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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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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话不见不散

    因为不见不散相约的人一定会来

    因为不见不散谁也不能轻言放弃

    因为不见不散若有其中一方走开

    排除万难而来的人必然会慌张失措

    因为不见不散他们深信--

    懊相遇的人必然会相遇不管经过多久

    不管等待多么漫长

    第八章

    那个周末,楚迎曦正式搬去与他同住。当一切整理就绪,他们手牵着手相约逛街,采买些日用品。

    换上成对的牙刷口杯,买了成套的情人睡衣、拖鞋,书房多了别具女性化的碎花抱枕,房里添购了梳妆台及瓶瓶罐罐的女性用品,衣橱空出了一半给她使用纯男性化的空间里,糅合几许柔性色调,她为那种融入他生活的感觉,甜蜜地笑了。

    “满意了吗?”低头凝视她浅浅的笑靥,秦以雍眼神无尽怜宠。

    她最近,心情似乎不错,从要搬进来的前几天,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走路步伐轻快许多,洗澡都会不自觉地哼着小曲,连店里晚班小姐有意无意的挑弄,她都当没听见。

    那女孩对他有意思,他打一开始便知晓,只是一直不当一回事,也要她不必理会,她多少会搬弄什么,他也有数,只是他信任迎曦,知道她有判断是非的能力,而她确实也没让他失望。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能让女人全心信任的男人,他的感情太不安定,所以她心中难免会有一丝丝的惶惑,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已经试图改变这一点。

    他要迎曦,放心将一生交讬到他手上。

    必于永恒,他们都太陌生,也一直在努力摸索、学习当中,不论是他,还是她,他们都感受到彼此的用心,想将今日的心动,经营成永远。

    她一脸专注地在清单上核对,然后“啊”了一声。“相框啦,人家忘记买相框了。

    要放他们美美的合照,而且就摆在床头,每天睡前、醒来都能看到。

    “好,我们回去买。”他温柔纵容。

    “嗯。”她用力点头,开心地挽着他的手,店面一间间地逛。

    后来,他们又买了一组床套,原因是那组床套的色调适合她,他觉得她躺在上面,视觉会很美。她微微脸红,心知肚明他脑海中浮现的是什么“画面。”

    原来,这就是承诺。以前买东西,只考量到自己的喜好,而现在多了另一个人分享,本能地会去考虑适不适合她

    这感觉,还不坏。

    结完帐出来,留意到她的视线始终定在某一处,不由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

    “那里--”人来人往,商店林立,如此繁荣的街道,她却说不上来为什么,目光会被角落那不起眼的小小算命摊吸引。

    “你想算命?”前几天不是才刚被吓破胆?他以为她是不信怪力乱神的。

    “我不知道,我从不算命的,连星座论都不听,但是脑子里有股声音,一直叫我去--”她仰首。“很怪对不对?”

    “没关系,那就去吧。”虽然他从不宿命,但是他们的相恋,不也有那么一点宿命论调吗?如果这个宿命是将他们带往美好的未来,那他倒不排斥。

    他们来到算命摊前,发现那位算命师是看不见的。

    他突然想起,曾听人说过,有些人带着天命来到人世,却又因为泄漏太多的天机,遭致自身承受苦果,因此身上多半带有残疾

    算命师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咦”了一声。

    “小姑娘?”

    这年头哪还有人在喊“小姑娘”啊!

    她轻笑出声。“老伯,你可以帮我算算吗?”

    不等她提出要求,算命师已忙不迭要她将手伸出来。

    “果然--”他沉吟。“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问--”仰眸,迎上情人温柔如水的目光,扬唇道:“感情。我和他,会一直在一起吗?”

    秦以雍不苟同地皱眉。“我宁愿你问下一期的乐透开奖号码。”

    靶情是他们在谈的,何必将自己的感情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由人论断?

    女人啊!就算明知道答案,也会想求个认可,让自己安心,如果答案不是自己要的,又要辗转失眠上数天。

    “果然没错,好罕见的双生之命,这么奇特的命格,我这辈子也只遇到过两个”

    什么跟什么?迎曦不解地皱皱眉头。“我是有一个姊姊,但她大我两岁,我们不是双生子。”

    “不,我指的不是那个。小姑娘,当你走到关键的双岔路前,必须做出选择,很多人做出不同的选择,前头的风景便大不相同,你觉得,会有办法绕回原来的双岔路口吗?”

    “很难说,有些人能,有些人不能。”

    有些人能,有些人不能,她说出了关键字眼。她能。

    这就是她奇特的双重命格。

    算命师只是笑笑,不多加评论,伸手摸了摸秦以雍掌心的纹路。

    是她在问又不是他!秦以雍想抗议--

    “好复杂的感情线,年轻人,你情根深重啊”这辈子还没让男人这样摸过手,他浑身不自在地想抽回,见她听得专注,也就忍了下来,闭紧嘴巴。

    指腹抚过每一条纹路,叹上一口气。“那样浅情,又那样重情,这条主线,像刀刻的一样,划得好深,背负着那么沉重的感情债,年轻人,你这辈子来这世上一遭,注定是要为情所累,这辈子断不了一个情宇”

    算命师拉来她的手,并列。

    “你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与他相遇、相恋。”

    “我很高兴我选了这条路。”成为他深重感情线中的其中一条。

    算命师摇头。“错了,小姑娘,你知道吗?”

    秦以雍脸色一变,等不及他骂:“妖言惑众!”对方又淡淡接续下去--

    “三生石上,情缘已定。你们这辈子,注定是要相遇、相恋的,就算你选择的不是这条路,不是现在,日后你们还是会在一起,并且,无论何时遇到,都会爱上对方,进而相知相守,直到死去。”

    “白头偕老,很好啊!您为什么说错了呢?”迎曦不解。

    “时机!小姑娘,你听清楚了吗,直到死去,不是双生双死,而是一方死去,情缘中止。不同的时机点,结果就会不一样,你们相恋太早,无法白头到老,有一方,必会先一步离开,而那个离开--”

    是生命。

    他们都听懂了未竟之语。

    “是我,还是他?”

    “迎曦--”秦以雍想阻止。这是无稽之谈,不该听太多,影响心情。

    算命师笑笑地。“你希望是你,还是他?”

    我。

    她没说出口。

    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承受他的生命自她眼前消逝的痛苦。

    “你身上的气场不太对,听我一句劝,最近万事小心,闲事能不管就尽量不管,以免自招祸端,听清楚了吗?”

    前几天才刚接到一通来路不明的夜半电话,现在又听到这些话,就算是再铁齿的人,谁能不心里发毛?

    秦以雍察觉她脸色不太对,当机立断留下纸钞便拉着她离去,不让她再多听一句。

    “好冷。”她缩了缩肩膀,他瞧见前头的店面,想买杯热饮让她暖身,正欲跨出步伐,她不期然地伸手将他抱住,他微讶。

    “好糟糕的答案。”她将脸整个埋进他胸膛,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交往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会分开的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想过这个可能性,我宁愿是爱情没了,你的心不再属于我,所以离开,也不要看你死掉。”

    他低头,怀中女孩将他抱得太紧,脸庞埋得太深,他看不见表情。“算命,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我也知道,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她闷闷低哝。

    “早知道就不听了。”

    他叹气。是啊,早知道就别让她去了,算命师的嘴,啧!有几张能听?

    “不过,你听出来了吗?他的意思应该是说,那个人是我哦!”不是要她万事小心了吗?哪,应该是指,会先离开的人,是她才对。

    “不要乱说话!”他蹙眉,压根儿排斥这样的想法,他已经无法想像,生命中没有她

    下班前,烦人的晚班小姐又在打探她和秦以雍的事情,她实在很无奈,有时都觉得旁人的“关切”比他们这两个当事人还多,不知道秦以雍有没有这方面的感叹?

    到最后,她差点都要回她--“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等结婚时我会放帖子给你!”

    算了,这太挑衅,而且秦以雍也没有说要娶她,最好别太自作多情。

    她频频看表。奇怪了,雍怎么还没来?平时一向都会提早到的,害她要忍受晚班小姐剌耳的询问和“关怀。”

    等啊等,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快步飞扑过去,打开背包挖出手机,完全没留意

    到来电铃声并非她所设定专属于他的那一个,接起来劈头就撒娇:“喂,你好慢哦,我等得快长香菇了--”

    “”“喂?”怪了,怎么不讲话?

    “他呢?”

    一听到这凄伤的女音,她马上在心底**。要命,又是她!

    “小姐,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这里也没有你要找的人,你打错电话了!”

    “不可能请告诉我,他在哪里”

    她说话可不可以别带泣音,也别颤抖啊?听起来很恐怖耶!又不是在拍鬼片,她实在不想又被吓得去收惊。

    “我怎么知道?”都说她打错电话了,啊是青番,听不懂人话哦?

    “请你别挂电话,拜讬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只剩下这条线索了他到底在哪里”

    她不忍心了,哽咽泣喃,让她心底某根弦悄悄揪起。

    “我已经,什么也不想了,我只是想见见他,这样就好,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她也是女人,这样的悲伤、无肋,她真的能感同身受,如果哪一天,雍不见了,她想她也会这么惊慌痛苦,一心只想找到他吧!

    于是她耐着性子,又一次重申:“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里,这是我的手机,也许之前有别人使用,但现在是我在用它。如果你真想找到他,也许在报上登个寻人启事,或者去朋友那里打听会比较好,从我这里找是没有用的。”

    另一端不说话了。

    两方静止,谁也没再多开口,只剩浅浅的泣音回绕空气中,她仿佛能听见,另一头无声泛流的泪水。

    多说无益了。

    她内心同情,叹息地欲合上话盖--

    “你在哪里雍”

    她浑身僵直。

    叩--话盖已合上,那方突来的呢喃,中止。

    她愣愣地瞪着双手,胸口如受重击。她纺,她真的听到那句话!

    雍这就是那名女子思思唸唸,一心要找的男人?

    如果不是正巧同名,那便是

    她闭了下眼,蹲下身去,呼吸浊重。

    原来,那名女子没有拨错电话,她想找秦以雍,透过她来找秦以雍。爱情消失了,她无法找到他,却又思之念之,唯一的方式,却得一再面对心爱的男人,如今正恋宠着另一个女人,这是多么残忍的事,难怪她如此伤心

    “迎曦?”匆匆赶来的秦以雍,不解地望着蹲靠在柜台角落的纤影。

    她仰起头,凝视他。

    “对不起,外面塞车,让你--你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毫无预警,她眼泪掉了下来,当场吓坏秦以雍。

    虽然,她事后并没多说什么,只是以“一时情绪来了”带过,他一再询问,得不到答案,又见她一切如常,也就没再深究。

    他想,或许是晚班小姐又说了什么,说得太过火了吧!也许找个机会,该处理一下这个问题了。

    “没事就好,你差点吓死我了。”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见她哭,完全令他慌了手脚,他才领悟到,原来眷爱女子的眼泪,会如此教人扎疼了心。

    原本两人就约好她下班之后,要一起去买晚餐食材,买完回来,确认她没事,他放心在厨房准备晚餐。

    他很少下厨,以往一个人,在外头随意便是一餐,现在家里多了她,可就不能亏待她的胃了。

    楚迎曦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连下厨,动作都那么优雅,站在本该属于女人的空间里,却丝毫无损那分清俊出尘的气质

    “迎曦乖,你先去看电视好不好?马上就好了。”好听的男中音轻哄着,话语中满满,满满尽是无庸置疑的深宠眷爱。

    他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好情人,回想交往以来的点点滴滴,一颗心无法自拔地沉陷,与他爱过这一场,今生她怎么还能对别人动情呢?

    这样的男人呵,太容易令女人如痴如醉,抵死痴狂。

    腰际教人由身后搂抱住,秦以雍小小吓了一跳,停下洗菜的手,偏头瞧她。

    “怎么啦?”

    “没,只是想抱抱你。”脸儿贴在他背上,低低说道。

    她最近,真的好爱撒娇。

    秦以雍轻笑,由着她缠赖。

    挑菜挑到一半,颈项传来甜蜜的袭击。她仰首轻舔、啄吮,用着他教的技巧挑逗他,专挑他最敏感的地带偷袭。

    他无声倒吸了口气,背脊窜上一阵酥麻,细胞因她的碰触而欢愉颤悸。

    “快吃饭了,迎曦”他几近无力地吐出话来。

    “饭前,我想先品尝开胃莱--”而他,无疑便是那道开胃菜。

    他是个相当懂情趣的男人,两人的亲密情事不会仅仅局限于闺房,这屋子里几乎每一处都留下过他们欢爱的记忆,但厨房,似乎还没机会吃。

    他挫败**,回身搂住她,迎面便是一记狂热深吻,吻得两人气喘吁吁,几乎在汹涌情潮中灭顶,也吻出熊熊火苗。

    他探手抚向窄裙下柔嫩的腿心,发现她热情来得很快,而这鼓舞了他,于是他也失控了。

    他抱高她,将她抵在流理台与他之间,她双手主动解决两人之间的阻隔,长腿缠上腰际。这是第一次,他几乎不做任何前戏,便急切地进入她。

    “嗯”她低吟,有些痛,却更加迎向他。

    “对不起,我忍不住--”他歉疚,轻吻柔唇,想缓下步调,却在她主动且热情的回应下,理智炸成碎屑,他搂紧了她,更深地埋入她体内,展开强势而深沉的情欲律动。

    她攀住他,几近无助地嘤咛,任情欲冲击娇躯,脸庞埋在他颈窝,似吮似咬,在他颈项留下点点激情痕迹。

    “雍”她喃喃**。极致的欢快、极致的惶恐,交错着冲击身心,她无意识地喃喃喊着:“别走、别走、别走”

    “我在,迎曦,我一直都在”他沉重喘息,以更为频密的纠缠,深入她、占据她。

    “我好怕好怕失去你”浅浅呢哺,轻得听不见,她牢牢抱紧他,不放手。

    自私也好,残忍也好,爱情本来就不讲人情的,她不想、也绝对不要把他让给任何人。

    胸口,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惶然,总觉得,日后她也会和那个女人一样

    她不要,不要如此急切,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换来满掌空虚;不愿哀恸欲绝,发了狂寻他,却再也寻不着,只余落了空的忧伤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