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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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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爷,你就真的这么放任尔奇跟个丫头大刺刺的同进同出,日夜相随?”

    房间里,杜华龄忧心忡忡的看着丈夫。

    “尔奇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别多事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同件事争吵,康丹青不禁怀疑──自己再娶的决定是对的吗?这一、两年,他才发现这个妻子并不如他当初所以为的那般温柔善良。

    “可是那丫头不好,奴才们私下是怎么说她的,你知道吗?说是有事请她帮忙时,她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副有少主当靠山,他们又能拿她怎么样的态度。”

    他浓眉一皱。

    “更令人生气的是,有丫头直接点明她的身份,她却回嘴道,要是看她不顺眼,就去跟尔奇抗议!”这些虽然只是她的杜撰之词,但她也是说得脸红脖子粗,愈说愈生气“说穿了,她根本是恃宠而骄,把自己当主子了!”

    康丹青皱眉,看着因为这一连串的批评之语而显得尖酸刻薄的容颜,他抿抿唇“我不信那孩子会这么做,她若真如此,又怎么会救纤纤跟珊珊?”

    他心中清明,不会随她的话而起舞,而且更清楚她会说这些话也是为了纤纤。

    “其实,你没发现吗?这阵子纤纤跟珊珊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纤纤知道珊珊对她的心,这阵子珊珊盯着她的食量,她也节制了点,说穿了,也是那件事让她们姊妹俩──”

    “好了!我在说什么事,爷又说到哪边去了?不说了!不说了!”杜华龄不开心的翻身背对着他睡。

    哼,若不是他家财万贯,轩腾堡又威名远播,凭她的姿色,根本不会嫁给他!

    康丹青不想她带着怒火入眠,又道:“今天收到段王爷送来的信函,约再五、六日,皇上就抵达了,所以孩子们的事你就别管了,如何让皇上在这里过得舒适快活,你才该费点心思。”

    “不过就是个色皇帝,多找几个女人──”

    她突然住了口,眼睛陡地一亮。是了,把那丫头打扮打扮,只要皇上看上眼,康尔奇能不送上她取悦龙心吗?毕竟不过是个丫头而已!

    “想什么?”

    “没,没事,早点睡。”

    她笑得好不快乐。皇上最好像康尔奇一样迷上恩静贤,届时要离开也把她顺道带走,她的心头大患就消失了!

    只不过,她虽有她的盘算,隔日却出现程咬金。

    第二天上午,康尔奇就来“千秋园”找他爹。

    “你要带小贤到马场去小住一段日子?这怎么成?什么人要来堡里,你不知道吗?”杜华龄马上斥责。

    但知子莫若父,一想到那丫头长得粉雕玉琢,而皇帝沉迷于女色更是出了名,儿子刻意要她避开皇上的心思已经很清楚,康丹青温和的看着儿子“没关系,我会跟皇上说你带商队出去,我来招呼便成。”

    “这怎么成?万一被皇上知道他只是在马场,这不犯了欺君之罪?!”杜华龄说什么都不会让那丫头躲起来。

    “姨娘,皇上的喜好是什么,举国皆知,我在不在这里,我想皇上并不在乎。”康尔奇这话说得已经很客气,却也暗指她在刻意为难。

    但她的后半辈子得靠自己,所以绝不能放掉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让康尔奇把小丫头带出门。

    “小贤是个美人没错,但了不起咱们再到青楼多找些美人儿过来伺候皇上就成,哪需要这么宝贝她?还带她躲起来?”

    康尔奇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也清楚她绝不会让他把小家伙给带走,那么──“就这样吧,五天后皇上才会到,我们在前一晚就会回来。”

    “尔奇,其实没关──”

    康丹青的话还没说完,杜华龄马上插口“很好,希望到时候不必劳动我派人去把她接回来。”

    康尔奇面色一凛“不必了,我说到做到。”他神情凝重的跟父亲点个头,立即转身出去。只是他虽然那么说,却早已打算破例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言而无信。

    儿子一走,康丹青立即不满的看着妻子“你又何必?”

    “轩腾堡以后的主子可是他,而皇上是天天来做客的吗?事有轻重,我倒觉得爷太宠溺他了!”杜华龄冷冷的看着丈夫。

    康丹青紧绷着脸,很清楚争执下去也没有结果,只是难为了儿子。

    潘紫嬣不知道康尔奇为了带她出门,已经跟杜华龄杠上,他只告诉她要带她出门玩,一些随身包袱也早已派人备妥,见他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那昂藏的英挺身躯再配上那张唯我独尊的俊颜,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难得一见的俊美。

    他俯身一伸手,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坐下。

    她一愣“我们就这样出门?”她回头看,后面还跟了六名同样骑着马儿的随侍。

    他笑“你被关在这里太久了,再让你坐封闭马车你会抗议吧?何况城里你也没逛过,如果你看中什么店,要下来逛也方便。”

    “我现在哪有心情逛呢?但迎风奔驰的感觉,我倒是很期待。”他的心思,她其实挺感动的,她一向不爱坐马车,就算坐在里面,也一定是守着车窗,让风拂面,看着一幕一幕的风景。

    她的意思他明白,裴勇前往杭州才几日,自然还没有消息,在恩静贤状况未明的状态下,这丫头的确不会有什么心情玩。

    他低头,在她耳边深情低语“坐稳了。”

    她的脸孔因发热而微红。虽然她对男欢女爱不是很清楚,可是她最近愈来愈能从这双深邃的黑眸里看到款款柔情,然后,心就会卜通卜通狂跳起来。

    他是爱她的吧?应该没看错吧?她总会这么问自己。

    康尔奇带着她策马奔驰,身后的随侍则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一阵奔驰后,一行人经过热闹的城中区时,他体贴的放慢速度,让怀中的人儿看看这座北方大城。

    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有许多百姓停下脚步,好奇的对她行注目礼,看得小家伙害羞,竟然把脸朝他的胸口埋,小声催促“骑快点。”

    他笑着照办,再次策马奔驰,一直到出了城后才道“别当小乌龟了!”

    她这才抬头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常常这样载着美人儿上街?要不,大家怎么全冲着我看?”

    “错了,就是因为我不曾这么大刺刺的载着美人上街,大家才会那么好奇。”

    “是喔。”她点点头,但想了想又问“为什么要破例?”

    “笨蛋,因为是你啊!”他一脸受不了她的迟顿。

    这一句话说得直接,潘紫嬣的脸儿又发烫起来,赶忙转过头,看着前方。

    但康尔奇已看到她的神情变化,很想跟她提感情、甚至是成亲的事,但他很清楚,只要恩静贤的事没有解决,她是绝不会承认她对他也有情,成亲更会是下辈子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事?”即使如此,他仍忍不住旁敲侧击。

    “我的未来牵系在小贤身上。”她一震,表情转为沉重。

    “如果她没有未来?”他再问。

    她心一沉“那我就没有未来。”

    此话一出,他突然急拉缰绳,也因为这个动作太突然,若不是他的手抱紧她的腰,潘紫嬣肯定会跌飞出去。

    “你干什么?!”

    后面的随侍也不解的跟着停下马。这儿离马场还要两个多时辰,怎么停了?

    康尔奇下了马背,再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她知道他要跟她谈,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谈“不是要去玩吗?”他的神情凝重,令她不安。

    深吸了口长气,康尔奇看着那张令他动心的小脸,有些挫败的说:“我知道是我太急,明明知道现在问你任何事,你都是将恩静贤放在第一位,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

    她摇头,逼自己不去在意他脸上浮现的受伤神情。“别问了,答案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即使我心里有上千上百个问题,我也只问刚刚那一个,因为我的未来也牵系在你身上。”

    “少主──”

    “叫我尔奇,你根本不是什么丫鬟,你是汝州地方官的千金女,不对,就算你是丫鬟,以我对你的感情──”

    “少主,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有恩有义又有情。”说到这里,潘紫嬣心里也好难过,但不得不逼自己说下去。“可是,我的身份就是冷家的媳妇,所以,在未回到原位之前,我也假装自己是未嫁的小贤,才能──”

    他听明白但也听不下去了,直截了当的为自己的感情下了结论“说到底,我爱你就是我的错!”

    她咬着下唇,倔强回嘴。“我又没那么说。”只是,他承认他爱她了,她为什么反而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像肩膀上扛了好几百斤重的石头?

    “那我想问,我到最后可以拥有的是什么?”他的眼神变冷。

    好难的问题,她怎么回答?她无奈又难过的看着他。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你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你别为难我,所有的事我都跟你说了”

    “所以我该做的就是让你去齐郡王身边,当他的妻子,然后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得知你的死讯时,再到你的坟上上一炷香?!”他火冒三丈的质问。

    “话干么说得那么难听?为什么要逼我!”她也生气了。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侍卫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清楚两人的交谈,但从两人的神色看来,可以确定是在争执,只是这一趟不是出来玩的吗?

    康尔奇看着她眸中带泪仍忍住不哭的倔强模样,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失望。他这么沉不住气,是因为皇帝的到访,肯定会让他们之间变得更为复杂,如果她能早一步成为他的妻子,一个皇上总不会荒唐到调戏人妻吧?

    好想把她藏起来,但这是不可能的,皇上好女色、好玩,这一待也不知道会待上多久,依段王爷所言,一、两个月是跑不掉的。

    “我们回去好了,我不想去马场了!”见他不语,表情又深沉,她觉得压力好大。

    他只是把她抱上马,再坐到她身后,拉起缰绳“我很难过,也很生气,我想听到的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会努力克服所有困难跟我在一起──”

    “我不能自欺欺人,”她头也不敢回,只因泪水已然溃堤“只有小贤拥有幸福,我才可以得到幸福。”

    “那我的幸福呢?”

    她虽然心痛,但仍旧选择沉默。

    康尔奇只觉心像被狠刺了一刀,狼狈的冷笑“我懂了。”

    懂了?她怎么反而不懂?

    他突然策马而行。

    风跟刚刚一样微凉,但因为她在他的怀中,一点也不觉得冷,可怎么现在仍旧是一样的风、一样的位置,她却觉得无比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