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媚奴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你就不懂了。”宗定兴笑道。“以勤的好,没接触过是不会懂的。”

    “不,其实宗先生说的是,在艳群公关公司里头,我绝对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而且,其实我没帮上大老板们什么忙,是大老板们彼此赏识才决定合作的。”方以勤尴尬笑着。

    唉,她也知道自己绝对称不上美丽,但是也不需要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嘛,该不会他还记恨着早上她丢下他跑掉的事,所以看她不顺眼?可是,明明是他不对啊,谁要他莫名其妙挡住她的去路,又一直追着她问一些无法理解的事。

    “是你太谦虚了,我一直希望你离开艳群,到我的公司成立一个公关部门,你就不肯。”

    “不行,我跟心宇的交情非比寻常,我不能背叛她。”方以勤勾笑以对。

    “下次我找她谈,跟她情商借人。”

    “好啊,心宇要是点头,我没意见。”她说得直率,却涸葡定杜心宇绝对不可能答应。“不过,接下来我们公司有公关出租活动,宗先生可以尝试竞标,也许能如你所愿。”

    心宇和她十年交情,情若姐妹,而这十年里,她受了心宇很多的帮助,一年多前心宇创立艳群,她自然是二话不说地挺心宇到底,如今她身为艳群首席公关,心宇怎可能放她走?

    思忖着她笑了,眼角余光却瞥见对面有道灼热的视线在她周身烧烫着。

    呃,难道他真的记恨她?她是不是应该跟他道歉?

    可是,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凶。唉,他的年纪太轻,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打圆场,要是他跟宗定兴一样成熟稳重,相信只要她一声道歉,便会立即释怀的,但是话又说回来,早上那件事,她怎么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啊。

    “说的也是,我怎会忘了这件事?到时候把你标下,就能够独占你十四天了。”

    两人的视线缠绕,一旁的宗毓中愈看愈不舒坦。

    “叔叔,你跟她似乎很熟?”宗毓中淡淡开口。

    “确实是很熟,我认识她已经一年多了。”

    “那么,你知道她以往跟我爸也很熟吗?”那时叔叔忙着事业,应该很少到家里走动。

    “知道,我对她有印象。”尽管有几分醉,宗定兴说起话来字字清晰。“想当年第一眼见到她时,我还以为她是你爸的外遇对象呢!”

    “哦?”宗毓中微愕。

    “宗先生,你怎么这么说?”方以勤鼓起腮帮子。“我跟宗国恒先生之间不是这样的,你这样说话,别人会误会的。”

    宗国恒先生的儿子就坐在对面耶,说这种话,会害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

    “我话还没说完。”宗定兴哈哈笑着。“看起来像是这样子,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你这个人很好懂,态度大方又自然,不可能成为人家的第三者,这一点,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况且,依我哥的个性,他也不可能那么做。”

    “是吗?”宗毓中挑高眉头。

    看来,她的手腕果真是相当的好,把叔叔哄得服服帖帖的,也难怪她能当上首席公关一职。

    “真的,只要你接触过以勤,你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然。”宗定兴顿了顿,又道:“要不是年纪差太多,我可真想娶她当老婆呢。”

    “宗先生?”方以勤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岁,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方以勤无言垂下脸,粉颜烧烫如火;她最不会应付这种状况了。

    “好了,给你们年轻人一点接触时间,毓中,你帮我送以勤回去。”

    “不用了,我搭计程车回去。”方以勤忙挥着手。

    “那怎么可以?毓中,你送她回去,没问题吧?”

    宗毓中沉吟了下。“没问题。”他也想问她一些事,倒不如趁这个机会问清楚。

    方以勤睇他一眼,无力地垂下肩,很尴尬耶!呜呜呜

    十年前,她常到家中走动,而父亲过世时,她在父亲的丧礼上哭得比丧家还伤心;九年前,他在机场见到她时,她手上抱了个婴儿;今年,他则看见那婴儿变成了个八九岁大的男孩,这时间上的巧合点,让他不得不作最大胆的联想。

    但是,他该要怎么问比较妥当?

    宗毓中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车子平稳地在车潮拥挤的马路上行驶。

    坐在一旁的方以勤偷偷打量他,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跟他道歉,好让车子里头的氛围好一点,但是,很难耶。

    他爸曾跟她说过,他的个性固执如石,一旦认定的事便很难改变想法;如今,他要是认定她是个惹人厌的女人,她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但试都没试便下定论,实在不符合她的个性。

    偷觑他一眼,她暗下决定,清了清喉咙,正欲开口时,却听见他淡淡地说—

    “两个月前,我在机场看见你和一个男孩。”

    “嗄?”两个月前?她回想了下“应该是我去给我爸妈送行。我妈跟着我继父到国外工作,他们一直是夫唱妇随,一年里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国外。”

    “哦。”话到这里打住,气氛再次僵住。

    就这样?他不是特意找了话题要跟她聊吗?怎么又打住不说?

    “所谓的公关到底是怎样的性质?该不会就跟一般的交际花一样吧?”突地,他懒懒的开口问者。

    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恶意,方以勤深呼吸一口,不和他计较。“并不是那样,本公司的公关经营方向,只是纯粹的作陪,种类分为宴会主持人、商业公关、交际招待,或者是出席女伴,非常五花八门,但是绝对不涉及性招待。”

    就说了,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容易意气用事,不像长辈那般内敛稳重、思想成熟。

    “那么,你今晚和我叔叔共同出席宴会,是属于商业公关,还是出席女伴?”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服务的内容,是要给客人体贴的感受,陪伴在他身旁,根据他工作上或者宴会上的需要,接洽合作对象,若是需要寻找媒体抢版面,也会给予支援。”不就是个名称罢了,他在上头着墨做什么?

    “那么公关出租又是什么意思?”他随口问着。

    “就字面上的意思,为期十四天,你要是得标,在这十四天里头,便可以差使公关做任何公关份内的工作,但是一切还是以公关的意愿为主,标主不能强迫。”她简短说明,勾笑睇着他。

    “哦。”岂料他的反应冷淡,随即又闭上嘴,车内的气氛瞬间又凝滞起来。

    这人真的很难接待!她不善于和年轻人相处,从小她就比较喜欢跟长辈接近,心宇还因此笑她有恋父情结。

    其实才不是那样,只是纯粹地喜欢和长辈相处罢了。

    一会,他又懒懒开口。

    “你跟我爸是怎么认识的?”他淡漠的口吻听来漫不经心,像是随便找个话题闲聊。

    “呃。”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禁教她有些微愣,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轻声道:“认识宗先生是在我大一那年,那时宗先生受邀到学校演讲,主题是建筑之美,我被朋友拉去听演讲,听完之后,就对宗先生非常的心折,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欣赏宗先生而已。”

    想起自己在宗先生的丧礼上哭得像个泪人儿,她便觉得不好意思。但,她实在是忍不住啊!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过世,而宗先生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亲切,他过世了,她怎能不难过?

    但,又怕他人做太多不必要的联想,尤其是他的家人。

    而他,是不是误会她什么了?要不,他的态度怎么会恁地不友善?

    “你都称呼我爸宗先生?”红灯在前,他不禁有些烦躁地降下车窗,点上一根烟试图缓和莫名躁动的心情。

    “嗯。”“后来,你就常到我家走动?”

    “嗯,是宗先生邀我的。”聊起宗国恒,她脸上的笑意柔和而甜蜜。“他演讲完之后,我抓着他不放问了很多问题,所以他便邀我到家中作客。”

    “你都去我家做什么?”他瞪着外头的车潮,吐了一大口烟。

    她顿了顿才道:“没做什么啊,和宗先生聊天。”

    “是吗?”那可就和他所知道的有些出入了。

    事实证明,她在说谎。

    “嗯。”请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

    事实上,她出入宗家那么多次,哪可能真的每回都在聊天?

    宗先生很喜欢建筑画,人物素描也相当上手,所以她去宗家,有好几回都是充当模特儿,而里头有一两张半裸画。她之所以会和宗定兴走得近,便是因为她想要趁机进宗家,取回那本素描本。

    不是她作贼心虚,而是怕那本素描本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不希望因为己身的问题而令宗先生名誉蒙羞。

    可惜的是,宗家老家至今仍无缘踏进。

    “那么,你和我叔叔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捻熄了烟,随着车潮缓慢前进,感觉车流微散,油门不由微微加重,企图甩开一身烦躁。

    “我和宗先生是工作关系才认识的,我们之间再平常不过,只是朋友的关系而已。”不是她错觉呢,他的遣词用字很犀利,恍若拐着弯在试探她什么,感觉真不好。

    就算她接近宗定兴是有目的的,但事实上,她也很欣赏宗定兴,将他当成长辈看待。

    “这么单纯?”宗毓中哼笑着。

    方以勤闻言,略微不悦。“宗先生,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吻和态度。”好像他已经在她头上冠上非常多的罪名似的。

    “我也不喜欢,但是你逼我的。”说着,脚下的油门踩得更深,银白色的跑车在黑夜中如箭翎般穿梭着。

    “我逼你的?”方以勤瞪着前方,心跳加快,并不是因为感觉加速度的压力,而是他的话中有话,不禁让她联想,他是不是误会她什么了?若只是早上的事,他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刻薄的用语才对,难道会是那本素描本?

    “我再问你一次,早上跟你在一起的男孩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车身飞快地转进巷子里,停在某栋公寓前。

    “他是我弟弟啊。”她想也不想地道。

    他到底想问她什么?他的问话让她想起早上时,他极度莫名的问话。

    他该不会以为她和他父亲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吧?

    “真的?”

    “我可以发誓。”她气急的皱起眉。

    他伤到的不只是她的清白,还有他父亲的名誉耶,难道他压根不自觉吗?

    “这年头誓言不怎么值钱。”他冷啐。

    “不然,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真是够了,他一点都不像他父亲所说的聪明。

    “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答案,到时候,咱们再看着办。”话落,他随即打开车门示意她下车。

    方以勤难以置信地睇他一眼,随即摇摇头下车,看来他真是顽固如石,她再多说什么都无益,既然如此,他慢慢调查吧,希望他可以相信她,别误会她又赔了他父亲的清誉。

    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宗毓中的大手不自觉地抚上她方才坐过的位子,停顿了一会,随即缩手,踩足油门扬长而去。

    几天之后。

    艳群公关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叩叩—

    “进来。”

    “心宇,你找我?”方以勤踏进办公室内,瞧她没坐在办公椅上,随即朝一旁的待客专用沙发组走去。

    “嗯。”杜心宇点点头,见她坐下,才将手上的一纸契约交给她。

    “这是什么?”

    “出租契约。”

    “已经有结果啦?”方以勤拿着契约,快速地掠过一遍。

    “嗯。”杜心宇不动声色,等着她发问。

    “咦”不一会,方以勤忽地发出尖叫声。“天啊,怎么会是他?”

    “谁?”

    “宗毓中啊!”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契约下方的得标金额和得标者,觉得脑袋有点昏。

    “他有什么问题吗?”杜心宇支手托腮,唇角勾起恬淡的笑意,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他—”话到一半,方以勤突地打住,侧眼对上她刺眼的笑,漂亮的柳眉挑得很弯。“心宇,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是谁。”

    艳群公关公司属于长宇媒体集团的旗下公司,心宇的姐姐掌握电视媒体部门,对于演艺圈、政治、财经各方面都有不少触角,相信心宇绝对清楚元利机构体系里头的人事矣诏。

    “知道啊!”杜心宇往椅背一倒。“宗毓中,空降元利机构体系下的技扬建筑公司董事长一职,但一点也不为过,毕竟元利机构的总执行长原本就是他爸,也就是你当年宗爸爸的儿子。”

    “你很清楚嘛。”

    “能不清楚吗?有我姐那个包打听,想要什么消息会调查不出来?”杜心宇起身点了根烟。“本来是想告诉你,但我又想,告诉你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你跟他大概不会有什么交集,所以就没说了。天晓得今天的公关出租多亏了他拉高价码,让我看了好开心。”

    话落,不忘仰天大笑以表开心之情。

    为期两个星期的公关出租,竟然以一千两百万元得标,也难怪心宇会开心成这样。

    “是啊,难怪你笑得阖不拢嘴。”方以勤随即将契约往桌上一丢。

    “怎么了?”杜心宇收起笑意。

    “哪有怎么了?”

    “还说没怎么了?你刚刚一见到得标者的名字,鬼叫得跟什么一样,你已经跟他见过面,或者已经接触过了,对不对?要不然你那么惊讶做什么?况且,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宗爸爸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吧?”

    方以勤不发一语地瞅她一眼,随即乏力地倒进柔软的沙发椅背。

    “我几天前就遇见他了,原本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很清楚我是谁,还抓着我问了一大堆很犀利的话。”顿了顿,她不禁摀住脸。“看来,我最担心的大概要成真了。”

    原以为好几天他都没有找她麻烦,他已经放弃了,谁知道他竟成了得标者,摆明了是针对她;未来的两个星期将会相当地难熬了。

    “难不成是那些半裸画?”杜心宇突道。

    方以勤无力地点了点头。

    她和心宇是大学同学,当年发生的事,她也很清楚。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要真有事的话,不会等到现在才有事。”杜心宇好心地安慰她,随手将烟捻熄。

    “世事难料啊!”她原本也以为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应该没人发现那本素描本的下落,但是,宗毓中面对她时的恶意,实在教她不得不做此联想,也许他已经看过了那本画册。

    听宗定兴说,他回台两个月了,说不定他就是在这两个月内发现的呢。

    “放心吧,当年丧礼过后,丧家处理宗爸爸的身后遗物时都没发现,怎么可能现在才找到?况且宗爸爸的老婆儿子一直都住在美国,丧事办完之后也很快回美国,直到两个月前宗毓中才回来,哪可能他一回来就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杜心宇向来不做不必要的揣测。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他对我的态度有多不友善。”一副把她当成仇人般厌恶的嘴脸,她想忘都忘不了。

    “还是你不小心得罪他了?”

    “我像是那种会不小心得罪人的人吗?”她不禁反问。

    她一开始也这么猜,但他的问话太过尖锐,恍若已经得知什么。

    “嗯哼。”她百分之百相信以勤的个性。“但话说回来,就算看见那些半裸画又怎么样?那是艺术耶,不应该用有色眼光去看。”

    “话是那么说没错,但站在家属的角度,感觉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方以勤的目光飘得很远,不禁回想到十年前,那一段算是她人生截至目前为止第二快乐的时光。

    她童年丧父,但是却永远记得父亲内敛沉稳的姿态,那时宗国恒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父亲一样,让她忍不住想多靠近他,从他身上汲取案亲的疼爱。恰巧他的妻儿皆在国外,他的父爱全都给了她,让她一饱被疼惜的滋味,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去世的时候,她才会哭得情难自遏。

    感觉,她像是失去了第二个父亲,让她好难过。

    但是,把这些告诉可能已经看过素描本的宗毓中,他会信吗?

    角色互换,是她也不信。

    “你的魂魄跑到哪里去了?有恋父情结的方以勤。”杜心宇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见她没半点反应,不禁没好气地戳她的脸。

    “谁有恋父情结啊?”她回神,粉颜微赧。

    “还不承认?要不是你的恋父情结,你当年怎么会跟宗爸爸勾搭上?现在又怎么会轻易地勾把一群企业大老的心?”

    “心宇!”把她说得像是祸国妖姬一样。“什么叫做勾搭?什么又是勾把?”

    “说说而已嘛,只是想刺激你回神罢了。”杜心宇忙拿起契约。“喏,赶紧签名,今天晚上就到你一直想去的宗家报到吧!”

    方以勤瞪他一眼,无力地垂下脸。

    唉,她一直想找机会进宗家,拿回素描本,但现在,说真的,她一点都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