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阿房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沙尘滚滚,从远处一直窜进黑山堡的大门,守门人被那股黄烟呛得眯起了眼睛。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开门啊!”无比嚣张的声音像破锣,猛震着人的耳膜,跟在后面的人马也不客气,騒动直接踏过圆枕木捆成的木桥,进了竞技场,直奔议事大厅。

    “我听说大当家的回来了,人呢?”把马丢给马夫,许久不曾回来的三当家段飞龙大步经过守卫,进了主屋。

    他跟管家兄弟是很远的姻亲,因为内地瘟疫,带着一门三十几口人来投亲,管孤鸿的父亲当时还在世,远来是亲戚,大方的拨给他单独的院落还有土地。

    一开始,他也很谨守自己的本分,管父操劳过度去世以后,他明显的露出了狼子之心,不仅要求黑山堡的收入要五五分帐,就算打猎田收,他都要分,这样的贪婪惹得管孤鸿很不快,可是基于那么一丁点的关系,他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希望段飞龙自己知道节制。

    然而贪婪之心是无止境的,尝到甜头的段飞龙看见黑山堡日渐富裕,在贪念外起了杀心。

    苞在后面的汉子大家互看,也一一下马,但是动作明显慢了许多。

    他们下山去,本是早就该回来的,但因为收获丰富,半路转到温柔乡销魂了几个月,要不是接到留守的人飞鸽传书,他们这会儿还在赌坊里玩得正爽呢。

    “头子在后山。”一个个头小的矮子被段飞龙提了起来,动作之粗鲁,差点让他断气。

    闻言,他手一松,那个矮子差点摔了狗吃屎。

    段飞龙如入无人之境,周遭看见他的人莫不是闪的闪,躲不过的频频发抖,脸色极其难看。

    可想而知段飞龙的人缘很差。

    在后山的管孤鸿早在段飞龙入堡之前就知道他回来了。他正在等着,看他想说什么。

    站在高处,他气定神闲。

    等气喘吁吁的段飞龙爬过好几个山坡,终于找到他要找的人。

    真是他奶奶的,好好的大厅不待,跑那么远累死他这个胖子。

    “头子,你这是”后山大兴上木,多此一举嘛。

    段飞龙没有问候,看见管孤鸿为了饮水方便;大费周章的挖沟、造风车,非常不以为然。本来嘛,他们是盗匪,需要什么用抢的不是比较快,何必在这里流汗、流血,为那些什么都不会的死老百姓忙,饿死他们活该!

    看见浑身酒臭、满身油腻的段飞龙,这些日子他去了哪里,管孤鸿心里雪亮。

    “你也知道要回来了。”

    “嘿嘿,俺听说大当家的大难不死,扔下买卖,带了弟兄们千里飞奔赶回来,祝贺你活蹦乱跳的!”段飞龙表面恭敬,咧嘴笑得十分开心,心里的恶毒以为神鬼不知。

    “嗯我才坐牢没多久,听说你便把我说过的话忘得飞快。”管孤鸿声音清淡,淡得令人不安。

    “大当家指的是哪一件?”

    “我说过我们在这里安居定下,除非特别状况,不许再下山抢夺财物,你近年来这趟下山做了什么呢?”

    “呃,”段飞龙神情尴尬,搔头又抓胳肢窝。“这”双手放在酒肚上,一时语塞了。

    “违背纪律,你说理应得到什么处罚?”管孤鸿步步套牢他。

    “大当家,没道理嘛,我们是贼,是土匪,不偷不抢跟死老百姓有什么差别,俺上来投靠你就是要抢个痛快,杀人杀得舒坦,你什么都不准,俺活不下去广当贼当得这么孬,他谁都不鸟。

    “的确。”管孤鸿赞同他的理论,慢吞吞的拖长语调“我们的方向不同,勉强在一起你也快活不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大当家做人爽快!”段飞龙是不晓得管孤鸿心里有几条弯曲的肠子,不过人贪,又蠢。

    其实,要是他肯蠢蠢的过日子,管孤鸿也愿意让他安度至晚年,但是,他实在太贪心了,贪心到对他下手。

    他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陷他入狱,还要赶尽杀绝。

    “多年来,你替黑山堡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我不杀你,让你走,这里的人只要愿意跟你的,你都可以带走。”他不在乎谁要跟他走,合则来不合则去。

    “大当家,你想踢开我!”段飞龙尖叫。

    “杀了你跟踢开你,你要选哪一项?”他懒得解释,跟一条虫解释只会感到口渴。

    “我不服!”

    “哦”管孤鸿的声音越见轻柔,柔得要滴出水,然而,水结冰也能杀人于无形。

    “你要我走我认了,我要把我所有的手下带走,我还要银子!我们抢来的那些金银珠宝我都有份!”方才他进堡时,不是没看见归顺管孤鸿那些人的脸色,再在这里待下去,哪天他干的好事要是曝光,可就棘手了。

    衡量之下,他决定先撤退。

    “飞龙。”管孤鸿的耐心用罄了。

    不知名的鸡皮疙瘩窜过段飞龙全身。

    “我劝你以今生最快的速度离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应该听过才对,要不然扯破脸你一点好处都拿不到。”他随手从树上折下一根不起眼的树枝,又把树叶剔除。

    段飞龙心虚不已。他、他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心情几经转折“别以为你的武功强我就拿你没办法,山水有相逢,姓管的,我们总有一天还会碰上的!”临走,他不忘呛声,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壮胆,还是给空气听的。

    “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下回,要是再碰上,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记任可一不可再。”

    “管孤鸿,你给我记住!”他恶声恶气的撂下话。

    “我当然会记得,记得你怎么叫你的手下假扮官差,怎么下葯迷昏我,怎么派人在官道要杀我灭口”

    段飞龙差点没尿裤子,转身就跑。

    要死了,果然事情曝光了!

    他跑啊跑的,摔了一脸黄土,赶紧爬起来擦擦继续逃可是,就在他的人影剩下一丁点的时候,他的背后似乎有什么比他奔跑的速度更快的贴近他。

    回身一看,悲惨的哀鸣从他嘴巴呼天抢地的传出来,他肥胖的手抚住胸,沁出的鲜红里可以看见一根树枝穿过他的琵琶骨,深没入肉里头

    避孤鸿是“厚道”的,礼尚往来,段飞龙这么对他,他总是要报答的。

    这是他爹教的,做子女的当然要谨记在心,时时不忘。

    深深的夜,管孤鸿放松四肢的躺上属于自己的床。

    为了让黑山堡的居民过个好冬,他已经很多天没回过主屋,虽然心中不时挂念着阿房,然而责任心却驱使他不得不每天跟着工人在草寮打地铺,好不容易今天进度超前,他乘机回来洗了个舒服的澡。

    “咚哎唷可恶!阿恶咚”

    发生什么事?声音是从隔壁传过来的。

    “咚”

    又来了,像是硬物撞到东西的声音。

    睡觉不好好睡,杂音这么多?

    他也好几天没见到那个小女人了,心中还颇为想念。

    避孤鸿起身来到隔壁,用力敲了敲阿房的门。

    良久,看着自己红肿的拳头,门还是没开。她睡死了啊,才想着,等他回神,实心木门已经在他手里终结。

    屋子里一灯如豆,床下,趴着一坨“东西。”

    一只纤纤小脚露在被子外头,显然掉下床的人跟被子挣扎过了,因为争不赢,干脆放弃,将就着奇怪的姿势安眠。

    这样也能睡?管孤鸿不禁莞尔。

    举手之劳,他简单的连人带被送回床上。

    睡熟的阿房发丝有些凌乱,微微露出来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看来有股醉人的酡红,显然是因为方才掉下床挣扎出来的成绩。

    被子缠得紧,他费了些力气才打开。

    他是个粗犷的大男人,为了要轻手轻脚,首先屏着呼吸,然而,越想小心越不可能,碰来碰去的结果,发现阿房的手脚没有一处是暖和的。

    怎么搞的,这么低的体温,比平常人要低。

    他才想着,握住阿房的手想给她温暖,眼睛却看见不该看的,一股热血霎时直冲脑门。被子下的她露出只穿单衣的娇躯,她虽然瘦,可骨架匀称,纤细的模样叫人爱怜。

    他这一生除了黑山堡没有其他的念头,遇着了她,心里的感觉难以言喻,看着她雪白的肌肤,隐隐的胸线,他,失魂了。

    从什么时候想要她的?触摸着她冰凉的皮肤,沿着优美的锁骨来到鬓边,她的耳型小巧温润,摸起来像柔软的丝绸。

    全身的血液在躯体里翻滚,像养了一头兽,不试曝制的唇吻上她滑腻的脸颊,他要她,他要她,用尽全心全意的想要她

    “你做什么!”差点喘不过气,胸口是闷的,阿房痛苦的醒来。

    “我要你!”他不再隐瞒。

    “我有什么好?”

    此刻的管孤鸿身上散发着刚沐浴饼的清爽味,干净的肌理在昏黄的暗夜中形成了魅惑人的线条。

    他好温暖

    “这里好这里也很好还有这儿”他吻了阿房滑嫩、柔软的肩膀,缓缓移动,直往下

    她低呼,红唇颤抖的翕动,羞窘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柔馥的身子接触到管孤鸿赤裸的身躯,犹是处子的身体产生了陌生的刺激,她口干舌燥,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大当家的。”她试着想阻止每到一处都会燃起她身上莫名人的手,双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叫我名字。”

    “孤鸿。”

    “乖”他轻言哄诱。

    一件件的衣裳在他的手下落了地。

    阿房全然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

    男性灼热的呼吸,滚烫的身躯,完全掌控了她的感官,一道又一道的烟花随着他的吻在四周燃放。

    卧房内只剩下浅浅的轻喊、低呼还有浓浓的喘息,交织成无比香浓的春意。

    窗外,夜色凉如水,几案上的迎春花依然绽放,不过更美、更娇艳。

    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体温,她伸出手就能摸到另一个不同于自己的心跳。阿房眯着眼数着,用手掌感觉温暖皮肤下的稳定跳动。

    他的心跳像一曲节奏平缓的调子,摸着、抚着,她的思绪渐渐朦胧。

    倏然

    “你再这么把我摸下去,后果要自理喔。”

    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热息拂来,本来要人睡的眼睛蓦然打开。

    避孤鸿经过好眠的眼睛深幽如海,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表情迷蒙,像虾卷般还蜷缩在他怀里的阿房。

    粉嫩的脸逐渐加深颜色,阿房感到烫手的放开被她当成抱枕的人体,她小手掩住红唇,身子经过这么一动,身上的粉色兜衣随即往下滑了好几寸。

    避孤鸿将她拉回怀中。

    他坐起身,双脚探到地板上“把自己盖暖,你等我一下。”没有套上应该穿的衣物,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阿房小脸羞红,趁着他突然离去的空档想找回自己的衣物,一只暴露在冷空气的脚才接触到地面,管孤鸿已经回来,还顺脚把门踢上。

    他略显兴奋的脸看见她想下床,但身上只有被子围着,马上冲过来。“你下来做什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

    “我”没有辩解的机会,她又回到尚留着余温的床铺。

    “这个,给你。”他先是吻住她水嫩的唇,然后才开口。

    他摊开掌心,打开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里面露出两只碧光盈盈的手镯。

    镯子通体碧绿,宛如海底最深处,从来不曾接触过人烟的绿藻。

    阿房接过来,两只镯子轻触,声音清脆,好听极了。

    “这是什么?”

    “这两只翡翠镯子是我娘留下来的,说是要给未来过门的长媳。”管孤鸿不自在的清着喉咙,动作有些笨拙的替她戴上镯子。

    “这东西太贵重了。”她从小到大身上没有戴过什么饰品,一来家中不允许,二来也不曾想过自己能够拥有,三来更是不曾想过会收到这样的礼物。

    阿房开心得脸蛋发红,她轻轻晃着手腕就能听见手镯互碰的清脆声响。

    她小心的摸着,猛然扑进管孤鸿的怀中。

    她这突然一扑,单膝跪在床铺上的他有些受宠若惊,他能感觉到她粉润的脸庞紧紧的埋在他颈旁,呼吸迷乱。

    他的心因为这样的举动化成了一泓秋水,双臂收拢,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时,他几乎想发出叹息。

    “谢谢你”阿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声。

    “小傻瓜。”这回没有吻,没有炽人的欲望,管孤鸿转身坐下,把怀中脆弱的小人儿抱在膝上轻轻摇晃。

    阿房沉迷的偎在他身上,静静无语,眼角虽然犹带着残泪,如弯月的嘴角却是挂着如梦的微笑。

    秋水长天。

    秋末的黑山堡风光妩媚,丹枫转了颜色,整个天空因此瑰丽多变了起来。秋天也是忙碌的季节,一年两季的稻子黄澄澄的晒在练武场上,晒干的稻草可当做马儿的饲料,还可铺陈在冬天的雪地上,人马才不至于滑倒,功用多多。

    黑山堡的居民比夏天更忙碌,男人狩猎、储备粮食,渠道、储水槽的工程也将近完工,女人忙着制作腊肉、香肠,腌制蔬菜,男男女女都忙翻了,然而,有一个人却完全搭不上大家的步调

    才入秋,阿房怎么也不肯出房门一步,整日窝在炉火旁,管孤鸿担心,寒冬到来她怎么办?难道要整天扛着火炉走?

    黑山堡的厨房很大,吃饭的人来来去去,因为责任心所致,他几乎都是最晚用膳的那个人,冷菜冷饭,他吃得很习惯。可是自从多了阿房,为了盯她有没有准时用饭也就餐餐热食了。

    夏天她的食欲还好,虽然吃得不多,三餐还算正常,也会吃吃女孩子喜爱的蜜饯梅子之类的小零嘴,可是入了秋,那些零子谠她不再具有吸引力,她常常睡倒在床上,什么都不吃。

    像今天,午膳扒了几口白饭,她就把饭碗放下了。

    看着她昏昏欲睡,食欲不振的样子,管孤鸿也放下饭碗。

    “阿房。”他叫她。

    “你叫我?”她睡眼惺松。

    “我们要下山一趟,你要去吗?”她在黑山堡也快住了一年,这段期间从来不曾下过山,一直以来他也都忙着许多事务,是该带她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下山?”

    “不想吗?”

    “嗯,想。”阿房说得很轻。

    她总是这样,不曾要求过什么,单纯得像个孩子。

    “我听春绸说你没几件冬装,趁这趟下山,顺便多采买一些也好过冬。”山里温度低,即便现在只是秋天,也比山下要冷,他不忍看她只有几件衣服替换,就算裁缝之前有替她做过几件衣裳。想来也是不敷使用了。

    “你不用为了我专程下去。”

    “山下传来消息,安禄山要起兵造反了,加上杨国忠仗着杨贵妃荒淫奢侈,把持国政,整个天下乱上加乱,战争一开打,黑山堡的兵器不够,我必须下山,能收购多少就买多少。”他从来不曾对阿房提过公事,虽然黑山险峻,周围有屏障包围,人民自给没有问题。暂时无忧,可流兵残寇会不会乘机攻打进来尚未知,所以预防的措施不能少。

    “国将灭亡必有妖孽。”她淡淡说了句。

    “阿房,你小小的脑袋里面究竟都藏了什么令人玩味的东西?”一日日的相处,除了知道她写了一手好字、略通诗书外,遇有丧事她也会帮忙写挽联,不识字的人家央求她为小孩取名,她也能端得出怡如其分的名字,这样的女子真的只是一个庙祝的女儿吗?

    阿房只是笑,什么都不说。

    避孤鸿也不追究,午膳过后,四喜为他们驾着马车离开了巍峨的黑山堡。

    好冷的天,啧哈、哈哈啾

    拢紧管孤鸿给她的兽皮大衣,尽管耳朵已藏在狐狸帽里面,仍旧能感觉到车子外头渗进来的冷意。

    “坐过来!”看她一张小脸冻得红通通的,在角落里人蜷缩成一团,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像她这么惧寒的人。

    阿房这次没有推托,马上偎过来。

    避孤鸿对她的听话有些意外,忍住笑的假装严肃。“我还以为你会有点骨气拒绝我提供的怀抱说。”

    阿房笑得轻盈可爱。“我不想找罪受,在这种天气下跟自己过不去!”这冷天,需要的是温暖,跟骨气无关。

    “想不到我有这样的好处,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你怎么都没有对我说?”他竟然有这项好处。

    “我现在说了啊。”她心满意足的叹气。

    他的手有她的一倍大,包裹在其中,那股暖意直透心底。她的体质一向偏寒,平常日子倒也无妨,可是冷天一到,一个人怎么都睡不暖,想不到他像火炉,烘着人好好喔。

    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他的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味让她安心,眼沉沉,阿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脚冷。”

    避孤鸿将他身上的兽皮衣从椅座拉出来覆住她,安置妥当,发现阿房已经睡去,甜适的面容泛着淡淡的光晕,显然很享受他的怀抱。

    她的左手横在他面前,他瞧见了那条疤痕。_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用帕子遮丑?以粗糙的指头摩挲那道疤痕,他的心隐隐作痛。

    就算他用一辈子来弥补,怕也不能让这条伤痕从阿房的心中永远消失。但是,这件事,自从她大病饼一场后就不曾再提起,就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似的。

    仔细看她沉睡甜美的容貌,他不明白。

    “我真不懂啊,大冷天不好好在家睡觉,出来有什么乐趣可言。早知道我应该出去外面跟四喜一起吹风,免得在这里看人家卿卿我我,我怕长针眼啊。”窝在另一边的管惟独嘻嘻笑出声。

    “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变这么虚弱我可不知道。”管孤鸿瞟他一眼,把阿房的手也一并放进兽皮衣里面。

    “别发火、别发火,小弟我出去就是。”一想到外面冷飕飕的天气,管惟独先咬起牙来了。

    “把这个先穿上。”管孤鸿用脚踢了一件厚袄给他。

    避惟独接到,对着他摇摇手,然后推开车门嘴里嘟嚷的钻了出去。

    须臾,他又回来。

    “大哥,”他清清喉咙“我有看见你把娘留下来的镯子给了她喔。”

    避孤鸿黝黑的俊脸居然浮起几分不自在。“都过那么久的事你现在才看到!”

    避惟独敲敲脑袋,笑容更大。“想不到大哥也会偷吃喔。”

    “管惟独,你说够了没有!”他大吼,吼完,怕吵醒阿房,只好用拳头对着一直让冷风往里头灌的混蛋挥了挥。

    哎呀呀,大哥又狮子吼了。“够了够了,我把门关上就是了。”

    门是关上了,但是,阿房也醒了。

    避孤鸿发誓,哪天他一定要把那大混蛋抓来痛揍屁股一顿,狠狠、狠狠地,打得皮绽肉开。

    等他们抵达目的地,管孤鸿趁着阿房不注意,一把抓住自己的弟弟,露出恶魔般的白牙。“我方才忘了叮咛你,你要是敢把不该说的事情泄漏出去,你就等着让全体黑山堡的弟兄知道你小时候所有的糗事,包括屁股后面有床母做的胎记。”

    避惟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他那向来冷漠的大哥居然会开口威胁他,呜他好怀念。好开心、好想大叫这才是他以前认识的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