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神龙踪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柯家堡有人追来吗?”三天后,东方情总算离开那间客房,有空问一问那天晚上的情形。

    “有,但堂主并没有留下线索让他们找,他们也不敢随意乱闯民宅,天亮前,他们就返回柯家堡。隔天,柯家堡悬赏要抓一位面貌满是伤疤、名唤‘云娘’的姑娘。”葯铺的庞管事尽责的回答。

    云儿受伤后,东方情第一个念头就带她到葯铺来疗伤,离开柯家堡后,他也一直住在这里。

    三天来,云儿的状况虽然不多,但仍然有冷热交杂的情况出现。再者,昏迷不醒的她也无法自己喝葯,东方情一口一口地喂她,从来不让别人代替,直到她伤口复原情况转好、不再喝了葯就吐,他才踏出房门。不过云儿门外还是有人守着,以防她有任何状况发生。

    “过滤铺里的伙计,不许任何人泄露她在这里的消息。”云儿的安危是他最重视之事。

    “是。”庞管事很明白该怎么做。

    “另外,柯渡飞呢?”

    “他在两天前回到柯家堡,知道有人闯进密室非常震怒,悬赏的公告就是他下令贴出来的,说是云姑娘身为家仆、却意图行窃,只要捉云姑娘到柯家堡,就可以领赏银五十两。”

    “柯家堡的各项生意呢?”东方情又问。

    “关于这件事,大小姐十天前来时已交代过。

    目前我收到的消息,是柯家马场的生意少一半以上,而护镖的生意全被我们抢过来,其他零碎的酒楼、葯铺生意,原本就是亏损中经营,我们不必动手,他们也撑不久。”云流宫主身旁的四婢统以小姐称之,风琤为大、雷玦次之、水玥居三,焰珂最小。

    “很好。”东方情冷冷地笑了“继续下去,我要柯家堡的生意在山东做不下去。另外,王家那三兄弟在吴山寨的状况呢?”

    “他们很尽责,也很仔细,将吴山寨里的状况一五一十的传回来。”庞管事回道。

    谁也没有想到,当日在南山上抓不成柯无双、反被堂主打跑的三兄弟,会被堂主网罗,成为吴山寨的卧底。

    “嗯。”东方情想了想。“庞管事,在这件事结束后,把从柯家堡那里买来的产业中,分出一家客栈交给他们,让他们不必再流落街头。”柯家堡的客栈以财势压倒了他们的小客栈,那么柯家堡就欠他们一家客栈。

    “属下知道。”也算他们幸运,跟堂主有同样的敌人,所以堂主这也算帮他们讨回公道。

    庞管事恭敬地又问:“柯家堡和吴山寨一直有来往,这两个地方相辅相成,柯家堡如果出事,吴山寨的收入来源也会受影响。

    目前,柯家堡和吴山寨人员各半,大约共一百二十人,堂主打算怎么做?”破坏的行动他们能够执行,但不知道要执行到什么程度。

    “我要柯家堡生存不下去,到时候吴山寨一定会想抢我们所护的镐,一来破坏我们的护镐信用,二来替柯家堡制造护镖绝不会有失的假象,在这个时候,就让柯家堡和吴山寨挂勾的事情曝光,柯家堡的名声将一败涂地。我要你引官府的人去剿吴山寨,让吴山寨从此消失。”

    “那柯家堡呢?”

    “柯家堡由我应付。”柯渡飞的命,将直到他取回墨砚刀的那一天。

    “属下明白了。”

    “记得随时注意柯家堡与吴山寨的动向。”东方情再叮咛。

    “是,属下先告退。”

    “嗯。”庞管事退下,东方情也起身走向后厢房。

    十年的家仇、五年的计划,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原本就不急躁的个性更形沉稳,即使在事情完成的前一刻,他都能维持最冷静的情绪。

    按仇的事势在必行,而且不容许失败,柯渡飞一定会付出他血洗叶家的代价!

    ***

    墨砚哥哥

    断断续续地梦到从前,再也没有比那段日子更美好的回忆了,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在他身旁的十年里。

    然而,她再也回不去了。

    唇上,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鼻间还闻得到他的气味墨砚哥哥

    她虚弱而恍惚地琤开眼。

    有一瞬间,眼前的时空和梦里的时空重叠,她以为她流浪的这十年才是一场梦,直到腰间的疼痛传来,记忆也慢慢回笼。

    她琤眼望着四周的一切,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内的摆设耐用而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

    这是哪里?她又为什么在这里?

    她撑着手肘想起身,而腰间隐泛的疼痛让她更小心而缓慢的移动,等她能够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顺势滑下,她才发现自己根本衣衫不整。

    “呀!”她惊讶地低呼一声,连忙拉起被子,又想到这房里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才又放下被子。

    她的外衣不见,原本的腰束被放到一旁,中衣只是摆着,而底下的贴身兜衣,只有颈后的结是完整的,腰间的那个根本没绑!

    她又慌又惊,不意又扯动伤口,让她差点疼的掉出泪。

    咿呀一声,房门突然被推开,她吓到马上伸手拉起被子,结果因为动作太快,直接扯痛伤口。

    “呜!”一颗眼泪硬是不试曝地滑出眼眶,她双眼红通通的。

    “小心!”他快步走过来,动作迅速又轻柔地扶她躺好,避免再弄痛她的伤口。“别动。”他命令,然后拉开被子察看她的伤口。

    “你”她想阻止。

    “别动!”他再度命令,确定她的痛只是因为扯动伤口,并没有使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后,才望向她“你终于醒了。”

    他的神情满是关心与如释重负,她不自觉将被子拉到下巴,密密地盖住自己的身体。

    由他刚才的举动看来,脱掉她外衣而让她衣衫不整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她该先害羞还是生气?但是!他是为了帮她治伤呀。

    咬了咬唇,犹豫半晌,她终于轻声开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端了杯水,凑近她唇边。“喝一点。”昏迷了三天三夜,她的声音比他想象中更沙哑。

    她顺从地喝了点,才想再问一次,他已经先回答了

    “还记得你夜探柯家堡的事吗?你受伤了,是我把你救回来,替你疗伤、照顾你;你已经整整昏迷三天了。”他拂开她的发丝,为了让她能舒服的休息,他早在第一天夜里就将她梳好的发髻散开,而她散着发,看起来更加荏弱,也更令他眷恋。

    “三天?”那么,他们没抓到她?可是,不对。

    “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又会在柯家堡出现?”

    “你以为我真的放心你一个人待在那里?”他语带宠溺地反问。

    幸好那天晚上他去了,否则她不就会被那些人抓了,更甚的是杀了?!

    一想到这里,他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一个人去探密室,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她忽然顿住,别开眼,硬邦邦地回道:“我想做什么,与你无关。”

    “有关。”他温和地纠正,不讶异她的脾气变倔强了,这些年一个人独自生活,一定让她吃了很多苦。“你要去偷墨砚刀,怎么会与我无关?”他伸手轻碰她的脸。

    “你知道?!”她躲开他的碰触,瞪他一眼。

    “就算本来不知道,光听你这几天说的梦话,也知道了。”他含笑道。

    “我说梦话?!”她吓到,然后拼命摇头“梦话通常是假的,你别当真。”太激动的后果,是又扯动了伤口,让她又差点痛的掉泪。

    “别乱动!”她眉头一皱,他马上按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你的伤口才好,不适合太激动,有话慢慢说,我不会跑掉的。”

    “梦话是假的,你不可以当真。”她听话不动了。

    “我倒觉得,说梦话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他深深望着她。“至少,一定比现在的你诚实。”

    她咬着下唇,闭口不语。

    “云儿”他叹息地唤,不知道该拿她的倔强怎么办。

    她狐疑地抬起眼。“我的名字是云娘。”

    “我习惯唤你云儿。”

    “我不是云儿!”她否认,不愿意在此刻听见这个称呼。过去那个天真不知愁的云儿早就死了,现在存活的,只有一身仇恨的云娘。

    他不跟她争论,只是拉出她胸前的那个女娃娃;她马上抢回去。

    他没有跟她抢,只是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为什么不承认?”

    “承认什么?”她语气僵硬。

    “你早就认出我了,对吗?”他撩起她一继乌发,缠在手指中。

    她躺着,而他盘踞住她上方所有视线,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亲呢无比。

    “认出什么?”她呼吸一窒,为他突然倾下的脸庞。

    “我是谁?”他吐出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扰乱了她的呼吸。

    “叶”她倏地一顿,转开脸,躲开他的诱惑。“我不知道。”

    “撒谎。”他轻柔地道,扳回她的脸“你是云儿,而且知道我是谁,否则你不会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落荒而逃。”

    “我才没有落荒而逃。”她不想看他,他偏偏稳稳握住她的下巴,虽然没弄疼她,但也让她跑不掉。

    “不然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掉?”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她拉下他的手,脸垂到侧方,拉起被子想遮住。

    “不要遮。”他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含着一种令她心安的抚慰“在过去三天里,我一直守着你,就算闭着眼,我也能看见你,我说过,在我面前,你不需隐藏你的脸。”

    “没有人会喜欢看见一张丑陋、满伤痕、又可怕的脸。”她忍住哽咽。“我不要你的同情。”

    “我没有同情,是心疼。”她不肯谈身份的事,他就不在此刻逼她,在看见她身上的伤痕后,他不忍心再见她有一点点的难过,有些事是该让她承认,不过,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他转而问道:“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受伤的?”

    她垂着眼,不说话。

    “云儿?”

    “不要叫我。”她把脸埋进被子里,直觉想蜷起身子躲起来,结果扯到伤口又是一阵痛,她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呜咽地回道:“不要问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好痛!”她干脆埋在被子里哭。

    “云儿!”

    她哭了!

    东方情慌的连忙想翻开被,结果她紧揪着不放,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只好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乖,云儿,别哭别哭,你不想回答,我不问就是了。”她才刚醒来,现在绝对不是追究真相的好时机,东方情现在只希望她别哭,好让他能看她的伤口。

    察觉她的呜咽声渐小,身子也渐渐放软,他轻柔地将她放回床上,拉开被看她的伤口。

    扯裂了。

    他皱眉望着,迅速取出放在床头的葯粉洒上,再敷上天仇特制的葯片,封住伤口,他的手掌放在伤口上方压着,制止她再乱动。

    她微微挣扎着想盖住自己的赤裸。

    “别动。”他往上看,发现她一脸害羞与不知所措,因为刚刚哭过,所以连眼眶、鼻头,通通红成一片。他不自觉柔了表情,低沉笑了。“别害羞,你的伤是我治疗的,现在害羞也来不及了。”因为,他早就看光光了。

    她气闷地瞪他一眼,拉起被又遮住自己的脸,不理他了。

    东方情的笑声更沉了。

    虽然,她什么都不肯承认,也什么都不肯说,但至少她现在好好的在他眼前,有他亲自看着,他不必再担心她的安危。

    虽然,她变得倔强,但许多举止如当年,在他面前,她的冷漠维持不了多久,他相信,有一天她会承认的。

    他一直陪着她,直到葯片被伤口吸收,她倦累地再度睡去,他才将她重新扶躺好,盖上被,依着她低语

    “云儿,我不逼你,但我会找到事实让你承认的。现在,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他的唇轻碰了下她额角,而后,移向她唇瓣,印下万分怜惜的一吻,再放下床幔,不让光线干扰地休息。

    现在最重要的,是疗好她的伤。

    ***

    他现在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从那天她受伤后第一次醒来、被他惹哭后,他不再要她承认什么,也不再问她什么,但是坚持唤她云儿,她抗议无效。

    每天,她几乎一醒来就能看见他。换葯是他亲自换,不假他人;喝葯的时候,他会准备一块糖,苦葯人喉后,他马上喂她吃糖,像哄小孩子似的;接下来每天的三餐,都是他送、他准备、他陪她吃。

    待在这里,她安静养伤,不受任何人打搅。

    他说这里是青华葯铺,是他暂时栖身的地方,等她伤好后,他会带她回他真正住的地方。

    带她?他说的好顺。

    他不介意她的容貌,也以行动证明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待她与常人无异,让她几乎忘了自己的缺陷,她的心情也许不会这么平静,伤不会好的这么快。但是,她的容貌丑陋,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经过他细心的调养,她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一早醒来,她就自己穿好衣服,小心不弄到伤口,穿好外服、整好仪容,最后用面纱包住脸。

    “云儿。”他没有敲门,端了早膳进来,望了下她的装扮。“你都准备好了,那么用完早膳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出发?”她疑惑地望向他。

    “我想你闷了好几天,大概在房里也待腻了,所以决定带你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他为她添好粥。

    “我不要去散心,”她坐下来,犹豫了下,才拿掉面纱。“我要离开。”

    “你想去哪里?”他面不改色地问。.

    “离开这里。”也离开他。她低垂着眼,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她一定会离不开他的。

    “那么,你去哪里,我跟你去。”就这么决定。

    “不可以!”她惊讶地抬起眼“你有你的事要做,有葯铺要管理,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这里的事自然有人代劳,你不必担心。先用早膳吧。”他夹了她爱吃的小菜到她碗里。

    “你不可以”跟着我。后三个字还没说,他已经夹一块腌菜心喂人她嘴里。

    “嘘,吃饭的时候专心点。”他含笑哄道,自己率先吃了起来。

    “你你”她好不容易吞下腌菜心,差点被呛到,但他却一点愧疚都没有,继续吃他的。

    他他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

    东方情又笑看了呆愣的她一眼。

    “云儿,快吃早膳,待会儿我们要出去。”他可不希望她饿着了。

    “我们没有要出去。”她纠正。只有她要离开而已。

    “我们一定会出去。”他肯定地道。

    ***

    结果事实证明,如果东方情不答应,她根本不可能离开。

    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葯铺,事实上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只要她一踏出房门口,马上就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跑去跟他报告,然后她连门口都还没走到,就被他带回房里,等他有空了,才带她出来。

    土匪!戴上面纱的云儿只能瞪着眼睛骂。

    她被抱上马,与东方情共骑出城,他很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速度前进,知道她适应什么样的速度而不会害怕,因为以前,他已带她骑过太多次马。

    愈和他相处,她愈觉得自己无法离开他,怎么办?

    可是,她现在这种模样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揪着他衣襟,她坐在他身前,额头柢着他胸膛,心情在走与不走之间摆荡。

    “云儿,我们到了。”他勒住马,低首轻语。

    她抬起头,望向四周

    是南山。

    他率先下马,然后再抱她落地,拍拍马背任它自由活动,而他就牵着她往山上的废墟走。

    “你回来过,对吗?”拉她不动,他搂着不情愿的她继续走。

    她低着头不回答。

    “云儿,你该了解我的,你的冷漠不会吓走我,也不会让我答应放你走。”他很明白她想什么。

    “我不是云儿!”她愠怒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叫东方情吗?”他不和她争辩,站在南山顶侧边的悬崖,任山顶的风呼啸吹过,他只专注地望着她。

    她防备地回望着他,心里有一点点不好的预感。

    “叶墨砚,字东方。”他缓缓地道。“叶家位中土之东,而叶墨砚,一生只守一段情。”

    她一震。

    “云水心,永远是叶墨砚唯一认定的妻子。她生,是他妻;她亡,是他守住的魂;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叶墨砚都会爱她,只因为她是云水心。”

    她唇瓣微微颤抖,微垂的眼眶逐渐泛红。

    他放开她,更靠近崖边,任风吹过衣袖,青袍人影仿佛要随风飘走。

    她惶然地抬眼,注视着他的身影。

    “十年前,叶墨砚从这里掉下去,叶墨砚可以死,但不会忘记云水心。”他的语调平静的令她害怕,他想做什么7

    “十年来,叶墨砚没有一刻忘记过他的妻子,名字可以改,但是记忆不会消失,太过深爱,就永远不会忘、不懂得死心。”

    一阵心酸哽住喉,泪水盈在眼底,她紧咬住唇,心揪得好紧好紧,满满是不安。

    “没有她的死讯、没有她的消息,叶墨砚就认定她还活着;东方情找遍大江南北,再失望、再灰心,都不放弃。”他终于回过头,迎上她泪光盈盈的眼。“云儿,你知道那种思念的感觉吗?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是不是还活着,日日夜夜祈求上天会可怜自己一片痴心,让他与心爱的人能再度重逢?”

    那种感觉有多绝望,又宁愿抱着一丝丝希望,死都不放,她明白吗?

    她知道、她真的知道。她也每天这么对上天祈求,直到那天遇到他、逃开他,她每天在见与不见他之间徘徊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年来,它是我唯一的慰藉。”他从怀里抽出那只穿着新娘服的女娃娃。“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我的新娘。”

    “别说了”她捂住唇,喃喃摇头。

    “我日日夜夜想念她,却没有想到,在两个人终于相见的时候,她会不认我。”他咬牙转开身“如果云儿已经不再爱我,那么留着这个娃娃又有什么意义?”他闭上眼,把手上的娃娃狠狠往悬崖下一丢!

    “不要!”她大叫着冲向前,追着娃娃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