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霸情郎君 > 第四章

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一座绕整天也绕不完的庄园里,杨惜弱想起任护成也曾这么吼她,就跟今天一般无二,一幕幕影像掠过她的脑海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快回话!”他有这么恐怖吗?真是的,难道怕他吃了她不成,干瘪瘪的小老鼠!哼!

    “哦”杨惜弱话哽在喉咙就是发不出声来。

    “说话啊!”他的耐性就只有一了点,今天还是对她特别客气,都让她抖啊咽抖的抖光了。

    迫于他打压、欺凌的大嗓门,杨惜弱结结巴巴的轻哼道:“郡敏姐姐留我一起住。”

    天啊!还在抖!看她单薄的瘦弱样,至今仍骨架健全实属奇迹。

    一向是他不屑旁人惊艳的目光,除了陈郡敏外,对杨惜弱而言,他反而觉得自己像豺狼虎豹般。试探的,任护成问道:“我命令你站好不准抖了。你仔细看看我,觉得我长得如何?没这么恐怖吧?”

    杨惜弱转头瞧他,那样高贵神只般的光华也在意世俗人的眼光吗?她在心中暗忖。

    任护成拉着她在巡抚府中穿绕,一年的时间过去,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他低头正巧和她俏笑的眸光相遇,那带着回想的专注神情。

    扬州园林很美,可是和印象中的景致不同。杨惜弱纳闷的想。“不在这儿。”

    “什么不在这儿?”任护成疑问道。

    “我们以前不住在这儿。”

    她说的我们的确让他心喜,但也升起更多的迷雾,任护成应道:“以前是在苏州任庄,这儿是扬州我爹的府里,两处你都可以当成自己家。”

    闭过回廊,任护成推开门进去房里,随即就想一口气把她这一年来所有的点滴了解透彻。

    “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离开任庄?”

    杨惜弱才待开口,门口经过的丫环转移她的注意力,任护成吐出口恶气“砰”的走去关上门,想了想又突然打开,探头指了外面一个当差的侍卫道:“你,对,我叫你,待在这儿不准任何人来打搅,有事我会吩咐。”

    他转头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好了,你好好解释清楚。”

    正四处打量屋子的杨惜弱,愣了愣问:“什么?”她到现在还头露水,除了脑中片段的记忆闪过,她连自己都理不出头绪又何从解释起。

    “还敢问我什么?”任护成跳起来,怒气腾腾的劈哩啪啦问着“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失踪一整年,这害多少人担心、焦急,让人寻遍大江南北都没有你的一丝讯息。

    杨惜弱闻言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一细听他的吼骂声,才知他口里喊的惜弱并不孤单。

    “我是惜弱吗?”那为易大哥说她是纤云?

    他吼得正顺溜,听了差点没被口水呛到“你还长不长脑袋啊?”

    “长啊。”她乖巧的摸摸头,老实据话照答“那我不叫纤云喽,难怪我一直觉得怪怪的。”

    任护成见状是好气又好笑“纤云?这名字是不错,不过你惜弱叫得好好的,干么换名字?”

    “不知道。”

    “那为什么离开任庄?”任护成口气不善的追问。

    任庄?她也不知道,不过最好别这么说,他浑身戾气似乎已经在爆发边缘了。“找爹,他受伤了。”

    他想她应该是指杨天贵和宋繁捷、岳王爷的人在关北发生混战的时候了,当时他也负伤被带回岳王府疗伤,而惜弱身子本就纤弱,乍闻唯一亲人有恙,慌乱失神是人之常情。

    “那也不该一声招呼都不打,甚至连你的郡敏姐姐也没说,还有,你是怎么找人的,躲到哪儿去找了一年?”从苏州到扬州,慢慢龟行都用不上一个月。

    “我不知道。”她茫然的摇摇头,在任护成发火前,又道:“我生病了,常迷迷糊糊的。”

    他再大的怒气一听到她生病都可以先按捺着。“知道身体不好还乱跑!”他探探她额头“那现在呢,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调虽是恶声恶气的,可眼神、动作无一不温柔,她羞怯的腼然笑笑。“好多了,喝了许多葯呢。”

    这小呆瓜!任护成亲亲她可爱的脸蛋“活该!”

    看样子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的人还可以一年多平安无事,可真算是神迹了。

    杨惜弱小心的掩口打了哈欠,还没回神,任护成已经一把抱起她上床。

    “我醒了,不困了。”她吓坏了,哪还敢睡,虽然他感觉上很亲近,可是这这同床共寝?

    “该休息时就赶紧乖乖休息,眼睛睁这么大,想打我主意吗?”他坏坏的凋笑道,而杨惜弱只有拼命摇头的份,缩啊缩的往床角退。

    任护成真的被她的傻样儿逗得震天大笑,好一会儿,干脆逼向前捂住她一双明眸,压着她躺好。

    他手一移开,杨惜弱便想偷偷睁眼瞧他动静,突然一道命令不容抗拒的传进耳膜“不准张开眼睛。”她委屈的嘟嘴,直挺挺的不敢动上分毫。

    唇上温润的摩擦,让杨惜弱讶异的小喘口气,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感觉他轻啄一下即收回。有些失望,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是任护成却一览无遗,她娇羞的嫣红、微垂的柳眉。

    他再亲了下她额头,施恩似的“好了,快睡。”

    那眼睛紧眯着微微煽动,一看便知在装睡,而任护成也由着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靠在床头瞧她,慢慢的,她肌肉放松了,侧身像婴儿似的脚往上缩,小嘴嘟嘟的微张,挂着抹甜笑酣睡。一年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侧身躺下,面对面瞧着她,什么也不想,就只是瞧着她

    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黄花梨透雕螭纹,杨惜弱有霎时的恐慌,但手中传来的温暖莫名安定她的心魂。

    他睡得好沉哪,握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前,随呼吸一上一下,略微感觉得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那又长又卷的眼睫毛,她童心未泯的小心抽出手,轻触他睫毛,顺便量量多长玩了好一会儿,看他没醒,于是她无聊的着鞋下床,瞧瞧房里新奇的玩意儿。

    紫檀方桌上一对玉鹿纹八角杯,质地轻薄润滑,对着光还变成透明的呢?把玩了一会儿,她发现旁边的箱子更有趣,描着金云龙边,上面随手放着几面皮影偶,有哪吒三太子,还有刘备三顾茅庐故事里的孔明、张飞、关公

    任护成醒来时就看到地正玩得不亦乐乎,他没起来,只是侧身支着头看她,时光静静在温馨中流逝。

    外面突然吵闹打断这宁静的早晨,听那嗓门就知道是鲁鹤蔡。

    鲁鹤蔡和文鉴真已经找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急急忙忙赶回来报讯,哪晓得这挡在房门口的侍卫不通情理碍事,硬是不让他们进去也不肯通报。碍于他是官门当差的,文鉴真只好拉着鲁鹤蔡,要不早一拳揍昏那侍卫了事。

    一看任护成开门,鲁鹤荣急忙嚷嚷道:“老大,有点消息了。”

    “好。”任护成说了个字。

    然后就没下文了,昨天才拉长脸誓在必得,不过隔了一晚,怎么反应差这么多?

    他感到不解。“接着我们要怎么办?”鲁鹤蔡沉不住气忙问。

    “该怎么办,找我爹去,那是他的事了。”惜弱既然找到了,薛宾昆的消息就与他无关,而父亲大人既姓任,又是地方官,这责任当然归他管喽。

    文鉴真不懂了“任公子不管了吗?我以为这和找杨姑娘有关”

    任护成好心情的大笑,尤其想到老爹得对付薛宾昆的苦态“杨姑娘我找到了,想不想见她?”

    “找到了?”鲁鹤蔡不信,以为他又在开玩笑耍弄他们。

    任护成后面的一道身影晃动,他恶作剧的突然让开,杨惜弱突然失去屏障,乍见一胖一瘦的两人盯着她看,赶紧抓着任护成又躲在他身后。

    “人见到了,你们找我爹报告好消息去吧,我用过早膳后就去加入你们。”任护成当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关上门,才想到没吩咐下人送早膳,再开了门只见他们还愣站在那儿。

    “你”另外还有张熟面孔。

    旁边站好久的侍卫抖着应声“小的李标。”

    “你还守在这儿啊?”昨天下午吩咐的差点都忘了,好吧,放你三天假,走之前叫人送早膳过来,另外再请位大夫。”

    “是!”李标高兴的直点头。

    “怎么差别待遇这么多?”鲁鹤蔡咕哝的道。

    “怎么,要我帮你讨老婆吗?”任护成斜睨着他笑,鲁鹤蔡闻言大惊失色,连说不要。“过几天,我们就去瞧瞧文鉴真的老婆吧。”

    倒是文鉴真乐得呵呵傻笑“啊,谢谢任公子。”

    两人就这样又为要不要老婆争辩起来,而躲在门边的杨惜弱对此好奇不已,她觉得任护成笑得像只狐狸,任护成则开开心心搂着她继续昨天没聊完的话题。

    “找我这么急什么事?”

    ----

    任护成臭着脸走进花厅。

    鲁鹤蔡和文鉴来向任颖之禀报任护成交代的事,本来任颖之是脸愈拉愈长,接着就有一堆县衙的人来访,谈论的话题听起来挺麻烦的,可是任颖之不怒反笑,而且愈笑愈高兴,笑容里莫测高深得让人莫名其妙。老实说,那笑容还真和老大一样,让人看了就由自主的寒毛直竖。鲁鹤蔡在心中暗忖。

    “来、来、来,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千万不必顾虑我。”任颖之高坐堂上,指着任护成。

    “你们找我?”任护成当然不会怀疑他老爹有任何的好心,直接就找正主儿问话。

    而花厅内包括县令、地保、名望仕绅,几个排排坐面面相觑,皆在心中想,那样貌有着巡抚大人的神韵的年轻公子,非亲即故,他们哪敢轻易说要怎么办,何况这年轻分子气势凌人,不好善与啊。

    “呃公子”

    “上面坐的是我父亲大人。”任护成很好心的揭示,这时候,有现成的爹不利用、利用岂不太可惜了。

    “是,看得出来,虎父无犬子,任公子果真人中之龙。”县令恭敬的褒奖有加“是这样的,有位举人到衙门县状控告公子强掳民女,我们根据线索查到这儿来,这当然是误会了,不过还是想请公子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下属对案子也好有个了结。”

    “那举人是不是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还不死心,任护成扬眉不屑的质疑。

    “是、是,就如任公子形容的一般。”其他两人谄媚附和。

    “这正好,我还想请大人替我未婚妻子主持个公道呢,那个穷酸书生不停騒扰我们,我们已有名分,就算散心赏景时稍微亲昵一点应该也不为过,是吧?他们在那儿假以什么道德、民风之类狗屁倒灶的批判,想找麻烦,想必大人不会如乡愿般不明事理才对。”

    他说得县令频频称是,未婚夫妻嘛,管那么多闲事干吗,这祁姓举人一向治礼出了名的,因不晓变通,要求的道德标准僵硬如铁,常让乡民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实在是他的不该了,不知公子的未婚妻”

    “她昨晚受惊了,这么小的事情,我想以大人的公正廉明不至于还得传讯我未婚妻子吧?”帽子扣得死死的,任护成说话之余,犹有余闲和那堂上想陷害他的老爹勾心斗角。

    只见厅上来客互相对着,犹豫间,任护成再下贴猛葯“到请喝喜酒时,再以巡抚大人儿媳妇身份拜见诸位,这样可能较合宜些,否则无论是非曲直,人家总是喜欢臆测蜚语,传出去,以后对她名声总是有损。”

    “这当然、当然。”巡抚大人的儿媳,身份自然有别,他们获得共识,起身就先向任颖之道贺“那不多打搅,属下们告辞了。”

    任颖之对这么轻松被摆平不满意极了,可是能说什么呢?

    “等等”

    众人留步,任护成早一步说道:“至于诬告的举人”

    “这属下自会给予教训,不过他功名在身,治罪是不太可能。”县令会意。

    “行了,只须教训他以后别再惹事。”任护成笑笑,故作宽允。

    人走了后,任颖之愤愤讥嘲“哼!这时候你倒会自承是任家的子孙了。”

    “我只说是你的儿子。”一山远比一山高,有了岳翠娘当靠山,任颖之很难不被自己的儿子将一军“难道不是吗?这倒要去请教娘了。”

    “胡说八道,你少去挑拨。”任颖之不甘不愿的抱怨“媳妇?我何时多了媳妇了,以上压下,我这官誉早晚都被你给毁了。”

    任护成一副“关我何事”的气人样,还是文鉴真天生喜欢追寻见解,他代答道:“那位就是杨姑娘,大人媳妇有着落了。”

    “哼!”任颖之听了更不是味道,花好月圆人团圆吗?翠娘到现在还独居在外呢,气煞人!

    “是你得了好处,葯笺的事找人去查,为什么找我?”

    哪有人听到儿子有喜事会不高兴的?这家人都不能以常理衡量,鲁鹤蔡和文鉴真再次获得印证。

    “如果是我去也行,不过到时我一不留神逮不到薛宾昆时可别后悔难道你不想娘回来吗?”顿了一下,任护成存心吊着父亲的胃口。

    “少诓我,这有什么薛宾昆?!”谋害岳婉儿的主凶?翠娘一直抱撼的症结,那祸害竟没被火烧死,这真是天赐良机。

    “怎么样,我可是好心成全你和娘。”

    “天晓得。”任颖之转身已经急着谋计策去。

    任护成像临时想到,一并交代“哦,还有,别忘了想办法通知杨大叔来扬州,”

    “关我什么事?”他连头都不回的说,哼!

    “谁叫你姓任,而杨大叔仍算是任庄的下属,所以这样。反正都要和任庄联络,不差多这一件。

    任颖之气得牙痒痒的,还是只得任他得意洋洋猖狂而去。

    ----

    几天没去诊视林家婆婆了,易为宾为了纤云失踪,发了狂的翻天复地的找,却遍寻不着。经过木屋时他犹豫了一下,就一刻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门一开,恶浊的空气夹杂着腐臭,四周脏乱得不像有人居住,雁虹呢?他心里冒上疑问。

    易为宾来到林家婆婆床前,婆婆已气绝多时,嘴里、脸上还有头发全都脏污成一团,那黑黑干枯的渍痕像是葯液。目光巡了一回,不见有人。小几上还有一大碗的浓稠葯汁,他走过去触摸碗身,温的。

    前后又绕了几回,易为宾还是没找到雁虹,再进房里,就看一蓬头垢面的人捧着碗往床上尸体嘴里灌葯,而葯汁不断流出来。

    “你在干什么?”易为宾走近问,那妇人充耳不闻,他一碰她,她马上强烈的挣扎喊叫“雁虹?!”他认出声音。雁虹只是不停哭叫、双手不停的灌着葯。

    “雁虹!是我,你在干什么?”他大声咆吼,使力扳她回过头看他。

    “放开、放开我!”她又撞又咬,完全投有理智可言,她甚至不认得他了。

    “你婆婆死了,听清楚没,死了,你再喂她葯也没有。”这简直是她完全听不进去,只是拼命想挣脱他,他用力摇晃她眉膀想唤醒她“雁虹,人清醒一点。”

    他稍微一松脱,她就马上奔回床边,易为宾终于意识到她疯了,迫不得已只得打昏她。

    唉!屋里一个疯了,还有一个死了的人尸体散发阵阵的腐臭,就先处理后事吧。

    雁虹醒来后就呆呆的不动也不说话,整个人空洞得宛如灵魂出窍。

    易为宾草草将尸体掩埋在屋后空地,回屋后看到她这样,又是一叹。他伸手拉起她,她倒是没反应的顺从,静静跟着他走。

    “这是你婆婆的墓,尸体都开始腐烂了,没时间好好谨慎安葬,一切就从简吧。”

    他让她跪在灵前,自己打弄些匆促间准备的祭品,斟酒、洒纸钱,点燃香,他递给她香,而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做什么。

    “给你婆婆上香。”他迫令她双手合掌接好,陪着她静静站立,一直等到香都燃过了一柱,一直到她双颊渐渐布满泪水,他才松口气让她独处。

    雁虹霎时崩溃了,她叩首再叩首,她痛哭失声,郁积多日的悲伤自责终于恣意流泄,甚至将额头都叩出血来了。直到哭累了,她拜倒泣首。

    易为宾听声音从嘶嚎到哀泣,最后只剩呜呜低咽,他走回去看,只见雁虹一头的血,而血与泪交织成无尽的伤痛,他于心不忍,从雁虹身后悄悄点了她昏穴,他抱起她,带回宅子交给哑婆看护。

    早在易大夫踏入她家门槛的一刹那,就已注定了雁虹沉沦的命运。

    三从四德,闺女时谨听庭训,待出阁嫁入夫家,转而以夫为天地,恪守妇道,这一生原就该这样走下去。不晓得井底之外的蓝天,不懂得那种执意无悔的炙热情爱,她在大家眼中是传统、刻苦的典范代表,也许再几年就颁发个贞节牌坊,懿德美名光耀一世。

    但她要那个冷冰冰没有生命的虚名做啥?那温暖不了她的体温,别人的称赞也填补不了她的空虚,她甘于平淡,无求是因为没有诱因,直到易大夫乍然降临。

    她干涩的女性特质颤动,枯萎的心房随之绽放,他以男人需要女人的眼光温润她,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了不该有的向望。渴望不是她丈夫的他的抚慰。他对她而言是天,纵使是青衫布衣,她仍可以瞧得出他与草野村民间的轩辕之差,内蕴光华,不富即贵,不是汲汲于生活的市井。云泥之别啊!

    虽然神魂为之颠倒,雁虹好强的个性仍紧护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就当是以肉体交换婆婆的医葯费,互不相欠。他应该也只是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定义在露水之欢、便利的交易吧。因为他们很少交谈,若有,也仅止于婆婆的病情,跟一个男人上床维持关系达半年之久,可悲的是除了易大夫三个字,她对他的了解没有增加、没有减少,就和初见面时一般无二。

    她死守住尊严,逼自己不多言、不多表露情绪,咬紧牙根也不让蠢蠢欲动的倾慕之心去探听他的消息,任他来来去去。

    上一次他隔了许久,了无踪影,终于安捺不住的在他宅子外徘徊、打探,也许是出远门了,或是为屋里的女主人寻葯去了。那娇弱,令他唯一挂心的女人,雁虹远望过一次,易大夫小心翼翼呵护的神情就像巨兽啃噬她心肺一样痛楚,那时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竟有恶毒的恨意,诅咒那女人早死早超生心房一旦溃堤,就难以再维护,他每次的离去都让她不舍,妒恨的猜疑他和那女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是否也像他和她这般热情缱绻,妒恨他眼里看的女人、手里碰触的女人。

    他最近一次来找她的时候,没有像往常遮掩他颈边伤疤,好像当她是熟识的朋友毋需设防,瞬间,她感觉到自己是特别的,所以有接下来的坦承,也希望他开放自己,也更急于探索他身上的一切秘密。

    但终究是她太急切、逾矩了,惹得他再度防卫,动上的激情爆发得绚烂夺魂,高亢的欢愉已忘了现实一切,她难耐的高声大叫,吼出长年禁闭在内心的欲望,浪荡得恣意欢畅。她他释放出了安分守己二十余年自由的灵魂。

    而婆婆也听到了,那么恣情故意的呻吟,娇咛,连死人都可能被吵醒,婆婆怎么会听不到?气愤攻心下,久卧病榻的身体竟可以挣扎下地,不过也只有这样,毕竟病人膏盲的老人家没什么气力,摔倒下来,雁虹赶进去的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苟延残喘。

    幸亏昏迷了,她那一刻这么庆幸着,不然她不知如何面对婆婆斥责的审判,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人过去了。直到婆婆真正断气的那一刹那,沉重的良心谴责、道德枷锁全部一古脑儿漫天压迫向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发了疯似的只想弥补或挽回些什么其余的都不记得了。

    躺在他屋里的房间,雁虹觉察不到他的气息,眼光一心一意想找寻他

    愧疚?有的,婆婆一直待她很好,她也为婆婆的往生难过,但后悔?不!她不后悔!

    平平稳稳活在别人指望她过的方式,她从没有过什么要求,易大夫是她这辈子追求的梦想,她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