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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自相残杀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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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这句话,是问的皇上宫里的贴身侍卫陈林。

    “禀皇上,是太子妃过来了。”

    “呵呵……看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这件事,恐怕由不得朕了。”因着长时间未安心休养之故,端木赫的眼中呈着可怖的血红色,身子疲惫而懈倦到了极致。

    “皇上……那么,让太子妃回去?”

    “不、叫她进来,无论无何,得给她一个说法,这孩子……倔。”端木赫沉沉声叹,示意两位皇子立在一侧。

    “皇上……”阮之盈高贵而珠圆玉润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皇上,太子不是落下悬涯而死的,这其中一定别有冤情,还请皇上为之盈做主。”

    “怎么?孩子,因为泽儿的死,阖朝都很难过,你的心情,父皇能够理解。”端木赫瞧着已经以可视的速度憔悴下去的太子妃,心中酸涩。

    “不、父皇,这不是之盈瞎猜,之盈现在……很清醒。”太子妃摇了摇头,语气却是坚定不移的,如同坚不可催的磐石。“我听验尸的官员说,太子死的时间,手里拿了一枝翡翠玉簪。我把它取来了。”

    语罢,自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举在眼前。“皇上请看,就是这支。”

    一想到那是自死人手下取下来的东西,众人便觉十分不是滋味。

    “这支簪子,原本是孩儿之物,当年头一回入宫,由皇后娘娘赏赐给了之盈。”

    一提起此事,倒像唤醒了端木赫的记忆一般,他凝眸打量,缓缓点头,“之盈说得不错。”

    “而这一样东西,我在太子出门打猎的前一夜,送给了四皇子府中的七夫人叶阑珊。然后……第二日太子便出事了,手里还拿着这枚簪子,这……又该如何解释?”

    阑珊……端木涯闻此,如遭电亟,整个身子都是一僵。

    “所以……太子的死定然不会那样简单,还请皇上明查,还您孩子一个公道吧。”

    阮之盈哭哭啼啼,又叩下头去,直到额际生出一朵桃花来

    皇帝端木赫轻咳了一声,“你说,在出事的前一夜将它送给了七夫人叶阑珊?”

    “是。”阮之盈点头。

    “那么……陈林,去行宫把叶阑珊带过来。”

    “是。”

    “父皇。”端木涯突然上前一步,行到阮之盈身边,朗声禀报,“七夫人叶阑珊自入了行宫便与儿臣形影不离,同吃同睡,她绝对会做任何不应为之事。”

    “哦?~”端木赫又捂住嘴轻咳一声,一双黑目焕然生光。

    “即便她平日里做错了什么,儿臣亦愿意代她承担。”端木涯再次俯首,面目间是难得一见的肃穆冷定,如同许下了一生的承诺,矢志不渝。

    端木源紧握着拳,嘴中喃喃动着,想说什么,却终是未能出口,只如一尊雕塑一般立在原地。

    “七夫人叶阑珊到。”门边的内监一声唱喝。

    碧衣的女子身姿轻灵,步步生莲,“阑珊见过皇上,愿吾皇长乐无极。”

    “七夫人叶阑珊?可知……朕传召你来,所为何事?”

    “回皇上的话,来时,陈公公已然大抵同妾身述过一遍。”叶阑珊明眸低垂,秀睫纤浓。

    “那便好,太子妃阮之盈说,事发前一日夜里,曾送你这枚翡翠簪,可确有此事?”皇帝端木赫一个眼神示意,陈林已将簪子放到叶阑珊掌心。

    “禀皇上,这枚簪子的确是由太子妃娘娘送给妾身的,当日妾身去拜见娘娘,临走的时候,娘娘送妾身作为回礼。”阑珊不卑不亢,一五一十地答道。

    “阑珊……”端木涯心中焦急,低低传音,睇过去的眼神一个接一个,可场内跪着的女子恁是不理不睬。

    “但是……太子死之前,手中亦拿着这枚簪子,你可否解释一下这是为何?这枚簪子既然是属你之物,又如何会去太子手中?”

    “禀皇上,妾身不知。”阑珊又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那么……”端木赫音量不高,可是眉目中自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威严,叫人不可抹杀。“那一日你离开太子妃之后,可有与太子相见?”

    “没有。”阑珊摇头否认。

    “那么……你可是日日里守着盒子里的簪子未曾走神?”

    “回皇上的话,不是……前日夜里,有贼人登堂入室,将妾身用来容装首饰的玉匣子盗走,这枚簪子亦在其内。原本想要派人知禀,然而发现之时四皇子已经上山狩猎。回来之后又发生那样多的事情,所以……阑珊便不好多作打扰。因而,便未能告会皇上。”阑珊娓娓道来。

    “是这样……叶阑珊,你有何证据?”

    叶阑珊振振有词,“这便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事实,若皇上不信,可派官员前去查探,我房里的乌木柜上,还有着盗贼宵小之径留下的痕迹。柜子被他们撞得面目全非,连铜锁亦坏了,所以……太子恐怕是与那些见贼人相遇,起了冲突。才会有了这样的灾难。”

    端木赫又吩咐陈林,“派人去七夫人的居所看看,她方所说是否属实。”

    “是。”

    于是,又有一队人马入了阑珊住处。

    端木涯只是神色紧张地瞧着的叶阑珊,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就她的神色看上去,倒像是寻着了解决之法呢。

    叶阑珊趁着这个空档,往跪在身边的阮之盈看过去,却正好逢上太子妃冰寒如棱的眼神。与那晚……温婉可人的她,判若两人。

    那样的目光……怨怒而毒恶,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在她那般的目光里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