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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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黑色的液体最后滴落入口中时,清君面前出现双粗糙的大手。

    把碗放于白羽手中,清君拿出绣帕细细擦拭嘴角。

    接过瓷碗,莫渊站起身子“庄主说,这次我别院请夫人布置两间厢房。”

    擦拭嘴角的手顿了顿,清君收起绣帕道:“嗯,知道了。”

    终于办完庄主所有交代的莫渊收起托盘瓷碗,恭敬的行礼:“那小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闺房内安静片,清君示意白羽可以离开后,屋子显得空旷了,清君个人静静的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夜色。

    口中苦涩的味道依旧久久不散。

    每次都如此,君非墨和她欢好后就离开,从不停留半刻,更何况是在此过夜。

    君非墨说:和你同塌而眠还不如抱着个木头睡觉。

    而其间,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束,都如同个形式,完全没有半点温情。

    洞房花烛那夜,事后,他冷眼看着喜床上残喘,气若游丝的她说:“我得不到的东西另愿毁掉也不让其他人得到,别人不要的东西我更不会接收。”

    碗苦涩的药汁被迫强行灌下,她陷入了黑暗,彻底没了气息。

    他们说,夫妻“欢好”,本是“欢”,可她却感觉不到半丝欢愉,更多的是深深的痛,每次的欢好都如同次加注在她身上最痛苦的严刑。

    纤细的身子紧缩在躺椅之上,即使严寒的天再冷,也不愿回到那张舒适的软榻之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让人寒澈入骨的气息。

    漆黑的夜色中,清君卷曲着身子,慢慢陷入黑暗。

    梦中,她怀着紧张期盼的心坐在喜房之内,等待着那个桃花树下笑说要娶她为妻的男子,男子细细亲吻她的唇瓣说着句句爱语,突然,阵寒风而过,浅笑吟吟的脸变成张绝美的脸,细细的亲吻变成蛮狠的横夺,句句爱语变成最深的诅咒……

    她痛苦的挣扎着,他冷眼看着,而那白色身影却越来越远了。

    君家钱庄

    “亚和钱庄”君家在京城十大钱庄之。君家的钱庄分为几种,明面上的和地下的,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偌大的“君家”两字就是最好的信誉。存钱,借钱,换钱,就是要找家最好最放心的钱庄,而这其中最值得信任的就是“君家”了。

    君家钱庄信誉高,利润高,效力高,对待那些不合作的人更是狠绝,不留情。

    此时,身墨色衣袍的君非墨正优雅的坐在“亚和钱庄”后堂,修长十指拿起茶杯顶盖,轻压两下,动作慵懒的斜靠在红木椅上,半数的墨丝随性而下。

    旁,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僵立在原地,看的愣神。

    君非墨身后,莫渊俊秀的眉眼弯起,笑忘另侧低头弯腰的钱掌柜:“钱掌柜,还不快快给王员外摆座。”

    低头弯腰的钱掌柜抬起头来,唇上方两撇胡子上扬,笑嘻嘻道:“莫护卫说笑了,不是小老儿我吝啬,实在是有些人天不还钱,小老儿这就天买不起座椅啊!”摆摆瘦削双手,钱掌柜莫可奈何。

    莫渊微低下头,笑而不语。

    “你……”原本愣神的王员外听这话,张脸变了几个色,张了口就想骂,却在视线对上后堂唯坐着的人时闭了嘴,退后步,咚的声跪下。

    “贤侄啊,你不能把叔我逼到死路啊,叔我上有老下有下,可都要养啊。”中年男子扑倒在地,保养良好的手上硕大的玉戒闪闪花光。

    君非墨轻抿口茶,继续轻掩茶盖。

    钱掌柜拿起旁页页的纸张细数着:“王员外的借据张张加起可不是小数目啊,小老儿每月就靠着你们还钱来拿点银两,也是要养家糊口的啊。”数好后,钱掌柜细细收起,摇晃着头,脸悲哀:“整整万两,小老儿可不比王员外家大业大不当事,给小老儿我,辈子都赚不来。”

    王员外看着那叠借据,红了眼,身子快速爬起,朝着钱掌柜就扑了过去。

    “啊!”钱掌柜惊叫声闪过,再抬头,王员外整个身子扑倒在地,痛的扭曲。钱掌柜抬头冲的莫渊感激笑。

    “呼!”

    好险好险。

    地上,王掌柜刷白了脸,后悔着自己刚才的时冲动。

    那男人虽然长着张比女人还要绝美的脸,手段确是出名的狠辣。

    直接和那张脸成正比。

    “咚——”

    伴随着茶杯放下的声音,王员外整个身子僵硬,条件反射的跳起,只手抱紧君非墨的小腿,另只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脸:“贤侄啊,叔错了,叔刚刚被鬼迷了心窍,叔不是有心的,不是有心的……”巴掌声越来越大,君非墨双墨眸慢慢眯起,眼中神色凌厉的让人寒彻心底。

    莫渊见此,赶紧上前,抬脚用力朝王员外踢过去。王员外身子在地滚动几步,只手被迫由君非墨小腿离开。

    君非墨低眸看向衣摆上的褶皱,性感的唇微弯,看向王员外:“白纸黑字加上你王员外的手印,清清楚楚,王员外是想反悔了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挣扎着爬起,王员外拼命摇着头,声音变的颤抖:“只是叔最近手头紧了点,只要贤侄你宽限个十,不,五天,五天就好,只要五天,叔定还上。”

    墨色的眸眯起:“若是每个人都像王员外这般,非墨我这钱庄也不用开了,今天晚上,若是再不还上就拿物品来低。”

    王员外听这话,慌了:“贤侄啊,你可不能这样啊,看在从小叔还抱过你的份上,你就饶过叔这次吧。”

    性感的唇上扬的更厉害了:“在京城,大半的人都说跟非墨沾亲,非墨可高攀不上啊。”

    王员外听,刚要开口的话立刻卡在喉咙内,张脸囧的通红。

    “贤,不不,庄主,庄主啊,我求你了,我最近手头是真的紧,你就多宽限几天吧。”

    君非墨眉眼微眯,沉声道:“送客。”

    “庄主……”

    送走了挣扎的王员外,君非墨抬眼看钱掌柜:“派人跟着他,若晚上还没有还钱,立刻进去搬东西,彻夜守在四周,发现哪怕半只耗子逃跑……”双眼危险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