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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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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如月你去哪儿!”

    秦如月掉头就走,小林氏着急的喊道,秦升却拦住她,“你就让她去嘛!人命关天,若如月能救回那什么二小姐,也是如月的福气啊。”

    小林氏担忧的看了一眼门外,也只能默默祈祷。

    秦如月一路赶到姚府,却见姚府大门紧闭,门口的连个家丁都没有。

    “开门啊,我是秦如月,兰娘如何了?有人吗!”

    秦如月直接叫门,可过了好一阵里面才传来脚步声,阿福将门打开,一见是秦如月,当下眼眶都红了,“秦姑娘,您可总算来了,小姐她要不行了!”

    秦如月推开他,直接往后院走,一路上都没看到一个丫鬟,等到了兰娘房外,竟是满满的站了一院子的下人。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知道那个小子的下落?若兰娘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杀了你们为兰娘殉葬!”

    丫鬟们吓得落泪,皆是跪了一地,可全都低垂着头不一声不吭,看的姚威更是火冒三丈,“好,不说是吧!来人,将她们全都杖责三十,我看你们说不说!”

    家丁上来将丫鬟脱下去,竟然是真的打!

    一声声闷响光听着都痛,更有人吓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

    秦如月往前走两步,正看到房门里出来一人。

    姚胜朝面色沉重,看起来兰娘状况并不好,“翟神医说,兰娘血亏的厉害,他也无能为力,现如今只能祈祷上天,不要夺去兰娘的性命......”

    姚威闻言大手猛地一挥,“造孽,造孽!到底是谁,带小姐去见了那个混小子,若老夫找到他,一定剥了他的皮!”

    秦如月听闻兰娘情况并不好,当时快步上前来到众人面前。

    “听闻姚府派人到过我家,不知我能不能帮忙?”

    姚胜朝一抬眼见是秦如月,竟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面带欣喜,“如月,你真的来了!太好了,翟神医在等你呢!”

    说着要把秦如月带进去,却被姚威拦住,“等等!怎么是你!”

    秦如月停下脚步,冷冷的看向姚威,“兰娘危在旦夕,你还要计较你我的恩怨吗?若是你连女儿的生命都不顾,那在下奉陪。”

    姚威怒极喝到,“哼,老夫就算死了女儿,还有一个儿子,倒是你,一个山野粗人凭什么来我姚府指手画脚?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姚胜朝猛地踏出一步挡在秦如月的面前,“爹!你如今是怎么了,兰娘是您的女儿,更是儿子的爱妹,你怎能说出这等话来?”

    姚威哼道:“老夫早就告诉过她不要同那小子来往,可她如此大逆不道,死了也是活该!今天我非要处置了这个不知礼数的粗鄙野女!”

    姚胜朝几乎拦不住姚威,就在这时房门再次打开,翟神医的声音传出,“姚威,不要为难小友了,快让她进来!”

    姚威眼中闪过忌惮,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如月进到房门,便闻到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翟神医坐在床前,脚下竟是三盆血水,而床上的兰娘秀目紧闭,眼下乌青面色苍白,嘴角殷着一抹血色,衣襟上满是血迹。

    “翟神医,兰娘如何了?”

    翟神医轻轻摇了摇头,“兰娘突然呕血,心力交瘁体力不支,如今血亏不已,脉象微博,左虚右沓,上浮下浊,只剩一口气了。”

    秦如月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前几日分明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呕血,难道她又喝茶了?

    “既是血亏为何不食用补血的药物?”

    翟神医微微叹息,“兰娘多年用药,血管脆弱脾肾更是受不得刺激,此时此刻若服用补血药物,只会上返下痢,催阳至极,反而会要了她的命啊!”

    秦如月眸色沉吟,半晌才道:“让我把脉试试。”

    秦如月坐下,素手搭在兰娘手腕上,屏息听了半晌,脸色这才好看一些,“翟神医说的不错,兰娘却是已经穷车末路,不过好在她的肝胆无恙,只是囤积了些许淤血,能排出来则能缓和不少心火压力,呕血自然能止住了。”

    翟神医目光一闪,“可兰娘昏迷着,该如何排?”

    秦如月深吸一口气,不能自然排,那只有用外力了。

    秦如月向翟神医借来一包银针和刀片,命姚胜朝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要进来。

    “翟神医,我知道您待兰娘如自己的孩子一样,可到底兰娘是为女子,您也出去吧。”

    翟神医当无二话,将门紧闭。

    秦如月有些忐忑的吸了口气,这么多年没摸针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将姚应兰扶起,牵动了肺部患处,又呕出一大口血来。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秦如月一咬牙,不管了!

    褪去兰娘的衣裳,烛火下兰娘的玉体如润玉一般皎洁如华,饶是女子也不由得心生艳羡。

    秦如月手指划过其胸口的弧度,最终落在两肋交汇的中心,乳下二寸,先施一针刺激脾胃,让兰娘有些知觉。之后又在会中、合谷合阳穴各施一针以作阵痛。

    兰娘始终紧闭双目,毫无反应。秦如月不由压力更大,拿刀的手都有了几分颤抖。

    她以前给师长做手术都没这么紧张,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竟是如此慌张。生怕一个行差步错,兰娘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刀锋划过羊脂玉一般的肌肤,一道小指长短的口子,却并没有血流出。秦如月立刻用银针封住其余主要脉络,牵引淤血在胸中汇聚,缓缓从伤口中排出。

    此前秦如月并没有做过这类手术,况且古代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些,导管跟消毒都没有,若这刀再不干净点,任何一个并发症都有可能要了兰娘的命。

    不过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得这么硬着头皮做下去了。

    用棉布吸干导出来的淤血,当秦如月打开那些棉布时,不由惊讶的睁大眼睛。

    这些血竟然都已经化作了黑红的粘稠物,甚至还挂着一些固化了的血块。

    说明这些淤血早就存在于体内,从未排出过!

    翟神医既然知道兰娘的病症,又怎会任由这些淤血存在而不理睬呢?

    一瞬间秦如月想到了许多,但此刻只得先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

    足足处理了两个时辰,天都快黑了,秦如月才缝合了伤口,收起了银针。

    那些包裹着血块的棉布被秦如月收好,这才打开了大门。

    “小友,兰娘如何了?”

    这两个时辰对姚府上下来说,水深火热也不为过。姚胜朝自然是担心无比,可翟神医说秦如月必然是有办法,不然不会这么久不出来的。

    一等就是这么久,此时秦如月出来,无疑是让众人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兰娘,无碍了。”

    秦如月面露疲惫,却还是展颜一笑。众人随着她这一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姚胜朝更是浑身一软,坐在石凳上。

    翟神医目露惊叹,不由拍了拍秦如月的肩膀,“小友之医术高明,连老夫都要汗颜啊。”

    秦如月浅浅一笑,什么医术高明,不过是古代人没手术这一概念罢了。

    “如月,你先去休息,这边交给我和翟神医吧。”

    秦如月点头,正要下去休息,却见姚威气冲冲的从远处走来,“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