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鬼宫十三日 > 第五章天王门

第五章天王门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唐子良终于壮胆跃下了大井,他要明白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天王门”

    唐子良纵身一跃,但觉这大井深约两丈,里面甚为漆黑,由这高度看来,便不难知道这“天王门”的门人,均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否则,怎能跃上这大井?

    唐子良举目一阵寻索,却一无通路!

    这一来,唐子良不由怔立当场,如那长发少女所言不虚,这里自然可能是“天王门”如是“天王门”之帮所,就不会没有通路。

    唐子良细细看了一遍,但见井中四面皆是石壁,石壁上青苔满布,唐子良真看不出通路在什么地方。

    倏然——他“噫”了一声,他看见右侧的井中石壁,有一处凸石,这凸石甚为奇怪,不但一无青苔,而且甚为光亮。

    唐子良心念一动,他走了上去,右手按在了那凸石上,用力一按,可是,四壁动也不动。

    唐子良愕了一愕,怎么会没有动静?

    他忖了一下,又猛用力一拉出,可是四壁,依旧不见动静,唐子良不由愕立当场。

    不久,他才用力将凸石向里一推,倏闻一声轧轧声起,唐子良心里一骇,下意识退了两三步。

    举目望去,其中现出了一道小门,唐子良暗道:“不错,这里就是通往‘天王门’之门了。”

    他的心头猛然震动了数下,无形中,掠过了一丝可怖的死亡恐惧之感,他悚了一下。

    终于,他壮胆向那暗门之中走了进去。

    这似乎是一条隧道,很宽,也很长,但十分漆黑,唐子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走约三丈,隧道更漆黑了,唐子良好像感到有履身鬼域之感!

    倏然——隧道深处,传来了一声阴侧恻的冷笑之声,破空传了过来。

    唐子良暗吃一惊,当下把脚步停了下来,功运双掌,蓄势待发。

    隧道之中,骤现一片骇人的杀机。

    那脚步声,由远而近似是已来到了距唐子良身处三丈处,倏然,脚步一声嘎然而止。

    一切,骤呈死寂。

    唐子良咽了一口痰水,穷极目力注视着前方,应付着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

    可是这隧道之中太过漆黑,唐子良纵有黑夜视物之能,也无法看清一丈之外的景物。

    于是,一切都在死寂之中,没有声音,似乎是双方都在屏住呼吸,使这空气更加恐怖了。

    僵持了约一刻钟,双方都没有动静。

    唐子良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咬了一咬钢牙,向里面走了进去,轻微的步履之声,再度划破了这隧道中的空气。

    倏然,那原先的步履之声,再告传来。

    这一来,唐子衣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对方似是已发觉自己已进入,但一时并不道破,而似是等待自己。

    唐子良右手缓缓举了起来,功运双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

    双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唐子良发觉对方并不止一人,而是三四人之多,倏然,对方把脚步停了下来。

    唐子良一怔,也霍然止步!

    这时,唐子良已可以看清对方是四个人。一字排开,四条黑影,就像幽灵人一般,伫立不动。

    一声冷喝之声传来:“谁?”

    “我!”唐子良应着。

    “阁下到此为何?”

    唐子良冷冷问道:“这里是‘天王门’?”

    “不错。”

    “在下是找你们门主而来。”

    “阁下是谁?”

    “唐子良!”

    对方声音略为停了一阵子,然后冷冷说道:“阁下是受本门主之召而来?”

    “本人不受任何人召唤。”

    “这么说,我就不能让你进来了。”

    “为什么?”

    “非本门主召请之人,向例不准进入这里。”

    对方语锋略为一顿,又道:“阁下何以会知道本门之地?”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这区区之事,何足为奇?”

    “阁下请回去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回去?我唐子良既然来了,就不会回去。”

    唐子良说话声中,人已走了过去,就在唐子良欺身之际,黑影一闪,一条人影,已截住了去路,喝道:“阁下到此找死?”

    唐子良傲然笑了一笑,道:“在下既然敢到这里,自然不会将生死放在心上。”

    “你过来试试!”

    唐子良冷冷一笑,向前走了过去倏然,一声冷喝之声,破空响起,那黑衣人一声断喝:“回去!”

    挟着喝话声中,一股阴风,已当胸向唐子良扫了过来,出手凌厉无伦。

    唐子良早已料到此着,就在对方掌力还没有攻出之际,唐子良身子倏然弹起,一掌已当先劈了过去。

    唐子良猝然发动攻势,比对方更快,人影乍闪,双方掌力已砰然相击,巨爆声中,黑衣人被震退了七八步。

    唐子良此时已心存杀念,就在此时,他的身子已猛然射出,一声厉喝,两掌已告劈出。

    这两掌挟以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猛,非同小可,但见首当其冲的一个黑衣人,应声惨死地上。

    这当儿——其余三个黑衣人已如闪电之势,向唐子良扑了过来,喝道:“找死!”

    三道掌力,分左右击到,这三个黑衣人武功均十分之高,这出手合力一击,的确叫唐子衣有难于招架之势,他的身子不由被迫退了两三个大步。

    唐子良一声狂吼,在对方正要出手当儿,身子猝然射出“伏魔七式”中的一招“伏魔驱鬼”已经击出。

    这一招用的是“伏魔一君”所授的绝学之一,其势甚厉,掌力扫出,第二掌又猛告击出。

    这两招挟以唐子良拼命之势所发,其力道之猛,非同小可,这三个黑衣人也似乎估不到唐子良武功会如此之高,惨叫声中,又有一个人惨死地上。

    唐子良就在对方一人惨死之际,身子再度猛然射出,连续击出了两掌。

    对方似是被唐子良的骇人武功所慑,一时竟忘了出手,两声惨叫,应声而起!

    但见最后两个脑血飞溅,死于地上,唐子良结束了这四个“天王门”门人,只是在刹那之间的事。

    他缓吁了一口气,一个掠身,向漆黑的隧道之中,两度射了进去,唐子良甫自弹贴身子,远处,又传来了一阵冷笑之声。

    冷笑之声未落,阴风过处,一条黑衣人影已到了唐子良面前,来人是一个黑衣老人。

    这黑衣老人骨瘦嶙峋,如非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唐子良还疑是黑夜里出现的僵尸呢!

    那冰冷的目光,从唐子良的身上扫过,然后,落在了地上四具尸体上,但见他脸色略变,久久才冷冷问道:“本门这四位门人,可是死于阁下之手?”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对了。”

    “阁上到此寻仇?”

    “找人!”

    “既然是找人,又为什么杀了本门四位门人!”

    “他们找死,岂能怪我?”

    “找死?这话怎么说?”

    “我指名找贵门门主而来,贵门门人仗人多想置我于死地,如你是我,会不会杀他们?”

    对方闻言之后,淡淡一笑,道:“不错,这是本门门人不对,本门不怪你杀他们之罪。”

    这一番话又说得太出唐子良意料之外,当下怔了一怔,道:“既蒙见谅,在下甚为感激!”

    “不必了,阁下可是唐子良?”

    “不错!”

    唐子良口里应着,但内心不由感到一阵奇怪,怎么对方会知道自己是唐子良?心念中,不由又说道:“你怎么会知道在下名字?”

    对方冷冷道:“这一点何足为奇?本门门主已知阁下到此,特命我来恭迎”

    “什么?贵门主已知道我要来?”

    “不错。”

    唐子良内心不由一寒,暗道:“这简直是一件太不可思议之事,这‘天王门’门主竟已知道自己到此,难道对方有神算之能不成?”

    唐子良心念中,对方说道:“阁下随我来吧。”话落,当先行去。

    唐子良怔了一怔,才跟着对方背后行去,自然,他敢到这里,就不会太把生死放在心上了。

    行约一丈,拐了一个弯,再向前走出三丈,眼前骤放光明,他跟那枯瘦黑衣老人,已走出了隧道。

    隧道不远,是一个盆谷——也似是一处天然巨井,四面石壁高耸入云,狭谷之内,白云弥漫,四处一片阴森。

    唐子良真想不到这隧道之内,别有一番天地,而境域会如此神秘与阴森。

    心念中他不由开口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摄魂井——也叫‘天井谷’。”

    “这倒是名符其实!”

    对方冷冷一笑,道:“阁下今年多大?”

    唐子良怔了一怔,道:“干什么?”

    “你很年轻,如死在这里,就太可惜了。”

    唐子良闻言之后,哈哈一笑,道:“朋友放心,在下既然来了,也就不会太把生死放在心上了。”

    “但你还是太年轻。”

    “只怕贵门也要不了在下的命。”

    对方冷冷笑了一笑,也不答话,移步向“天井谷”深处,走了进去,白雾漫漫中,隐约看见四周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唐子良笑了一笑。

    这时,他们已穿过了一片巨林,远处,隐约现出了一座红色楼宇,不久,已到了围墙之外。

    围墙门口,泥塑木人般站立了四个黑衣人,一见黑衣老人领着唐子良走来,双双闪了开去。

    过了围墙,但见通往红色楼宇的大路两侧,约距五尺,便站立了一个黑衣人,延至大门,约有二、三十个。

    这些人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有一丝表情,冷得像一团冰,看得唐子良打了一个冷颤。

    唐子良心念一动,说道:“贵门人倒不少呀!”

    “好说!好说!质佳量不在多,本门只有三、四十人!”

    唐子良冷冷问道:“恐怕不止吧?”

    “阁下别小看了三、四十人,以目前情形而论,想征服武林,三、四十个人足够了。”

    唐子良冷笑不语。

    对方充满自信,道:“你不信么?”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那贵门为什么不去争霸武林?”

    “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唐子良冷冷一笑,也不答话,这当儿,他们已来到了大门之口,但见门口站立八个人。

    枯瘦黑衣老人冷冷道:“本门门主已在大厅恭候阁下多时,请吧。”

    唐子良傲然一笑,昂首阔步走了进去但见这是-间建筑十分雄伟的大殿。

    大殿之中,分立了十数个黑衣老人,大殿之上,坐着一个年约四旬的黑衣老人!

    唐子良略为一怔,因为此人看去只有四十来岁,会是“天王门”门主?他是陈友山?

    从外貌上看来,他已不是自己的父亲了——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这时,唐子良已走到了大殿五尺之处,他把脚步停了下来,目光-扫,但见黑衣人的背后,伫立着一个白衣妇人及一个黑衣怪人。

    唐子良目光一转之后,正待答话,但闻那黑衣人一阵大笑,身子站了起来,道:“阁下远来,恕本门主未曾迎接。”

    唐子良冷冷道:“不敢!”

    “阁下是唐子良?”

    “何必明知故问?”

    “那么,阁下到此为何?”

    “找你!”

    “干什么?”

    这一句话反问得唐子良为之一怔,他不知一时之间,应该说些什么。他是来证明那“散发子”是否天王门门下?此人是不是他父亲?是不是“梅山神僧”叛徒陈友山。

    心念中,说道:“在下是慕名而来。”

    对方哈哈一笑,道:“阁下只是慕名而来?”

    “不错,另外?还想知道贵门主真实姓名。”

    “后面这一句话倒也说得实在,你想知道我叫什么?”

    “不错。”

    “我说我叫什么你相信么。”

    “我想你贵为一门之主,自不会假造姓名。”

    唐子良语锋锐利,这句话说得对方一愕,似是为唐子良的话怔住。

    久久,才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不惜千方百计到本门来,就是想知道本门主叫什么?”

    “不错。”

    “你认为我是陈友山?”

    唐子良闻言,心头为之狂震,对方对自己所为,好像了如指掌,对方极可能是陈友山。

    不管如何,在梅山之时“天王门”门主曾派人去追杀“伏魔一君”此人纵不是陈友山,也与陈友山有关系。

    心念中,冷冷一笑,道:“这就是我要证明之事!”

    对方冷冷道:“不错,我就是陈友山!”

    “什么?”

    唐子良脱口大叫,身子下意识退了三四步,他想不到这人,竟自承认他就是陈友山。

    虽在意料中的事,但也令唐子良大大地震惊,对方一阵狂笑,道:“你吃惊了?”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你真的是陈友山?”

    “信不信由你!”

    “杀死‘梅山神僧’的是你?”

    “不错。”

    “陷害‘伏魔一君’的也是阁下?”

    “对了。”

    “十二年前,以‘梅花戒刀’想置我于死地的也是阁下?”

    “不错!”

    唐子良内心的杀机,几乎忍耐不住,当下又喝问道:“假‘散发子’也是阁下派人所冒?”

    “不错。”

    唐子良真想不到此人神通会如此广大,这些骇人的手段,均是出于对方之手,这简直是一件太过骇人之事。

    那么,在“梅花亭”外,屠杀了三个帮派四十多个高手的,恐怕也是出于这“天王门”门主陈友山的手段。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喝问道:“梅山亭外的惨杀,也是出于阁下之手?”

    “不错!”

    一切,均是陈友山所为,这个人真是恐怖无伦,其手段之毒辣,真是骇人咋舌。

    唐子良想到这里,心里虽然充满了杀机,可是,他依旧把这一股杀机压了下来,冷冷问道:“我有一件事想再请问门主阁下。”

    “如为本人所知,无不奉告。”

    “我父亲可是死于阁下之手?”

    “不错!”

    “那死去的是我父亲么?”

    “当然是!”“只怕阁下言非其实吧?”

    “信不信由你!”

    “门主阁下与我父母何仇?”

    “这个你不用知道。”

    “我父母叫什么?”

    “难道你自己会不知道你父母叫什么?”

    “不错。”

    “你父亲叫‘无双剑’唐翔,你母亲叫‘玄女剑’李瑛!”

    “这话是真是假?”

    “真与假,就要看你信与不信了。”

    唐子良突然放声狂笑,道:“阁下神通真是广大,这些武林惨案,竟是出自阁下之手,唐子良甚为佩服。”

    “阁下过奖了,你今日到此是为寻仇?”

    唐子良脸色一变,道:“不错!”

    陈友山疯狂大笑,道:“只怕你还办不到。”

    唐子良心里的杀机,再也忍耐不住,他大喝一声:“陈友山,那咱们就再试试!”

    一语甫落,身形一划,他猝然掠身而起,向陈友山射了过去,一掌猝然劈去。

    唐子良这猝然一击,其势快逾电光石火,就在唐子良人影一闪之下,陈友山一声冷喝:“回去——”

    出手一扬,一股无形的潜力,将唐子良逼了回来,这一来,唐子良不由暗吃了一惊。

    唐子良退了三、四步,陈友山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别太嚣张了,我如想杀你,恐怕你早已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唐子良闻言为之一怔,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唐子良这一句话反问得陈友山怔了一怔,而这一句话也正是唐子良所要问的,为什么陈友山在“梅花亭”屠杀了四十多名高手,独不杀他?

    陈友山冷冷说道:“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唐子良岂会受人利用?陈友山,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唐子良说话声中,人又走了过去,站在陈友山背后的白衣妇人冷冷一笑,道:“门主,让我来收拾他好了。”

    陈友山看了白衣妇人一眼,阴恻恻笑了笑,道:“好!”陈友山应声甫落,白衣人影一闪,白衣妇人已飘身落在了唐子良的面前。

    唐子良冷冷笑道:“陈友山,莫非你自己怕死?”

    陈友山阴阴笑了笑,道:“唐子良,凭你还不值与我动手,我想杀你,只是举手间的事!”

    唐子良一声狂喝:“那就试试!”

    挟着傈人的喝话声中,唐子良的身子,猛然射起,疾如电光石火,向陈友山射了过去。

    唐子良身子尚未弹起,白衣妇人一声叱喝,右手一扬,一掌猝向唐子良攻了过来。

    这白衣妇人出手之快,使唐子良暗吃一惊,他一闪身,已把弹出的身子收了回来,左手猛攻一掌。

    唐子良左手封出,右手凌厉扫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白衣妇人似乎估不到唐子良出手会如此之快,心头一骇之下,唐子良第二掌又告攻到。

    站在大殿之上的陈友山皱了一皱眉头。

    这当儿——白衣妇人一声冷叱,在唐子良凌厉的掌势之中,转身出手,迅快地反手击了三掌。

    唐子良此时已心存杀念,出手毫不留情,入影疾闪“伏魔七式”已凌厉攻出。

    唐子良此时的武功,已非当时可比,加之在拼命之下,其威力更是非同小可。

    刹那间,十招已过。

    出手攻招,快逾电光石火,唐子良见久攻不下,突然一声厉喝,出手攻出了三掌。

    这三掌以三种不同的变化攻出,快速无伦,白衣妇人似是忍受不住唐子良的攻势,身子连退了七八步。

    唐子良狂喝道:“再接这两掌试试。”

    右手一招“神指伏魔”左手一式“法力无边”连续凌厉攻出,一声闷哼声起,白衣妇人身子踉跄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稳。

    但见她粉脸苍白,似是被唐子良内力震伤。

    唐子良厉声喝道:“你真想找死么?”

    陈友山突放声一笑,道:“唐子良,你真不愧是武林后起之秀,佩服佩服!”

    “服”字未完,唐子良一声厉喝,身子乍闪,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陈友山射了过去。

    唐子良此时犹似疯狂一般,这弹身一掠,其势如闪电一般,陈友山陡然一声大喝:“退下去!”

    右手一扬,一掌向唐子良扫了过来。

    这一掌又把唐子良的身子,迫了回来,但见陈友山的脸上,充满了骇人杀机,喝道:“唐子良,你真要找死么?”

    唐子良狂笑道:“只怕未必!”

    “唐子良,我想杀你,只是举手之劳!”

    “那就试试!”

    唐子良一声断喝,人似电光石火,再度向陈友山射了过去,陈友山一声厉喝,突向陈友山迫了过来。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陈友山一经出手,其势如电,人影疾闪,一掌已封向了唐子良面门。

    这一掌出得太过快速,使唐子良几乎被击中,他一闪身,弹了开去。

    就在唐子良一闪之下,陈友山一声断喝,第二掌又告凌厉攻至,第二掌比第一掌更快。

    陈友山武功之高,当真骇人无比。

    一时之间,唐子良竟被迫得险象环生,由这短短的数招之中,看出唐子良的武功,根本不是陈友山之敌。

    唐子良既到这里,自然就不会将生死放在心上,当下大喝一声,在陈友山的两掌凌厉的攻势之中,他一声断喝,出手反攻了一掌。

    这一掌挟以唐子良毕生功力所发,其力道之猛,非同小可,砰然巨暴中,唐子良退了七八步,陈友山也退了两三步。

    陈友山似乎是估不到唐子良会硬接了他一招,只退了七八步,这一来,他不由感到有些震惊了。

    这当儿——唐子良一声暴喝,身子猝然掠起,疾如电光石火,向陈友山射了过去,出手攻出了一掌。

    这一击之力,挟以唐子良所有功力所发,狂风匝地,劲风如剪,疾卷陈友山!

    陈友山断喝声中,也攻出了一掌。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打斗,使站在大殿中的“天王门”门人,看得目瞪口呆,悚立当场。

    刹时,十招已过。

    就在这一场搏斗打得难分难解之际,突然,一声断喝之声传来。

    “住手!”

    这一声冷喝,来得太过突然,使动手的唐子良与陈友山心头均为之一骇,齐收身后退。

    循声望去,但见唐子良曾经所见的那个白发老人,赫然出现在大门之口!

    所有“天王门”弟子脸色皆变。

    那个领着唐子良进来的枯瘦老人,一个弹身,直向白发老人射了过去,喝道:“朋友好大的胆子,竟也敢到此”

    喝话声中,一掌攻了过去。

    就在枯瘦老人出手一击之际,白发老人一声断喝:“住手!”

    出手一封,把枯瘦老人攻出的一掌封了回去,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朋友,你这就不对了,来者为客,主人纵是不欢迎,也不应该得罪我这个客人呀!”

    枯瘦老人脸色一变,喝道:“你是谁?”

    白发老人反问道:“你是谁?”

    白发老人这一句话反问得枯瘦老人一怔,久久才说道:“‘天王门’总管‘鬼手摄魂’屠一炳!”

    “哦!我还以为是‘天王门’门主呢!”

    陈友山突喝道:“屠总管,退下去。”

    “鬼手摄魂”屠一炳怔了一怔,随即恭声应是,缓缓退了下去。

    这白发老人会突然在此出现,的确大大出乎了唐子良意料之外,而他之到来,必然另有事情发生。

    唐子良站立一侧,静观变化。

    陈友山冷冷道:“不错,朋友既然来了就是我的客人,不过,你这个客人倒是神通广大,能进入这里,而本门守门人也一无所知。”

    白发老人冷冷一笑,道:“很抱歉,我用调虎离山之计,使他们走开了一个短时间,这一点,你们门主不会怪你的门人吧?”

    陈友山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你朋友是来者不善了?”

    “好说,好说,我老头子是来找人的!”

    “找谁?”

    “唐子良!”

    唐子良一怔,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缓缓欺身向大殿之中走了过来,口里说道:“找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现在!”

    “你还有什么留恋?告诉你吧,我要跟你商量的事,是非常重要,而且还与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什么关系?”

    “你如愿意走,我就告诉你!”

    唐子良沉思了半晌,目光突落在了陈友山的脸上,冷冷道:“陈门主,唐子良今日就此别过,以后我还会找你算帐!”

    话落,向大门口走去。

    陈友山陡然一声大喝:“站住!”

    这一声断喝,使唐子良把移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转身冷冷问道:“陈门主还有什么吩咐?”

    陈友山冷冷一笑,道:“本门难道让你们爱来便来,要走就走么?”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陈友山”

    唐子良话犹未落,白发老人突问道:“那位是陈友山?”

    唐子良为之一愕,道:“这位‘天王门’门主,就是陈友山。”

    “胡说八道!”

    “什么?”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白发老人这一句话说得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难道这“天王门”门主不是陈友山?

    事情之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好像截至目前所发生的事,没有一件是真的。

    白发老人向陈友山问道:“你是陈友山?”

    “不错。”

    “哪一个陈友山?‘梅山神僧’的徒弟?”

    “当然是!”“哦这就怪了你知道我是谁?”

    “本门主眼拙,不认识尊驾。”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道:“这就更证明你这陈友山是假的,真的陈友山可能早已遭了毒手,你阁下只不过是傀儡”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一个傀儡”

    “什么人的傀儡?”

    “难道你门主还要我说?”

    “不错!”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我看这大可不必,因为我抖出了你的底牌大家都不好。”

    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道:“你阁下姓唐吧?”

    白发老人这一句话,说得陈友山脸色一变,也听得唐子良心头狂震,他和自己同姓?

    “天王门”门主骇然注视着白发老人,久久说不出话来,好像他碰到了一件可怕之事,而一时骇立当场。

    良久“天王门”门主才冷冷道:“本人姓陈!”

    “你否认你姓唐?”

    “对了!”

    白发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真是一个可怜虫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阁下不但姓唐,而且与唐子良”

    “住口!”

    “天王门”门主厉声暴喝,状极骇人,唐子良见状,为之心傈,好像一件可怖的事,亦将发生在他的身上。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怎么?门主阁下又不让我说下去了?”

    “天王门”门主冷冷喝道:“你到底是谁?”

    唐子良也喝道:“老前辈,你说下去,我与他怎么样?”

    白发老人看了唐子良一眼,冷冷笑了笑,道:“你与他”

    白发老人话尤未落“天王门”门主陡然一声大喝:“找死——”

    他身形猝然掠起,疾如电光石火,向白发老人射了过来,右手一扬,猛然攻出了一掌。

    “天王门”门主似是怕白发老人说出这一件可怕的事来,是以,在情急之下,便出手攻向了白发老人。

    就在“天王门”门主猝然发攻势之际,唐子良大喝一声,猝然截住了“天王门”门主的去路,喝道:“慢着!”

    右手一封,把“天王门”门主击向白发老人的一掌,撞了开去,而他的身子,也不期然地震退了三四步。

    唐子良脸色一变,喝道:“你怎么不敢让他把话说出来?”

    “天王门”门主的脸上,骤现杀机,目光迫视着唐子良的脸色,喝道:“让路!”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要我让路不难,除非你把话说清楚!”

    “你找死么?”

    “不错!”

    “天王门”门主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一声暴喝,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出手攻出了一掌。

    这一掌挟“天王门”门主怒火及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猛,非同小可,唐子良哪敢硬接?他一闪身,弹了开去。

    就在唐子良一闪身之际“天王门”门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白发老人,出手猛然劈出一掌。

    白发老人冷冷道:“门主想动手,何必急在一时?”

    右手一封,硬接了“天王门”门主一击之力,砰然声中,两人同时退了三四步,方各自拿桩站稳!

    白发老人冷冷说道:“门主,你就亲自告诉他吧,免得说出来,大家都不好。”

    唐子良对这一连串的活题,涌起了无数可怕的念头,极有可能他与这“天王门”门主有关系。

    而这关系不是寻常的“天王门”门主大可不必怕白发老人说出来。

    他非先证明这一件事不可。

    唐子良想到这里,目中精光四射,迫视在“天王门”门主的脸上,喝道:“‘天王门’门主,我与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你说出来。”

    “毫无关系!”

    唐子良冷冷笑了起来,道:“怎么?你怕了?”

    “怕什么?”

    “怕说出来,对你不利!”

    唐子良的目光,骤然落在了白发老人的脸上,道:“老前辈,我与‘天王门’门主是不是有关系?”

    “不错。”

    “他是我什么人?”

    臼发老人正待说话“天王门”门主喝道:“老杂毛,你敢说一个字,你就会血溅五步!”

    白发老人笑了笑,道:“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对于生死,已不放在心上”

    “你说看看。”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我说呢?”

    “天王门”门主冷冷一笑,道:“除非你想死。”

    白发老人狂笑道:“反正我也活了这大把年纪死就算了”

    唐子良已忍耐不住喝道:“老前辈你快说。”

    “我会说的”

    “天王门”门主蓄势待发。喝道:“你说说看!”

    白发老人淡淡一笑,道:“你可能是唐子良”

    “找死——”

    “天王门”门主一声厉喝,猝然出手,身形如旋风一般,向白发老人卷了过来,出手攻出了-掌。

    “天王门”门主这一次出手,比刚才更快,他大有非将白发老人毁在掌下,打消心头之恨之势。

    “天王门”门主一经发动攻势,唐子良也猝然欺身出手,两条人影,乍然而合。

    “天王门”门主似料到唐子良会有这一着,当下在唐子良欺身之际,他左手猝然攻出。

    随着他左手攻出,唐子良划身退了三步“天王门”门主突喝道:“屠总管,擒下唐子良!”

    “天王门”门主口里在喝着,身子如狂风之势,卷向了白发老人,连击两掌。

    就在“天王门”门主暴喝之声甫落“鬼手摄魂”屠一炳人影一闪,疾如星火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出手攻掌。

    屠一炳一经发动攻势,白衣妇人一声叱喝,也同样出手攻向了唐子良。

    这两人合力出手之势,真是快逾电光石火,唐子良一时之间,不由被迫退了七八步。

    这一边“天王门”门主出手如狂,攻向了白发老人,但见他疾闪之间,已连续击出了三掌。

    白发老人的武功也非弱者,他封住了“天王门”门主的攻势,口里喝道:“慢着!”

    “天王门”门主收身退了三步,冷冷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发老人冷冷道:“唐门主,我请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说!”

    “‘鬼宫’在什么地方?”

    “什么?”

    “天王门”门主脱口而叫,身子不期然退了三四步,一脸骇然之色!

    白发老人冷笑道:“我问你‘鬼宫’在什么地方?”

    “天王门”门主镇定了脸上的神情,道:“我从未听过这地方!”

    白发老人冷冷地笑了起来,道:“你还是不敢说?”

    “我什么事不敢说?而是我不知道。”

    “唐门主,你真是‘鬼宫’宫主忠实走狗”

    “寻死!”

    “天王门”门主被白发老人这一连串奚落,满腹杀机再也克制不住,厉喝声中,连连攻出了三掌。

    白发老人也不甘示弱,反手击出了两招。

    一时之间,五个人分成了两场搏斗,一时之间,打得难分难解,唐子良与白衣妇人及屠一炳,更是杀得剧烈无伦。

    唐子良纵有一身惊人绝学,在白衣妇人及屠一炳的合力围攻之下,也难于制胜。

    倏然——站在殿上——“天王门”门主的护法,那位黑衣怪人,挟着一声厉啸,猝然弹身,攻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力敌二人,已感困难,再加上这个黑衣怪人,他真有难于招架之势。

    一声闷哼声起,他已中了掌,身子踉跄退了七八步,这当儿,三道掌力突向他击卷过来。

    就在这三道掌力击向唐子良之际,白发老人猝然一声厉喝,左手封开了“天王门”门主的攻势,身子突向唐子良扑了过去。

    砰砰!两道掌力已出在了唐子良的背上,哇哇大响,唐子良吐出了两口鲜血,身子飞泻而出。

    白发老人一弹身之下,将唐子良的身子,正好接住。

    “天王门”门主就在白发老人出手之际,一掌猝然拍到。

    砰!白发老人在分神接人之下,岂能闪得了“天王门”门主这猝然一击之势?

    砰然声中,他已中了“天王门”门主力逾千斤的一掌,他的身子踉跄退了七八步方才站住!

    “天王门”门主喝道:“放人!”

    白发老人脸色一白之下,心血为之浮动,当下镇定了一下情绪,冷冷笑了一笑,道:“放人干什么?难道你会杀他么?”

    “为什么不会?”

    白发老人咬了一咬牙,道:“好,接人!”

    白发老人一投手,将唐子良身子,朝“天王门”门主掷了过去“天王门”门主接过了唐子良的身子之后,反而怔住当场。

    白发老人冷冷一笑,道:“你有种就杀了他!”

    “天王门”门主的脸上,在这刹那之间,浮起了数种的变化,他的右手,缓缓举了起来。

    只要他掌落下,唐子良一命,就要死于“天王门”门主之手。

    白发老人脸上一无表情,木立当场,只是目射精光,迫视在“天王门”门主的脸上。

    “天王门”门主的手已经举在了唐子良的头上,一股骇人的杀机,骤现在大殿之中。

    倏然——“天王门”门主一声断喝:“屠总管,接住唐子良!”

    他一投手,将唐子良的身子,向“鬼手摄魂”掷了过去,白发老人突放声狂笑!

    “天王门”门主喝道:“你笑什么?”

    白发老人一敛笑容,不屑道:“你果然不敢杀他。”

    “天王门”门主喝道:“你到底是谁?”

    “门主要知道这干什么?”

    “你知道的事倒不少!”

    “门主过奖了!”

    “既然你有胆到了这里,为什么没有胆报出名号?”

    “你不配!”

    “谁才配?”

    “你主人还差不多!”

    “我没有主人!”

    “你自己为什么不敢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你只是别人一个走狗”

    “你说话客气一点!”

    “我说的话是句句真言,你门主的确是一个可怜虫”

    “老杂毛,你说话再不客气,可别怪本门主不通人情了。”

    白发老人哈哈一笑,道:“唐门主,你几曾做出一件通人情之事?你如有人性,也不会对唐子良做出这种手段了,唐门主,我再问你,‘鬼宫’在什么地方?”

    “我根本不知‘鬼宫’之名”

    “懦夫!”

    “老杂毛我毁了你!”

    “天王门”门主一声冷喝,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白发老人射了过来,出手凌厉的两招,已出手击出!

    白发老人喝道:“唐门主,你当真不说么?”

    “你死了我就会告诉你!”

    喝话声中,一连三掌,又凌厉扫至,白发老人此时也存心拼命了,但闻他一声厉喝,道:“唐门主,难道我怕你不成?”

    喝话声中,反击两掌。

    一时之间,两人又大打出手,以武功而论,两人似乎是不差上下,这一战胜负属谁,也是一件令人难于预料之事。

    刹那间,二十招已过。

    倏闻白发老人一声断喝,身子突然暴起,右手一招“龙云虎风”疾扫“天王门”门主。

    这一招挟白发老人毕生功力所发,其威力之猛,大有排山倒海之势“天王门”门主哪敢硬接?

    “天王门”门主在白发老人攻出一掌之际,他一闪身躲开,在“天王门”门主闪身之际,白发老人一弹身,突然掠身向大门之外,射了过去。

    白发老人会打逃走的念头,大大出乎了“天王门”门主的意料之外,人影一闪之下,白发老人已出了大门。

    “天王门”门主大喝道:“你逃得了么?”

    他一个掠身追了出去,可是白发老人身法,竟快得骇人,在“天王门”门主追出大门之际,他已到了围墙大门之口。

    倏然——就在白发老人甫自要出围墙大门之际,一条黑衣人影,疾似电芒般地迎面扑至。

    白发老人还没有看清来者是谁,一道内家掌力,已当胸涌到,这一道掌力,竟奇猛无比。白发老人暗道一声不好,身子往后便退,但就在这刹那之间,对方第二掌已凌厉扫至。

    砰!白发老人竟闪不了对方第二掌,砰然声中,胸前如遭雷击,口中鲜血喷出,入已栽了下去。

    这一条人影来得快,武功也高得骇人,凭白发老人的绝世武功,虽在仓猝之中,也接不了对方两掌。

    这情形也令追身而至的“天王门”门主吃了一惊。

    抬眼望去“天王门”门主脸色为之一变,但见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衣少女,已经到了面前。

    这长发少女,正是告诉唐子良“天王门”去处的那一位,想不到此时此地,这黑衣长发少女,会突然又告出现。

    “天王门”门主骇然色变,道:“鬼”

    “鬼”字以下的话还没有说出,长发少女已冷冷喝问道:“他是谁?”

    “恕下职不知!”

    “唐子良呢?”

    “在门内!”

    “将他交给我!”

    “是!”“天王门”门主对这黑衣长发少女,似是耗子见到猫一样,吃惊而慌恐,恭声应是之后,弹身奔入了“天王门”

    不久,但见他手里提着唐子良,又奔了出来,到了黑衣长发少女的面前,恭恭敬敬说道:“下职已将唐子良带到!”

    “嗯!”长发少女应了一声,口里阴侧侧一笑,问道:“门主,我有一件事问你!”

    “请吩咐!”

    “你与唐子良有关系?”

    “正是!”“所以你不杀他!”

    “请恕下职念及私情!”

    长发少女冷冷一笑,道:“念你对本组织之事,守口如瓶,所以,我也不予禀告宫主”

    “谢恩!”

    “不过,以后在江湖上,对本组织之事,必须守口如瓶,否则,分尸惨刑,你是知道的!”

    长发少女这几句话说得冰冷至极,闻来令人心寒。

    “天王门”门主应道:“下职知道了!”

    长发少女哼了一声,脸上依旧找不出一丝表情来,久久,她又冷冷说道:“将这白发老人带回去!”

    “请问带到哪里?”

    “本宫!”

    “交给谁?”

    “守宫使者!”

    “是!”“那么,我带走唐子良,我有办法收拾他!”

    “是!”长发少女探手提起了唐子良,一弹身,向隧道之中射了进去,刹那间,人影已杳。

    不知经过了多久,唐子良才悠悠醒了过来,他目光一扫,但见自己躺在了长发少女的怀中。

    他陡然挺身,想站起来,可是长发少女又把他按了回去,说道:“唐少侠,你伤势初愈,怎么可以乱动?”

    唐子良骇然道:“是你救了我!”

    长发少女笑了一笑,道:“不错!”

    唐子良望着长发少女悠悠之色,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有一个白发老人呢?”

    “我没有看见他,或许他走了。”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凝视长发少女的绝代花容,他茫然地回想着那已经发生的事

    “天王门”门主到底是谁?他真是姓唐?与自己有关系,难道他真是自己的父亲?从外表看来,那当然不是,如果他是自己的父亲,唯一的可能是他又化装成另外一个面目!

    这件事的发展,到现在还是一个谜,这一个谜没有人可以去解开。

    也好像这谜里笼罩了一股骇人的杀机

    长发少女打断唐于良的沉思,问道:“仰在想什么?”

    唐子良摇了摇头,道:“没有什咯!”

    他望着她,喟然着,长发少女宛然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想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唐子良闻言,心头为之一震,他本来没有想到她的问题,现在被她这么一说,他真的在想她是怎么样子一个女人

    半晌,唐于良才问道:“你认识‘天王门’门主?”

    长发少女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那么,你以武功,从他的手里救了我?”

    “不错。”

    唐子良闻言之后,心头微微一震,这简直是一件他不敢相信之事,难道这长发少女武功高过“天王门”门主?

    心念中,他骇然而问:“你的武功高过他?”

    “不错!你不信么?”

    唐子良怔了一怔,他心中虽然不相信,可是他既然被对方所救,这事实就不容他去否认。

    唐子良想到这里,不由暗道:“如果我有这女人的武功,何愁大仇不报?”他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长发少女说道:“你怎么老爱叹气?”

    唐子良望着她,他自己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好像这些叹息,代表着他沉痛的心声一般。

    他挺起了身子,说道:“你不会了解的,我们就此别过了。”

    唐子良这一句话说得长发少女一怔,随口问道:“你要走了?”

    唐子良望着她幽幽神情,他感到黯然。长发少女也缓缓垂下了头去,那一副幽怨之色,叫人怜爱。

    他们默然了!

    在默然中,表现出沉郁的心声与思慕。

    她缓缓抬起了头,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去吧!”

    袅袅哀语,句句拔动着唐子良的心弦,那思潮在激动中,使唐子良在刹那间好像发现什么似的!

    于是,他茫然地注视着她

    她抬起了眼神,注视着唐子良,眸子里的色彩,依旧是幽怨的、凄伤的。

    这些神情似带着挑逗的意味,唐子良突然抱着她,这动作是突然的,她嗯的一声,叫了起来。

    叫声,是短暂的,唐子良疯狂地吻了她!

    她本能挣扎着但这挣扎只是少女在被吻时所发生的下意识动作,那不是拒绝,而是接受。

    于是,在吻中,建立于一次不平凡的爱恋。

    除了陈小芬之外,唐子良从没有再爱过一个女人,如今,他突然会吻了这长发少女,又何尝不是奇怪呢?

    自然,这吻带着冲动的意味,但爱情往往在吻中产生的。吻能让人得到幸福,也能使人痛苦。

    唐子良在冲动之下吻了这个谜样的女子,自然,他不会知道,将在他们之间发生的是幸与不幸。

    倏然——她挣脱了唐子良紧抱着的身子,右手一扬,一记耳光,猝然打在了唐子良的脸上。

    这突然的一记耳光,打得唐子良左脸上一阵火辣,他下意识退了三四步,错愕地注视着她。

    她切切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你为什么?”

    唐子良骇然了,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会吻她,在他的思潮中,他压根儿也没有想到他是否爱这长发少女。

    他缓缓地垂下了头去,他凄伤而不知所答。

    长发少女说道:“你是无心的?”

    “我”他不知如何回答她。

    长发少女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我会忘记这一件不愉快的事”

    话落,她莲步轻移,姗姗行去,唐子良脱口叫道:“站住!”

    长发少女下意把脚步停了下来,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告诉我你叫什么!”

    “不必了,只要你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就行了!”

    “你住在哪里?”

    “我没有一定的住所。”

    “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

    “你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住哪里,否则,我怎么找你?”

    “你想找我?”

    “是的。”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我唐子良虽然爱过一个女人,也有过初恋,但,那毕竟是一件过去的事了,对你,我发生第二次爱情,愿你我珍惜它!”

    唐子良这几句话说得诚恳无比,叫人听来为之心动,长发少女终于说道:“我姓癸,叫妮!”

    “住哪里?”

    “蒙山插天峰下。”

    长发少女一语甫落,突然弹身掠起,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唐子良不由怔立当场。

    乍然间,他好像失去了一件什么似的那么惘帐,这情绪在很久以来,都没有发生了。

    唐子良轻轻一叹,他突然下意识挪动了脚步行去,他的脚步漫无目的,他在一时之间,不知走向何方

    他似有很多问题要想,而这些问题又均不是他所能去解答的,他父亲被谁所杀?而师父被何人所害?“伏魔一君”之仇,迄今未报如今再加上“天王门”门主与自己的关系,更加使事情变成了扑朔迷离了。

    他孤独的影子,缓缓地穿过了这一片树林,终于被他想到了,他应该去赴一个约会,这约会对他或许是重要的——

    那是陈小芬与他之约。

    他虽然对陈小芬已是伤心绝伦,她不惜用各种方法想置自己于死地,但童年建立起来的感情,却好像在他的生命中生了根一般。

    尽管他开始恨她,但她离去之时无限隐忧之言,却令唐子良非去赴约会不可。

    或许陈小芬知道很多事情,在见面之后告诉他也说不定,唐子良想到这里,终于决定赴这个约会。

    心念打妥,他一弹身,向青龙山奔去。

    毒龙潭畔,风光旖旎!

    小小的水潭,碧绿色的潭水,映起了一勾明月,潭畔,百花盛开,唐子良到了约定的“毒龙潭”畔,已是第二天的三更时分了。

    潭畔,伫立着一条白衣人影。

    唐子良心头一震,或许这个白衣人影,就是陈小芬了,他突然踌躇不前。

    久久,他才走了过去走向了那白衣人影,那沙沙的脚步声,使那伫立的白灰人影,徐徐转过了身子。

    四目交接,他们傈了。

    她,正是陈小芬呀!

    这次的聚会,再也不是偶然的,而是有意的,似是一时之间,他们均回到了从前的一刹那。

    花前月下,他们不是曾经戏耍过么?

    凝视着也在回忆着,沉思着像过去的往事,又回到了眼前一般,那是多么幸福?

    久久无语,断肠的心声,在他们的眼睛中,表现出来。

    良久良久,陈小芬切切地叫道:“阿良”

    她一掠身,突然扑向了唐子良的怀中,痛苦的心声,在她的心扉中,涌了上来,她切切哭泣了。

    唐子良木然怔立。

    他不知如何去安慰她,是的,这举动在唐子良来说,他认为是太过突然,突然得近乎疯狂。

    她在他怀中哭泣着,她像有无限的委屈,要借这哭声发泄出来。

    久久,她才停止了哭声,而唐子良依旧是怔在当场,陈小芬凝视着如泥塑人的唐子良,一时之间,她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良久,唐子良才从茫然中惊醒过来,他苦笑了一下,叫道:“阿芬”他似想说什么而又说不出来。

    “阿良”

    她叫着,终于,她咬了一咬银牙,说道:“阿良,我是不是变得太多了?”

    “是的!”

    “但阿良”她的心头掠过了一阵无限的悲切心潮,眼眶一红,黯然无语。

    唐子良亦为之断肠,说道:“阿芬,你有什么事慢慢说好了。”

    陈小芬抑制住了悲伤情绪,说道:“阿良,你恨我?”

    “是的!”

    “因为我要你的命?”

    “不错!”

    “但,阿良你不会了解我阿良,我难以取舍呀!”

    “什么事难于取舍?”

    “爱!”

    “难道你又有了爱人?”

    “我不但有了爱人,也有了孩子”

    “什么?”

    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这一句话说得唐子良蹬蹬蹬退了七八步,极度的震惊,使他木然。

    陈小芬郑重说道:“我说我有了孩子,也有了丈夫”

    随着陈小芬说话声中,唐子良的眼眶里泪水骤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