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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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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竹科不远,有个专为科技新贵设计的别墅社区,约有一百户,户户都是美轮美奂的西班牙式建筑,独门独院,环境清幽,规划完善,有游泳池、网球场、公园等公共设施,房子的坪数从六十坪到上百坪都有,而且社区门禁森严,得有社区的ic辨识卡才得以进入。

    言昨非把车驶进两侧大树林立的车道,转进一条巷弄里,到达他专属的花园别墅,俐落的把车停进院子。

    “你的房子外观好精致,好漂亮哦!”竹媛君解开安全带,提着公事包随他下车,发出欣然的叹息。这样的房子,正是她一直渴望拥有的房子形貌,大小适中,看来温馨,很有家的感觉,不像她在国外独自住的大宅院,冷冷清清,让她夜里常在恶梦中惊醒。

    瞧她夸张的,言昨非不以为然地悄悄冷笑,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她大惊小敝的。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在玄关开启灯光。“请进。”

    竹媛君看着室内十分男性化、黑白辉映的装潢,家具的线条简单,却充满力量,墙面的超大液晶电视,两旁的垂地音响,在在都显示主人的品味。

    “一看这房子的风格,就好像看见它的主人似的。”她说出内心对他的第一印象。

    “哦!董事长如此慧眼,一看便知吗?”言昨非不排斥这赞美,他的确以他的房子自豪,所有的家具、色调都是他亲自挑选,不假设计师之手。

    他从鞋柜里拿出家居拖鞋给她,倾身之际她的一双美腿吸引了他的目光,但他很快移开眼。

    “言部长,不必这么见外,在私底下叫我名字就成了。”竹媛君脱下磨脚的高跟鞋,换了柔软的室内鞋。

    言昨非并不特别贪小便宜,但对这样的恩典,他可以接受,打破禁忌的第一步就是拉近彼此的距离,叫名字倒是个好的开始。“那你也可以不必见外,就叫我的名字吧。”

    “昨非是今是昨非的意思吗?有没有人说你的名字很特别?”他给了她适度的回应,让她打心底高兴着。

    “我爸年轻的时候是个教书匠,爱写批判文章,我想,他是故意拿我的名字来作怪。”他诙谐的说,走进屋内。

    “伯父、伯母有跟你同住吗?这么美的房子不会就住你一个人吧?”她随他入内,好奇的张望四周,满意这里舒适的环境。

    “只有我一个人,爸妈住不惯都市,我就在山上买了一片茶园让他们管理,闲暇时种茶舒舒筋骨。”言昨非可从没对人提起过家务事,此时他也不知为何要对她说,而且还说得这么顺口?

    “你一定很孝顺。”

    “过奖了。”他放下公事包,到厨房倒了两杯果汁,走出来,把果汁递给她。“媛君,给你的。”他喊了她的名字。

    竹媛君面露欢快,把公事包搁下,双手接住他倒来的果汁,咕噜咕噜的喝了,喝完还满足的发出轻叹。“好冰哦!真好喝。”他唤她的名字也好听。

    言昨非怎么看她都像个可爱的女生,对她很有“感觉”若她真是对他一点戒心也没有,那他要对她下手,还真有罪恶感但她是吗?

    “你怎么不喝呢?你快喝,我等你喝完再开始讨论。”竹媛君拿着空杯子等着他。

    他注视她笑盈盈的眸子,一口喝下整杯果汁,暂时舒缓了心头莫名的燥热。

    “给我吧!”她拿了他的空杯子往厨房走去,顺手就清洗干净,放在架子上晾干。

    言昨非还是觉得不太自在,他不太能适应有个相当可口的女子在他的屋里,还帮他洗杯子,那么自在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虽然他经历过感情的创痛,但他可不是从此过着苦行僧的日子,他的情爱世界从此更丰富,拥有过许多不同的女人,只不过那些女人,他不曾让她们进他家门一步。

    竹媛君走出厨房,随手关灯,一转身看到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她瑟缩着肩,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把杯子放错地方了?”

    言昨非盯着她怕受责备的样子,难以恶言相向。“没有开始吧!”他转身走到单人沙发椅坐下。

    竹媛君赶紧提来公事包,拿出一大叠资料,从各部门的专业项目生产资料、营利报表,到国外代理商的报告都有。

    言昨非一看便知,她是有备而来。

    “看来你是要我继续加班了。”他打趣的摇头。

    “帮我个忙嘛!”她双手交握地请求着。

    他真服了她,任是铁打的心也禁不起这软言软语的摧折。“那就从我的部门先说起吧”

    他开始对她解说了,回答她所有的问题,而她也很认真的做起笔记

    这晚,两人进行“座谈会”直到十二点,他完全没有空档去跟她搞暧昧,她的求知欲和上进心已把他弄得疲惫不已

    这第一回合的交手,她安然的度过了,但他可没有忘了索取报酬的事,只是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吧!”他起身舒舒长腿。

    “不必不必,都十二点了,我没想到会打搅你那么久,我还是叫司机来载我好了,你明天还得上班,我不能再让你那么累,你快去休息”她口里嚷嚷着,很抱歉地匆促收拾笔记和资料。

    他想笑他是累了,但看着她着急的有趣表情,他精神又来了。“别慌,我也想出去找东西吃,载你只是顺道而已。”

    他这样一说,她肚子好像也有点饿了,心血来潮的说:“不然我请你好了,我那天在路上有发现一个烤玉米的小摊子,生意好得很,好像挺好吃的。”

    言昨非苦笑,他辛苦了一夜,体力透支,奖品竟然是烤玉米一支?这和一夜情的落差实在太大,太失败了。

    “就让你请。”他干笑,拿了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竹媛君收好文件,很快的起身也跟上去。

    一路上,他驾着车沿路找卖烤玉米的小摊子。

    “在那里,路的转角,我看到了!”她发现了,像孩子般的兴奋。

    言昨非把车开到摊位旁,两人一起下车去选玉米,都选了特大号的,老板秤了重量。“一百二十元。”

    竹媛君马上从公事包里拿出零钱包,掏了钱给老板。

    言昨非立在她身畔,从他的角度,正好看见她打开那个印有卡通图案的钱包,里头稀稀落落,只有两、三个铜板和大约三百元纸钞。

    这是障眼法吗?她连这点小细节都让人以为她是个小美眉,不拘小节地带卡通包包,是不想董事长的身分曝光吗?或者在制造无聊的假象,让人以为她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人?

    她明明是个家境优渥的千金大小姐,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实在不必这样骗人。

    “好香哦!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我在国外都没闻过这么香的烤玉米。”她对身畔的他说,一双晶亮的明眸看着老板纯熟地上酱料,香味飘散开来,让人快挡不住诱惑,猛吞口水。

    言昨非再度以耐人寻味的目光瞥她,他快被她搞糊涂了,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位人客倌,你女朋友乱正点的,说话还带洋腔,好像是国外回来的厚?”烤玉米的老板长得黝黑高壮,一面烤玉米,一面还艳羡的问言昨非。

    竹媛君马上摇头澄清,脸色爆红的仰望言昨非,担心他被误会,幸好他没有任何不快,只一笑置之,没有回答那老板。

    老板碰了软钉子,也没再问,把烤好的玉米递上来分别给他们俩。

    “哇!好香,好烫哦!”竹媛君在上车前忍不住就先啃了一口。

    “别烫着了。”言昨非提醒嘴馋的她。

    她俏皮的笑着,觉得自己真的太贪吃了。

    两人钻进车里,没把车开走,没有交谈,就坐在车上认真享受起烤玉米

    “哦!好过瘾哦!这家的烤玉米真的很赞。”言昨非啃光了整串玉米,赞不绝口,拿了车上的面纸擦嘴巴。

    “嗯嗯”竹媛君口里嚼着玉米,颇有同感的猛点头。

    他侧过头,瞥见她吃得一嘴的酱料,顺手拿了面纸往她嘴上一拭。“瞧你,吃得一子诩是。”

    竹媛君有点吃惊,心一震,他突来的亲密举动让她不知要作何反应,只好傻傻的对他一笑,低下头继续吃她的玉米。

    而言昨非自己也怔住了,他的不智之举只是出于顺便,却做得那么自然他马上把手上的面纸连同吃剩的玉米全扔到车后座的垃圾袋里,湮灭证据。

    他坐正身子,力图面不改色,不泄漏心思地把车开出去,心里却已是杂乱一片,这么短促的一个夜,他已经快陷落了为她。

    他不该栽在这个游戏里,但她真的太诱人了

    他把车开向她家,那是老董事长的府第,他曾去过一次,就在老董事长再婚的那年算来应该有五年多了。

    竹媛君在接近家门前用最快的速度把玉米啃完,扔进车后的垃圾袋,打开公事包找家里钥匙,翻来翻去,没找到“不好了我好像忘了带钥匙”

    “再仔细找找。”言昨非把车停在街口的第一幢华宅围墙外,打开车顶灯,好让她看清楚点。

    她差点把整个公事包翻过来,仍是不见钥匙踪影,她放弃了。“我回来台湾半个多月,出门都是司机送我,他有大门的遥控锁,一向由他开门我并没有特别留意自己出门是否有带钥匙。”

    “家里没有人等门吗?”老董事长的第二任老婆应该也住这里才对。

    竹媛君顿了顿,神情艰涩的摇头。“佣人早就下班了,应该没人会等,但我可以冒险去按电铃,我后妈也许会来开吧!”

    言昨非啼笑皆非,她又说了夸张的话,在自己的家还得“冒险”?

    “那再见了。”他希望她快下车,别一直扰乱他向来有条不紊的思绪。

    “那再见了真谢谢你。”她抱紧公事包,担心的望向家门,下了车,缓缓的走向大门口

    他该马上把车开走,不必管她的死活,但他的心因她方才望着家门时的眼神而迟疑了,他没见过有人回家的表情像要进刑场,他捕捉到她眼中的一丝惶恐。

    他把车开往前,停在下一个路口,从对角线可以看得见她的范围内,熄了灯,开了车窗盯着她瞧

    她走到门口了,迟迟没有去按电铃,在冷风中罚站他快失去耐性的候着,真不知她是在想什么?入冬后气温低,着凉了怎么办?

    好一会儿,她迟疑的按了,他听见安静的屋内响起电铃声。

    但他“陪”她苦等了十分钟之久,铁门才唰地打开,他心想一等她进门,他马上就走,未料一个女人走了出来,一阵叫骂声像连珠炮似的传来

    “你这么大的人了,出门竟会忘了带钥匙,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家里佣人早下班了,我才要睡,你就按电铃,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我失眠吗?你以为你当上宏国的董事长就了不起吗?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来,指使我帮你做事”

    言昨非拧紧了眉头,幽冷的眼迸出怒光,他认出了那个身上套着睡袍,长相妖娆,满头发卷的老女人,是老董事长的遗孀林秀美,算来是竹媛君的后妈。

    她尖刻的叫骂在夜深人静中听来分外清晰,而竹媛君竟然就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她面前,小小的肩头瑟缩着,头低低的,像做错什么天大的事似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对不起妈,我以后会注意的。”竹媛君破碎的声音渺渺传来

    言昨非大受冲击,道什么歉?她并没有做错事,只不过要后妈开个门,就换来这样的谩骂,未免也太刻薄了,难怪她刚才说按门铃是冒险了,他完全意想不到,门一开她的后妈会像猛虎出柙,见人就咬,简直是蛮不讲理。

    而就她的反应看来,她受到这恶劣的待遇,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还不滚进来!”林秀美伸出食指猛戳竹媛君的额。

    言昨非瞧见了,一双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胸口似火焚,想过去赏那疯女人几拳,警告她言语暴力等同于实质的伤害。

    最要不得的,他又听见竹媛君说:“对不起,妈。”

    这姓竹的女人脑袋恐怕有问题,她何必一直道歉,她自己难道搞不清楚,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喷着怒火的鹰目瞪着她纤细的背影走进门内,铁门唰地一声,被林秀美用力甩上,轰然作响声传绕在街头,他的血液快气得凝结,但劲爆的还在后头

    “我要你公布不准员工谈恋爱的规定,你照做了吗?”林秀美盛气凌人的问,嗓门老大。

    “已经宣布了。”竹媛君怯生生的声音,和她后妈的女高音是两种对比截然不同的音频。

    “哼!若是没照我的话做,当心我抛售手中的股票。”林秀美威胁她。

    “我知道”

    言昨非已错愕到无法动弹,他相信自己没听错,下那个禁令并不是竹媛君的意思,她的后妈林秀美才是幕后黑手!

    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他往后靠,仰着头陷入沉思,打从遇到竹媛君后,她的每一个表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快速倒带的镜头,闪过他的脑海。

    原来他看来很反常、不像董事长的她,其实是真正的她,一个被后妈所操控的小女生!

    答案鲜明的展现在他眼前,却不是他事先所能臆想,他不禁感到不忍,失去亲生母亲,又失去父亲,在后母的气焰控制下,她还剩什么?

    恐怕连自尊都扫地。

    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光是想着进屋后她会被如何对待,他就心痛如绞。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破门而入,保护她,义不容辞的载她走但他凭什么这么做?单只是被她打动吗?他不能对她恣意妄为,他没有立场那么做。

    他久久无法平静,直到他再也听不见里头传来任何声响,才关上车窗,离去。

    一路上,他的心头全占满了竹媛君等门时的孤单身影,挥之不去

    他发誓,他绝不会坐视不管,他要打破林秀美对公司员工所下的魔咒,解除这道禁令。

    唯一的方法是得到竹媛君。

    他一定要得到她,他要“破坏”她的柔弱,教她快点长大,当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这是他迫切想做的

    很快的,翌日晚间,他再次见到她,在汉霖饭店的宴会包厢内,她仍是一身套装出席,认真的以她自己的方式,当个笑容可掬的董事长,和各部门主管都相谈甚欢。

    他就坐在她对面,火热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她,但她似乎刻意回避他,不和他的眼神有所接触,他留心到了,不禁感到懊恼。

    而聚餐到了中场,林秀美突然出现了,她穿着华丽的貂皮大衣,徐娘半老的脸上妆容艳丽、流露自信,后头还跟着几名女仆,一进包厢就像女王似的气势迫人,还热络的和每个人握手寒喧,好像她才是董事长。

    “各位部长们都到齐了,真是太好了,公司多亏有你们,真是辛苦你们了。”

    她绕着圆桌握过每双手,部长们纷纷起身向她致意,言昨非基于礼貌勉强的立起身,当林秀美朝他伸来她涂着金色指甲油的手,他真想吐,勉为其难的握了下,要抽回时,她竟紧握着不放,另—只手又覆上来,一双眼滴溜溜地看着他。

    “言部长,听小女提起,昨晚你替她解答了很多她不懂的公务,还送她回家,真是太感谢你了。”

    他双眼冷漠,颇不以为然,难忘昨晚她凶狠的狼叫声,现在在他面前伪善,实在太做作。

    “是我应该做的,夫人不必客气。”他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露出应酬式的笑脸。

    林秀美眼中闪过气馁和小小的失落,她挺喜欢言昨非的,打从五年前在她的婚礼上见到他,她就为他心动了,并且曾打探过他的背景,知道他不只一表人才,还才气纵横,是公司的摇钱树。可惜那时那个死老头还在,而且她争取了十八年才换来这得来不易的董娘宝座,她得紧守住,因此不敢表现出对言昨非的爱意。

    “夫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用餐?”有人这么拍马屁。

    “好啊好啊”林秀美当场就欣然点头。

    “再加一套餐具”竹媛君终于出声,唤来一旁服务的侍者。

    侍者很快准备了一套全新的餐具来,替所有人挪移座位,待大伙儿都坐定后,竹媛君再也没有发言权,整场只听林秀美一个人演讲,作秀般的说着无意义的客套话,所有人在一旁陪笑脸。

    但言昨非却再也坐不住,幸好手机响了,这先进的科技产品解救了他。他起身,走离餐桌到一旁去接听

    “部长,我今天加班赶完进度,你可不可以明天一早先帮我审核?我明天下午请假,要去相亲。”是他的手下小黄临时打电话来。

    “现在回公司?”言昨非明知小黄没有要他马上走人,却故意惊讶且近似低吼地说,就是要让众人知道,他将离开这个恶心的宴会。

    “我是说明天上午啦!”小黄重新想解释得清楚点,不明白部长那边怎么会收讯不良,但电话很快中断了

    言昨非合起手机,回到餐桌前,拎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不好意思,夫人、董事长,还有各位同事,我部门临时发生点状况,我得赶回公司。”这是最佳的金蝉脱壳术。

    “好可惜哦!言部长,改天再补请你一摊。”林秀美率先起身要送他。

    “夫人请留步。”言昨非可没答应要她请客,见她定近,他更快的闪出门外离去。

    林秀美看着他的背影,难掩失望的神情,他走后,这里再也没有吸引她留下来的力量。

    但她总不能追着他疟吧!这有失她“夫人”的风范,还是乖乖留下来应酬,让其他人知道,她才是永远的董事长夫人,可是拥有公司股份的大股东之一呢!她的继女竹媛君不过是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

    她要竹媛君发布员工不准在公司谈恋爱的规定,正是一道紧箍咒,是束缚竹媛君的第一步,竹媛君生得这么美,难保公司里身价不凡的科技新贵对她动心,尤其是言昨非,那是万万不能。

    所以她先发制人,一定要阻止这种事发生,而且她更算准了,因为工作繁忙,竹媛君绝对没时间去外头交男朋友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她嫁不出去。

    谁叫竹宏国那死老头在遗嘱中交代,竹媛君若在二十六岁前结婚,为宏国科技生下一名继承人,就可以得到宏国所有的股份;如果没有做到,股份才能由她的亲生女儿竹香君继承。

    香君今年二十岁了,在她还没扶正嫁进竹家时,跟着她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如今她说什么也要得到死老头的一切,为了香君接任董事长而铺路。

    至于竹媛君,哼,她才不看在眼底!

    林秀美走回位子上,轻松自如的招呼部长们用餐,自己也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