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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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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江海开开心心地把古晴漾抓回台南,即使她在车上大吵大闹,也无法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今天可说是他这两个月来最愉快的一天。

    相较于他的好心情,古晴漾可完全笑不出来。她觉得自己活像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笨蛋,为什么她会呆呆的说出阿海想听的话呢?

    天啊,她这个无可救葯的大白痴!

    现在仔细想想,刚刚在会场上,阿海的举动摆明了是陷阱,但她居然和安柏升一起傻傻的往下跳,为什么连安柏升也没想到要提醒她一句呢?

    那家伙不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吗?居然会跟她一起做白痴事?古晴漾恨恨地把责任推到安柏升身上,有个人可以怪罪,多少能让自己心情稍稍好转一点。

    “小漾,你吵这么久还不累吗?难道你打算一路骂回台南?”司江海看着照后镜映出的爆怒小脸,挑了挑眉问道。

    “对!我就是打算一路闹回台南,如果你想安静的话,就赶紧放我下车!”古晴漾气呼呼地说道。

    明明就是他先骗自己结婚的耶!她落跑又有什么不对?!

    “小漾,难道你想逃一辈子吗?”司江海正色说道:“难道你真打算一辈子不回家?永远躲在娃娃那里,再也不见你爸妈?你知不知道你离家两个月,岳父、岳母和我爸妈他们有多担心你?”

    迸晴漾被训得无法辩驳,可她还是生气啊!

    “明明就是你先不对,为什么现在却一副都是我错的样子?!是你先说谎骗我结婚的,你偷偷隐瞒了我那么多事情,为什么我不能逃走?难道你要我知道真相之后,还乖乖跟你去美国吗?我是这么听话、没主见的女生吗?”

    “小漾”说到这点,司江海难免心虚。

    “我连要去美国这件事都不知道,凭什么我不能生气、不能任性?”古晴漾气得小脸都红透了。“你只要点头同意离婚,事情就解决了,为什么你要这样追着我不放?难道跟我结婚有什么好处可图?”

    听她越说越过分了,司江海原本的好心情也跟着被破坏殆尽。他可以感觉到胸臆间怒火翻腾,但一边开车一边吵架实在不安全,一瞥见附近有休息站指标,便迅速将车子开往休息站的方向。

    “干嘛在这边停车?你要放我离开了吗?”她狐疑地看着四周。这不是停车场吗?就算在这里放她下车,她也找不到公车或客运搭乘吧?!

    司江海原本强自压下的怒火,被她的一句句话轻易勾起。他转头望向她,沉声问道:“小漾,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非离我离得远远的,不想再见我?从我找到你以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我离你远远的,你就这么后悔跟我结婚?”

    “因为你骗我,所以我才嫁的。”古晴漾紧紧抓着事实,大声指控道。

    “即使你今年没嫁,明年还不是一定要嫁?现在只是提早结婚,根本没什么差别吧?”司江海的眉头紧紧拧着。“即使我跟你离了婚,你以为你家里的人就会跟着放弃不再叫你去相亲吗?”

    “可恶!你不要再拿相亲这件事吓我了!”古晴漾只觉得头皮发麻,她马上摀住耳朵,拒绝再往下听。

    柄中时她会要求跟阿海“交往”是为了躲避相亲;高中时匆匆订婚,也是为了躲相亲。只是不同的是,高中时的决定是在阿海的说服下成形,这令古晴漾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每回一听到阿海提起“相亲”这个话题,似乎就意味着他又想要“说服”她什么了。她看起来有这么好唬弄吗?

    司江海从善如流的闭嘴,但接下来的话题依然让古晴漾头皮发麻。

    “那你有办法向所有人坦承,我们两人会交往、会订婚都是假的吗?”

    “你--”古晴漾为之气结。“你明知道我做不到啊!”如果能说的话,早就在归宁的那天回家去说了,干嘛还绕了一大圈,硬是躲到台北去呢?

    “这不就得了,你没有任何支持你离婚的理由,就算你去向岳父、岳母告状,我想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司江海冷着一张脸说道。

    虽然他表面上看似冷静,但他很清楚自己心里正燃着熊熊怒火,只因他不是那种生气时会大吼大叫的人,所以才会显得冷静自持。

    “阿海,我觉得你好陌生”古晴漾摇摇头,没办法接受眼前的男人,是她所熟悉的司江海。“这七年的分离让你变得好多,我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你了。”

    她记忆中的司江海,是一个总是对她温柔微笑、陪着她一同嬉闹玩乐的伙伴,同时因为他很逊脚,所以她觉得要罩着他才行。

    他们是最佳拍档,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好伙伴,在他们之间没有男女分际她的阿海,并不是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

    越是跟他谈话,她就越意识到心中的阿海已经不见了。他们长久以来的友谊关系,也早在他回国的那一天就消失无踪。

    迸晴漾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她觉得司江海应该永远是她的阿海,他怎么可以让从前的阿海消失呢?!

    面对她的指控,司江海没有答腔,只是重新把车开上返乡之路。

    这条路还很长,但两个人却都没再开口了。

    --

    回台南后,司江海首先就来到古家。毕竟小漾失踪了两个月,应该先让她心急的父母安心才对。

    而且他事先就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了,所以当他们回到古家时,全部的人都坐在客厅等着,更别提门口还有一票亲戚站在那儿看好戏。

    这么大的阵仗,古晴漾就算胆子再大,也无法不冷汗直冒。

    “呃嗨,我回来了。”呆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嘿嘿干笑地打着招呼。“还我回来了咧!你这丫头怎么会这么乱来?才刚结婚就跑得无影无踪,让大家到处找你很好玩吗?如果不是阿海在电视上看到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家了?!古父气坏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竟养出一个这么任性的女儿。

    是啊、是啊、是啊站在门口的一群人纷纷点头。

    “唉呀,人回来了就好了嘛,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的也插不上嘴,现在小漾回来了,应该就表示没问题了。坐了这么久的车子,他们也累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开口阻止的是司家的大家长。

    没错、没错、没错门口的一票人也跟着同意。

    “老司啊,你就跟阿海一样太温和了,才会被我家这个野丫头吃得死死的,这回她闹得太过分了,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人家会说我不懂得教女儿,竟教出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野丫头!”古爸爸还是非常生气。

    这么说来也是吶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亦同声应和。

    迸晴漾状似乖巧地站在长辈面前挨骂,但心中的不满却发泡似的不断翻腾。

    般什么嘛,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的错似的,也不想想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可是就如同阿海所说的,她既然没办法跟大家坦承,她和阿海的“交往”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骗局,那么,她就只能默默吞下这恶果了。

    迸晴漾好不甘心,却无计可施。

    “亲家公,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小漾偷偷离开是有些不对,可是,我想她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用离家出走做为抗议手段。”司母走到古晴漾面前,温柔地执起她的手,问道:“小漾乖,有什么委屈就跟婆婆讲,什么天大的事情都可以解决的,不要一个人把问题闷在心里,怪难受的。”

    迸晴漾感动万分地看着司母,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虽然完全没有嫁给阿海的真实感,可是从小司妈妈就像自己的第二个母亲一样关心照顾她,听到这么温柔的提问,种种委屈瞬间翻涌而上,让古晴漾险些抱着她放声大哭。

    “怎么了啊?有话就说吧!”

    有那么一秒钟,古晴漾真的很想把整个骗局都说出来,可是一瞧见司妈妈温柔如水的双眼,所有的话就又全卡在喉咙,一个字也出不来。

    她怎么能说呢?说了之后,这双眼睛的主人该会有多么失望?

    而且古晴漾瞟了瞟左右,她家老爸还板着一张脸、老妈从头到尾就坐在一旁,不动如山,看得古晴漾好生害怕。

    如果她说了实话,恐怕就会被最严酷的家法伺候了。

    所以任凭那些话在她舌尖转了几转,最后她也只能皱着眉头、言不由衷地说:“没、没事的”

    啊?什么事都没有?

    迸晴漾可以清楚听到站在门口看戏的亲戚们齐声叹气。听到这么大的叹息声,古晴漾觉得自己的脸上青筋直跳,几乎无法维持正常表情。

    厚,这些人晚上不睡觉,是想看戏看到几时啊?!

    “真的没事?不要跟婆婆客气啊,如果我家阿海欺负你,尽管跟婆婆说,婆婆一定帮你骂骂他的。”司母一脸困惑,她无法相信古晴漾会这样无事生非。

    迸晴漾只是低着头、不再开口。见她这样,司母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说小俩口的事,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决。

    “无端惹事、擅自离家出走,还让众多长辈为你担忧受怕,按家规计,你自己知道该受什么惩罚吧?”古父板着脸问道。

    “家法二十,再禁足一个月,受牵连者亦可提出其他罚则。”古晴漾闷闷不乐地答道。简单来说就是挨打兼禁足,因为这个事件而被牵连的人,也可以提出他们想加在她身上的惩罚。

    唉,生在武术世家就是有这坏处,别的没有,就是家规特别多,偏偏她老爸又是特别食古不化的那种,所以她这回肯定要挨棍子了。

    不过,这至少比吐露实情后的惩罚轻多啦

    最后古晴漾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很好,你有自知之明。愿意接受惩罚吗?”古父朝妻子使了个眼色,古母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家法。

    “亲家公、亲家母!”司母吓到了,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小辈犯了错,骂一骂就算了,为什么要动手呢?

    “请不要阻止我们。做错事就该罚,如果真有什么原因逼得小漾不得不离家,刚刚她也该把实情说出来了。既然她什么都不肯说,那就代表是无端出走。现在如果不罚,以后这家规又有谁要遵守?”

    迸父说得有条有理,司母虽然觉得为难,却也只能退到一旁,她不忍心地别开脸,不想看到古晴漾挨打的模样。司父搂着妻子,也别过头不忍去看。

    解决了司母的阻挠,古父手执家法,走到古晴漾面前。

    “小漾,你知错了吗?”

    “我知错了。”古晴漾乖乖跪下,无意间瞟见司江海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他在皱什么眉头啊?要挨打的又不是他

    就见家法被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

    挟带着尖利的风声,棍棒碰的一声重重击在皮肉上。

    本来闭上眼、低着头的古晴漾疑惑地睁开眼,她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体一点也不痛,因为她根本没有被打到,可是那声重响的的确确是被打中的声音啊赫然发现身体周遭有一大圈阴影把她整个人包覆住。古晴漾抬头,才发现司江海正贴在她身后,表情看来有些吃痛,似在忍耐什么苦楚。

    他帮她挡了一棍?古晴漾楞住了,呆呆看着司江海却说不出话来。

    “阿海?你闪开!”发现自己打错人了,古父连忙斥喝道。

    “我拒绝。”司江海硬声说道:“小漾嫁给我,就是司家的人,古家的家规在她出嫁的同时就已经不能约束她。如果一定要罚她的话,那我愿意代她受罚,因为她这次的出走,我也有责任。”

    “阿海你--”古父手里还拿着家法,但这下他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既然说了要罚,那就该罚到底,偏偏现在女婿却跳了出来,还说要代为受罚,面对眼前情况的转变,古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让我也说句话吧?”司父见机不可失,便笑嘻嘻地跳出来劝说:“我家阿海说得对,小漾既然嫁进司家,就是司家的人,不宜再用古家的规矩太过约束她。但她的出走也真让我们这些老长辈担心了好一阵子,不罚也不应该。

    所以我们不如改变一下处罚的内容。小漾嘛罚她禁足一个月就够了,至于刚才阿海挨的那一棍,就当做是改变处罚内容的代价。小漾都嫁人了,没必要还当她是小孩子一样,一板一眼地照着娘家的家规走吧?”

    “老司”古父看着这个老友兼亲家,虽然高兴他们这么维护女儿,但心底多少仍觉得不妥。

    “那就这么办吧!”正当古父犹豫不决时,古母代为做下决定。“小漾,还不快扶阿海到旁边休息?记得帮他上点葯,伤才好得快。”

    “喔、喔”原本还在发楞的古晴漾被母亲这么一叫,这才回过神来,把司江海领到她的卧房内,准备帮他上葯。

    “你先把上衣脱了,我去拿葯。”古晴漾指示完后便出门拿葯。等她拿了伤葯回来时,司江海已经脱了上衣,趴在她的床上等待。

    “你、你干嘛躺在我的床上?!”古晴漾脸一红。她只叫他脱衣服,可没让他上床耶!而且他会不会趴得太理所当然了?

    “趴着比较好上葯吧。”司江海不置可否地应道。岳父那一棍下手可真重,他的背现在还觉得火辣辣直烧,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受不了,如果这棍打在小漾身上,天知道会多严重,何况她要受的可不是一棍,而是二十棍吶!

    虽然伤处不断泛疼,但司江海压根儿没后悔过自己为她挡下责罚。

    迸晴漾没再开口,只是先拿了冰袋敷在伤处。

    从他的右肩下方斜斜向左,留下一条清楚的红色棍痕,幸好阿海挨的这一棍没擦破皮,否则等会儿擦葯时肯定会更疼吧!

    迸晴漾将几个自制的小型冰袋一一敷在伤处,望见男人赤裸的背部有着精壮的线条,说明了身体的主人在国外这几年,依然持续锻炼身体,不曾荒废武艺。

    她看着这具陌生的躯体,不由得呆了。

    他们曾在一起习武多年,肢体上的接触自然没少过。

    但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她曾硬把他的道服拉开,好为他打理服仪之外,在这之后的十多年她再也没看过他的裸体。当然,她也没意识到十多年的岁月,司江海也不再像初见面时那般孱弱。

    直到今时今日,古晴漾才不得不正视眼前的事实。不管她再怎么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像年少时快乐生活,但两人早就已经长大成人。

    昔日孱弱的少年早就已经脱胎换骨,他不再需要她的保护,甚至还能转而保护她。

    如果古晴漾愿意承认的话,高中毕业前的那个意外事件,其实就已经揭示了司江海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她保护的他,只是自己从来不想承认罢了。

    看着这副裸背上隐约可见的交错线条,古晴漾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在国外是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为什么七、八年前的旧伤还留着疤痕?美国是没有好医生吗?”古晴漾的指尖轻轻抚过一条浅色的痕迹,当初他因飞车党袭击所受的伤,他从没让她看过,所以她也不确定他伤得多重。如今看来,那肯定是非常、非常痛的伤口吧!

    不像是今天爸爸打的、不见血的棍痕而已。她清楚记得,那时在急诊室内,医生为他脱掉防风的薄外套后,他所穿的t恤背部染有斑斑血迹。

    但她看到的部分也仅此而已,因为之后护士就照着阿海的要求把她赶出去,没再让她看到更进一步的疗程。

    然后她被警方带去问话,再见到阿海时,他已经住进病房。理所当然地,她没有机会看到他的伤口,所以完全不晓得他到底伤势如何。

    “其实那些都只是小伤,很快就好了,大概是因为我在那阵子吃了不少酱油,所以疤痕才会这么明显。老一辈的人不是都说,如果受伤时老是吃酱油,疤痕颜色就会很深吗?”司江海轻松笑道。

    “骗人。”古晴漾狠狠压了下那道新生伤口,满意地看到他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帮我挡呢?你抓我回来,不就是想看我爸惩罚我吗?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我找你是因为我想见你、担心你在外头出了状况没人帮忙,怎么可能是想让你受罚?”司江海拧眉为自己辩驳。“不管是帮你挡棍子、骗你结婚,甚至是当年飞车党的事件,其实都是因为我爱”

    司江海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先痛得快要昏过去了,因为古晴漾居然像发了疯似的拚命戳着他的伤口。

    “你闭嘴!不要说!我不要听!我不准你再说下去!”

    被这么一折腾,司江海已经痛得开不了口。他皱着眉,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女人,不明白她到底想把他怎么样?

    既要问他是为什么替她受罚,现在又不准他答,她到底是想怎样呢?

    “总、总之你不准再说下去了。听好了,不准再说了!”

    说完后,古晴漾像背后有妖怪追赶似的逃出房间,留下一头雾水的司江海,看着她逃走的背影低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