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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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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彤辉,取名自“彤管扬辉”之意。

    彤管是女史的笔“彤管扬辉”和“咏絮之才”指的都是女子的文才,由这个名字不难看出文言怯谠女儿的期许。

    多年前,身为一名小小史官的文言庆,最初不过希望女儿手握彤管,入宫做个女史使满足了,谁料到随着彤辉一天天长大,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标致,而文言庆也一路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他对女儿的期待也跟着节节升高。

    到头来,高到想跟皇帝攀亲家,打主意打到太子妃的位子上去。

    “太子妃?舍我其谁?”

    临人宫前,文彤辉这么对父亲说。然后她带着家人的厚望,十五岁那年加入了太子妃的竞选之列。当然后来她赢了,十六岁那年得偿所愿成了太子妃,之后为太子添了一子一女,二十岁年当上皇后,所以今天她才有资格入主鸾和官中,伴在君王的身侧。

    阳廷煜呆呆地看着背对着他的文彤辉。青丝流泻一枕,后颈沿着肩膀裸裎着的细致线条,散着几许媚人风情。伊人虽然熟睡,他仍忍不住怦然心动。

    阳廷煜想伸手抚触引人遐思的线条,到半途却又缩回。

    彤辉

    唉!他又要了她,她也再度忍受了他,什么时候,他们这样的关系才能改善呢?

    阳廷煜起身下了床榻,放下芙蓉帐,仔细遮住些微露出了肩膀的娇躯。即使是伺候的太监,阳廷煜也不愿他看到爱后一寸肌肤。

    确定遮掩妥当后,他才走至窗边敲敲窗子,暗示外头伺候着的小常子。不一会儿,小常子轻手轻脚地推门而人“咿呀”的推门声阳廷煜皱起了眉头。

    “皇上”小常子跪地。

    “为朕更衣。小声点,不要吵了皇后娘娘。”阳廷煜低声吩咐。

    小常子用力点头,轻盈地服侍阳廷煜穿衣,不敢多问。

    想也不必想,皇后娘娘一定是昨晚伺候皇上伺候得累了,才睡到现在还没起来。看皇上多疼宠娘娘啊!连起床也不要娘娘服侍,还怕吵醒了她,后宫哪个妃嫔有这样的荣宠?从来没见过。

    小常子虽然是个太监,但见皇上依依不舍地瞧着啥也瞧不见的芙蓉帐那模样,也不免为着皇上的深情而感动,不晓得娘娘知不知道皇上有多重视她?应该知道,他们的感情好得不容质疑!

    是吗?

    直到衣料摩娑声不见,门也闭上之后,文彤辉才张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从床帐之间的细缝望外看,终于定了阳廷煜已经离开,她绷紧的心弦才会彻底放松。

    她的床,她习惯自己睡,有个男人在身边永远令她不安,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文彤辉是面对着床的内侧,蜷曲着身子而睡的。每回阳廷煜与她同寝,完事后她便是这么背对着他一整夜,清晨醒了也不肯回头,直至感到身后人儿已经下了床,出了门,文彤辉才肯起身。

    身为皇后,这是相当大逆不道的,就连平民百姓也是,有哪个妻子敢在丈夫起床之后还敢蒙头继续睡?依礼她必须先起床等着伺候他,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是仪节上完美无暇的她,唯一违逆阳廷煜的时刻:一方面不想他看到她那张垂泪整夜的脸,另一方面,是表达对阳廷煜一丝微弱的不满。

    她是有点恃宠而骄吧?小小的发一点无伤大雅的脾气,让他稍有一丝痕迹可循,却又不太过分,可以吸引住他的注意,掌握他的愧疚。往后几天,阳廷煜必定是任她予取予求,她也会有好一段安稳日子可过,短期之内他是不会再来烦她了,苦一夜,换来无数个清静夜,也好。

    多年来,这个把戏她已玩得轻车就熟。

    而这段期间,不如就赶紧选几个美人,住他怀里塞去吧!总会让她找到一个能合他意,夜里能取代她的女人。像他那样一个欲望强烈的男人

    文彤辉闭上了眼睛,感到罪恶与恶心翻扭她的胃。

    她要的只是稳稳坐着正宫娘娘的位子,以及阳廷煜永远的信赖,家族长保荣华富贵,子女得以继承正统,并不需要多余的夜里宠爱,她承受不起。

    做这样恶心的事,再乘机利用阳廷煜的愧疚之心。她自己也感到罪恶与厌烦.但是,如果这是还没选出替代人选之前的必经过程,那么,她忍了!

    现在她的位子已经坐得很稳了,她也不必担心有哪个女人抢得了她的后位,所以她不介意阳廷煜多纳几个宠妃。为此,她还有得忙呢!

    文彤辉抹了抹未干的眼泪,下床洗了把脸,将镜中狼狈的模样小心抹去,才唤进候在门外的娇采进门服侍。

    她文彤辉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

    必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个好日子,不但是黄道吉日,老天爷也笑了脸,气候冷暖适中,教人一早醒来便是好心情。文彤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起床。

    “娘娘心情似乎不错?”娇采试探地问。

    皇后娘娘从容不迫的面容,难得也会笑眯了眼。看惯了她端整的容颜,娇采确定她的娘娘心情真的不错。

    “嗯!”文彤辉点点头。

    为什么心情好?娇采没有多问,她也不敢问太多,只默默地伺候文彤辉更衣,俐落地为她梳整了头发。

    服侍娘娘这么久,她真的不懂娘娘。今日便是召见选侍之日,照常理,皇后娘娘应该是面色俨然,甚至适时端端架子才对,她还以为对皇后来说,后宫的女人都该是敌人,难道娘娘不讨厌些接近过皇上的女人?怎会面容如此轻松自在,甚至还有一点点高兴?

    就像不怎么好美色的皇上,也是个少见的君王一样。可能她娇采所见过的这对帝王夫妻,不同于以往吧?

    “可以了。本宫自己都为自己着迷呢!”文彤辉满意地唤她停手,极自得地轻笑。

    “娇采也为皇后娘娘着迷呢!”她说得可是实话。不过,难得内敛的娘娘也有这样情绪外放的一面,她着实愈来愈迷惑了。

    娇采带着疑问紧跟着文彤辉之后,来到鸾和官的凤殿。殿上已经端正地跪立着五名女子,等着迎接皇后娘娘。

    楼霜霞和朱李燕首先来到文彤辉身前。行过礼后,两人为文彤辉简单地叙述了五人的家世姓名,文彤辉含笑一一记下。

    “众家姐妹平身,赐座。”

    “谢皇后娘娘。”

    选侍们见到如此可亲的文皇后,不免先消去了大半的忐忑心情。本来正宫娘娘突然说要召见她们这些地位低微的宫妃,目的为何怎不人猜疑?

    “诸位姐妹,今日初次见面,正好趁此闲话家常,不过闲聊之前,本宫有件事情要先和各位姐妹们谈谈,这事跟大家有密切关系。”

    “娘娘请吩咐。”众选侍心中一凛。

    文彤辉看向心目中的头号人选,端详她清丽的容貌一会儿道;

    “郭家妹妹,你入宫已经三年,伺候皇上也有两年,最是劳苦功高,却还是屈居选侍一位,这是委屈你了。”

    冰捻香闻名,心中忸怩了会儿,忙低头道:“娘娘折煞捻香了,伺候皇上是捻香荣幸,没有委屈可言。”

    “皇上平日待你如何?”

    不敢说非常好或很好,有吹嘘之嫌,更怕会引来娘娘醋意:说不怎么好,就好像皇上亏待她似的,这问话实在烫嘴。郭捻香小心翼翼道;

    “还好。”平日本见不着皇上一面,唯有几夜想起屈指可数的侍寝夜,她难捺心中的动荡。

    一问一答间,所有选侍警戒在心,莫非皇后娘娘是打探虚实,排除异己来着?

    文彤辉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好奇,看来郭捻香是喜欢亲近皇上的,很好?

    她笑道:“选侍之位你也不必屈就了。”见郭捻香脸色微变,文彤辉忙又道:“就封你为‘婕妤’吧!日后人人都称你一声‘郭婕妤’,你可满意?”

    这不会是真的吧?

    众女同声娇呼,郭捻香更是吓呆了,楞楞地不知该开口谢恩,呆坐在那里。

    “郭婕妤,你对本宫的安排不满意吗?”文彤辉适时点醒。

    冰捻香这才大梦初醒,惊喜交加地赶忙起身跪下,猛磕头道:

    “谢皇后娘娘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娘娘恩情,捻香永远铭记在心!”

    这是从天而降的好运啊!伴在太子身侧时没名没分,皇上登基了也对她不闻不问,原以为就这样过一生了,没想到也给她等出了这样的荣宠,她终于有出头的一日了!

    文彤辉摇头笑道:“该谢的是皇上,该报答的也是皇上。用心伺候皇上,若能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就不只如此喔!”她别有深意地看着郭捻香。

    “是!捻香必定尽心尽力,以报皇上和皇后娘娘大恩。”

    婕妤之上,昭、修、充九个等级全是空着的,再上去便是四妃之位,也全都无人入主郭捻香双眼发亮,为自己灿烂的前景高兴得全身微颤。

    “嗯!很好。”文彤辉转望她第二个人选:“连家姐姐,你的年纪长了本宫一岁,四年前人宫,伺候皇上也有一年,就封你个‘舞涓’,你意下如何?”

    哪还有什么意下如何?当然是欣然接受!连依伊自文皇后出言唤她起,使精神抖擞地拉长耳朵,果真也让她等到预料中的结果,她想也不想便欢天喜地马上跪下谢恩。

    “郑家妹妹伺候皇上也刚好一年,可是年纪却是最小,长幼有序,就稍逊舞涓一级。封‘娱灵’吧!”

    郑美鹃对于这样的安排似乎也感到满意,赶忙叩头谢恩。

    苞着陆雪莲封了“美人”有多么欢快就不用说了,未得封号的,只余下最后一名选侍戚清,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戚家姐姐与本宫同龄,伺候皇上却只不过半年,只好委屈戚家姐姐居才人之位了,你可愿意?”文彤辉出言询问。

    “谢圣上、皇后娘娘恩典。”戚清缓缓磕头谢恩。她态度上要较其余几人稳重许多,文彤辉看在眼里。

    “诸位姐妹不晓得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疑问吗?”文彤辉眼扫诸女。

    大家都沈醉在飞黄腾达的喜悦中,谁还想得到那么多?就像授课的夫子站在台上问诸生可有疑惑,台下众生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但总还是会有好学好问者。

    “臣妾可否斗胆请问娘娘?”开口的是戚清。其他女人不禁在心里暗怪她大胆。

    “说吧!

    “敢问娘娘,这封诰可是由娘娘所下?”戚清问道。

    “当然不是!”文彤辉笑道:“封诰由皇上赐下,近日之内你们就会安排晋见皇上。”

    众女顿时满心欲喜,不仅是为“升官”也为终于能见到久未谋面的皇上而高兴。

    戚清精神一振:“那么臣妾再斗胆一问,皇上可是事先已知道我五人的级?”这话的意思是,决定妃级地位的,究竟是皇上还是皇后?

    文彤辉微顿了一会儿,看着戚清:“本官虽是安排这件事的人,但后宫总还是皇上的,本官事前得到皇上首肯,才为你们五人做这样的安排,皇上的确事前已经知道:“

    “娘娘的意思是,是娘娘提议,皇上才答应的?”戚清追问。

    “嗯!”文彤辉明确地点头。

    阳廷煜有愧于她,所以那之后,隔了几天她就向他“提议”了这件事,说是提议,其实有勒索的嫌疑,趁这个机会要求安排此事的权力,不管阳廷煜愿不愿意,这一刻还是会答应他的爱后,谁教他极想补偿她!

    “臣妾没有疑问了!谢娘娘解惑。”

    随着戚清闭上嘴,其他四人才放下心。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真怕戚清要是说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皇后娘娘迁怒于她们可怎么得了?煮熟的鸭子可不要因此飞掉!看不出戚清这女人平常沈默寡言的,要紧时刻话还真多!

    戚清一直是五人当中情绪波动最少的。从刚才到现在,她就默默地观察着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文皇后。她要搞清楚这事的关键人物到底是谁?才好决定自己要向谁下功夫,事实证明,文皇后握有相当大的决定权。

    在后宫虚度的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得到皇上宠幸,却跟没有一样,文彤辉无疑给了她一条康庄大道,可见得,与其痴痴等待着基上宠幸,不如向皇后娘娘下功夫,也许还更有用些,她要把握机会!

    “既然这样,时间还多着,就来话话家常,聊聊众家姐妹们人宫之前的事,如何?本宫想知道众家妹妹的家乡各是什么样的地方,谁想先说?””

    看到文彤辉三两下抓住了官妃们的心,楼霜霞和朱季燕也不禁面面相觑,打心底佩服起来。文皇后对下应得施恩,赏赐又公平,更擅长掌握人心,后宫必将被她治理的有条:听说先皇在位时,后宫不太平静,有文皇后在,这回后官应该是安宁的吧!

    身为女史,她们对皇上尽忠,也对后宫女主人尽忠,文皇后既然是个贤德女子,基于史官的责任,她们更会倾力相助。

    “哀家听说,你最近忙着接见选侍?”张太后和颜悦色地问。

    慈宁宫内,文彤辉照例近午时来向张太后问安。自她是太子妃起,不知为何,她一直无法和这位张太后亲近,无法当她是婆婆,只能当她是太后,敬而不亲。

    “是的。”文彤辉恭敬应声:“皇上勤于正事,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宫妃们相处,臣妾便代为过选,好伺候皇上。臣妾也可以顺便和这些宫妃们聊聊,热和感情。”

    张太后跟着称赞文彤辉,贤明懂事能干?文彤辉敬谢张太后称赞,转而也歌颂了张太后一番,以表礼尚往来。

    “最近,皇上待你可还好?”张太后的问话顿了顿。

    “皇上待臣妾自然好,臣妾铭感在心,不敢忘。'

    “那么.皇上最近可常临幸你鸾和宫?”张太后又问。

    又来了!每当问到这个问题,文彤辉总觉得张太后在探测些什么,纵然她身为太后婆婆,皇上儿子与皇后儿媳之间的闺房事,她也不必过问吧?

    “约莫十几天前,皇上才临幸过鸾和宫。”不想答还是得答,谁教她是太后。

    “嗯。那么哀家就放心了。记得自公主出生后,你们夫妻俩就不曾同房呢!”张太后点点头,表示欣慰。

    文彤辉低着的头,看不清眉头已皱。张太后也记得太清楚了吧?她偶尔上慈宁宫问安那么几回,张太后竟然在话家常间将她所说的点点滴滴全记下?文彤辉不禁毛骨竦然。

    张太后又道:“文皇后,皇上是待你不错了,不过哀家还是要劝你,皇上和哪些个宫妃走得近,有不寻常的宠溺情事等等,你都要多多留意,免得皇上哪天沈迷于美色,落得不管国事的下场,你也受到冷落,就太迟了。”

    “太后说得是,臣妾谨记在心。”嘴上说是这样,文彤辉可不这么想。如果皇上能转移注意力至某名官妃身上,她也可落得轻松,乐观其成。

    “还有太子,你也要好生留意照顾着,千万不能有差错,知道吗?”张太后郑重道。

    “是!”奇怪得很,每当张太后重复这些谆谆教诲,文彤辉便隐隐得有些不对。除了张太后会过问他们夫妻俩的事外,还总是提到她的太子儿子。既然是太后的孙儿,关心是没有错,但为何从来不提到小心照顾公主?。

    好吧!就算张太后重男轻女,只在乎王位继承人。却不见张太后时常来看她的太子孙儿,哄哄抱抱表示亲近,享享含饴弄孙之乐,仅只是担心太子的安危?

    也可能是因为这些莫名的因素,不知不觉文彤辉心生警戒,自然就难起亲近她这位太后婆婆之心。

    “如果皇上亏待了你,别忘了还有哀家可靠,尽管来找哀家吧!慈宁宫欢迎你常来,哀家挺喜欢看到你呢!”张太后的慈详和蔼,毫不保留。

    “谢太后。”文彤辉道。

    也许是她多心了。虽然仍觉得张太后的言行有些古怪,但一迎上她那脸慈眉善目的模样,教文彤辉消去一些疑心。为人媳不该如此不孝,疑神疑鬼的!文彤辉暗骂自己。

    但张太后的语气,实在含了几分看戏意味,否则为什么要刻意提到,如果皇上亏待她这等诅咒言语?她和皇上恩爱有加的传闻,是宫里人尽皆知的,张太后也未免太多心了吧。

    到底是张太后多心,还是她多心?否则她这个皇后怎会想东想西的?

    “皇嫂,你好大的胆啊?”

    明熙公主夸大地以袖遮着大开的口,只留外面一双睁着的杏眼,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文彤辉。

    “这样不好吗?”文彤辉谈笑着。

    与皇上同父同母所出,为张太后所宠爱的明熙公主,那张得天独厚的容貌,娇媚地刻实勉强。

    “这些后宫的女人,论出身不如皇嫂显贵,论才貌也远逊于皇嫂,妹子我见过几个,实在是配不上皇兄,我看皇兄对她们也不是很感兴趣,让她们得么点地位也就够了,皇嫂毋须对她们太好吧?”一听说这事,明熙公主的反应比张太后还激烈得多。

    “但是,后宫伦理如此,妹子难道要皇嫂背负不义之名吗?”文彤辉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明熙公主神神秘秘地靠近文彤辉,轻声道:“那么,皇嫂作作样子就好,不必太认真,免得哪天皇兄教某个狐狸精迷了去,你可要大唱深宫怨了!小的一向敬重皇嫂,可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妹子方才还说,那些女人远不如皇嫂吗?那么还替皇嫂担心些什么?”文彤辉笑道。

    明熙公主一向心直口快,没什么心机,却偏偏爱装弄鬼,像个装腔作势的孩子,文彤辉每回面对她,满心总是无奈与好笑。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明熙公主啾着美丽的嘴:“不要像母后,跟纪贵妃争宠得呕死了,要不是纪贵妃早死,母后大概就永远没有翻身余地,大概也会跟着可怜的母后住进冷官,凄凄惨惨过一辈子啦!呜呜”

    文彤辉也略有耳闻。传说她曾是个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女人,差点取张太后而代之,,后来难产而死,生下的孩子也不幸咽了气,张太后这才逃过被废的命运。也难怪张太后和明熙公主一听说她亲近选待,忙叫她小心点,想来也是有苦衷的。

    但是,毕竟纪贵妃已死,张太后仍是太后,明熙公主对于子虚乌有的惨事也能难过成这样,文彤辉不得不佩服这位说风便下雨的公主。

    “皇妹别难过了,太后如今不是好好住在慈宁宫吗?”

    “是老天有眼!皇嫂是天生是后命,相信老天一定会像帮我母后样,帮着皇嫂的?”明熙公主同仇敌忾道。

    “呵多谢皇妹吉言。”

    “皇嫂,听说你已经先升了五名选待的嫔级,就从这五个开始,要好好注意她们,别她们有玩花样的机会!”明熙公主建言道。

    “本宫会注意的。”文彤辉敷衍道。

    “如果她们敢玩花样,本公主也不会放过她们的!嘿嘿”揉合了纯真的亮丽容颜,怎么要狠,看起来都不具威胁力。

    “皇妹聪明盖世,她们怎会是皇妹的对手呢?你就别难为她们了吧!”文彤辉劝道。

    “好吧!如果她们够安分,本公主不会对她们怎样,这是看在皇嫂的面子上哦!”明熙公主邀功道:

    “和什么都不做的明芦比起来,我是不是比较有义气呢?”

    和不懂争宠的明芦公主相比,明熙公主的确是抢眼而惹人注目。

    “是!皇妹高抬贵手,相信这些后宫女人们一定感激在心,不放兴风作浪。”文彤辉言不由衷地说着好话。

    “可不!”明熙公主眉飞色舞道。

    总算摆平她了!文彤辉在心里暗吁口气。

    好单纯的小姑娘!和真正辣的老姜阳廷煜比起来,这对兄妹简直不像同一父母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