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新蜀山剑侠传 > 第十一章开罪俏佳人

第十一章开罪俏佳人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话说齐金蝉和姐姐灵云、白侠孙南一同护送朱梅回到黄山之后。

    由于朱梅大病初愈,餐霞大师又不在,只好暂留山中。

    齐金蝉一则怕餐霞大师问及盗宝之罪,再则心系江湖凡尘,哪忍得了在黄山苦呆下去?

    于是催促姐姐先行上路。齐灵云拗之不过,只好告别朱梅,领着弟弟及孙南,不做停留地往川境方向行去。

    朱海本就有意请留金蝉几日,哪知这小子不懂人情,竟然说走就走,气得满心懊恼。然而又怎好意思当面表白此事,只有闷自生气,以后再也不理这不知趣的家伙。

    齐金蝉哪知无心之过,已得罪俏佳人?

    他一心一意想回成都碧笃庵,看看一些道朋僧友,可能的话,再去收拾智通和尚,以报一箭之仇。

    五日一过,三人终抵碧筠庵。

    但见此庵四周松柏矗立,翠竹丛生,白墙绿瓦隐隐泛现,倒是清幽雅致。

    三人方自出现,里头知客小僧立即迎来。轰然一响,大门陡开,竟然挤来七八位年轻男女,一涌而上,根本把知客僧赶在一旁。

    齐金颤唉呀一声,乍见许多人,竟也兴奋直笑。瞄两个小光头。不就是松鹤二童吗?

    半年前好像还把两人骗去成都盗酒,醉在半路被抬回来的糗事啊!

    齐灵云则见着青衣劲装女子,含笑说道:“轻云师妹好功夫,你把粉面怫俞德给打惨了。”

    那青衣女子正是周轻云,但闻灵云要来,她已兴奋出迎。

    前些日子,她在黄山练剑,自和师姐女空空,师妹朱梅皆因齐灵云有所交往,交情更是不错。唯独齐金蝉对这位周淳的女儿还未仔细谋面,闻言自是瞄眼过去。

    只见得她年约十六七岁,已是窈窕身躯,纤纤动人,本是一张淑女脸客,樱桃小口,上唇汗毛浓密,瞧来竟也英气十足,若再销紧粗粗眉头,准像个男人婆。

    齐金蝉一时忍不住,脱口问道:“小胡子,像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见及周轻云丰满胸脯,他当然知道她是男是女,如此说,就是一张嘴饶不了人。

    周轻云更对这个贼头贼眼的小麻烦多瞄几眼,冷冷一哼,正待说“我是男的,你岂非变成女的”之际,齐灵云已喝道:“小弟你敢无礼,还不拜见轻云师姐!”

    齐金蝉可没那么容易摆平,邪邪一笑:“凭什么要我拜师姐?”

    齐灵云斥道:“她年龄比你大,你敢不遵么?”

    齐金蝉道:“他爸爸都要拜我为师,这怎么算?”

    当时,他若肯开口,周淳目必叩头拜师,何况他入门比周轻云早,这辈分,他很不甘心被压下去。

    周轻云、齐灵云突闻此言,心头一愣,不知如何是好,齐金蝉始呵呵笑道:“其实,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斤斤计较辈分呢?论到后来,还不是大大小小一团乱,我看,我们就以平辈相称好了。”

    齐灵云斥道:“没大没小,你敢狡辩,我向娘说去!准罚你七天七放莲花池!”

    齐金蝉但闻母亲,再也装不起来,摆摆手;“算啦,你高兴,就当老大好了!”

    瞄着周轻云,似讽非讽道:“女人想保密年龄都来不及,怎会有人这么喜欢‘大’?搞不懂啊!”勉强拜个礼,先溜闪进庵去了。

    齐灵云歉声道:“妹子别理他,他就是这样。有时候,连我姐都管不了,他只怕我爹。”

    周轻云瞄着齐金蝉背影,吃吃笑起:“他很性格,敢叫我小胡子?”

    摸摸嘴角浓密汗毛,终也感觉自己不同于他人之处。

    齐灵云表示,必好好教训他,周轻云直道没关系。

    众人方自相互介绍,随即进入庵中。

    里头复又迎来几位长辈,齐金蝉早被醉道人拦下,一一向长辈磕头,他暗叫麻烦,却又来何不了。磕了一阵,仍是觉得混乱不堪,递进入禅房,拿来纸笔,准备写它几笔。

    醉道人不知他要问名堂,遂开口询问。

    齐金蝉道:“准备替你们排英雄榜啊!以便了解你们复杂关系!就像孙南的师父是髯仙李元化,髯仙的师弟是风火道人吴元智,他又带着大弟子七星手施林到来!施林又跟周轻云父亲同江以兄弟称呼,我嘛!要叫他表师兄,呵呵,一表三千里,多么复杂啊!”说罢当真一一列名,并划关系线,惹得众人暗笑于心,却对他憨纳一面,投以会心一笑。

    其实来此助阵客人不少,惹非用及齐金蝉方法,众人要在一时间弄清关系,还得痛下苦功不可。

    齐金蝉反正没事,也就自得其乐,边问边记。半晌下来,已记入十余名我辈中人。

    分别有:罗浮山香雪洞元元大师、巫山白分涧正修庵白云大师、陕西太白山积翠崖万里飞虹修元奇其弟子为黑孩儿尉迟火、坎离真人许元通、云南昂明池开天寺哈哈僧元觉禅师其弟子为铁沙弥悟修,髯仙李元化也已到来,另有一人矮叟朱梅。

    齐金蝉不禁瞧向这位喜欢坐在屋顶,翘着二郎阻,猛抓竹枝到牙缝的矮小老头。

    瞧他圆圆脑袋快秃得只剩前顶灰白一揭发毛,配上爱长不长的小羊散须,那表情、那动作,说不尽滑稽与夸张。

    他也正转着细小圆活眼珠儿盯向齐金蝉,两人一在屋顶上,一在地面,相互较量开来,各自盘算对方心头在想什么。

    醉道人见状,立即暗示金蝉别失礼,他乃是嵩山二者之的矮叟朱梅。另一老追云叟办事未归,此地他属最老最大,自有资格摆此样子。

    齐金蝉当然知道他身分。如此瞧他,乃出自较量心态,但最重要的是,他已发现,这朱梅怎会跟自己那个小情人同名同姓?

    他忽而问向醉道人:“醉叔,朱师怕当真如此姓名?怎会跟餐霞大师三徒弟名字一模一样?”

    醉道人一愣:“真有此事?这是犯忌啊!餐霞大师难道没想到这层,替她将名字改姓么?”

    髯仙李元化闻言,哈哈一笑道:“醉道友,你在本门中,可算是一个道行渊厚,见闻最广的人,怎么连你朱老前辈同餐霞大师女弟子朱梅同名同姓,这段前因后果都不知道么?”

    醉道人便问究竟,诸位侠客亦想听髯仙说出经过。

    髯仙道:“起初我也不知,数月前我奉追云叟之命去请餐霞,她说要报周轻云及朱梅参加破寺,并同诸位前辈见见面,将来也好有个照应,我闻及朱梅和朱老前辈同名,使问餐霞为何不改过,餐霞才说出这段因果。

    餐霞大师的弟子朱梅与朱老前辈关系甚深,她已因坠劫三次,就连拜在大师门下,还是受朱老前辈所托呢!”

    大家正要听髯仙说下去,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朱梅业已站在众人面前,瞄着髯仙道:

    “李胡子,你这也开始长舌了么?专门谈人背后隐私?”

    髯仙闻言,满面飞红,赶忙拱手告罪。众人心知犯忌,哪敢再围圈盗听,登时拜礼,四散避去。

    唯有齐金蝉对他毫无顾忌,邪邪一笑道;“大伯您不觉得这种事,根本包不住么?”

    “小子,你敢威胁我老人家?”喀然一响,朱梅登时伸手敲来齐金蝉响头。

    齐金蝉唉呀痛叫,手抚脑袋,赶忙跳开,满脸后悔莫及,自找倒霉表情,哪敢再吭一声。

    朱梅这才邪声笑起:“谁说。我就敲!没家教!”

    说完,电射屋顶,眨眼不见。

    齐金蝉暗叫倒霉,然而畏于朱梅辈分太高,武功又出神入化,谁感跟他作对?

    只得忍下来,哪天再问梅姐便是。

    他被敲,四周檐舍暗自传来笑声。然而却无人敢出面,免得再犯禁忌。

    齐金蝉好生无奈,抓起毛笔直写着“猪妹妹(朱梅)顶光光,见着男人就发慌,见着女人就发狂”字样,勉强其是报一箭之仇。

    忽而背后闪出一颗光头脑袋,吓得齐金蝉唉呀一声,赶忙收缩白纸笔。

    再看清来人,原是一张少年圆圆胖脸,正咧着大嘴巴笑道:“别急,是我啦!”

    敢情来者是齐金蝉的拜把兄弟笑和尚。

    瞧他那副弥乐佛般肥胖身躯,总是露出一股憨然无忧无虑笑容,似乎天塌下来都是件好笑事情似的。犯了禁忌也不知道。

    齐金蝉急醒之间,一笔点劈过去,学着朱梅口吻:“好小子,你敢威胁我老人家!”

    可惜齐金蝉早算及此着,黑笔点人不中,但那一劈甩,墨汁却如利刀劈出,硬是甩的笑和尚圆脸像西瓜般被切成两半,由右眼到左腮,直若海盗绑的独眼罩儿。

    齐金蝉见状,呵呵笑起,神笔一抖:“胆敢犯我生死判官笔,脑袋不保!”

    笑和尚一脸苦笑:“兄弟才见面,一定就要叫我挂彩吗?”

    齐金蝉笑道:“那是你的光荣,我不是随便替人挂彩的!”

    “我宁可把光荣让给别人。”笑和尚苦笑道:“你的见面礼,实在叫人难以消受。”

    齐金蝉道:“久了,你就习惯啦!走!我带你洗脸去,虽是不能擦的。”

    说完,手一招,直往后院行去。

    笑和尚顾不得有许,还是跟了他去。毕竟袈裟只有一件,弄脏了,如何过年?

    齐金蝉则领着笑和尚避开人群,寻至假山冷泉处,始替兄弟洗去脸上墨汁。

    笑和尚道:“快一年不见了吧?你武功好像更精进许多。”

    从方才那甩笔,他已发现自己竟然毫无躲闪余地,否则也不会落个完全命中地步,可见兄弟武功已不在自己之下。

    齐金蝉道:“我得跟你学太乙神雷掌!”

    笑和尚道:“我师父不是传与你了吗?”

    齐金蝉道:“我要的是最上乘口诀,你学到没?”

    “呀”笑和尚当然背过,但此乃不传之秘,未得师父允许,如何能传得别人?

    齐金蝉瞧他脸色,自是猜个人九不离十,邪邪一笑道:“别急!你师父早说要传我,只是没时间罢了,就连那无形剑,他都准备传我,否则他怎会让你跟我在一起?”

    “真有此事?”

    “不信,你回去向问看。”

    笑和尚多半信他几分,毕竟师父已传他神掌。再传无形剑已是不足为奇,何况他爹齐漱溟和师父苦行头陀同为三仙,又是好友,双方不时切磋武功,已达毫无蠢私地步。就算齐金蝉不小心学去,师父照样会原谅他吧!

    齐金蝉道:“我们还谈什么私心!你看,天下异宝!”

    齐金蝉立即从肩上解下一黄布包袱,四下暗瞧无人。始敢打将开来,现出一口冰灰铁盒,正是他从天雷峰盗来之奇异宝。

    这铁盒本是理在醉仙崖岩壁上,齐金蝉临出门,找了个方便借口,支开姐姐,自行潜去,又把它带在身边。他想破慈云寺乃大事一桩,迟早用它得着。

    一路上怕姐姐发现,只好假装背后着包袱,还塞了衣服和干粮,始瞒过姐姐,如今为了取得实和尚信任,自该把宝物展露出来。

    笑和尚凑兴过来:“什么宝物?”

    伸手摸这铁盒,但觉冰冷而已,摸不出什么好感觉。

    齐金蝉神秘兮兮道:“此乃天下第一至宝,我称它天雷轰,你的太乙神雷厉害吗?嘿嘿,我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轰出比神掌更强百倍的威力。”

    食指转着,好不威神。

    “真的?”

    笑和尚半信半疑,又自认真摸宝一番,还是感觉不出它的威力。

    齐金蝉道:“当然是真的,只要把手指插入铁盒小孔中,雷电就来。”

    “真的吗?我试试行不行?”

    “可以,但只能轻轻一摸,你会感觉麻麻地就行。”

    齐金蝉又特别叮咛:“别太大劲,否则会轰掉整栋禅院!”

    笑和尚会意,齐金蝉始敢把那暗钮凹洞指出来。

    笑和尚一把兴奋,一把紧张,直问就是这里吗?一指按戳过去。

    齐金蝉登对急叫“太重”但党声音过慢,猛想抢回,岂知笑和尚一向粗手粗脚,这一按,猝见两道奇光电蛇叭然扭穿包袱而出。

    齐金蝉又把铁盒斜摆,那电速斜冲假山,暴劈过去,直若百斤炸药炸开,轰然暴响,乱石景山,打得齐金蝉、笑和尚唉唉撞退掉跃地面。

    四周登时传来急喝声,齐金蝉、笑和尚哪顾得灰头土脸,筋肉生疼,一人拼劲抓向疾落地面铁盒,一人猛抓包袱,急中乱塞地把铁盒塞于包袱里头,来不及绑回背部,齐金蝉只好倒地压着。

    瞬间不及三秒,醉道人、周轻云、齐灵云、髯仙李元化,以及十余名绝顶高手四面八方扑来。急问发生何事?

    有人掠屋连赶,有八四处搜寻,有人望着尘烟滚滚,假山已变成桌大的凹洞,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齐金蝉怕泄底,突然喝着;“有刺客!”

    伸手往西墙指去,七八名高手霎时追去。

    齐灵云录是关心弟弟,急忙欺来想扶他:“你伤得如何?”

    “没关系,只是皮肉之伤。”齐金蝉立即坐起。忽然喝向笑和尚:“脸丢大了,快追呵!”

    他先行提着包袱弹起,已往西墙射去。

    笑和尚自知他用意留在此被询问,对宝物自是不利。

    于是喝然起身,追赶过去,形态却表现成为掩饰尴尬而逃。

    髯仙李元化果然误会,轻轻笑道:“现在还追什么?避窘倒是真的。”

    齐灵云和周轻云顾及齐金蝉安危,仍自追赶西墙而去。

    留下现场几名侠客,却对假山被毁之事揣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若说是炸药,该有火药味,若说是人为,为何劈这假山不劈人?

    众人边想起模糊,只好暂摆一边,等两个倒霉小孩回来再问清便是。

    齐金蝉当然追不着敌人,他暗自追逃至山郊后,赶忙将包袱连铁盒埋丢一处石缝之中。

    始喘着大气折返,中途和笑和尚相会,两人倒是真真切切地窘怪直笑。

    周轻云瞄着两人,有所疑惑:“你们在耍花招?”

    齐金蝉道:“再怎么耍,也不会把自己脸蛋涂黑,博你一笑吧!”

    周轻云心想:这倒也是了,齐金蝉根本不是这种人,然而她总是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毛病出在哪里。

    齐灵云见怪不怪,冷道:“以后要去哪儿,先问姐姐,免得惹来一塌糊涂!”

    那糊涂,不只是齐金蝉脸面而已,齐灵云更担心整个碧筠庵若真的被弟弟搞成烂或不堪,她不知将如何面对群雄才好。

    齐金蝉当然应诺,随后跟着姐姐返回碧筠庵。

    在醉道人及众使客连问下,他和笑和尚仍表示有人偷袭,两人躲闪,那人一拳打碎假山改而后众人赶来,刺客终知不敌逃走,至于刺客是谁,众说云云。

    在猜不出眉目之下,醉道人只好提醒大家小心戒备,以防不测。

    齐金蝉、笑和尚终于掩过此事,心头好生得意。

    两人足足在庵中乖乖呆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事情似乎已平静无波,齐金蝉始借着附近练功借口,和笑和尚潜至山郊,挖出天雷轰。找向山谷,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笑和尚余悸犹存,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怎生如此霸道?”

    齐金蝉神秘一笑:“你说呢?什么地方闪雷最凶?”

    “会是天雷峰?”

    “就是那里。”

    笑和尚讶然张着大嘴巴:“你去过天雪峰?”

    齐金蝉道:“不然,我哪来这宝物。”

    笑和尚仍自无法接受:“听说天雷峰有去无回,镇日雷电交加,根本进不去啊。”

    齐金蝉露出得意一眼道:“我不就活过来了吗?你爱信就信,争这问题浪费时间,你伸手让它电习惯后,我保证你能安然登上天雷峰。”

    又耍出诡计,准备和煽动赵燕儿一样,拿笑和尚当试验品。

    笑和尚忌讳问道:“你不怕电?”

    齐金蝉神秘邪笑:“你说呢?其实电是相可爱的东西,你试试就知道!来呀!”

    把铁盒子塞了过去。

    笑和尚竟然吓得连铁盒都不敢接,缩退一步,干窘愣在那里。

    齐金蝉斥笑:“别闹啦!还亏你是苦行陀头得意门徒,连口箱子都不敢碰,传出去,莫要笑掉人家大牙才好!快试啊!”笑和尚终也提起勇气,接过铁盒,胆颤心惊道:“真的要试?”

    瞧着秘纽凹洞,那触电滋味已从手掌麻至头皮。突然心一摆横,再次伸指戳去。轰然一响,两道雷电蹿出凹孔,暴闪天际,震得山峦回音不绝。

    笑和尚诧僵当场,实无法适应如此局面。

    齐金蝉本想看他触电糗态,谁知他和插得恰到好处,没被电着,只好改口说道:“看吧!我没骗你吧!这宝贝没那么残酷,很可爱好玩吧!”

    笑和尚醒神后,不禁笑不合口,直道:“是啊!它不若想象中可怖。”

    幻想自己有若雷公电婆放电。竟被威风火面地耸起肩头。

    齐金蝉道:“再来一遍,轰向前面那株桦树,看你功夫如何?”

    “没问题!”

    笑和尚立即把喷电凹孔对准桦树,猝然伸指又插,叭然一响,两道电蛇扭裂天空,直蹿过去。轰然再响,竟是打向桦树左侧坡地,炸得泥土溅飞好高。

    笑和尚唉呀尖叫,如意袈裟挑抖掀起,吓得他赶忙抛丢铁盒,脸色为之泛白。

    齐金蝉知道他此次已中奖,呵呵邪笑道:“如何?触电的滋味如何?”

    笑和尚惊心动魄说道:“这东西有邪气,不是人玩的,不是人玩的!”

    “当然不是人玩的,是我玩的!”齐金蝉弄笑地拾走铁盒,宠爱不舍地抚摸其边角:

    “你不敢玩?我玩给你看!”

    他突然疯狂插向秘纽,猝见闪电暴闪喷出,一条条电蛇如若怒龙扭蹿,射得周遭有若烈雨乱扫,齐金蝉唉唉尖叫,发竖、眼膛、肉抖、全身有若虬童乱跳。复前又后,左闪右撞,直到雷电把桦树轰着为止,他已如热锅刚取出馒头一样,直冒白烟,四平八稳倒地不起。

    笑和尚吓得面无血色,急道:“兄弟,喜欢电也不必这么玩法吧,”

    蹲身下来,却不敢触及齐金蝉,深怕被电着。

    齐金蝉终于睁开眼睛,呵呵惹笑:“凭我胆识。足可天下无敌!”

    笑和尚道:“对别人,我不放确定;如若你自杀,保证天下无敌!”

    “呸!乌鸦嘴!”齐金蝉斥他不够幽默,勉强坐起:“你哪知道我轰了这么多记是在研究雷电到底怎么走势,否则轰人不准,岂非白轰一场!”

    笑和尚道:“你如此舍命研究,可有结果?”

    齐金蝉瞄向断成数截桦树,颇为得意说道:“没搞出名堂,那颗树会倒下?现在要轰你小啾啾,决不会轰到你大腿,你信不信?”

    笑和尚当然点头,否则被他拿来当试验品,也非要倒大霉!

    齐金蝉方才的确想试出雷电走向惯性,始会做出称此疯狂之举,在此试验中,他终于发现雷电常以树根形炸开,越是强烈,越为曲扭,如若能抓出其大小,远近距离,自可准确轰及目标。

    当然,这还得经过无数次试验之后,方能如能生巧,然而他此刻已没有勇气再试第二次。

    遂把天雷轰丢在一旁,立身而起,向笑和尚招手,说道:“来吧!咱以太乙神雷掌大打出手,以免碧筠庵那堆人又疑神疑鬼。”

    笑和尚皱眉:“你还行吗?”

    话未说完,齐金蝉猝然欺扑过来,神雷拳打得虎虎生威,迫得笑和尚不得不尽力迎敌。

    双方遂展开龙争虎斗般切法武学。那神雷掌轰将开来,果然有若劈雷不断,轰得山谷回音不绝,远远传回碧筠庵,倒也成了身份指明标志,一些挂心者,终又放心许多。

    足足恶斗一个时辰,两人汗流夹背,始各自收手。

    笑和尚讶异齐金蝉已有六成,比起自已七成已是不远,齐金蝉仍要他指点,以能早日大功告成。

    笑和向哪知他有意脱出父母掌握,自是有问必答。答无不尽,倒让齐金蝉暗喜于心,自知摆平小胖子,果再比苦行头陀容易多多!

    两人找了山洞清洗脸身,但觉轻爽许多。

    齐金蝉把宝箱拾回,遂又提议到城区一游,毕竟呆在庵中实在无聊得紧。笑和尚一向憨然,想着没事,也就答应。

    两人遂取郊道,往成都城行去,才行三里,忽见左侧旷野跑过一男一女,后边紧紧追赶四名恶笑男子,但见其中一名劲部、双手臂全扣上闪闪金光东西,齐金蝉一目即认出。他即是上次在慈云寺曾经追捕自己由多宝真人金光鼎。不用说,另三人必是其同党了。

    齐金蝉登时黠笑:“卯上了,这四人必定干坏事,咱们去收抬收拾!”

    笑和尚没意见,两人遂尾随其后,追跟过去。

    那四人果真是慈云寺恶客多宝真人金光鼎,以及独角蟒马雄、分水犀牛陆虎、闹海银龙白鳄等。

    这四人本皆是好色淫贼,然而却因法元要那智通约束寺中之人,不许出外生事,四人终被困在寺中多日,天天眼着俞德、智通淫乐不休,却是不能染指那些禁锢。虽然寺中另有妇女,然而好的被挑,所剩几人又需跟那些小和尚共享。实是倒尽胃口,欲待出来采花,又被智通制止。

    他们心中虽恨智通只顾自己快活,不近人请,好生不快,但是寄人篱下,唯有忍气吞生,看见人家快活时,纵使心痒,也只能猛咽口水份儿。

    这些日子,寺中突然又来了许多能人。

    四人辈分小,本领又低。除了奴才式的帮助寺僧招待来客外,四人连共进餐食的位置都没有,越加心中难受。

    其实,他们早看过醉道人及些峨嵋高人。心头清楚得很,慈云寺根本不是对手,又在淫欲高张之下,便暗中决定离开这烂佛寺。

    于是找了清晨好日子,四人商量,假说要上青城山,约请高手前来助阵。

    智通因见他等一向表现忠诚,毫不疑心,还送他们四人百两银子做盘缠,并要四人早去早回。四人辞别智通。出寺之后,心神豁然大开。

    金光鼎遂道;“我等因被铁头和尚追逼,才投到此地,实指望借他们势力,快活报仇,谁想到此,尽替他们出力,行动都不得自由,还不把我们当人!如今他们同峨嵋派结仇,双方都是暗中准备火拚,莫如我们抽冷子,到城内打若慈云寺旗号,做几件风流事,替双方把火药给点燃,让他们拼个死活,我们也好清清火气,然后远走高飞,另找靠山投奔,你们以为如何?”

    三人皆是无恶不作的淫贼,闻及能报怨,又有花可采,自然是千万首肯,而且金光鼎剑术较高明,三人往往以他马首是瞻。

    于是在取得共识后,当下立即奔往都城踩盘子,调秘线,东探查西暗访,当日便探出四五家,俱是绝色美女。

    马雄、陆虎本主张晚上三更后行动,白鳄说:“今天该大开幸,天色尚早,何妨多访几家?”

    也是他等恶贯满盈,那几家妇女祖上有德,不该受淫贼污辱。

    他等四人会齐后,信步闲游,不觉出了北门。彼时北门外,最为荒凉,住户少得可怜。

    马雄遂道:“诸位,你看看我们踩盘子,踩到坟堆里来了。快些往回路走,先找地方吃饭吧!有这四五家妞儿,也够我们快活了,何必多跑无谓路呢?况且天也快黑暗,就算有妞,也不会出来啦!”

    话还未说完,忽听西面土堆旁边传来女孩说笑声:“大哥,你看兔子才捉到三只,天都黑了,我们快些回庄吧,回头婆婆又要骂人了。”声音柔脆,非常好听。

    众淫贼闻声大喜,便朝前面望去。

    只见从土堆旁闪出一男一女,各佩着一口短剑,手上提着三只野兔,年纪约在十六七岁,男者俊美,女者粉妆玉琢,美丽非常。四淫贼贼心大动。

    马雄一个箭步纵上前去,拦住去路,说道:“你们两个小乖乖。不要走了,!跟我们享福去吧!”

    言还未了,面上已中了那男孩一拳,打得马雄头眼直冒金星,差点栽倒在地。不由心火大怒,怒骂:“好个不识抬举家伙,看老子取你狗命!”

    话未说完,那男女兄妹又拔剑在手,马雄也将随身兵刃取出迎敌。

    金光鼎、陆点、白鳄也都上前助战。

    谁想这两个小孩,不但武艺超群,身体灵活,还会打耍数种暗器。

    见淫贼一拥而上,毫无惧色,双剑猛砍猛杀,逮着机会。暗器就来,那马雄武功者实差透,几个照面,应被男孩飞蝗石打得肩背生疼。

    那陆虎也不济,中了女孩袖中短箭,虽不是致命伤,却也痛得他冷汗直流。

    金光鼎见势不妙,猝然抽出利剑,一招“浮光掠影”砍杀过去,剑势过处,竟也便体生寒,野草乱砍。

    这双男女,两剑架去,被震得虎口生疼,暗道不好,哪敢再战,哥哥拖着妹妹手臂,猛转身,落荒而逃。

    那金光鼎自想活捉受用,不肯下杀招,立即举剑紧追,打算追上,再把两人迫困,直到生擒为止。

    马雄、陆虎、白鳄三人但见金光鼎罩住两小孩,狂态又起。喝着狂笑,紧追过来。

    那两兄妹奔逃百丈,却因前头平地已尽,想爬山坡,复见芦丛挡住,正待犹豫自己是否穿得过去之际,金光鼎竟也懂得放飞剑,射将过来,男孩惊慌举剑架去,锵然一响,脱手飞出。

    金光鼎哈哈大笑,反抓马雄手中利剑,追杀过来。

    那男孩想拾短剑已经过慢,只好学样抢来妹妹短剑。架挡过去,并喝着妹妹快走人。

    “我不走!”那女孩强忍泪水,袖中数把暗箭疾射过来。

    岂知金光鼎早是打她主意,利剑一抖,震落三箭。

    架开男孩兵刃,凌空射翻三筋斗,利剑突然挑切女孩胸襟。

    那女孩躲闪不及,唉呀尖叫,衣襟被挑,鲜红肚兜露了一角,四只淫狼登时呜呜叫嗥。

    马雄大笑:“有戏唱了!”

    话未说完,脑袋突然飞起,吓得他呃呃张嘴,瞪裂眼睛看着自己身躯颈部大量喷血,他还想尖-,却喊不出来,他更无法相信,砍杀自己脑袋的会是白鳄这小子?直到人头落地都不信。

    白鳄愣在那里,自己明明要破男孩脑袋,怎生手中剑不听使唤,应是砍往马雄?

    但见马雄脑袋飞起,吓得他面无血色,不知如何是好。

    忽又声音传来:“杀人都会搞错?怎么混的?”

    一道劲风卷来。猝见白鳄唉呀惊叫,身形打转。卷往一旁陆虎,那陆虎亦是吃力不住,反转过来,两人如转伞相绞,手中利剑各自砍向对方脑袋。

    但见利剑就要切下脑袋,两人惊骇猛抛利剑,登时撞成一堆。

    那男孩见机不可失,赶忙刺来,一剑穿双背,将两人刺死当场。

    金光鼎猝见惨状,惊心动魄,心知来了高人,哪敢再战?登时使出吃奶力气,射冲山林杂草想借此逃命。

    猝闻一声“天雷罩顶”骤见两道强光闪来,轰向草丛,炸得芦草、泥岩烂飞,那金光鼎连唉声都来不及喊出,即已死于非命。

    齐金蝉始满意,将天雷轰偷偷收好,邪邪一笑:“天雷开张,果然不同凡响,呵呵,专打淫恶之徒!”

    虽然手指仍麻疼难挨,不过,对于击中目标,他颇觉安慰且值得。

    笑和尚收拾完两个混蛋,笑嘻嘻走向男孩,说道:“没事了。你们可以安心走啦!”

    那男孩立即下跪,欲谢救命之恩,但觉一人不够,又将妹妹招来。

    那女子好困窘,右手抓着胸襟,以免肚兜现形,仍自过来跪拜谢恩。

    笑和尚道:“不客气,这四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们去吧!”

    那男孩子突然说道:“在下张琪,妹妹张瑶青。父母已亡,还请大师收我兄妹为徒。”

    他刚才见及笑和尚轻轻一卷,即把敌人卷伏,分明是绝顶高人,岂肯错过拜师机会?

    脑袋果真叩得诚城重重,他一叩,小美女张瑶青自也动心,人真叩来。

    笑和尚不禁得住;“我我是我跟你们年龄差不多啊!”张琪自是相信返老还重之说,何况和尚武功的确高强,岂肯作罢,祈求不断:“还请师父收留,弟子和妹妹必没齿难忘师父大恩大德。”

    张瑶青跟说一遍,又自祈声:“师父若不收留,小女子再碰上歹徒怎么办?”

    “我”笑和尚一时慌了手脚,转向一旁看笑话的金蝉兄,求助道:“想个办法吧?”

    齐金蝉幸灾乐祸道:“收,不就是了,有人可以倒茶,何乐不为?”

    笑和尚窘困不已;“可是,我是出家人,怎好”他忽有灵感:“不收他们好了!”

    邪邪一笑,转向张琪兄妹:“他武功比我高,拜他为师准没错。”

    张琪、张瑶青兄妹瞄向齐金蝉,虽然他武功大概也不差,但齐金蝉瞧来总让人觉得诡计多端,好像随时都会遭他暗算似的,比起和尚憨实。兄妹两当然确定该选择谁。

    两人不敢开口,以免得罪齐金蝉,只是拼命磕头。

    齐金蝉本是闹着好玩,但对方留连话不吭一声,自觉不是滋味,说道:“我的脸那么不像师父吗?也罢!赵燕儿有眼光多了。”

    想及当年赵燕儿拜祖宗般的求师收容,那才叫威风啊!

    笑和尚急了心,道:“两位兄妹,别再为难在下可好?”

    目光瞧向齐金蝉,希望他想个法子解决。

    齐金蝉道:“不收就不理,他们难道会跪死不成?走啊!”当下伸手拉着笑和尚,大步即去。

    张琪、张瑶青顿觉拜失目标,两人面面相视,窘上心头。

    张瑶青突然抓起短剑,说道:“遭此侮辱,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当真欲往脖子抹去,张琪见状,赶忙阻拦,两人扭成一团。

    笑和尚没想到对方如此认真,终也回头,急道:“何苦呢!”

    直念真是真是,走了回来,叫道:“还不快把利剑收起!”

    齐金蝉瞄了笑和尚一眼道:“难得拜师也会一见钟情!小光头你被耍了,她哪敢自杀,他们也不是孤儿,收来为徒,准找麻烦。”

    此话已把笑和尚喝住,直往张氏兄妹瞧去,两兄妹已停止争抢,双双瞪向齐金蝉,脸色阴晴不定。

    张瑶青不想死了,斥道:“我哪有家人?你莫要含血喷人!”

    齐金蝉道:“请问,你们猎的兔子,是要炖给谁吃?你们武功底子是跟谁学的?”

    笑和尚这才发现异处,惊觉说道:“对啊!你们武功分明已不弱,一定拜过师门,根本不可期是孤儿!”

    张氏兄妹闻及此事,脸色稍稍宽慰。

    张琪道:“原来大师是为此事疑惑,在下兄妹实己父母双亡,武功是跟奶奶学的,猎免也是孝敬她老人,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齐金蝉道:“你奶奶是谁?懂武功,又这么久还没(翘辫子)收山,身手自也不凡,你还想拜什么名堂?”

    张琪道:“家祖母名号天凤侠女白灵凤。”

    张瑶青道:“我爷爷叫青衫神剑张人武,以前在江湖颇有名气。”

    齐金蝉问向笑和尚:“听过吗?”多少有挪揄的意思。

    笑和尚道:“我倒听过白灵凤,上次追云叟说过白家以前有个美女,是他的表侄女什么的。当时追云前辈欠了酒钱,要我找他任女弄点零头,后来我自行解决此事。才会没去证实。”

    齐金蝉念出追云叟名字:“他名白谷逸,那老祖母称白灵凤恐怕有所交情”

    再看看张氏兄妹,长得甜甜上相,倒也人模人样,遂道:“看在你们说实话的份上,就收这个徒弟,不过拜的不是我们,你俩且到碧筠庵一趟,那里有很多道兄,仙姐随你找,只要他们看得上,保证强过我们多倍。”

    他想,先把人引到碧筠庵,自可证实一切,到时收徒之责,已轮不到自家身上,何乐不为。

    笑和尚闻言后,但觉这方法最为恰当,遂支持齐金蝉所言,并说道:“你们去找周轻云或着白侠孙南,必有收获。”

    张氏兄妹闻言,面露喜色,毕竟能知住址,哪怕和尚跑了。

    至于拜师,总是挑好者为佳,遂双双磕头,以谢大恩。

    齐金蝉瞄向张瑶青,邪邪一笑,说道:“你刚才,当真想自杀?”

    张瑶青只不过是挂脸不住,一时冲动之举,若真要她自杀,剑锋怎抹得下脖子?

    但见心事被点破,不禁脸红,只好硬撑:“无端受辱,我能不死么?”

    嫩脸更现红云,眼神却瞪得发硬!

    齐金蝉暗笑说道:“真是三贞九烈!”暗地却对挪揄死要面子。

    心想天色渐晚,逗她无用,遂道:“埋了尸体,陪我们走一趟城镇,也好替你们未来师父进点补品吧!年关只剩几天了。”

    张氏兄妹自是言听过从,还想准备带两人去拜见老祖母呢!

    于是众人合力把金光鼎一群恶徒尸体埋了。

    张琪遂引路成都城,年关已近,果然热闹非常。

    张琪地熟,特地带两人逛向老店,专挑佳肴,大块朵颐。一餐下来,竟也华灯初上。不得不打道回府,张氏兄妹趁机买了一大包所谓的孝敬补品,准备拜师去了。

    不到初更,四人行返碧筠庵。

    张氏兄妹有若新媳妇进夫家,窘窘喜喜,忐忑难安地跟在两位大侠后头。

    齐金蝉就是不饶人,方进庵即大喊“徒弟拍卖”果真引来姐姐、周轻云及几名前辈,兀自揣想齐金蝉不知又想耍何花招?

    且先溜来,顺便也掂掂两名被卖家伙,总是忍笑于心。

    忽而声音传来:“这不是白女侠孙儿女吗?”

    一位中年道姑匆步迎来,一身素青布衣净肃,两耳垂福福圆圆,凭添几许修道家之慈祥气息,她正是碧范庵住特玉清大师。

    张氏兄妹见及玉清,升起似曾相识印象,却也想不起来。

    玉清问个明白,果真证实两人来历,不禁慈祥笑道:“七八年了!你们怎会认得我呢?”

    当时张氏兄妹母亲去世,玉清曾去超度,故而见过两人。

    玉清随又向大家说用白灵凤和追云叟关系。众人恍然,立即以亲人看待,问候连连。张氏兄顿感一阵温暖,几乎掉泪。

    齐灵云自该责斥弟弟不懂规矩,还拿两人拍卖。

    齐金蝉伸吐舌头,立即溜去,闪开这是非圈,也奈何不了他。

    齐灵云只能向张氏兄妹道歉。

    玉清则表示先收张瑶青为徒,至于哥哥,乃是男身,她不便收徒,只好先教其吐纳功父,待日后破慈云寺,看谁有缘,便拜谁为师,张琪只要能学武功,自不在意师谁,遂感激领受。事情终于有了美好结局。

    可今最让人头疼的是,张氏兄妹手中那一大包礼物,不知该如何收拾?

    那齐金蝉又特别作怪,专挑腊肉、烤鸭、香肠之类荤东西,在座诸位虽然不忌,但老一辈修行到家,大都改吃素餐,哪能容得天天吃火腿?

    兀直面面相视,想骂齐金蝉可恶,却又不知从何骂起?

    有人提议“塞死他”但心念想,那岂非正中齐金蝉下怀,实叫人头痛、头痛!

    闹了此事,齐金蝉倒也乐个两天。

    然而第三天开始,又觉无聊,遂开始动起脑筋。

    心想那多宝真人金光鼎好大胆子,竟然敢私自前往城镇犯案,莫非慈云寺已找到大魔头可依靠?或许该去探深消息吧?

    是日清晨,趁着练功之际,又把笑和尚叫到杏树下,私私款谈。

    齐金蝉道:“你看过我记录的英雄谱没有?”

    笑和尚道:“看过啊!很清楚”

    但觉金蝉又有名堂,却猜之不出。

    齐金蝉道:“那是光荣要记录啊!你想想看,第一次、二次峨嵋斗剑,都没留下正本,光凭老一辈吹牛,谁谁谁神勇,听者大都爱信不信,接下来该是我们表现时候,又岂何让光荣史迹无故消失,所以现场记录是唯一必行工作,你认为呢?该不该记录?”

    “当然要拉!”笑和尚也想英名焕采,跟师父一样,闻言猛点头:“一定要记!越详细越好!”齐金蝉深深抓向兄弟手臂:“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其实不必我多说!咱们这就会慈云寺,记他们一笔!”

    笑和尚怔愣:“现在就去?”

    胆子未免太大了?且有违长辈规定。

    齐金蝉道:“怎么?危险是不是?但你可想过,越是危险。越有价值记录。你想想,将来有这一天,我们后代发现你我冒着九死一生潜入敌区,探出敌人兵力,而且记得一字不漏,事后终于打胜仗,你说,这功劳是属于谁的?”

    笑和尚不禁心动:“当然是我俩的”

    “就说嘛!”齐金蝉道:“表面上,好像是老头子在开战,实际上,我们却抢了这场战争。其实,我早料到。不如此做,将来面军对阵,咱们这些后进晚辈,只有落在一边站岗的份,想来就叫人无趣。”

    “反正你我都不大爱修行升天,好好混个江湖也不错,何况老头子们老说我是九天神童转世,这辈子有惊无险,有啥好怕?”

    笑和尚道:“断一只手,也是有惊无险?”

    “去你的!”齐金蝉抓起和尚手臂,咬得和尚哇哇痛叫,赶忙跳开。

    齐金蝉始笑骂道:“乌鸦嘴,去是不去?如果不去,我会记上你的懦弱,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笑和尚顿觉记录威力,登时点头:“去!要把我写得神勇些!”

    齐金蝉呵呵笑道:“那自然自然!这样写好了众人极力阻止,我俩力排众议,舍命前往!你看怎么样?”

    笑和尚频频叫好。

    齐金蝉要他装出例行练功姿态,自己则前去向姐姐请令,说是要到城里买纸墨。

    齐灵云自知借口,但不答应,他照样会想办法溜去,只好交代早去早回,别惹事生非,也就点头放人。

    齐金蝉得了旨今,自是落落大方,领着笑和尚出关,先是往城区行约半里,突然潜往慈云寺,进行那踩盘工作去了。

    二三千里许路程,不到一时辰,即已潜抵慈云寺外一松林。

    齐金蝉早已探过多次,自能识得地形、路线。当下和笑和尚商量,该如何混身入仙。

    笑和尚道:“慈云寺本就是禅院,我这光头该可冒充,至于你嘛是否要剃度一番呢?”

    齐金蝉摸摸半长不短头发道:“几月前才剃过一次,现在再剃,恐怕不切实际,因为我女朋友朱梅也要来此,怎好光头相见?”

    笑和尚道:“那只好暗中潜入,或者作冒充其他侠客,反正里头杂乱得很,智通那家伙所说有人就收,他只在乎怎么收拾峨嵋派,根本不管来人是何路数。”

    齐金蝉有所决定道:“我就冒充独眼九怪老人,否则怎生藏好背上这口宝贝盒子?”

    于是,他复潜往附近村集,买来一些必要东西,躲入荒宅,开始易容,不稍一刻光景已变成一位脸控独眼罩,粗胡贴腮,灰发驼背的黑衣怪老人。

    齐金蝉往水缸照去,颇为得意道:“怎样,我的易容功夫不赖吧?”

    笑和尚呵呵笑道:“我觉得你像个吸血鬼!”

    齐金蝉果然鸣鸣叫起,追得笑和尚四处乱逃。终也试出易容东西牢靠,始再潜往慈云寺。

    盏茶光景过后,两人已至慈云寺前,笑和尚按照齐金蝉指示,找向暗处,先行攀墙潜入,冒充寺僧,齐金蝉则大门一踹,咚声震耳,凸显威风。

    那知客僧了一霎时开门迎来,忽见眼前花甲驼背老人,目光精亮,敢情不甚好惹,恭问名号,哪曾听过独眼九怪老人?

    但最近来令全是怪人,且在越老越尊心态上,了一自是躬身哈腰,连连说请,恭恭敬敬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