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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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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岫的情感是这样的?郭启勋搜索着自己脑海中:什么时候见过她吗?不记得啊。

    不等他记起,踏青继续道:“可没想到大少爷娶大少奶奶只是为了得到芦夫人,大少奶奶这才知道自己是大少爷的一个用具,她一气之下高烧了,就是成亲后回门归来的那次高烧,差点没命了。可大少奶奶身体好后还是要继续留在大少爷身边,她曾发誓过,只要在大少爷身边,就算做奴仆都愿意,何况有这大少奶奶的身份,她就很满足了。”

    郭启勋猛地站起要去做些什么了,对,他不能在冷着她了。

    踏青都已经说哭了:“大少奶奶什么事都是为大少爷着想的,什么都将大少爷摆在第一,就算大少爷喜欢芦夫人,她说只要大少爷开心就好……”

    折红已挽回不了什么了,等着郭启勋发火吧。

    郭启勋是很冲动,但却是问:“这几日见到有郎中来永历园,是云岫怎么样吗?”

    “大少奶奶嫁过来之后一直就遇到各种事没消停过,郎中常来,喝的药也不少。”这回是折红说的。

    “踏青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郭启勋是冲她吼着的。

    踏青却一点不怕,冲着他喊:“大少奶奶不准啊,她害羞不想让大少爷知道她早就许心于大少爷了,再就是不想让大少爷担心她每日在郭府为大少爷担忧着。”

    “别说了。”郭启勋一刻也不停地来到了主房内,见吴妈和苹儿在给贾云岫盖被子,贾云岫已经睡着了。

    郭启勋只有堵着一腔的心里话不与她说,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自己则在烛光下看着她胖了些的娃娃脸,嘴里是在含着什么似地,总是揪着唇,好像痰也很好吃。明澈闪亮的双眼已闭上,细密浓长的睫毛洒下了两道帘。笔尖儿随着呼吸一翘一翘的。

    再看她的肚子已经鼓起了个小西瓜,郭启勋回想起这半年来的夫妻生活,不禁感慨:这小丫头才和四弟同年,就嫁给我并承担着大少奶奶的重任还有爹多次给她的指令,不知心中有多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她害怕做错却都是因为我,我没有保护好她,除了这个名分外,什么都是她在扛着,她,很累吧?

    郭启勋抚着她的肚子:“云岫,每日带着孩子在身,一定让你累坏了,你还是贪玩的年纪,却要为我生孩子了。”

    “嗯”贾云岫脸上显烦躁,手扬了一下轻推开他,郭启勋笑她警惕:都睡着了还不忘护着自己的肚子,云岫,我们的孩子在你心里很重要吧,可是将来你当了母亲,不知会是怎么个忙里忙外的样子。

    郭启勋不想吵醒她,就用指腹触着她柳长的每,还软乎乎的,一点不扎人,郭启勋在她身边侧卧着,细想着贾云岫嫁给自己后的事:她是个小丫头,现在也是,一点不想耍心机。如果她使坏心思,那芦姐姐的孩子早就不再了;如果她使坏心思,那她大可趁郭启桐对芦姐姐用刑的时候让芦姐姐毁容,可她救出了芦姐姐;如果她使坏心思,就不会得到三娘的疼爱;如果她使坏心思,娘不会看不出来,也不会在我从青州回靖州时一在叮嘱照顾好云岫,和她并肩到老;如果她使坏,爹不会为我选她做妻子;如果她使坏,我不会这么难过,因为我还是觉得她很好,对,留她在身边,做一个结实的房子给她和孩子,无忧无虑……

    贾云岫醒来,睡地不安,揉揉眼,手肘碰到身边有块巨大的石头,还“呼呼”好大声,他?扭头看,真的是他。

    一阵欢喜袭来,却又委屈的泪夺眶而出,侧身向里不愿看他。

    那块石头小心地将她的睡姿给扶正了,下令道:“吴妈吕妈没有说过你现在要平躺着才不会伤着孩子吗?不能随心所欲地斜着趴着了。”郭启勋说话时也不太好意思看她的双眸。

    “你怎么在这啊?”贾云岫赌气着,不想他碰自己,不过这只是表面,心里可想地不得了呢,还是个小孩子啊,需要她喜欢的人来疼她。

    郭启勋心愧,就摆出当家人的姿态来掩饰,只是说话不利索:“我,我呢,是永历园的主人,在哪不可?这卧铺本就是我的,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呢?好了,既然在这就好好呆着,怎么还哭了,擦擦泪,起来吃早饭。”

    那你不会给人家擦泪吗?真是块石头。

    郭启勋看她还是不动,就使出他的绝招捏脸蛋:“要不是看你有孩子,那就不止捏脸蛋了。好了,起来。”他扶她起床了。

    “讨厌郭启勋,捏地好疼。”贾云岫摸着脸,拳头揍他,但又不敢用力,力气要留着给肚子里的宝宝。

    郭启勋笑话着:“嫌疼啊?那下次捏轻一点。”额头碰了一下她额头,之后恍然:“不能撞云岫的脑袋,本来就傻,要是撞,那不就更傻了?”

    “郭启勋……”

    闹腾了一会,还是起床用早膳了。贾云岫知道他要跟自己和好,只是心里头有点虚虚的:启勋他怎么突然不怪我了?

    憋不住了,贾云岫还是在早膳的时候问了出来:“启勋,你说过我心思重,是坏女人,可是……”

    “可是你哪里是坏女人啊?还是个姑娘家,却说自己是女人,这话不要对外说,我听了都害羞。”郭启勋想逗乐她,却逗羞了她。

    贾云岫战兢兢地问道:“嗯,启勋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只是启勋不怪我了?”

    郭启勋夹了点心堵着她嘴,好粗鲁啊,给她来了几个条例:“我们永历园不是需要你管着吗?你要是不管,还不像以前那样一团糟?我可会算计,让你负责是最好的,所以你给我听着,养好自己,身心都好些,坐稳了郭启勋夫人的位置才可帮助郭启勋。还有生孩子的事,一件都不能忘,还有,很多,我想到了就给你说。”

    贾云岫看他吃饭吃地香,说话也说地欢,是不生气了,那他刚才这样说就是不怪自己心思重了,贾云岫就放开了问:“启勋,那现在我想跟你说说四娘的事,虽然她对延铄不好,但我们也只是猜测她曾对启桐下毒手,我并不想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但又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郭启勋吞下一卷面条后道:“云岫别担心这个了,我已经想好了,等过年后就去向爹请求给延铄安排一个园子让他独自居住,这男孩子不能老是呆在母亲身边。”

    “啊?”贾云岫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嘴边的糕点都没操干净:“我还以为启勋你会忍不住气立刻将这事告诉爹呢。没想到你想的这主意还是挺不错的。”

    “你以为我那么沉不住气啊?有些事不能瞎来劲,必须思考清楚再行事,云岫学着点。”郭启勋擦擦嘴,和贾云岫无话不说的感觉真舒服。

    贾云岫可不这么想:哼,你学我才对。

    早膳过后,郭启勋叫来丫鬟和吴妈问:“近日大少奶奶身心都不太好,都快过年了,怎么老是有郎中来?你们怎么照顾的?”

    丫鬟们和吴妈互相望望,最后是由吴妈禀告:“大少奶奶是心里不顺畅,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夜里睡地不安稳,老是呓语,所以白天也就犯困,还一直想着念着她娘家人。”

    是这样啊,郭启勋想到这个问题了:云岫怀孕半年了,早就将这好消息告知了她娘家,可是贾家就是没有一个人来看她,难怪她会伤心。

    “怎么不见云岫跟我说这事呢?”郭启勋搔着脑袋想着。

    踏青一语点破:“大少奶奶说回门的时候就让大少爷受了委屈,这次要是她娘家人来了,只怕大少爷又要忍气了。她不想看到大少爷受气,也不想看到她父亲为难。”

    “真是傻丫头,”郭启勋叹气对贾云岫又怜又疼,准备出远门一趟,之前对踏青夸了一句:“踏青你勇敢为大少奶奶说话,让大少奶奶赏些首饰给你。”

    “奴婢不要,只要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好,就是赏赐了。”踏青得意道。

    郭启勋骑马到邻县贾家,在贾家门口顶着凛冽刺骨的寒风行最隆重的磕头跪拜之礼:“小婿启勋见过岳父大人,请求岳父大人去看望云岫。”

    夏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孔夫子,在屋里坐着,传言出去:“请回。”

    郭启勋跪了一日,话语也一样:“小婿启勋见过岳父大人……特此来接岳父大人。”

    夏夫人已是泪滚滚了:“我的云岫都怀孕半年了。”

    夏大人最终是心软了,来到门口,披上棉袄:“行了,别给我使苦肉计了,起来吧。”

    郭启勋终于感动了岳父,起身道:“岳父大人请,小婿已经备好了马车。”

    郭启勋觉得自己给贾云岫一份最好的新年礼物,想着她该有多开心,那两朵灿烂的梨涡肯定绽放在冬季了。

    郭府,鞭炮声噼里啪啦,红灯笼已经挂起,都是郭启勋下令安排好的为了欢迎高傲的夏大人夫妇。

    贾云岫见到父母来了,自然是惊喜地雀跃欢呼,喜极而泣。夏氏夫妇看到贾云岫的住处这般宽阔豪华,丫鬟老妈子护卫一大堆,心里也有所安慰。

    之后在章华厅举办了宴席欢迎夏氏夫妇的到来,郭正南请夏大人一块坐了上席并畅谈举杯,席中夏大人醉熏了,多次道“士农工商”“我家女儿下嫁给你郭家”等瞧不起郭家的词。让贾云岫特没脸面,还埋怨着“启勋你就不该让我爹来”。郭启勋拍拍她手“没事,岳父大人就这直爽性格才能做好官啊”。

    宴席结束,郭启勋连夜送夏氏夫妇回家。贾云岫一直在永历圆等着他回来,一定要亲自给他用温水敷膝盖,并嘟囔着:“启勋你这是怎么突发奇想啊?去找我爹,今日挨了不少骂吧?”

    郭启勋大手一挥,逍遥自在:“这算什么,我爹说要成大事就该受岳父骂几顿,要是连岳父大人的教训都受不了,那我还不小心眼跟小娘子似得?还怎么成大事啊?”

    贾云岫却还是忧着撇他一眼:“得意什么啊?郭强都跟我说了,你冒着刺骨的寒风在我家门前跪了一天,又是磕头,又是好话,才把我那要脸面的爹给请来。看你现在膝盖都红了,也不知会不会着凉。”

    郭启勋让她放心:“云岫你现在我娘一样教训我,可知道我娘是青州人,我有北方的血脉,哪里怕这点冷风啊?云岫你只说今天高心吗?”

    贾云岫环转着眼珠儿,似大事般慎重思考一阵才回答:“高心也不高心。”

    这与郭启勋所想不一啊,他觉得云岫应该是跳着笑着亲他爱他才对,怎么还这么蹙眉啊。

    郭启勋就忍不住踏在地上了:“云岫,你怎么还有不高兴啊?岳父和岳母都来了,他们可是你心念着的啊,要不我明日再去请大舅子小姨子来看你陪你?”

    贾云岫这才知道了郭启勋为何会突然来这一出,就努力站起扫视一下旁边的下人:“是谁多嘴了?”

    郭启勋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你管谁多嘴,这永历圆我做主,谁都要向我汇报一切,云岫你只须回答今日高心不?”手已挥着示意所有下人离开。

    房间就剩他俩了,贾云岫才真心了,给了他回答,是一个轻印在他脸上的吻并配以诚挚的话:“谢谢你,启勋。”

    “这才对嘛,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说,我还不能帮你吗?”郭启勋抱起她,像是称量着:“哟,这又重了,是云岫胖了还是肚里的家伙吃多了?管他呢,我们要休息了。”

    嗯,休息,我们好好休息,就算外面天凝地闭折胶堕指也侵入不了此刻的温暖入心田:启勋,你真好。这样就已经够了,永远这样。

    贾云岫美满踏实地过了年前几日,并为郭启勋和自己准备着过年的新衣裳:启勋穿的礼服衣袍是棕色的,今年可换成略带金黄色并绣上“虎啸图”,不要太眨眼,浅绣就好,免得老虎图吓着郭家小孩子,头饰呢就用铜制簪子和淡玉簪子轮流戴;自己的衣裳就要带些喜气,以大红色为主吧,但这大红色要比大夫人的大红色浅一些,上面再绣上些花草鱼虫让这大红色显得不那么刺眼,才不会夺了大夫人的气场,头型不变,还是包子头上镶着桃花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