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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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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我悠悠转醒。认床一直是我的死穴,我因为离开了家我就会睡不着,所以每次出门在外,都会变成一种煎熬。不知道为什么穿越之后的我奇迹般地不认床了,而且很习惯在宫中的生活,看来我天生就是个公主命嘛。

    “小姐,今日御衣司的人会来为您量身定做下月册封典礼要穿的礼袍,您制作礼袍的料子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么?我好听您吩咐下去。”跪在我床边的女官叫知秋,听她说她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我的丫鬟。

    原本我以为身边的丫鬟如此俯首帖耳,我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一定是恃宠而骄的任性小姐。可是我问了和我接触的每一个人,就连南墨都说我现在的性格和从前根本没有区别。

    对了,南墨是大周的新皇帝,听说他刚登基不久,而我以前似乎是他的太子妃。如今,下月我就要名正言顺地当他的皇后。有这么个俊美帅气的老公不费吹灰之力就唾手可得,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上辈子我一定是积了不少的德吧。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见我神游,知秋小心翼翼地叫了着我。

    “啊?”我刚开始有些晃神,但马上就收敛了心神,“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知秋低了低头,温顺地回答道:“稍后御衣司的人会来为您……”

    知秋的话还没说完,守门的宫女就来报:“娘娘,御衣司的人来了,让她们侯着还是传召她们进来?”

    “呃……”我还未梳洗,这样蓬头垢面未免晓得有些不礼貌,但是我又想早点完事,理了理头发我点头,“传她们进来吧。”

    十几个女官端着漆木盘走了进来,她们身着的宫装跟平时的宫女不一样。为首的那个面积有些大,脸上已经长上了细细的皱纹,她面上很严肃,散发的气场,就像学校里的教导主任一样。

    “参见娘娘,我是御衣司的掌司吴雨桐,娘娘日后的衣着都是由我司负责,今日少来是替娘娘御制典礼上要穿的凤袍。”吴掌司说话掷地有声,字正腔圆。

    她推到一边,身后的一排女官都跪在床下,好让我看清盘子里的东西。那深深浅浅的红色,竟是华贵无比的布锦。

    “这些,都是皇上为娘娘亲自挑选的,吩咐我们呈来给娘娘做最后的选择。”吴掌司的手抚过那些布匹,在阳光下布料里似乎还夹杂着金丝银线,闪着夺目的光亮。

    我本身也有选择困难症,这每一匹都是上好的极品,这下可难倒我了。

    见我不说话,吴掌司本就是在宫里察言观色惯了的人,她察觉到了我选择不了,上前一步,捧起一匹火红的锦布:“这是皇上最为习惯的一匹。这锦名为楚绣寒锦,是刺绣中的极品之绣,用这匹锦绣做出的凤袍柔顺飘逸且冰爽舒适,这样的夏日炎炎穿着最好……”

    她说的我也不懂,楚绣是什么我也不了解。慢慢地我就像是来了小差一样,四处乱看。那楚绣寒锦旁边的玄色布匹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几天我都不停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人穿着玄色的宫装,站在凉亭上,他手里的剑映着月辉。跟其他的梦境一样,我只能看到他那双漆星报的双眼。他是南墨?还是说是另外的谁?

    “左边的那个是什么?”我鬼使神差地指着旁边漆盘里的布锦问道。

    吴掌司愣了一下,才放下蜀绣寒锦,捧起玄色的衣料:“这匹锦虽然比刚才的蜀绣寒锦差了那么点通透,但也是丝中极品。此锦名为望月锦,因为做成这种锦的丝线是由月圆才结果的月树果实制作而成,在月光下还会闪着银色的光泽。”

    “那就是它了吧。”

    “是。”吴掌司对着端漆盘的女官说道,“去向皇上禀告,娘娘已经做好了选择。”

    那个女官退下后,吴掌司与其他的人一起上前,将我请到搬进来的全身了镜前,开始和我测量尺寸。

    搞了大半天,尽是在为下月册封典礼的事情准备着,我的眼皮不禁开始打架。所有的程序都结束后,我将左右的人都遣退,爬上床又睡了个回笼觉。

    “猫儿,你怎么这么懒?我都下了早朝,你竟然还没有起床。”

    一团软软的东西突然包围了我,睁开眼,就是满眼的玄色衣料,我抬头又撞进了南墨深邃的黑瞳中。我想起了这几天不停做的梦,不禁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这样独特温柔的眼眸,除了南墨又会有谁拥有,这玄色的宫装,当然也是因为南墨总是穿着,我才会特别喜欢。

    “小懒猫,终于醒了。”南墨轻笑着划了一下我的鼻子,拥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豆腐摆在眼前,不吃白不吃:“其实我也醒得很早,但是御衣司的人来给我准备册封要用的衣服,我就有些乏了,才睡了个回笼觉。”

    “真是辛苦你了,这几日还要学习典礼上的礼仪。”南墨的下巴温柔地蹭着我的头。

    “不辛苦,你才刚刚登基。就讲我册封为了皇后,可见你有多在乎我咯,为了你我也要表现得好一点。”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南墨的语气总是充满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小心,他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猫儿,我想听你叫我。”

    “阿墨。”我顺从地叫了一声。

    “再叫。”南墨的语调显得有些兴奋。

    我故意把音调转了又转:“阿~墨~~”

    “再叫几声。”

    “干嘛呀!”我猛地抬起头对他怒目而视,“抽什么疯呢!”

    南墨的表情有些感慨,但立马转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样:“我喜欢听你叫我,我要听要听。”

    “难道我以前不是这么叫你的吗?”我随口问道。

    南墨眼神一暗,但又立马恢复了原样:“当然是一样的,可是现在我就想听你叫。”

    我翻了翻白眼:“那我叫了啊?”

    “嗯。”南墨撑着脑袋,认真地看着我,笑得像个小孩子。

    我心里生出了想整他的念头,勾起嘴角靠近他,附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嗯啊~~”

    南墨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呼吸也明显一滞,搭在我腰上的手有些湿润。哈哈,大家都是成年人,谁玩谁还不一定呢!我满心欢喜地觉得自己的奸计得逞。想要退回身子看看南墨的表情,却被南墨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他的手很热,渗着湿润的汗。他浑身的肌肉也处于紧绷状态,硬邦邦的,铬着我还在发育中的胸部有些疼。南墨的唇几乎是贴在我的耳朵上,灼热的气息钻进我的耳孔,痒痒的。

    南墨声音沙哑难耐:“你勾引我?”

    “不是你叫我叫的么?”我故作天真地问道,把头偏向一边,这样我的耳朵真的很痒,弄得我想要掏耳朵。

    “我可没让你这么叫。”南墨的唇移到了我的脖子上,竟然伸出柔软的舌头掀开了我的衣领,一点点轻啄着我的脖子,“可是你自找的。”

    “你别……”我脚有些发软,又被他压着不能用劲。正想开口阻止他,他的手指竟然伸进我的口中,摩挲着我的舌头。我慌乱地躲闪,他却又伸进一根手指,索性擒住我的舌头,温柔地按压逗弄着。

    南墨的手指上有常年握剑的老茧,与舌头之间的摩擦产生的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让我的大脑瞬间当机。却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这样的触感也好像是我经历过的。同样的一双长着茧的手,同样是摩挲我的舌头,总有一种熟悉感。

    但南墨的逗弄就像有一双毛茸茸的爪子在挠着我的心,我来不及多想,情不自禁地想要尖叫,被南墨手指堵住的嘴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调:“嗯~”

    南墨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手指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他用力地吮吸着我脖子上的肌肤,一阵刺痛瞬间刺激了我的大脑,我突然就清醒过来,将手挣脱出来想把南墨的手从我口中扯出来。而南墨此刻也有些忘情,我很容易就扒开了他的手。

    “阿墨,疼疼疼……疼。”我伸手推着南墨的脑袋,我的天,他都快要把我的血给吸出来了。

    感受到我的抗拒,南墨缓缓抬起头,有些愧疚地看着我,又用手抚了抚他吻过的那些地方:“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都快出血了。”

    “啊?真的要出血啦?”我心疼地用手捂着脖子,瞪着南墨。

    南墨满脸无辜:“是你勾引我,我才忍不住的。都怪你,这吻痕怕是好几天都消不了了。”

    “怪我咯。”我送了他几个白眼,呼吸翻身背对着他。可他的身体马上又凑了上来,“离我远点,不然我又要勾引你了。”

    南墨非但没有走开,反而贴得更紧:“你再这么做,怕是我真的忍不住会要了你。”

    我浑身一个冷战,说真的我挺怯场的。南墨又用低沉沙哑的身心说道:“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你都是皇上了,干嘛不自称朕?”我好奇地问道。

    “在你面前,我不是皇帝,只是你的夫君。”他悠悠地回答着我。

    “我们都是夫妻了,还没有做过……呃……那种羞羞的事么?”

    南墨轻声说道:“没有。”

    “为什么?”

    “以前你还太小,我怕伤着你。”

    “那我成年了么?”

    “你竟然将自己的年龄都忘了。”南墨无奈地叹了口气,“过了今年这个冬,你就成年了。”

    我还想问点什么,南墨却先开口:“那你还记得你九岁那年作的词么?”

    “什么词?”完了,他不会要问我以前的事吧?我又不是荣华,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管他的呢,反正清一色不记得就行了。

    “我真是傻了,你都失忆了,又怎么会记得。”南墨用额头抵着我的后脑勺,哑然失笑。

    “假如……我是说假如哈。假如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我,我是说我不像以前了,你会怎么办?”我还是好奇地问了出来。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南墨的声音波澜不惊。

    “哈?”这算怎么回事?他喜欢的不就是以前的那个我吗?怎么又希望我不是以前那个样子?

    南墨的手理着我的头发,声音听起来像有心事:“现在的你,一切都没变。若是真的要说有变化,那也是我最期盼的变化。”

    “大哥,我读书少,你说的啥意思。”我苦笑道。

    “小傻猫,听不懂就不要听了。谁叫你整天只知道玩,不认真地读书学习。”南墨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头。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想再想太多:“阿墨?”

    “嗯?”

    “我觉得好幸福。”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说话,半晌,他才低声回答道:“我才是最幸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