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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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班后,欧凯鑫和童三美两个人在回家的巷口巧遇。

    这一个多月,欧凯鑫每日早出晚归,和童三美的作息时间完全错开,这次巧遇,可说是自从欧凯鑫回国的那天起的第一次。

    本来两人都没有互相搭理的打算,不过也许是想起,未来十一个月还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算再不愿意,还是和平相处来得好。

    今天她的模样,比那天浑身酒气又狼狈的样子好多了。

    她似乎是个很率性的女子。头发以一枝铅笔充当为固定头发的工具,几绺发丝慵懒地垂落在她的面颊,把她的脸衬托得好小。

    欧凯鑫观察完毕后,跨几步走近她,很有风度地率先开口。“嗨,刚下班?”他手里提着刚自超市购买的一整袋食物。

    童三美斜睨他一眼,见他一身笔挺的榇衫、领带、西裤,胸前斜背着一个黑色运动包包,看来年轻又干练。他面带微笑,模样友善,跟初见面那逃隈声恶气的模样有着天地之别。

    童三美深深觉得他的笑容迷人又有魅力。

    既然人家都主动示好了,她也不能太小家子气,她童三美的个性可是众所周知的豪爽,四海之内皆兄弟更是她交友的最高准则﹗

    “是啊﹗刚下班。你也搭捷运上下班?”

    “对,很方便,捷运站离公司不远,大概五分钟脚程,就当作是散步。也可以这么想:在尖峰时段搭捷运,可以回味在日本搭电车的拥挤感。”欧凯鑫挑挑眉,笑着说。

    童三美的好奇心马上被挑起。

    她张大眼,开始联哩啪啦地道:“我没去过日本,我听朋友说过,她上回去东京,地铁站还有专门负责推人进车厢的人耶﹗还有,我朋友说她恰好在上班时间搭电车,结果因为太过拥挤,一个上班族的领带被她和另一个人夹住,就像这样”她大剌剌地一把拉来欧凯鑫,两人肩碰肩。“领带就被夹在我朋友和另一个人的肩膀之间,实在太挤了,没办法移动,那个上班族差点因为不能呼吸而窒息呢﹗”

    因为她活灵活现的表演解说,欧凯鑫忍不住被逗笑。“在尖峰时刻搭电车的确就是这么挤,习惯就好了。”

    他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略微讶异地问:“你买球棒?”

    童三美一呆,接着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羞赧,连忙把球棒往身后藏,支支吾吾地说:“对啊﹗我我从看完世棒赛台湾胜日本那一场球赛后就迷上棒球,想买根球棒玩玩。”

    今天下班后,津津果然很坚持,硬是押着她去公司附近一家体育用品社买球棒。如果他知道这是用来对付他的,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喔?

    “原来如此。”欧凯鑫没有怀疑她的说法,仅是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们在入夜的街道中并肩而走,淡淡的影子投射,身影竟是如此对称。

    童三美侧过头,准备开口继续闲聊,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平视角度只到他的颈项这个发现让她微微怔住﹗

    向来,她的身高就比一般女孩子来得高挑,有些男性甚至还得抬起头才有办法和她说话。而她却得抬头才能和他对上眼,他还真是高大,给了她一种可以依靠的错觉

    童三美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她没有对上他的眼,转而直视前方。“你都在忙工作?最近一个月都没遇到你。”

    “嗯,这阵子我们公司刚好要推出一款游戏软件,而我又刚上任,很多事情需要熟悉了解。不过之后就好多了。”

    “游戏软件?”童三美皱起细眉。“你在哪里上班?”

    “遨翔科技。”

    “遨翔科技?﹗很有名耶﹗”童三美惊喜地叫道。

    他微微一笑。“我学长的公司。我快毕业的时候,学长飞到日本找我,要我毕业后到他公司上班。”

    “那也就是说,还没毕业,工作就已经在等着你了?真好﹗哪像我们,毕业后一家家去应征、面试”童三美语带哀怨。

    欧凯鑫忽略掉她发酸的语气,反问她:“你呢?在哪里上班?”

    “我是室内设计师。”童三美伸手进手提包内乱摸索一通,抽出一张名片送给他,笑嘻嘻地说:“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如果有需要,随时call稳檜”

    “我会的。”欧凯鑫把名片塞进衬衫口袋。经过这一番谈话,他可以感觉到她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应该满好相处的。

    初见面那天的坏印象,很快便被取代了。果然,要了解一个人的个性和自己契不契合,还是需要经过相处的,一味地靠第一眼印象是很容易出错的。

    不知不觉,谈话间,他们已经回到“童居”

    习惯使然,童三美一回到家,马上回房间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洗澡;而欧凯鑫则先把身上的背包放下,往厨房去。

    他动作俐落地围上围裙,自购物袋中拿出刚刚采购的食物,以及早先购买的厨具,开始下厨。

    童三美洗好澡后,一打开浴室的门,马上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她不禁一愣﹗

    怎么会有食物的香味?她是料理白痴,所以“童居”向来不开伙的不会是为了求证,她连室内拖鞋都没来得及套上,便赤着脚“咚咚咚”地跑到厨房──

    厨房里,只见欧凯鑫穿著围裙,衬衫袖子往上卷至手肘,露出结实的手腕;他手里拿着平底锅和铲子,而锅里的油饼啪作响、混着抽油烟机的声音,十足有“家”的味道。

    大男人洗手做羹汤的景象,真的会迷死女人,尤其是迷死她──厨艺白痴童三美。

    “你、你会做菜?﹗”她的语气里带着极度的兴奋。

    “我在日本三年,不得不学,日本物价高,所以我都自己下厨。”欧凯鑫瞥了她一眼,为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垂涎莞尔一笑。

    他大概猜得到,她对烹饪一事是一窍不通,这可以从他刚搬来时,一尘不染的厨房内没有几件厨具这点看得出来。

    “一起吃吧﹗”没多做考虑便冲口而出。

    “好哇﹗”童三美连考虑都没有,迫不及待、喜孜孜地回答。她把一头刚洗好的湿发随意扎起,兴冲冲地说:“我来摆碗筷。”

    当她绕过餐桌走到流理台旁拿餐具时,欧凯鑫嗅到鼻端传来一股刚沐浴完的沐浴精香味,他自然地扭过头看她一眼,赫然惊见她此刻的穿著,视线居然就固定住了──

    她穿著一件白色紧身棉t恤,迷你牛仔短裤里着小巧挺俏的臀部,露出一双修长白嫩的美腿

    中性的装扮下,她的身材还真是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相对的,也很容易引人犯罪。

    童三美犹在惊喜当切觠不停地喃喃念道:“好意外,你竟然会做菜。做菜耶”

    她轻快的语气让欧凯鑫狼狈地收回眼光。这时,他感觉到喉咙到胸口间有些干痒,十分难受,连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懊死﹗他一定是太久没近女色,所以才会被她清凉的穿著撩拨得心猿意马。

    这女人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和一个谈不上熟稔的男人同住,居然还不懂得穿保守一点?shit﹗

    他再次低咒。

    “你先吃吧﹗我先去冲澡。”他得去冲个冷水澡冷却冷却﹗

    欧凯鑫去洗澡后,童三美嘴里吃着欧凯鑫做的菜,双眼笑病安“的。

    可能是她身边没有擅于烹饪的男人吧,所以她真是抗拒不了会做菜的男人,而现在,她屋里就有一个﹗

    欧凯鑫已经符合她mr。right的条件之一了。

    像他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不定说不定能发展出什么呢

    想着想着,童三美傻傻地笑了。

    “阿鑫,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从欧凯鑫进公司那一天就对他很感兴趣的工程师陈育惠,在下班铃声响后前来问道。

    欧凯鑫礼貌性地微笑婉拒。“不好意思,我有约了。”陈育惠的企图他岂会不懂?可惜他对办公室恋情没有兴趣,只好谎称自己已有约会。

    “这样啊好吧﹗那我先走了,拜拜﹗”陈育惠吃了闭门羹,只好摸摸鼻子,悻悻然离去。

    陈育惠走后,欧凯鑫开始收拾桌面,把该收的文件收齐,该锁上的抽屉锁上,确定一切都收拾好后,他才放心离开。

    一回到“童居”屋里一丝光线也没有,一片漆黑。欧凯鑫微微挑起浓黑的眉,知道这代表童三美还没回家,也许又和朋友去哪儿享受夜生活了吧﹗

    避她去哪,那不关他的事。

    他耸耸肩,脱下皮鞋,踏上玄关,打开电源后,便进浴室洗澡去了。

    洗好澡后,他随便煮了一盘意大利面,端到客厅,边吃边看电视。遥控器转来转去,似乎都没有吸引人的节目可看,他觉得烦躁、无聊,将遥控器随手一丢,高大的身躯整个瘫在沙发里,黑眸黯淡地望着天花板。

    胀满胸口的,是寂寞多久没尝过寂寞的滋味了?

    在他服完兵役、念完书后回到台湾,工作也稳定了,他却开始感到寂寞了。

    自从和桑琪分开后,他一直无心恋爱,并不是害怕再次受伤害,只是遇不到契合的对象罢了。

    他不否认,有时候因为生理需求,他会和一些看得顺眼的女孩度过彼此都不需要负责的一夜情。只是,激情过后,心里的空虚仍然在

    找个固定的伴吧?这似乎是个好方法。只是,要到哪儿找?看来真如学长说的,得靠“缘份”不是吗?

    欧凯鑫闭起眼,一手揉着紧绷的额阪觜

    出去逛逛吧﹗

    也许喧嚣热闹的夜能够为他驱赶走寂寞也不一定﹗

    欧凯鑫穿著套头高领黑色毛衣,搭配一件黑色长裤,一身黑色劲装出现在一家位于敦化南路上的pub。这家pub是同事推荐的,据说是由某艺人所开设。

    本来祇想来小酌几杯,想藉由嘈杂的声音驱走他心里的空虚寂寞,没想到他光是坐在吧台前独自喝酒,就有一堆女孩子来搭讪。

    听同事说起,在这家pub出没的人,不乏演艺人员及模特儿之流,不过他刚回台湾,对这些公众人物没认识几个,而眼前这个女孩已经是今晚第五号搭讪者了──身穿无袖背心、超迷你牛仔百褶短裙、身材纤瘦却凹凸有致。她叫林语晨,今年二十岁。是国内最畅销的少女杂志“sweet”的专属模特儿,广告邀约应接不暇。

    欧凯鑫本来想象拒绝之前几个女孩一样拒绝她,但她的美貌和身材,足以让所有男性都难以抗拒。

    他想想,反正辛苦了好一阵子,是该好好给自己个奖励;也许彼此深入聊聊后,会发觉对方的优点,而有进一步交往的可能也说不定。姑且就先不拒绝她吧﹗

    “我叫欧凯鑫,刚从日本念书回来,对于台湾,是生疏了,所以不认得你,真是抱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小姐想喝什么酒?”欧凯鑫表现出他的翩翩风度。

    “那给我一杯kissoffire。”林语晨眨眨刷得又长又黑的睫毛,朝欧凯鑫露出招牌甜美笑颜。

    她点的酒叫“热情之吻”其中的涵义,欧凯鑫怎么会不懂呢?这样也好,反正这段日子来,童三美常常都穿著一身轻薄短小的衣物在他面前晃,老是搅得他心神不宁。今晚,就放纵一次吧﹗

    他抿唇微笑。“很重口味的酒。”

    “是啊﹗”林语晨侧着头,保持微笑。“嗯,你刚刚说,刚从日本回来,所以没看过我。你现在不认识我没关系,只要你在家里的电视机前面坐上一整天,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这个男人很坦率,也不似一般男人那般来者不拒,或者一见到她,便露出令人嫌憎的垂涎表情。

    其实从他一进到pub来,她就注意到他了。因为他很特别﹗

    若说平常,她是不常主动出击,多是被动的那一个。只是今天,这个叫欧凯鑫的男人真的太性格,她不否认,她对他极有好感。

    “哦?我会试试看。”这女孩口气中有一丝年少得意的骄纵,看来她应该真如她所说,是个人气满旺的模特儿。

    “你在日本念过书?我也去日本拍过广告,涉足过新宿、涩谷的酒吧,感觉很不错。不过,语言不通,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台湾的。”林语晨很仔细地比较,尽量找话题。“你呢?”

    “我在日本的前一、两年比较会玩,之后想想,年纪越来越大,再玩下去可不行,就收敛多了。”

    “小姐,你的kissoffire。”酒保将一个以杯口沾糖做成雪糖杯型的鸡尾酒杯,放至林语晨面前。

    “谢谢。”林语晨捧着酒,轻啜了一口,大眼瞅着他。“等会儿要一起去玩玩吗?我对你的感觉不错你有伴了吗?”

    欧凯鑫摇头,刻意装出一脸沮丧。“没有。”

    林语晨被他逗笑。“那就好。”

    后来,他们又聊了好一会儿,皆觉得对方很健谈。于是他们的“玩玩”便成了来到“童居”因为她说想参观他家。

    相信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拒绝她吧?

    而他更不必说了,他是个单身汉,没有任何羁绊。若说真会发生什么,因为他单身,也不需要对任何人有罪恶感。

    林语晨两手背在身后,环伺着四周。“这是你家?布置得很棒﹗”

    “刚从日本回来,急着找地方住,所以我暂时住这儿。”

    “我可以参观你房间吗?”既然他这么不积极,她只好更主动”些喽﹗

    她话尾刚落,纤瘦的身子便朝他胸膛贴来,头一仰,粉嫩的唇便覆盖在他性感的薄唇上,热情如火﹗

    欧凯鑫先是有丝惊愕,接着便迅速投入这场激情,毕竟他好久没有女人了。他结实的手臂轻轻托起她,将她带入房间,一室旖旎、青光无限

    童三美和袁津津这两个姐妹淘下班后便直接去逛街、血拼、吃饭,玩到大半夜才各自回家。

    她们两人手上各提着今天的战利品,吃力地往上爬。爬到三楼时,一口气还差点喘不过来。

    把手中的提袋先放在地上,她习惯性地弯腰,自门毯下摸出大门钥匙,将门打开──

    “不会吧?他还没回来?”童三美望着一室黑暗,嘟囔道。

    把门关上后,童三美打开玄关处的电灯,霎时发现玄关下躺着一双gucci的银白色细跟凉鞋,很性感的款式;而旁边则是一双大鞋,那是欧凯鑫的。

    他带女人回家?有没有搞错啊?他以为这是他家吗?居然这么为所欲为﹗

    亏她亏她还曾偷偷想过和他发展恋情?

    哼﹗算了吧﹗

    童三美为自己曾有过的遐想感到羞惭,心里无端端升起一把火﹗

    她把手提袋随地一扔,气冲冲地往欧凯鑫房间而去。门是关着的,童三美试着转动门把,锁了。

    很好﹗

    她病捌鹧郏滩蝗莼旱厝苹胤考洌贸霾辉褂霉谋赣迷砍祝杆俚亟房蔚姆棵糯蚩ぉ?br>

    房里,床上,欧凯鑫裸着结实的胸膛,正和一个身上只穿著蕾丝内衣和牛仔短裙的女孩打得火热、吻得难分难舍,目前只进行到辅导级──幸好她回来得早,否则就将进入限制级了﹗

    他们十分投入,压根儿没注意到杵在门口、头顶冒火的童三美。

    她非得打散这对狗男女不可﹗

    童三美挂着难看的笑容,屈起指头,往门板上敲了敲。“叩叩叩﹗”

    欧凯鑫的动作顿了下,好像是发现哪里不太对劲,性感的薄唇马上离开林语晨的唇,回头看向门口──

    一见童三美笑容满面地站在那儿,欧凯鑫的脸色霎时铁青,低咒出声:“shit﹗”几乎是马上,他俊帅的脸庞因为欲望被迫紧急煞车而胀红﹗

    平躺在床上的林语晨一察觉有异状,赶紧推开他,一手往地上捞起她的上衣遮住只着内衣的上半身,大眼里满是惊恐。

    童三美双手环胸,冷冷地笑看欧凯鑫和林语晨手足无措的反应。那个女的好面熟、好像在哪儿看过嗳﹗那不重要,现在她非得把狐狸精赶出去才行﹗

    “她她是谁?”也许是童三美脸上的笑容大过阴森,林语晨的语气有些颤抖,又长又翘的睫毛无辜地颤动着。

    欧凯鑫持续黑着脸,怒瞪坏他好事的童三美,无言以对。

    这女人还问她是谁?看来不下点猛葯是不行了﹗

    童三美忽然绽放出甜得足以滴出蜜糖的笑容,嗲声叫道:“darling”

    这一句“darling”把欧凯鑫和林语晨都叫呆了。童三美彷佛觉得这样还不够,更加重语气步道:“darling,你想要,找人家就是了嘛﹗何必打野食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说着说着,她不屑又嫌恶地睨了眼呆若木鸡的林语晨,好似人家身上带着什么罪不可赦的传染病原一样。

    “你”欧凯鑫正要开口斥责童三美不要胡闹,可话都尚未出口,俊脸上便冷不防地挨了记耳光,十分响亮,让他措手不及,愣在当场。

    林语晨甩了欧凯鑫一耳光后,恼羞成怒地低叫:“你还说你没伴?骗子﹗”她飞快地套上衣服,抓了包包,愤怒地甩门离去。

    “呵呵噗哈哈哈哈”他吃瘪的模样,使童三美忍不住呵呵笑出声,她极其夸张地笑,笑到笑弯了腰。

    欧凯鑫闭起眼,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忽略脸颊上因为被掴巴掌而传来的那股火辣辣的刺痛,并压抑下胸口熊熊的怒火。他不想干下会让他吃牢饭的傻事,他必须冷静。

    对,冷静。

    童三美瞟了他一眼,他紧闭着眼,精壮的胸膛不住起伏,看来是被她气炸了。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着想,她得快点回房间避风头,免得被他活生生给拆了﹗

    决定﹗溜之大吉﹗

    “我想,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欧凯鑫闭着眼睛,语气带着克制。

    等了许久,没有响应,童三美的笑声也不知道何时已停止。

    欧凯鑫感觉有异,迅速睁开眼。

    当他眼睛一睁开,眼前哪还有重三美的影子?那家伙居然逃了﹗可恶﹗

    他忍无可忍地怒吼:“我是招谁惹谁了──”

    听见他暴龙般的怒吼声,隔壁房的童三美还是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