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拖好地,一切打点妥当后,晓蓉将门锁好,钥匙扔进手袋。“好饿,你也饿了吧?”

    谭隐之低头看表,该死,有个会议迟了,他浪费太多时间了。

    “我请你吃火锅”她跑去按电梯,回头笑嚷:“曹大叔的火锅最好吃了!”

    他们走进电梯。

    “我不能去,有事。”

    “连吃饭都没时间,这么忙?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电梯下降,他盯着她说:“我在贸易公司上班。”既然不打算挖角,也就没必要暴露身分。

    她一脸同情地说:“真可怜,晚上还要加班?很累吧!贸易是那种做进出口买卖的吗?”

    “是啊,七点要开会。”他瞎扯。望着她,淡漠的脸庞,浮现懒洋洋的笑。

    “老板很凶?”

    “老板很严格。”他的笑容加深,他就是老板。

    “这样啊”她难掩失望的表情,心底奢望能跟他多消磨一会儿,她对他很好奇,渴望能多了解他。可是,他要走了,他们还会见面吗?晓蓉恍惚地想她想见面呢,想多认识他

    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她还在发呆。他转身,看她还愣在电梯里,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电梯门要关上,他伸臂挡住。

    他好笑道:“还不出来?作白日梦啊!”傻瓜。

    她抬头,怔望住他,忽地脸红。“那个会议要开很久吗?嗯,如果不是很久,我可以等你”见他挑起一眉,她慌得挥手,急道:“反正那个火锅卖到很晚,你刚才特地等我,现在换我等你嘛!等你开完会,我再带你去吃,那间真的很好吃”他还是无动于衷,黝暗的眸子瞅着她,晓蓉顿时口干舌燥,掉开视线,低头嘀咕。“那个不吃你会后悔”

    “我知道了。”他扣住她手,将她从电梯里拉出来。现在她不只脸红,还心跳如擂。他大大的手掌扎实地包覆住她的手,就这么拖着她的手走出大楼。他表现得很自然,仿佛这没什么,浑不知她心底震撼,满脑子胡思乱想。

    现在是怎样?为什么牵她的手?因为喜欢她吗?他现在是答应去吃火锅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向路旁汽车,另一手拿出钥匙打开车子。“那里不好停车,你要帮我看车吗?”

    “好啊!”晓蓉立即答应。

    她声音里的高兴太明显,他微笑了。“会议可能要开到十点,甚至更晚”

    “没关系,我等你。”

    他不需要人帮忙看车,也不想吃火锅,他没跟她说,七点的会议结束后,他还要跟股东应酬。

    结果呢?他让她待在车里等他,他答应跟她吃火锅,他请秘书取消和股东的约会,而且,一想到那个傻女孩在他车里等着,他就无心应付烦人的会议。

    桌上有蜜豆奶,有红豆面包。这是经过便利商店时,她要他停车,特地帮他买的。

    “先吃点东西垫胃。”她对他说了一句,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硬是塞给他。

    会议在事务所进行,长桌对面,坐着陈律师,还有一位穿白西装的青年。

    “条件都写在上面,你快签字。”说话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江劲。他代表父亲江震,请谭隐之签署放弃遗产继承的文件。

    江震是台湾地产界大亨,谭隐之是他的私生子。江震从不承认有谭隐之这个儿子,还千方百计想撇清关系,江家人老是担心谭隐之将来会冒出来分江家财产,届时不只官司缠讼,还败坏江家名声。谭隐之一直是江家梦魇,好像不定时炸弹,深怕他暴露身世,媒体追逐,名誉扫地。

    谭隐之翻阅文件,内文载明要他自动放弃江震名下所有产业,并保证封口,对他的身世保密。

    “只要你签字”一张支票推到谭隐之面前。“这两千万就是你的,算是我们江家对你的补偿。”金额已经从最早的五百万,提升到两千万了,这都是因为谭隐之一直不肯点头的缘故。

    谭隐之将支票折好,收进外套口袋。“跟老头谢一声。”他拿出钢笔,签字。

    “肯签了?”江劲一脸轻蔑。“说来说去,都是钱的问题。”低级!

    “是啊。”谭隐之微笑,合上声明书,推回去。

    江劲伸手拿,谭隐之忽按住,瞅着江劲。

    “放手!”江劲用力一拉,一拿到赶紧翻开嗄!江劲刷地脸色铁青。这谭隐之名是签了,但他嚣张地将名字签在条款上边,大大三个字毁了契约。可恶!江灸桌怒斥。“你什么意思?耍我们?”

    看着震怒的江劲,谭隐之微笑,慢条斯理地摘下饮料瓶上的吸管,插入包装,吸了一口苏晓蓉买的蜜豆奶,真甜。

    江劲火大地质问:“你说啊!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样?”可恶!谭隐之傲慢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他。

    谭隐之搁下蜜豆奶,头也没抬地说:“我说过,老头的财产我不要。更不屑让人知道我是他儿子,对了”他抬头望住江劲,冷冷地一笑。“过几天,老头会收到律师信,我也拟了声明书,请他签字封口,我真怕他到处跟人说我是他儿子,我生意做得这么好,怕你们沾光”

    “狗屎!”

    “至于这两千万,听说这几年他身体差,留着让他买葯吃吧。”谭隐之将支票取出掷到地上,起身拎公文包走出门口。

    “谭隐之!”江矩哮。

    一走出会议室,隐之敛去笑容,他走进电梯,门关上,电梯下降,他望着闪烁的灯号,十五‘四‘三心也直往下沉。

    谭隐之望住镜里的自己,好一张冷漠的脸。为了争口气,他很早就进商场打拼,长期跟生意人打交道,随时都在算计利益得失,每个决策动辄数百万交易。

    他努力不懈,终于成功了,靠房地产起家的江震,这几年也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他的“信毅”跟江家旗下的卖屋机构齐名。

    他成功了,可是,他又开始惧怕失败。爬上高楼,就想登天,万一稍一退步,就有一群人等着踩上来。成功的滋味,竟然是苦的!

    谭隐之鲜少休假,压力大,长期失眠,为了工作方便,他住遍国内外各大饭店。一般人购屋是想要有个家吧,但谭隐之却一直迟迟没有购屋,他觉得孤身一人,何必!住哪都一样。

    电梯门打开,谭隐之走出大楼,天空黝暗,长街霓虹闪耀。走至路旁汽车,车内小灯吐露橘色光晕,停在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前,他左手扶着车顶,隔着玻璃俯望在车里等到睡着的苏晓蓉。

    车顶小灯照在她身上,谭隐之温柔了目光。

    苏晓蓉侧倚着车门,头靠在窗边,左手瘫在腰旁,右手搁脑后,见她睡得像团粉泥,他微笑了。

    他一时也不急着喊她开门,注意到她左脚的鞋掉了,白的脚丫踏着黑色车毡。那雪白小巧的裸足,害他呼吸一窒,胸腔发烫。

    熟睡的苏晓蓉,小小软软的蜷在座椅上,他突然想将她揽入怀里亲吻,于是他眸光炽热地子那丰满红润的嘴唇,想象着要如何品尝它,想象它的甜美柔软该死,他发觉自己身体有了反应,马上收敛心神,可是他移不开视线。就这么看着她躺在他的车里酣睡,他竟然会为这简单的画面而感动,为此热血沸腾,还兴起强烈想保护她的冲动

    他一向是懒于付出的啊,他自问:“谭隐之啊谭隐之,你怎么了?该不会真爱上她吧?”

    他伸手,手掌摸住车门,想敲车门,想喊醒她,可是看她睡得沉,想到她忙了一下午,他便收手。唉,没心眼的家伙!在别人车里,还睡得东倒西歪。

    谭隐之静静望她,他身后马路喧哗,无数车辆驰过,车灯与光影在四周变化流动,而他为个酣睡的女人定住脚步,钉住目光。

    可笑、荒谬!包荒谬的是他因为舍不得唤醒她,就任她睡着耗掉他的时间。

    车内,伊人翻身,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窝躺,不知车外有人,夜里守护,等她苏醒。

    一个小时后

    “真是,干么不叫醒我?”晓蓉弯身找鞋穿上。

    “我叫了。”谭隐之发动车子。

    “有吗?”她没印象啊!

    “叫了足足五分钟”他瞟她一眼。“声音大得路人都来围观。”

    她哇哇大嚷:“嗄?没听见啊,我没反应吗?”

    “睡得像猪。”他抛下这句,车子驶上马路。余光瞄见她抓着头,一副很懊恼似地。

    “怎么?”他目光一沉,心里觉得好笑,用野性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我没笑你啊!”可是眼底闪着笑意。

    她蒙住脸嚷:“你别再说了,我糗死了!”她知道自己睡相恐怖,妈常说她睡觉满床乱滚,活像在梦里跟谁打架。现在被他瞧见了,呜,丢脸丢到家了。

    “说真的,你的睡相实在是”他落井下石。

    “怎样?”她紧张了。

    “实在很”

    “很怎样?”

    他浮起一抹促狭的笑容。“我从没见女孩子睡起来这么”

    “该死,你到底要说什么?”

    很可爱,她的睡相可爱极了。他瞟她一眼,没把话说出口,只是笑。

    “喂,快说啊!”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不成她睡到流口水了?

    “在哪?”他问。

    “嗄?”

    他瞥她一眼。“你说的火锅店,我饿惨了。”

    见谭隐之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性感笑容,晓蓉霎时忘了之前追问的事,忙着跟他说地址,脸红心热。

    苏晓蓉所谓的好吃的火锅店,竟位在某间大学附近的骑楼下。折叠桌,塑胶椅,摆设寒酸,可能是真的很好吃,就算夜深了,客人还是很多。

    “这里周末最热闹了!”晓蓉一副老马识途的模样。

    谭隐之环顾四周有高声喧哗的年轻人,有携家带眷围着火锅的一家人,还有亲昵地互相为彼此添菜的小情人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香气,久远的回忆袭上他的心头。谭隐之忽然想起年少时的自己,那时他也像这些年轻人,在廉价的路边摊,或寻常小店解决每日三餐。

    晓蓉找个好位子招他过去。

    穿gucci男装,拎着名牌牛皮公文包的谭隐之,一来就惹得旁人侧目。晓蓉对别人好奇的目光没感觉,旁人的议论纷纷也没入她的耳,她眼中只有谭先生。

    “一锅两百,便宜吧?有虾有鱼还有梅花肉”她热心地介绍。

    谭隐之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微笑倾听。

    “晓蓉”绑头巾穿汗衫的老板跑来招呼。“你妈怎么没来?”他追晓蓉的妈妈都两年喽!

    “曹大叔,我今天跟朋友来啦!你想我妈喔,打电话给她啊!”老板顿时面红耳赤。“乱讲咧,你朋友喔?”他的目光落到谭隐之脸上。“哗,穿西装打领带,大老板喔!”

    “快点快点,我们快饿死了。”晓蓉嚷。

    老板吆喝员工上汤锅,他拍胸脯对他们说:“你们尽量吃,我请客!”

    晓蓉笑嘻嘻地说:“好啊,曹大叔这么上道,后天我押妈咪来吃。”

    “哈哈哈!”老板胀红了脸,显然很高兴。“你说的喔,可是我每次叫她来她都不来。”

    “妈咪不好意思白吃嘛”总不能厚脸皮的一直要老板请吧,以她们目前的经济状况,天天吃外食太花钱了。

    “我又不会跟她计较,你就不能帮我说说话啊,把她押来吃。”

    晓蓉挥挥手。“好啦好啦,我会跟她说。”

    老板这才高高兴兴去忙了。

    谭隐之笑问:“你们很熟?”

    “是啊!”晓蓉帮他调酱料,敲破蛋,滤掉蛋白。“曹大叔对我们最好了,他都跟我妈的菜摊批货,每次都不讲价。”她将蛋黄滑入碟里,调好酱料,扳了筷子给他,又忙着下食材,嘴里碎碎念。“酱料的比例是你吃不吃辣?我帮你加一点糖,可以提味”

    听着她叨叨絮絮说不休,他竟然觉得很享受。过程中,她一副很忙碌的模样,像似一刻也静不下,一边动作还一边说话。她软绵绵的嗓音和火锅沸腾的声音,融成了温暖的氛围,教他缓缓地卸去满身疲惫,谨慎的心房悄悄地软弱了。

    团团蒸气上升,氤氲了两人的脸。谭隐之扯松领带,撑着右颊,贪望她被熏红的脸,像红红苹果,他好想咬一口。

    兵里一滚,晓蓉忙着在他碗里添满汤料,见他没动筷,她抬眸看他,发现他正盯着她看。“不是很饿?快吃啊!”谭隐之却只是望着她笑,炽热的目光害晓蓉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不吃?”她困惑。“不喜欢这里吗?”

    谭隐之微笑,拿起筷子,挟了一片肉到她碗里,朝她眨眨眼。“你也吃。”

    她笑着瞪住碗,捧起来闻了闻,合眼赞叹。“唔真香!”又瞅着碗,目光闪动。“我真感动我好久没来吃了。”要不是刚领薪水,要不是想跟谭先生多相处一会儿,她才舍不得破费。

    谭隐之莞尔,开玩笑道:“你这么感动,被吃的猪可以瞑目了。”

    她眼一瞠,哈哈笑,挟起鱼丸瞪住它,搞笑地咏叹起来。“鱼丸啊鱼丸,你也可以瞑目了”咕,一口吞了,随即两人大笑。

    她的吃相并不文雅,又快又急,像饿死鬼投胎。他瞅着不禁想,等了一晚,她饿坏了吧?又想着,她记得帮他买面包垫胃,却忘了给自己买一份。想到这儿,他心头暖,像在无垠的海洋摆荡,心情懒洋洋、很舒服。

    这会儿,换他把自己的那份火锅料,一直舀到她锅里。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吃猪血糕。”将猪血糕丢入她的锅子里,她嗯嗯点头接受。随即又说:“我不吃丸子。”丸子咕咚滑入她锅内,然后是蟹棒,然后是豆腐,然后是香菇然后,埋头吃的晓蓉抬起脸,再迟钝也发现他的心意了。

    她搁下碗筷,目光闪动。“不如这样,干脆把你那锅端过来,反正你什么都不吃。”

    “是。”他笑,牵动起眼角的细纹,教她怦然心动。

    “哪有可能都不吃?”她嘀咕着,注意到他眼里的笑意,她一手托着左脸,另一手拿起筷子,望着碗,拨弄碗里的菜,声音软绵绵。“嗯我够了,你别管我,你快吃。”他微笑的眼让她明白,他是故意要让给她吃的,都怪她一副饿惨的模样。他贴心的行为,害她好感动。嗯更喜欢他了,她忽地放慢进食的速度。

    他问:“不是嚷饿,怎么忽然吃这么慢?”刚刚不是还狼吞虎咽的?

    晓蓉低着头,脸红红,含糊地道:“刚刚是因为太饿了,现在现在我想慢慢吃,你别催我,吃太快会闹胃病的,还是吃慢点好,我们慢慢吃”这样可以慢点离开,可以在一起久一点。

    她酡红的脸、含蓄的笑,还有闪烁的眼睛,在在泄漏了她的心事。谭隐之看穿她的诡计,但他没有说穿。

    “你说的对”他搅拌火锅料,缓缓地笑道。“我们慢慢吃,吃到老板打烊。”

    “嗯。”晓蓉笑意加深了。

    他们吃得锅底朝天,然后又叫了酸梅汁喝,直坐到客人全散去了,老板开始刷洗锅子,才起身离开。

    时间早过了午夜十二点,谭隐之载她回豪门大厦牵摩托车。一路气氛欢快,他们闲聊着。晓蓉时而低头笑,时而比手划脚。她说卖房子的趣事给他听,她说有次看错门牌,拿了客户给的钥匙,直开着别人家的门,原以为钥匙老旧才开不了,弄了半天,屋主砰地开门喝一声,当她是贼,差点扭送法办。

    谭隐之大笑。“吓死他了吧?在里边一直听见有人开门。”

    “我才吓死咧!”她瞠目。

    她又说中介过一间老屋,里边有面墙竟长了青苔,她觉得不可思议,她说那些青苔好美,不过客户们一见到青苔又叫又崩溃的,说什么房子很阴才长青苔。她只好把青苔一片片刮下来,移植到公司后面的杂草堆。青苔没死,还爬满石头,像条绿毯。

    她骄傲的昂起下巴。“我真厉害,我救了它们,到现在还活着。”

    他莞尔,摇头笑,觉得她太滥情,不过是青苔嘛,瞧她说的!听着听着他开始分心,他发现她说话时表情好生动,口气很热情。后来他简直无法专心听她说什么,她软绵绵的声音大好听,他只好不断强迫自己摒除欲念,把注意集中在前方道路。

    她忽然说:“开窗好不好?晚上空气好,我们吹吹风。”

    谭隐之调下车窗,风灌入,她深呼吸,伸懒腰,又打了个呵欠。该死,她的动作令他再无法漠视她柔美的胸部,性感的腰臀。

    晓蓉不知他正努力地克制欲望,伸懒腰就算了,她还逸出慵懒满足的叹息。

    太过分了!直到胸腔传来紧绷的感觉,谭隐之才意识到他竟然忘了呼吸。这时一道强风吹入,吹拂过她的头发,扬起的发丝轻轻打过他的脸庞。他猝然心紧,将车子驶向路旁,停住。

    “怎么了?干么停车?”她转头,愣愣地看着他松开方向盘,愣愣地看着他侧过身来压住她,左手按住她右肩膀,他俯下身来

    晓蓉惊呼:“谭先生!”还没搞清状况,他的嘴已经刷过她的唇,她有种被电到的感觉。他略略退开来,他的目光令她心潮澎湃。

    她的手抵在他胸前,眼睛闪烁,心底慌了。“你干么?谭先生”

    忽地,她失去声音他的唇重新覆上她,封住她话语,这次和刚刚蜻蜓点水似的吻不同,他开始一种会把人吞没的吻,火热湿润而且需索,他握住她的颈背,拉她紧贴他的身体,加深了吻。

    晓蓉心慌意乱,笨拙慌张。傻傻地任他亲吻,心跳大狂,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茫酥酥、头昏昏。他的舌头探入与她相触,喉咙底部响起低沉而满足的叹息。她先是惊骇然后震撼,接着投降在那醉人的感觉里,心神恍惚,再无法保持理智。

    老天,他的气味那么干净美好,他的嘴一再覆住她,从他身上和嘴内散发的热力瞬间将她淹没。太过刺激了,她的身体软弱了,她只能软软地在他嘴里叹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胃仿佛要烧起来了。

    当他终于放开她,而她脸上恍惚的神情令他不禁露出微笑。

    “喜欢吗?”隐之轻抚她的脸,像**着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他眼中热络的光芒,令她愉悦地轻头起来。

    他的拇指轻抚向那因他而变得湿润艳红的**,嗓音懒洋洋地问:“要不要跟我回去?”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相较之下,没有过任何亲密经验的苏晓蓉就显得紧张笨拙。

    “你家?现在?现在!”她还回不了神。

    “今晚陪我。”他说的直接大胆。

    “可是”她犹豫着。“现在跟你回家但是可是”心里冲动地想跟他走,又觉得不妥。“我觉得这样不好已经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还有我们刚认识,我我”她说的混乱,心里很挣扎,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好,我跟你回家。”

    她对他着迷,方才他的亲吻,让她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她甚至好喜欢。怎么办?她不知如何是好,她懊恼着,好象他出了一道超级大难题。

    他听着听着埋在她胸上,低低笑了。“你是要还是不要啊?傻瓜。”纯情的家伙。

    她不否认自己对跟他的独处感到兴奋刺激,但是她完全不了解他,她该冒险吗?想到跟他回去后很可能发生的事,她就紧张犹豫挣扎,好矛盾

    最后她瞪着身前的男人,总算坚定意志地说:“不行,我妈等我回家。”

    “打电话跟她说。”他倾身压着她,抚弄她的头发。

    “但是我们不熟。”他们也进展得太快了吧?

    “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

    谭隐之热情的目光像烙铁烫着她,慵懒的嗓音充满诱惑,于是她开始口吃。“你你你知道我也是我也是挺喜欢你的可是我”

    “我想要你。”他又封住她嘴。

    “别”她叫一声,硬是推开他,颤声道:“不可以我们认识不深,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喘息,表情迷惘。太可怕了,这男人让她没辙!他身体好烫,强健的身躯好热好热地抵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变得好虚弱,口干舌燥,莫名地在渴望着什么。他让她害怕,又让她兴奋,她混乱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谭耀文,我的名字。”他又撒谎了。

    “谭、耀、文?”她问。“耀是光耀的耀?文是文章的文?”

    “是。”随便,反正是假名。

    “谭耀文。耀文嗯,我记住了。”

    谭隐之面色一凛。她真诚的模样,令他的欲望瞬间冷却。他离开她的身体,退回驾驶座,他叹息,又微笑,终于冷静下来。

    他在干么?她绝不是随便能跟人上床的女孩,他不想认真,更没打算恋爱,这样挑逗一个单纯的女孩,太坏了。他打消念头,斜靠座椅,表情莫测高深地瞅着她。

    当他终于移开,她松了口气的同时,竟又觉得空虚。晓蓉略侧了侧身,倚靠着座椅。此刻面对他,方才失控的欲望已然褪去,他们都冷静下来,望着彼此眼睛,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直到她再也受不了,她打破沉默。“你在想什么?”

    “很可爱。”他口气懒洋洋。

    “什么很可爱?”

    “其实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他回答早已被她抛得老远的问题。

    她红着脸,松了一大口气。“是吗?还以为我流口水了”

    他低笑,左手去碰她柔软的脸,拨弄柔细的发,眼睛定定望着她。他很久没这么轻松,泰半时候,他跟人相处总带着戒心,往来的多是生意上的伙伴或竞争对手,他不得不时时提防着别人。此刻,望着苏晓蓉,她的单纯,令他好舒服,他克制住欲望,可是仍管不住自己的手。又是摸她头发,又是碰她脸颊,甚至掐了指她柔软的耳朵。她好可爱,好软、好暖的苏晓蓉。

    他不说话净是碰她,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好晚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会冲动地答应跟他走。

    家?谭隐之苦笑,他没有家,为了工作方便,总是住宿在国内外各大饭店。

    他目光一沉。“再陪我一会儿。”他不想这么快回去,空荡的豪华套房总是害他失眠,他贪恋跟她独处的轻松氛围。

    晓蓉想了想,问:“刚刚的会议不顺利吗?”所以他看起来好累?

    他挑眉,不懂她意思。

    她揣测地问:“你是不是被那个很严格的老板骂了?”

    “唔”他敷衍她。

    她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其实呢,你把本分做好,老板还不满意就算了,下了班就该开开心心,还为工作的事烦恼,很傻的。”

    他眼色含笑。“哦?”她才傻吧?他随便说她还真安慰起来。

    她分析给他听。“唷,我跟你说,你一天有三分之一时间是卖给公司的吧,是不是?”

    “是啊。”

    “所以喽,为了挣钱你已经牺牲三分之一时间,好不容易休息,还惦着公事,那不等于加班了,根本没休息到嘛,那多划不来,还没有加班费哪!”

    “你说的对。”他低笑。“那我该怎么办?今晚被老板骂得好惨,我很沮丧”谭隐之捉弄她。

    她瞪大眼告诉他。“既然骂都骂了,还想着干么?浪费时间!我说你该找开心的事做,忘掉不愉快的”

    “我有啊!”“有吗?”

    “所以现在和你一起啊”他的话教她怔住了。“这样啊”这意思是他现在很开心喽!晓蓉忽然感到尴尬,又脸红了,竟傻傻地道:“嗯谢谢。”

    他大笑,揉揉她的头,长臂一伸将她揽近些,然后那条长胳臂就这么横覆在她的肩膀上了。

    “我这么可怜,你就陪我久一点。”今晚他也想当个单纯的人,在她面前裸露脆弱的一面,这一面他隐藏好久了。此刻,他眼里的计量褪去,取而代之是浓浓的倦怠,是挥不去的疲倦。他坦承说道:“我真的累了。”没想到自己竟会跟个傻女孩说心事,也许是因为她的单纯吧,他也就没必要武装自己。

    “你确实看来很累。”她看出他眼里的疲惫,他的嗓音听来也是。

    “是啊。”他的头懒懒地挪靠在她的颈窝处,一手握着她手,眼睛闭起来。

    真的很累,商场斗争的累,亲情冷淡的累,就算睡着也无法挣脱的累

    有时他甚至不敢入睡,分明累极了也睡不着。因为天亮时,那新的一天,还是有无以计数的斗争等着,有做不完的公事候着,有好多的决策待他决定。

    这是成功的代价,或者他不该抱怨,然而挣得的这一切,却找不到人与他分享,也许因为没有人能分享他的荣耀,所以才更觉得累

    “好烦恼吗?你说说,我帮你想办法。老板给你出难题了吗?还是跟同事有什么问题?工作有麻烦吗?”

    “嘘”他搂紧她,脸贴着她脖子。“陪我一会儿。”今晚不要想那些烦恼的事,今晚就这样楼着温暖的身体。

    她闭嘴了,傻傻地让他沉重的身体靠着她,而他的呼吸痒着她的脖子。好痒喔,她忍住想去抓的冲动。

    他起伏的胸膛贴着她的心跳,车里好静,车窗外是幽暗的夜。太安静了,静到听得见他的呼息,静到她恍惚得好似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睡着了?晓蓉偏头打量他咦?真睡着了?怎么办?要不要喊醒他?晓蓉伸手,随即又打消了念头。之前,她在他车里睡着时,他可是很有耐性地等了很久。她想了想,决定就让他睡一会儿吧。

    晓蓉打量着他,从他浓黑的眉毛到挺直的鼻骨,从坚毅的嘴唇到冒着胡髭的下巴,她好奇地轻触他乱了的发,黑发刺痒着她的指尖,她的呼吸乱了,然后,她轻轻地抚摩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像安慰个小男孩。

    谭隐之忽然动了动,她慌得赶紧住手,结果他并没有醒来,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亲密地紧贴她颈子。

    他的头发痒着她的耳朵,她的心也好痒、好痒喔她微笑,放松下来,脸靠着他的头,踢掉鞋子,活动僵硬的脚趾。她的视线落到脚边的那双黑色皮鞋,他的脚比她大好多。因为无聊,她踩在他的鞋上,他没感觉,又用脚趾夹他的裤管,他也没感觉。噗她笑了,看来他睡得很熟了啊!

    晓蓉望着车子顶灯,甜蜜地想着他想追求她吧,所以才特地去豪门大厦找她,还陪她打扫房子。现在还要她留下来陪他,而且刚刚还吻了她

    他喜欢她!晓蓉肯定地想着,兀自兴奋着。

    晓蓉很心动,觉得自己恋爱了,却不知道,从头到尾,谭隐之就没一句老实话。

    她不知道,喜欢和爱情,在谭隐之的世界,只是偶一为之的消遣。

    他只是倦了,找她游戏一会儿,而她竟一步步,入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