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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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蝶衣像是铁了心要接试萍验,她在与龚耀武共乘一匹马时,不再抱怨他为何老是以利器戳刺她;但她开始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觉得自己必须拥有足够的江湖知识,才不曾丢他的脸。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拚命的打探他的隐私是不对的,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耀武哥,"在他们走了快半日的行程后,蝶衣终于提出问题,"你能不能把你会的武功告诉我?"

    "为何?"其实,他现在恨不得自己从未遇见她。

    不是他不喜欢她,事实上,他对她的好感已经泛滥得不象话,这让他真的担心极了,如果他对她的喜欢持续发烧,那他该如何将她交还给师弟?

    所以,他不得不尽量控制自己的心,对她摆出冷淡的态度。

    但没用,她好像已下定决心要追随他到天涯海角,这让龚耀武不禁有点技穷。

    "因为我得把你会的每种招数全都背起来,"她认真的说:"我不希望别人认

    为你的妻子对你漠不关心"就像二娘对她爹一样。

    "我要知道我的夫君的每一件事,再很骄傲的告诉大家,让他们对你更加敬佩。"这是她深藏在心底的愿望。

    他不禁替她漏气,"有没有搞错啊?你的夫君只不过是个贼耶!"至少这是她对他的认知,他忍不住提醒她。

    "可你是个行侠仗义的义贼啊!"她毫不保留的表现出对他的崇拜,"又会劫富济贫、造桥修路、善待百姓"

    "那是官吧?"他打破她的幻梦,"贼再怎样都是贼。"

    "贼也好、官也好,反正夫君在我的心目中比天还伟大"她满怀憧憬的问:"可不可以告诉我嘛?"

    龚耀武只得随便说几个唬人的招数,"偷龙转凤、偷天换日、月下偷桃、偷桃换李"他胡乱地道。

    哇她的夫君果然只是个不上道的偷字辈人物,他连会的武功招数都是以偷为主。

    但她一点也不介意,既然她是他的妻,那她就会追随他到天涯海角。

    而且,那些招数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急着知道,反正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了解她的夫君,她比较急着想知道的是,"那夫君所使用的兵器呢?"

    "我不使兵器。"他向来都以双手制敌。

    "哦那使用的暗器呢?"总算绕到地想问的重点了。

    笑话!他为人坦荡荡,怎么可能用暗器?他口气不逊的说:"我不屑用。"

    骗人!她忍不住在内心嘲笑他,"那夫君一直藏在身上的东东是什么?"

    她指的是现在仍一直戳刺她的硬物。

    龚耀武顿时低下头,瞄到自己不该有的反应。

    该死!他又控制不住的对她产生生埋反应,怎么办?他该怎么舌诉她?

    而他心底更有一丝困惑,她不是已嫁过人,为何还装出不解人事的清纯样?

    "等到了客栈,我们再来讨论。"

    换言之,他不要花青天白日之下跟她讨论这么煽情的话题。

    "好。"蝶衣乖乖的应允,她好开心自己终于能得知他的私密里,这让她觉得与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些。

    "不过"他有但书,"你得先告诉我,你第一次婚配之事。"

    对!他就是对她为何这么年轻就嫁人,又这么年轻就守寡的事感到不解,而这个结一直在他的心中作祟,让他满心都是酸酸的、涩涩的。

    蝶衣的身子一震,他不是不在乎吗?

    好吧!既然她出已经视他为她的天,她当然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将地想知道的事告诉他啰!

    于是,她只好点点头。

    感受到她的身子变得僵硬,龚耀武虽然知道她不想谈及此事,但他就是想了解事实的真相;再说,她不是也一直追问他身上的秘密吗?

    那就彼此坦承吧!

    ****

    终于住进客栈,由于只剩下一问上房,龚耀武只能再次告诉自己江湖儿女是不必拘泥这种小节的。

    "你快去梳洗一番,等会儿用晚膳时,我们再来长谈吧!"因为,如果他必须告诉她那长在他身上的暗器,他当然没做上床的打算。

    否则,他怕他会做出法理不容的事来。

    好不容易华灯初上,他俩端坐在客房内的圆桌旁,就着烛光开始享用晚膳。

    "说吧!"他边吃边催促道:"你到底多大?怎么会已是文君新寡?"

    蝶衣的胃口本就不大,再经他这么一提,顿时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她推开碗,幽幽地问:"一定要说吗?你不是说不计较"

    龚耀武将饭碗再次摆在她的面前,"吃!"他不高兴的命令道:"你这么瘦,却不肯多进食,这象话吗?再说,我也没介意,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这样不对吗?"

    啊原来

    他会这么追问,是因为地想多了解她啊!

    如果他早说,她就不曾如此落寞了。

    "你不是也想知道我的每件事吗?"他再接再厉的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蝶衣已被他洗脑,完全相信他的说法。

    "我说、我说。"她坐好身子,认真的看着他,"我边吃边说,耀武哥别生气。"

    龚耀武这才好整以暇的欣赏起她姣好的容颜,"这才听话。"

    蝶衣一边将饭菜一口一口的送入小嘴,一边缓缓的将她嫁给张老爷子冲喜的事一百一十的道出。

    由于如今已是事过境迁,所以,蝶衣已不再激动,反而像个没事人般的诉说自己经历过的事。

    "不过,我一直觉得那应该是二娘的意思,因为,我爹在我这回要离家前,他看我的目光"她突然陷入沉思,"爹好像很悲伤像在哀伤什么似的"

    龚耀武却听出一丝端倪,"等等,蝶衣,你说你在离家前去看过你爹,而你二娘并不知情?﹂

    "嗯"蝶衣回想着,"我求二妹网开一面,她才勉强答应让我去看爹。"

    龚耀武不禁狐疑的自衣襟内取出那个小瓷瓶,目光复杂的盯着她,"这真是你爹送你的?"

    不对!事有蹊跷。

    "嗯,爹将它塞进我的手心"她轻皱黛眉,边回想边说:"爹好像、好像有点偷偷摸摸的"

    当时她爹将小瓷瓶塞进她的手心,似乎还按了按她的小手,好像幼时她爹对地做暗号时的动作一样。

    "我"她突然认真的看进龚耀武的眼中,"我想,我爹是叫我别声张。"

    龚耀武单手抓住她握着筷子的小手,"蝶衣,你老实告诉我一件事。"

    他干嘛这么用力的抓她的手?蝶衣不禁红着小脸,轻轻的应道:"我从不骗人的,更不曾骗夫君。"

    那就好,因为,他终于有点明白夏家二娘为何要他将她带走了。

    "从你知道你必须再嫁给我我们呢你的想法是什么?"这点很重要。

    "我"他怎么可以这样!让她说出这么羞人的话语。

    "说实话。"他言简意骸的命令道。

    "哦一开始我有点自暴自弃,觉得二娘只是要把我这个真正的夏家人赶走可我也不想再待在那冷冰冰的家里所以我只是认命的听话"她状似落寞的告诉他,"但那天见到夫、夫君耀武哥之后

    "我就知道自己自已愿意跟你走"她虽然满心的羞怯,却还是将心事全都摊在阳光下。

    "所以,你从跟我在一起后,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呃离开我啰?"他说不出自我了断的话语,只好换个方式问:"即使你累得脚都磨破皮、筋骨酸疼不已,甚至没吃没喝、露宿荒郊野外你都无怨无悔的跟着我?"

    他是真的被她真诚的心所感动。

    虽然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但她还是点点头,"我不后悔。"因为,她想要得到娘所说的幸福感受。

    龚耀武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几经思考后才问:"蝶衣,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对吧?你爹没来得及告诉你对吧?"

    "不就是跌打损伤的葯吗?"她不解的望着龚耀武,"爹当时好像想对我说,只是,二妹已经冲进来"

    "你快将你二娘嫁进你家后的事告诉我。"完了!他好像闯入一场阴谋中。

    "我不想提那些事"说了她只会更难过

    "不行!"他口气严厉的说:"你一定要告诉我所有的细节。"

    他不能坐视她的至亲被人谋害,而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位夏家二娘之所以急着要让蝶衣离开,是因为她想对蝶衣的爹不利。

    他们离开才两天,此刻往回走

    他只希望还来得及。

    "快说!"他激动的摇着她的双肩。

    蝶衣被他摇得头昏脑胀的,"可是我不敢想想多了我的头、我的心都会好痛好痛"

    "振作一点!"他单手抬起她小而尖的下巴,"蝶衣,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担心你爹其实并不是不关心你.他可能被人下了葯!"

    下葯?!

    蝶衣不解的看着龚耀武,彷佛他在讲无字天书,而她完全有听没有懂。

    他将小瓷瓶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这不是治跌打损伤的葯,而是"他深怕她会承受不住打击,便不再避讳,将她楼在怀中,"这是一种产自西域的毒葯,能杀人于无形。"

    蝶衣看着龚耀武,像是在看外星人般,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谁要杀谁"

    龚耀武没回答她,只是凝肃的瞪着小瓷瓶,"它的效力是一点一滴的累积,当一个人的理智全失之际,就可以增加葯量,让中毒者在短短几天内暴毙,连仵作都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剧毒的受害者之一

    "我、我不懂"她茫然的望着他。

    "以我的推断,应该是有人对你爹下葯以控制他的心智;再将你逐出夏家,杀害你爹,夺走夏家的家产。"而凶手会不会就是当年谋害他亲爹的人?

    他从没见过那名女子,但据闻她生得十分美艳。

    而那位夏家二娘的确生得妖娇美丽,会不会她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追杀的杀父仇人?还是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但他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所以你一定要详细的告诉我,有关你爹和你二娘的事"他得想想法子,看看该如何帮她的忙,也帮他自己的忙。

    蝶衣被他的话语惊吓住,只能将她记得的点点滴滴全部告诉他。

    但她在述说的当中,深深的感受到他想帮她的心,这样她好感动喔!

    所以,她忍不住依偎在他身畔,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缓缓地道出家中的状况。

    "原来你爹之前已冷落你好几年,难怪你不觉得你爹有异状"她的情况跟他当年所遭遇的不相上下,看来,他俩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你的意思是,二娘想害死我爹"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已经完全操控我家的产业,为何还不肯放过我爹?"

    她不懂,也想不透。

    "因为,他们是个庞大的组织,为了筹募足够的资产来中原发展,他们不惜牺牲组织中的女人的美色与青春,在确定能夺取那倒霉的男人所有的财富时,他们才会将他送到阎王老子的面前。"当年,他爹就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取走性命。但幸运的是,他早在几个月而被他爹送到他师父那儿去学艺。

    只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懂什么?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被他爹抛弃,以致心态变得十分不正常,直到他师父在无意间获知他家所发生的惨事,才逼着他勤练武艺,以备将来有机会为父报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蝶衣不解的望着他。

    "因为我也是这桩阴谋中的受害者。"他语气冷例的说:"你的遭遇与我类似,所以我很能体会你的心情。"

    只是如此而已,再无其它。也不能有其它。

    但蝶衣却满怀期待,"你会带我回去救我爹吗?"她紧拉住他的大手。

    "我会将那群不法之徒绳之以法。"他的目光闪烁着必胜的决心。

    "嗯"她相信他。

    另一方面,也更是满怀想望,如果他们的遭遇相似,那他俩的距离就更近了,她跟他绝对会成为一对夫唱妇随的夫妻。

    一定会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