议的。

    见锡南虽然口中说着不在意,可眼神半分也不肯放松的直监视着自己的手那只握着菜刀的手,关红笑笑的耸了耸肩,旋身走进厨房将菜刀给搁回砧板上,然后才快步的走回大厅。

    边走着,仍不忘淑女的顺了顺颊边散落的杂散发丝“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找得那么急!

    “啊,对啦,外头有人找你。”瞧着关红绑在腰间的那块布,锡南小心翼翼的瞄向厨房“小红,你又在厨房搞什么鬼?”

    几次的经验下来,当小红绑上那条她称为围裙的布时,大伙就知道,她又要下厨搞些新鲜的玩意儿了。

    但他今逃谇子不怎么饿,可没什么兴致去做实验品,况且,上回那么不长眼睛又鸡婆的多扫了个什么天津出名的包子给龙老大,结果,马屁给结实的拍到马腿上了,狠狠的被龙老大给整了一顿好的,那档子事,他可是记忆犹新哪。

    “什么搞什么鬼?”嘟起了嘴,关红一脸的不服气“我今天预备要做份西餐给你们尝尝”

    你“们”?!一听到这个加了们的复数,锡南霎时浑身一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呃,小红,我你大概今天不必麻烦你了。”他婉拒的言辞战战兢兢、可怜得很。

    吓死人了,今天怎么那么倒楣啊,他只不过是忘了东西绕回来拿而已,为什么就适逢其所的荣登上其中一位受害者的宝座呢?

    “为什么?”

    “因为”结结巴巴的,锡南一时之间脑子顿成了空白,他该怎么对小红说呢?

    诚实的告诉她,照往常的成品看来,她做菜几乎是十样有十一样不能吃的,多出来的那一样是烹饭。连煮个白米饭都会煮出问题来,其余的就可想而知啦,东西不是太咸就是太辣,要不就是甜得令人无法入口。

    恶!想到那种奇奇怪怪的味道,锡南的脸整个扭成一团。

    自他的畏缩中,关红有些了悟的沮丧。

    “锡南,是不是我的手艺太差了?”闷闷的问着心里的话,关红垂下了蓦然沮丧的双肩,所以他们才会一听到是她煮的东西,全都逃得不知去向?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锡南迭声的作着保证。

    “那为什么你说今天不必麻烦我了?”

    “呃,因为嗯”完蛋了,有谁能告诉他,说了实话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连脾气一向暴躁的阿岳老大都只是咬着牙,能吃就吃,不能吃就闪得藏住事情的真相,他一个小小的跟班兄弟,向谁借胆向她说出实情哪。

    “因为什么?”关红没打算放过一脸为难的锡南。

    锡南的脸更苦了“这因为”真的是完了,他今天铁定会吃不完兜着走了。

    “锡南?”她又进逼一步。

    牙根猛然一挫,锡南重咳一声,算了,他决定豁出去了。

    “那是因为”

    “关红小姐今天有约了。”

    天外飞来一道低沉又带着会引人遐思的嗓音,一下子就将专心一致在一攻一守中的两人的注意给带了过去。

    大大启开的门槛外头站了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一个穿着青年装,斯文又俊朗的年轻脸庞上挂满了笑意,一双带着喜悦的灼人黑眸眨也不眨的直盯着关红瞧。

    “嗨,小红,好久不见了。”温和的眸光直勾勾的凝视着关红。

    嘿,这个人真是不懂得什么叫礼貌,方才不是叫他等在门外吗?

    瞪着那个长相俊秀,却十足十的一看就知道是读书人的高瘦家伙,锡南有点不高兴了,虽然心底还是有些感谢他帮自己解了困,免得当上坏人,一不小心就会伤了小红带着善意的心,可是

    “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闯进来啊?”瞧那张脸上有着笑盈盈的愉悦,锡南心里不禁皱起了眉头,遇到这种女人家都喜欢看的白面书生相,不必费事用肚脐眼儿想,光靠眼角瞄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八成是个不得了的祸害,而他都还没通知阿岳老大呢!

    唉,这可怎么办是好,阿岳老大,你在哪里?

    “啊,典韦!”

    必红可没他这么多三心两意的复杂心思,一见到来人,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猛地瞪大了眼,轻喊一声,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几步就跨了出去,直冲进典韦已经大张的双臂里。

    快乐的将她环进胸前,恋恋难舍似的紧搂了几秒,典韦倏地抱起她转起了圈圈,直转得她娇笑连连,而锡南的眼都花了。

    “典韦,快放我下来,我都被你转晕头了。”

    “我的小红,那么久没见到我,你有没有想我啊?”说完,迅速的俯下脸,典韦在她因为快乐而泛着红颜的颊上大声的“吸”了一下。

    “哈、哈、哈,谁会想你呀,你这个世界级的超级大色狼。”娇嗔的回了他一句,但关红却没有推开他的意图,反而是更往他怀里挤着“典韦、典韦、典韦”一连串的,她叫着他的名字。

    浑然不觉锡南的震惊及另一道及时加入的凌厉眼光注视下,典韦微拔开了怀里的人儿,低头仔细的审视着她泛笑的丽颜。

    “哟,真个是白里透着诱人的粉嫩丽颜,却又是唇红齿白的盈着娇羞喜悦,更是个甜美迷人的小姐模样了,小红,看来你最近过得挺逍遥的嘛。”典韦打趣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是谁把你养得那么好呀,可别告诉我,是你这大小姐的手艺在这些日子里突飞猛进不少,这我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在他怀中跺了跺脚,将脸颊贴着他的胸,关红偏又离不开他双臂似的倚了回去。

    “真是的,你干么那么老实嘛,害人家想骗都骗不了你。”

    “没办法啦,因为我实在是太了解你了。”

    “咦,你了解我?你什么时候升级当蛔虫了?我怎么不知道?”仰起脸瞅着他,欣见故人来访,因为太过兴奋,关红笑得眼眶都红了起来。

    想到了那段年轻不知愁的岁月,她连鼻头都泛起了酸楚。

    “小红,这家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冷冷的插了一句,冷苍岳忍不住的踱着步儿走上来,眼底冒火的儿到一直赖在大厅里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听了他的话后他们只是一怔,全都没有半点想松手的意思。

    最刺目的是,那小红仍该死的倚着那个愈看愈不顺眼的男人胸窝里,冷苍岳呕死了。

    刚刚手底下的人连跑带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冲到织布厂里,气激昂的对他嚷着,有个陌生男人在大街上打听着小红的下落,而且就快寻到家里头去了,让他倏然揪起了忧心,连正唉着工人做事的心绪也打断了,快步兼程的赶回来,就只担心是否真有人企图对小红不利。

    结果,一进到家门,眼前瞧见的这一幕简直是让他猛捶心肝,想揪人去撞墙。看来该让人担心的是那家伙。

    真他奶奶的大狗熊,小红这女人是犯騒了不成?随便一个男人搂抱着她,她就兴奋成那样?!

    “大个儿?”关红诧异的望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冷苍岳,眼神不解的梭视着他紧绷的脸“这个时候你怎么有空回来?”而且奇怪得很,好端端的,他干么摆出那种想打人的脸孔?

    “这位是”典韦含兴味的望着缓步走向他们的冷苍岳,在冷苍岳的瞪视下,他会意的松开了环抱在关红腰侧的双臂,但却是带着轻忽的挑衅,慢慢的将手移了上来,轻松又略显亲密的搭在她的肩背上。

    死死的盯着那只手半晌,冷苍岳郁狠的视线移向典韦。

    “你是谁?”他粗鲁的开口问道“找小红干什么?”

    哼,细皮嫩肉得没半点看头,一瞧就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小红也看得进眼?真是没眼光的白痴女人。

    “大个儿?!”心一惊,关红沉下了脸,怎么有这么不懂得礼貌的人?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典韦很绅士的朝他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

    “很冒昧的上门打搅了,我叫典韦,是小红的同学。”

    哼,原来还真是百无一用的软弱书生!

    斜睨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冷苍岳不想去握它,但却立即的感受到自关红眼中疾射而出的强烈指责,只好无可奈何且很勉强的也伸出手,敷衍至极的碰了碰他的手。

    “我是冷苍岳。”但是关红还来不及卸下松气的表情,他又接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儿可不是上海或是南京哪,一个白面书生无端端的跑到这边陲地方,想打什么或是“谁”的鬼主意?

    想到了这个“谁”极端不是滋味的,冷苍昊又朝他仍搭在关红肩上的那只手用致命的眼光砍了几刀,这姓典的家伙该不会是追着小红来的吧?

    很让人纳闷的,典韦无端的笑了几声,接触到几道投向他的不解眼神,他稍微止住了笑意。

    “是这样的,我有事要过边界到缅甸去一趟,听另一个同学提及小红也凑巧在云南,反正顺路嘛,我就过来探视、探视她。”在冷苍岳的浓眉竖目注视下,他很不怕死的又举止亲透了的点了点她漂亮的小鼻头,而关红则是一直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快乐的仰视着他“自从离开学校后,我们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怪想念的。”别有用意的眼角很贼兮兮的偷瞟着燃着火苗气息的那副身躯。

    哇,好旺的炽火啊,而且是熊熊烈烈的直冒向他。

    心知肚明的典韦在肚子里偷笑,不知道向来机伶的小红是否有感受到,有人对她挺“保护有加”的?

    双手握成了拳,冷苍岳的脸色更显得深沉的阴魅。

    白要书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随随便便的对小红又碰又搭的,好像小红是他的女人似的,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对小河诏起手脚来了!

    但关红什么异状都没有感受到,她只是让冷苍岳更加森冷着鼻息的伸手揪住了典韦的衣襟,高兴的问着:“是缃跟你说我在云南的?”她离开四川后,只有跟骆缃连络过而已。

    “还有谁知道你人在云南?”典韦笑笑的反问她。

    “那倒也是。”关红竟点着头“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人在保山?我也只是跟她提到我人在腾冲耶。”真没想到,骆缃的消息那么的灵通。

    “噢,我也是到腾冲那里找你,是腾龙寨里的人告诉我你到保山来了。”提到那闻名南方几省的马贼窝,他不自觉地轻点着头“一向都只闻其名不见其影,这次有这种机会亲自跑那么一趟,哇,才知道腾龙寨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小红,你住在那里时有没有迷路过?”

    “有啊,我刚到那里的时候也是”

    “是谁?”冷苍岳插进话来。

    “什么?”两双眸子不约而同的望向一脸杀气腾腾的冷苍岳。

    “是谁告诉你小红的行踪?”冷苍岳忿忿地解释。

    竟敢那么多嘴!等他回寨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那家伙的舌头割下来泡酒。该死的不长脑子的人,竟敢随随便便的就向人透露小红的去向。

    “啊,是位叫冷苍岳的先生。”

    啊、啊、啊、唉!这自己大哥的舌头难割呀。

    瞧着冷苍岳很不识相的一再打岔加冷眉冷眼的瞪视,关红很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

    “大个儿,你今天怎么那么闲哪?”

    他今儿个一早不是就上厂里去啦?怎么好端端的又在家里冒出来了?真是的,一点都不知趣,净在那儿打断她跟老同学叙旧的快乐情绪,还一副阴阳怪气的瞅着他们两个瞧,好像他们做了什么了不得又见不得人的坏事。

    在他奇怪又骇人的瞪视下,有谁还有心情继续快乐下去?

    “你管我那么多!”冷苍岳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些些气结的窒了下,微嘟的嘴里飘出一些咕噜,关河邺话不说的一把环住典韦的手臂,旋身就将他带往门口“我们走吧。”

    “小红,你要上哪儿?”冷苍岳脱口问道。

    “你管我。”轻嗤一瞥,关红将不吭气但脸上却抑浮着笑容的典韦给推了出去。

    哼、哼,他想他在那儿不走惹她厌烦,她不会带典韦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