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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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莫彦手握金鞭,轻蔑地看着那因为疼痛不断抽动嘴角的雪儿,他冷哼一声,对着她的侧腰就是一脚,雪儿滚了几个圈,又俯卧在地毯上,而因为那几下的翻滚,花瓶碎片在她的皮肉中再次进出移动,雪儿疼得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浑身抽搐,慢慢移动不断颤抖的手摸了摸后背,随后伸到面前,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滑落。

    “雪儿,你知道错了吗?后悔了吗?”莫彦一边抻着金鞭,一边优雅地问她话。

    而趴在那里忍受疼痛的雪儿却五指抓地,双唇一张一合。心中不断告诉自己,雪儿,说你知道错了,说你后悔了,这样他才能稍微满足,你也会少受些苦。心中明明这样哀求着自己,可雪儿说出来的话,却叫莫彦抓狂。

    “知错?我何错之有?明明是你在欺负我,我却还要向你道歉?至于后悔,那更不可能。因为你现在的举止,更加坚定了我对你的看法。你只不过是一个阴冷疯狂的变态罢了!啊……”

    莫彦挥手一鞭,重重落在雪儿的背上,她叫喊着,同时因为疼本能地翻身,后背却因碰到地毯再次撕扯了她的伤口,莫彦的第二鞭已经落在她的身上。

    “啊!”雪儿又是一声尖叫,同时整个人又翻身再次趴在地上。莫彦继续冷冷地问道:“你可知错了,你可后悔了?!”

    “不,不!”

    雪儿大声地叫着,莫彦便再次挥动了金鞭。一边无情地折磨着娇弱的女人,一边大声地询问着。可是得到的回答,始终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不!所以他越来越凶,马鞭落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到了最后,不仅仅是因为愤怒,他的一双眼睛却因为看到雪儿痛苦的翻滚而变得通红,如同野兽看着自己的猎物最后的挣扎般,竟嗜血地笑了起来。

    回答变成了悲鸣,最后便只能听到马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了。雪儿奄奄一息地趴着,皮鞭每次落下,身子便抽动一次,她呆滞地看着对面残留的花瓶碎片,大个的,上面还有着红色。

    “启禀王爷!”就在雪儿体味着死亡的时候,突然一声响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是大管家博雅的声音,雪儿认得。莫彦猛然止住,一脸的疯狂也突然冷却,剩下的,只有一位王爷才会有的高贵模样。

    “什么事?”他问。

    “宫里发生了人命案子,太子请王爷过去。”

    莫彦皱了皱眉,再次收回目光看了那气若游丝的女人。依旧倔强着不肯屈服,哪里像是个软弱的丫鬟,倒像他亲手训练出来的悍将。心里面多少是佩服她的,可是愤怒要胜过这份佩服,莫彦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谁敢触碰他的那份高贵,何况是来自于一个丫鬟的轻蔑。

    他扔掉鞭子,走到外间,马上就有仆人拿着官服跑过来给他穿上,又有奴才将他凌乱的长发好好梳起来。他则是对博雅淡淡说道:“不要管她,叫她自己在里面自生自灭吧。”说罢,便迈出了门槛儿。

    博雅在门口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因为那是在里间儿,可听着雪儿的惊心动魄的叫喊声,也清楚那小丫头八成是活不长久了。可惜那样的美人儿的同时,担心的是万一真得死在了王爷的寝室中,也太不吉利了。

    可纵使博雅担忧着,却什么都没有说。南王离开了,博雅命令两个侍卫守在门口,自己则是继续没做完的事。

    就这样,一群人放任着身受重伤的小姑娘自生自灭。雪儿那时还有意识,虽然微弱却还清醒着。她知道南王已经离开了,看着那些残留的碎片,感受着浑身火辣辣的疼,还有不知道被汗水还是血水再次浸湿的衣衫紧紧地贴着,雪儿突然笑了一下。

    雪儿,你真是个笨蛋,不是说要活下去,不是说要找到回家的办法吗?为什么要趁口舌之快,为什么不肯认错?现在,就是想要认错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这样,一点点儿地死去。

    可为什么不觉得后悔呢?是因为面对他的暴行,只有这一种反抗的办法吗?雪儿,你果然是个大笨蛋。

    笑容,被泪水吞没。多少的凄凉与愤恨,雪儿的意识渐渐混沌……

    黑夜,无月。一辆暗红色的马车在八匹高头大马的拥簇下,向皇宫疾驰而去。莫彦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脑子里面却都是那该死的丫鬟浑身沾血的模样。

    马车停下,马儿嘶鸣,莫彦睁开双眼,心中暗自叹息。侍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王爷,我们到皇宫了。”

    随后车帘被掀开,莫彦扶着侍卫的手下车。皇宫正门广场,侍卫森严。可就在莫彦下马车的那一刻,所有在场的全部跪下,齐声说道:“南王千岁,千千岁。”

    莫彦,白昼国皇帝的二皇子,赫赫有名的南王。白昼成就今日的霸主地位,不能说全部仰仗着南王的军事才能,可却不能否认他在这其中扮演的举足轻重的角色。在所有人看来,他就是神,而面对神除了惶恐与惧怕,还有发自内心绝对的虔诚和膜拜。

    当然了,所有人中不包括雪儿。来自于现代社会不相信鬼神的女人。在莫彦的眼中,无法置信的惊世骇俗的女人。

    “平身吧。”一如既往的威严,莫彦在太监的引领下,朝吏部走去。

    吏部,顾名思义,是管理全国官员的地方。平常的这里,很热闹,来来往往的朝中大员,对于国家任命的一丝不苟。现在的吏部却是鸦雀无声,很多侍卫举着火把一排排地包围在此处,将原本黯然的天空照得通红。

    太子莫哲披了一件淡黄色的暗花披风,一脸倦容地打量着吏部大库一片的狼藉。库外远远响起兵士的声音:“拜见南王千岁。”

    这声音一点点儿地靠前,直到他身后的宫中侍卫总管薛亮和副总管吴千名也说了同样的话后,莫彦走到了他的身边。

    莫哲转过头看着绝美非常的弟弟那一贯的王者风采,温柔一笑。“来了?”

    莫彦笑了一下,尽管寒气逼人可相比于平常还算是柔和了不少。“皇兄身体不好,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