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与君同梦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盈圆禅寺”下,晏平飞与真正的宋子绍领着武卫与无数官兵,持着火炬团团围住下方通路,寺门前的三座石阶平台,官兵也陆续站上两旁。

    “苏公子,三皇子等着你,请随属下走吧!”

    晏平飞走上第三座石阶平台,朝上方抱拳道。

    “我怕只能辜负三皇子的盛情了。”

    “还请苏公子莫让属下为难。”

    苏少初长声一叹后,敛眸。“书方。”

    李书方环过她的腰,纵身而起,足点过古寺前的石雕,跃身更高,飞掠下方石阶与官兵。

    “围住人小心他往林子去!”

    辟兵与武卫全如临大敌般,在晏平飞指示下,林子边先排开了官兵的阵仗。

    环着苏少初的李书方身形未落地,身上的紫绳已抖扬,背上的剑凌空飞起,一出鞘,长剑在手中旋飞,深蓝夜空上像一团爆开的银芒洒下星点,随着他再起的迅影,剑流交织出极大的回流风压,下方拦路者全站不住的惊叫,滚跌下方石阶。

    李书方足落第二座石阶平台,下方平地上全是满满围住的官兵武卫,身后第三座石阶平台的人也冲下,当他要再抱着苏少初跃起身时,一道猛锐的剑势迫来,他回剑挡下,惊觉来者剑法不俗,为怕波及苏少初,他并不回攻的环着苏少初退开。

    “咳,书方,替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传言中出身南源,昧着天良协助三皇子作威作福的剑术高手封言。”

    “喔!”看这种剑招根基也该是此人。“久仰、久仰,你喜欢哪一种死法,断喉、穿心还是贯脑?断离刃非常愿意给人方便,替你送一程。”他一副天气好不好的问候。

    向来冷冷淡漠的封言,依然只是冷横双瞳,看向苏少初。

    “四少,事情过火,并非好处。”

    “嗯。”“封言不想伤你,到三皇子出手,就非如此了。”

    对这短短几言已包含一切,苏少初轻喟,无论封言是否打得过李书方,今夜这些人都只是前奏,朱毓要她自行回去他身边。

    看来眼下,她得退这一步。

    “告诉珊珊”她靠到李书方肩颈边,低声道:“我和朱毓,只有一人能留着!”

    “这是什么意思?”李书方一愕。

    苏少初却朝他一笑,拍拍他的脸。

    “书方儿子,你可不要乘机偷跑,又让我几年见不到你。”

    “呃!”这意思是

    “咳,你剑术之高,无人能多近你身,所以,下去断后吧!”

    石阶上,苏少初用力一推,朝跌落后一脸不敢置信的李书方挥手

    “两人在一起很难脱身,之后的棘手都交给你了。”

    “少初”

    迅捷翻身落到第一石阶平台上的李书方,再抬首竟见她转身在晏平飞伴护中离去的身形,他忙要再跃上,封言的剑招已杀至!

    暗处,冷观这一切的俊美长眸早已抑忍多时,只见两人像难以分舍般,尤其从不与人有这种亲匿之情的苏少初,竟少见的将螓首靠到对方身上,令观看者措手的拳握到青筋毫绽。

    东域大皇子、流星剑手李书方,再来是谁?究竟有谁真正在你心中!

    “三皇子。”左右两旁在朱毓示意中递上长弓与箭。

    “本皇子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得到你,难道真要让你成为一具冰莲棺中的尸首?”

    拉起弓弦,目标锁定,朱毓眉目一凛,威力十足的破空之箭射出

    听到身后的喧哗,在晏平飞带领下的苏少初回头,见到疾空射来的箭,她一惊

    “书方”

    这绝非寻常的一箭,苏少初转身冲回,却见再次破空而来的第二箭,一箭射穿她的肩

    “苏公子!”

    见到中箭后,单膝跪倒地上的苏少初,晏平飞对自家主子的做法也震惊,封言已来到苏少初身旁蹲下,撕开衣摆先缚定住她肩上的箭伤,其他得等回去才能处理。

    “李书方已离开。”

    “是吗?”苏少初苍白着唇似笑非笑,第一箭是试她吗?试李书方在她心中的位置,只要她敢回头,不再留情的箭就以她为目标了。

    哈哈,到这地步,他果真对她气疯了。

    “三皇子。”

    听到步上石阶的声与旁人的行仪恭唤,她忍着痛,还来不及抬头,便被人握住下颚抬起,对上那双幽森却俊美到令人害怕的双瞳。

    “今夜少初爱弟应该玩得很乐,只是以市集的阵仗看来,不该只有一个李书方!”

    “三皇子若喜欢,下回奉陪。”

    “不准拿本皇子对你的感情耍心计,你显然永远学不听。”朱毓脸上的笑容一敛,冷声道。

    苏少初忍不住低笑起,朝他缓缓扬勾唇畔“少初福薄,难承皇族之恩。”

    “看来,爱弟总是喜欢逼本皇子给你更重的教训。”

    “云流阁”内,半裸的娇躯趴在床沿,圆滑光裸的左肩下垫着雪白方巾,箭矢已被取下,箭伤伤口正不停的淌流血水,染得肩下层层白帕鲜红。

    “爱弟,痛吗?”

    可怕的魔之嗓音,对着苍白的面色温柔轻问,比面色更苍白的唇瓣只是似语的低息,随即抿紧的像在抵抗些什么!

    “谁要你总是这么不听话,一再的想离开本皇子身边,早警告过你,会出事的,嗯。”他笑,拿起葯瓶倾洒粉末到伤口上。

    “啊啊”随着洒到伤口的粉末,细碎的像噬咬她的肉,更令她几难开口的是,身下有他紧嵌体内肆虐的欲望。

    “瞧你痛苦成这样,是伤口太痛了,还是小家伙太狰狞了,那爱弟可要原谅了,毕竟它今晚很不高兴!”

    从她朦胧转醒后,发现床边矮几有着伤葯和白布,尚来不及意识,熟悉的问候声随着身后传来的挺刺,令她喘吟起。

    “你简直无耻、荒婬残虐到令人不知该说什么。”

    “本皇子向来遵守自己的话,已经警告过爱弟,使坏会得到的下场,至于这个本皇子已说过,今晚要让小家伙好好进去赔礼。”

    “爱弟,这只手臂千万别乱动和施力,这葯粉纵能止血,爱弟若再扯动伤口,再好的葯也没用,欸,可怜的爱弟,这箭伤可要让你痛上好几天了。”

    在他关切的声中,戏弄的欺玩身下雪嫩娇躯,一妄动便扯动左肩箭伤的痛苦!

    “以爱弟你今晚所犯的行为,本皇子应该将你绑成更难堪的模样来欣赏才是,尤其你的羞耻绝对能为本皇子带来至高无上的乐趣。”

    “你真可悲!”回视的眸子不屈的迎视。

    “呵呵呵”朱毓森寒的笑起,重咬牙关后进出恨意“这一句话,我们一起共享吧!”

    接下来的驰骋节奏,几令皓雪身躯承受着蹂躏的摧折,肩上的箭伤更因冲刺的力量,再次牵动伤口冒血,未受伤的手抓紧床褥。

    “这具美丽的身躯真是令人陶醉到不想放开。”

    身体的痛苦鲜明万分,情欲又像打来的巨浪淹没她,两相交织的刺激几乎夺去她的意识与尊严。

    “不三皇子,呀”颤吟出唇的呻吟,有身体悲鸣的痛苦与体内哆嗦的难受。

    他极尽玩弄的侵犯身躯的主人,在混杂着肩伤痛苦中,将她推上情欲高峰,随又戛然停下,欣赏她在伤口的痛苦,与欲望被中断的难受中挣扎。

    “痛中折磨出的性欲,是更蚀人心志的销魂呀!”

    见她瞬闭起的侧颜中,微睁的瞳眸开始凝出恍惚的媚态,朱毓婬哑的笑起,开始再起的律动,也更像发了狠般。

    “你恨本皇子总是如此心狠手辣是吗?”

    为不想刺激他更多的怒与征服欲,她配合着他的律动,彼此喘息的高吟在一室垂纱中漫扬。

    “你很清楚父皇和死去的南源圣女是怎么样的情感纠葛,我的成长是众人的弥补,当我八岁练剑不小心杀了第一个人时,父皇、母后都赶忙哄着吓着的我,每一个都要我别为这种事挂心,因为我是高高在上的天家皇子,任何人命都比不过我的尊贵,只要血腥别沾到我身上,那么我想杀谁都可以”

    狂暴的掠夺之后,他倾身俯唇亲吻沁着薄汗的裸背。

    “从此本皇子记住这句话,从那之后,谁惹我不开心,有的是替本皇子下手的人,没有人敢说我这样不对,因为父皇、母后告诉我,任何人命都比不过我的尊贵。”

    笑声却有些微妙的异样,像是对过往一种渴求的落寂。

    “哪怕我做得再残暴不堪,也没有人来制止过我,就算皇兄曾经看不下去,却也和父皇、母后一样,说我几句,便纵容的任我进行,他们那种弥补的溺爱,无论我做了多么可怕的事,从小拍拍我的头,长大拍拍我的肩膀,没有一个人真正在我不解慌乱时告诉我该怎么做,只要我遇上这些,用我高兴的方法解决就是了。”

    他拂开垂散在她颊边汗湿的发,笑语来到她耳畔。

    “甚至当我染指梅萼时,父皇也默许了,我开始觉得礼教、伦常算什么,那是可以挑战的哈哈哈”回迎的眼神竟是温柔中带着悲悯,随即大掌遮上了她的眼。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的温柔到最后都只是再一次想离开本皇子的计谋。”

    当床边的紫眠香燃起时,少初只感觉到他退出了欲望,将她放上床,一反刚才的粗暴,他异常轻柔的擦拭他在她身上逞欲过后的娇躯。

    不久,门外传来晏平飞请示的声。

    “传令下去,全部的人待命整装后,立即启程,取道北方转江南。”

    他替床上昏睡的人儿打点的整理好衣裳后,抚着她苍白的脸色。

    “对我,你是只想否决到底了,对吗?”

    才整理好衣物,便听见外边快步而来的足音。

    “三皇子!”竟是封言,极少听见他如此急切的声。“无忧郡主出事了!”

    朱毓赶至无忧的寝室,一见躺在床上的爱女眉目竟泛粉紫,双瞳半睁翻白,无愁惶恐的在旁摇着她。

    “无忧!”朱毓忙扶起女儿。“东域的毒!”

    才愕声出口,无忧忽睁开眼,一张口紫烟吐出,喷向朱毓!

    “三皇子小心”

    晏平飞和手下惊喊,救之不及,此时窗外响起一阵刺耳的重鼓之声,像会刮剌人耳膜般,接连三声,回荡窗外空谷中,静夜中听来甚是悚然!

    蹦声停,朱毓也猛吐出浓浓黑血,眼瞳布青红异丝,知道自己中了魔希教的鼓音之毒,借鼓音摧迫人体内的心脉!

    “安静,别慌!”朱毓忍着窜入的毒,以内力暂时抑制不让其窜开,低叱。“外边有魔希教的人,除了毒之外,连各种蛊虫都有闻声而来的力量,目前,孟阎司对屋内情况还只是猜疑,绝不能自露慌象给人抓到。”

    旁人在主子冷静一喝中,全安静下。

    “爹,无、无忧和你要紧吗?”无愁看着他和臂弯中的无忧,忍着想哭的声问。

    “乖,别怕,有爹在。”朱毓安抚的拍拍她的脸颊,从别在耳上的兰赤石取下二颗,分别放入无忧和自己口中。“是爹没保护好你,爹不会让你受到这毒的苦。”

    “三、三皇子!”

    众人惊见他竟执起无忧的手,将女儿身上的毒全度到自己身上。

    “无愁,你在这好好照顾无忧,不准乱跑,知道吗?”

    “爹无愁不要你死,你不要再把我和无忧丢下来。”她哽声的抱住朱毓不让他走。“如果你总是要把我们丢下来,那、那我宁愿还是叫你皇主子当你的侍女,不要当什么郡主”

    朱毓的心不禁动容,这两个女儿从出生就为他所遗弃,不曾善待过,到去年的云峰雪夜,意识到自己为人父,不能让她们受苦时,竟也是自己要再度放下她们时,这些在她们心中留下多大的惊恐与不安。

    “说什么傻话,爹永远都不会再丢下你们。”他抱着怀中哭泣的爱女,柔声道:“爹中了毒,要休养,现在只有苏公子可以救你们,等会儿要乖乖听苏公子的话,知道吗?现在千万别哭出声,让坏人发现,爹就真的会死了。”

    在朱毓食指比到嘴上,嘘声的要她别哭时,无愁忙点头抹掉眼泪。

    “三皇子,你要恢复苏公子的功力吗?”一到外边,晏平飞急问。

    封言与几个武卫队长全担心的随侍在旁。

    “本皇子的情况撑不了多久,外边全是魔希教的人马,再加上孟阎司诡计多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智取的只有少初。”

    “但是以您现在的情况,一旦出手解开苏公子被封的功力,将是毒气攻心,九死一生!”对魔希教之毒有一定了解的封言道。

    “这就看上天容不容我活下去了。”朱毓特意来到屋外,一派定然的背手看着夜空,悠喟着。

    命人取来蓝青玄虹后,他朝寝室内走去,身后一行人候在外室。

    夜风中层层垂纱飘拂,朱毓扬手弹灭紫眠香,看着床上的人儿。

    “我从不知追忆过往有什么必要,因为这一生,我没想过有什么想挽回的事,梅萼的死如此,纵然认了无忧、无愁,我也不觉当初有任何错。”

    坐到床畔,俊目凝锁丽颜上细牵起的双眉,眼皮下的瞳已在轻颤。

    “如果时间能再回头,我希望遇到你时,留给你的不是噩梦的阴影,我多希望希望你能对我笑、多希望能在你的眼内看到我的存在,明知你心中不喜欢我,我还是不想放掉这一生唯一让我想付出感情的人。”

    他以最后的内劲凝于指掌,按上她的腕脉,催劲而入,只见娇颜在这猛来的力量下,微微逸出低吟,沁出汗珠。

    “外边全是孟阎司所带领的魔希教人马,他们设计了无忧让我中毒,我解开你的功力后,将撑不久,无无忧、无愁还有其他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以袖拭着她额边的汗珠,用掉最后的内劲,黑血也开始从他唇边淌下。

    “你恨我的残忍、霸道,但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让你看着我,要怎么才可以得到你的感情,抱你入怀,过去的事,我无法改变”

    毒仿佛要从喉间开始冲开般,浓浓的黑血不停淌流下,意识已渐远

    “我只能对你用我知道的方法”

    床上缓缓睁开的眼,抚着已无意识,躺在胸上的颅首,幽幽的带着一种轻音的微哽。“我只是不知道我敢不敢把你放入心中,接受你成为我的答案。”

    “三皇子!”

    层层垂纱外,候着晏平飞、封言—行人,对垂纱内不再传出的动静,迟疑的—唤,没声响后忙冲进去,却见苏少初拿起床边的蓝青玄虹,出剑以内力迫出剑身的蓝色毫芒,朝倒在床上的朱毓颈项划去,一道浓黑稠血喷溅出!

    众人大骇,却为苏少初所低喝!

    “别吵,蓝青玄虹是一把追毒之剑,剑气会进体内,这只是划开他用内力凝于颈上的毒,先化他毒气攻心之危”

    晏平飞忙查看倒在床边的主子,颈边的黑血已淡,淌下的已是鲜红的血。

    “苏公子!”封言忙扶住踉跄一步的苏少初,见到她流血的肩。“你的箭伤迸开了。”

    “我不要紧。”除了剑伤,还有被朱毓逞了欲望的身体,目前太虚弱,但眼前她得撑下。

    “晏总管,外边巡逻的侍卫皆如寻常不变,切莫要增加或减少,领一队武卫守在无忧、无愁房内,对外皆不要让人看出来。”

    晏平飞有一瞬的迟疑,既而在她坚定的一声喝令中,抱拳领令。

    “其他的武卫队长等会儿听到鼓音再响起,便各自派手下三人出去,只巡察这云流阁附近便行,莫要太深入,遇上孟阎司,他们对付不来。”

    “是。”

    武卫队长们退下后,外室只剩封言。

    “封言,你、我都很清楚孟阎司的人和东域的毒,以目前,绝不能移动三皇子,等会儿夺命鼓音必响起,要催迫朱毓体内的毒流窜心脉,进而迫碎他的心脉,取他性命!”

    “鼓音之毒,封言清楚,只是三皇子还将无忧郡主所中的毒移到自己身上,所以情况严重。”

    “嗯。”难怪蓝青玄虹划出的毒血如此深浓。“我的冰莹虹剑剑柄内藏有葯,但无法尽解朱毓体内的毒,所以必须有一种声,平缓稳定直到黎明都不能间断的在朱毓耳边,让朱毓只倾听这个声。”

    “现在若动任何乐器之音,必会让候在外边的孟阎司知道主子真的出事了。”

    孟阎司武功不可怕,但他所控制的毒与毒物无孔不入,再加上还不知道他藏身在哪,目前主子身中剧毒,不宜再有任何差池。

    “这点我有办法,只是一旦进行,连我都不能有半分的移动,所以我与你家主子的安危都只能靠你了。”

    “封言誓保三皇子与苏公子的安危”封言意会。

    “这个办法至少可拖到下半夜,孟阎司此人很谨慎,只待黎明,朱毓脱过险关,一切就好办了。”

    “主子的一切就有劳苏公子了。”封言往门外守护。

    此时窗外的夜空,刺耳的鼓音再次回荡起,床上的朱毓面色泛灰,眉目也痛苦抽搐起。

    苏少初扶起床上的他,解开自身的胸前衣物,褪下兜胸,将他的颅首环拥进裸胸上,让他的面容紧紧贴着她的胸口。

    “听着我的心音吧!三皇子,这应该是你最熟悉又最能让你安静倾听的声。”她轻声低哄“因为这是你喜爱之人的心音”

    熟悉的气息与心音的鼓动似乎令他紊乱的气与神色缓平下来了。

    想他睁开眼时,那股笑中带邪又带悠狠的气势,抱她时也都尽为烧狂的欲望所取代;对比此刻偎贴在她酥胸上的面庞,有若依着母亲的稚子,紧紧汲取她心音与肌肤所带来的温暖与力量。

    “你让我愈来愈不知该如何看待你。”她撕下一角衣袍,按着他的颈项,压着淌下的血。“会这样做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与属下的安危吗?”

    否则以朱毓的能力,可用兰赤石抑毒后,在部下保护中先离开;但为了保女儿安全,还有以这个方法势必牺牲不少长年跟在他身边的人,所以他没冒这个险。

    看着他滴在床褥的鲜红与自己肩上淌落的血滴,竟为同一位置,交融的沁入床褥内。

    “三皇子朱毓”

    看着胸怀内的人紧闭的眼眸,泛灰的面色,苏少初的眉宇涌着复杂,向来她面对的是浅笑扬眉中,都带着皇族尊傲的他,贵气华艳,哪怕云峰雪夜那一剑,也令向来高高在上的他打算玉石俱焚,何时会是这样的倒下

    “朱毓”

    厘不清此刻的感受,只知道低唤着他的名时,她的面容已埋在他的发上,环紧怀中的颅首,缓缓的闭上了眼。

    幽黑的朦胧深夜,监看的人马赶回山脚下的竹亭内报告事情。

    “属下看到孟阎司鼓响过后,没多久,三皇子走出来看月色的身形。”

    “可有中毒迹象?”

    “太远了,无法判断,但三皇子看起来很自在的样子。”

    孟阎司沉吟。“外边的守卫可有任何异动?”

    “禀孟阎司,一切如常,只有在鼓又响后,有几个侍卫出来附近探看,直至鼓音停了才又回去。”

    “难道朱毓已解了他女儿身上的毒?”那毒下得无色无味,不到发作绝不可能看出来。“等到下半夜,本阎司再敲鼓音时,若听到哪个方位传出痛苦的叫声,还是乐器的声音,马上将血蝠鸟放出去。”

    血蝠鸟会循毒发的哀号或者乐器的声冲过去,再集体听着鼓音噬咬血肉。

    “孟阎司!”

    身后不远处忽响起的声,令众人大惊,不知何时身后有人?

    回首只见二名一身东域服饰,一淡青、一蓝黑,皆以细珠垂纱斜覆,蒙了半张面孔的人。

    “玄虹一族的人来中原做什么?”孟阎司豆点的寒瞳认出对方,未被珠纱掩到的面颊靠耳边,有一道弯纹上刺着云朵,冉流玄虹的特征。

    “我们是羲妃派来协助你的。”淡青者亮出羲妃亲给的挂牌。

    “羲妃派来的人,太好了,教内终于派人来了。”

    一旁的属下兴喊,一直没见到魔希教派来的人,众人都害怕是否已被教内所遗弃。

    “该报告你们做了些什么了。”蓝衣者走过他们眼前,看着山腰上的云流阁。

    才要赶紧报告的属下,却被孟阎司所打断。

    “玄虹一族又佩着剑,各自身穿一青、一蓝,可是克罗棋甄在东域圣湖宫殿内的护法?”

    “是什么对孟阎司很重要吗?”回首的蓝衣者冷笑问。

    “只是没想到,东域出名的圣湖双剑会转投羲妃的势力。”看着前方昂立,观察山腰形势的背影,孟阎司豆点双瞳异漾诡芒。

    传言中的圣湖双剑剑术非凡,足堪媲美三皇子眼前的剑者封言,看来他有两个好帮手可利用来建功。

    “我们来最主要为着一件事。”眯睨云流阁,一股杀气缓缓在蓝衣者眼内流动。

    “什么事?”

    几乎闪电到连看都来不及看清的剑影,才见回身,锐利便已贯穿孟阎司枯瘦的身体!

    身后的属下惊呼,青衣者也已出剑,刺眼烁目的毫芒剑流,瞬间划空,无—人有回手之机,连孟阎司身旁的两名彪魁汉子,佩身的圆环刀都还来不及出,便被锋芒划颈。

    “你、你们为什么?”孟阎司不敢置信。

    “只要克罗棋甄之死与你有关,那么你就死得不冤枉!”来人腕劲一扬,同样眨眼之瞬,剑已再回鞘。

    “你、你是来协助我的,竟敢杀我羲妃不会放过你”蓝衣人看着他将死的脸道:“你不知道义圮早和三皇子达成协议,除掉你和你身边的人,就是唯一代价。”

    孟阎司豆瞳渐失焦,不甘心的死在中原异地。

    “这些都是他随身饲毒的毒物。”

    青衣人拿出火折,引火后直接丢到地上的几只小木箱中,看着大火焚尽无法逃生的血蝠鸟,挣扎惨号的死于火焰中。

    看着一地尸首,蓝衣者抬首望着云流阁,冷冷道:“真正杀死克罗棋祺甄的凶手可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