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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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

    蓝亦和捉住家梓涓搬行李箱的手,绿着脸质问。

    一回到家,她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很明显的是在打包东西,但他要知道的是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不说话,他以为她只是还在生气,但她现在的举动可不只像在生气而已。

    “你瞎啦!看不出我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去吗?”她口气不悦道。

    她怕再和他同居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到时候陷得太深,她连怎么从那泥沼里爬出来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像以前一样快乐。反正她本来就准备要搬出去,二个星期的约定也早就过了。

    原本她是想,既然他没赶人,和他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又很愉快,才没提起说要搬。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搬去和同学住似乎比较保险。

    虽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消沉一阵子,但总比万劫不复好吧!

    “为什么要搬,住在这里不好吗?”他激动的问。

    她的心被牵动了,却只是涩涩的说:“你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搬走吗?你可能不好意思提,我答应过你的,而且两个星期已经过了,当然得自动点搬出去。”

    “那是一开始的时候,现在我已经习惯你住在这里,你没有搬的必要!”开玩笑,一旦她搬了出去,他要怎么赶她身边的苍蝇?

    “你很快也会习惯我不住在这里。”她平板的反驳。

    对于他的“习惯”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也就是说,如果有别的女人住进来,他也很快就会习惯了吧!

    “你打算搬去什么地方?”他忍着怒气问。

    “我有好几个同学租了间公寓,我原本就打算要搬去和他们一起住。”他不再阻止,却反而让她觉得很闷。

    “都是女孩子?”他努力的以理智的方式问话。

    “不,有男有女,不过男生会保护我们,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也不用担心无法向我爸妈交代。”她想起小偷事件,以为他担心一群女孩子住会很危险。

    “不行!你不能搬出去和他们住!”他失控的爆发出怒吼。谁担心坏人了?他担心的是那些和她同住的色狼!

    让他的梓涓住进狠窟!?想都别想!

    “为什么不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是吗?更何况我已经成年,要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吧!”她不懂他为什么而反对,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喜悦。

    他不愿意让她搬出去的态度明显的写在脸上,让她气馁的心燃起希望。

    “你别管为什么,总之我不会让你搬出去的,如果你坚持,我不会为你对你父母保密,你就等着转学去加拿大吧!”

    他不喜欢她离自己那么远,但总比让她住进狼窟好,不过依他的观察,她好不容易才脱离父母保护的羽翼,应该会因为想要“自由”而妥协才对。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方式,却也是让她留下最有效的威胁。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像暴君般专制的男人,当初她怎么会以为这家伙不会干涉她的自由?敢情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培养”出责任感,真以为她是他的老妹,理所当然的想代她爸妈管束她不成?

    虽然她并不是真的想搬出去,也讨厌以后不能继续那种回家后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中看电视、吃便当,顺便互亏、聊聊当天趣事的甜蜜生活。

    但这会儿他的霸道让她生气了。

    “卑鄙!”梓涓愤怒的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她真的不愿意相信,他竟然又开始威胁她。

    在他能说任何话之前,她提起自己的行李箱进房,用力的关上了门不理他,更下定决心,不管她对他的感觉如何,在他没道歉前,她死也不会和他说话。

    望着她房间紧闭上的房门,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是留下她了,可是却让她恨他、气他,这值得吗?他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他该直接向小丫头告白,老实的告诉她自己爱上她了,那么情况大概会比较明朗,她要不就接受他的感情,要不就是从此避得他老远,只是依目前的情况看来,后者的机率似乎大了许多,唉!

    他只能希望他们的情况不会更糟糕才好。

    外面的天气不错,挺暖和的。但雷氏企业的顶楼却成了低气压盘旋的滞留区。

    当然,雷氏企业的顶楼都是主管阶层的菁英份子,本来就是充满浓厚的忙碌气息,原本就不是会热闹的地方,但自从家梓涓来了以后,气氛变得活泼却是不争的事实,就连老总面前最红却一向冷若冰山的蓝亦和,以及总是皮笑肉不笑的陈士伦,也似乎变得温和容易亲近多了,和同事间的相处,更不再是那么公事化的态度。

    没有人抗议这种改变,因为这样有春天的气息。

    但今天的情况却有点反常,一早进公司,一向活泼的家梓涓脸上没有暖暖的笑容,蓝亦和的俊脸更像是罩上了一层寒霜,让人不敢随意靠近,就怕被刺人的寒风冻死。

    大家心里有数,这两个人八成是吵架了。

    其实在昨天蓝亦和反常的举动传开了以后,大伙儿再迟钝也能发现他和家梓涓恐怕不是表兄妹,不然蓝亦和岂会有那近乎吃醋的行径。这样一来,原本对家梓涓有好感的人,也只好识相的打消追求的意思,和她保持起安全的距离。

    他们再傻也不会考虑和蓝亦和竞争,不止因为他是老总眼前的当红炸子鸡,光就他本身优秀的条件,去和他竞争很明显的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能升上顶楼受雷氏企业重用,这群男人本来就是很会分析得失的聪明人,自然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抉择,与自信无关,纯粹是已看出竞争后的可能结果。

    所以啰!基于某种戒慎的心理,顶楼的人不自觉的气氛比以前更冷,也更安静不少,大伙儿各忙各的,气氛自然像冷气团过境,寒到了极点。

    但受波及最严重的不是那些男人,而是蓝亦和的秘书。

    她偷空悄悄的摸到茶水间,在梓涓身旁小声地问:“你和我的老大在冷战是吗?”

    林雅不是个爱讨论八卦的人,但无辜的被战火波及,身为受难者的她,自然多少也要关心一下目前的局势,好应付直属上司阴霾的情绪嘛!

    “说好听是助理,说实话我只是个打杂的小妹,林秘书怎么会以为我有资格和你的老大冷战?”家梓涓将茶叶放入茶壶过冲,不冷不热的回答。

    “这话你可以说给别人听,别拿来敷衍我,顶楼的人谁看不出你和经理的关系,除了老总和陈经理,敢和他冷战的也只有你了。”林雅轻斥道。

    努力的活了近三十年,被人当呆子可不好玩!

    家梓涓好笑的挑起眉“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其实她是挺喜欢林雅这个人,林雅做事干练,一向不理会办公室传的任何流言,属聪明又懂得分寸的老大姐,所以她今天的好奇,倒让家梓涓有些讶异。

    “怎么没有,你对经理够特殊了。”至少当了蓝亦和两年的秘书,她还没见过他那么容易受哪个女人影响情绪过。

    事实上细数──是根本没有。

    所以她老大不是荷尔蒙失调,就肯定是被这小丫头迷得晕头转向啦!依她观察,当然是后者的可能性较大,这蓝亦和不但爱上了家梓涓,而且已经爱到无法自拔了。除了家梓涓,恐怕也没有人能让他情绪陷入这样的低潮了。

    老实说,林雅可是比顶楼其它人更早看出蓝亦和和家梓涓绝不是表兄妹的关系。

    “怎么说?”家梓涓淡淡的笑问,却难掩心中的期待。

    林雅想了想,突然说道:“陈经理偷偷告诉我,说经理喝你喝过的咖啡不是吗?”

    当初刚听到这话时,她根本不肯相信,事实上,要不是出自陈士伦的嘴,她铁定当谣言看待。

    家梓涓失笑,这种事说出来还得用“偷偷”来形容吗?好像这是不能传出去的秘密一样,是不是太好笑了?

    “那又怎么样?我的口水又没毒,你怎么和陈大哥一样,好像蓝大哥喝了我喝过的咖啡,就代表他多勇敢似的。”

    “你不知道吗?”林雅讶异的问。

    “知道什么?”动作一直没停的家梓涓将冲好的茶放进茶盘,不解的皱眉头。

    莫非她的口水被他们拿去化验,真的有毒不成?

    “他有饮食洁癖,从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更别提碰人家用过的杯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呀!”林雅顺手替梓涓将水槽中旧的茶叶清理掉。

    “不会吧!我吃不完的面包塞给他,他也照吃呀!”她愣愣的道。

    因为她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常常买了便当又买面包当晚餐,她那小不拉叽的肚皮当然装不下,但吃不完丢掉她又觉得浪费,蓝亦和是男人,胃比较大嘛!当然全塞给他吃了。

    她想起一开始时他的脸色的确是有些为难,可是还不是全吃了,喝过的咖啡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他真有饮食洁癖,依他自我的个性岂有不拒绝的道理,所以她根本不相信这事。

    但林雅却像是听到什么更恐怖的事,瞠圆原本并不大的眼珠子,啧啧称奇的道:“连面包也吃?”

    家梓涓忍不住笑起来“林秘书,你把蓝大哥说得像是只挑食的狗。”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太过震惊而已。”林雅不以为意的一笑,更确定家梓涓在蓝亦和心中的分量匪浅。

    “蓝大哥真的不吃别人吃过、喝过的东西?”她的笑容敛去,还是不怎么相信。

    因为他就是肯吃她吃过、喝过的东西嘛!

    “对!”林雅斩钉截铁的道:“他说觉得脏,要他吃,他会觉得恶心想吐。”

    “我没看到他有想吐的样子呀!”她还是坚持。

    “所以我说你对经理而言是很特别的。”林雅帮家梓涓端起部分的茶坏,准备一起拿出去慰劳辛苦的众主管。

    “真的吗?”走在林雅身后的家梓涓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雅回过头,朝她露出保证的笑容──

    “毋庸置疑的!”

    她不爱管别人的感情问题,但她清楚的知道,除非家梓涓感情开窍,她老大的春天来临,脸上的冰霜才会融化,她这个可怜的小秘书也才会有好日子过。

    饱受池鱼之殃,是很无辜的耶!

    只要她能力所及,她当然希望自己的直属上司和家梓涓的冷战期能愈短愈好。

    她这可是在做善事,只要帮他们将心里的感情疏通一下,就可以造福周遭的人;瞧她多伟大,要是顶楼的低气压能赶紧过境,大伙儿当然要感谢她啰!不过她一向抱持为善不欲人知的心态,自然不会四处去讨功劳。愈想,她愈觉得自己伟大,几乎要看见自己顶头的光圈啦!

    但林雅没看见的是,家梓涓看着她一脸的自我崇拜时,那几乎要爆笑而出的复杂表情。

    只是,她在亦和的心中真有那么特别吗?看来,改天得找个机会试验一下才行。

    家梓涓在一种诡异却趋于和平的气氛中结束了在雷氏企业的打工生活。

    再过两天她就要开学了,但她和蓝亦和之间的冷战却还没有结束,在他还没道歉之前,她绝不妥协。

    而她没想到的是,蓝亦和在等她气消,所以不敢贸然和她说话,就怕一开口又会惹她生气。

    罢下班的蓝亦和在打开大门后,虽没看见家梓涓的人影,仍习惯的道:“我回来了。”

    冷不防的,他背后冒出的声音却吓了他一跳。“喔!还好你今天没加班,不然我就惨了。”家梓涓背着背包,穿著简单大方,一脸兴奋地道。

    他猛然转头“你”“我和同学出去喝茶聊天,回到家才发现忘了带钥匙,所以一直坐在楼梯口等你回家。”她越过他走进屋内,脱下的背包随手扔在沙发的一角,也把自己?鄣纳硖逅そ松撤18小?br>

    “你等了多久?”他关心的问。

    “快两个小时吧!”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不确定正确的时间。

    “为什么不来公司找我拿钥匙?”

    就算到公司去,来回也不用花上半小时不是吗?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下班的时间,而且他还有可能要加班也不一定。

    “如果人家问我找你有什么事怎么办?”她意兴阑珊的睨他一眼“老实说,如果我真的到公司向你拿钥匙,到时候流言一起,你又要怪到我头上了。”

    她就不相信他没考虑到这一点!

    蓝亦和根本不在乎什么流言,但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因为她可能不会相信,甚至还会指控他放“马后炮”所以他不想与她争论这个问题。

    挣扎了几秒,他才小心翼翼的问:“你在生我的气?”

    她瞄他一眼,还以为他根本没发现她在生闷气。“你知道我在生什么气吗?”

    “因为我不让你搬出去。”即使如此,他的心意却未曾改变,他绝对不让她搬入狼窟,就算他会因此被她讨厌也绝对不答应。

    才不是哩!她气得翻了个白眼“那你知道我要怎么样才会原谅你吗?”

    她气的是他蛮横霸道的态度和不讲理的行为耶!

    “不知道。”他老实的承认。

    “这不就结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也不知道我怎么样才会消气,更甚者你也不在乎我会不会原谅你,那我一个人生闷气不是很蠢!”她睹气的道。

    “可是我在乎呀!你一生气,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迫切的要她相信,声音充满真诚。

    她侧头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朝他宽容的笑道:“好吧!既然你在乎,星期日请我去吃麦当劳,我就原谅你。”

    “就这么简单?”他着迷的望着她那久未见到的笑脸,却仍不敢相信她这样就可以不生他的气了。早知道这么容易,每天请她吃也无所谓呀!

    “就这么简单。”她的笑容更灿烂了。

    嘿、嘿!冷战结束“友好”的开始嘛!

    星期日的麦当劳,自然是人满为患,其实象麦当劳这种少数可选择的“耗假日区”人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蓝亦和已经很久没光临这种快餐店,看到騒动的人群和比雷氏企业还忙碌的恐怖景象,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可是看着家梓涓兴致勃勃的表情,即使在门口就有打退堂鼓的打算,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麦当劳内。

    “我去排队,你去找个位子坐着等我好不好?”因为排队的人太多,恐怕没那么快轮到他们,所以他要她先找个位子坐。

    “好啊!”她开心的回答,说完便掉头准备去找位子。

    只是才走了几步,她想到还没告诉他自己要吃什么,所以马上回头,眼前所见的景象却让她火气上升。

    她才离开不到一分钟耶!竟然就有大胆的色女上前找他搭讪,可恶!她差点忘了时下的年轻女孩不流行什么叫“矜持”而是奉行看到好男人就急起直追的追爱主义。

    瞧蓝亦和今天穿著打扮和她一样,都是牛仔裤及充满青春气息的衬衫,自然与平常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稳重俊杰的他有另一种不同的感觉,他清俊的脸孔本来就不老成,这样的打扮使得他看起来多了分年轻人的帅气,就像尚在就学的大学生,加上修长的身材让人很难去忽略,也难怪那些比较大胆的女孩会想搭讪了。

    唉!她真不应该带他来这么多年轻女孩的地方,万一被拐走,她不是亏大了。

    “亦和!我找不到位子,还是陪你一起排队好了。”她挤掉那些趁人多差点没贴在他身上的色女,迅速的挽上他的手臂,很不客气的以动作宣告自己占有的权利,挑衅的望着那几个姿色平平却打扮时髦的女孩。

    蓝亦和对家梓涓的举动有些惊讶,可是也乐得没傻到去抗议美人恩,他正不知如何襬脱这几个女孩的搭讪,还怕家梓涓看到会误会呢!

    “那就一起排队吧!”他浅笑,温柔的望着她那张准备战斗的小脸。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她对自己的在意;若是她因此感到嫉妒,或许他反倒要感激这些向他搭讪的女孩了。

    几个女孩看着眼前这一幕,嫉妒的看了家梓涓一眼,只好悻悻然的放弃难得看到的一级猎物。本来她们是看他一个人排队,还以为自己大有机会呢!

    直到那些女孩离开,家梓涓才朝她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手还是紧紧的抓着蓝亦和的手臂不放。

    蓝亦和失笑的看着她可爱的举动,心情可是愉快极了。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点餐,但家梓涓才点完餐,他不禁瞪大了眼。除了可乐,她竟然每种口味的汉堡都点了一个,还点了鸡块、薯条这些绝对足够五、六个大男人吃的分量。

    本来他想要她别点那么多,怕她吃不完,可是又怕她生气,更怕她误会他小气,所以识相的闭上了大嘴,省得破坏原本愉快的气氛。

    当她点完自己的份,仰起漂亮的脸蛋若无其事的问他要吃什么的时候,除了热咖啡,他什么也没点。

    运气不错,他们刚走上麦当劳的二楼,正好有一桌人要离开,他们立即上前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后,家梓涓便开始进攻食物,只是她张大嘴咬着汉堡,每个吃没两口就换一个,就只差没在汉堡上涂口水了。

    望着她的举动,他皱起眉道:“你吃完一个再换嘛,不然待会儿你会吃不下的。”依他的经验,她吃不完的还不是全得靠他解决。不过看她吃相那么脏,吃过的汉堡看起来又特别恶心,他今天实在不太想替她“善后”

    “就是吃不下才要每个都吃呀!不然我怎么能每种口味都尝到。”她的眼中闪过狡猾的光芒,理直气壮地道。

    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的确觉得挺脏的,看来林雅没有骗她,他的确有饮食上的洁癖。哈!现在就看他有多在乎她啰!

    不一会儿,她将七、八个咬过的汉堡推到他面前“我吃不下了。”

    他迟疑一会儿,以为难的口吻道:“我今天肠胃不太舒服,没有胃口,不如将这些丢了吧!”真的好脏呀!他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抗议着不想吃。

    她一听马上垮下了脸“那怎么可以,把食物丢掉很浪费,会遭天谴的耶!”说完,她扁着粉红的小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

    别怀疑,她不但在心底快笑翻了,还快笑毙了呢!

    她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真的忍耐着吃她吃过的东西?但经过这两天仔细的观察他的态度,就算再迟钝,她也能发现他看她的眼神极其温柔,对她的要求更是有求必应到反常。

    至于他是不是喜欢上她,那就更不用她费心去猜,要不是喜欢她,他岂会容忍她这两天种种任性的举动;故意弄乱他的房子,早上七早八早闯入他的房间,以好心当闹钟为由跳上床叫他起床,他不但无所谓还外加说谢谢;要他下班得跑个老远替她买她想吃的晚餐,工作一天已?鄣乃埠廖拊寡缘牡迸芡龋蛑笨涉敲阑夜媚铮窀龌彝踝恿恕庑┒褡骶绲男形绻且郧暗乃缓鸬盟阅谡鸬吹锰旆馗簿筒淮砹恕h缃瘢寄恼盏ト眨獯硎裁矗?br>

    他喜欢她,就像林雅说的──毋庸置疑。

    但她想知道的是,他有多喜欢她,对他而言,她和他以前的女友有何不同她害怕的是,她也只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女友群之一。

    他无言的看着眼前那堆汉堡和她啃过的鸡块,就算他肯吃,也吃不了那么多食物啊!

    但在她期盼的眼神之下,他也不得不吃了。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反胃想吐的感觉,只是觉得委屈。但一看见她脸上开心的表情,让他的委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家梓涓笑得很灿烂,因为更确定他的心意了嘛!

    在回家的一路上,家梓涓的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一回到家她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并直盯着蓝亦和。

    蓝亦和在她身边坐下,好奇地说:“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她耸耸肩,轻松地说:“因为你啰!”

    “我?”他微愣一下“我有那么好笑吗?说来听听,让我也笑一笑吧!”

    “因为你吃了那些汉堡!”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让他摸不着头绪。“就因为这样?”

    她张大眼睛,一脸兴奋地问:“林雅说你从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是真的吗?”

    蓝亦和毫不考虑的点头“不过,你是第一个让我破例的。”而且是唯一的一个!他在心里附加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她直截了当地问。

    他愕然地盯视着她,原来她知道了。他欣喜的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我不只喜欢,恐怕早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你呢?”

    一向率性大方的家梓涓,此时也不由得脸一红,低着头道:“我不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我只知道我从没这么在乎过其它男孩子。”

    “我也不允许你在乎别的男孩!”

    “这么霸道!你还没通过我的考验呢!”家梓涓嘟着嘴咕哝着,但其实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当然得霸道,我好不容易才逮住你这恶魔,而且我根本不怕你的考验。”他慢慢的靠近她。“至于如何谈恋爱,从现在开始我会慢慢教你”话一说完,他那性感的薄唇已温柔地覆上她柔嫩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