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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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长长,飘飘欲仙。忽而乌云遮天,卷土重来;忽而晴空万里,一览无云。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清明水秀,绿荫茂密。指尖流淌出琴声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一名淡雅脱俗的女子端庄地坐在古筝前,优雅地抚动着琴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

    “姐姐姐姐。”从门外传来活泼俏皮的声音。

    一个清新秀丽的女子大大咧咧地跑了进来。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沫矜,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天天到处乱跑,以后可没人要伱了哦。”被称为姐姐的女子含笑看着饬沫矜。

    “那我就不嫁好了。我要永远留在姐姐身边!”饬沫矜笑呵呵地说。

    饬沫栀笑了笑,无奈的说:“怎么可以?女孩子家是迟早要出嫁的。”

    “我要是个男的,铁定会娶姐姐。”饬沫矜嬉皮笑脸的。

    “伱哟,年龄也已15,该是出嫁的时候啦。”饬沫栀点了一下饬沫矜的额头,笑笑道。

    “姐姐不也没嫁么?”饬沫矜反驳道,可是这一驳,却让饬沫栀神色微变。

    “姐姐,沫矜是不是说错话了?”饬沫矜慌慌张张地看着饬沫栀,愧疚地低下头。

    “没事呵!”饬沫栀安抚道,她侧过头定定地看着那架古筝。

    唉,提亲的人倒是快踏破了门槛,可她不肯嫁。她从小就立志要嫁给会吹箫的人,可是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现。也不知为什么她会这么死守,嫁不嫁给吹箫的都一样啊。但是,她就是想嫁给吹箫的人,无来由的。

    “姐姐,伱在想什么?”饬沫矜可爱的脸上划过一丝焦虑。

    “哦,我在想。沫矜,明儿我们上街玩玩可好?”饬沫栀马上反应过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一下。不过,也可顺便去游玩,待在家里也怪闷的。

    “好啊,姐姐。我现在就去准备。”饬沫矜一听到玩,兴奋地像什么似的。

    “呵呵。”饬沫栀无奈地笑着,离明天还久着呢,现在才早上呀。

    “小姐,有人来提亲了,老爷夫人请你过去。”丫鬟湘樱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低着头说着。

    “好的,我们可以走了。”饬沫栀淡淡地答道,又是提亲的人,无聊。

    饬沫栀一路跟着湘樱,穿过花园,绕过假山,越过池塘,来到大厅。饬老爷和饬夫人此时正在大厅里和前来提亲的人聊着。饬沫矜愁眉不展地待在一旁,一见到饬沫栀正向这边走来,一抹愁眉,马上喜笑颜开。

    “姐,伱来啦。”饬沫矜笑盈盈地拉着饬沫栀的手往里走。

    “矜儿,不得无礼。正谈伱姐与昶王的婚事呢。”饬夫人眉头紧锁,呵斥道,继而笑着对夏侯永昶说:“实在是抱歉,矜儿平时和姐姐特别要好。”

    “不碍事。”夏侯永昶边说边打量饬沫栀。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想来也就如此,还是她妹妹比较可爱些。

    “姐,伱要嫁给她吗?”饬沫矜好奇心非常浓,听说这个昶王会吹箫哦,不知道姐姐会作何打算。

    “不嫁。”饬沫栀不假思索地说。

    “如果他会吹箫呢?”饬沫矜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不嫁。”饬沫栀丝毫不犹豫。

    “为什么诶?”饬沫矜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啊。

    饬沫栀笑而不语,心里想着:“虽然她是要嫁给吹箫的,可是天下之大,不止他一个人会吹箫啊。而且摆明了他更喜欢沫矜些,她何必干涉?”

    “不告诉我算了。”饬沫矜嘟起嘴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甚是可爱。

    饬沫栀好笑地看着饬沫矜,然后对饬夫人说:“娘,若无事,可容我先退下?”

    “栀儿,昶王还在呢,伱怎么可以退下?”饬老爷有些不满,要是招待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无事。让二小姐带我四处看看就可以了。”夏侯永昶非常有风度地说。

    “爹娘,我先退下了。”饬沫栀对饬老爷和饬夫人点了一下头,得到同意后就退去了。

    路上,湘樱跟在饬沫栀的身后,她的脑子里是一大堆的问号。

    “湘樱,还在想啊?”饬沫栀笑笑而语。

    “小姐,湘樱没想。”湘樱吓得一身冷汗,虽然知道大小姐脾气非常好,但是还是非常害怕。

    “湘樱,伱知道那个昶王会吹箫吗?”饬沫栀柔和地问道,这种情况已见怪不怪。

    “湘樱知道。”湘樱唯唯诺诺地回答着。

    “伱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肯嫁他?”饬沫栀没有停下步伐,她知道如果她停了下来,会让湘樱更加恐慌。

    “湘樱不敢。”湘樱即使走在她后面也不敢抬头。

    “呵呵。伱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却什么也没同你讲过。是我疏远了你。”饬沫栀停下来,转身抱歉地看着湘樱。

    “是湘樱无福”湘樱的头低的更下了,冷汗直冒。

    “湘樱,伱是否记得从早我就与你说过,把我当朋友,而不是小姐!”饬沫栀轻轻拉过湘樱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同时真诚地看着她。

    “湘樱记得。”湘樱有些感动,小姐一直待她不错,可是把小姐当朋友,若是被老爷知道,是要怪罪的。

    “那下次别小姐小姐地叫了。”饬沫栀微笑道,非常柔美。

    “万一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是要怪罪的。”湘樱还在犹豫着。

    “在众人面前你叫我小姐,私底下就直呼我名好了。晓得么?”饬沫栀边说边拉着湘樱的手往前走。

    “谢小姐。”湘樱试着把头抬了起来。

    “恩,我们走吧。”饬沫栀和湘樱的身影渐渐淹没在花园之中。

    “怎么?饬二小姐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夏侯永昶略微挑眉,明知故问。

    “没有呵,我很开心。”饬沫矜虽然是笑着说,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哈哈,有意思。”夏侯永昶看着那张搞怪的小脸,心情愉悦。

    “伱有意思,我没意思啊。”饬沫矜虽然如此想,却不敢说出来。

    饬沫矜默默地陪着夏侯永昶逛着,这人话倒也不多,人还不错,可是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不要。

    “伱可会吹箫?”饬沫矜想代她姐姐做主,一个会吹箫的人不是正合姐姐意么?

    “会。”夏侯永昶干脆地答道。

    “那你对我姐姐印象如何?”饬沫矜也不顾那么多礼节了,直接抓住夏侯永昶的衣服急匆匆地问。

    “一般。”夏侯永昶心不在焉地说。

    “一般,那么姐姐还有希望。”饬沫矜在心里兴奋地想着,姐姐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好归宿了。真替她高兴。

    “怎么?”夏侯永昶略带质问的口气问道。

    “嘿嘿,没。”饬沫矜心情愉悦地回答,表情由阴转晴。

    两人逛了不知多久,夏侯永昶找了个借口称是有急事便匆匆离开。饬沫矜总算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是他害羞还是怎么着,太安静了吧,都不怎么说话的,无聊死了。

    解放后的饬沫矜立马找到饬沫栀来商量“国家大事。”

    “姐,那个夏侯什么昶的,人还不错哦,而且还会吹箫。伱要不要考虑一下。”饬沫矜拿了一棵樱桃就往嘴巴里塞,津津有味地吃着。

    “既然他那么好?伱自个儿为什么不嫁过去?”饬沫栀有意调侃饬沫矜。

    “我倒是想啊。他哪都好,人又长得帅,又那么有文采。可是就是太无聊点了吧,都不怎么讲话的。”饬沫矜边吃边抱怨,可惜唉可惜了。

    “呵呵,伱呀。我看他对你有点意思。要不你求爹娘允了伱吧。”饬沫栀有意无意地拨弄琴弦。

    “我看还是不要。他是来向你提亲的,不是向我。”饬沫矜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樱桃咀嚼着。

    “再说,不知道他是冷酷不愿意说话还是害羞不愿意说话。若是冷酷我还可以接受,可万一是害羞那就亏大了。一个男人家,怎么可以害羞?”饬沫矜见饬沫栀未置可否,继续说着。

    “许或他是冷酷呢,那你岂不是要了?”饬沫栀笑着答。

    “那也得看人家同意不同意啊。”饬沫矜看了一眼饬沫栀,继续抢劫盘里的樱桃。

    “伱瞧瞧你,多么开放。一个女孩子家,说这话多不好意思啊?”饬沫栀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也拿了一个樱桃吃着。

    “凭什么女人一定要三从四德。他们男人可以花天酒地,我们女人为什么不行。”饬沫矜倚靠在饬沫栀的肩上,怨声载道。

    “没办法。谁叫我们只是一个女人?”饬沫栀轻拍她的肩,感慨道。

    男人三妻四妾,许或饬沫矜不可忍受,可是饬沫栀却无所谓。她愿意让她爱的人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