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老公靠边站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放开我”樊音忍着手腕及心脏的双重痛楚,拼命挣扎着,但她完全挣不开钟宇羿的手,只能任他将她拖回房去。

    “为什么、为什么?”钟宇羿将她丢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看出她明显的躲避,他非常非常的生气,箝住她的下巴,他强迫她注视着他,愤怒的说:“你肯让他碰你,为什么不让我碰?我才是能碰你的人,你不该让他碰你的,你知道吗?”

    樊音不敢正视他,因为只要接触他的视线,她的心就宛如撕裂般的痛楚,因此她的视线只是游移着。

    她的回避被他视为心虚,曾几何时,这双清澈的眼睛不敢直视他了?强硬吻上樊音的唇,钟宇羿撕扯着她的衣物,他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她只能是他的,一辈子都是。

    “不要,宇羿,不要”樊音躲着他的吻,心痛如绞,当她发现他的意图时,她惊惶失措的想推开他,不行,他会杀死她的。她用力抵住他的肩,哀求的说:“宇羿,我求你,别碰我”

    “为什么不让我碰你?”钟宇羿已经气红了眼,狰狞的说:“今天就算要强暴,我也要占有你。”

    “宇羿,你听我说,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她的话让他僵住了。他抬起原本埋入她胸前肆虐的脸,仔细的瞪着她。

    “孩子?”好半晌,他惨然一笑,哑着嗓子问:“孩子是谁的?我的还是他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问我?”樊音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他怎么可以问她这种话?

    “这就是他要你跟我说清楚的话?他要你告诉我你怀了他的孩子?”钟宇羿的苦笑变成大笑,从床上下来,他疯狂的不停笑着,吓着了樊音。

    “宇羿”她不喜欢看到他这个样子啊。

    “别说,音音,别说任何要离开我的话。”他阻止她的开口,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他深呼吸再深呼吸,闭了闭眼,下定决心的说:“只要你拿掉这个孩子,我可以原谅你,可以既往不咎,我们重新再来过。”

    拿掉孩子?

    “你说什么?宇羿,这是你的孩子啊!”樊音不敢置信的低语着,他怎么能如此残忍?

    “我不能确定。”钟宇羿摇头说“拿掉他,我们重头再来,我要确信你怀的是我的亲骨肉。”

    “不行,这是一个小生命啊。”樊音哭着恳求他“宇羿,你不能那么残忍。”

    “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拿掉这个孩子,如果孩子是我的,我自然有权决定要不要他,如果不是我的,那更不能留下他。”他冷酷的说完,拂袖而去。

    樊音呆坐在床上,泪水不断的流着。

    怎么办?她在心里问自己,她怎么能杀死自己的骨肉?怎么能

    在看见飞机上的樊音时,柯子翔讶异得张大了嘴。

    “你怎么在这里?宇羿知道吗?”柯子翔看看四周,确定只有樊音一人。

    “他不知道,我要跟你回台湾去。”她坚定的说,她知道宇羿现在正在气头上,真的会要她拿掉孩子的,她绝不能让他这么做。

    “跟我回去?音音,你有没有弄错啊?现在宇羿就在怀疑我们之间有暧昧行为了,你若再到我那儿去,恐怕不太好吧。”他为难的说。

    “我不会到你那儿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回家去。”樊音说,她好久没看到妈妈了,妈妈一定很想她,她相信,她就算怀着孩子回去,妈妈还是会接纳她的。

    “回家?这音音,有一件事,我哎要怎么说呢?你上次要我通知你妈妈你结婚的事,我去调查了但是哎”他的欲言又止让樊音的心慌了起来。

    她揪住他的外套,急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啊!”“你妈妈她”柯子翔沉吟琢磨着,还是把他调查到的事说了出来“她在你继父把你卖掉那天,用刀杀死了你继父,自己也发疯了,现在人在疗养院中。”

    “妈妈她不!我不信,你骗我的,你不想带我走,所以编故事来骗我,对不对?”樊音锐声问着。

    看着柯子翔怜悯的神情,她相信了,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不会的,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我要回去见妈妈,我要回台湾去,我要回去”

    “音音,你还是留在岛上吧,你现在的身体是不适合长途飞行的。何况。你勉强回去,见到你妈妈只有伤心罢了,你也没能力去照顾她,不如让她暂时在疗养院中,等你生了孩子,再让宇羿陪你回去。我答应替你先看着她,保证她安好无虑,好不好?”柯子翔安慰的轻拍她的头。

    樊音抬头看他,大颗大颗的泪开始滚出眼眶,她像受伤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哀号着,那种伤痛欲绝的表情让柯子翔心中极度不忍。他蹲下来半搂抱着她,让她将伤心宣泄在哭泣中。

    伤脑筋,这该是宇羿的工作,为什么他得代替宇羿哄老婆?柯子翔无奈的叹气,下定决心说:“好吧,我带你回台湾去,不过”

    “不过要经过宇羿的同意。”这句话还没出口,柯子翔已经被钟宇羿由身后打昏了。

    “宇羿,你怎么可以这样”樊音惊呼声被钟宇羿一巴掌打断了,她被他毫不留情的出手打得滚下椅子,耳中嗡嗡作响。

    “口口声声说是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却背着我和他私奔,樊音,你居然是如此攻于心计的女人?我爱错了你。”他的嗓音蕴含着深切的悲愤,扯起樊音的一头长发,他本欲再落下的手在看见那张苍白失措的小脸,及雪白的唇边刺目的血迹时,怎么也无法再落下。

    他将她硬扯起身,拽着她下了飞机,冷着嗓子吩咐“飞机马上起飞,趁我还没杀了他前,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樊音看着飞机起飞,消失在天际,她又哭又叫的槌打着钟宇羿,尖喊着“我要回台湾去,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不让我跟他回去?我要回去见妈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为什么”

    钟宇羿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腕,脸上是全然暴怒的痕迹,青筋在他额上浮现,他咬牙切齿的说:“别用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哄骗我,见你妈妈?死人怎么能见?除非你也死了,在地府相见吧!”

    “你说什么?”樊音停止挣扎,停滞的盯着他。

    “我说,你妈妈死了。”钟宇羿回视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分明,残忍而不留情的说:“你妈妈从疗养院中跳楼死了,你要见她,除非是去死,否则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樊音瞪着他,好半晌没开口,然后她开始发抖,抖得他几乎捉不住她,剧烈的、挣扎的喘着气,她毫无预警的吐出一口血,接着昏倒在他面前。

    钟宇羿心中一凛,伸手接住她,这才惊觉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天啊!他怎么能这样残忍?将樊音打横抱起来,他的心中懊悔再懊悔,本来隐瞒事实真相就是怕樊音无法承受,现在他居然如此狠心的刺激她。

    “少爷,少夫人她”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开口说过话的炫日,忽然急奔上前,指着樊音的下腹。

    钟宇羿目瞪口呆,只能注视血迹缓缓的染红她的裙子,看着那血迹愈来愈扩散,他的心遽然沉到谷底。

    颓然的沉坐在书桌后的大皮椅上,钟宇羿并没有开灯,只是让黑暗逐渐包围住他。

    他该死。虽然他一直在说要音音拿掉孩子,其实他心中始终告诉自己,音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不会真的要她拿掉,但他还是该死的让音音意外流产了。

    他真的该死。疲倦的抹过脸,他伸手按下电脑的按键,龙劭杰发来的e-mail已经很久了,他再没心情,也得看一看。

    内容大致上是说明龙劭杰已经杀了佐藤雄一,优子也死了。钟宇羿叹口气,想到音音开始疏远他,就是由佐藤来岛上捣乱之后,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让他忙了好一阵子,子翔怎能趁虚而入?

    也许他该多疼音音些,对她好一点,毕竟她是才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儿,做错事是平常的,不能对她太严苛。

    但他怎么能原谅她的背叛?怎么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怎么能忍受她那明显厌恶他碰触的表情?他不能啊敲门身响起,耀月在他回应后进来,禀报着“少爷,兰姨要我来跟您说一声,少夫人醒了。”

    “她还好吧?哭了吗?情绪激动吗?”钟宇羿问。

    “没有,少夫人一直很安静,没哭没吵,但也不跟人说话。”耀月觉得这才不正常呢!

    “是吗?”钟宇羿喃喃地说,沉默了下来。

    “兰姨请少爷过去看看少夫人。”耀月看他一直没动作,只好提醒着他。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静一下。”钟宇羿挥手,耀月不敢违背的离去。

    钟宇羿用手掌掩住脸,许久许久后,缓缓地,一滴、两滴的泪水,字他的指缝中渗出来

    樊音仰躺着,无血色的小脸上没有半滴泪水,她只是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天花板,本就娇小的身子让被褥里着,看起来更加盈弱。

    兰姨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看顾她,看到她这样子,兰姨只能叹着气。

    她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但光是看音音手腕上的淤伤,及流产后虚弱的身子,她就要把过错全算到宇羿头上。

    “音音,你跟兰姨说说话吧!看到你这样子,兰姨好心疼。”兰姨试图哄樊音开口,但她仍是不发一言。

    “宇羿这孩子真是糟糕,居然到现在还不来看看你,音音,你告诉兰姨,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兰姨替你教训他。”

    樊音仍是沉默,钟宇羿推门进来,兰姨瞪着他,他一靠近床边,兰姨二话不说就打了他一耳光。

    钟宇羿不闪不躲,任那巴掌重重的落在颊上,他的目光胶看在床上的樊音身上。

    她看起来毫无生气,天啊!他对她做的是如此十恶不赦的事,钟宇羿合了合眼,几乎被强大的自责给击溃。

    看到他这模样,兰姨的气愤暂时稍减,对他说:“我不管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之你给我在这儿好好的求音音原谅你,知道吗?我出去给她炖补葯,你好生哄哄她。”

    兰姨离开后,钟宇羿脚步迟缓的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来,他盯着对他视而不见的樊音,小心的唤着她“音音。”

    樊音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皱着眉,再唤了一次“音音。”同时伸手碰触她的脸,他的轻抚让她僵了一下,旋即放声尖叫起来。

    “不要”

    她瞪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直到那直指心脏深处的痛楚石破惊天向她袭来,她才不由自主的尖叫了起来。

    “音音、音音,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音音,原谅我”对于她那激烈的反应,钟宇羿真是心疼万分,忍不住伸长手想搂她入怀。

    “不要、不要,妈妈,救我,妈妈”樊音胡乱的拍打着他的手,剧烈的挣扎着。

    “你会弄伤自己的,音音,别这样”天啊!她才失血过多的身子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挣动?钟宇羿骇然失色的想禁锢住慌乱挣扎的樊音。

    “怎么回事?哦!老天爷。”兰姨冲进来,推开钟宇羿,把还在尖叫的樊音护进怀中,谴责的瞪着他,质问道:“你对音音做了什么?你这混蛋,伤得她还不够深吗”

    “我什么都没做啊!”钟宇羿叹着气,凝视着在兰姨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的樊音。

    深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伴随而来的是更骇人的恐惧,他可以感觉到他在失去她了,只怕音音是不会那么轻易就饶恕他的。

    天啊!谁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才能补偿呢?

    日本全球葯厂会议

    在会议大楼的前廊上柯子翔叫住炫日。

    “嗯,你们也来了?耀月呢?”柯子翔问,东张西望着。

    “表少爷,耀月留在岛上照顾少夫人。”虽然是恭敬的说着,炫日的口吻还是有点僵。他一向挺喜欢和善可爱的少夫人,这次惹出那么大的事,都是表少爷害的,炫日想着。

    “哦。”对哟,樊音的状况是需要人照顾的,看来宇羿已经知道音音中的毒了,柯子翔扁扁嘴,语气中仍有着小小的不快“他呢?”

    “他?表少爷是在问少爷吗?少爷在房里休息。”炫日回答着。

    这次的全球葯厂会议,主办单位为参加的各大葯厂代表都准备了住宿的地方,就在举行会议的大楼内。

    “喏,接着,交给他。”没好气的嘟囔着,柯子翔从口袋拿出一片磁片,抛给炫日。

    “这是?”炫日接住,不解的看着他。

    “电脑病毒啦!问那么多,问个屁啊。”柯子翔用力的瞪着炫日,火气还是很大“很重要的东西,叫他一定要看,知道吗?”

    “炫日知道。”炫日点点头。

    “告诉他,我住一一零八,让他别来找我。”柯子翔向电梯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交代“你千万记得告诉他,我还很火,叫他看完磁片也别来找我,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炫日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少爷气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去找你呢?

    想归想,他还是回房将磁片交给钟宇羿。

    “表少爷说这很重要,请少爷一定要看。”炫日忠实的传递柯子翔的话。

    站在窗边的钟宇羿头也没回,淡淡的说:“把它放出来吧。”

    “是的,少爷。”炫日将磁片插入电脑中。

    钟宇羿仍站在原处,他的心在千里之外的钟情岛上。

    不知道音音的身体好一些了吗?有没有按时吃葯?会和人说说话、会笑了吗?虽然胆怯的离她如此之远,他对她的思念却愈积愈深,钟宇羿的眼眸黯淡下来。

    从不知道相思会如此让人魂牵梦萦,无时无刻都在心头牵引缠绕,让他食而无味、睡不成眠。

    只是他仍在怕音音不原谅他,怕面对每次接触到她时,她那让他心里淌血的拒绝反应,所以他仍滞留在日本不回去。

    “少爷,好了。”

    炫日的声音将钟宇羿由沉思中拉回,他不甚在意的回头瞄了一眼,目光忽然僵住,急切冲到电脑前,迅速的读着荧幕上的资料。

    “子翔住几号房?”视线仍停在荧幕上,钟宇羿问道,语气是等不了的急迫。

    “表少爷在一一零八,可是他说”炫日的话还没说完,钟宇羿已经像一阵风般的冲了出去。

    “少夫人,吃葯了。”耀月将补身子的汤葯端进来,搁在桌上。

    樊音面无表情的凝望着窗外,听见耀月的声音,她全无反应,视线仍是停在窗外。

    耀月在心中叹着气,这些天来,少夫人都是这样子,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任何人和她说话,她总是不闻的不回答一句话,甚至连咪咪都不抱了。

    她一直待在床上,喂她什么就吃什么,但意识仿佛离她而去。眼前的她只剩下一具躯壳,不言不语、不说不笑的像一个洋娃娃。

    将碗端过来,耀月细心的喂樊音喝着,对她说着话“少爷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吧,少夫人要赶紧好起来,无论如何,身体健康还是最重要的。少爷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询问少夫人的情形,少爷很惦记着少夫人呢。”

    耀月一向寡言,但看到樊音这样子,她真是于心不忍,忍不住的劝告。

    喝完了汤葯,耀月正要服侍樊音躺下来,樊音忽然开口了。

    “外面天气好好。”她看着窗外温和的阳光,低低的开口。

    耀月只怔了一秒,随即附和着说:“天气是很好。”

    “耀月,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樊音回头,几天以来头一次正视旁人,同样头一次开口。

    “当然好了。”耀月扶樊音下蟹黄,帮助她换下睡衣,陪她慢慢地走到庭院。让樊音在凉亭中的石椅上坐下后,耀月仔细而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

    两个人在凉亭中安静的沉默着,一直都没说话。樊音盯着远处某朵不知名的花在风中摇曳,好半晌她淡淡的开口说:“耀月,我有点冷,你可以帮我拿外套吗?顺便帮我抱咪咪过来,好吗?”

    “咪咪?可能需要到秋院雁雁小姐那儿去找,我去一下,马上回来。”耀月举步离开,心里想,少夫人会想抱咪咪了,可能心情好一点了吧!想着想着她的脚步轻快了起来。

    樊音注视着耀月,直到看不见耀月的背影,她才缓缓地站起来,虚弱蹒跚的脚步向前移去

    钟宇羿坐立不安的等待着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后悔。

    天啊!“怨爱草”音音居然被下了那么歹毒的葯,只有他这傻瓜,不但没发现,还自以为是的伤害她,若不是子翔点醒他,他现在还躲在日本自怨自艾。

    他现在可以理解他碰触音音时,音音那激烈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了,那表示她心中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他是音音唯一爱着的人。

    听说那疼痛来的时候是椎心刺骨的,音音那纤弱的身子,怎么能承受如此要人命的痛楚?钟宇羿握紧拳,黝黑的眼眸因深深的自责和不舍而染上异常深沉的颜色。

    飞机停妥,他迅速奔下飞机,极快的冲向他的住所,炫日跟在他身后。在冬院的主屋前,他们碰上正拎着外套,同时抱着咪咪的耀月。

    “少爷,您提早回来了?”耀月诧异的问,她以为少爷要过两天才会回来呢!

    “音音呢?”钟宇羿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少夫人在院子里,她今天心情好一点了,主动要到院子走走,我替她回来拿外套的。”耀月笑着说。

    “少夫人她不在院子啊!”炫日皱着眉,他们回来时有经过院子,少夫人的确不在那里。

    “不在?”耀月呆了一下,笑容敛起说:“刚才还在凉亭啊!我才离开一下子,少夫人可能到附近走走了吧!”

    “去找她。”钟宇羿简单的命令着,自己也顺着庭院找了过去,但都没发现樊音的身影。

    等他们找到樊音时,她正站在后岛的悬崖上,娇小纤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摆不定,仿佛随时要摔下去的让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悬崖下是海,海浪狰狞的拍打着崖壁,可以看到尖锐的岩礁在白浪中若隐若现。这里是小岛地形最险恶的地方,若由这儿跳下去,波浪无情的冲击,再加上岩礁的锋利,肯定是凶多吉少。

    “音音!”钟宇羿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地喊着。

    樊音缓缓回头,转身的动作使她更挨近崖边,几乎已经是悬空而立,她盯着他们,唇角泛起一抹笑。

    “你回来了?”樊音的语气好轻好轻,见钟宇羿试图上前,她摇摇头,向后退了一小步,险险就要摔下去“别过来。”

    “音音,你别做傻事,快过来。”他怕她真的跳下去,连忙站定,急切的说:“听话,来我这儿。”

    见樊音摇头,钟宇羿哀求的说:“别这样,音音,我已经知道你中的毒了,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的,你来我这儿,我会为你治疗的。快过来,音音,我求求你,那儿很危险的。”

    “我不要。”樊音瞪着他,忽然按住自己的胸口,咬住下唇,她的心好痛好痛。她死命摇头,哭叫着“我不要,你走开、走开、走开”

    “音音,我知道你疼,乖乖的听我的话,到我这儿来,我会帮你的。”看见她痛苦的模样,钟宇羿心如刀割,无法克制的再踏前一步。

    樊音满脸的泪痕,小脸雪白,下销魂已被她噬出血来了,她剧烈的颤抖着,喃喃地重复着“我听你的话?对,我听话”她瞅着他,眼眸中亮起令他不解的异常光芒“我听话”

    “对,听话,来我这儿。”他语气轻柔地哄着她,悄悄又前进一步,心想,只要再跨两步,他就能捉住她了。

    “我听你的,去找妈妈和宝宝”樊音应轻得像呓语般的口吻说着,漾起全然虚无的笑容,她毫不迟疑的纵身跳下悬崖。

    “不”钟宇羿凄厉的喊着,一个箭步,他同样跃下悬崖。

    炫日早有防备,伸手去拉钟宇羿时,仍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急速下坠,跟着樊音落入洪涛巨浪中。

    炫日一咬牙,深吸口气想跟着跃下,一旁黑狼的身影却比他更快的跳下。

    耀月捉住炫日,她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但眼睛里闪着清醒的光芒,她怒喝着“别跳,救两个总比救三个好吧!快去找人来帮忙。”

    炫日迅速离去,耀月站在崖边,沉甸甸的自责压在她的心头。

    她若是小心一点、谨慎一点,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如果少爷和少夫人有何不测,她只能以死谢罪了。

    好冷、好痛妈妈救我

    樊音昏沉沉的微微呻吟着,她全身上下都好沉好重、椎心刺骨的疼痛侵袭着她,她好冷,这里好暗、好暗、好孤单

    她不要一个人呀!樊音无意识的流泪,喉咙嘶哑着却无法哭出声。

    一只暖烘烘的小手贴上她的脸颊,为樊音拭着泪水,樊音勉强扇动着睫毛,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只是模糊一片。

    小手的主人离开她的脸,樊音在心里呐喊着,别走,别放我一个人,别离开

    梁晓羽咚咚地出船舱跑上甲板,拉住正用望远镜在眺望远方飞鸟的祁虹的衣角,轻轻扯动着。

    “什么事?”祁虹放下望远镜,蹲下身来平视着梁晓羽,用和缓但坚定的语气说:“晓羽,用说的。”

    梁晓羽嗫嚅了老半天,才低垂头儿,支吾道:“姐姐醒了。”

    “好乖,我马上下去。”祁虹奖赏的摸摸她的头。

    受到了赞美,梁晓羽不好意思的微笑了笑,转身又跑下船舱。

    祁虹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脸上出现欣慰的笑,晓羽在自闭症在她多年的不断开导下,总算有进步了。

    虽然说话时仍是不敢正视人,但起码她现在愿意开口,也比较常笑了,不再像以前和小刺猬般了。

    祁虹将望远镜交到一旁的严力手上,吩咐着“我去看看她。”说完她转身下船舱。

    她辞去警界工作,避到地中海来度假,没想到却在海上救起了一个女孩。

    在这里居然会有溺水的东方女孩,未免让人心生疑惑,祁虹一边想一边走进船舱。

    樊音已经清醒了,眼中充满惊惶的注视面前陌生的人。

    “你醒了,听得懂国语吗?”看出她的害怕,祁虹放软语气,和颜悦色的问着。

    “我”樊音想开口,却只能发出粗嘎的单音,她的喉咙仿佛有把火在烧。一再尝试却失败后,挫折感使她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别说话了,先再多休息一会儿吧!”祁虹安抚的摸摸樊音的额,温度倒还正常。

    这女孩的身体经过对天的休养,再加上给她服用了“鬼魅神医”于以洁的特制灵葯,应该已经没啥大碍,现在只是看看她心理的状况,及她为什么会在海上漂流。

    樊音听着温和的嗓音,意识又渐渐沉淀,她阖上眼,任自己放松进入梦乡,进入无忧的梦境中。

    再醒过来时,她已然清醒许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祁虹。

    “原来是这样。”祁虹沉吟着,问道:“那你现在有何打算?要回钟情岛上去吗?”

    “不,”樊音的声音十分平静,幽幽的说:“我不会再回去了,对他们而言,我已经死了,我可以和你们回台湾去吗?”

    “你确定?”祁虹望着她那心如止水的眼眸,点点头说:“我懂了,那好,你和我们回台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