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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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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悦缓缓睁开眼环视新婚的新居,喜悦和娇媚的眼神渐渐移向身旁,顿时瞧见廉简言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那股焦灼的视线令她羞红了脸,不敢望着他,她垂着头吶吶的开口道:“早、早安。”想起昨晚的欢愉,她的双颊更是如火烧。

    廉简言将她娇羞的神色看在眼底,用完全不掩饰的口气冷冷地说:“你开心了吗?”她不是要他吗?那就得接受原原本本的他!

    靶受到他的怒意,俞悦惊讶地抬起头,果然看见他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不屑,只能呆呆重复他的话。

    “开心?”不安在她心里悄然扩大,她紧抓着身上的蚕丝被。

    廉简言瞇起眼冷笑,低沉的声音里尽是对她的愠火。

    “你不是要我?现在我就在你眼前,乖乖当你们俞家赚钱的工具、还有你的玩具,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玩具?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我从来没有”

    俞悦又疑惑又害怕地直摇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就如同当日她对他一样,不是说他想娶她吗?那为什么现在又

    廉简言撇过头,猛然掀开被子起身,他实在看够她如小白兔般的无辜样。他换下睡衣,无情的一字一句敲碎她的美梦。

    “够了!你的把戏我已经看透了,既然我已经如你所愿娶了你,就别再装模作样,我还真是佩服你,可以将天使演得这么彻头彻尾!”说完,廉简言回头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冰冷的眼神,霎时将她微薄的希望都冻住了,俞悦咬住下唇颤抖地问:“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

    闻言,廉简言停下着衣的动作,扯起嘴角继续毒辣地说:“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啊,有这么美丽的女人要当我的暖床工具,还随手附上俞家的一切,我怎么会不喜欢?”

    是母亲!居然是母亲替她强要来的婚姻!她还天真的以为俞悦痛苦地闭上眼,不敢再看向她一度认为同样爱上自己的丈夫。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可以不要娶我!”为什么他要答应呢?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娶她?

    “不娶你,难道等着看廉家一败涂地吗?”

    俞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眼里不再洋溢着新婚的幸福,反而充满绝望的泪水,低着头痛苦的喃喃低语。“不!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音量虽小,廉简言依然听见了,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打开房门便要步出,俞悦及时抬起头怯怯的喊住他。

    “你、你要去哪里?”

    廉简言没有回头,口气不改冰冷。

    “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是俞氏的总经理了。”说完,门“砰”一声用力关上,留下俞悦孤单一人,为婚姻变成无可避免的悲剧而伤心。

    豆大的泪珠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不断滑落俞悦苍白的脸庞,一滴滴浸湿了她始终紧抓的被单,濡湿的面积逐渐扩大,就像她对婚姻的失望。

    她望着冰冷的门板,新婚的喜悦在此刻连同她的心一寸寸消灭、一寸寸碎裂,无人的新房显得空洞,无助的孤寂感席卷而来,令她难以呼吸

    她被遗弃了,被深爱的男人所遗弃,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有不断的哭泣、无声地淌着泪

    ----

    俞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茫然的坐在床边,门外的敲门声响了多时,也唤不回她飘邈的思绪。

    门轻轻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托着盘子的年轻女佣,女佣面无表情地看着俞悦恍惚的样子,态度虽客气,对她却没有一丝尊敬。

    “夫人,您好!我叫小美,我送早餐来了。”

    这间新屋是俞正平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整间屋子的佣人都是新请的,对于俞家的婚事所有人都略知一二,对这个强逼人家结婚的女主人俞悦,佣人都带有不置可否的轻视意味。

    不过主人家的事不是下面的人可以插手的,他们只能打定主意不要太过接近俞悦,否则谁晓得像这样难伺候的大小姐,下一次会让谁遭殃呢!

    拖过桌子将早餐放下后,小美正想退后一步走出,突地看见俞悦无神地将早餐打翻。

    匡啷!早餐应声洒了一地,白色的长毛地毯一片狼藉,小美不自觉地惊呼了一声。

    原本以为夫人早上不顺心,所以故意刁难她,小美有点气恼地瞪着地上的脏乱,没想到这个夫人竟像是惊弓之鸟般,蹲在地上开始收拾起来,还带着哭音不断的道歉。

    “对不起!呜是我不好!我、我帮你收呜对不起!”

    小美惊讶地看着俞悦蹲在地上又慌又哭的,心中的怜惜不禁上升,赶紧蹲下帮忙收拾残局,还偷瞄她泪痕未干的脸。

    俞悦不再茫然无神,但随之而来的心痛感,让她环抱住自己的身子呜咽不已,她那脆弱的样子,让一旁收拾的小美皱起眉头,也为她感到心疼。

    “夫人?”

    她不是那种霸道无理的大小姐吗?每个人都这么说的啊!可是现在

    ----

    正午时分,和煦的阳光伴随着轻风,却吹不散俞悦心中如涟漪般的酸楚,她坐在院子内静静瞧着新居的花花绿绿,心神却仍沉浸在今早的沉痛打击中。

    被深爱的男人痛恨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现在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母亲以为她真会因为这种婚姻幸福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多年来她强迫自己淡然的苦心,难道母亲丝毫没有感受到吗?

    但她还是没办法怪母亲,谁叫自己的爱慕被看出了端倪,该怪的人是她,不是母亲!

    曾对这婚姻的美好幻想,在廉简言的冷眼冷语下全都消失殆尽了,她不怪他恨自己,毕竟是她害得廉家差点家破人亡,这样强要来的婚姻,换做是她也不会欢快的!即使他对她曾有过一点点的喜欢,相信因为如此换成了强烈恨意!

    她怎么会被爱情给一时冲昏了头呢?若是早点发现的话

    俞悦痛苦地闭上眼,任酸楚化成泪水无助地下坠,懊恼又自责地抱住自己

    可是她爱他啊!她还是忍不住爱他!

    那一瞬间的感情不是假的,可现在她怎么敢奢求他做同等回报?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倏地,俞悦恍惚的思绪抓住了一线生机,她摇摇头抛去廉简言的恨意,清明的瞳眸闪着一丝微小的希望。

    既然他不爱她,那么她就尽力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母亲为了她犯下的错误,是她该还的!或许,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她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只要不再恨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饭菜都好了,可以进去用餐了。”管家的声音忽地拉回她的思绪。

    俞悦抬起头看着身旁面色严肃的中年女人,她虽礼貌,却如同早上的年轻女佣般不带一丝尊敬。她幽然地垂下眼,她知道新请的佣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不怪他们,毕竟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俞悦努力地扯了下嘴角,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他人,客气的回应她。

    “谢谢你,秦管家。”说完,她轻轻的起身,彷佛今早的苦痛从来没发生过。

    秦管家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对新夫人的道谢有点惊讶,她还以为会得到冷淡的回应,而不是真诚的感谢。

    难道她真像小美说的,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千金小姐?毕竟她不需要对他们演戏,可是这段她逼迫来的婚姻又是事实

    秦管家摇摇头,随之走进屋里,不管如何这都不是她能管的事!

    ----

    “什么事?”电话一端传来廉简言冷漠的口吻。

    俞悦紧抓住话筒,想给自己一点勇气和力量。

    “我、我想问你今天要不要回来吃晚饭?”

    “怎么?现在连我的行动你也要限制?”

    透过话筒,她简直可以看见他愤怒的眼神,委屈的感觉令她视线模糊了起来。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做好一个妻子

    “不是就好!还有事吗?”

    “没有。”俞悦听出他的不耐烦,垂下浓密的睫毛,用略带失望的声音嗫嚅。

    电话另一端不再言语,即刻被人挂断,俞悦望着话筒忍住想掉泪的冲动。

    秦管家站在一旁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忍不住既担忧又困惑,她轻唤一声:“夫人?”

    俞悦甩甩头,想甩掉心中的刺痛感,抬起头对秦管家惨然一笑。“他应该不会回来了,秦管家,麻烦你准备我的就行了。”

    “好的,夫人。”秦管家叹了口气,点点头很是无奈。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秦管家看着俞悦眼底散不去的轻愁,多日来,她早已明白俞悦其实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女孩。她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这样体贴人的孩子,会做这种强要婚姻的无理事?

    看着俞悦为了弥补过错做出的种种努力,却丝毫不被领情的伤心模样,令秦管家觉得怜惜和不忍,然而就算再替她感到可怜,也不能掩盖她之前犯下的错误。

    难道真是一时冲动,被爱情冲昏了头?

    这孩子怎么也不像会做这样的事,但还会有其他可能吗?

    ----

    俞悦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衣,紧盯着房门无声开启,她清亮的瞳眸中映着丈夫斯文的脸庞,既是期待又忍不住颤抖,她轻咬着下唇,怯怯的说出练习了不知几百遍的话。“你回来了?”

    廉简言只是冰冷地睇了她一眼,随即不再看她,虽然脸上看不出他的思绪,但心中却极其讶异她会在等门。

    俞悦站在他身后低垂螓首,眼底有着无尽的愁绪和难以启齿的爱意。

    “我知道对不起!”原本想说的话对着他同样冷淡的背影,却再也开不了口,只能将全部付诸一声道歉。

    廉简言突地一愣,没想过她会如此诚实道歉,但思绪一转,他偏过身来瞇起眼望着她,以为她又要玩什么把戏。

    “现在后悔有用吗?还是你以为这样可以引起我的注意?”她以为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能引起他的兴趣吗?未免也太不了解他了!女人!

    面对他的恶言恶气,俞悦反而不再退缩,一鼓作气地说出心里的话。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这个婚姻是我的错,可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所以、所以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的,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甚至恨我!可是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

    面对她无畏的告白,廉简言心头忽地一阵暖意冉冉上扬,不理会自己可笑的思绪,只当她想在自己眼前扮演可怜兮兮的模样,想到此处,镜片已掩不住黑瞳下升起的厌恶,口气更是咬牙切齿般的冰寒。

    “喜欢你?在你想毁掉我们父子之后,你居然要我喜欢你?”

    俞悦撇过头,害怕再接触到他对自己厌恶不已的眼神,眉间没了刚刚的勇气,转而换上轻愁。

    “我说的当然不是现在,可是我会努力”抿了抿干涩的双唇,袭来的失落令她无力。

    “随便你!”

    半晌,一阵静默,空气沉滞得令人难以呼吸

    俞悦像喉咙哽住,低哑着声音开口。“谢谢你还肯回家,我以为你不想回来。”她好害怕他会像之前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去,只因这里有她

    廉简言闻言轻蔑地挑起眉,毫不留情地继续用言语打击她易碎的心。

    “你以为我真想回来吗?要不是你母亲要我让你在一年内怀孕,我根本不想碰你!”

    平地一阵雷,俞悦睁大双眼、颤着双唇,震惊不已地猛摇着头。

    “怀孕?不!不要”不,她不要这样!没有爱情的婚姻已经够可悲,她不要再拖着无辜的孩子受累,她承受过这种痛,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也受这种罪!

    廉简言没有丝毫怜惜地抓住她的下颚,冰冷地直逼她惊恐的大眼。

    “不要?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很想要我吗?”

    她的柔美软弱早就悄悄掀起了他的情欲,而一接触到她柔软的肌肤,他却不自觉地放松了力气。

    俞悦被逼视的眼眸盛满泪水,随后闭上眼痛苦地说出令她心痛的事实。

    “可是你根本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碰我!”

    廉简言忽略心头对她那阵莫名的怜惜,一把甩开她,一手拉松领带,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现在再装模作样也太假了,你放心,等你怀孕后我绝不会再碰你!”

    “不要求求你!”

    云雨过后,廉简言翻过身睡去,不愿看见她无助惊惧的模样,彷佛这一切不过是应尽的义务,然而俞悦却睁着眼,任羞耻的泪水滑过双颊。

    她要怎么做,才不会让他再恨她?对他不掩饰的恨意,她感到好无力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不过是爱他、只不过是爱他而已啊!

    ----

    “你在做什么?”廉简言坐在书房里,抬起埋在文件里的头,冷眼望着桌上的热茶和站在桌前抱着托盘的俞悦。

    为了想引起他的注意,这几天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我只是想帮你”俞悦低着头不想看向让她退却的眼神。

    廉简言冷哼一声,拿起笔继续工作,完全不把俞悦的行为放在心上。

    “像你这种千金小姐,只要乖乖坐在家里什么事都别做,等着花我替你们俞家赚的钱就够了!”

    俞悦抬起头,望着又埋首在文件里的丈夫,抱住托盘的手紧了紧。

    “我是自己想做的,我说过了我想做一个好妻子,我想让你喜欢我,至少别再讨厌我。请你试着接受我的好意,就算开始会觉得勉强,但还是请你试试看好吗?我们毕竟是要一起生活的,如果你一直厌恶我,也会让你自己不好受,不是吗?”

    说完,她的眼里带着期盼的悲求,不求他爱她,只求他不再恨她

    廉简言闻言终于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他知道她不笨,她并非如一般千金小姐只想悠闲地过生活,但她今晚这一番话的确让他另眼相看。

    “我们原本就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是你强求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你觉得该怪谁?但事已至此我无法说什么,毕竟我也答应了,但相安无事不是很好?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爱你的,这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不是每一件事只要用钱、用权势就能强求得来。”

    俞悦眨了眨美丽的眼,欣喜着他难得的好说话。

    “这我都知道,但我想努力看看”

    看见她眼里的喜悦,廉简言突然心一紧,自己居然对她和颜悦色,马上脸色不耐地打断她。

    “够了,浪费时间说了这么多,你还担心什么?”像是撇清自己的思绪,他轻视意味极重地睇她一眼。

    对于丈夫的恶言相向,俞悦丝毫不敢反驳,酸楚又漫上她的咽喉,眉间的愁绪散不去,她隐忍着泪水幽幽开口。“不要这么恨我好吗?”

    软言软语飘进了廉简言冷硬的心,他差点相信这真是她的温柔,在商场上面对不少满腹心机的人,他怎会对她兴起了怜惜的想法?

    他不禁寒怒地咬着牙,眼中闪着对她的可恨。“如果你当初也这么担心我会恨你的话,就别做这种强逼人结婚的事,既然做了,你就要有胆子承担!”

    “我”她无话可说。

    倏地,廉简言不怒反笑,多日来的冰冷寒意又直冲她的心湖。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这就是原原本本的我,你还喜欢吗?”

    他的话像一条无情的钢索紧掐住她的心脏,掐得她心疼、心酸,掐得连泪水都毫无防备地逼出眼眶,她无助地摀住双唇,怕自己哭出声来,却止不了眼泪有如雨落般直直坠地。

    看见她拼命忍住泪水的柔弱模样,他心里竟微微发着酸

    廉简言瞇着眼,彷佛忍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

    “别玩这种一哭二闹的把戏,对我是没用的!”

    俞悦滑掉了托盘,脚步不稳地跑出书房,身形一软跪倒在门板外,双手紧抓着长毛地毯,豆大般的珠泪滴湿地毯的绒毛,像滴进了无底的山谷,永远只能在悲伤里坠落

    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心难道他一点都感受不到吗?那不是假的呀!她真的喜欢他、真的爱上他了啊!

    她努力做好一个妻子该有的本分,为什么要这么伤她呢?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面对他无止尽的恨意,她好累,他对她的怒、对俞家的怨像是个无底洞,她怎么补也补不满啊!

    ----

    “外公、妈!”一走进外公常待的书房,俞悦迫不及待地喊叫。

    俞桂娟一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拉着她直看。“悦悦!妈好想你呢!让我看看你怎么瘦了?”

    “最近没什么胃口”俞悦不想欺骗母亲,但更不想让她担心。

    俞桂娟不大相信,倏地冷下一双媚眼,盯着女儿苍白的双颊质问:“是不是姓廉的欺负你?”

    “没有、没有,妈你别乱猜,他他对我很好。”俞悦惊慌地猛摇手。

    俞悦不擅长说谎的慌张样子,老练如俞正平怎么会不明白,他沉重地叹口气,怜爱地望向孙女消瘦不少的身子。

    “悦悦,告诉外公,你是不是知道了?”

    俞悦脸色白了白,知道瞒不住了才点点头,脆弱的样子让俞正平很是心疼。

    “那小子怎么说?”

    俞悦轻咬住下唇,决定还是不让外公和母亲为自己担忧。“他原本很生气,可是他很好说话现在他对我很好,真的!”

    俞桂娟不置可否的问着站在一旁的秦管家。“秦管家,这是真的吗?”

    秦管家一接收到俞悦乞求的眼神,便不敢迟疑地点头。

    “那就好,他敢对你不好吗?我们俞家亲手奉送这么多东西,他该偷笑了!”俞桂娟露出胜利的神色,丝毫不怀疑自家的势力使廉简言不得不低头!

    俞悦松了口气,还来不及感激秦管家,忽地想到什么急抓着母亲,眼里充满了忧愁。“妈,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为我这么做好吗?这样真的不好!”“可他现在不也对你很好好好好,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幸福就够了。”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的俞桂娟,受不住女儿殷切的请求,怜爱地微笑答应。

    “谢谢妈。”

    俞正平担忧地蹙起眉头,大喊一声。“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悦悦说。”

    听到事情真相还处在震惊中的秦管家,听见俞正平的大喊才惊醒过来,怜惜地望了俞悦一眼,就随着俞桂娟往外走,顺便轻带上书房的门。

    没想到这出闹剧般的婚姻,竟是由强势的母亲一手造成的,可怜又无辜的俞悦却要弥补母亲的过错,她何错之有呢?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就像与她同年纪的少女一样罢了!

    唉想必当俞悦知道实情时,一定也受到不小的打击吧!有谁会愿意看见深爱的男人这般恨自己呢?

    俞正平听到关门声,坐下身子看着俞悦,口气又无奈又愧疚。

    “悦悦,老实跟外公说吧!我知道那小子对你并不好,是不是?”他怎么会不清楚孙女体贴他们,不愿他们担忧的心情?只是这样让他更是感到愧对她啊!

    “外公”听见外公疼惜的语气,俞悦温柔的眸子盛着盈盈泪水。

    俞正平叹着气,对于孙女所受的苦他也很无力,只能怜爱地揉着孙女的发丝。

    “是外公对不起你,我应该想尽办法阻止你妈的。”都是他太宠女儿,才害得孙女得受这种原本无关她的痛苦!

    “这不是外公的错,呜是我!是我不好还让您担心呜”

    想到多日来因为廉简言的漠然和恨意,而不断增加的无助感和对婚姻的失望,俞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趴在俞正平的膝上痛哭出声。

    她好累!累得都快要放弃了

    俞正平放任她倾泄心中婚后以来的痛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唤孙女。

    “悦悦,看着我。”

    听见俞正平温柔的呼唤,俞悦拭去泪水,抽噎地抬起头。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那小子发现你的好,他只不过是一时被愤恨蒙住双眼,日子一久他就会了解的,他一定会爱上我可爱的孙女的,不要放弃!”

    俞悦听着外公坚定的语气,多日来被打击的无力渐渐消弭,深吁了口气喃喃地说:“我会努力”

    她不应该放弃的!廉简言的恨意越深,她更应该温柔地对他,那么总有一天,他会谅解的吧!

    俞正平满意地点点头。“好!这才是我俞正平的孙女!最近外公要去瑞士一趟,不能待在你身边了。”想到不能陪在孙女身边,他着实有些担心啊!

    听见俞正平要离开,俞悦霍地白了小脸,想到自己又要独自面对丈夫的憎恨,无助的孤寂感再度袭上心胸,泪水随着恐惧夺眶而出,她忍不住哀求地哭喊。

    “外公?不要!不要走!呜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外公您不在我该怎么办?呜我一个人、一个人”她没有勇气再面对他,如果只剩她一个人的话

    俞正平大掌轻放在她肩上,慈祥地安慰她。

    “我相信你一个人也有办法的,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放弃的吗?”

    自己的孙女他还不了解吗?虽然俞悦看来外表柔弱,但不表示她的内心亦然,否则她是如何度过没有父亲的日子?又如何坚强地面对母亲无条件的溺爱?

    知道俞正平去意颇坚,俞悦只能垂下肩膀,无助地答应。

    “外公您要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