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死神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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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所说，几乎囊括其平生，当然，也有部分情况未说出，比如大日禅心，信任归信任，底线还是要有的。毕竟，关系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已。
叶空明静静聆听着，没有打扰，没有询问，一直到韩彻说完，其间存在的感触也只是在内心萦绕。
“精彩。”叶空明拍手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有那么一两件精彩绝伦的故事，可你却从一开始就不同寻常。”
叶空明叹息一声，道：“或许我们相遇得太早，如果能够再晚十年，我敢肯定，会听到一个更加精彩的故事。”
“留有遗憾，才更能明白珍藏的意义。”韩彻看向叶空明道：“说说你的吧。”
“暗影楼，除了网罗天下武学外，还收集拥有习武天资的小孩，作为火种将暗影楼延续下去。”
传承的伟大，在于生生不息。不仅仅是生命的延续，更是意志的延续。
比起生命的延续，意志更加能体现出氏族的存在，暗影楼所遵循的便是这一原则。
能让人产生依赖的，莫过于归属感。
暗影楼每年都会选取拥有潜质的小孩，作为种子培养，耳濡目染，逐渐让其产生归属感，以延续他们的存在。但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数量，而是质量，这种选拔注定残酷。
养蛊的目的是为了选出最强的那个，暗影楼采取的便是这种方式。种子再多，不是精英又有什么用。宁选强龙，不要地头蛇。
绝对的潜力，唯有在生死中才能完全爆发，一直是暗影楼信奉的准则。
叶空明便是被作为种子带到暗影楼的，不出意外的，火种将从他们这一批人中选出，像养蛊那样，选出蛊王。
叶空明第一次离死亡那么接近，他很惧怕，前所未有地惧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内心仿佛蒙上了一层乌云，怎么拨也拨不开。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身影，那种惧怕越来越浓重，好像下一刻，死神的镰刀就要挥下。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了一个恶魔，当它释放的一刻，才是人最可怕的时候。
叶空明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瞪着前方，眨也不眨一下。此刻，恐惧仿佛正离自己远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的灵魂都吸没了。
叶空明感觉自己似乎睡着了，噩梦将他缠绕，让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呼……呼……呼。”
叶空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梦中的那个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许久后，叶空明停下喘息，当他看清周围的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是我干的？”叶空明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一把将它扔出去，大声喊道：“不可能的，不是我，不是我。”
叶空明手脚并用，缩向角落里，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双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手中的鲜血似乎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
双眼被血色淹没，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弥漫在血色中，叶空明不知道擦拭了多久，也没注意到手都擦破了，直到有人进来带走他。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来没有感到这样恍惚。
“我，还活着吗？”叶空明不经问自己。
久别的阳光那么刺眼，他下意识地伸手遮住，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仿佛下一刻便再也看不到了。
“跟我们走。”叶空明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架住了，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声问道：“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
架住他的人摇摇头，一句话不说，任由叶空明挣扎大叫，丝毫不松手。
“这里，我好像来过。”叶空明打量着周围，喃喃自语。
“又有新的猎物了呢，真是迫不及待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叶空明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舌头舔着刀尖，脸带诡异笑容注视着他。
叶空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原来是个愣头青，吓老子一跳，还以为是个难缠的对手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百人战中活下来的。”
“不过，也好，省了不少麻烦。”
“百人战……血……血。”叶空明先是看着双手喃喃细语，随后躬身张开双手咆哮道：“血。”
“你……你，怎么回事，是人是鬼？”被叶空明看的少年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一步。
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是人吗？不，是魔鬼，是恶魔。
“死。”叶空明猛踏地面，一步跃出，一手夺过少年手中的匕首，干脆利落，割喉而过。
叶空明仰头，冷漠地扫了一眼天坑上方的人，倒头栽下，再次醒来时，亦被明媚的阳光晃了眼。他挣扎着坐起来，整个身体都被饥饿占据了，看着旁边的食物，连忙抓起来狼吞虎咽地吞下去。
食物入口，叶空明懒洋洋地躺下，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沉沉睡去。
从没有感觉这样累，只想永远地睡下去。自己还活着吗？在睡梦中，这个想法一次又一次浮现，然后又无数次被淹没。
叶空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清醒过来的时候，总感觉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想要想起，却又害怕去想起，内心有一种感觉，在抗拒，在回避。仿佛一旦想起来，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就是他吗？”
“是的，大人。”
“有何特别之处？”
“回大人，属下不知怎么回答。”
“何意？”
“诡异，无法形容，他会突然进入一个状态，那个状态下的他，无情，冷漠，无所顾忌，简直是杀戮兵器，但那个状态他似乎还不能掌控。”
“哦？不可知的状态，另类的人格。这个人，我要亲自看看。”
“是，大人。”
叶空明呆呆看着前方，隐约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谈话，但他却无意去关心，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就有人来带他走，对此叶空明也见怪不怪了，任由他们将他带走。
叶空明在天坑的边缘上看到了一个人，周围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叶空明不由得打量起他来。
那人约花甲之年，头发有些花白，面色却并不比中年人差多少，引人注意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忧郁，直击人内心。
天坑上的人也同样打量着叶空明，两人视线交汇，互不相让。
突然，一柄短刀飞下，插在叶空明脚边，他捡起来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天坑上的人，而后看向从门里进来的人。
“呀。”进来的人挥舞着长刀，冲向不为所动的叶空明，后者下意识地避开，可还是被擦到了一下。
一连几次，叶空明都只守不攻，好像并不会战斗一样。
挥刀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中的刀越来越快。
“结束了。”那人一刀挥向叶空明喉咙。
“不可能，我被耍了？”拿长刀的人感觉很不可思议，这一刀怎么会失手了，对方应该躲不过才是。
“唔。”叶空明的对手死死捂着喉咙，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击必杀。
“继续。”天坑上的人吩咐道。
这一次进来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他们得到的任务，便是干掉里面的人。
“你们看他的眼睛，这还是人吗？”
此时，叶空明的双眼好似失去了瞳仁，两只白眼看上去格外诡异。
众人被吓了一跳，短暂的惊恐后一起冲向叶空明，他们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就算他再诡异，还能同时杀光他们不成。
独自面对众人的叶空明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丝毫没有之前的无措，反而很凌厉，出手果断。
叶空明一手握刀，一手持棍，攻势虽杂乱无章，却能给对手造成意想不到的损伤，横冲直撞下，居然抵挡住了多人围攻。
当然叶空明的身上也留下了很多伤，但他却不管不顾，似乎察觉不到一般。
不久后，场中只留叶空明一人立着，血染红了衣衫，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突然抬起头，一刀甩向天坑上的人，但那刀却被站在最前方的人并指夹住了。
天坑上的人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下方的叶空明看他们离开，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倒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空明看着身上的伤，不知所以，最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一般，脑中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怎么也接不起来。
叶空明感觉自己被盯上，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双眼忧郁的男子，问道：“你是谁？”
“木青。”来人答道。
叶空明茫然地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木青淡淡开口道：“没关系，你没听说过我，我却听说过你。”
叶空明自顾自地发着呆，对木青的话漠不关心，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木青问道：“你想成为强者吗？”
“强者？”叶空明茫然地问道：“有什么用。”
“强者，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他人掌控。”木青问道：“你没有想做的事吗？”
“想做的事？做什么？”叶空明看着双手，瞳仁逐渐收缩，突然扑向木青。
韩彻所说，几乎囊括其平生，当然，也有部分情况未说出，比如大日禅心，信任归信任，底线还是要有的。毕竟，关系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已。
叶空明静静聆听着，没有打扰，没有询问，一直到韩彻说完，其间存在的感触也只是在内心萦绕。
“精彩。”叶空明拍手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有那么一两件精彩绝伦的故事，可你却从一开始就不同寻常。”
叶空明叹息一声，道：“或许我们相遇得太早，如果能够再晚十年，我敢肯定，会听到一个更加精彩的故事。”
“留有遗憾，才更能明白珍藏的意义。”韩彻看向叶空明道：“说说你的吧。”
“暗影楼，除了网罗天下武学外，还收集拥有习武天资的小孩，作为火种将暗影楼延续下去。”
传承的伟大，在于生生不息。不仅仅是生命的延续，更是意志的延续。
比起生命的延续，意志更加能体现出氏族的存在，暗影楼所遵循的便是这一原则。
能让人产生依赖的，莫过于归属感。
暗影楼每年都会选取拥有潜质的小孩，作为种子培养，耳濡目染，逐渐让其产生归属感，以延续他们的存在。但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数量，而是质量，这种选拔注定残酷。
养蛊的目的是为了选出最强的那个，暗影楼采取的便是这种方式。种子再多，不是精英又有什么用。宁选强龙，不要地头蛇。
绝对的潜力，唯有在生死中才能完全爆发，一直是暗影楼信奉的准则。
叶空明便是被作为种子带到暗影楼的，不出意外的，火种将从他们这一批人中选出，像养蛊那样，选出蛊王。
叶空明第一次离死亡那么接近，他很惧怕，前所未有地惧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内心仿佛蒙上了一层乌云，怎么拨也拨不开。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身影，那种惧怕越来越浓重，好像下一刻，死神的镰刀就要挥下。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了一个恶魔，当它释放的一刻，才是人最可怕的时候。
叶空明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瞪着前方，眨也不眨一下。此刻，恐惧仿佛正离自己远去。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的灵魂都吸没了。
叶空明感觉自己似乎睡着了，噩梦将他缠绕，让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呼……呼……呼。”
叶空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梦中的那个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许久后，叶空明停下喘息，当他看清周围的一切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是我干的？”叶空明看了看手中的匕首，一把将它扔出去，大声喊道：“不可能的，不是我，不是我。”
叶空明手脚并用，缩向角落里，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双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手中的鲜血似乎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
双眼被血色淹没，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弥漫在血色中，叶空明不知道擦拭了多久，也没注意到手都擦破了，直到有人进来带走他。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来没有感到这样恍惚。
“我，还活着吗？”叶空明不经问自己。
久别的阳光那么刺眼，他下意识地伸手遮住，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仿佛下一刻便再也看不到了。
“跟我们走。”叶空明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架住了，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声问道：“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
架住他的人摇摇头，一句话不说，任由叶空明挣扎大叫，丝毫不松手。
“这里，我好像来过。”叶空明打量着周围，喃喃自语。
“又有新的猎物了呢，真是迫不及待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叶空明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舌头舔着刀尖，脸带诡异笑容注视着他。
叶空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原来是个愣头青，吓老子一跳，还以为是个难缠的对手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百人战中活下来的。”
“不过，也好，省了不少麻烦。”
“百人战……血……血。”叶空明先是看着双手喃喃细语，随后躬身张开双手咆哮道：“血。”
“你……你，怎么回事，是人是鬼？”被叶空明看的少年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一步。
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是人吗？不，是魔鬼，是恶魔。
“死。”叶空明猛踏地面，一步跃出，一手夺过少年手中的匕首，干脆利落，割喉而过。
叶空明仰头，冷漠地扫了一眼天坑上方的人，倒头栽下，再次醒来时，亦被明媚的阳光晃了眼。他挣扎着坐起来，整个身体都被饥饿占据了，看着旁边的食物，连忙抓起来狼吞虎咽地吞下去。
食物入口，叶空明懒洋洋地躺下，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沉沉睡去。
从没有感觉这样累，只想永远地睡下去。自己还活着吗？在睡梦中，这个想法一次又一次浮现，然后又无数次被淹没。
叶空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清醒过来的时候，总感觉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想要想起，却又害怕去想起，内心有一种感觉，在抗拒，在回避。仿佛一旦想起来，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就是他吗？”
“是的，大人。”
“有何特别之处？”
“回大人，属下不知怎么回答。”
“何意？”
“诡异，无法形容，他会突然进入一个状态，那个状态下的他，无情，冷漠，无所顾忌，简直是杀戮兵器，但那个状态他似乎还不能掌控。”
“哦？不可知的状态，另类的人格。这个人，我要亲自看看。”
“是，大人。”
叶空明呆呆看着前方，隐约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谈话，但他却无意去关心，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就有人来带他走，对此叶空明也见怪不怪了，任由他们将他带走。
叶空明在天坑的边缘上看到了一个人，周围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叶空明不由得打量起他来。
那人约花甲之年，头发有些花白，面色却并不比中年人差多少，引人注意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忧郁，直击人内心。
天坑上的人也同样打量着叶空明，两人视线交汇，互不相让。
突然，一柄短刀飞下，插在叶空明脚边，他捡起来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天坑上的人，而后看向从门里进来的人。
“呀。”进来的人挥舞着长刀，冲向不为所动的叶空明，后者下意识地避开，可还是被擦到了一下。
一连几次，叶空明都只守不攻，好像并不会战斗一样。
挥刀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中的刀越来越快。
“结束了。”那人一刀挥向叶空明喉咙。
“不可能，我被耍了？”拿长刀的人感觉很不可思议，这一刀怎么会失手了，对方应该躲不过才是。
“唔。”叶空明的对手死死捂着喉咙，不敢相信自己被一击必杀。
“继续。”天坑上的人吩咐道。
这一次进来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他们得到的任务，便是干掉里面的人。
“你们看他的眼睛，这还是人吗？”
此时，叶空明的双眼好似失去了瞳仁，两只白眼看上去格外诡异。
众人被吓了一跳，短暂的惊恐后一起冲向叶空明，他们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就算他再诡异，还能同时杀光他们不成。
独自面对众人的叶空明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丝毫没有之前的无措，反而很凌厉，出手果断。
叶空明一手握刀，一手持棍，攻势虽杂乱无章，却能给对手造成意想不到的损伤，横冲直撞下，居然抵挡住了多人围攻。
当然叶空明的身上也留下了很多伤，但他却不管不顾，似乎察觉不到一般。
不久后，场中只留叶空明一人立着，血染红了衣衫，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突然抬起头，一刀甩向天坑上的人，但那刀却被站在最前方的人并指夹住了。
天坑上的人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下方的叶空明看他们离开，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倒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空明看着身上的伤，不知所以，最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一般，脑中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怎么也接不起来。
叶空明感觉自己被盯上，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双眼忧郁的男子，问道：“你是谁？”
“木青。”来人答道。
叶空明茫然地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木青淡淡开口道：“没关系，你没听说过我，我却听说过你。”
叶空明自顾自地发着呆，对木青的话漠不关心，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木青问道：“你想成为强者吗？”
“强者？”叶空明茫然地问道：“有什么用。”
“强者，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他人掌控。”木青问道：“你没有想做的事吗？”
“想做的事？做什么？”叶空明看着双手，瞳仁逐渐收缩，突然扑向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