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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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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内,墙上挂的钟已经指向四点四十一分了,每个人都伺机而动,仿佛下一秒是多么重要的时刻。

    “这么赶,有约会啊?”宋丹云轻声问道。

    “你还混什么?再不快点收拾,等会儿课长出来你就惨了!”郭沛纶说道,又用手遮住半边嘴:“他会出来点名,点到你,你就等加班吧!”

    果然是资深了一年的前辈,给了宋丹云许多情报。

    宋丹云瞄了一眼课长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后,百叶窗虚掩着。

    无巧不巧地,课长这时正好抬头,把她这次的偷瞄逮个正着。宋丹云冷不防地打了个寒噤。

    “反正没差啊!我今晚有教育训练。”

    “噢那辛苦了。”郭沛纶的语调中带有同情。

    “翔龙集团”之所以成为目前社会新鲜人的第一志愿,每年有数以百计的应徵者千方百计地想进入,原因在于它目前的公司股价,高达两百多。

    在最近这两年才如异军突起的股价和企业规模,迅速扩厂建设,且重新建立一套完整人事、财务制度,每年的红利、年终奖金,多到令人不敢相信,自然而然成为产业界的一则传奇。

    依照规定,新人必须接受三个月的试用期,每个礼拜又有一天晚上,必须接受三小时的教育训练。不过试用期后会立刻调薪,成为正式一贝工。

    教育训练就跟加班一样,薪水照加班费给付,只是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必须要接受郭沛纶同情的眼光。

    传奇背后的主动力,是谁在运筹帷帽?是谁造就了“翔龙”今日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局面?据郭沛纶的说法,是新来的总经理,不过宋丹云可没兴趣知道。

    她只是一半侥幸、一半诧异地坐在现在的办公桌,前,纳闷像她这样论资历。能力皆平庸的人,居然还能录取?

    当然还有用一点点时间,诅咒等会儿无聊透顶的职训课程。

    “啊!对了,请问今天要在哪里上课啊?”

    “我不知道,你打电话去问嘛。”

    “问谁?”

    “嗯我们这一课只有你一个新人,你还是打给人事部门问问看好了。”

    “人事部门”宋丹云翻着公司内部分机号码簿。

    心念一转:何不打给学长?他也是新进员工,今天也要上课啊!还可以顺便聊聊天、八卦一下,把剩余的十几分钟消磨掉。

    想着便随手拨了个分机号码,吴恺元的分机她早就熟记在脑海里了。

    “喂?”

    学长的声音,但好像有点怪怪的。

    “喔哦!你在吃东西哦?你们课长不在啊?”宋丹云怪叫道,还说会计部门比较好混,在会计部可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吃东西啊!

    “嘎?什么?”

    “啊!那什么声音?你在吃面耶!我的天啊!你们课的人是不是都走光了,只剩下你啊?”她问道。还不到五点,就开始吃晚餐了,也不知道吴恺元哪来的面。

    “什么?还没下班啊!谁走了?”

    “还装蒜!啊!香味似乎从电话线内飘过来,我也好饿喔!”想想也是,她也工作了一天,中午吃的恐怕早就消耗完毕,肠子也开始蠕动,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

    “是吗?午餐没吃饱啊?”学长似乎也进入状况,不像刚才嗯啊、啊的,尽说一些语助词,想必已经酒足饭饱了。

    “吃了有什么用?午餐每个人盘子里面只装一点点饭、一点点菜,又不是喂猫吃,那样哪够啊?”

    “是吗?”

    是吗?

    宋丹云觉得有点奇怪。

    “本来就是啊!每次都眼巴巴地望着打菜的欧巴桑,希望她给多一点的不是你吗?”

    “嘎?我有吗?”

    什么?学长今天怪怪的唷!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宋丹云对不对?”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

    宋丹云叫道:“拜托!你现在才听出来?你秀斗啦!除了我还会是谁?”

    “对不起。不过说到餐厅的事,其实你可以主动要求多一点,我们有特地关照过这件事,饭菜应该很够的”

    “是吗?”宋丹云随意答着,心想学长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干嘛!你是已经内定升官发财了是不?怪不得中午没下餐厅吃饭,跟某某长吃外烩啊?”

    “没有啊,我中午又没吃。”他答得很无辜。

    “是喔!真忙。唉,你那边口音很大耶!办公室都没人啊?”

    回音很大通常是主管级办公室的特色,因为很空矿,空气当然也比较好,不同于员工的办公间。

    “嗯是没别人在。”很小声,心不在焉,似乎手边正在做事情了。

    “那你吃什么面?”

    “泡面。”

    “这也么可怜,晚上我们一起去‘禁烟区’吧!也很久没去了。”宋丹云心底盘算着,大概有两个礼拜了吧?

    “我没空。”

    “干嘛那么拼命,还不是替人家赚钱,腾出个时间吃饭又不会死,差那一丁点时间吗?虐待自己有什么好处?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宋丹云引经据典,晓以大义。

    “”沉默,以学长死脑筋的个性,负责任到乌龟都成化石的顽固态度,看来还是没变,他以前就是这样子。

    “说得也是。”咦?石头开窍了!

    “就是说嘛!告诉你正宗职场求生密招,绝对童叟无欺,不会骗你的啦!以前都是你骗我,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几时骗过你了?”

    又来了?还要再来一次啊?

    宋丹云翻着白眼,不想再继续上次不了了之的话题。看看时间,还有三、四分钟,应该差不多了,于是问道:“今晚的教育训练在哪里啊?”

    “教育训练?今天有教育训练?”学长以“惊讶”的口气问。

    “当然有啦!笨蛋!你自己不是也要去吗!你够了喔!装死也不是这样装法,工作过头了啊?休息一下吧!老兄,你今天没下来吃饭,害我被一群怪兽缠着不放你知道吗?不过原因也是因为你啊!你这招蜂引蝶的大花心”宋丹云碎碎念着。

    “这不干我的事吧”

    “不管啦!那不是重点,教育训练的事比较重要。”

    “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我看你打错地方喽!”

    “我打错”好啦!她承认主要的目的是聊天,但也不用这么严肃嘛!“那不然我要打给谁?超人?求他把时间加速?”

    “啥?”

    “没事!”一点也不好玩,学长根本没有幽默感。

    “你应该打到人事部去问才对,这不是我管的,地点归人事部管。”

    “废话,当然不归你管。我是说你不是也要去上课吗?所以我才打电话问你啊!”“我没有要去上课啊!”宋丹云突然想到,这个人好像不是学长耶!

    声音不像,感觉也有很大的出入。

    可是,这声音她也不陌生啊!

    这个想法使她正襟危坐,郭沛纶一脸狐疑地看着她脸上的转变,最要命的是,李课长出来了,一张扑克牌脸冲着她来。

    喔哦!这次她该糟了!

    宋丹云的心虽然碰碰跳的,但人越是惊慌越是容易露出马脚,所以干脆以不变应万变。

    宋丹云继续低头说:“我好像打错了,真对不起——那请问你是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阎”这项发现使她原本慌张的心更加小鹿乱撞了,她居然碰上他了!

    “我是阎浚宽,你打错电话了。”

    “对不起,可是你”“宋丹云,上班时间不要用电话聊天,你当公司是什么?事情做不完要加班的!”李课长威胁道。

    “啊!谢谢你,我知道了!有问题我会再请教你。”宋丹云迅速且简洁地答覆,便挂上电话。

    “你打电话给谁?”李课长问。

    “没有啊!我打去问今晚教育训练的事情。”宋丹云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心里却加上一连串的咒骂,恨不得李课长祖宗十八代都下地狱。

    表里不一可是她二十二年来的混世绝活。

    “是吗?我看你是在聊天吧!今天就你留下加班吧,你一个人拖累公司的进度,付你薪水又不是给你来交友聊天的。”

    “但是今晚有教育训练耶!”

    “那有什么关系?教育训练可以请假,我要你加班你就应该要配合一点,不然这是要记缺点的!公司是祸福与共的团体生活。”

    在课长背后,郭沛纶的嘴型跟课长的说辞一模一样,看得宋丹云想笑却不敢笑出来,忍得好辛苦。

    “你必须要牺牲个人来成全众多人的利益,”课长继续说着不合逻辑的论调。“因为公司的利益是在个人之上的,而公司的成就就是大家的成就,公司如果不能成长,那个人就完蛋了!”

    谁说的?大不了走人啊!

    宋丹云心里想,可不敢逞口头之快,可是公司规定,教育训练请假后,还得自行找时间去看录影带耶!于是只好随口胡谑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问的那个人说,今天的教育训练是很重要的,有重要人士与会。”“有这回事吗?”宋丹云点点头。

    李课长不死心,一面问:“你刚刚问谁的?”一面又伸手按重播键,看了一眼上面记录的分机号码,又看了宋丹云一眼,悻悻然地走开。

    郭沛纶一直大气不喘,心中虽然奇怪平时唯恐天下不乱的李课长,居然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不过还是很庆幸,因为如果李课长兴头一起,可能要训上个二十分钟才肯放人,到时整个课的人都别想开溜了。

    “讨厌!”宋丹云挤眉弄眼,无声地说。

    “你运气好!”郭沛纶也无声地回答一句。

    待郭沛纶起身之后,宋丹云瞄了一眼电话上的号码——“9309”

    虽然她和阎浚宽韵重逢被打断了,可是宋丹云一点都不觉得气恼。感谢老天!他居然还记得她,而且,原来他们俩已经这么接近,她却浑然不知。这样的错误,是命运的安排吗?

    “丹云。”

    是吴恺元。一看见学长的脸,就让她想起食物,肚子还真是饿了。反正来日方长嘛。

    “干嘛一脸偷笑?”

    “没有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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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市的黄昏,已经没有令人感动的特质存在了,只是催促时间的短暂。

    每次公务繁忙中,在眼角瞥见的天空,都是一片污浊的悲哀,充满着这城市中,正在忙碌的人所吐出的废气,以及被生活压迫的空虚。

    站在办公大楼的最顶楼,环顾四周,居高临下。

    不论从任何角度来看,他的地位都是令人称羡的。一般人也许工作一辈子,都不及他现在的尊荣。

    这样看来,阎浚宽似乎没有什么好求的。

    但是未来他还有别的地方可以爬升吗?

    有时候,少年得志反而是一种苦恼。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他所追求的吗!他忍不住问自己。

    每个朋友都说这个地方,只是他事业生涯的一个阶段;再过几年,他得离开,带着所学的经验自行创生。

    也许再创造企业界的另一个传奇,也许就这样销声匿迹,被社会的变迁所吞没,变成历史人物。

    翔龙是一个典型的家族企业,虽然他是被董事长重金礼聘,从美国公司挖角回国的菁英份子;然而总经理这个职务,已经是家族企业里提供给外来份子的极限了。

    他最近因为海外投资的提案,忙得不可开交,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不过现在,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迷惘了。

    “再怎么努力,还不是为他人作嫁?”

    这句话他其实不只听过一遍了,在美国同窗的好友几个月前回国,正打算创业,也积极邀请他合资。

    不过想像着宋丹云生动活泼的表情,她像游戏人间的小精灵一样,取笑他过于严肃的生活。

    现在的他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样真的值得吗?这样任由旁人安排自己的人生,把自己奉献出去,不为所为而为,好像太窝囊了一点。

    也许从前他就有所感悟,只是从没像现在一样去面对,因为人一离开了现状,无可避免的就是要面对一个未知数。

    冷静沉着如他,也会感到恐惧。

    阎浚宽的能力是各界所知的,不然一向保守的翔龙企业,不会雇用家族以外的人当高阶层主管。

    朱哲雄也深知这一点,虽然他现在是翔龙的总经理,但各界企业老板挖角的企图显而易见,登门拜访的人和信件是络绎不绝。

    关于这一点,朱哲雄是十分小人的,最近这几个月,阎浚宽有几个饭局、私底下有哪些访客,他都请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请进。”

    秘书林家靓走了进来,一脸战战兢兢地问:“总经理,真对不起,我刚刚离开一下,就有电话进来,没替你接听,请问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事,是会计部打进来的内线,以后内线电话你就不必替我过滤了,直接转进来给我。”

    “好的,总经理”林家靓还杵在门口,似乎还期待总经理大人再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一脸凝重地思考,她就晓得今晚是没希望了。

    识趣地退出办公室,林家靓深深叹口气。

    从前她是副总的私人秘书,工作可轻松了,现在在阎浚宽的手下做事,薪水是涨了一倍,但工作量却不止多了一倍。

    早知如此,她抵死都不愿升官发财的。

    “董事长。”

    “家靓,总经理又加班了?跟着他辛苦你了啊。”朱哲雄笑着说。

    “不会,这是我该做的。呃今天没什么电”林家靓讷讷地道。

    “行了,我知道。”朱哲雄抢先一步打断她的报告,随即说道:“你可以走了,我放你假,他不敢不准的。”

    “谢谢董事长!”林家靓如临大赦,便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阎浚宽对她来说,是一个有工作狂的上司。

    每次接近五点时,她都会开始祈祷,要是阎浚宽能开门出来,表示今天不用加班了;如果他躲在里面没有动静,林家靓甚至会希望他因为体力透支、操劳过度而昏倒。

    这样她只要打通电话叫救护车,也许可以好几天免于加班的恐惧。

    朱哲雄开门进入,看见阎浚宽站在窗前沉思。

    夕阳将他颇长的身形拖曳出一条长长的阴影,几乎能遮盖整间办公室,也能遮盖住朱哲雄。

    朱哲雄走入他的阴影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么了?还在烦恼扩厂的事啊?”

    “关于股票释出的问题,老实说,我觉得”

    “别说了,这种事情,等董事会时再谈吧。”朱哲雄举手阻止。“倒是今天有几个人从大陆过来,想跟你见见面,我原本怕你太累,想帮你婉拒,不过这批人挺重要的,看来你的面子比我大,我们俩今晚大概得舍命陪君子了。”

    “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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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还要上课,对向来懒散的宋丹云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奋臂以指拨皆’,左忠毅公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凡人呢?”宋丹云痛苦地说道。

    “我们内部行政组的课程还算好呢!就坐着吹吹冷气,听听别人说废话,也可以偷偷睡觉,听说其他对外部门就累了。”庄郁雯说道。

    很巧的,宋丹云当初在试场遇见、认识的人,包括学长吴恺元、阎浚宽、庄郁雯都考上了“翔龙”也许那天她交了什么好运吧?

    庄郁雯跟宋丹云是同一批进公司的同仁,目前在事务课采购组。

    “教育训练应着重在员工职才训练,而不是在于这些抽象的忠诚精神的灌输。你看这个讲解员,说了两三个小时了,话题仍是不离于公司的历史发展、未来展望等等无趣的东西,根本就是精神洗脑教育,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宋丹云一边说,还一边观察讲师的眼睛。

    听说上课的态度要评分,作为以后升迁的考量之一。

    今天下午听了郭沛纶的论调,也使得宋丹云疑神疑鬼起来。

    她有意无意地一一印证自己这两周来的观察,又想起这间讲厅,清一色都是女性,可见公司真的不重视女性员工的培养,不然何必让男女分开上课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翔龙是一间大公司,员工有七百多人,听说过不久还要在大陆设厂呢!公司当然会想要将人事规格化,做一些精神训练,以确定员工都能忠诚为公司效力啊!而且教育训练之后还要考试,平时表现也会列入参考。反正三个月就能加薪了,忍耐一下吧!我们应该要庆幸的,大多数的公司,员工加薪制度都不健全,福利制度也不够好,难怪那些老得都快走不动的主管阶级,都赖着不肯走。”庄郁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宋丹云看看四周,虽然演讲人的讲题实在是很无聊,内容则更加深了讲题无聊的程度,但大家似乎都装得很认真的样子。

    于是宋丹云只好拿出了学生时代的绝活,外表装得很认真,脑子已经去云游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她有一点心情不稳定,也许是刚刚被括了一顿吧?

    但以她平时的个性,根本不会把自己不在意的人说的话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大半天的。

    想到今天打错电话,她又不觉得好笑起来。

    那个阎浚宽也真奇怪,居然还能跟她一搭一唱的,他难道不会觉得诧异吗?

    还是他也在百无聊赖中等待下班,正好有个陌生人打电话来,就顺便聊聊天?毕竟也不是每天都有人打错电话嘛!

    那次在树林中的邂逅,有没有给他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

    也许没有吧?

    但,他还记得她耶!

    “下班后我要和事务课的人去唱歌,去不去啊?”庄郁雯问道,令宋丹云急忙收回傻笑的表情。

    “不去了,很累呢!”下班都八点半了,哪来的体力呢?

    “听说你从来不参加联谊,是不是真的?”

    “也没有啦!只是还没从学生的生活中调适出来,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吧。”

    “学生还是比较幸福,我就时常有回去念书的念头。”庄郁雯说着,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我也常这样想,人生还有什么时候能比当学生自由?以前不觉得,拼命想脱离,成为社会人之后,才能体会,想回去作学生。其实大家去玩的地方,学生时代都去过、也疯过,现在就算重温旧梦,也没有从前那种不顾一切的激情了!”宋丹云眼中还有一丝感伤。

    “太悲情喽!我们才刚毕业嘛,还有本钱可以玩啦!”庄郁雯说道。

    “但是同伴的关系变了,感觉当然也变调了。”

    “说得有道理,现在的郊游都是有目的,连恋爱的感觉都不同,似乎下一步就是共组家庭,完成人生大事。”

    “我不想为了恋爱而恋爱,为结婚而结婚。我一直希望,能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为他付出一切,他为我付出一切,结不结婚,倒在其次。”

    庄郁雯哈哈笑道:“你的恋爱观还真纯洁,看来是没谈过恋爱一般。”

    “我是啊!”“怎么可能?”庄郁雯真的很讶异,说道:“一定是你太挑了,你不可能缺人追。”

    宋丹云一脸“歹势”:“我就是缺人追啦!”

    “大家都在猜你跟业务部的吴恺元是一对呢。”

    “不是啦!我跟他只是学长学妹的关系。”

    “这个谣言让很多人伤心耶!吴恺元好像满受欢迎的。”

    宋丹云又想起下午的会计四妖。

    吴恺元的条件的确是一等一的,但阎浚宽呢?

    她一直很好奇,既然阎浚宽跟他们是同期进公司的,照理说阎浚宽受欢迎的程度,该绝对不下于吴恺元。

    还是她宋丹云有独到的眼光,独独认为阎浚宽这呆石头有魅力?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有人要当她的“学长嫂”宋丹云宁愿选庄郁雯。

    “嗯!你也很喜欢他吗?我可以帮你介绍喔!''她开玩笑问。

    “不要乱讲,我早就已经死会了。”她双颊微红。

    “真的?有没有照片?”宋丹云立刻摆出三姑六婆的笑脸。

    庄郁雯拿出皮夹,一副小心翼翼收藏的样子,可见她的认真。

    “他是我大学时的同班同学,现在在打零工,等入伍。”

    “噢。”宋丹云看了一眼,很普通的男孩,但似乎是个体贴踏实的人。问道:“知道被分配到哪里了吗?”

    “我也不清楚,好像要先新兵受训之类的再抽签。”

    “大概就像我们现在一样吧。”宋丹云随意解释道。‘我们家没有男孩子,所以根本不了解这种事。”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有一个弟弟。”庄郁雯说着,又收回照片。

    “那你还这么会玩,准备闹兵变啊?”宋丹云不正经地说道。

    “咦?可以考虑考虑喔!”庄郁雯也顺着开玩笑。

    “别这样嘛!”

    “不会不会,我至少要等他退伍啦,免得他拿枪乱来。”庄郁雯还在嘴硬。

    “还在装!赖定他就赖定他了嘛!”

    庄郁雯胀红了脸,轻轻打她:“我才没有,只是现在还没想这么多而已。”

    真是不老实!

    但她自己就老实了吗?

    宋丹云想着——

    恋爱的脸庞,时而娇羞,时而喷怒,又时而勇敢。

    像她如此这般懒散,又少根筋的,有这样的能耐吗?

    她能义无反顾地走上爱情这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