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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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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你回来得正好。”难得回家一趟的二阶堂临在甫进门时,便被眼尖的母亲给看到。“这些女孩你挑一个中意的。”

    他的母亲丢了一大本相片簿到他面前,其用意昭然若揭。

    “妈,我不想再娶。”除了顺绫以外的女孩。后头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就怕惹火自己母亲。

    想来也悲哀,他长这么大了,居然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自主,二阶堂临不禁为自己的悲惨感到可笑。

    “不想再娶?”母亲尖锐的声音如预期的响起。“你想把二阶堂家的香火置于何地?你要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我惟一想娶的女孩,也是我惟一会有的妻子早被你们逼走,”他疲惫的说:“现在我只想做好我的工作,如此而已。”

    “你说的是什么瞎话!”若不是二阶堂临早已成人,说不定她会冲上前去狠狠甩这个不孝儿子一巴掌。“那个瞎眼的女人有什么好,只会惹事,还有爬墙。”

    “够了。”二阶堂临还未开口替自己和顺绫辩解,他父亲已经拄着拐杖怒气冲冲的下楼。“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想逼他永远都不回家吗?”

    “我也是为你们家好啊,”二阶堂双也火大的拍桌叫骂。“谁喜欢被人知道阿临娶了一个瞎子,说出去多丢脸。”

    “那是我的自由我的人生吧,”二阶堂临受不了的对母亲怒吼“陪我睡觉的是我的妻子,不是您,我也没有义务为您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进来。”

    “电灯关了以后女人是胖是瘦,她的脸是什么样子有何差别,”他母亲不屑应道:“反正人当她是你想要的女人不就好。”

    “母亲,我没想到您的思想居然如此龌龊,”二阶堂临不可置信的说:“要是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您身上,您会希望父亲如此对待您吗?”

    “他敢!”二阶堂双闻言马上驳斥。“要你父亲敢这样对我,我马上”她突然住口没了声音,因为她完全落入儿子的圈套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二阶堂临语重心长的告诉母亲。“如果您再逼我,那以后这个家,我再也不回。”

    狠话算是撂下,他无奈的叹气后转身折回楼上,不再理会母亲在后头的张牙舞爪,所有的问题,他丢给父亲处理,他相信父亲会有办法对付母亲。

    回到曾经熟悉的卧室,二阶堂临让自己重重的摔到他为庆祝结婚周年而买的水床。

    顺绫与他的结婚放大油画照还挂在床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顺绫绽放盈盈秋波对着照片中的他款款而笑,相处依旧,故人何在?

    翻身下床,他用颤抖的手打开抽屉,里头躺着一只灿烂小碎钻环指戒,与他手中的戒指是一对的,是顺绫离开时留下的,装在浅蓝信封中连同离婚协议书给他。

    被他扔在床上的行动电话突兀响起,他信步走到床边拾电话,用相当不耐烦的语气开口。

    “二阶堂临?”电话彼端传来低沉男人的声音,有明显压抑的感觉。

    “我是。”他皱眉回答,对于陌生男人的声音他不但不熟悉,还对于他身后的吵闹感到厌恶。

    “我长谷川浩峙,有关顺绫的事需要与你商量。”吞吐之间,二阶堂临听出他话中的犹豫。

    “顺绫?”他一听到顺绫的名字,他的精神立刻紧绷。“她怎么了?”在他的想法中,长谷川家的人会找他绝对没有好事。

    “别紧张。”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调侃的笑音。“她很好,是我们兄弟有些事想找你商量罢了。”

    “有关顺绫的事?”他小心翼翼的问,对他来讲,除了顺绫外,现在任何事都近不了身。

    “废话。”又是一声声的笑音。“如果你还想要她的话,在”

    二阶堂临很快的抄下时间和地点,他的心霎时又重新活了起来。

    二阶堂临没想到他们对他的要求是,将顺绫带到身边,好好照顾她?!

    对他而言这种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尤其又在长谷川家所有人的同意下,更让他没有负担。

    事实上他简直乐不可支的先请人将他那位于东京的小寓先清除不必要的东西,因为对于有视觉障碍的人而言,过多不必要的东西容易使他们绊倒。

    “哥哥?”顺绫敏锐的听力听见推门而入的脚步声是个沉稳的步伐,她以为是她某位哥哥来接她出院。

    “是我。”二阶堂临出声,也让顺绫整个人愣住在床上。

    她下意识的握紧掌心中的床单,原来就苍白的小脸更加灰黯。

    “你你来做什么。”顺绫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想知道头发是否乱了没有梳理整齐,想问问姆妈她的脸色是否过于苍白不够美丽,想知道

    所有的想知道全都化成一股哀怨紧锁住她的胸口。

    “带你回家。”他说的理所当然,而顺绫却在此时拾起勇气。

    “我哥哥会来带我。”她很直接的拒绝他。

    事实上她被那句“带你回家”给深深刺伤,弄不懂他为何可以把那句话说的那么自然,就像天经地义般的顺口,而当她奄奄一息时,他却与别的女人在媾和。

    撇开脸,她不愿意让他看见她内心的脆弱。

    二阶堂临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相爱相恋,他们曾经为了彼此的猜忌而大吵过,但他知道他与她的感情并未随着分离而有所消逝。

    “你哥哥已经把你交给我。”他很顺势的弯下腰抱起她,娇小的顺绫在他怀里挣扎不依,却也使他环抱的手更加紧握。

    “别乱动,”他懒洋洋的开口警告。“我怕不小心会把你摔下就不好玩了。”

    “放我下来啦。”她娇呼着,却在他有意无意的作势下急急的伸出纤细手臂勾住他的臂膀。

    她的动作引来他朗朗的笑声,也让步出病房的他们得到许多注视目光。

    “人家可以自己走路啦。”顺绫严重抗议着,她知道他们这种举动很丢脸的。

    “路上障碍多,你喜欢自己因为固执而跌倒丢脸好,还是听话的让我抱你到车上来的好看?”二阶堂临分析情况让她知道。

    “你”明知道他的话都是无意义,但自己真的太想念他怀抱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太坚持自己的意思。

    “姑爷,小姐的出院手续都办好啦。”顺绫的姆妈几乎是隐忍笑意的说道。

    “姆妈,谢谢您。”二阶堂临点头示意。

    “他不是我的丈夫啦!”窝在二阶堂临的怀里还不安分,顺绫不顾形象的尖叫着。

    她颇为孩子气的行为惹来许多围观人的掩嘴偷笑,只是他们却十分羡慕被紧紧保护在二阶堂临强壮臂膀里的顺绫。

    “我家小姐很孩子性,还望姑爷多担待些。”姆妈笑呵呵的说,她的话更引来众多忍俊不禁的笑声。

    “姆妈!”顺绫喊着,脸蛋也跟着透红。

    “小姐在害羞噜。”姆妈没有留意顺绫的羞怯,兀自笑着说。

    姆妈一面倒的往二阶堂临那边靠,这种怪异的现象让她起了疑窦,毕竟不久前她老人家还抱怨二阶堂临的没良心,弃她于不顾,怎么前些天开始,她却不断的在她耳边夸赞他的好。

    就像现在,顺绫若不是很清楚自己还在医院里,她会因为姆妈的态度而误认为自己还住在二阶堂临家。

    她动也不动的躺在二阶堂临的怀里,为许多的不解疑惑着。

    二阶堂临却沉浸在顺绫意外的温驯中,没有留心她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划过一抹痛楚。

    因为她想到二阶堂家带给她的侮辱。

    “你先躺着休息,等吃晚饭时我再来叫你。”

    顺绫躺在一床十分柔软的床垫上,她听见二阶堂临对她柔声的说话。

    “这里不是你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是你子花的香味。

    “你怎么猜到的。”他好奇的很。

    “你家有种檀木味,这里却是花香味儿。”挣扎久了,她也有些疲惫,顺绫努力的维持清醒。

    但他看出她的疲倦,所以他笑了。

    “休息一下,不吵你了。”他忍不住想弯腰亲吻她姣美额脸的欲望。

    “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她家烧了,所以这里更不可能是她家。

    “我的新住所。”他坐到床沿轻松的回答,他的动作让床垫下陷了些许。

    “你家呢?”顺绫讶异,将脸转到他的方向。

    “那里没有你,我无法待下去。所以走了。”他没告诉她,他为了她和家人狠狠吵了一架,他恨他的家人棒打鸳鸯拆散他们,他恨没有她在的地方,让他连呼吸都嫌多余。

    “你家人愿意吗?”她藏不住语气中的关心。

    在她仅有的印象中,二阶堂临的母亲是最不可能放走他的人,强势的二阶堂夫人,和温和的二阶堂老爷,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印证在他们的声音中,在她记忆中交错。

    “听过离家出走吗?”他还笑得出来对她嬉笑说道。

    “那是小孩子才会有的行为。”她不敢相信孝顺的二阶堂临会舍下父母独自到外头。

    “或许我还是小孩子吧,在他们眼中,我就像长不大的小孩。”他苦笑的说自己。

    “那你岂不是连公司都没有了?”她讶异的撑起身子,焦急的问。

    “你在关心我吗?”二阶堂临有些惊喜的问她。

    “我”她说不出自己关心他之类的话,纵使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近况。

    她的吞吞吐吐让他以为全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于是他无奈的叹着气。

    “没事快点休息。”替她重新拉好被子,二阶堂临决定要快点让自己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房间。

    “你真的连公司都没去了吗?”她依旧忍不住关心。

    “和你有关系吗?”

    “我很抱歉。”她不自主的道歉,且把脸转到另一边。

    “好好睡,不打扰你了。”二阶堂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卧室。

    顺绫听见门合上的声音,眼泪开始不自主的滑落,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下,越擦拭越多。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有心痛的感觉,不懂自己怎么会如此难过,更不懂为何为何由自己还是这么爱他,不懂,她不懂。

    二阶堂临靠着门板,身子不自觉的慢慢滑下地板。

    他苦笑着,他不懂为何她要关起心房,不懂为何两人的感情会变色,更不懂为何明明尚在热恋的他们,却在他返家后,一切都变了?如果只单纯为了他带她回家后便开始忙碌事业稍有冷落她的话,他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理由,他一直觉得有更大的问题横在两面三刀人中间,害他无法跨越。

    他不懂,不懂他们之间的隔阂为何这么大,不懂

    紧闭的门板菲薄,却阻碍两颗亟欲接近的心探测彼此的情究竟在哪里。

    二阶堂临要自己硬起心肠,避免她拒绝他的伤害,可再面对顺绫他却无法做到,尤其是她娇憨的睡姿让他呆杵在床前好几分钟而无法回神。

    她的嘴抿得紧紧的,眉头也皱紧隆起一座小山,整张脸庞笼罩浓浓的忧郁,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他想抚平她眉间的皱摺,却在伸手碰触前狼狈的缩手。二阶堂临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起伏波荡的情绪后,才不忍的轻轻摇醒她。

    他知道她嗜睡,但又不忍心她空着肚子睡到自然醒,所以只有狠心唤醒她。

    “顺绫?”他伸手扶起她的背,体贴的替她顺好黏在脸上的发丝。

    “嗯?”迷迷糊糊中,顺绫那双看似无神没焦距的瞳眸眨了眨,似乎对音波的来源还有些迷糊困惑。

    “该吃饭了。”二阶堂临十分习惯如此的她,以前两人还在一起时,顺绫刚睡醒是绝对没有吃饭用餐的胃口。

    “我肚子还不饿。”如猫叫般的嘤咛,她又顺势躺回软软的床铺上。

    果然就像以前的她,瘫在床上后任谁也挖不动。

    “乖,起来吃饱后再睡。”他就像哄小孩般的哄骗她,末了干脆动手却很自然的圈住他。

    他呵呵笑着,男性爽朗的笑声顿时溢满整个屋子,他的气息喷洒在顺绫的脸颈之间,逗弄她躁红的脸庞。

    她感觉自己坐在一张大大软软的垫子上,然后她被轻轻的推入。

    “叉子在你右手两点钟方向,”二阶堂临的声音从她对面传来,她愣愣的将手伸出后,他又说了。“你的正前方有切好的牛排,是你最爱的七分熟。”

    二阶堂临以她最熟悉的态度对她,就像以前他教导她如何照顾自己一样。

    她慢吞吞的伸出左手,果然碰到瓷盘的边缘。

    她扶住盘缘,右手中的叉子也顺利的叉好肉放入口中,上好的前泽牛肉入口即化,她立刻眉开眼笑。

    “是前泽牛吧?”那是她最爱没错,二阶堂临连她的最爱都没忘记。

    她记得他们在热恋时他常常会下厨弄吃的喂她,而手艺一流的他,也从未让她失望过。

    她不知道的是,二阶堂临的手艺全都是为了不喜欢出门的她才去学习的。

    “你喜欢就好。”他全然体贴的说。

    她的手停在半空,上头切好的牛肉也因为她的动作而掉落盘中。

    “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嘎哑的说:“我不值得。”

    “快吃,冷了味道就不好。”二阶堂临对她的话不打算理会,他只淡淡的说。

    “我不值得的!”顺绫让手中的刀叉滑落瓷盘上,她耍性子的吼。“你没发现吗?我是个瞎子,是没用的人!是残废的笨蛋。”

    “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他冷静的帮她拿起刀叉,再放到她手中。“快吃,我肚子很饿,所以如果你想等我喂你的话,就要等我吃饱喝足,但我却讨厌你饿肚子,因为我会心疼。”

    “你没有听到吗?”顺绫不敢相信她这么要性,他却无动于衷?“我是没用的家伙,只会哭闹,你应该讨厌我才对啊!”“从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眼睛看不见的人。”她说什么,他都早已经习惯,所以不以为意。

    “为什么?”她先是近似喃喃自语,随后她逐渐提高音量。“为什么?我这么坏,你干嘛不讨厌我?”

    “因为我爱你的感动比讨厌你的成分还多,所以快点吃吧,我知道我做的很难吃,但求你看在我努力弄好这顿晚餐的份上,别辜负我小小心意。”二阶堂临沉声央求。

    顺绫垂首不语,对他如旧的体贴,她有些难过与不安。

    她默默的低头有一口没一口机械化的将美味的牛肉放入嘴里,所有的外在行为全都出于本能,而非自身的喜好。

    她的反应,二阶堂临不是没看出来,但他认为顺绫益发清瘦,简直快要被风吹跑的模样他不喜欢,所以他只要她乖乖的吃东西就好,他有的是机会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

    顺绫发现入口的牛排滑嫩爽口,而且她在恍惚中,不知不觉的将足足有八盎司的牛排全吞进肚子里头。

    当她察觉自己的盘子已经空时还失望的愣了下,意犹未尽的伸出粉红小舌舔舔上唇残留的酱汁。

    天知晓她无心的小动作却给二阶堂临带来多大的灾难。

    他的反应直接印证在他火烫的下半身,绷紧的牛仔裤让他很不自在的轻轻喉咙。

    “想吃甜点吗?”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二阶堂临只得嘎哑的开口。

    “还有甜点?”酷爱甜食的她忘了自己的坚持,露出甜美的疑问。

    “焦糖布丁,”他就是爱她甜美的笑颜,他宠溺的说:“不过你可是要等我十分钟喔。”

    焦糖布丁以上头被火烤过的脆甜焦糖闻名于世,冷掉的话脆脆的焦糖会软化,这样的布丁就失去美味。

    强忍住倾身狂吻她的欲望,二阶堂临命令自己快些离开让他自制力严重受到挑战的地方。

    顺绫侧耳听见他急急推开椅子又匆忙离开的脚步声,落寞的表情浮上她的脸。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与二阶堂临还在热恋及新婚甜蜜的种种,继而她却偏偏又想起婆婆告诉她临背叛她时的绞痛,还有她知道临已经签好离婚协议书后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再多的甜蜜过往永远也比不过伤害来得刻骨铭心,她曾发过誓,再也不要爱人,不再爱二阶堂临。

    她若有所思的表情让端进甜食的二阶堂临在放下餐盘后,好奇的问她“在想什么?”他将舀布丁的精巧汤匙放进她手心。

    “没没什么。”顺绫慌张的武装自己,用冰封的表情掩饰心事。

    她懊恼自己竟然连他走进的声音都没听见,害自己不小心在他面前泄漏紊乱的心情。

    他当然看得出来她正在彼此之间筑起高高的冰冷城墙,为此,他有些气馁却不肯泄气。

    “快些吃。”他催促着。“放久了就难吃。”

    顺绫近乎被动的机械化舀起香脆滑顺易入口的焦糖布丁,熟悉的滑嫩口感还有甜美却不腻口的味道让她的动作有些停顿。

    她想起这道甜点是促成他们相识的触媒,一个眼盲的女孩和医院捐赠者在慈善募款会上的巧遇,一碗不小心撞翻的布丁和一件被毁掉价值不菲的亚曼尼西装。

    “怎么了?”一见到她停顿下来,他关心的说:“是我不小心放太多糖了吗?太久没做,感觉可能会有些偏差。”

    “我不想吃。”推开瓷盘,顺绫倔强的与自己想吃的欲望拔河。

    “不好吃吗?”以为是自己的手艺变差,于是他挖起一勺布丁放进自己嘴里品尝“好像没差那么多吧?”

    “难吃,难吃难吃,”她绷紧俏脸的说出反话“我现在非常非常讨厌甜食,讨厌极了!”

    二阶堂临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随即他才叹气。

    “抱歉,我以为你和以前一样喜欢。”他没怪她的拒绝,反而责骂自己,这让顺绫更加的难过。

    “我想休息。”再次倔强的自己推开椅子,她伸出手准备自行摸索陌生的环境。

    “我带你熟悉环境。”他也跟着推开椅子,急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顺绫慌张的想推开但二阶堂临却反握得更紧。

    “这里不比你熟悉的地方。”他强硬的说:“如果你不想要跌得大伤小洞的,就乖乖的让我带你走。”

    他都这么说了,顺绫也无力拒绝的任由他一步步的带着她,用手的触感和步伐数熟悉她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