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爱上贝琪 > 落难天使

落难天使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鲁智深和于璧茹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在这间屋里,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所以他们不再是“相敬如宾”的一对,撕去了平日恩爱、互相尊重的外衣,他们赤裸裸地揭着彼此的疮疤,既不给对方颜面,更不给对方余地。

    “在你指责我有外遇,指责我负心同时,你有没有想想你自己?”鲁智深怒斥着的妻子,他的语气冷淡而严厉。

    “我可没有外遇!”于璧茹冷漠又理直气壮的回他。“鲁智深,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下流、骯脏、龌龊,你不想想自己的年纪,你都快五十了,居然找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你为什么不干脆到中学校园里去“征”你的情妇?”

    “你才思想污秽,我和莉缇”他气得不想解释,反正再说什么都只是愈描愈黑。

    “你和莉缇”于璧茹翻了眼睛,夸张的一笑。““你和莉缇!”你是要叫贝琪喊一声“姐姐”还是叫她一声“妈?”当然我的意思是“后母。””

    “于璧茹”

    “恼羞成怒吗?”于璧茹冷哼,眼珠一转。“你有“恼羞成怒”的资格吗?”

    婚姻的最大杀手不一定是外遇的第三者,有时长期冷漠、沟通不良,彼此忽视或是太自我,都是婚姻褪色的原因。

    必莉缇只是鲁智深公司里的一名职员,只身由澳门来港工作,由于她单纯、善良、涉世未深,所以他对她比较关照些,但因为关莉缇容貌美丽、楚楚动人,传闻就跟着来了,美丽的女人和有成就的已婚男人最容易被连在一起。吃饱没事做,喜欢胡扯、制造话题的人很多,加上鲁智深虽年近五十,但他自有男人成熟、稳重、练达的魅力,漂亮女人再加上成熟男人

    偏偏很多事无法加以澄清,只能以时间去证明,但他和于璧茹的婚姻的确是有问题,而且还是不小的、存在已久的问题。

    由刚结婚的“无话不说”到现在的“无话可说”从甜蜜的“如胶似漆”到这会儿的“相看两厌”一开始的“白头偕老”到现在准备的“一刀两断”时间也是婚姻的杀手,令很多事变得乏味、平淡、枯燥、了无新意,让人不想继续。

    如果不是因为贝琪,这婚姻只怕要早早的结束。为了贝琪,他们一年年的忍耐下去,但现在贝琪大了,有一天也会离开他们,他们再假装下去的理由就变得薄弱,要再找第二春好像不嫌迟。

    “很多男人的外遇是被自己的妻子逼出来的!”鲁智深在盛怒之余,冷冷的撂下一句。

    “不要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我现在也不是要追究什么,你还以为我会在乎你有没有外遇!”于璧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鲁智深较冷静了些,他想弄清楚于璧茹的真正想法。

    “我对你,早就没有那份心了。”她直接了当地道:“我的心早就死了。”

    “那你”“离婚可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能不离,我就忍下来,只是现在”于璧茹一副该是她为自己活的时候了。“我四十几了,还有多少岁月可以虚掷了,我为什么不开始自己的生活!”

    “你有”鲁智深本想问她是有了别的男人,但想想,有没有别的男人又怎样,他和她的婚姻早已是一滩的死水,激不起什么波纹了。

    “有男人吗?”她几乎要纵声大笑,但她毕竟当久了名媛贵妇,所以只是咧咧嘴。“这重要吗?”

    “不重要!”

    “很好,起码我们有了第一个共识。”

    “你现在想怎么样?”他平静的问。

    “我想离婚,但是考虑到贝琪的反应,我们可以先分居。下个月我要和一个男性“朋友”到欧洲的?昂鸵獯罄嬉徽笞樱换乩春螅颐强梢栽偬干坪蟮摹跋附凇!薄庇阼等闼档们崦杼感础?br>

    “看来你都计画好了!”他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说。

    “没有哪一个女人是真正的弱者,只是放不放得下的问题而已。贝琪够大到我已经可以放得下她,所以鲁智深,我不想再假装了,每次一想到必须和你以恩爱的夫妻形象出现时,我就作呕!”于璧茹放开自己,真正的说出她的想法。

    鲁智深这会儿才体认到一个事实;女人其实要比男人强悍、无情得多了。

    “你以为我是怎么保持我的身材的?”四十几岁的于璧茹依然有着年轻女人曼妙的娇躯。“看着你,我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你”鲁智深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自己感到可悲。

    “关莉缇的事让我痛下了决心,不管你和她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或许关莉缇只是一个导火线,但是于璧茹真要再做于小姐,而不是鲁太太。

    “我会还你自由!”这时的鲁智深考虑也不考虑一下的就冲口而出。

    “那好,看来我们两个人对这段婚姻都没有什么留恋,现在的难题是由谁去说。”

    “你是指”

    “去跟贝琪说。”

    “我”

    “你们谁都不用说,我都听到了。”鲁贝琪由原本紧闭的房间里走出,当她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泪、只有恨,没有谅解、只有埋怨,这种事居然也发生在她的身上。

    “贝琪”鲁智深和于璧茹异口同声,颇为懊恼的叫道。

    “原来是我害了你们,是我使你们无法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鲁贝琪幽幽地说,在她那张甜美、年轻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昔日的笑靥。

    “贝琪,不是这样的”

    “我想你弄错了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我们”

    “既然你们都谈妥要离婚,了又何必再假装下去呢?”鲁贝琪什么谎言都不愿再听,这些年来,她所拥有的和乐家庭只是假象,她父母幸福、美满的婚姻只是做给她和每一个人看的,她根本是活在一堆谎言里。

    “贝琪,事情”

    “你要听我们解释”

    面对自己唯一的女儿,鲁智深和于璧茹都小心翼翼的,贝琪是个敏感、有些娇纵、有些任性的女孩,她一直以为自己拥有所有美好的一切;如今

    不要说贝琪,任何人都很难去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而贝琪只有十九岁,她

    “贝琪,你要冷静下来,我们”鲁智深尽可能慈祥、理智、温婉的开口。

    “你们两个是骗子!”

    “贝琪”

    “我再也不要受骗下去!”鲁贝琪暴怒的说:“再也不了!”

    “你”“我也要去过我的日子!没有你们的日子!”吼完之后,鲁贝琪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冲出了这座华丽的城堡,而她再也不是那个受宠、要什么有什么、人人羡慕的公主了。她只是一个父母不和、家庭即将破碎、什么也没有的可怜女孩

    什么都没有了。

    豪华、绚丽的舞池中,有着数不清正散发着青春、散发着活力的少男、少女在狂舞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各种流行的舞步,交织出一片狂野又颓废、时髦的气息;摆动的身躯、滚动的汗珠,陶醉、发泄的神情,这就是年轻,这就是心灵的解放。

    虽然身处这热闹、吵杂,一秒钟也没有片刻安静的的士高内,鲁贝琪却像个局外人。

    她不会喝酒,却叫了一瓶威士忌;她不会抽烟,却买了一包薄荷烟放在桌上;原是不识愁滋味的她,这会儿又一副好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般的表情,她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鲁贝琪了。

    她被迫提早长大。她被迫提早面对真实、冷酷的世界。

    鲁贝琪并不幼稚,更不无知,她知道现在离婚率高,单亲家庭多;她知道现在的人流行晚婚、不婚,什么单亲贵族;她知道许多社会上的怪现象,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也要经历这样的过程。

    她终于知道很多看起来真的事,其实是假的;很多美好的事,其实是在掩饰不完美

    今天她总算学到了这一课。日后她该怎么办?

    一旦她爸妈离了婚,甚至他们各自有了新的伴侣,她该何去何从?该如何自处?该怎样面对那破碎的事实?

    一向不是很有耐心的鲁贝琪开了威士忌的瓶盖。她不会喝酒,但就因为她不会喝,没有酒量,一定可以很快醉,而醉了的话那她就什么都不用烦、不用想、不用去面对了。

    倒满了一整杯的酒,她先浅尝了一口,又辣、又涩、又呛、又难以入喉的,但为了表示她的忧伤、她的愤怒、她的抗议,她硬是一杯硬干了下去。

    酒喝了,她开始撕烟的包装。她虽不是乖乖女,但从来都不是叛逆、桀骜不驯的问题女孩;但是今晚,她豁出去了,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考虑,她要为所欲为一次,她要疯狂一下!

    鲁贝琪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已引起了一些人的注目,那几个男男女女打量着她,看着她身上的名牌t恤、名牌牛仔裤、名牌球鞋,桌上一整瓶的酒,看来是有钱的女孩,是只肥羊。

    有两个女孩起身,动作、默契一致的走向那个始终一人独坐,始终没有下舞池的女孩。

    “可以坐下吗?”带着世故的笑容,一名衣着暴露,手臂上有着刺青的女孩问。

    鲁贝琪看她们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是小丽,外号bb!”

    “叫我妮妮就可以了。”

    两个女孩自我介绍完,看着鲁贝琪,她们的眼光有些不怀好意、有些冷酷。

    “我是鲁贝琪,”鲁贝琪礼尚往来,简短的说。

    “贝琪”小丽一笑。“有点像卡通片女主角的名字,感觉和小甜甜蛮像的,你父母可真有幽默感,要不然一定是个卡通迷!”

    一说到自己的爸、妈,鲁贝琪整张脸就冷了下去,她变得漠然、变得不带劲,视线投向了拥挤、似乎找不到一块空地的舞池,她的反应看在小丽和妮妮的眼中,自然是心知肚明,现在去哪里找什么温暖的家庭,时代早变了,家也不再是从前那样的“家”了。

    “你怎么不下去跳舞?”妮妮见风转舵,换了别的话题。

    “我不想跳!”

    “那要不要过去和我们一块坐,人多聊起来才有意思嘛!”妮妮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桌子,那里坐了不少同年纪的男男女女。

    鲁贝琪看了一眼,她心里知道这些人绝不是什么正派的家伙,瞧他们的衣着、行为举止、说话、气质,不是阿飞就是那种“坏女孩”父母、教师眼中头痛的人物。换作是平常,她理都不会理这种人,但今天不是平常,今天的鲁贝琪也要坏一下。

    “有何不可!”

    “你很爽快!”妮妮邪恶的笑。“我帮你拿烟和酒。”

    “谢了!”

    当她们三人来到那一桌时,马上引起了一阵騒动和口哨声,小丽微笑地把鲁贝琪介绍给大家,而她马上得到大家的欢迎,鲁贝琪不管他们是真心或是虚情假意,这里至少有笑声,这些人伤不了她的心,而她要好好的疯一次,她要暂时忘记很多她这会儿不想记住的事。

    这些人真的是热烈的欢迎着她,他们一起抽烟、一起喝酒、一起跳舞、一起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流行,一些偶像,奇洛李维斯已经过气,毕彼特才跟得上时代。

    他们有着共同的语言、共同的不满、共同的“寂寞”才会选择这种喧哗。就因为玩得尽兴,所以鲁贝琪顾不得什么小心、谨慎,她让大家知道她来自一个富有的家庭,她让他们知道她有用不尽的零用钱,可以恣意的挥霍,而今晚所花的,就全算她的了。

    鲁贝琪的话使得气氛更加的熟络、激烈,有人向鲁贝琪要了钱,说要去买好东西,这时的鲁贝琪不疑有他,大方地掏光了身上的钱,反正还有信用卡,她的皮夹就随手往桌上一放。

    “会让你飘飘欲仙!”

    “会使你忘掉所有烦恼!”

    “很痛快哦!”“快乐似神仙!”

    “你会上瘾的,永远也不想戒!”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鲁贝琪心里多少有了数,所以当那个拿钱的人带回了政府正全面禁止、反毒,但始终有人愿意尝试并沉迷其中的迷幻葯时,贝琪一点也不意外了。

    “吃吃看!”

    “到处都买得到!”

    “你永远也忘不了的滋味!”

    “你是客,又是出钱的人,你先!”

    鲁贝琪有些犹豫,她知道迷幻葯和吗啡、大麻差不多,一旦沉沦其中,她的一生但是为了表示她的胆子、她的前卫,她拿起放在桌上的葯丸,虽然众目睽睽,但她决定豁出去了。

    一颗心七上八下,她不能在这时退缩,她不能成为大家的笑柄,她不能去考虑后果

    突然的,舞厅的灯光全亮了

    “警察突击巡查!”有人大声的说。

    小丽看看众人。“我们快逃,我知道有个后门可以溜,碰上警察,少不了一顿的臭骂和麻烦!”

    不只是小丽这伙人,舞厅里也有不少人在做脚底抹油的动作,一时桌上碰的碰、翻的翻、倒的倒,杯盘狼藉的,鲁贝琪由于那些迷幻葯就放在她的面前,她不能不跑,否则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的士高的后门其实只是一道防火梯,在一大堆人你推我挤的情形下,只能用险象环生来形容,而她走得匆促,忘了放在桌上的皮夹,但这时也不可能再回去拿了,先走为妙,她顾不了那么多。

    人推人、人挤人,这情形就好比战争时在逃难的情景,但他们只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甚至是堕落、颓废的一代。

    在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撞了鲁贝琪一下,她只知道自己的脚踏了个空,而她整个人快速朝前滚然后重重的坠落

    她的头

    不知道是谁扶起了她,不知道是谁拖着她走了几步,但没走多远,她就被放开了,而她的头

    那种撕裂般的痛苦令她忍不住的放声大叫,最后她无意识的倒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但她很高兴自己没有意识,可以暂时忘记疼痛、暂时的得到安宁

    陶子杰按了遥控锁,确定他的爱车安全了之后,他缓缓的朝电梯走;在等电梯时,看了下表,虽然已是凌晨,但他还有精力,一会儿洗个澡、来杯香浓的咖啡之后,他可以放上古典的cd,再处理些公事。

    三十一岁的陶子杰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有自己的事业,开了一家不算多大但也绝不是小的经理人公司,专门代理一些模特儿和演艺人员的表演合约,他并不需要出面和人称兄道弟,只要坐镇公司,交代一些大事、大原则,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赚到钞票。

    令陶子杰不喜欢出去“拋头露面”的一个重大原因,是因为他的长相

    他太帅了。

    他太俊了。

    他太有型了。

    陶子杰一站出去,可以让那些大明星、什么四大天王,那些专业的男模特儿相形失色,面对外界一再的邀约,优厚、诱人的条件,使他干脆隐身幕后,不只自己少了困扰,也免得别人浪费唇舌。

    他更被很多女人追怕了,他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他不愿给自己找枷锁,在现今的社会里,美满婚姻是神话,怨偶倒是满街跑。

    回到家里,他才发现到自己的咖啡己经泡完了,幸好现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到处林立;没有咖啡,他根本做不了事。放下公文包,抓了家里的钥匙,即使有些懒洋洋,他还是再出了一趟门。

    罢走出大厦的管理处没几步,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巷子口边的一个娇小躯体,那人身上的白色t恤很醒目,由于是一头的长发,所以他判断是个女孩,再冷漠的人也无法视而不见地走过去。

    陶子杰走向那动也不动的女孩,他希望她还有一口气在,希望她不是已经蒙主宠召,死在这冷清的巷子里。

    “喂”他先叫了一声。一靠近,就闻到由这女孩身上传来的酒味和烟味。

    女孩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没死”他幽默的对自己说,对女孩身上的烟味和酒味则一副不敢恭维的样子,瞧她的衣着、球鞋,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但由于脸上有些污泥和纠结的头发,所以看不出长相。

    “我”

    “你是醉了还是不舒服?”

    “我”她似乎无法说出完整一句话,只是痛苦难当的看着他。

    “你光我啊我的,这样我没有办法帮你。”陶子杰捺着性子问道。

    “我好痛”她挣扎的说出了口。“我好痛”

    “你哪里痛?”

    “我的头”她的手艰难地伸向了她后脑,摸了一下。“我的头好痛”

    “你八成酒喝多了!”

    “我痛”她流出了眼泪,声音哽咽。“我的头好痛,我好像摔了一跤,我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陶子皆旗刀斩乱麻的问,只要问出她的名字,问到她家电话,他可以替她打一通电话,请她的家人来接她,反正只是举手之劳,日行一善嘛,这一点他做得到。

    “我”她的脑中是一片空白,不想还好,一想就痛得更加厉害。

    “别说你忘记了!”

    “我忘记了。”她又哭了。

    “天”陶子杰暗暗的咒骂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年头闲事不能管太多,这个女孩八成是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女,她不像是弱智的。

    “我真的想不起来”她无辜地看着他,泪眼汪汪的。“我请你帮我我的头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我只是”她扶着头,很努力的要想,但是愈想,她就愈呻吟得厉害。

    她的反应令陶子杰有些惭愧,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似乎真的很痛苦,备受折磨的表情,而他还一副审问的样子。

    “那你家的电话呢?”他温柔了些,抱着一丝希望的问。

    “我不记得,电话”

    “那你住在哪里?”他有些沮丧的问,明知道不可能会有令他意外的答案。

    “我”

    “不知道!”他替她答了。

    “我什么都记不得”她有些愤怒的对自己说:“我竟然”

    “你是说”他倾下身去扶起了她,不可思议的。“你失去了记忆!”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泪如雨下。

    陶子杰不知道自己是该一走了之,还是继续扶着她,情况已出乎他脑控制、掌握的范围,这会儿怀中这个烫手山芋,教他不知该怎么处理,他绝对做不出掉头就走的行为。

    “我很抱歉”她眨着泪眼的看他。

    今天就算陶子杰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也狠不下心丢下她不管,既然碰上了,他也只有好人做到底。看着她脏兮兮的一身,他颓然的一叹,作出了决定,谁教他是个有良知、有爱心的人。

    “你信得过我吗?”他问着她。

    “我”她望着他。

    “我不是坏人!”他没好气的说。

    “我知道”

    “那”

    “我没得选择”她委屈兮兮的说:“我需要你帮我”

    “真是无奈”他嘲讽的一笑。“好像你弄成这样是我的错似的!”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疲倦、无力、硬撑的看着他,好像她自己和她的一生都交到了他的手里似的,现在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必须信任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必须信任他。

    “我可以送你去警察局”他试探道。

    “不!”她立即强烈的反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她就是不想去那个地方。“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不要送我到警察局去!”

    “那你愿意先跟我回家吗?”

    她点点头,肯定的。

    这下是陶子杰没得选择了,既然他不能丢下她,又不能把她送去警察局,更问不出什么,他只好暂时的“收留”她,就当收留什么流浪的狗、猫啊的;问题是她不是狗,不是猫,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

    麻烦他确信他给自己找了麻烦。

    那女孩涸葡定不需要他的帮忙就能自己洗澡,所以拿了套干净的旧睡衣和新毛巾给她之后,他就悠哉的泡上了两杯牛奶,既然咖啡没有买成,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女孩喝牛奶倒很合适。

    陶子杰一直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她真的失去了记忆,他该怎么办?或许今晚可以收留她一夜,但是明天呢?

    他没有照顾人的时间和经验,由于他是独生子,所以小时候是父母在照顾他;稍稍长大,他就自己独立、自主了。现在搞来一个小女孩,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他希望她的“失忆症”是暂时的。

    浴室门打开,走出了一个完全截然不同的女孩,这个女孩有一张清新、娇丽、纯真的脸庞,五官分明,漂亮、可人得很,洗去了脸上的污泥,梳开了纠结的长发,她可以用“漂亮宝贝”来形容。

    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滑稽,更显出了她的娇小;微红的脸颊,轻皱的眉头,使她有种脆弱、楚楚可怜的感觉。

    “你的头”他指了指她的头发,喉头一紧,

    “还是痛。”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她看来清醒、稳定多了。

    “我是说要不要擦干头发。”他当然知道她的头还是痛。“一会儿谈过之后,我会带你去看医生。”

    “谈”她一脸彷徨的表情。

    “要不要喝杯牛奶?”

    她摇摇头,忧心忡忡。

    “喝杯热牛奶,你应该会舒服一些的!”他劝着她。

    “我对牛奶没有好感。”

    “你记起来了!”他喜出望外的问,差点打翻了放在桌上的那两杯牛奶。

    “没有”她无奈的轻语。“我没有记起什么,但人总有本能,本能的反应,本能的好恶,本能的直觉,本能的”

    “好吧!”他打断她。“你都是本能的伶牙俐齿!”

    “我找过了!”她突然的说。

    “找过什么?”

    “我翻过牛仔裤的所有口袋”她一副她已尽了力的表情。“里面没有钱、没有证件,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什么都找不到,好像我是突然从哪里磞出来的。”

    陶子杰耸耸肩。他能说什么!

    “我到底是谁?”她问着他。“我唯一的记忆好像是摔了一跤有好多的人好多人在跑,然后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倒在巷子里?为什么会身无分文?为什么?”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他不忍加重她的心理负担,只好“温柔”的看着她。

    “但是你帮我”

    “恻隐之心嘛!”

    “我想我还是得谢谢你,我可能碰到”她给他一个虚弱的笑。她可能碰到的事多了,但她毕竟很幸运,她碰到一个好人。

    “你没有!”至少她现在没有事了,他不希望她去猜测那未知的可能,再胡乱自己吓自己。“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陶子杰。”

    “我”她想介绍自己,但是

    “在你想清楚自己是谁之前,我想我们得给你取蚌名字”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你的“本能”应该比我厉害些,所以何不你自己来取一个名字,反正只是称呼而已。”

    “我”她挤出一个笑容。她真希望自己能记得住自己的名字,她真希望她能弄清楚自己是谁,她应该有个家,会有替她操心的人,她她有满腹疑问,但全都得不到解答。

    “不如叫你”她的头已经够痛了,他实在不该再增加她的困扰。“安琪。”

    “安琪”

    “你不觉得自己是从天而降的“天使!”而安琪是天使的意思,所以”他摊摊手,天使的英文翻中文便是安琪,不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名字。

    “天使”她又露出一个荒谬、落寞的笑容。“说不定是从天而降的撒旦。”

    “天使也好,撒旦也罢,可不可以叫你安琪?”为人家取名字,总得要人家同意、点头。

    “我没得选择。”

    “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剧烈的头痛提醒了她,或许是该到医院的时候了,她不在乎自己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她要知道自己的一切,医生可能帮得上忙,她不要做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可不可以借我一套能出门的衣服?”强忍着那股剧痛,她礼貌的问。

    看她的表情,他也猜出一二,她不像是个会做戏、作假的人,她的痛苦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他似乎推卸不了这个责任。

    “我先带你去我公司拿几套衣服。”

    “你的公司”她在揣测他的职业,看他仪表出众,应该是位成功人士。

    “你会有机会了解我的。”他微笑的说,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拿了车钥匙。“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眼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你,安琪,我们先弄清楚你的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