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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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响了。是冉伊的电话。

    是金哥打来的。

    “老金,什么事儿?”冉伊接了电话问。

    “你们还不过来?”金哥在电话里说。

    “今天有事儿,不过去了。”冉伊干脆地说。

    “纯净水还在你们哪儿吧?都不过来啦?”金哥又在电话里问。

    “是。你就看着吧。”说完,冉伊僦要挂电话。

    “先别挂!我说,你们过来一个吧?我这儿顶不住了。呵?”金哥那边感觉不对,用力喊着。

    金哥那边声音很大,柳一白和董菁都听见了,他们俩全看着冉伊。

    “我不管。”冉伊说完,还是干脆地把电话挂了。

    “姐,要不,咱们今天过去吧?”柳一白听完他们的对话,对冉伊说。

    “是,老金这样说,一定是他玩不转了。你还是过去看看吧。”董菁也劝道。

    “真扫兴。我不去。”冉伊不高兴地说。

    “姐,要不,我去吧。”柳一白跟冉伊商良。

    “你走了,剩下我们,有什么意思?我们还想再跟你说会儿话呢。”冉伊不答应。

    “姐,我又不走,日子长着呢。别到时候你们烦我,就行了。”柳一白说完,笑了。

    听柳一白这样说,董菁和冉伊都笑了。

    “姐,你回来这么早,活儿干完了吗?” 柳一白又问董菁。

    “咱姐是‘白骨精’,有干不完的活儿。”冉伊替董菁答道。

    “这样呵。姐,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你在家忙你的事儿,好吗?”柳一白又跟董菁商良。

    “行,去吧。都去。”董菁笑着说。

    “姐,东西我回来后再洗,我先把它们放到池子里,你别管呵。”柳一白听说放行了,便起身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

    “你以为这东西,我们会涮吗?”冉伊一边帮忙,一边坏笑着说。

    听冉伊这样说,柳一白一笑说:“嘿嘿,这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心?”冉伊被柳一白闹糊涂了,便问。

    “我怕姐干。”柳一白又笑着说。

    “你想得美。”这回,是董菁和冉伊异口同声地说。

    说完,董菁和冉伊又一起大笑起来了。

    草草收拾完,柳一白和冉伊就出来去“湖畔风情”。

    临出门前,柳一白跟董菁说:“姐,明天你起的时候,我要是没起来,你叫我呵。”

    “干什么?”董菁不由得问。

    “明天回学校拿成绩单。”柳一白回答说。

    “这样呵?一白,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冉伊一听,忙说。

    “没事儿,姐,我又不是去上学,就是去拿一个成绩单。”柳一白一看冉伊这样认真,便笑了。

    看到柳一白笑自己,冉伊笑着打了他一下。

    冉伊和柳一白打车到了“湖畔风情”。

    “姑奶奶,小祖宗,你们可算是来了。”金哥一见他们来了,便叫道。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一见金哥这样,冉伊拉下脸儿,不满地说。

    “又不上人了。这还不算,来的人,坐不住,没多会就走。”金哥一见冉伊拉下了脸儿,赶紧说。

    冉伊不再说话,走进吧台。

    “冉姐。”华子这时才有说话的机会,叫了一声。

    冉伊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喝酒的酒客,选了曲子,放起了音乐。

    柳一白进到里面,换了工作服,然后过去转了一圈。

    客人真不多,只有三桌。

    “那儿玩去了?”肖滨笑着问柳一白。

    “没有,昨天住这儿,把腰给睡伤了,歇了一天。”柳一白答道。

    “好了吗?今天怎么这会儿才来?”肖滨好奇地又问。

    “高考成绩出来了。”柳一白笑着答道。

    “考了多少分?”肖滨一听,跟着就问。

    “总分六百二。”柳一白不好意思地说。

    “六百二?行呵你,应该能上北大、清华了吧?”肖滨一听,惊讶地问。

    “我没报,我报的这儿。”柳一白伸手指了指学校的方向说。

    “呵,那你可亏了,亏大发了,少说浪费了二十分。”肖滨明白地说。

    他们这边还在说,那边金哥却叫了起了。

    冉伊和柳一白一起没来,又在一起,金哥忍不住,便问冉伊是怎么回事儿。

    “他的高考成绩下来了。”伊冉淡淡地说。

    “这小哥们儿考了多少?”一听这个,金哥好奇地问。

    “六百多。”冉伊依旧是淡淡地说。

    “六百多?好像考六百是高分了吧?哎,好像上了六百,就北大、清华的干活了吧?”金哥看看冉伊,又看着华子说。

    “好像是。听说过,六百是道槛儿。”华子想了想说。

    “够了。”为了确实他们的猜想,冉伊说了一句。

    “我操,我操。”金哥一听,脸兴奋得一下就红了。

    “纯净水儿,过来,过来。”金哥边叫,边使劲向柳一白挥着手。

    见金哥又是喊又是做动作的,柳一白和肖滨就一起过来了。

    柳一白过来看着金哥,问:“金哥,什么事儿?”

    “让哥哥好好看看。哥哥得好好看看你。”金哥边说,边上下打量着柳一白。

    “金哥。”柳一白让金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红着脸叫了一声。

    “哎。金哥我还没见过能上北大、清华的呢。金哥我就喜欢才子佳人。”金哥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柳一白。

    “哎呀,真好。我这儿有滨子这样的大学生,我就够提气的了,现在又有了一个能上北大、清华的了,福气呀。华子,你说哥哥是不是太有福气了?”金哥又开心地说。

    “金哥这辈子不爱读书,可就喜欢文化人。”华子见柳一白一脸不解,便插话说。

    “真的,华子说的是真的。念书的时候,我真就坐不住,哥哥我不是那块料呵。坐都坐不住。”金哥感叹道。

    “你就是没习惯,习惯就好了。”柳一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这样解释。

    “不是,不是。”金哥一晃他的大脑袋,坚决不认可。

    “兄弟,金哥我就是坐得住,也念不到你这份上。兄弟,你是人才,哥哥我不是。哥哥我就是一个虫儿。”金哥一拍柳一白的肩,然后说。

    听到金哥这样说,冉伊不由得嘴角向上挑了挑。

    金哥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留意着冉伊的表情,看到了冉伊脸上的笑意,金哥赶紧说:“你看,你们冉姐笑了。”

    大家被金哥的话引着,一起去看冉伊。

    冉伊的脸,一下红了。

    冉伊“嗯”了一下,清咳了一声。

    金哥听见了冉伊的清嗓,立即转移话题,他还问柳一白:“上北大,还是上清华?”

    “我没报。都没报。”柳一白听到金哥这样问,不好意思地说。

    “呵?那,那,那人大呢?”金哥紧张地盯着柳一白又问。

    柳一白真不好意思说了,只能摇摇头。

    “我操,你告诉我,你丫报哪儿了?”金哥一听,真急了。

    柳一白真是不好意思,很不好意思,他只能伸手,指了指师大的方向。

    “我操。唉呀,唉呀!”金哥又是后悔,又是心痛,连着声地叹气。

    “金哥,不至于吧?师大也不错,出来就能当老师,找工作不费劲儿。听说现在老师也不含糊,挣钱也海了去了。据说能上万。”华子一脸明白地说。

    “你丫懂个屁!”金哥可是找到发泄对像了,他恶狠狠地说。

    “操,瞧把你急的,至于吗?”华子不服气,顶了一句。

    “你丫一个脐儿逼,你懂个屁。告诉你,听好了。现在,这个人,也跟这酒似的,得贴个标签。你要贴个‘燕京’什么的,你只能买几十元儿,可你贴个好标,你就能上万!”金哥真事儿似地说。

    说完这一通,金哥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然后又说:“为什么要考大学?就是为了贴标签。那些没考上大学的,不说了,全是没标的残品。就说这有标的,贴北大、清华的,那就是上上品,贴这师大的,也就是一个中品,往下,还有下品。当然,下品也比没品强。是不是?滨子,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金哥说完,又让一直在一边听着的肖滨说话。

    肖滨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说,说几句。”看见肖滨点头,金哥还不满意,非让他说。

    “北大、清华的毕业生,还不说别的,就说本。一毕业,工作找他们,而不是他们找工作。而且,听说,他们一般过个几年,年薪就是几十万。”肖滨说了话,他说出了他的了解。

    “听听,听听,几十万。咱们累半天,弄好了,也就是这个数。可是要弄不好,得赔这个数儿。可人家,旱涝保收!这人比人,得死。”听完肖滨的话,金哥再次感叹道。

    听了金哥的话,大家都不言语了。

    “小兄弟,能不能变变了?”金哥忽然想起,又问。

    柳一白一听,摇了摇头。

    “托托人,托托人。花钱,我出!”金哥又是急急地说。

    柳一白一听,又是摇头。

    “我还不信了,现在还有花钱办不成的事儿?咱的分儿在这摆着呢,又不是弄假的。”金哥就是不信。

    “金哥,这跟赌博一样,一翻一瞪眼。”肖滨解释说。

    “我操,我操!”金哥一听,又是恨恨地骂道。

    “师大也行。再说,四年后,他还可以考研。”肖滨见金哥真气、真急,便又说。

    “对,对。考研。四年后,咱再来一次。这回,咱就描着北大、清华。”金哥边说,边做出捋胳膊挽袖子,大干一场的样子。

    “金哥,你真逗。人家是念书,不是玩命,还这样。”华子学着金哥的样子,笑着说。

    “你懂个屁,这也得玩命。北大、清华,多少人争呵。”金哥指着华子,仍是认真地说。

    “得了吧你,用得着吗?四年后,人家纯净水还不出国?谁跟北大、清华叫劲儿呀。还说我脐儿,你也不怎么样。”华子得意地说。

    “这到是呵。我怎么没想到。”金哥不好意了,嘿嘿地笑着说。

    一见这情景,大家都笑了。冉伊也笑了。

    “得,不管怎么着,纯净水,念书,好好念,把我们哥几个这份也念出来。操,谁让你是人才呢。”金哥又开心地说。

    “金哥,现在难得还有你这样的人,这么看中念书。”肖滨听了笑着接过话说。

    “滨子,纯净水和咱们不一样。滨子,你还别不爱听,这高考分数就是划分人的等级。纯净水这样的,就是人才。你这样的,和我们一样,就是虫儿。呵,当然,咱们也有区别,你这个虫儿念过书,又比我们有希望。我们,就是活着,,天天开心就行了。”金哥又是明白地说。

    听金哥这样说,肖滨没话了。因为,金哥说得在理。现在,除了念书还能让人感觉有点希望,未来似乎还可以幻想,其余的就是一个‘奔’,奔命,奔生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