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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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先生，容我提醒您一句，您一定要谨慎考虑与雷异合作的得与失，否则一旦中途出了问题，区氏集团很可能会因此而蒙受巨大损失的。”当尹萌萌听完区契堤的决定后，基于职责，谨慎地叮咛他。
其实她不明白区契堤为什么非要跟雷异“杠上”不可，虽然两人的关系仍然可以维持和谐，可他们心里也都明白现在是处在炸弹边缘，只要稍微不慎点燃引信，就会炸出严重的后果来，但是区契堤却异常坚定地非要找雷异合作。
也之所以，她只好顺遂他的心愿，邀请雷异前来饭店碰面了。
尹萌萌暗暗一叹。
这种状况该说区契堤无脑呢？又或者该说他已经被自以为是的胜利给冲昏了头呢？
“谢谢你为我着想。”区契堤品啜着红酒，微笑地回着。
“我现在可是您的员工，当然得为您着想喽！”她也理所当然地回道。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正在暗自偷笑。
执着酒杯的区契堤一脸笑意，尹萌萌见风转舵的功力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高竿，看来她真的把雷异给踢到一边去了。
“区先生，您的客人到了。”饭店侍者进来通报，身后跟着雷异。
区契堤马上起身欢迎他。“请坐，我原本还很担心你不愿意过来呢！”
“为什么会不愿意？”雷异看向尹萌萌，她却马上掉头把视线转移到红酒瓶
区契堤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笑意更深。“我是担心你会因为萌萌的事情而跟我决裂，甚至影响到公事上的合作。”
这几年来商界都在谣传雷异的能力超强，雷异这名字俨然成为了商界名人口中最厉害的中间商人。
而且他不仅能力强悍，还有一副颠倒众生的好相貌，配合着比一般平民丰厚的身家，当然就吸引了众多女性们的青睐。尹萌萌不也因此而跟了他八年时间？
只是，雷异真是天之骄子吗？
并不！
他知道雷异会受到各方赞美，是因为还没有被打倒过。
至于他为什么不会失败，那是因为敌人并没有抓到他的弱点：为什么抓不到弱点，那是因为他们愚蠢。
现在，他区契堤一出马，马上就赢得了胜利。
因为聪明的他知道金钱可以改变一切，也善用金钱的魔力。
试想，当尹萌萌眼前出现一位才华不输雷异，外貌不分轩轾，可是身家财产却比雷矣卩出千倍的男子，而且这位超级贵公子还对她示好，她能够不动心吗？
果然用钞票一砸，便轻轻松松地赢了这一仗。
如今成功地勾引了尹萌萌，代表着他成功扼住了雷异的咽喉，紧接着就是利用尹萌萌来打击雷异的时刻了。
“公私分明一向是我的原则，区先生就别想太多了。就算尹萌萌现在到你身边，也不会影响到公事上的合作。”
雷异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冰凉的口气仍然泄漏了他真实的情绪。
看见雷异受到打击，他就有莫名的快感。
“能够公私分明就最好了。”区契堤暗自窃笑，他其实不相信雷异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公私分明可是你说的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坐在一旁的尹萌萌彷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也马上补上一句，先一步警告他。
雷异看着口气不善的尹萌萌。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四目相对，迸射出恼与怨的火花，让坐在一旁“欣赏”的区契堤笑意更深了。
“咳”区契堤清了清喉咙，打破两人的对峙，说道：“其实要证明雷先生是不是可以做到公私分明，现在就有一个大好机会。”
“请说。”
区契堤诡异地问着：“你听过乌拉尔金属公司吧？”
“知道，国际知名的采矿公司，也是一家富可敌国的国际企业，它雄厚的财力和规模成为了各国企业家急欲巴结的对象。”
“没错，你果然很了解国际间的商业活动，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乌拉尔金属公司因为钻石开采权一事，秘密弄了个分身，派人前来台湾寻找合伙对象的传闻喽？”
“是的。”
区契堤点头，啜饮了口红酒后道：“乌拉尔金属公司在西伯利亚的地位之高，甚至可以用呼风唤雨来形容，不过也就因为过于风光，惹来自己国家的其他企业眼红以及愤怒，于是他们开始合作反击乌拉尔金属公司，这件事甚至还演变成一场政治内斗了。”他晃了晃酒杯，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乌拉尔金属公司现今仍然与西伯利亚政府高层官员交好，可是为了不让争夺钻石产地控制权一事演变成政治纠纷，甚而动摇掌权者的地位，所以他们决定稍做退让，对于钻石开采权利一案，政府宣称将要以拍卖的方式来决定由谁取得主控权，用市场竞争机制来避免人为干扰。”
雷异点头，接话道：“不过乌拉尔家族也担心万一弄假成真，使得开采钻石的大权旁落，那就糟了。所以他们已经秘密地和既得利益者达成协议，乌拉尔家族会隐藏在暗处，另外推派霍多尔公司做为参与竞标的代表，而且为了不让对手抓到任何小辫子，要霍多尔公司以跨国合作方式来抢标，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竞争对手抓到霍多尔公司是乌拉尔家族替代影子的证据。”雷异也说出他搜集到的讯息，表明他对此事的熟悉。
“既然你已经知道内情，那么我找你的目的你也可以猜测得出吧？”区契堤看着他。“我希望你能运用你的人脉以及商业头脑说服秘密代表乌拉尔金属公司的霍多尔公司与我区氏集团合作，你意下如何？”虽然“乌拉尔金属公司”目前被强敌围绕，但不可讳言，它本身以及旗下子公司的资产总合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换言之，若能与“乌拉尔公司”合作或是攀上关系，对自己的企业将有莫大助益。
雷异黑眸一瞇，放下手中的水晶杯道：“很抱歉，你要失望了，我已经有了新的合作伙伴，这一次无法与你配合。”
区契堤讶异极了。“你刚刚不是才表示会公私分明，怎么就－－”他顿了顿后，又道：“之前我为了展现我的诚意，还送你跑车。”
“就是因为公私分明，所以我选择对我有利的合作伙伴。至于您送的车子”雷异阴阴一笑，说道：“依您大方的性格，没有讨回去的理由吧？”
区契堤马上说道：“当然，我是不会也不可能把送出去的礼物给收回来的，就像我也不会把手中的宝贝给丢掉一样。”区契堤说话的同时，还故意看向尹萌萌，根本是在讽刺雷异守不住重要的宝贝。“雷先生，你方不方便告诉我是哪家集团找你合作了？”
“龙氏集团。”雷异倒也不隐瞒，直接回道。
闻言，脸色大变的却是尹萌萌。
“龙氏集团？！你要跟龙氏集团合作？”剧本里没这么写啊！尹萌萌相当意外他的做法。
雷异反倒非常平静。“龙氏集团的总裁前两天亲自找我商谈过合作的可能性，我正是因为龙氏集团而知道乌拉尔金属公司的内幕秘密。”
“不会吧”尹萌萌喃着。怎么会这样？她跟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一段呀！
区契堤叹口气，却不意外地说着：“优秀人才本来就是众人争相抢夺的对象，不可讳言，龙氏集团的确是慧眼识英雄。不过，既然我与龙总裁都是为了乌拉尔金属公司之事做争夺，你就不能选择与我合作吗？”
雷异摇头。“我已经决定要与龙氏集团合作了。”
“别这么快就下决定，我还没有把区氏集团的条件开出来。”
“我已经下定决心。”
“但－－”
“区先生就放弃说服他吧！”尹萌萌突然出声，瞪住雷异。“谁都知道龙氏集团一直以来都有跟国际黑道组织挂勾的传闻，虽然一直找不到犯罪证据可以证明龙氏集团的罪行，但龙氏集团的争议性却是存在的。”
雷异听着尹萌萌的说法，却是勾起浅浅的微笑。
尹萌萌再道：“而雷异执意要与龙氏集团合作，可见得他们之间一定有见不得光的协议，并且这个协议绝对能让雷异获得极大的好处。”她看向区契堤，冷冷建议道：“请区先生即刻打消跟雷异合作的想法，最好再跟雷异划清界线，否则形象清新的区氏集团若沾染到黑社会的影子，会弄臭区氏的名声。”
雷异笑了笑，站起身。“看来我已经不适合再待在两位面前。”
“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尹萌萌口气不善地回道。
“那么我告辞了。”
“请。”她赶人。
区契堤缄默不语，似乎也没有留人的意思。
雷异颔首，离开。
区契堤就这么目送他离去。
“误入歧途！”待雷异走后，尹萌萌大肆批评他的行径。“我看雷异是想钱想疯了，居然会去跟龙氏集团合作！”
“他可能是深受打击才会作此决定吧！”区契堤回道。
“怎么说？”
“或许是你的离开深深伤害了他，因此让他选择有争议的龙氏集团，好赚取包丰厚的佣金利润。”
尹萌萌怔了下，瞇眼道：“就算他走旁门左道，也一样赢不了区氏集团的！”
区契堤笑得可乐了。“没错，他想赢我，至少也要等个二十来年，而且还不保证能成功。”
尹萌萌点头，旋即叹口气说道：“我现在很庆幸自己做出了明确的抉择，转任到区氏集团，在您的麾下工作，区先生果然才能成为我的保障啊！”她的确聪明。
可怜雷异失去了尹萌萌这种好帮手，就算他跟“龙氏集团”合作，也不会有成功的机会。而与雷异相处八年的尹萌萌反倒可以帮助他掌握住雷异的弱点，洞悉雷异的行事作风。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看来打垮雷异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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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先生，您是否要再详细调查尹萌萌？现在就完完全全相信她的言行，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尹萌萌真的可以信任吗？”在区契堤旗下工作数年的助理对于老板近期来的举动一直深感不解。为什么他胆敢信任尹萌萌？“就算尹萌萌的表现确实出色，但您与她相处的时间毕竟不长，尤其她又是突然离开雷异转投到您的麾下，不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她当然是有目的。”区契堤回道。
助理吓一跳。“既然知道她有目的，那您还不防备她？甚至，您对她的重视程度还超过任何人，像乌拉尔金属公司的极机密内幕，您都大方地告诉她，难道不担心她翻脸咬您一口吗？”
“不会的。”区契堤仍然胸有成竹地回答着。
助理气馁了，无力地道：“我承认我看不出您的打算。因为她，雷异拒绝跟您合作，这个情况对您争取和乌拉尔金属公司合作其实产生了阻碍，可您却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
“哪怕因此跟雷异成为死对头也无妨？”
“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有尹萌萌在我身边，失败的人会变成是雷异？”
闻言，助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区契堤微笑地看着窗外，身为助理的他当然不会知道，看到雷异吃瘪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
“放心吧，我绝对可以赢得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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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星级饭店的宴客厅里，长桌上摆着数十道精致可口的点心、热食以及高级美酒。收到请帖的客人以及随从人员接近百位，不过受邀来到饭店的贵宾都非常低调，因为收到“霍多尔公司”所发请帖的大老板们都知道今晚宴会主人的代表性以及重要性，为了怕节外生枝，众人都严守分际。
“好奇怪“霍多尔公司明明是乌拉尔金属公司的影子代表，为何不敢承认呢？”还是有人对这种大费周章的模糊手法感到一头雾水，甚至还脱口询问。
“嘘，住口！”“瑞兆集团”的秘书怒瞪脑袋突然不灵光的特别助理，低声训斥他：“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你忘了老板的交代了？他要我们全心全意地巴结霍多尔公司的老板维列夫先生，让他对瑞兆集团印象加分就好，其他事情少多嘴！”万一丢了工作，他赔偿得起吗？
特别助理抿了抿唇，还是悄声问道：“可是，这种秘密真的隐藏得住吗？乌拉尔金属公司的敌人会愚蠢到没发现它在玩借壳招标的把戏吗？”
“就算知道又怎样？依大家所搜集来的情报判断，乌拉尔金属公司的对手就算怀疑也无计可施，因为他们掌握不了任何证据。这情况也证明了乌拉尔金属公司确实有着超乎一般人的能耐，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财团急于跟乌拉尔金属公司攀上关系的原因。”悄声说完后，身后突然传来议论声。
“咦，她不是雷异的秘书尹萌萌吗？”“东方财团总裁的女秘书惊讶地问着。看着走进宴会厅的尹萌萌，却对她身边的男伴感到疑惑。“她怎么会跟随在区氏集团的少东身边啊？”
“对喔，她怎么会跟着区契堤呢？她的老板不是雷异吗？”也有另一位同行讶异地问着。
“尹萌萌已经换新老板了，你们不知道吗？”有人回道。
“她换老板？”
“而且是换到家世资产更为雄厚的区氏集团呢！”有位美艳的女秘书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叹着气。“尹萌萌很厉害的，走到哪里都吃得开，尤其她总是可以遇见超优质的年轻老板，并且得到他们的信赖，真教人羡慕呀！”
围聚的人群开始以尹萌萌为目标。
“不过她为什么转去跟区契堤合作呀？”
“因为她很聪明，知道往哪儿钻对自己最有利。”
“是喔”
“那么这一次的争夺战，哪一家公司能获得青睐呢？”
“有小道耳语说霍多尔公司的代表维列夫先生对雷异所代表的龙氏集团以及区氏集团这两家公司特别感兴趣，现在两方竞争得很激烈。”
“喂，也别看轻自家公司呀！”
“不过我倒想看看尹萌萌的前任老板跟现任老板哪个比较厉害？”
“我比较想看尹萌萌能扯前老板多少后腿？”愈聊愈夸张的小圈圈，把尹萌萌说得很恶劣。
“对耶，我也是！我猜尹萌萌会狠狠打击前任老板雷异，好争取现任老板的好感！”
尹萌萌站在区契堤身旁，对于一些飘来的耳语置若罔闻。
而区契堤则面带微笑，对于别人看戏似的言论他觉得很期待，因为他本来就想让雷异在众人面前出糗。
“你的风评变得好差。”淡淡的讽刺声突然从尹萌萌身后传了过来。
是雷异。
“你也来了！”尹萌萌没好气地说道。
“不期待我的出现吗？”雷异扫过那群对尹萌萌指指点点的有心人。“要不要我帮你解释解释，以免被人讥嘲讽刺？”
“不用了。”说话的是区契堤。“萌萌自有我来护卫。”
此话一出，尹萌萌笑了，雷异则是冷下了脸。
区契堤又道：“对了，听说明天是维列夫的生日。”
“你知道？”雷异难得表露出讶异的神情来。
“是萌萌的提醒，她说雷先生以前能够战无不胜就是对小细节非常注意，也因此赢得许多大老板的喜爱，顺利得到许多合作案。”
尹萌萌道：“公关手腕十分了得的你，就是靠着小技巧才能在商场上连战皆捷。”
雷异口气沈了。“看来尹小姐是把我掌握得相当透彻，也才可以乘机扯我后腿。”
“区先生，我想我们该去处理正事了。我们在意的对象该是霍多尔公司的维列夫先生，他才是重点，其他人就不必理会了。”尹萌萌表现出对雷异的不耐烦。
“说得没错。”区契堤微笑地说着。
尹萌萌看着区契堤的笑容，感觉到他的“满意”反正只要她愈看轻雷异、愈嫌弃雷异、愈想摆脱雷异，他就愈是开心。
“维列夫先生到了。”饭店侍者领着今晚宴会的主人走上布置好的讲台。
满脸落腮胡须的维列夫，五官看得不太真切，只有一对蓝色眼珠璀璨到不行。他的年纪似乎不大，但是气势惊人，他一现身，原本就安静的场面更加安静了。
“敝人是霍多尔公司的代表维列夫。”出人意料的标准中文，让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欢迎欢迎，当然要热烈欢迎！虽然是以“霍多尔公司”的名义来台，但与会者都知道它真正代表的单位。
“非常感激各位前辈先进拨冗参加我的邀宴。”
蹦掌声再度响彻宴会厅。
讲台上的维列夫开始说着一些介绍词以及客套话。
而台下人士在倾听的同时，也开始盘算着怎么跟他打交道。
一旦取悦了维列夫，或许能够杀出重围，成为“霍多尔公司”的伙伴，让自家公司得到最好的利益。
维列夫致完词后，走下讲台，台下的贵宾们开始迎向他，各自使出浑身解数要与他打点关系。
区契堤看着那些急欲上前攀关系的人士，淡淡笑说：“想巴结对方可是要投其所好，千万别拍错马屁，小心闹笑话啊！”“没错。”尹萌萌赞同着，一侧首，看到雷异奇诡的表情，连忙提醒区契堤：“我感觉雷异正在找机会介入。”
“那我们也该行动了。”区契堤马上走向维列夫。
“咦，区先生也来了？欢迎欢迎！”维列夫主动伸手与他交握。
能记得他是“区氏集团”的少东区契堤，可见维列夫一定早早就注意到“区氏集团”了。
“我很高兴有机会与您见面。”区契堤笑了笑，回首召唤另一名助理奉上一个约略六十公分长的木箱子，道：“听说明天是您的生日，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维列夫先生。”
“竟然当众贿赂起来？”旁人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对于区契堤的大胆战略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因应。
“这不是贿赂，而是我在乎维列夫这位朋友，所以特地花心思查问到了他的出生日期，这才发现原来他二十八岁的生日竟然就在明天，所以我就利用今晚见面的机会，先送上我的生日贺礼。”
“谢谢。”维列夫很开心，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
尹萌萌建议的讨好战术看起来很成功，而这情况也让其他老板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因应，雷异也因为失去先机，只得暂时晾在一旁。
“晚唐古物？！”陡地，打开礼物盒的维列夫，眼睛亮了起来！
“不愧是热爱收藏中国古文物的狂徒，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年代。”区契堤微笑着，而这句话也在告知众人他掌握情报的能力。换言之，就算想贿赂，也得要让当事者开心才行。
“啧啧啧，好漂亮，真的漂亮啊”维列夫拿着瓷瓶仔仔细细地欣赏着。
“这只燕飞瓷瓶不仅漂亮，其实它还价值非凡呢！”区契堤介绍它。
“你确定这只古董花瓶价值很高？”雷异却泼冷水似地道。
其他人马上附和雷异攻击区契堤。“对啊，一只花瓶就想收买维列夫先生，这会不会太廉价了点儿？”
然而维列夫却是爱不释手地赏玩着燕飞瓷瓶。瓷瓶匀净而光滑，釉色青中泛着彩绘，样式极为华丽，一眼就知道它价值非凡。
见众人攻击老板，尹萌萌出声护卫道：“燕飞瓷瓶当然值钱，区先生知道维列夫先生对于中国古董有相当深入的研究，还一直在古董市场寻找晚唐时期的古物，所以就动用全部的人脉找到这只燕飞瓷瓶。至于它到底有多少价值，这应该由维列夫先生来决定。”
维列夫点头。“我是很喜欢这只燕飞瓷瓶，谢谢区先生的礼物。”
此话一出，一群贵客顿时脸色难看。难不成他们要败在一只古董花瓶上？
区契堤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维列夫不断细看着燕飞瓷瓶，愈看愈是无法放下。“这只燕飞瓷瓶确实有种让人无法放手的魔力。”
他的赞美让其他宾客懊恼又沮丧。
区契堤满意极了，在尹萌萌的协助下，他果然拍对马屁，把维列夫哄得心花怒放！
呵，看来维列夫对他的印象加到了满分，一旦维列夫视他为朋友，那么他就成功了一大半。
“幸好我的礼物没有让您失望。”区契堤说着。
雷异冷不防又呛声道：“你真的以为一只花瓶就能收买人心吗？”
“单凭花瓶当然不能收买人心，我们的重点是放在默契这个问题上。”回话呛他的是尹萌萌。“我相信维列夫先生交朋友一定会在乎跟对方的默契好不好？配合度高不高？优缺点能不能互补？”
维列夫点头赞成她的说法。“没错，我是希望能认识默契好的朋友，现在看到区先生能够把我的喜好掌握得这么清楚，我很意外也很开心。”
区契堤道：“所以当我知道您喜欢中国古物，尤其还偏爱带有传说色彩的中国古物时，就费尽心思找来符合您喜好的燕飞瓷瓶当礼物。”
“你刚才说什么？！”维列夫闻言，突然脸色一变。
“区先生，容我提醒您一句，您一定要谨慎考虑与雷异合作的得与失，否则一旦中途出了问题，区氏集团很可能会因此而蒙受巨大损失的。”当尹萌萌听完区契堤的决定后，基于职责，谨慎地叮咛他。
其实她不明白区契堤为什么非要跟雷异“杠上”不可，虽然两人的关系仍然可以维持和谐，可他们心里也都明白现在是处在炸弹边缘，只要稍微不慎点燃引信，就会炸出严重的后果来，但是区契堤却异常坚定地非要找雷异合作。
也之所以，她只好顺遂他的心愿，邀请雷异前来饭店碰面了。
尹萌萌暗暗一叹。
这种状况该说区契堤无脑呢？又或者该说他已经被自以为是的胜利给冲昏了头呢？
“谢谢你为我着想。”区契堤品啜着红酒，微笑地回着。
“我现在可是您的员工，当然得为您着想喽！”她也理所当然地回道。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正在暗自偷笑。
执着酒杯的区契堤一脸笑意，尹萌萌见风转舵的功力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高竿，看来她真的把雷异给踢到一边去了。
“区先生，您的客人到了。”饭店侍者进来通报，身后跟着雷异。
区契堤马上起身欢迎他。“请坐，我原本还很担心你不愿意过来呢！”
“为什么会不愿意？”雷异看向尹萌萌，她却马上掉头把视线转移到红酒瓶
区契堤看着这两人的互动，笑意更深。“我是担心你会因为萌萌的事情而跟我决裂，甚至影响到公事上的合作。”
这几年来商界都在谣传雷异的能力超强，雷异这名字俨然成为了商界名人口中最厉害的中间商人。
而且他不仅能力强悍，还有一副颠倒众生的好相貌，配合着比一般平民丰厚的身家，当然就吸引了众多女性们的青睐。尹萌萌不也因此而跟了他八年时间？
只是，雷异真是天之骄子吗？
并不！
他知道雷异会受到各方赞美，是因为还没有被打倒过。
至于他为什么不会失败，那是因为敌人并没有抓到他的弱点：为什么抓不到弱点，那是因为他们愚蠢。
现在，他区契堤一出马，马上就赢得了胜利。
因为聪明的他知道金钱可以改变一切，也善用金钱的魔力。
试想，当尹萌萌眼前出现一位才华不输雷异，外貌不分轩轾，可是身家财产却比雷矣卩出千倍的男子，而且这位超级贵公子还对她示好，她能够不动心吗？
果然用钞票一砸，便轻轻松松地赢了这一仗。
如今成功地勾引了尹萌萌，代表着他成功扼住了雷异的咽喉，紧接着就是利用尹萌萌来打击雷异的时刻了。
“公私分明一向是我的原则，区先生就别想太多了。就算尹萌萌现在到你身边，也不会影响到公事上的合作。”
雷异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冰凉的口气仍然泄漏了他真实的情绪。
看见雷异受到打击，他就有莫名的快感。
“能够公私分明就最好了。”区契堤暗自窃笑，他其实不相信雷异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公私分明可是你说的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坐在一旁的尹萌萌彷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也马上补上一句，先一步警告他。
雷异看着口气不善的尹萌萌。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四目相对，迸射出恼与怨的火花，让坐在一旁“欣赏”的区契堤笑意更深了。
“咳”区契堤清了清喉咙，打破两人的对峙，说道：“其实要证明雷先生是不是可以做到公私分明，现在就有一个大好机会。”
“请说。”
区契堤诡异地问着：“你听过乌拉尔金属公司吧？”
“知道，国际知名的采矿公司，也是一家富可敌国的国际企业，它雄厚的财力和规模成为了各国企业家急欲巴结的对象。”
“没错，你果然很了解国际间的商业活动，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乌拉尔金属公司因为钻石开采权一事，秘密弄了个分身，派人前来台湾寻找合伙对象的传闻喽？”
“是的。”
区契堤点头，啜饮了口红酒后道：“乌拉尔金属公司在西伯利亚的地位之高，甚至可以用呼风唤雨来形容，不过也就因为过于风光，惹来自己国家的其他企业眼红以及愤怒，于是他们开始合作反击乌拉尔金属公司，这件事甚至还演变成一场政治内斗了。”他晃了晃酒杯，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乌拉尔金属公司现今仍然与西伯利亚政府高层官员交好，可是为了不让争夺钻石产地控制权一事演变成政治纠纷，甚而动摇掌权者的地位，所以他们决定稍做退让，对于钻石开采权利一案，政府宣称将要以拍卖的方式来决定由谁取得主控权，用市场竞争机制来避免人为干扰。”
雷异点头，接话道：“不过乌拉尔家族也担心万一弄假成真，使得开采钻石的大权旁落，那就糟了。所以他们已经秘密地和既得利益者达成协议，乌拉尔家族会隐藏在暗处，另外推派霍多尔公司做为参与竞标的代表，而且为了不让对手抓到任何小辫子，要霍多尔公司以跨国合作方式来抢标，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竞争对手抓到霍多尔公司是乌拉尔家族替代影子的证据。”雷异也说出他搜集到的讯息，表明他对此事的熟悉。
“既然你已经知道内情，那么我找你的目的你也可以猜测得出吧？”区契堤看着他。“我希望你能运用你的人脉以及商业头脑说服秘密代表乌拉尔金属公司的霍多尔公司与我区氏集团合作，你意下如何？”虽然“乌拉尔金属公司”目前被强敌围绕，但不可讳言，它本身以及旗下子公司的资产总合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换言之，若能与“乌拉尔公司”合作或是攀上关系，对自己的企业将有莫大助益。
雷异黑眸一瞇，放下手中的水晶杯道：“很抱歉，你要失望了，我已经有了新的合作伙伴，这一次无法与你配合。”
区契堤讶异极了。“你刚刚不是才表示会公私分明，怎么就－－”他顿了顿后，又道：“之前我为了展现我的诚意，还送你跑车。”
“就是因为公私分明，所以我选择对我有利的合作伙伴。至于您送的车子”雷异阴阴一笑，说道：“依您大方的性格，没有讨回去的理由吧？”
区契堤马上说道：“当然，我是不会也不可能把送出去的礼物给收回来的，就像我也不会把手中的宝贝给丢掉一样。”区契堤说话的同时，还故意看向尹萌萌，根本是在讽刺雷异守不住重要的宝贝。“雷先生，你方不方便告诉我是哪家集团找你合作了？”
“龙氏集团。”雷异倒也不隐瞒，直接回道。
闻言，脸色大变的却是尹萌萌。
“龙氏集团？！你要跟龙氏集团合作？”剧本里没这么写啊！尹萌萌相当意外他的做法。
雷异反倒非常平静。“龙氏集团的总裁前两天亲自找我商谈过合作的可能性，我正是因为龙氏集团而知道乌拉尔金属公司的内幕秘密。”
“不会吧”尹萌萌喃着。怎么会这样？她跟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一段呀！
区契堤叹口气，却不意外地说着：“优秀人才本来就是众人争相抢夺的对象，不可讳言，龙氏集团的确是慧眼识英雄。不过，既然我与龙总裁都是为了乌拉尔金属公司之事做争夺，你就不能选择与我合作吗？”
雷异摇头。“我已经决定要与龙氏集团合作了。”
“别这么快就下决定，我还没有把区氏集团的条件开出来。”
“我已经下定决心。”
“但－－”
“区先生就放弃说服他吧！”尹萌萌突然出声，瞪住雷异。“谁都知道龙氏集团一直以来都有跟国际黑道组织挂勾的传闻，虽然一直找不到犯罪证据可以证明龙氏集团的罪行，但龙氏集团的争议性却是存在的。”
雷异听着尹萌萌的说法，却是勾起浅浅的微笑。
尹萌萌再道：“而雷异执意要与龙氏集团合作，可见得他们之间一定有见不得光的协议，并且这个协议绝对能让雷异获得极大的好处。”她看向区契堤，冷冷建议道：“请区先生即刻打消跟雷异合作的想法，最好再跟雷异划清界线，否则形象清新的区氏集团若沾染到黑社会的影子，会弄臭区氏的名声。”
雷异笑了笑，站起身。“看来我已经不适合再待在两位面前。”
“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尹萌萌口气不善地回道。
“那么我告辞了。”
“请。”她赶人。
区契堤缄默不语，似乎也没有留人的意思。
雷异颔首，离开。
区契堤就这么目送他离去。
“误入歧途！”待雷异走后，尹萌萌大肆批评他的行径。“我看雷异是想钱想疯了，居然会去跟龙氏集团合作！”
“他可能是深受打击才会作此决定吧！”区契堤回道。
“怎么说？”
“或许是你的离开深深伤害了他，因此让他选择有争议的龙氏集团，好赚取包丰厚的佣金利润。”
尹萌萌怔了下，瞇眼道：“就算他走旁门左道，也一样赢不了区氏集团的！”
区契堤笑得可乐了。“没错，他想赢我，至少也要等个二十来年，而且还不保证能成功。”
尹萌萌点头，旋即叹口气说道：“我现在很庆幸自己做出了明确的抉择，转任到区氏集团，在您的麾下工作，区先生果然才能成为我的保障啊！”她的确聪明。
可怜雷异失去了尹萌萌这种好帮手，就算他跟“龙氏集团”合作，也不会有成功的机会。而与雷异相处八年的尹萌萌反倒可以帮助他掌握住雷异的弱点，洞悉雷异的行事作风。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看来打垮雷异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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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先生，您是否要再详细调查尹萌萌？现在就完完全全相信她的言行，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尹萌萌真的可以信任吗？”在区契堤旗下工作数年的助理对于老板近期来的举动一直深感不解。为什么他胆敢信任尹萌萌？“就算尹萌萌的表现确实出色，但您与她相处的时间毕竟不长，尤其她又是突然离开雷异转投到您的麾下，不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她当然是有目的。”区契堤回道。
助理吓一跳。“既然知道她有目的，那您还不防备她？甚至，您对她的重视程度还超过任何人，像乌拉尔金属公司的极机密内幕，您都大方地告诉她，难道不担心她翻脸咬您一口吗？”
“不会的。”区契堤仍然胸有成竹地回答着。
助理气馁了，无力地道：“我承认我看不出您的打算。因为她，雷异拒绝跟您合作，这个情况对您争取和乌拉尔金属公司合作其实产生了阻碍，可您却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
“哪怕因此跟雷异成为死对头也无妨？”
“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有尹萌萌在我身边，失败的人会变成是雷异？”
闻言，助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区契堤微笑地看着窗外，身为助理的他当然不会知道，看到雷异吃瘪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
“放心吧，我绝对可以赢得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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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星级饭店的宴客厅里，长桌上摆着数十道精致可口的点心、热食以及高级美酒。收到请帖的客人以及随从人员接近百位，不过受邀来到饭店的贵宾都非常低调，因为收到“霍多尔公司”所发请帖的大老板们都知道今晚宴会主人的代表性以及重要性，为了怕节外生枝，众人都严守分际。
“好奇怪“霍多尔公司明明是乌拉尔金属公司的影子代表，为何不敢承认呢？”还是有人对这种大费周章的模糊手法感到一头雾水，甚至还脱口询问。
“嘘，住口！”“瑞兆集团”的秘书怒瞪脑袋突然不灵光的特别助理，低声训斥他：“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你忘了老板的交代了？他要我们全心全意地巴结霍多尔公司的老板维列夫先生，让他对瑞兆集团印象加分就好，其他事情少多嘴！”万一丢了工作，他赔偿得起吗？
特别助理抿了抿唇，还是悄声问道：“可是，这种秘密真的隐藏得住吗？乌拉尔金属公司的敌人会愚蠢到没发现它在玩借壳招标的把戏吗？”
“就算知道又怎样？依大家所搜集来的情报判断，乌拉尔金属公司的对手就算怀疑也无计可施，因为他们掌握不了任何证据。这情况也证明了乌拉尔金属公司确实有着超乎一般人的能耐，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财团急于跟乌拉尔金属公司攀上关系的原因。”悄声说完后，身后突然传来议论声。
“咦，她不是雷异的秘书尹萌萌吗？”“东方财团总裁的女秘书惊讶地问着。看着走进宴会厅的尹萌萌，却对她身边的男伴感到疑惑。“她怎么会跟随在区氏集团的少东身边啊？”
“对喔，她怎么会跟着区契堤呢？她的老板不是雷异吗？”也有另一位同行讶异地问着。
“尹萌萌已经换新老板了，你们不知道吗？”有人回道。
“她换老板？”
“而且是换到家世资产更为雄厚的区氏集团呢！”有位美艳的女秘书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叹着气。“尹萌萌很厉害的，走到哪里都吃得开，尤其她总是可以遇见超优质的年轻老板，并且得到他们的信赖，真教人羡慕呀！”
围聚的人群开始以尹萌萌为目标。
“不过她为什么转去跟区契堤合作呀？”
“因为她很聪明，知道往哪儿钻对自己最有利。”
“是喔”
“那么这一次的争夺战，哪一家公司能获得青睐呢？”
“有小道耳语说霍多尔公司的代表维列夫先生对雷异所代表的龙氏集团以及区氏集团这两家公司特别感兴趣，现在两方竞争得很激烈。”
“喂，也别看轻自家公司呀！”
“不过我倒想看看尹萌萌的前任老板跟现任老板哪个比较厉害？”
“我比较想看尹萌萌能扯前老板多少后腿？”愈聊愈夸张的小圈圈，把尹萌萌说得很恶劣。
“对耶，我也是！我猜尹萌萌会狠狠打击前任老板雷异，好争取现任老板的好感！”
尹萌萌站在区契堤身旁，对于一些飘来的耳语置若罔闻。
而区契堤则面带微笑，对于别人看戏似的言论他觉得很期待，因为他本来就想让雷异在众人面前出糗。
“你的风评变得好差。”淡淡的讽刺声突然从尹萌萌身后传了过来。
是雷异。
“你也来了！”尹萌萌没好气地说道。
“不期待我的出现吗？”雷异扫过那群对尹萌萌指指点点的有心人。“要不要我帮你解释解释，以免被人讥嘲讽刺？”
“不用了。”说话的是区契堤。“萌萌自有我来护卫。”
此话一出，尹萌萌笑了，雷异则是冷下了脸。
区契堤又道：“对了，听说明天是维列夫的生日。”
“你知道？”雷异难得表露出讶异的神情来。
“是萌萌的提醒，她说雷先生以前能够战无不胜就是对小细节非常注意，也因此赢得许多大老板的喜爱，顺利得到许多合作案。”
尹萌萌道：“公关手腕十分了得的你，就是靠着小技巧才能在商场上连战皆捷。”
雷异口气沈了。“看来尹小姐是把我掌握得相当透彻，也才可以乘机扯我后腿。”
“区先生，我想我们该去处理正事了。我们在意的对象该是霍多尔公司的维列夫先生，他才是重点，其他人就不必理会了。”尹萌萌表现出对雷异的不耐烦。
“说得没错。”区契堤微笑地说着。
尹萌萌看着区契堤的笑容，感觉到他的“满意”反正只要她愈看轻雷异、愈嫌弃雷异、愈想摆脱雷异，他就愈是开心。
“维列夫先生到了。”饭店侍者领着今晚宴会的主人走上布置好的讲台。
满脸落腮胡须的维列夫，五官看得不太真切，只有一对蓝色眼珠璀璨到不行。他的年纪似乎不大，但是气势惊人，他一现身，原本就安静的场面更加安静了。
“敝人是霍多尔公司的代表维列夫。”出人意料的标准中文，让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欢迎欢迎，当然要热烈欢迎！虽然是以“霍多尔公司”的名义来台，但与会者都知道它真正代表的单位。
“非常感激各位前辈先进拨冗参加我的邀宴。”
蹦掌声再度响彻宴会厅。
讲台上的维列夫开始说着一些介绍词以及客套话。
而台下人士在倾听的同时，也开始盘算着怎么跟他打交道。
一旦取悦了维列夫，或许能够杀出重围，成为“霍多尔公司”的伙伴，让自家公司得到最好的利益。
维列夫致完词后，走下讲台，台下的贵宾们开始迎向他，各自使出浑身解数要与他打点关系。
区契堤看着那些急欲上前攀关系的人士，淡淡笑说：“想巴结对方可是要投其所好，千万别拍错马屁，小心闹笑话啊！”“没错。”尹萌萌赞同着，一侧首，看到雷异奇诡的表情，连忙提醒区契堤：“我感觉雷异正在找机会介入。”
“那我们也该行动了。”区契堤马上走向维列夫。
“咦，区先生也来了？欢迎欢迎！”维列夫主动伸手与他交握。
能记得他是“区氏集团”的少东区契堤，可见维列夫一定早早就注意到“区氏集团”了。
“我很高兴有机会与您见面。”区契堤笑了笑，回首召唤另一名助理奉上一个约略六十公分长的木箱子，道：“听说明天是您的生日，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维列夫先生。”
“竟然当众贿赂起来？”旁人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对于区契堤的大胆战略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因应。
“这不是贿赂，而是我在乎维列夫这位朋友，所以特地花心思查问到了他的出生日期，这才发现原来他二十八岁的生日竟然就在明天，所以我就利用今晚见面的机会，先送上我的生日贺礼。”
“谢谢。”维列夫很开心，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
尹萌萌建议的讨好战术看起来很成功，而这情况也让其他老板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因应，雷异也因为失去先机，只得暂时晾在一旁。
“晚唐古物？！”陡地，打开礼物盒的维列夫，眼睛亮了起来！
“不愧是热爱收藏中国古文物的狂徒，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年代。”区契堤微笑着，而这句话也在告知众人他掌握情报的能力。换言之，就算想贿赂，也得要让当事者开心才行。
“啧啧啧，好漂亮，真的漂亮啊”维列夫拿着瓷瓶仔仔细细地欣赏着。
“这只燕飞瓷瓶不仅漂亮，其实它还价值非凡呢！”区契堤介绍它。
“你确定这只古董花瓶价值很高？”雷异却泼冷水似地道。
其他人马上附和雷异攻击区契堤。“对啊，一只花瓶就想收买维列夫先生，这会不会太廉价了点儿？”
然而维列夫却是爱不释手地赏玩着燕飞瓷瓶。瓷瓶匀净而光滑，釉色青中泛着彩绘，样式极为华丽，一眼就知道它价值非凡。
见众人攻击老板，尹萌萌出声护卫道：“燕飞瓷瓶当然值钱，区先生知道维列夫先生对于中国古董有相当深入的研究，还一直在古董市场寻找晚唐时期的古物，所以就动用全部的人脉找到这只燕飞瓷瓶。至于它到底有多少价值，这应该由维列夫先生来决定。”
维列夫点头。“我是很喜欢这只燕飞瓷瓶，谢谢区先生的礼物。”
此话一出，一群贵客顿时脸色难看。难不成他们要败在一只古董花瓶上？
区契堤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维列夫不断细看着燕飞瓷瓶，愈看愈是无法放下。“这只燕飞瓷瓶确实有种让人无法放手的魔力。”
他的赞美让其他宾客懊恼又沮丧。
区契堤满意极了，在尹萌萌的协助下，他果然拍对马屁，把维列夫哄得心花怒放！
呵，看来维列夫对他的印象加到了满分，一旦维列夫视他为朋友，那么他就成功了一大半。
“幸好我的礼物没有让您失望。”区契堤说着。
雷异冷不防又呛声道：“你真的以为一只花瓶就能收买人心吗？”
“单凭花瓶当然不能收买人心，我们的重点是放在默契这个问题上。”回话呛他的是尹萌萌。“我相信维列夫先生交朋友一定会在乎跟对方的默契好不好？配合度高不高？优缺点能不能互补？”
维列夫点头赞成她的说法。“没错，我是希望能认识默契好的朋友，现在看到区先生能够把我的喜好掌握得这么清楚，我很意外也很开心。”
区契堤道：“所以当我知道您喜欢中国古物，尤其还偏爱带有传说色彩的中国古物时，就费尽心思找来符合您喜好的燕飞瓷瓶当礼物。”
“你刚才说什么？！”维列夫闻言，突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