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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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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西里约热内庐

    南美洲国土领域最大的巴西,官方语言事实上并不是一般人所认为的西班牙文,而是葡萄牙文;在八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中,有一半是高原地带,高度介于海拔两百公尺到一千公尺之间。

    亚马逊丛林位于已西的北部,是全世界最大的热带雨林,可惜从十年前开始,巴西政府因为国库贫穷,进而与日本等国合作,砍伐原木去制作家具或其他木质制品,因此全世界最珍贵的热带雨林也开始以每年五十个足球场面积的速度逐渐减少,而跟着雨林川起绝种的珍贵动植物品种更是不少,这种损失是人类所无法估计的。

    然而长久以来,热带雨林的砍伐问题,一直是意见相左的两派专家学者们所争论不休的,但普遍贫穷的巴西人民却也因为这种带有破坏自然环境的政府措施,十多年来在生活上大有改善;巴西不再是一个贫穷国家,现今它不但是南美洲的主导国家,也是目前全世界三大电脑产品出口国家之一。

    君豪和诗苹搭机横越太平洋来到巴西时正值五月下旬,同样也位居南半球的澳洲现在仍是严冬,但是跨越赤道的巴西却一点也不寒冷,而且全年的平均温度都在摄氏二十七度左右,即使在赤道上面的亚马逊丛林,温度也很少超过摄氏三十六度。

    而坐落在巴西东兰边靠海的里的热内庐,虽然不是巴西的首府,却是巴西国际和国内空中交通的航空中枢;尤其是三月底、四月初所举行的一年一度嘉年华会,其全城欢庆、通宵达旦的疯狂热烈程度,是其他地方所无法比拟的。

    君豪和诗苹虽然错过了目睹嘉年华会的良机,不过比起亚马逊原始森林的探险活动,嘉年华会可逊色多了。

    从雪梨直飞里约热内庐的国际班机已经准备降落,坐在头等舱内的诗苹忘却了旅途疲劳,她兴奋地从窗日望出去,底下便是以白色沙滩和日出奇景闻名于世的柯帕卡巴纳海滩,当地时间是早晨七点钟,太阳懒洋洋地挂在束边天际,整座里的城仍被一片未散尽的晨雾笼罩。

    身旁的君豪打了个呵欠,手指向机窗外向诗苹说:“你看!那个就是全世界最高最大的基督塑像,一共重达一千两百吨,站在那一座驼背宰山头上俯视着海湾,两臂展开地迎接每一个来到里约的观光客。”

    虽然诗苹的宗教信仰是佛教,但是看见那尊巨大、足以媲美纽约自由女神像的基督塑家,那平举双臂、全身正好呈现十宇架形状的庄严,心中也忍不住靶到肃然起敬。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都会全景,她禁不住称赞道:“那一尊基督塑像让观光客的印象非常深刻;还有这一整座白雾弥漫的城市,真是美丽得像电影一样。”

    不料君豪眨了眨眼,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喔,那些看起来很美丽的白雾,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晨雾,里约就跟纽约或台北一样,车辆所造成的空气污染都达到了‘世界级’的程度,早上太阳一出来,气温一变,整座城市的脏空气就浮起来,从空中看下去,就好像述雾茫茫一样。”

    诗苹杏眼圆瞪地呻道:“喂!。你实在很杀风景也!我对里约的美丽浪漫印象,全都被你破坏殆尽了!”

    君豪一副很无辜委屈的表情,低声咕哝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不过你放心,我们要去的亚马逊丛林,那里空气好得很,还可以做最原始的森林浴喔!”

    “森林浴就森林浴,还有分什么原不原始的吗?”

    “因为那里的土著都是光裸着做森林浴呀!”

    诗苹两眼一翻,撇撇嘴说:“色猪!你该不会是因为这种免费看裸体美女的不良居心,才要来探险的吧?”

    君豪举起手对天发誓“我保证,那里的男人裸得更彻底,很公平的!”

    诗苹的两颊顿时飞上红晕,既好气又好笑地猛捶君豪的肩膀,啐说:“我是为了这种‘特殊风光’才来巴西的吗?神经!”

    君豪抚抚肩膀,装得很痛很可怜地说:“我只是逗你笑一笑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很多土著也都早已经改穿牛仔裤了。”

    诗苹愣了一下,然后有点失望地说:“喔,那多可惜、多扫兴呀!要看人家穿牛仔裤,到处都可以看,哪还需要跑到这里?”

    君豪忍不住抿紧嘴巴闷笑起来,这当然又换来诗苹一阵花拳伺候,这时飞机已降落在里的国际机场,空服员的声音透过广播传来

    “欢迎众旅客来到全世界最热情的城市”

    很令诗苹和君豪感到意外的就是最热情的城市在海关检验的手续上,却是既麻烦又费时,幸好君豪的探险队所需要的装备和电脑器材,都是直接从当地购买准备的,否则单是一般行李箱都要打开来一件一件衣服地检查看来,那不耗掉一整天才怪。

    等到两人推着四大件行李箱、筋疲力竭地来到入境大厅时,竟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大厅内嘈杂拥挤无比,诗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向君豪问道:“你有派人来接机吗?”

    “有啊!我们的阿里不达族向导塔奇,和随队的美国医生山姆史考特,说会一起来接我们,这会儿怎么还不见人影?”君豪蹙着眉头四处张望。

    诗苹建议道:“大厅人这么多,干脆我们到外面去等。”

    “嗯,也好,走吧!”

    又推又挤地来到大厅门口外面,机场大楼外的街道上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处是行色匆匆的人们叽哩呱啦地用葡萄牙文或西班牙文在大声说话,大排长龙的计程车把靠机场大楼这一边的路挤得水泄不通,走廊上也挤满了人。

    诗苹忍不住纳闷地说:“我还以为嘉年华会已经结束了,怎么连机场外面的街道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庆祝?”

    君豪的两道浓眉皱得几乎要连在一起,他的脸上透着一抹忧色“呃他们不是在庆祝嘉年华会,而是在示威游行!”

    诗苹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吗?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手上都高举着一块牌子,标语的文字除了葡萄牙文和西班牙文之外,也有不少是用英文写的,其中一块特别大的白色布条上面用鲜红的墨水写着:“外国人滚回去!我们需要救援,不是观光客!”

    一长排骑着马的武装警察正试图把示威民众挡在隔离线之内。

    诗苹问道:“这还可以说是热情吗?竟然在机场外面列队欢迎我们观光客滚回去?”

    君豪一边要盯看着挤在人群中的行李推车,一边用手揽住诗苹护卫着,他若有所思地说:“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塔奇又到哪里去了?”

    说话的同时,一名计程车司机挤到他们面前,一边伸手想提推车上的行李,一边用不大标准的英文向他们吼道:“快上车吧!到市区两百块,美金!”

    “两百块美金?!从这里到市区不过二十分钟而已嘛!司机先生,请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豪显得脸色沉重地问道。

    计程车司机瞪着他们,吼声说道:“你们还没听说吗?今天早上八点钟,巴西反对党的人民解放军已经包围了总统府,要求政府停止把森林卖给外国人砍伐,眼看一场政变就要开始了!”

    “政变?!”君豪和诗苹异口同声地喊道。

    诗苹用中文责骂君豪“喔,你要探险也真会排时间!竟然挑人家要政变的时候!才下飞机我们就凑上热闹了。,

    “我怎么知道?八点钟时我们还在机场里面排队检查行李嘛!”

    说得也是,不过这国家怎么说政变就政变了?

    计程车司机安慰他们说:“放心啦,政变在巴西就像家常便饭,大大小小的政府三天两头就下个,可能只闹个三天又没事了!但我劝你们还是赶紧上我的计程车吧!等一下警民两方可能会发生武力冲突。你们的生命要紧,还是口袋里的两百块美金重要呢!呃你们有美金吧?我只收美金喔”

    一时之间,君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声音从人群中高喊出来

    “伊莲娜!伊莲娜!”

    诗苹心想可能是同名的人;君豪则问她“咦?伊莲娜不就是你的英文名字吗?”

    诗苹也纳闷不已,正想说什么时,却大出意料地看见丹尼尔在四名人高马大的保镖护卫之下,排开人群朝他们走过来。

    “丹尼尔?!”诗苹以为自己是在作噩梦。

    君豪诧异地说:“我不知道你在巴西也有认识的朋友。”

    诗苹气急败坏地瞪了君豪一眼,说:“什么朋友?他是我在雪梨大学的同校同学,也就是那个在我考试时还在教室外面大唱情歌、扰乱我情绪、把我气得半死的家伙!”

    “啊?!那他他怎么会”

    君豪的心陡地一沉,在这种一下飞机就碰上政变的时候,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一名情敌从雪梨追到里约来!

    “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诗苹喃念着,不敢置信地想着丹尼尔要追她到天捱海角的话。

    君豪充满醋意地急问:“他什么说说而已?”

    诗苹不想给君豪多添心理负担,于是只耸了下双肩闭口不回答。这时丹尼尔的四名保镖很粗鲁地把挡在前面的人推开,挤到诗苹的面前。

    丹尼尔兴奋异常地说道:“喔,伊莲娜,我终于盼到你了!”

    “你你”诗苹根本说不出话来。

    丹尼尔得意洋洋地又说:“我昨天就先到里的热内庐来了,而且事先就从航空公司查到你的出境时间,今天一大清早我就来机场等你了,你看我对你是如何的”

    为免丹尼尔当着君豪的面说出什么肉麻恶心的话,诗苹赶紧打断他“请问一下,你跟着我到巴西来做什么?我可没空跟你罗哩叭唆!”

    丹尼尔嘻皮笑脸地说:“我家的钱又不会比某人少,我也自组了支采险队,专门来护迭你去亚马逊丛林观光呀!”

    诗苹和君豪听,两人差点同时晕倒在地。君豪的探险计划是经过大半年的精心筹备才成行,而丹尼尔听到有“探险队”这回事,也只不过是前几天而已!

    君豪忍不住酸溜溜地对丹尼尔说:“喔,那我祝你好运!”

    丹尼尔睨了君豪一眼,问道:“伊莲娜,这家伙又是谁?他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诗苹实在忍不住了,她反问丹尼尔“那你这家伙又是谁?凭什么当着我的面批评我的朋友?丹尼尔,我们可不是来观光游玩的,这趟行程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然而丹尼尔却仍然天真烂漫地说:“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特地来保护你呀!走吧,我替你在希尔顿大饭店订了总统套房,我的八门大礼车就停在路口那边啊!我我的车”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众人的目光也一起朝路口那边望去,只见一辆入门的加长凯迪拉克轿车已被示威群众用白色喷漆写满了标语,不但车窗玻璃被人用木棍一一敲碎了,而且不少顶不威的人还爬到车顶上去又叫又跳地猛踩着。

    计程车司机马上做起生意来“两百块!两百块!美金!我只收美金”

    君豪一副忍住不笑的滑稽表情;诗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丹尼尔,因为她自己也忍不住要爆笑出声了。

    这时一名皮肤棕黑、留着一头乌黑长发、长得高头大马的男子挤过来,他抓住君豪的肩膀急说:“老板!原来你们在这里!快走!暴动要开始了!”

    “啊!塔奇,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君豪根本没有时间介绍诗苹,塔奇冷静异常地打断他,说:“先上车再说吧!我把车叫过来。”

    塔奇手持着无线电,马上朝着话筒用葡萄牙文说了几句,然后二话不说,马上动手把君豪和诗苹的行李车推到路边去。

    也只不过等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见一辆警笛大鸣的宪兵吉普车导领着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冲过来,塔奇站在路边高举着一只手臂招呼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骤停在他们两则,四名持着乌兹冲锋枪的武装宪兵起跳下来护卫着,宾上车门一打开,一个金发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用标准的英文向君豪唤道:“杰森!快上车!”

    塔奇把行李一一丢进后车厢内,君豪护着诗苹正想上卓,不料丹尼尔却拉住诗苹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说:“伊伊莲娜!你不能这这样丢下我呀!”

    诗苹看他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心软,她转向君豪说:“君豪,这家伙是富家公子哥儿外加软脚虾一个,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君豪虽然心中醋桶都快满出来了,但是也不忍心看人落难,于是向丹尼尔吼道:“你也上车吧!”

    连同塔奇,四个人一起迅速挤进车里,再加上原先那个金发美国人,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挤坐在一块儿,车门要关上时,丹尼尔的四名保镖也急急忙忙想挤进来,幸好丹尼尔朝他们吼道:“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我们在饭店会合!”

    车门关上,四名训练有紊的持枪宪兵也上了前面的吉普车,警笛声再度响起。这时示威群众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一时只见石头、番茄和鸡蛋在空中到处乱飞,骑马的武装警察奋力想坦丁威群军驱退,吉普车上的宪兵只好对空连鸣二枪,挡在车前的人纷纷走避,吉普车奥宾士车一前一后地往前飞冲而去。

    被君豪和丹尼尔夹在中间的诗苹,在你推我挤中正好回头往后车窗一瞥,只儿刚才他们上车的地方这时已是一片混乱,武装警察向群众丢掷催泪弹,黄色的烟雾到处弥漫,两辆消防车则用水柱啧向群众,一时之间马嘶人喊、一片嘈杂。

    诗苹用力推丹尼尔一把,身体则拚命往君豪那边靠,呻道:“丹尼尔!我们好心救你,你别乘机乱吃我豆腐好不好?色狼!不要脸!”

    君豪怒火冲天地伸过一只手来,朝丹尼尔的后脑袋拍了一下,骂道:“喂!小子,你小心一点啊!你想让我把你丢出去吗?”

    丹尼尔吞了吞口水,陪着笑脸谄媚地说:“这里这么挤,我不是故意的嘛!大家见面三分情,这位先生助我脱离险境,还没有请问尊姓大名?”

    君豪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庞德!詹姆士庞德!”

    “喔?跟电影里的00七情报员同名同姓?!”

    诗苹没好气地推了君豪一把,哭笑不得地说:“看他霉运当头,你就别再捉弄他了。”

    其实君豪才懒得理会丹尼尔,于是就当作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迳自向诗苹介绍“伊莲娜,这位戴眼镜的帅哥,就是我们的随队医生山姆史考特,他是我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山姆扶了扶金边眼镜,笑容可掬地打招呼说:“伊莲娜小姐,幸会幸会!杰森说得没错,你长得真是美丽动人极了!”

    “喔?他真的这么说我吗?那还差不多!请叫我伊莲娜就好,不要客气。”

    君豪又将一旁态度从容冷静的塔奇介绍给诗苹“而这一位就是我们的向导塔奇。”

    诗苹狠友善地对塔奇一笑,故意逗君豪说:“君豪,你只说塔奇年轻力壮,倒没有说他竟然长得如此英俊,真可惜他怎么真的穿牛仔裤呀!”

    其他人都不知道诗苹是啥意思,只有君豪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用中文道:“色女!还说我,两个人都差不多!”

    “猪八戒,谁跟你差不多了!”

    塔奇见两人叽哩呱啦地斗嘴,忍不住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说:“真可惜,如果我早点认识伊莲娜小姐的话,那我就不会想去农卡族当人家的女婿了。”

    说到了农卡族,君豪马上正色地询问道:“塔奇,行程的大小事宜都安排好了吗?那些随队帮忙的人员呢?都联络好了吗?”

    塔奇的笑容又消失了,他必恭必敬地回答:“老板,一切都没问题,交通工具也都安排好了;唯一的问题是今天早上突然发生的政变,这一闹不知还要闹多久,只希望我们途中不会碰上任何麻烦!”

    丹尼尔马上紧张兮兮地插嘴问道:“游行示威的人说要外国人滚回去,我是外国人,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万一我翘辫子,我们家的万贯家产谁来继承啊?我可是独生子哩。”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诗苹看他这种怕事又怕死的德行,正想开骂两句,山姆突然指着丹尼尔抢先开口问君豪“杰森,这一位突然冒出来的人又是谁?”

    “喔,我才不认识他,他只是一个爱哭又爱跟、不请自来的麻烦蛋!”君豪满嘴醋酸味地说着。

    丹尼尔这时竟笑嘻嘻地开始分送名片自我介绍;诗苹则大感愧疚地说:“这都是因我而起的麻烦。丹尼尔,你为什么不马上滚回雪梨去?”

    “伊莲娜,我我”

    丹尼尔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之际,君豪心中倒是有着别的想法;他心想,诗苹还必须回雪梨念完大学,丹尼尔不是照样会对诗苹纠缠不清?倒不如现在先来比个高下,让这澳洲佬死心再说。于是君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诗苹,既然丹尼尔也有自组一支探险队,他要跟着来就让他跟吧。如果他跟得上的话。”

    诗苹巴不得马上把丹尼尔这跟屁虫甩掉,不料君豪竟这么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而丹尼尔则不甘示弱地说:“我当然跟得上,我也是有备而来的!”

    “你有什么准备?戴墨镜、穿西装的保镖吗?”诗苹嗤之以鼻地讽刺丹尼尔。

    不料他竟然说:“当然不光是保镖,我还请了一位国家地理杂志社的摄影记者随行,他专门来拍下我采险蛮荒的战斗,将来还要以专辑报导刊登在国家地理杂志上喔!”

    诗苹一听,差点跌至座椅下面去。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瞅着丹尼尔说:“人家探险是请向导和医生随行,而你探险是请摄影师替你拍专辑照片?!丹尼尔,我真是败给你了!”

    丹尼尔倒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反倒是那位美国籍的年轻医生山姆笑笑地说:“嗯,这一点我们倒没想到,有个摄影记者替我们拍照留念,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杰森,我们的行程可能需要稍作改变。”

    “什么改变?”君豪皱眉问道。

    “我觉得现在里约这边乱成这样,将来情况如何,也没有人说得准。现在群众强力保护森林不卖给外国人的政变,也可能把前往亚马逊地区的交通封锁,到时候我们反而去不成!倒不如我们明天就启程出发,不知道伊莲娜有没有意见?”

    诗苹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才反问道:“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意见?”

    君豪微叹一声,他不愿意改变行程,但是看情况又是势在必行。他柔声向诗苹解释道:“因为我本来打算先在里的停留三天,带你到处去观光一下,然后再启程往北边的亚马逊丛林出发。”

    诗苹听了,顿时感到一阵窝心,君豪体贴人微地凡事以她着想,她心中自然充满了感激和感动,但是整个探险队人员罩多,怎么可以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呢?她不假思索地说:“君豪,我们这趟来巴西目的是探险,不是观光,你所租的交通工具、还有雇请了那么多人员,每天都是要算钱的,我们就别再耽搁在里的了。山姆的建议很有道理,再说,等我们白亚马逊丛林回来后,我们应该还有机会四处看看的。”

    君豪深情地凝看诗苹好一会儿,心中不禁在想,平时诗苹跟他开玩笑时凶归凶,却是一个很善解人意、替人着想的成熟女孩;他微笑地说:“好吧!既然你也同意这么做,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主意既定,一场深入亚马逊丛林的神秘探险,也即将展开。

    谤据君豪所计划的行程,探险队的大批人马和器材装备,都已经先在巴西北部的圣路易市等候;而君豪连同诗苹、医生山姆、向导塔奇,还有临时加进来的丹尼尔一行人,则从里约热内庐搭乘国内班机飞往圣路易。全体人员会合之后再搭乘租来的双引擎货机飞到亚马逊丛林边缘的一座名叫利卡马的小村庄,从那里沿着亚马逊河进人丛林中心地带;之后的行程,则必须仰赖吉普车,直至没路的时候,就开始徒步前进。

    这些细节安排,都是门外汉的丹尼尔没有料想到的,他真的只带四名保镖、摄影记者乔洽欧波顿,和从当地雇请匆促成军的十名巴西劳工来扛行李,这一加进来,君豪的探险队便洽浩荡荡有五十人之多。但丹尼尔一行人根本没有蛮荒探险的经验,如此一来反而添增君豪的负担而已,因此诗苹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君豪要让丹尼尔同行?

    里约的政变气氛越来越紧张,反对党人民解放军其实是一支左派共产思想的政洽组织,虽然他们喊的口号是保护巴西最宝贵的原始森林资源,并且宣称要解救低收入人民于贫穷的苦难中,进而达到全民均富的理想,但是和执政党这一武力冲突起来,受到伤害的依然是人民。

    探险队一行人在圣路易市会合之后,便兵分两路前往利卡马村。君豪所租的两架货机中有一架是大型的军用运输机,另一架则是双引擎的水陆两用中型货机,所有雇请的人员、装备和十五辆吉普车全部上了大型运输机首先出发;而君豪、诗苹则与重要精密的电脑仪器,偕同塔奇、山姆、丹尼尔和乔洽欧,一起搭乘水陆两用货机随后起飞,前往利卡马村。

    从圣路易市到利卡马村的飞行的需两个小时,这一天早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路上众人也有说有笑。

    君豪指向机窗外向诗苹说道:“你看!下面一望无际的森林,就是亚马逊丛林!”

    “哇!我只知道它的范围狠大,但是等到亲眼看见了,才知道它大到连地平线都看不见!”

    便远辽阔的绿色热带雨林,茂密苍褛得看不见地面,只有那条亚马逊河伸张著无数的支流穿人森林。飞机上的人正充满好奇地俯瞰着这一片他们即将前往的神秘之地。

    驾驶员透过广播向君豪报告:“沈先生,货机刚用无线电传讯过来,他们已经安然抵达利卡马村,不过又说飞行途中有状况呃,我们这架水陆飞机不能飞太高,所以请你们系好安全带做准备,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可以抵达利卡马村。”

    君豪听了和诗苹对望一眼,不知机长所谓“状况”是什么。这时飞机突然开始急速爬升,机外传来一连串打雷似的巨响。

    诗苹望向机窗外,只儿一朵又一朵的黑云突然平空出现,伴随着火花,她大感纳闷地问道:“君豪,赶紧看!没想到住在亚马逊丛林的土著也在庆祝嘉年华会,他们正在放烟火哩!”

    “呃那个不是烟火,是高射炮!我们我们遭袭击了!”

    “啊?!高射炮?”

    诗苹顿时脸色苍白;机上其他人也开始紧张地七嘴八舌起来。又一记巨响加上激烈的摇晃,君豪透过机窗看见机翼被高射炮击中,中弹处随即冒出浓烟。

    “啊!我们完蛋了”丹尼尔凄惨无比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