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多难红颜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东方老爷官拜御史欲称左,经年累月在各地替皇帝办理重大事务,同时负责视察民情,弹劾不肖之官员,而东方杰的两位兄长东方白和东方洛亦随侍在侧。原本东方杰也有意跟随,好借机增广见闻,丰富阅历,但近年来母亲的身体抱羌,特别是这个冬季过后常咳嗽不止,身子显得更加微弱,于是长期在堂内念佛休养,并由御医按时诊治,几乎不再过问家中杂事。

    于是,东方老爷安排处事分明,理智果断的三子东方杰来管理府中大小事务,除此之外,东方夫人最钟爱的也是第三个儿子,东方老爷是希望她在病中有子宽慰,而府中两名稚龄幼女与年龄相近的三哥哥较亲,也较听三哥哥的话——东方老爷出府后,东方杰即刻证明这绝非事实,再来就是为了崔平。

    事实上,东方老爷在外的这些年里,从不间断查寻海贼的下落,一心想为有拜把之交却不幸惨遭灭门的崔家大小报仇雪恨,但,自从皇上下令剿灭并派兵严守海防后,近十年来,海贼几乎销声匿迹,能追查的线索是愈加渺茫,他常以此引为憾事。

    也因此,东方老爷极力想栽培崔平,但崔平完全不受教,愈是需要守规矩的时候,他俞是造反;夫子在台上肃穆说教,他在台下嘻皮笑脸;师父教拳蹲马步,他满场打滚玩泥巴

    搅得人人见到他无不叹息,无不摇头。

    有一天,东方老爷终于忍不住,他将崔平叫到跟前来,捺着性子问道:“告诉我,你究竟想要我给你怎样的生活?”

    “我怕说了,您会不高兴。”崔平安安静静的回答,这倒不像平常的他了。他蹙蹙眉头,心下有三分棘手的意识。“你说吧!或许我能够答应你也不一定。

    只见崔平开口说:“我想游荡。”

    东方老爷大震,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瞠目结舌的说:“你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是!您没听错。”崔平徐徐说“游荡,就是我目前想要过的,我早料到您听了一定会很很不高兴,但是我很高兴您愿意您成全我的意愿,虽然您不一定答应让我去游荡。”

    “我当然不能答应,身为男子,‘游荡’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东方老爷严厉的责斥。崔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我就继续过目前的生活。”

    “你——”东方老爷指着崔平发怔,接着,一声长叹,颓然又坐了下来。

    崔平见他长吁短叹竟一下子苍老许多,这才于心不忍将语气缓和下来,上前垂首低语:“我知道您想我好,这些年若不是您,至今我崔平还是废人一个。我不是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人,就因为我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很清楚自己想过的生活。”

    东方老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是与众不同,但也不能偏离到乖张的地步呀!我要求你的也不多,起参与照个平常的人生活,念书,成长,结婚,生子,这样都很难吗?”

    “目一家惨死之状,我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他的声音冷冷的低鸣。

    东方老爷视了崔平好一会儿,眸里含有无尽的慈爱和怜惜,他哑声说:“也许是我给斧还不够多,还不够好,虽然我真心将你当成是我的第四个儿子,视你如已出,但显然你没有回到家的感觉。”

    “不!不是这样的。”崔平忙喊:“您给我很多,对我也很好,我也当您是我的父亲,但是这样优越无虑富贵生活我真的,真的不适合。”

    东方老爷更是纳闷,不解的直摇头,他说:“富贵生活不是我给你的,而是你本来主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是!您说的是!但请您先听我解释。”他两眼直视着东方老爷说:“自小我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捅的烂摊子也有专人收后,养就成毫无责任心,任性的个性,遇上家中惨变,我也自私的把自己框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以为这样就能不受干扰,以为这样就是自我保护,然我清醒了,发现自己必须坦然去面对事实,这完全是您拉了我一把,让我新生,但是现”他轻叹口气,才说:“我发现我又开始过着和以往相同的生活,只是由崔平变成了东方林。”

    东方老爷揉揉身子“你是说,我不该给你富贵的生活?”

    “不,”他摇摇头,清晰的说:“是我不能过富贵的生活,所以,您必须让我出去闯闯,接受磨练,并且不予以任何的支援,不让我有任何怠情的借口。”

    东方老爷深深注视信平,而崔平也是,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老爷终于开口,低喃:“虽然你的解释不是令我很满意,但是最低程度我还能接受”

    啊炳!话还没说完,崔平已兴奋得狂呼高跳。

    “喝!可别高兴太早,倘若你让我知道你在外游荡的结果还是游荡,届时任凭你说烂了嘴,我也要五花大绑把你给绑回来,并且严加管教。”

    “是!”崔平中气十足:“尊命。”

    这场谈判就此结束,然后有一天,崔平就失踪了,而东方老爷还自责过自己,觉得自己答应得太过爽快,又老担心崔平在外颠沛流离,不得一餐温饱,当然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过是多余的。

    从此,再也没有东方林这个人,崔平还是崔平,还是东方老爷的第四个儿子。为了不让崔平有陌生的感觉,为了让崔平记得京城还有个家,每当东方老爷远行时,总把平日与崔平最谈得来的东方杰安排在府里,他希望燕鸟归巢时,感觉一如往昔。因此掌握东方家的责任,就整个落在东方杰的身上。

    偌大的宅邸,掌管实属不易,然而东方杰将一切打理得井然有,条理分明,财物收入或支出皆帐目清楚,二十四岁的郎当少年郎,有此本事实属难得,他还经常招待赘士于府中居住,友助困难的异乡学子,有此气度实属可贵,莫怪东方杰虽是“京城四少”中所纪最轻的,可却是四人之首。

    较费心的是府中仆佣众多,素质不一,常有龃鳃口角多亏总管和客事嬷嬷多方居中调解,而下人们也多守分寸,不敢造次冒犯主子,但是看在做母亲的眼里,总不忍心儿子为这种琐事操劳,三不五时就叮咛娶妻一事,盼未来媳妇能分担内务。

    东方来听得多了,渐渐也不胜其扰,索性拿当初与崔平所作的约定当借口来搪塞,果然,东方夫人从此三缄其口,直到最近,三年之期将届,她才又记复萌的频频催促。

    “娘算是给了你最大的宽容度,三年的时间,也算是对雪儿姑娘情至义尽了,这次,你说什么都不能再反对,娘要立刻给你物色一个好对象,一定要找户好人家的闺女给你做媳妇,明年娘就可以抱孙子了”

    千遍一律的说辞教东方杰每每听了,是又好笑又无奈,只能连连摇头。

    东方杰实在找不出好来回绝母亲,再说此次傅正贤大婚轰动全京城,最何等的风光了得,老人家见了难免心生比较,就恨不得这婚礼是自己儿子的。

    说起傅正贤的婚礼真是极尽奢侈之能事,光是场外的流水席就广开了六天六夜,府外戏台上的戏码不断更新上演,府内更是锣鼓宣天,而且早在宴的前两日就已开锣,大批贺客不断涌现道贺,贺礼也是一担接一担的被挑进府里,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足足热闹了半个月之久,长达半年的时间还为人所乐道。

    父兄皆不在,东方杰理当代贺,自己本想邀崔平一同前往凑个热闹,岂料他却意兴阑珊,宁可去龙涎居品尝那儿的特酿百花酒。

    “虽是人生大事,但如此奢侈铺张,反倒像是在耍猴戏了。”崔平如此喘鼻的说道,挥挥手,就去了龙涎居。

    东方杰身不由己,倒羡慕崔平,他和白灵,水灵分乘三顶轿子赴傅府贺喜,两个丫头长期深居内院,见什么都新奇,见什么都好玩,他忙着看管他们,忙着为她们解释,时间倒也不难打发。

    倒是有一年事,实在教他纳闷。当喜宴开始不久,他就隐约听到琴声袅袅传来,叮叮咚咚,悦耳动听,但嘈杂的人声不时将它掩没,他定定神,全心去捕捉那音浪,忽然间,他听明白了,是曲凤求凰。

    是谁如此风雅?竟绵绵不绝的弹奏这首曲子,东方杰倒想不出傅正贤会有这般巧具慧心的朋友,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来向他宫圆,自己几次想问傅正贤,结果新郎官早已醉得开始胡言乱语,完全辜负了这位神秘朋友的美意。

    最后,琴声在实风合鸣一曲中乍然歇止。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儿,便过了大半个月。这些日子,少了傅正贤两头的叨扰和滋事,东方杰生活过得既清闲又惬意。想必是新婚燕尔的甜蜜生活使得他乐不思蜀,这倒也好,是该有人来治治他那玩世不恭的毛病,但盼那位夫人真能管束得了他才好。

    这倒也好,是该有人来治治他那玩世不恭的毛病,但盼那位新夫人真能管束得了他才好。

    不过,这对路小瑶而言,她的未来就显得晦暗难明,路小瑶住进降芸轩的这些日子,东方杰再也没见过她的面,一些有关她的事,都是由总管或下人口中得知。

    她刚住进降芸轩没多久,就开始为仆人治病。

    这名仆人是东方家的长工,平时负责一些担柴、劈柴跑腿等等杂事,不幸在三个月产遭马车辕断双腿,虽请了大夫将断骨接上,但从此却瘫在床上无法行动,再请大夫诊治却也查不出毛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残废。

    路小瑶来了之后,替长工把了把脉,头一天,开了贴消灵活血的药材,煮成汤水让他服下;第二天,用金针扎顶,长工当晚就能坐起身子;第三天,金针所人六大神经穴位,长工例能下床走动;第四天,已能四处跑跳,开始干活。

    人人见了,都当路小瑶是救命的活菩萨,凡是有病有痛不舒坦的,全都跑来央求诊治,而她一概细心探问,对症下药,霄时赢得众人的好评,再也没有人拿她半黑半白钟无艳的面孔来开玩笑了。

    又有一次,路小瑶帮东方家解决了一个长达数年的困扰。

    事情是这样的,东方家后院有个花圃,花圃里种满了珍奇花卉,景观令人赏心悦目,但修理到春末初夏时分,就会有怪虫出没,这些怪虫不过拇指般大小,但一旦被它瞥咬,伤口肿胀三天三夜不消还奇痛无比。

    东方杰曾令工人翻土重修,也曾烃骂驱虫,但往往平静一阵子后,怪虫就又起死回生。今年尤其猖狂,春季中就已有怪虫出没其间,枉费花圃里开满了娇艳欲滴的花朵,即便芬芳扑鼻却也乏人观赏。

    这天,掌管花圃的花匠拿了铁铲将种在圃中的十数抹馥仙棠全掘了起来,并且堆成小山放火焚烧。但这一来,可惹恼了东方家的大小姐白灵,要知道这馥仙棠可是她最钟爱的花种,是远从海南运来的珍奇贵品,春季长花苞,夏季纯放粉白的花蕊,朵朵几乎巴掌大,香气淡雅馥郁,偏偏栽培不易,花苞往往未开就已凋谢,因此往年能有一两朵长成就足以令白灵感到欣慰,如今花苞刚发芽却让花匠一把火给烧个精光,白灵大为震怒,一状告到东方杰那儿,要她的三哥哥作主惩罚花匠。

    花匠是个老实人,战战兢兢的来到偏堂,问明原因后,赶紧解释说:“我不是存心和大小姐过不去,只是馥仙棠不除,那怪虫就灭不了哩!”

    东方杰听了,也半信半疑,为免罚错人,只好静观其变。过了一周,原本猖獗的怪虫果真完全销声匿迹,东方杰大喜,立即又唤来花匠,想予以赏赐,并且问明心中疑虑。

    “为何除怪虫得先除馥仙棠?”

    花匠一躬身忙说:“回禀三少爷,怪虫不叫怪虫,它有个名叫丑虎,生长在阴湿的土壤里,喜食长在地下的根茎,特别是水分饱满又带甜味的,那馥仙棠正是如此,尤其在开花时期甜味更重。”

    “原来如此。”白灵说:“难怪只长花苞不开花,原来养分全给怪丑虎给食光了。”说着,她就嘟起了嘴,对丑虎感到恨得牙痒痒的。

    东方杰瞧见了实觉好笑,伸手拍拍她的头“现在弄清楚了,我们差点罚错人。

    “那可未必。”她嘟嚷“花匠大可翻土除虫,何必燃火灭根?糟踏本小姐辛辛苦苦培植的馥仙棠,我说该当罚才是。”

    哎呀!花匠只当是大祸临头,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发抖的说:“小姐当真是有所不知,那丑虎的幼孵是寄生在馥仙棠的根茎上,若不放火烧是不能根除的。”

    东方杰点点头,望自白灵笑着说:“明白了吧!还罚是不罚?”

    白灵的嘴嘟得更高了,她跺了跺脚,没好气的说:“现在怎么说都成喽!反正死无对证了嘛厂说完,掉头就进了内厅。

    东方杰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喃:“丫头,嘴硬。”接着他便把花匠扶起,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该给你什么样的赏赐呢?”

    “不,不敢!”花匠搔了搔头,傻呵呵的笑说:“我哪里懂得这些?全都是都是路姑娘告诉我的呢。”

    “路姑娘?”他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路小瑶。”

    花匠点头如捣蒜:“是呀!是呀!我见那丑虎怎么除也除不掉,就跑去问路姑娘,她到花圃看了看,就告诉了我这个除虫法子。路姑娘懂的可真多,又会治病,又会解难,还免钱替咱们下人写家书”

    东方杰听着也想着,缍有点明了傅正贤何以如此重视她,而这位贵客竟能在短时间内收服所有人的心,教府中上下都对她敬佩得五体投地,就连他的母亲和他两个宝贝妹妹也不例外,这个发现,实在让他吃惊也让他生气。

    当他发现爱幻想且贪玩的水灵忽然转了性,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闺房里,就实在感到纳闷和好奇,一经探询,才知道她这些日子都沉迷在书本里,他立即垮下了脸。东方杰并非食古不化的人,他认为女孩家读书识字是件好事,问题是,水灵看得净是些志怪小说,诸如山海经,封神演义,搜神记等等,这才是他不高兴的主因。

    水灵是个很特殊的孩子,悟性很高,思想也很特别,常有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论,教过她的夫子都拿她当怪胎,虽然东方杰很明白是夫子的学问无法满足她的求知欲,但仍以尊师重道等等大道理来约束她不可造次,平常也尽量避免让她接触违伦失常之事,尤其是偏离正规的书籍,怎知防不胜防,小妮子彻底拜读后,果然大发谬论,吓得他差点昏厥了过去。

    震惊之余,东方杰决定彻查书籍的来源,怎知水灵口风紧得很,俨然事不干不张口,于是他将丫环和嬷嬷一干人等全唤进房里严加审问,结果一个个垂首而立,一问摇头三不知。

    最后,他迫天无奈的请出家法,一个小丫环才吓得哭出声音来,簌簌发颤,唯唯诺诺,声如虫鸣的说:“小小小姐前些日子,常常出入于降芸轩。”

    至此“原凶”已呼之欲出。路小瑶,又是路小瑶,他暗骂自己早该想到是她,这招“投其所好”真是讨好人心最上层的招数,他非得兴师问罪不可,瞧她到底是安了什么心眼?

    水灵见三哥哥的脸色忽青忽白,心觉大事不妙,只恐拖累了路姐姐,想是拦也拦不了了,就急得跳了起来,向小丫环冲了过去:“臭丫头。”她骂“看我不撕了你这张生事的嘴皮。”说着,就一掌一掌往小丫环脸上打。

    水灵平日对下人好是出了名的,现在又骂又打,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小丫环自知闯了大祸,也不敢闪避。东方杰料想水灵是想拖住他,好让下头的人有时间去向绛芸轩通报,请路小瑶有个防备,于是他抛下眼前的混乱,转身就走。

    “三哥哥,三哥哥”水灵随后奔来求着说:“不关路姐姐的事,是我自己好玩,硬央求她借我看的。”

    东方杰知道水灵天生好奇,但几本书的主人是路小瑶,他非得去同她说个清楚不可,于是他抿抿嘴,拍了拍水灵的肩,继续走去。

    水灵又一把拉住了他“三哥哥,你别去为难路姐姐,她真的是好好人,你别去骂她。”

    东方杰失笑了“怎么?你认为三哥哥去绛芸轩就一定是去找你的‘好好人’的麻烦?”

    她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他笑笑:“你放心,三哥哥不会为难你路姐姐的。”说完他拉开她的手,转过身,脸上一片肃然的走了。

    然而水灵却当真以为没事了。

    东方杰料想不到自己来到降芸轩居然扑了个空,而且从下人口中得知,路小瑶近来忙于为夫人治病,他心想这还得了,连母亲都成了她的“囊中物”便急急忙忙赶到斋堂,才知道母亲已在路小瑶的建议下搬回馥郁院的大屋去了,这下子,他当真见识到路小瑶的能耐有多大了,他一刻不停的速速赶到馥郁院。

    东方杰跨进大屋,就瞧见母亲拉住路小瑶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原有的病容已变得红润。记忆中,已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曾见到母亲如此好气色,如此好心情。

    “娘。”他喊“孩儿来向您请安。”

    介兰是东方夫人的闺名,她看见儿子来更加高兴,上前连忙拉住他说:“你来得刚刚好。”她拉着他走到路小瑶面前“这个瑶丫头好大的本事,三两天就将娘的宿疾给完全治愈了,我正想着该赏瑶丫头什么宝贝好,你来,来帮娘想想,该赏什么好。”说完她咯咯笑个不停。

    东方杰看路小瑶,而她的眼光也正飘向他,两人眼眸相会,心头不觉一惊,双双赶忙掉开头。

    “娘。”他说“孩儿有事要向您禀告。”

    路小瑶很识大体,立即福身告退,一会儿就离开了馥郁院。

    介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是笑又是点头,直到没了人影,她才回身拉着儿子直问:“快!快告诉娘,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娘,您见她没几回,怎能断定她是位好姑娘?”

    “当然!”介兰眉开眼笑的说:“瑶丫头心地善良,秀外惠中,性情又好,当然是好姑娘,而且是难得的好姑娘。她知道我怕药苦,特地采了花蜜来给我甜嘴,还花心思炖温润的滋补品给我喝,还提醒我最好不要在斋堂里吸香火的烟,你瞧,娘现在都不咳了,浑身的痛也消失了,好久都没这么舒坦过了。”

    东方杰傻眼了,心里闷闷的想,看来母亲也被路小瑶收得服服贴贴了,他纳闷路小瑶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让听有的人对她赞不绝口,拼命替她说好话?”

    “杰儿,想什么呢?”介兰推推儿子“你快告诉娘,瑶丫头是从哪儿找来的?”

    东方杰也不隐瞒,遂将傅正贤交托一事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对母亲说明了,只见介兰听了是皱眉、叹息、直摇头。

    “哎呀!真是可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却是这般出主,这老天也真爱捉弄人,已剥夺了她原本标致的脸蛋儿,连日子也不让她好过。”她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异想天开忙说:“干脆这样我去告诉傅家的少爷,就说娘收了路小瑶做女儿,让他发发慈悲,别糟蹋了人家。”

    东方杰笑笑:“你心疼人家,那傅正贤也心疼得紧,您说他让是不让呢?”

    介兰蹙蹙眉“你去跟他说说,你的话他一定听。”说得有些强词夺理了。

    “其他事也许可以,若是路小瑶那就难了,何况人家早言明‘君子不夺人所好’。”您让我去说,首先就站不住脚了。”

    介兰的眉头纠得更紧了,失望的说:“若是能将她永远留在府里该有多好?虽不能让她做正室,但做妾也不算委屈了她。”

    “娘,您说什么呢?”

    “娘说真格的。”介兰振振有辞:“娘说想赏她个宝贝,指的就是你。”

    东方杰睁大眼“这哪算赏?”

    “是呀!若能迎她进门,当真是便宜了你,像她那样的好姑娘上哪儿找去?莫非你嫌弃人家的脸蛋?她内在的美德早掩盖过一切,你还不知满足?”

    东方杰哈哈大笑“娘,瞧您说的,好似我是负心汉,净讲些‘没影’的事。”说完又忍不住笑。

    介兰瞟了儿子一眼,也笑了起来“瞧我都糊涂了。”说着就坐了下来,扬了扬眉“对了!你进来时说有事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呀?”

    那不过是胡说的话,东方杰早忘了,他摇摇头:“其实也不大重要,最主要是来看看您。”

    “你这孩子,”介兰嘴虽嘟嚷,但心里可甜得紧。两人继续又谈了一些体己话,然后东方杰就辞别母亲走出馥香院,才跨出院口,就看见一身洁白的路小瑶倾身倚在回廊的梁柱上,她见他出来立刻站直身子向他走了过来。

    东方杰怔了怔,不觉将眼前的倩影看成是从天而降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