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附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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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身影远远离去，众人才回过神来，比试的进程再次搁浅，直到有人站起来，对出了下联，“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角，哞哞哞。”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比试这才一步步开展起来。
出的联子倒也慢慢开始显出文采武略来，歌咏春暖大地者有之，赞叹盛世王朝有之，倡导安国乐业者亦有之。谁也不知道这帝国的才子为何如此之多，一共倒分为了二十组，组组血战激烈。
“为何不见闵子骞？”叶阑珊看到中场，只觉得微微有些疲倦，问四皇子道。
端木涯一笑，“那个狂妄的家伙，非要等到最末场才出来。浪费时间得紧，倒不如第一个上台去，出个绝对，难倒众人，不也胜了么！”
“踩踏着众人的尸骨上去，更晃光辉、彪炳史册，不是么？”阑珊瞟过一旁稳稳坐着，眼神倒有几分惬意的闵大公子，淡淡言道。
说起来，他可是帝都三公子当中，唯一能够参加此次比试之人。最负众望的，便也是他。早先在比试还未开始之时，便有无数巴结奉承者上门，开始了讨好与阿谀。
比到后来，出对联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人数如汤沃雪一般剧减，渐渐……每组只余下了三两人。
似乎是江郎才尽，出上联者极尽刁钻之能事，只图着能余下来进入下一场。
有人道，“普天同庆，庆的自然，庆庆庆，当庆庆，当庆当庆当当庆。”
“举国若狂，狂到极点，狂狂狂，懂狂狂，懂狂懂狂懂懂狂。”
亦有人道，“扒扒扒，扒扒扒，扒扒扒，扒到龙门三级浪。”
“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出仙姬七姐歌。”
“这下子，闵大公子该难过了。”一直坐山观虎斗的端木涯邪恶一笑，听着场内喧声如潮。
“原本是希望等到最后来一个精妙之笔，叫众人赞叹不已。可是由着这些人这般出下去，恐怕……他也只能顺着对出下联。”阑珊亦明白其中巧妙，面上巧笑嫣然。
终于，闵子骞所在的一组只余下两人，出联的男子亦是帝都城里有名的才子。显然是早有准备，不假思索地便吐词而道，“沧海日、赤城霞、峨嵋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
“好对子！”有人立马出声相叹，掌声立起。
出联的公子闻声，自是得意洋洋，挑衅的看着身为帝都三公子之一的闵子骞。
闵大公子视线同样提起，目光深浓冷定。
“对呀！对呀！”有人催促。
“是哦，等了半天又不说话，到底会不会对嘛！”
“不要浪费大伙儿的时间哦。”一旁已胜了全组的晋级者出言嘲讽。
闵子骞有些漫不经心地一笑，口齿吐芳。“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司马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今绝艺，置我山窗。”
“妙……妙极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端木赫看向闵子骞，目中赞赏之色显而易见。
场下众人都觉出沉沉凝重的空气，余下的二十人纷纷凛神，集中精力准备下一场。
而端木沁看了看场内的比试结果，扁了扁嘴，轻轻一哼。
第二场比试的是书画，规则亦简单，每人作一幅得意之作，请了太史大人等诸类博学通儒的精于四艺者来作裁判，定分，最终决出胜者三人。
一时间众位才子执笔磨墨，书香四沁，纷纷铺纸作画。文房四宝皆是精品中的精品，作画者亦各有所别。
有人喜爱素雅，便白纸黑墨，简单之下见功底，徐徐涂了一枝虬劲的墨梅。还有人钟情绚烂，各色墨汁齐上阵，洋洋洒洒一幅百蝶穿花图，绘尽春色。更有人目光长远，碧墨如倾蓝墨如旗，将大宸国山水绘下，好一个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而至于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闵子骞，所画为何？
只见他执了细细纤毫在手，腕间和腻柔软，仅纯色的黑墨，笔下丹青蜿然绘就。竟然……便是那在纱帐之内的端木沁！
只见得画上人儿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真真叫人过目难忘，那些在第一场已然败下来的青年们纷纷喝采不已。
闵子骞目光丝毫不为所动，修指未停，又拿了一枝霜毫来，挥笔成诗。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抬目微微然与端木沁对视，目光里是势在必得的霸气冷硬。
而另一边，帝后对于闵子骞的表现亦是赞不绝口。
“看来……你找的人，很得皇上喜欢啊。”阑珊目光定定，头也不回地对端木涯道。
端木涯同样扬眉，“呵，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出手的。”
第二场余下的三人说来也巧，一个四皇子一方的闵子骞，一个据说是二皇子母妃的表亲曹公子，另一个则是太子妃的堂弟阮公子。一时间局面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大宸朝风头四盛的三位皇子之势力，再一次短兵相接！
“知舞，那个曹公子是何来历？”端木涯总觉得有些不如意，皱眉细思。
“是……二皇子的母亲曹贵妃的外甥，前些日子才被接进宫来。入宫之前，是入试的举人。”
“举人？”端木涯更是不解，“今日里参试之人中不乏前些年的状元、探花……他小小一个举人，以何来争？”
而且……自方比试的情形来看，那位曹公子未见得有多厉害，恐是二哥事先知晓了题，临时抱佛脚苦练了一番，定不能获全胜。可是……二哥行事为何如此大意？还是……他完全不在乎沁儿定亲一事？
不……不可能。
端木涯凛神细思，却想不出个头绪来，万念俱过，无一合心。
“若非有了十全的把握，二皇子行事不会如此草率。所以……也许厉害之处并不在那个曹公子身上。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虎幌，麻痹众人。”叶阑珊低头瞑思片刻，缓缓而道。
“你是在帮我对付二哥吗？”端木涯突然一笑，将脸凑上前去，邪笑着问道。
“我不过是澄清事实。”阑珊容颜转淡，目光轻移，若说是帮他，还不如说……是她迫于西兹国那边的压力呢。依那张纸笺上言，务必取信于他。她没有太多时间，必须让他知道，她于他而言，是有用的。
“这个事实，还真有几分可信。”端木涯抬眸，“知舞，你派些人在暗中将紫宸殿围住，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即便是朝中为官者，没有请柬，亦不能放行。”
知舞面无表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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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联子倒也慢慢开始显出文采武略来，歌咏春暖大地者有之，赞叹盛世王朝有之，倡导安国乐业者亦有之。谁也不知道这帝国的才子为何如此之多，一共倒分为了二十组，组组血战激烈。
“为何不见闵子骞？”叶阑珊看到中场，只觉得微微有些疲倦，问四皇子道。
端木涯一笑，“那个狂妄的家伙，非要等到最末场才出来。浪费时间得紧，倒不如第一个上台去，出个绝对，难倒众人，不也胜了么！”
“踩踏着众人的尸骨上去，更晃光辉、彪炳史册，不是么？”阑珊瞟过一旁稳稳坐着，眼神倒有几分惬意的闵大公子，淡淡言道。
说起来，他可是帝都三公子当中，唯一能够参加此次比试之人。最负众望的，便也是他。早先在比试还未开始之时，便有无数巴结奉承者上门，开始了讨好与阿谀。
比到后来，出对联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人数如汤沃雪一般剧减，渐渐……每组只余下了三两人。
似乎是江郎才尽，出上联者极尽刁钻之能事，只图着能余下来进入下一场。
有人道，“普天同庆，庆的自然，庆庆庆，当庆庆，当庆当庆当当庆。”
“举国若狂，狂到极点，狂狂狂，懂狂狂，懂狂懂狂懂懂狂。”
亦有人道，“扒扒扒，扒扒扒，扒扒扒，扒到龙门三级浪。”
“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唱出仙姬七姐歌。”
“这下子，闵大公子该难过了。”一直坐山观虎斗的端木涯邪恶一笑，听着场内喧声如潮。
“原本是希望等到最后来一个精妙之笔，叫众人赞叹不已。可是由着这些人这般出下去，恐怕……他也只能顺着对出下联。”阑珊亦明白其中巧妙，面上巧笑嫣然。
终于，闵子骞所在的一组只余下两人，出联的男子亦是帝都城里有名的才子。显然是早有准备，不假思索地便吐词而道，“沧海日、赤城霞、峨嵋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武夷峰、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
“好对子！”有人立马出声相叹，掌声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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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位才子执笔磨墨，书香四沁，纷纷铺纸作画。文房四宝皆是精品中的精品，作画者亦各有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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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找的人，很得皇上喜欢啊。”阑珊目光定定，头也不回地对端木涯道。
端木涯同样扬眉，“呵，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出手的。”
第二场余下的三人说来也巧，一个四皇子一方的闵子骞，一个据说是二皇子母妃的表亲曹公子，另一个则是太子妃的堂弟阮公子。一时间局面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大宸朝风头四盛的三位皇子之势力，再一次短兵相接！
“知舞，那个曹公子是何来历？”端木涯总觉得有些不如意，皱眉细思。
“是……二皇子的母亲曹贵妃的外甥，前些日子才被接进宫来。入宫之前，是入试的举人。”
“举人？”端木涯更是不解，“今日里参试之人中不乏前些年的状元、探花……他小小一个举人，以何来争？”
而且……自方比试的情形来看，那位曹公子未见得有多厉害，恐是二哥事先知晓了题，临时抱佛脚苦练了一番，定不能获全胜。可是……二哥行事为何如此大意？还是……他完全不在乎沁儿定亲一事？
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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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有了十全的把握，二皇子行事不会如此草率。所以……也许厉害之处并不在那个曹公子身上。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虎幌，麻痹众人。”叶阑珊低头瞑思片刻，缓缓而道。
“你是在帮我对付二哥吗？”端木涯突然一笑，将脸凑上前去，邪笑着问道。
“我不过是澄清事实。”阑珊容颜转淡，目光轻移，若说是帮他，还不如说……是她迫于西兹国那边的压力呢。依那张纸笺上言，务必取信于他。她没有太多时间，必须让他知道，她于他而言，是有用的。
“这个事实，还真有几分可信。”端木涯抬眸，“知舞，你派些人在暗中将紫宸殿围住，任何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即便是朝中为官者，没有请柬，亦不能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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