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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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遇上恐怖乱流。

    机长虽然已事先预警,但突如其来的剧烈晃动,还是让机上几名不及回座位系妥安全带的空服人员跌倒,而伤得最重的,正是余文丽。

    乱流来袭时,她刚好走出厨房,旁边没什么可供抓握、藉以稳住平衡的东西,再加上这一次的晃动十分不寻常,以往台风天出勤,飞机也三不五时得穿过乱流,但从未有过如此可怕的突发式晃动。

    猛地剧震,机身陡地下坠,她被抛离地面,颈侧直接被上方行李箱敲中,下一刻,待机身稳住时,她人已倒在地上。

    这架班机是由台北飞往东京,座舱长被她的惨状吓着了,原本打算询问机长的意思,看能不能提前改降大阪,但恢复意识后的她拚命向座舱长保证,她一定撑得到原目的地。她的身体状况自己了解,头晕症状已渐渐好转,最主要的是肩颈扭伤不是普通严重,但只要乖乖维持同一个动作,她可以撑的。

    于是,她像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被同事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痛得边流泪、边一步步捱到前面头等舱的空座位上躺平下来,直到飞机飞抵东京,在乘客全下机后,地勤人员用轮椅将她推出去,而救护车早已等待多时。

    「哇啊~~嘶~~呼~~噢~~喝~~痛痛痛痛!妈、妈妈妈喂~~」各种奇奇怪怪的抽气声,从那张玫瑰般嫣红的嫩唇纷纷出笼,仿佛不这么哀哀叫的话,无法将肉体正在承受的痛楚发泄出来。

    「你妈我在这里啦!金正夭寿骨喔,好好一个人摔成这样,上次飞去那个什么『一大粒』,住那个什么『杜烂饭店』,还差点被火烧到,厚~~阿母看你早早收山不要飞了,叫阿峰来家里提亲啦!」余陈月满抓住女儿的一只玉腿,拿着她特地跟老字号的跌打师傅那儿买来的药酒,死命地搓揉玉腿上的瘀青。

    「妈,人家是『格兰饭店』啦!啊呜~~痛痛痛~~」

    受了伤的余大美女虽然颈部围着可笑的狗圈……呃,是医疗用的固定颈圈,膝盖、手肘在心情较稳定后,也陆陆续续发现摔出了瘀青痕迹,但佳人落难,依旧是一代佳人,还是有着楚楚可怜的风姿,只要她别再忍不住痛地发出一大堆古怪的哀叫。

    她是昨天被余家爸爸开车接回「山樱」的。

    先前,她被公司要求,逼不得已只好在东京的医院住了两天,还好住院期间,嫁至东京的小妹余文靖特地丢下上司老公跑去陪她,几位刚好飞过去的同事也前去探病,帮她带杂志去,所以还不太无聊,而在经过观察后没发现其他问题,因此她一出院,公司便安排她返台。

    回到台湾,跟公司作过确认,她算是因工作受伤,可以先请三个礼拜的「工伤假」,看看复原状况如何,往后再作调整。

    而自从被老爹接回「山樱」后,她的耳根子从昨天到现在,差不多没一刻清净,被她亲爱的阿娘念得快要出油了。

    搓搓搓、揉揉揉,搓完左腿换右腿,余陈月满继续火力全开,跟女儿一样饱满漂亮的额头都已冒出细细的汗珠,嘴巴依旧没闲着。

    「阿母管他是『杜兰」还是『割兰』,你都快三十了,到底要不要嫁给阿峰?我事先说好喔,你要是敢不给我嫁,我、我我就去认阿峰当儿子,把你这个不肖女扫地出门!」

    呜~~就说嘛,迟早有一天,大家会爱他比爱她多!

    「我又没有说不嫁,可是人家一直没说要娶我,难道连这种事也要我自己开口吗?」很闷耶!她总是要让他有表现的机会嘛!

    敲门声叩叩两响,门跟着被推开,余家大姊余文音手里拿着一支无线电话走进来,瞥见二妹对她可怜兮兮地挤眉弄眼,秀气嘴角悄悄扬了扬。

    「找妳的。」把无线电话交给余文丽,又静笑道:「我什么都没提喔!」人又退出房间,到楼下忙去。

    余文丽困惑地眨眨眼,有点艰辛地把电话搁在耳畔。「喂?」

    『文丽。』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唤声,低低哑哑的。

    「阿峰?!噢——」好痛!她家阿娘的力道真不是普通厉害。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没、没没有!没事,呃……我没事。」她努力地对母亲用手势又拜又求,请娘亲大人手下留情,暂时不要荼毒她,但余陈月满根本不予理会,仍抓着她漂亮的小腿肚不放。

    电话那端顿了几秒,再出声时,低沈嗓音揉进显而易闻的担忧。

    『真的没事吗?我发媚儿给你,你没回,MSN三、四天没见你上线,我打电话到你台北的公寓,电话也没人接,打你手机,你是关机状态,我……』他本来不晓得「山樱」这里的电话,是后来联络学弟罗健群才问到的。虽然刚刚跟余家大姊问过,但余文音只笑笑地告诉他,文丽回「山樱」休假,有什么疑问,要他自己问文丽去。

    『你怎么没飞,回「山樱」去了?」」即便她一直说没事,但他直觉就是出事了,越想,心怦怦跳得越厉害,有种猛地被扣住喉咙的感。

    上次在「格兰饭店」的火灾,至少他在她身旁,他看得见她、触碰得到她、能亲自上阵保护她,如今分隔遥远的两地,倘若她真出事,他也没办法在她身旁守着,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十二万分的不好受。

    余文丽傻笑了两声想混过去。

    「我有多余的年假,所以就、就回来这里了。」她的手机从那天进医院后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昨天爸爸接她上山,她又把手机搁在台北公寓里,忘记带回来。

    她算一算时差,本想待会儿再打电话给他的,没想到他先打过来了。

    不想要他知道。即便晓得了,又能如何?只是多担心她而已,既是如此,还不如让他安心地留在保留区,好好作他的研究。虽然……她真的很想他在身边啊……

    喉咙略哽,她赶紧深吸了口气,把惆怅的情绪压下,故意扬高声音。「对了,你的野山羊呢?有没有拍到很多照片?那边气候很冷、很冷吧?告诉你喔,『山樱』前庭的樱花树开花喽,红通通的,说有多美就有多美,我用数位相机拍下来,媚儿给你看——」

    『文丽……』他在电话那头轻轻唤住她,欲再问清楚,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忽然间,话筒中又传出余文丽的哀叫声,让他心头一紧。

    「妈,不要抢人家电话啦!」

    他一楞,尚未回神,已有人在那端跟他充满元气地打起招呼。

    「阿峰,我是余妈妈!啊你在那里有没有呷霸霸(吃饱饱)、穿乎烧(穿暖和)?工作虽然重要,身体嘛是要顾,千万不要像我家阿丽这样,很惨说!」

    闻言,他心脏提到喉头。『余妈妈,文丽怎么了?我问她,她都不说。』

    背景音乐跟着响起,砰砰磅磅一阵,极像有人在相互争夺什么似的。随即,他听见母女俩的对话——

    「再跑啊!再动啊!再来抢啊!等一下如果又摔倒,把脖子再折一次,你就等着当植物人好了!给阿母回去躺好!」

    「呜~~把电话给人家啦!」真是不贴心的娘。

    「我把你的青惨代志(惨事)讲给阿峰知道,顺便问他哪个时候要回台湾提亲,讲完了,自然就把电话给你啦!」

    「噢~~妈~~拜托你嘛帮帮忙!」

    电话这一端的余文丽,猫儿眼一翻,挫败至极地倒到榻榻米上。

    昨天,她简直没勇气再接他电话,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句后,就急匆匆挂掉。

    母亲从中「搅局」,把这几天来关于她的大小事全跟远在异地的男人作了报告。

    至于提亲的事……她真想用枕头把自己闷晕算了。

    主动追求他与主动提及结婚,对她而言,两者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她可以大方追求他,要他跟她交往,但她没办法主动要求他,买一颗戒指虔诚地为她套上,她……做不出来。

    两人的感情一直在稳定中发展,未来似乎有着许多精彩的事等在那里,但那毕竟在未来,现在的他还没想到那么远,她又何须厚着脸皮逼他给承诺?

    「唔……」不想、不想了!从昨天想到今天,想得睡眠品质直直落,对美容保养很不好的。

    喀啦!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那人静静走进。她躺在榻榻米上,更能感觉来人刻意放缓的脚步。

    是大姊帮她送早点来吗?嘤咛了声,她头蒙着薄被,睡意甚浓地说:「姊……十点了吗?唔……人家不想吃东西,我还要继续补眠,等会儿再起来吃午餐,谢谢你……」

    余家人通常在清晨五点半就用完早餐,工作过一阵,早上十点则是早午餐时间,也乘机休息一下。

    那人没应声,直接盘腿坐在她身侧。

    咦?她疑惑地哼了几声,终于把薄被拉下,一看——

    「你你、你你你……」整个人傻掉。

    昨天还远在千万里外的男人,如今已近在咫尺,他峻脸染有风霜,头发不太听话地乱成一种性感的格调,一对眼炯炯有神,温柔且深邃地凝望着她。

    「伤成这样,你还想瞒我?」

    不敢碰她,怕太过激动的情绪,会让他不小心弄痛她。但指尖那股想亲近她、触摸她的欲望,又强得教他无法压抑。

    深吸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拾起她披散在枕上的发丝缓缓揉搓,跟着微俯下来,把那缕柔软凑上唇,亲吻。

    「阿峰……」真的是他。真的是呵!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睡意全消,瓜子脸红扑扑的,她立即要撑起身子,但动作有些艰难。

    「别乱动!」范馥峰吓了一跳,忙扶住她。

    她软软笑着。「阿峰,你让我靠着,好不好?」

    怎可能不好?他愿意让她靠一辈子,千百个愿意啊!坐在榻榻米上,他尽可能小心地将她抱进怀里,让她的背贴靠着他的胸膛,他的大掌轻握她的柔荑,一块儿搁在她肚腹上。

    「怎么突然跑回来?研究工作怎么办?」她淡淡问,轻合眼睫,悸动与欣喜的余韵仍持续冲刷着她,害她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他吻着她的发漩。「我发现没办法平心静气地留在那里。」

    她咬咬唇,叹气。「因为妈妈昨天把事情全告诉你,所以你……你……唉……」她就知道,还是别把事情告诉他好,但尽管如此,此刻他来到她身边,抱着她、握着她的手,她的心如鼓满风的船帆,欢喜感动,觉得出了这次意外,其实也不是什么糟糕透顶的事。

    她反握住他的粗掌。

    「阿峰,不用为我担心,不是很严重的。」

    「不要我担心?你这还不算严重吗?」昨天和余妈妈通完电话后,他整颗心就拧结在一块儿。

    一定要见她。

    一定要亲眼看见她好好的。

    那念头不断不断地鼓噪、膨胀,他半刻也静不下来,只知道自己非回台湾一趟不可。他的世界只剩下她。

    「唔……我以后会小心啦!」小声的忏悔,她俏皮地吐吐香舌。「对了,你可以待几天?」希望不要来匆匆、去匆匆,她好想跟他多聚聚。见他晒得更黝黑,双颊也较以前凹陷,但神采飞扬,想来那个野山羊的研究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但他也甘之如饴又乐在其中吧。

    范馥峰的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腮,低语:「待到你痊愈为止。」

    「真的?!噢——」高兴得忘记有伤在身,小脸妄想一抬,自然又扯痛肌筋。

    范馥峰叹气。瞧,这种状况,他如何能不担心她?

    爱怜地抚上她的颊,两人静静倚偎了片刻,他忽又启唇。

    「我有东西给你。」

    「我喜欢礼物!」她嘻嘻笑,眼睛乖乖地保持平视,小脑袋瓜不敢再乱动,等着他掏出东西送上。

    下一刻,她大剌剌地摊开的手心上,多了一个蓝色尼龙盒。

    盒子小小的、巧巧的、美美的,盒盖被掀开了,里边有一颗小小的、巧巧的、美得万分璀璨的钻石戒指。

    余文丽倒抽一口气,美眼瞠圆,又整个傻掉了。

    「文丽,嫁给我好吗?」男人问。

    他的声音似远似近,她迷迷糊糊,一时间找不到方向,仍是傻呼呼地怔着。

    「说你愿意。文丽,说你愿意嫁给我,替我生孩子,让我养你一辈子。说啊,文丽……」

    「……我、我、我……你、你……」她陡地吐出一口气,神智终于转回。

    下一秒,她七手八脚地从他怀中爬开,不顾他的阻挡,也管不了会不会动作太大又弄痛自己。她必须看着他。

    「为什么?」她脸颊晕红,眼眸清亮无比。「你求婚,是因为妈妈昨天在电话里跟你……跟你说了提亲的事,所以你才买钻戒来求婚吗?」

    心里有些小难过,他求婚,她当然高兴,但、但不应该是这种方式。

    范馥峰静凝了她几秒后,道:「戒指是几个月前就买好的,本来上次在米兰见面时,我就预备要求婚的,可是那晚饭店突然火灾,我没机会拿出来。昨天余妈妈问我提亲的事,我想……总是要跟你正式求婚,才能上门跟长辈提亲。」

    「你、你早就要跟我求婚了?」胸口怦怦跳,余文丽发觉,适才那些小难过被他的话一扫,全像泡沫般,一颗接一颗地消失无踪。

    他郑重地点点头,古铜色的脸庞浮出一抹奇异的暗红。

    「文丽,你愿意嫁我吗?虽然我钱没有很多、很多,虽然我长得没有很帅、很帅,但是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会爱你很多、很多。你……你可以嫁我吗?」

    噢~~老天~~

    她爱的男人在跟她求婚!

    「阿峰!」抓着蓝色尼龙小盒,她不知死活地猛扑进他怀里,吓得范馥峰赶紧稳住她的娇躯。

    他张嘴才要念她几句、要她小心,她却连声迭嚷,又哭又笑——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呜~~我愿意啦!」就算刚才又撞痛脖子,她也因兴奋过头而暂时性丧失痛觉了。

    「文丽……」双臂收拢,把爱人拥紧在怀,他高大而强悍的身躯也感动得颤抖。「我爱你。」

    她仍是又哭又笑。「我也爱你。」

    「我知道。你告诉过我,我唱鲸鱼情歌给你听的那一次,你悄悄对我说过。」

    原来他在那时就听见了。她低柔笑着。

    「阿峰,帮我戴戒指。」

    「嗯。」

    他动作有些笨拙,却虔诚真挚。他把闪亮的小钻戒套进她秀气的手指中,大手与她交握。

    浓眉扬起,深深望进她美丽的猫儿眼里,他被蛊惑了,忍不住倾身吻上她,把他们俩的幸福一起圈进怀里。

    「山樱」前庭的山樱树,满枝桠的红花随风摇曳,这春,永远有爱情的气味,美得教人屏息……

    范馥峰在深秋枫红如火的时节回到台湾。

    有关「大帕拉迪索」野山羊的研究计划,他收集到他所要的部分,也在确认李若桐的团队已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一切后,他便毅然决然地退出,提前返台。

    毕竟在台湾,有着他最牵挂的人。

    「不觉得可惜吗?」

    手牵手散步在淡水河畔,余大美人似乎嫌这样不够亲热,软呼呼的身子直往未来老公身上蹭。

    范馥峰低沈一笑,该是被她调教得挺习惯了,健臂顺势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

    「有什么好可惜的?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待多久,是因罗森教授出来说项,我又对那只野山羊很感兴趣,所以才试试。现在他们已能靠自己,我的用途就不大了,不走更待何时?」

    言,她开心地点头,觉得他做了他想做的事,以往搁在心里的恩怨似乎也淡了,她替他欢喜。

    「还好你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包袱款款杀上阿尔卑斯山寻夫了。」

    他笑得更响。「那个地方,体力不好的人很难适应的,你还没杀上山,我八成就得奔下山去救妻了。」

    「哇啊~~你看不起我!」抗议!

    「乖~~不是看不起妳,是心疼妳。」哪里舍得她陪他吃苦?摸摸她的发,他俯首吻着她微嘟的红唇。

    余文丽没法抵抗,也没打算抵抗,身子更是软软倒进他怀里,藕臂自然地勾着他的颈,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吻得热血沸腾。

    「哎唷!现在ㄟ少年仔都很敢,当着大家的面就你吃我口水、我吃你口水起来了。」

    「厚~~三八阿菊,不要站在这里给人家偷看啦!人家不会歹势,我们这些阿桑阿婆都要脸红喽!快走、快走啦!」

    「没有啦,我素看这位小姐很水,很像电影明星,想说等他们吃完口水,问问看可不可以跟她照个相啊?」

    周遭杂音四起,范馥峰率先拉回理智,哪里知道一群阿桑阿婆兵团正绕在他们俩身边,又是品头论足、又是挤眉弄眼,还有阿桑竟然掏出照相机,朝着他们努力对焦。

    「快逃!」发软的双腿终于恢复力气的余文丽,拉着他突围,两人边跑边笑,沿着堤岸跑了好长一段距离。

    「走,请你吃霜淇淋去!」她五指和他的交握,晃呀晃的,决定朝那摊好吃、便宜又大碗的霜淇淋专卖小摊走去。

    「怎么了?」见他没动,她回眸瞧着,疑惑地眨眨眼。

    范馥峰静谧谧地牵唇,心中体会更深。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爱人亲密拥吻,吻到几乎忘我。

    他也从未想过,当时在淡水河畔邂逅的美丽女郎,会是他爱情真正的开端。

    他更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竟会爱上吃霜淇淋的感觉,只因……那里头有幸福的味道。

    「没什么。」他笑意深浓,炯目烁光。「走,吃霜淇淋去!」

    这次,换他开心地拉着她往前走。

    ——全书完

    编注:

    (一)关于余家老三余文靖的爱情故事,请见已出版的花蝶967【温泉乡之诗一】《爱的路上千万里》。

    (二)关于余家老大余文音的爱情故事,请密切注意花蝶系列【温泉乡之诗三】《一生只和你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