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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父亲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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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张一默站起来,扭动着被捆得发紫的手腕,伸手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肖雨。

    “7号告诉我的。”我继续给刘师傅松绑,随口就说出来了,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那边正在理毛的哈士奇。它到如无其事,一身黑白相间的毛发看起来雍容华贵。

    张一默果然问我“7号是谁?”我故作理直气壮地说7号就是我在医院抓的俘虏。我咬死这种解释,他也不再追问,旁边肖雨总算回顾神来,敬佩的眼神看着我,比起右手大拇指兴奋地说:“哟西,你果然是最终boss,那么难搞的怪物,你哼一声就把他给熔了!看来我们以后可以所向睥睨啊。”我干笑两声不理他,他不来气,继续有给张一默叨逼叨去了。我转身问旁边刘师傅:“其实你们一个个身手都了得,为什么还会被一个野猪男给拿下了?”刘师傅无奈的笑道:“三小姐抬举了,是老夫没用,我已经使用不了那种技能了。”

    “使用不了?”他说的这话把我吸引了,正想继续往下追问,那边7号抓来的那胖子晕乎乎的醒了,看到地上那野猪男整个脑袋被熔得只剩个下巴了,惨叫的往后退爬,嘴里发出惨叫声:“妈呀!妖怪!妖怪啊!救命啊!”其他人都走出牢房,大部分人都别过头去,免得被地上的尸体恶心到。肖雨不知道之前是不是瘦了这胖子的欺负,听见他叫唤就第一个冲出牢房对着他一顿胖揍。

    胖子被揍完,大家情绪也稳定了,扛起他,然后一群人全部往楼上走。等大部分人都上去得差不多了,我走道7号跟前,歪个脑袋看着它。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它那么厉害的!不过也对,我才认识它时间不长,以后慢慢会了解的。7号看我蹲在它跟前傻笑,起身一股白烟不见了。

    “你看什么呢?”背后一只手趴在我肩上,吓了我一跳,我转头看,是肖雨。我起身没说话就往楼上走,他也跟着来了。

    我们上到二楼,这里有很多武器,还有我们所有的行李。刘师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几个百瓦灯泡,插上电整个世界都亮堂了,四周围有晚风吹过,蚊子成群结队的在周围飞绕,那个胖子被我们绑起来丢在一张断了腿的铁床上,其他人各自找到舒服的位置就开始围在一起开会。

    我先发言,“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们。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之前的情况,由于我们分成了几个小队,所以我们还是分别将各自小队所遇到的事情说出来然后汇总吧。”我现在极度缺乏信息,所以必须要了解自我被石头埋了之后的所有事情。

    张一默点上烟,开始说:“一开始我们分队进山的时候,一路无风,一条黑石岩直直将我们送进山腰,进到山腰就碰上了原来笔记上提过的兔子,它瞬间变异,然后我们奋力反抗终于将它解决,之后我们似乎是到达累类似笔记中所提到的进山内的入口处,但是却和笔记里有区别,我们遇到的是一条环路,于是我和刘师傅分开从环路两头相对而行,结果10分钟后我们发现无法与你们取得联系,想往回走,又发现来路已经变得不认识了,于是我们只能继续前进。我们身上的所有通信设备全部失去意义,只能靠指南针来记录我们行走的路线。”他说道这里,旁边的壮汉有眼色的将我们的行李从人群背后抱过来,张一默在里面翻找到他的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堆小学作业本递给我。我在他打开背包的时候往里面看了看,真特么整齐!我都害怕等会我说话的时候把我的包打开让他们见笑。我结果本子,翻看着里面的内容,都是张一默一边前行一边绘制的,足足有20几本。

    “整个路程很奇怪,”他从我手里拿过一本没有封壳的,翻到中间几页指给我们看,“这里是一条很奇怪的路,我感觉我们正在直行,但是指南正却来回掉头。所以我在这里来回画了很多直线,只是每一条的方位都不一样。”

    “这个我们也遇到了,”旁边的肖雨凑拢来看了一眼,然后手端着下巴说:“当时我们进到了一个隧道里,有那种发臭长蛆的尸体追我们,我们往回走,却越走越远,整个隧道只有一条路,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在一条直路上迷路。”

    我示意让张一默继续,他掐了烟接着说:“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进到山内里,只是走在山路上,两边本来白雪皑皑的风景逐渐变成了陡峭的石壁,高耸在我们头顶。光线越来越昏暗,我们开始使用手电。不知不觉我的手表已经转了好几个整圆了,食物还算充足,只是我发现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上厕所了,没有了人体基本的新陈代谢,我似乎也没有真正的感觉到饥饿。”他说道这里,和他一队的那些肌肉男也点头表示确有此事。“我们继续往里走,不知道那条路通往哪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五六天。由于没有了饥饿和排泄,我们感觉只要有空气,我们就能在这山路里走上一辈子。在和外界失去联系的第七天,我们发现两边山壁上出现了一些刻纹,是而石壁也逐渐靠拢形成一个拱圆的洞顶。阿成兴奋至极,开始认真研究其这些刻纹,他发现那石壁上面刻写的文字和图案应该是一千多年前的文明,然后认认真真将这些图文全部抄录在本子上。为了配合他,我们整个队伍放慢速度,最后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他才把所有看到的刻纹图案记录完。再后来我们发现前面已经没路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感到周围传来震感,使得我们面前堵住去路的墙开始松动。我们接着震动合力将石墙推得松动,打算出来却听到外面细碎的声音,带我们观察一阵确定是你们之后,才大胆破墙而出,结果就看到你们竭力抵抗,四处乱窜。再后来我们离开那个写满文字的山洞后,阿成就神秘消失,而我们也掉入了那个监牢。离开监牢的时候你与我们走散,我们出去之后山内就开始崩塌,我担心你又是,就和其他人一起翻回去找你。那条出来的路基本上都毁得差不多了,我们绑着安全绳一点点往里找,过了三天都快放弃希望了,肖雨眼尖,看到了你那只没有被石头掩埋的手,我们才找到你将你带出。出来的时候刘师傅已经在外面和其他人汇合,我们一群人正往山下走去,结果就遇到了莫老大这批人。出了那山,我们瞬间就感到身体虚弱,营养不良,一个个都头晕眼花。唯一指望的刘师傅也因为山内之前的莫名巨响而失去了控制能力,为了大家的安全,所以我们选择不反抗。下山后他们就将你带走,我们便被关押在这里,时间一过就是一星期,这一星期里我们也没有吃上什么好的,所以一直都处于被动状态,谁知道你的忽然出现,现在局势扭转了。”张一默把所有我不在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不过我很好奇,”他把话锋一转,问我说:“你是怎么从那医院出来的?还有你这身造型是怎么回事?你开始说的那个俘虏又是怎么回事?刚才你是怎么来到地下室的?那个大块头又是怎么回事?”他这一堆问题问出来,所有人都看向我。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想过他们会问类似的问题,本来想说我是偷偷逃出来的,但是在地下室解决掉那个野猪男的事情被他们看得真真的,所以我必须换一种说法。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全身被打上石膏,医生来检查我时我我询问我说我要见我的同行人,结果他叫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那个人就是后来带我来这里的俘虏。他进来后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身上的石膏绷带被打得松落,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并无大碍,被绑上石膏是为了怕我跑掉。”我点根烟抽了起来,顶这个光头,一只腿踩在床沿上另一只腿盘坐,看起来就像个市井流氓。“他将我一顿踢打后就出去了,我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从卫生间的窗户爬到隔壁的病房,穿上别人的衣服到护士站偷了几管镇定用的针剂,回去将他戳晕,接着就拖着他出医院,然后搜剿了他的武器,威胁他带我到这里的。到了这里以后我就骗他们说我带了警察来,让他们束手就擒,结果他们相信了。然后我就下去找你们,那个大块头不是我弄死的,他自己莫名其妙就死了,我当时准备给你们松绑,哪里够得到他,你们自己也看到了,这不关我的事,估计是他自己有问题吧。”我说到最后实在牵强,草草随便两句就结束了。肖雨还想追问,被刘师傅咳嗽一声止住了。我知道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因为他们脸上挂着的都是不屑的笑容,只不过碍于眼前的情况来说,没有必要追问,因为我肯定还会编出另一个谎言来,那样毫无意义。

    张一默在我讲述期间从认真聆听到狂笑不止,他很清楚的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待我讲完他也不多问,只是连连点头,然后低头看脚。

    我这才认真的打量他们,确实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就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受尽地主老财的欺负。

    “现在阿成在哪里你们谁有点头绪没?”蚊子太多了,说话的功夫我小腿上就起了七八个包,我赶紧又点根烟压压惊。肖雨听我问了阿成,他直接就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还担心他,说不定就是他出去通风报信让这些人来抓我们的。”

    “你有证据吗?”我问肖雨,“万一他出来之后是遇到了追杀他的那波亡命徒呢?”肖雨白我一眼,觉得我图样图森破。我不理他,弹弹烟灰,对张一默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很明确,莫老大正望着了赶过来,报警对于我们这里所有人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大家也清楚彼此都是什么身份,所以还是想想办法,要么逃,要么干。”

    “什么身份?”肖雨忘了刚才他给我的白眼,马上好奇的凑过来问,结果谁都没理他。在山里是求生本能,没有什么地位权利,但是到了山外面,我们又活回了自己的生活,他肖雨能不知道就不要让他知道。

    张一默没多想,点点头,说:“还是先不要大动干戈,我们现在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先回国吧,他莫老大再了不起也不敢在中国横行霸道,不然当年也不会逃出国了。”

    此话在理,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对方动手。我们用那个胖男人给莫老大发短信说神家的人把他们打了一顿就跑了,就留下封信给你,让莫老大快来。对方没有回短信,我们不等,继续把他绑起来,然后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搜刮了那胖男人他们所有食物。吃完早饭后大家心满意足,一个个气色恢复了不少。

    肖雨贱兮兮的跑过来说:“加尔,我觉得这个头型特别适合你,如果你这样出去还有人要,我肖雨就跟你姓。”

    我简直不晓得他为什么要拿我的人生幸福和他的姓氏扯上关系,反问他:“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人要我,你就入赘我家?附带我家姓氏?”

    肖雨本来笑等我哭,没想到我这样反问帮他梳理逻辑,瞬间他就笑不出来了。刘师傅在一边把信写好,然后压在那胖子身下,转过来礼貌的对肖雨说:“肖雨少爷,你要是喜欢三小姐的头型,要不我给你剃一个。”肖雨直摇头,“不了不了,我就是说着玩的。”

    张一默吃饱饭后就一直坐在旁边翻看行李,一言不发。我凑过去看,原来是阿成的背包。当时情况混乱,现在我才知道阿成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他甚至把外衣都留下了,就像他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你觉得是他背叛了我们吗?”我问张一默,他不回答,只是继续翻看,然后又一点点的将翻出来的东西放回去,将包密封好,自己背在身上,转头对我说:“走吧。”

    我们从破厂房离开后,一路狂奔,这帮人也不知道是无知还是不在意,我们的护照身份证他们全部没动,或者说我们所有的行李他们都没有动过,这样使得我们很顺利的到了市区,到一家度假酒店住下。路上我买了顶帽子,烈日当空,我脑袋闷得汗直流,进房间后就直接去洗了个澡。我们开了两个豪华套房,不是为了奢侈享受,是因为只开一个太小,我们多住不下。当然,张一默、刘师傅、肖雨和我住在一间,其他人住一间。房间环境很好,视野开阔,我们住在顶层可以看到楼下泳池边上穿着泳衣的男男女女。

    一番整理后,大家坐在沙发上抽烟,没有头发的好处是我拿毛巾在头上摸两下就完事了。我看着窗外发呆,没注意到张一默正在往我脖子上系东西,这么热的天,他手指格外冰凉,碰到我后脖子我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摸他给我戴的原来就是那块石头,我从阿成那里得来的戒指也套在了项链上。东西都还在,我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这石头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这些人拼了命的想要找到这东西,难道就因为我爸爸带了这石头就开始发大财的原因吗?但当时张一默连同我手上这枚戒指也拿走了,难道他知道这戒指的特殊性。

    “他的组成很复杂,你要对他格外小心。你不知道这石头的秘密是因为你对这石头没有共鸣。”7号冷不丁的说出一句话,把我吓一跳,我刚才洗澡都忘了这货是住在我身体里的,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脸红,恼怒的转头看向沙发背后。

    “怎么了?”旁边肖雨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一惊一乍的行为,也往后看看,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没事。”我摇摇头转身过来闭上眼。

    “你带的石头一直在发出共鸣线,只有和它有一样共鸣线的才能知道这石头里的奥秘。”7号慢慢踱步到我面前,它一身长毛躺在窗口,我看着觉得热得难受。

    “传说我爸爸是因为带了这石头开始交好运的,难道说他和这石头能共鸣?”我皱眉在心里问7号。

    “应该不是,这石头有很强的引导性,性格柔软的人会被它外面的保护壳牵引,目的是为了隐藏其内里真是的信息。”狗在地上扭来扭去,像是在自娱自乐。

    “你说的共鸣线是不是和我们在山里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梦境一样?就是你说的那个虚想空间。”我心里继续追问,它点点头不再说话,起身一股白烟又不见了。

    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现实社会,那么就要集中精力解决这个社会上的麻烦。刘师傅在我们离开破厂房前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我给你石头,到中国来找我。

    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昨天我们呆的破工厂上了头版头条,警车、救护车出现在工厂附近,记者拿着话筒追问一个鼻青脸肿的胖男人,“请问您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伤亡?”胖男人看着镜头两眼发呆,嘴里不停地说着“妖怪!妖怪要吃人了!”记者表示无奈,耸耸肩转身对观众播报:“今天上午警方接到该男子报警,称自己被魔鬼抓住向警方求救,待警方赶到现场是发现该处为早期的土砖烧制厂,现已经被废弃,里面又十七人受伤,一人死亡,死相惨烈。该男子称死者是自己的部下,因为触怒魔鬼而遭到了屠杀。现警方怀疑该事件为黑帮矛盾激化相互厮杀,其他情况有待进一步调查。”

    我们吃了午饭就到楼下泳池游泳去了,刘师傅去办理机票行程等事宜。

    说是游泳,其实我是为了来看妹子。我是一个爱美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美,我都爱。全身肌肉、五官精致的男性,S线条、长相甜美的女性,巍峨的群山,平静的溪流,翠绿的旷野,夕阳的余辉,只要是美,我就爱。人活在这个世间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压得我们无法抬头细看,细看这个世界的美丽。我翘脚躺在沙滩椅上,用帽子遮住脸,享受难得的悠闲。

    没有了阿成,我们去墨西哥就不存在意义,不知道阿成现在有没有事,我心里一直很担心他,包括另外两个我们进山后失踪的队友。我问过张一默那两个失踪的壮汉有没有找到,他却平淡的说了一句“不用担心,他们总会回来的。”这和说的一样,真不知道他们是没有感情还是太过于信任自己的人。现在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汇总整理,老是在外面风餐露宿很不科学,而且还有莫老大的追杀,所以我们还是回国比较安全,毕竟大本营在那里,而莫老大也忌惮回到中国。

    “加尔呢?”我问张一默,“我们要不要去把加尔接回来?”旁边肖雨听到这里马上凑过来,不说话,只是听。

    “加尔现在可能还在意大利吧,如果没意外她现在应该已经生完孩子正在修养当中,我们现在不要把她牵连进来,等莫老大的事情解决了,一切都方便了。”张一默安慰我说,我想想也是,不能让加尔带着孩子没出月子就跟我们担惊受怕。

    我起身去泳池,肖雨悄悄跟过来,神神秘秘的问我:“你知道加尔在意大利哪儿吗?”

    “不知道,怎么了?”我不解的看着肖雨,他神情有些紧张。

    “没怎么,我只是想见见我的孩子。”他干笑两声,然后皱着眉头走开了。

    我们在这里度过了一个下午,傍晚我们就上了飞机,大家很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中,我睡的很香,一觉醒来发现旁边肖雨已经不在位置上了,我没有在意,伸个懒腰问乘务员要来一杯白水,然后思考着回到家之后的事情。

    “小加尔,”张一默小声喊我:“回国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被他的问话打断,放下手中的水杯长叹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办,现在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加尔又在坐月子,我回去只能等,等莫老大出现,等加尔,等阿成。”

    “你为什么对阿成这么有信心?”肖雨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手里拿着钱包正往衣服兜里装。

    “不知道。”我不想去看他,别过头,他也坐下不再说话。

    肖雨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加尔怀了他的孩子,而他也是因为孩子才追我们到美国,然后一路坎坷的走到现在。回国之后他该怎么办,该干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虽然在外我们是队友,但是回到现实生活中,我还是不能接受他这样那样的性格,我还是坚持认为加尔如果和他生活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想着想着,我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广播里播报我们还有1个小时到达香港,我醒醒瞌睡,翻看飞机上的杂志。

    “等会我就不和你们走了,我姑妈在香港的,正好可以去看看她。”肖雨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手指,情绪很低落。“现在我的孩子应该已经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出生了,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见都见不上一面。”他说着,双手开始颤抖,两眼全是泪水不停往下滴落。我伸手拍拍他的背,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刘师傅过来,交代我们下机后直接坐私人飞机,直飞雾城,预计凌晨1点前能到家。

    “刘师傅,肖雨就不跟我们走了,他这边有亲戚,说像顺便去见下。”我交代说,刘师傅点点头,然后就回自己座位了。

    “谢谢。”肖雨小声的说,刚才我交代时,他莫名的尴尬,一直将脸埋在手里。

    “那你到时候有什么事情给我联系吧,自己注意安全。”我又拍了拍他的背。不管怎么说,我们前不久还是并肩的战友。

    一小时后,飞机平稳落地,我们下飞机后就被接去私人飞机,肖雨没跟我们走,他独自离开,张一默不放心,就让跟着肖雨。

    回家的旅程无比顺利,在小飞机上我们热热闹闹的像是在开,大家喝着酒,唱着歌,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上咆哮,狂欢。愉快的时间总是很快,没一会我们就到达了雾城。壮汉们被安排在去了我出发前买的那套新房子,刘师傅和张一默则跟着我回加尔在城南的别墅。

    房子里没有人,加尔离开后家里的佣人都被遣散了,要不是这里是一个别墅园区,远处看着它那就是在深山老林里的一座鬼屋,渗人的很。进屋后我们各自洗漱,刘师傅在楼下准备宵夜,张一默和我在楼顶小花园坐着喝酒抽烟。我睡不着,特别是回到雾城,回到真实的生活中,就感觉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太不真实了。

    “尼尼,”没有了外人,我听到张一默叫我的名字,忽然都有点不适应了。“有些事情之前不方便问,现在你给我说说你的身体状况。”

    “我现在感觉很好啊,不痛不瘸的,你不用担心我。”他们对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感到惊讶是必然的,在山里我被抬出来的时候估计他们觉得我离死也不远了,结果那之后一星期我就迅速恢复,这并不在常理之中。

    “在破厂房里,你说你是头爬到隔壁病房的,那医院我后来让刘师傅去看过了,并没有你说的可以攀爬的卫生间窗户,还有你说你偷了护士站的针剂,那你又是怎么扎到那个俘虏身上的?进到厂房里他们怎么放你下来的?那个大块头的死和你也脱不了关系,最后那个胖子在新闻里说有魔鬼,我相信他说的就是你。现在没有外人,你必须要给我解释清楚。在山里的时候你就表现的很异常,你身上那些伤每一处都会致命,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周内就痊愈的连痕迹都看不到。”他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嘴边肩膀看我背后,我穿着跨栏背心,背上看得清楚是没有伤痕的。

    我沉默良久,张一默不催,只是点着烟看着天。我看着趴在栏杆处的7号愁眉不展,心里正和它说话。

    “怎么说?直接说?”

    “他的组成很复杂,共鸣线有暗符号,你要小心。”7号趴在栏杆上看楼下风吹树枝晃,尾巴甩得飞快。

    “对!你之前就说他复杂,到底是什么意思?暗符号又是什么?”我追问。

    “在神的记录中,暗符号是班卡布卡的一个未破译的研究,他们发现了无上密码,但是还没来得及破译,神就遭到了毁灭。”7号转身过来坐在地上说:“这世界上的每一样都是神的一部分,所以都散发着共鸣线,我是神的记事本,可以共鸣任何,而他的共鸣线却有暗符号,要么你们这代人已经破译了暗符号并且能运用自如,要么他就是真神一样的存在,不同于创世神和其他任何神,是我完全不能踏足的领域。不过世界大世界里只有一个真神,我拿性命担保那绝不会是他。”7号眼神坚定看着张一默。

    我听到后面,感觉它说的暗符号就是我们说的加密。班卡布卡的年代真是超前文明,这次我们进山所遇到的事情都让我感觉像神话,而如果真的有神存在,那么他们所谓的神就是我们现在所有科学研究的终极对象。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张一默不是神,那他就很有可能是掌握了比班卡布卡更超前的文明,如果我想他坦白,其实交流起来就简单很多。也许在有些事情上,你们班卡布卡没能办到的,在他的知识领域就可以迎刃而解。”我站起来走到7号身边,背靠着栏杆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似乎那里有一双眼睛正在俯瞰着我们,俯瞰着整个世界。

    “如果他真的掌握得了,那么我们现在所有的交流,他都可以轻松获取,为什么还要询问你?他完全可以理解将思维体强行转换这种高限制级别的技能,为什么还要通过语言来获取信息?”7号的话语中带有很强的戒备心。我能理解,毕竟它那个年代的世界曾遭受到灭顶的毁灭,现在它面对张一默又有之前那种未知的不安,所以它可能不知道对于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办,只能本能的选择警惕。

    “不如,我们先试试他吧。”我想消除7号对张一默的戒备心,主动提出了这个想法。

    7号起身一股白烟消失了。

    我走过去又坐在张一默旁边,他从提完问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不急不催,翻手机刷**。

    “你在进山的路上肩膀受伤,之后又和阿成双双跌进雪里近10米深,可之后你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的伤会好得那么快,阿成说埋在雪里时全靠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忽略他之前的提问,直接先质问他。他若真如7号所说,是已经掌握了超神的能力,那么他就能理解我的神体为什么会自动愈合。

    张一默放下手机,严肃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忽然发笑说:“你还是那样多疑,不过很可爱。我知道你已经接触过真世界了,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已经很确定他确实和7号所说的一样,起码他掌握了超前文明,而他所说的那个“真世界”应该就是7号的班卡布卡年代。

    我看着他,内心极力提醒自己不要丧失主导权,在自己对他还不了解的情况下不能随便将自己的事情那么简单的就说出来。但是这个话,今天是必须要谈,既然他问了,我就抛砖引玉吧。

    “我看得懂山里的文字,文字里说了很多历史文明,我不知道你说的真世界是什么。”

    张一默听完我简单的一句话,大笑不止,笑罢,他转身示意我与他一同下楼。楼下小院里,刘师傅已经在烧起来的篝火边上考好了肉,我赶紧入座,拿起食物就开吃,嘴里还招呼着刘师傅一起来吃。

    张一默将一串正在火中烤的滋啦作响的肥肉拿到嘴边吹了又吹,还是觉得烫,就将肉串拿在手中放凉。

    “我们家表面上是做培训生意的,”张一默端起放在旁边的啤酒喝了一口,接着说:“实际上,从我开始接受家里生意时,才知道我们家一直和你们神家有一项秘密的合作。在你父亲去世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与我张家共同拨款给一个科研小组,研究他那块白石头,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会将石头交于我们张家。这个研究小组日夜兼工,短短几年内破译了小部分石头上的信息,这是一块真世界的石头,我们从上面了解到了很多超越现代科技的信息,一开始研究小组还勉强可以破译,但是到后来,小组大部分人被这石头上传播的伪共鸣线所影响,纷纷自杀,最后仅剩的7个小组成员决定不再继续破译信息,而是针对已经获得的信息进行深度研究。之后石头就一直所在实验基地的隔绝室里不再开启,7人专心深度研究已破译信息终于小有收获,准确在这个世界上定义出思维体的形态,以及使用方法。你之前所看到刘师傅那种可以控制人心的技能,其实就是思维体的强行介入。”说到这里,张一默咬了一口手里的肉串,又喝了一口啤酒顺便打了个咯。

    我听得入神,机械的往嘴里送吃的,心里生出好多疑问。

    “我能自动愈合伤口,是通过将思维体强行转换的结果,和你的情况是一样的。你不用担心我窥探到你什么秘密,因为这在我们两家之间本来就不是秘密了。”他看我皱眉,安慰我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加尔也知道这些?他也看得懂那些文字?也会用思维体?”我追问。

    “由于你们父亲早逝,所以多年以来与我们张家沟通的就是她,她当然知道这些。”张一默给我解释到。

    到这里,我心里忽然觉得踏实多了。加尔如果有这些技能,那她就可以保命!我多怕她出事!我多怕她一个人不安全!我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旁边张一默见我又进入了疯癫状态,一把将我抱紧,也不管我是不是满脸鼻涕眼泪,是不是满手油。

    “不要担心,有我在。”

    今夜的天空中破天荒的看得到星星,我仿若听到有人在耳边叹息:“不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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