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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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琳钰出声吴妈妈就喝道:“没规矩了吗?怎么到处乱跑。”月香被喝住忙上前对琳钰姐妹行礼:“大姑奶奶、六姑娘、九姑娘安,奴婢只是想起给秦爷洗了衣衫还晾在那里没收,怕晚了只怕会冻起来,这才急了些。大姑奶奶莫怪。”

    琳钰的眼微微一抬,假装没看见月香往外跑的时候背后还有别的身影,而这个身影此时就掩在门背后,只淡淡说道:“你服侍秦家阿弟十分尽心,辛苦了。”月香面上依旧恭敬:“这不过是奴婢的本分。”琳钰唔了一声就道:“本分就好。”这话本很平常,但月香心里有鬼,还待细细揣摩,琳钰已带着妹妹们离开。

    月香等她们走了这才往小院门后瞧了眼,见詹三爷面上带着讨好神色望过来,月香不由鼻子里一哼就扭身往另一边去收秦长安的衣衫。等月香抱着衣衫回来,詹三爷还是等在院子里,瞧着月香笑眯眯地道:“月香,你也帮我洗洗衣衫呗,那两个小厮洗的,都把我的蓝袍子洗破了。还是临上京时候新做的,你瞧,这么大个洞。”

    说着詹三爷就把袖子送到月香面前,月香一张俏脸板的有些紧:“七姑爷,您要嫌小厮们洗的不好,这府里还有浆洗上的人呢,这袍子破了,就送到针线房去让她们给您缝了。这么点小事,我哪做的比她们好?”月香越把脸给板起,詹三爷越觉得这是个俏美人,凑近一些嗅着少女身上的幽香才说:“浆洗上的人也好,针线房的人罢,都是三四十岁的粗人,哪有你洗的这么细致?”

    说着詹三爷瞧着月香:“好月香,你就答应我吧。”说着詹三爷悄悄地把一支簪往月香发上别去,嘴差不多都凑到她耳上,喷出的气熏的月香的脸红红地。月香伸手一摸就把这簪子摸下来,手软软地往詹三爷那边推去:“七姑爷,这簪子我不能收。”詹三爷把她的手连簪子一起合住:“只有你才配戴这簪子。”

    月香初还没看,一瞧才见这簪子竟做的似一弯月,月上雕了几朵花。这样的簪就算看惯好东西的月香也不由多瞧了几眼。詹三爷手握住月香那滑腻的小手,心里喜开花把那支簪顺势塞到月香袖子里:“快收下吧。”月香只觉得再说下去,这腿都撑不住自己只得说:“我还要去给秦爷叠衣衫呢。”詹三爷见她没把这支簪给拿出来也没追上去,只是瞧着她的袅娜背影进去。想来用不了那么几日,这月香就上手了,在家时候詹三太太管的严,詹三爷也只敢摸下丫鬟们的手捏下小脸。

    本以为来京后就可以任由自己去见识,哪晓得住在张家,竟比在家还要无趣几分,那京城的烟花之地一来需要银子不少,二来没有人带着詹三爷去,詹三爷怕被骗。好容易见了月香这么个美人,服侍的又是那么个不懂风情的秦长安,詹三爷怎不上心?要真上了手,詹三爷龇牙一笑,到时还有人顶包呢。看着秦长安的屋詹三爷呵呵一笑。

    秦长安见月香脸红红地跑进来,倒奇怪了:“你在外头和詹三爷说话呢?外头冷,有什么话不会让他进屋说?”月香刚见了詹三爷的知情识意,见了秦长安这样问更觉他不懂风情像木头一样,自己这样对待他也没换回来几句好话,真要继续那样相待吗?想着月香就问出声:“秦爷,奴婢服侍您服侍的不好吗?”

    秦长安奇怪极了:“好啊,你服侍的当然好。”月香把正叠着的衣衫放下来到秦长安面前:“可您怎么总对奴婢冷冷的?”冷冷的,秦长安仔仔细细想了想自己怎么对待月香就更加奇怪了,从小就是这样对丫鬟啊,难道还有别的对待?秦长安的眉头皱的很紧:“不这样对你,哪要怎样相待?”

    月香心里更加发紧,总是个大姑娘,这样的话怎好意思问出去,那脸更加红了,牙一咬道:“难道秦爷不会觉得奴婢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吗?”这话一问出口,月香的脸就红的滴血样,秦长安的脸色已经变了:“你想什么呢?这种事是你想的吗?服侍主人就服侍主人,想别的做什么?再说这种事,不都该是……”

    秦母去世的时候秦长安还不到十岁,但这并不代表秦长安对丫鬟服侍主人除了尽心或者还多了点别的意味全无所知。秦母去世时候,秦长安姐弟常去外祖家,外祖家的表哥就有通房,那时秦长安曾经问过姐姐,秦长乐说做男人的千万不能轻易动心,见到别人对他好就纳进房来,以为这就是对她的报答。

    要晓得做女人的总不喜欢自己丈夫心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的,这辈子,除了能对自己的妻子动心,别的女人就是再好也要远着些,免得一动了心被人利用做了别的事去。秦长安那时候懵懂只知道自己姐姐说的一定对,等后来遇到那些事再加上游历那年所听到见到的,更让秦长安发现,姐姐说的这句话大有深意。

    男儿若轻易动情,见了个女的稍有些好颜色,对自己好就把她带到身边,表面看是不辜负也是享了艳福,可家里多了那么一些女人,难免就有争执,毕竟丈夫只有一个,到时起了争执,那样娇滴滴的美人动起别的脑筋来,敢动手杀人的也不少。

    那时所谓的艳福和不辜负,到底还是酿成了祸和辜负。月香见秦长安不说话只在皱眉想,越发委屈上来,拿出帕子捂住脸就想哭几声,秦长安已经沉声开口:“别哭了,你若真要抱了这种心思,就别在我跟前服侍了,我去七嫂面前说,让她把你带回去。”说着秦长安就要往外走,月香没料到秦长安竟这样,忙跪下扯住他的衣衫下摆:“秦爷,奴婢不过说两句,并没有旁的心思,求秦爷别去七奶奶面前说。”

    真退回去月香的日子也不好过,秦长安是晓得其中关窍的,况且月香除了方才那几句平日也很尽心,秦长安坐回去:“以后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我还要好好地读书,明年会开恩科,我还要好好地读书呢。”月香见自己不被退回去这才抽泣着站起身来服侍,见秦长安一心在书本上,还是忍不住开口:“秦爷,虽则我没什么小心思了,可是秦爷也十六了,转过年就十七,您的亲事总要想了。”

    亲事?秦长安的眉头微微一皱就道:“有什么好想的,等中了举,我就去请老师为我挑一个就是。”虽然这样说,但秦长安眼前不由浮现出一张芙蓉面来,这张夏天时候从假山后露出的脸曾让秦长安有一瞬间的惊艳,虽然自家姐姐长的已很出色,但记忆中那张有些沉静的小脸突然带着当年那丝狡黠笑容出现在面前时候,这种感觉还是和原来不一样。

    而她说出的那些话,依旧证明,这些年沉静端庄的背后,还藏着那丝狡黠。秦长安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温柔,听说她已开始议亲,不晓得她未来夫君可会珍惜住那狡黠笑容?月香看见秦长安脸上笑容突然变得十分温柔,有心想问但又不敢去问,只得像平常一样在旁做针线。

    还有几天就过年,京城送去的年礼早已到了家乡,张家四房的礼是份份一样。张大太太也让人带了年礼上京,但各房送的未免分了厚薄。秦长安也接到姐姐送来的信,信中秦长乐还是和往常一样说自己一切都好,现在冬景夫妻已经租了庵里的田来种,庵主瞧在秦长乐的面上,不但减了三成租子还给了他们上好的地。冬景也能进庵来帮着秦长乐做事,叫秦长安不用担心。

    随信还送来一件棉袄,说京中寒冷,这件袄多絮的棉花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就让秦长安麻烦张家人再买些棉花回来絮上。除此还有一百两银子,要秦长安不用担心京中花费,这两年店铺生意很好。若这些不够就再带信回来说。秦长安把这封信颠来倒去看了四五遍,迫不及待地把棉袄打开穿上身,秦长乐是照了秦长安往年的尺寸放大了些做的,难免有点紧,但秦长安穿在身上只觉得无比暖。光冬衣张家就送了四套过来,套套合身,可这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姐姐做的?

    正好张世荣让人叫秦长安过来,见秦长安身上的棉袄张世荣就迟疑一下:“这是你姐姐做的?你姐姐对你,也是操尽了心。”秦长安应是,张世荣瞧着面前弟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但还是道:“算来明年你就十七了,明年会开恩科,到时中举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的亲事,也该提一提,我虽不是你的爹娘却也是你的师长,对亲事你心里可有什么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