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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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若请了三天假在家中深思,始终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找征信社调查,因为放在家中的东西不会不翼而飞。思前想后归纳出的结果,是她一直不愿去面对的。

    会是谷峣吗?

    她实在不敢往下想,虽然种种迹象都显示他有动机,是不是为了报复多年前的宿怨她不知道,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楼下传来季茂的声音,转念一想,找他谈一谈或许能帮助自己厘清思绪。

    于是季若起身下楼,才坐在餐桌前,季茂就忍不住谓侃她。

    “你呀,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工作尽力就好,干嘛把自己搞的这么惨,我看哪,你还是考虑把若转到公司来,让谷峣好好帮你规画规画。”

    “为什么?我做的挺好的啊!”“看你瘦成这样,自己都不敢见他,难道不是怕他念你吗?”

    “你别多嘴就好啦!”

    “你哥哥说的没错。”父亲也来插上话。“工作是对自己的肯定,可不是拿来虐待自己的,如果真的做不来就让谷峣帮帮你,像他最近那个企画案不是做的很成功,他的能力我是很有信心的。”

    “什么企画案?”季若送一口饭进嘴里问道。

    “你不知道?就是那个小野泉啊!比峣真是个伯乐,只要被他看中的人还真一定大放光彩。”季茂与有荣焉的说。

    季若一听到小野泉的名字,差点被含在嘴里的饭呛到,好不容易吞了下去,她赶紧开口再问:

    “你是说小野泉是岩笙旗下的设计师?”

    “没错,她还是谷峣发掘的呢!我后来才知道她是你学姊,难怪你们俩的设计风格有点相似。”

    季茂自顾自的说,根本没瞧见季若蜡白的一张脸,紧咬着下唇,恨恨的瞪着一桌的饭菜。

    心细的母亲发觉她有异样,关心的望着她问:“若若,你不舒服啊?”

    这一问,让父子俩同时将目光投注在她脸上,坐在旁边的季茂赶紧拍拍她的背问:

    “你怎么了?我带你到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我没事。”她勉强挤出笑容回应。

    “还说没事,一张脸白的跟什么似的。你说的不算数,医生说没事才真没事。”说着,季茂急忙站起。

    没想到季若比他快一步,一起身就说:

    “我不吃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下。”语毕,她直往房间冲。

    三个人楞在餐桌前,季茂虽然极力安抚父母亲,但是心里也有了深深的疑问,而且能让开朗的季若如此沮丧,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回到房间的季若毫不考虑的拨电话给征信社,要他们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出言谷峣的所有资料。

    隔天下午,第一份探查报告传真过来,内容大多叙述谷峣在法国工作的事情,看完那些繁琐的文字后,最后一小段当中,因为出现尹兰的名字而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来他跟尹兰在多年前曾是恋人,如果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隐瞒?那现在他们四人这种关系又算什么呢?

    季若将看完的传真全都撕碎,扔进了垃圾桶。急急忙忙的夺门而出,她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她要当面找谷峣问个清楚。

    “我要找言先生。”

    季若对秘书说完,自然的想朝办公室走,以往一向如此,没想到这次却被阻止了。

    “他不在吗?”她盯着秘书看。

    “在不过言先生交代,任何来访的人都要先通报。”

    “包括我在内?”

    秘书为难的低下头,迅速按着电话内键,季若趁这时转身开门进了房间。

    “季若”谷峣才刚接到她要进门的讯息,不到两秒钟人就出现,让他脸上有种来不及遮掩的错愕。

    季若没看他,她直接将目光投注在坐在沙发的尹兰身上。

    “季若,今天怎么有空?”她收拾桌上的文件,心虚的应着。

    “你呢,来找谷峣谈什么?”

    “季茂下个月要去新加坡,我刚好到这附近所以上来问问他,希望你们俩有空可以一起去。”她将视线转到谷峣身上,希望他开口说说话。

    “是啊,尹兰这么问,我说得等我问过你之后才能确定。”

    “总之我话已经传到了,反正不急,改天大伙聚聚的时候再说吧!”她起身要离开“我跟朋友约了,那我先走了。”

    季若对她的离去并未多说什么,但是梗在胸口的愤怒却有增无减,让她暂时说不出话来。

    谷峣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冰凉的唇在她发间游移,他嗅着那熟悉且令他着迷的香味,终于忍不住将她翻转过来深深的吻着。

    他的十指穿过季若柔亮的黑发,轻抚着她纤瘦的背脊,最后停留在腰肢上。而他的舌尖仍旧透着往日的温柔,给她毫无保留的**。

    季若也是全无保留的迎合着,只是缺少激情的吻终究是干涸苦涩的。

    谷峣感觉怀中的季若渐渐僵硬,就像被什么魔咒封住了身体,不但冰冷而且毫无感觉。

    “你怎么了?几天不见瘦成这样,看来我非得天天盯着你才行了。”

    “尹兰来做什么?”季若眯着眼问。

    这下反倒是谷峣疑惑不解了“她刚才不是说了来间去玩的事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我说实话?”她意有所指的问。

    这反常的举动让谷峣起了戒心,莫非她知道小野泉的事?虽然他从未想隐瞒她,但是没先开口,立场上就站不住脚。

    就在谷峣思索该如何解释时,季若说:

    “从头到尾,你都清楚小野泉的事,为什么上次我问你时,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我是真的不知道。”

    季若一听笑了起来,她推开他,朝窗边走去。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

    “我说的是实话,我听到时跟你一样震惊,但是没有证据我无法采取任何的行动。”谷峣双手抱胸,低头不看季若。

    “什么都要证据,好,那你要不要听听我查到的证据?”

    “你找人查我?”谷峣走近她,让她的任何表情都在自己的注视之下。

    “对,我查你在法国所做的一切,查你接近岩笙是不是另有目的,查你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偷我的设计图。”

    “那你查到什么?”他更加靠近季若,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

    季若刻意避开那灼人的目光,她绝不轻易的再被他的虚假深情给蒙蔽了。

    “够多了,你在法国的过去,还有你刻意不提那段跟尹兰的过去。让我猜猜,我哥哥一定不知道吧,他竟然还像个傻瓜一样,感激你为他做的一切!”

    话一说完,她直觉的想退后,眼尖的谷峣反应迅速的一把抓住了她。

    “是又怎么样,谁没有过去,难道我得为一个错误的恋情放弃再爱的机会吗?我跟尹兰的事在法国服装界人尽皆知,根本就不是秘密,你何必为了这陈年往事闹别扭呢?”

    “你说我闹别扭?对,你跟她的事不是秘密,但是她对你余情未了也是事实,为了挽回你,她是不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不回答。”他将季若揽进怀里,希望失控的情况就此打住“我们别再吵了好吗?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小野泉,我答应你,这一季做完就跟她解约,我不要因为这件小事而失去你。”

    “小事?”季若硬是从他怀里挣脱,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她了解谷峣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特别是工作上,他是不可能容许自己犯下这样的过错,除非他想掩盖什么,或是默认了自己犯下的错。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你还有事瞒着我?”

    “是你说不要在爱情中有工作的牵扯,我配合你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坦白。我知道小野泉跟尹兰是朋友,她还做了你们合作的中间人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季若毫无惧色的直视谷峣深邃的双眼,语调冰冷的说:

    “是尹兰偷了我的设计图,交给小野泉修改再安排她跟你签约,对吗?所有的事情经过我这看似荒谬的假设,不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谷峣不想再圆谎,他考虑干脆直接承认算了。但是想到尹兰为他的牺牲,真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如果你的假设都是事实,你会怎么做?”

    “你你说什么?”

    季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前一秒钟还希望谷峣会大力的反驳,只要他再信誓旦旦的捍卫自己的清白,她就不再追究了。

    可是这个答案,无疑是将两人一起推下了山谷,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是尹兰偷了你的设计图,正如你所说,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是真的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都知道,可是你却骗我”季若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她却倔强的不让它滚落“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跟你在一起就放弃我想做的事,不管用任何手段我都要达到目的,这就是我的作风,你这么爱我,应该更了解才对。”

    谷峣试着碰触她,季若为了闪躲还差一点跌倒,最后还是谷峣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那你接近我哥、接近温家其实都是有目的的?你想为你父母亲报仇,是吗?”季若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全身颤抖着。

    “报不报仇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毁了温家,我父母也活不过来,与其同归于尽,倒不如让我得到些补偿,还来的实际些。”

    季若因为惊诧过度,所以并未察觉谷峣说话时脸上些微的变化。她噙着泪,深陷在悲愤之中,当下只想离开眼前的一切,离开谷峣。

    “你放开我,放开!”

    任凭季若怎么挣扎推挤,就是不能挣脱他双臂的箝制,而且她扭动的越是厉害,谷峣的手就抓的更紧,最后只有将她压在办公桌上才能稍稍停歇。

    谷峣的体热是那么地熟悉,季若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在他面前痛哭失声。

    而谷峣本是为了保护尹兰而说谎,如今伤害了季若,才真是令他痛彻心肺,有苦说不出。

    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只知道绝对不能放手,因为他有预感,这一次若是让季若就这么走了,他将会永远的失去她。

    这种世界末日般的绝望让谷峣失去冷静,他不再是以往理智的言谷峣,他要留住自己深爱的人,不计任何代价的留下她。

    于是他用有力的双臂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舍弃温柔的**和深情的热吻,直接将她的裙子撩起

    高潮突然来袭,谷峣不舍的伏在她胸口,吻掉渗在她肌肤上的透明汗珠。温季若没有任何反应,像个冰冷的雕像,一动也不动。

    “季若。”

    他轻轻唤她,用手指帮她梳理长发、整理衣服,随后扶她坐起来。

    季若脸颊上的泪水已经风干,她仿佛还未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谷峣发呆。

    “sorry,我是一时失去理智,绝不是想伤害你。”谷峣连声道歉。

    “让我走吧!”她平静的令人害怕。

    “我们从头来过,不论我做了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是千真万确的。”

    “爱是真的,恨又何尝不是呢?你赢了,如果这是你要的补偿,你完全胜利了。”她闭上限无奈的笑着。

    “不是!我要的是你,任何的补偿都比不上你。”谷峣紧紧抱着她不放。

    “我的身体、我的心都被你拿走了,难道连命你都不留给我吗?”

    “季若”谷峣这才知道自己愚蠢的谎言伤她有多深。

    “无所谓了,你要就拿去吧!”

    谷峣听了立刻应声的放开手,他一直退到墙边,转身背对她站着。

    “你放心,设计图的事我不会追究,但是我不会再见你了。”

    “为什么?连父母的死我都可以释怀,为什么你不能原谅我?”

    季若低头不语,随后转身离开。

    谷峣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纠结的悔恨像把利刃深深刺在心口,他却连痛都说不出口。

    静静听完季若的转述,季茂原本温和的五官出现难得的愤怒神情,他双拳紧握,极力压抑,一边是最爱的女人,一边是最好的朋友,他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但当他将目光转回季若身上,看她一脸漠然憔悴,那不知哭了几回的红肿双眼,完全不见往日的闪亮,做哥哥的他也忍不住心疼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他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搂着她的肩问:“要提出告诉,还是私底下和解?”

    “怎么告?难道你要我告岩笙集团吗?算了,我现在只想做好这次的新装发表会,然后可能到日本住一阵子。”

    “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季茂用力拢拢她的肩说。

    这举动逗笑了季若,她侧着头看他。

    “那你呢?你要怎么跟尹兰说?”

    “我会先找她谈谈,听听她怎么说。”他说着,突然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每次约尹兰,只要是有谷峣在场,她的心情就特别好,看来是我自己像个呆子一样乐在其中,真是可笑。”

    “我们都一样。”季若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像儿时撒娇的模样“你要怎么对爸嫣说呢?”

    “实话实说吧,那件往事对两家的伤害都不小。我不会去揭开旧伤口,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我会等他们问起来再说。”

    “嗯,下星期我要去日本为下个月的发表会准备,这次我想待久一点,会暂时在那儿住一阵子。”

    “听着,你的任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知道吗?”

    “知道。”季若点点头,亲情的温暖让她恢复了不少元气。

    和季若一番深谈之后,季茂当下决定先跟尹兰见一面。

    在小野泉的新装发表会之前,尹兰回法国拍了一支广告,之后挪出将近一个月的空档全力为新装宣传造势。

    这天,季茂特别腾出时间,专程到机场接机。

    一出关的尹兰看到季茂时,脸上不自觉露出愉悦的神情,这些日子以来,季茂的体贴温柔已经取代了谷峣的位子,只是两人都尚未察觉到。

    季茂自然的上前轻拥着她,双唇在她脸颊飞快的印上个吻后,直接将唇停留在她唇上。

    尹兰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浅浅的吻,没想到季茂一反常态,将放在她腰上的手使劲一揽,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充满愤怒的舌头狂暴的伸进她口中,忽左忽右的搜索**,深情而令人销魂。

    季茂旁若无人的狂吻着她,尹兰似乎也像着了魔似的倾全力回应。身为法国人的她早就是接吻高手,但她从不知道身为东方人的季茂会有这般的热情,几乎能将一座冰山融化。

    正当尹兰被撩拨的双腿虚弱时,季茂突然收回舌头,抿着唇,接过行李带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季茂都没开口,而尹兰还陷在一团迷雾和滚烫的热吻中,久久无法回神。

    季茂按照惯例将她带往台北郊区的别墅,等进了房门,尹兰才如梦初醒的问道:

    “你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她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季茂后,便在沙发上坐下。

    “跟谷峣比起来,我的吻技应该不及格吧!”他自嘲的说。

    “好端端的,干嘛拿他来比较?”尹兰大大灌下一口红酒,希望能让自己稳定心神。

    “因为他是我的情敌,不跟他比跟谁比。”季茂说话时眼睛直盯着她。

    “什么情敌?”

    季茂绕过沙发坐在她身旁,这样就不会漏掉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还爱着他不是吗?所以一开始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直到他选择了季若,你知道自己输了,所以干脆偷了设计图报复,我说的对吗?”

    尹兰那琥珀色的眸子完全泄漏了她心中的惊惧,在季茂的注视下,她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她轻轻挑眉,豁出去的说:“既然你都这么想了,干嘛还问我?”

    “因为我要听你亲口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尹兰直觉的想逃避这个问题,于是她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藉酒壮胆的说:“只要谷峣开心,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即使是伤害别人,你也在所不惜?”

    “伤害谁?你说季若吗?拜托,如果她真的爱谷峣,为什么不让他开心呢!”

    “你知不知道这对季若的伤害有多大!”一股无名火直冲心口,季茂激动的几乎将杯中的酒洒出来。

    “只要谷峣开心,其他的我顾不了那么多。”

    尹兰才说完,一个扎实的巴掌立刻打在她脸上。杯中的酒洒在她雪白色的裙子上,染出血一般的鲜红色。

    尹兰抚着脸,惊诧的瞪着季茂,她还没开口怒骂,泪水先一步掉了下来。

    “你你打我”

    “这点痛跟季若受的伤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季若、季若每个人都心疼她跟宝贝似的,可是我呢,你们有谁真正关心过我”

    被她这么一反驳,季茂楞在那半天接不上话。平日冷艳成熟的尹兰,这会儿竟哭的跟个小女孩似的,让原本理直气壮的季茂再也不忍指责。

    “你别哭嘛,我只是.....”他试着伸手想安慰,立刻被尹兰大力挥开。

    “你别碰我!”

    “sorry,我不是责备你,只是你真的做错了。”他试着好言相劝。

    “是啊,都是我,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这样行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总像个木头人没行动,我看着谷峣对季若这么好,我忌妒啊,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你说。”

    “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季茂突然大声喝斥,当场把尹兰吓得噤声不语。四周一片安静,两人就这么相互凝视,直到深陷在彼此的眼眸中

    高潮过后,被汗水浸湿的两人,仍依恋的纠缠在一起。

    季茂一边吻着她的肌肤,一边用命令的语调说:

    “我跟谷峣比起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尹兰对他话中的妒意感到欣喜。

    “当然是床上功夫啰。”

    “我不知道,我跟谷峣又没做过,虽然我们交往过,但他却从没碰过我。”尹兰坦白的说。

    “真的?为什么?”季茂惊讶的问。

    “我怎么知道。”她撑起身体跨坐在季茂的大腿上,对这话题意兴阑珊“难道你跟我**,只是为了跟他一较长短?”

    “当然不是。我不管以前,但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之外,不准你跟其他男人做,听到了吗?”

    “我考虑考虑。”

    尹兰想趁机逃跑,没想到自己早是季茂手中的猎物,他将放在她腰上的手一使劲,抬起她的臀部直接插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尹兰兴奋的失声大叫。

    “你.....”她双颊发烫全身火热,季茂却停止动作深深的凝视着她。“你怎么不动啊!”尹兰被撩拨的快不行了,因为她已经疯狂的爱上了季茂和他强壮的身体,这对从小接受开放教育的尹兰而言,即使是由性而爱,也没什么奇怪的。

    此时,深陷**中的她放下高傲的自尊,心悦臣服的妥协。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行了吧。”

    季茂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但是一想起季若,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怎么了你,难道我的发誓还不够吗?”

    季茂一翻身,又将她压在沙发上说:“不是,我是想到谷峣和季若”

    “跟我**想他们干什么?”尹兰不悦的说。

    “你呀,知不知道为了设计图这件事,他们俩已经分手了。”

    “真的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尹兰内疚的说。

    “你呀,还是乖乖的跟在我身边,别再到处惹事生非了。”

    “我呀!”

    因为季茂突然的猛烈挺进,让她晕眩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再次达到高潮之后,两人转到房间继续奋战,但是尹兰的心却因为挥之不去的罪恶感,整夜不能成眠。

    在确定跟尹兰的关系之后,季茂以朋友和伙伴的双重身分约谷峣见面。

    两人约在一间别具异国风味的餐厅,谷峣早到了,他点了清淡的汤和水果沙拉,因为自从跟季若分开后,他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其实早在季茂电话来之前,他就已经盘算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如果他真想复仇,现在就是大好的机会了,他可以以小野泉剽窃他人作品作为伤害“岩笙集团”的第一步,使它名誉受损之后,再做进一步入股的动作,直至他完全掌控为止。

    如果他要做,这些都不是难题,但谷峣却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因为他对季若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任何一种愤恨,为了季若,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生命,可是如今是他自己毁掉了这一切。

    谷峣啜了口咖啡,正好望见季茂走进大门,侍者礼貌的将他领到座位上。

    “先点餐吧!”谷峣对侍者说。

    季茂点了特餐和红酒,一等侍者离开,他马上发话:

    “你真的打算跟季若分手吗?”

    “我从没想过。”谷峣坚定的说。

    “那为什么不见你出现,如果不想就应该极力挽回啊,怎么放她一个人呢?”他可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她是你妹妹,你应该很了解,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好好冷静一下。”

    “还冷静呢,我虽然了解季若,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一旦让她冷静过头,想挽回就比登天还难了。”

    听了这话,谷峣倒是自信满满的撇嘴一笑。

    “你别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季若的条件这么好,现在名气又越来越大,追她的人真是不少,就算你再有自信,万一有人正好打动了她的心,到时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他语带保留的说。

    “别担心我了。说说你吧,最近跟尹兰怎么样了?”

    季茂的脸上先是一阵难掩的狂喜,继之转变成些微的怨怼。

    “说到这,我就要骂你了,为什么隐瞒你跟尹兰的过去?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吗?”

    “我不是故意的,只觉得没必要。过去的事何必再提,只要有了季若,其他的女人我根本不在乎。”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做出伤她心的事呢?难道你真的是为了报仇才这么做吗?”他期盼听到否定的答案。

    “当然不是,如果真要报仇,我早从你下手,何必算了,说这些都没用,就算她不原谅我,这辈子我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我要等她自己回心转意。”

    “你们真是的何苦这样折磨彼此呢?”季茂无奈的摇头,但是眼底流泄的幸福光采还是让谷峣发现了。

    “你跟尹兰呢?你不是打算跟她求婚吗?”

    “嗯,我都计画好了,快的话明年吧,我是一定要将她娶进温家。”

    “看你说的这么笃定,是不是有什么大进展?”

    季茂点点头,毫不隐瞒的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虽然跟我一贯的作法不同,但是有的女人就是喜欢强硬的手段。只要能让她了解我的心意,什么方法都无所谓了。”

    “你是说”

    “嗯,我用男人的方式得到了她,而她也心甘情愿。”季茂在叙述时,眼睛不自觉的流露出骄傲的神情。

    “你要好好待她,如果让她受了委屈,我可唯你是问。”他欣慰的说。

    当初为了保护尹兰已经撤了谎,现在他更不能为了自己,坦言其实事前他毫不知情,这是会毁了两个人的幸福,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至于他跟季若的事,他会另外想办法解决的。

    侍者陆续的上菜,季茂才将一块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突然想起什么的赶紧发话:

    “对了,季若明天出国,你要不要到机场送送她,如果这一面没见到,可是得等上个把月喔!”

    “为什么?”谷峣停下动作等他说下去。

    “她可能会暂时在那住一阵子,说是要等新店的营运上了轨道,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借口而已。”

    谷峣突然沉默下来,他一不开口,谁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嗳,不管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可别错失机会了,明天十一点的飞机,记得啊!”季茂耳提面命的叮咛着。

    “可是明天是小野泉的新装发表会,我是负责人走不开。”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发表会,季若跟发表会哪个重要?”他有些恼怒了。

    “即使只是个抄袭别人作品的发表会,但还是我分内的工作,我有义务跟责任把它做到最好。”

    “为了这件事失去心爱的人,值不值得你自己想想。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做不做在你,反正失去和获得都是你的事,我这个局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季茂一口气说完,就闷着头猛吃盘子里的食物,赌气似的不再跟他说话。

    一直到各自开着车离开,谷峣就像失神似的陷入深思中,他一路想想到夜深人静,想到彻夜无法入眠。

    翌日,他穿上boos的黑底紫条纹西装,内搭黑色的高领羊毛衫,整齐往后梳的头发,虽突显他那俊美依然的五官,却仍掩不住落寞。

    他很早就到会场,为发表会做详细的检查。

    空荡荡的会场里只有他一个人,即使只身在法国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也从没像现在这般失落与孤寂,仿佛失去了季若,他的生命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发表会前三个小时,工作人员陆续来到。他跟舞台总监做了最后的确定,在绕过后台看见那一排排准备展示的衣服时,季若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脑海。

    就在他陷入心痛的情境时,尹兰突然从身后叫他。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昨晚没睡好。我听说了你跟季茂的事,恭喜你了。”

    “他连这种事也到处宣传啊,真是的。”尹兰娇嗲的抱怨,脸上却溢满甜蜜的笑容。

    “这是喜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就像是你哥哥一样,看你找到个如意郎君,我也放心了。”

    “那你呢?我以为你今天会去送机呢,昨晚”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昨晚怎么了?”

    “嗯没什么啦,昨晚我去吃饭,温伯伯一直追着季茂问你的事。”

    谷峣一眼就看穿尹兰说谎,他直盯着她的眼睛问:“真的只有这件事?”

    尹兰咬着唇,内心煎熬着该不该把真相说出口。

    “你不说我就问季茂,就算你们俩联手要瞒我,我还是可以问的出来。”

    尹兰在他的威胁之下还是妥协了。她将谷峣拉到一旁,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说:

    “昨天晚上有个叫涂宁的人跟季若求婚,你知道这个人吗?”

    “涂宁?”他努力回想,终于想起跟这男人见过两次面,一次在服装店门口,一次在温家大门前,也就是他跟季若表白的那一晚。

    “季茂交代我不能说,但是万一真的让那男人追到季若,我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尹兰自责的说。

    “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她不就是因为设计图的事才跟你分手的吗?”

    “尹兰,你记住,从今天起别再提任何有关设计图的事,尤其是跟季茂,知道吗?”他抓着她的手臂声声叮咛着。

    “为什么不能提?”

    “就让这件事过去吧,我不想伤害再扩大,就到此为止吧!”

    “好是好,那你跟季若怎么办?”

    “我这就去机场,我不会再让她逃走了。”

    “嗯,你快去吧,这里有我跟季茂,你不用担心。”

    尹兰急的将他推出门,谁都不想看到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因误会而分开。

    谷峣开着跑车急速的赶往机场,他已经打定主意,若是真没赶上,他也会立刻买张机票追到日本去。

    因为高速公路塞车,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机场。

    一停好车他就拔腿飞奔到航空公司柜台,询问季若是否已经checkin。

    “温季若小姐刚刚checkin了。”票务人员回答。

    “谢谢你。”

    他快步移往出境大厅,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最后,他终于在出境大厅的入口发现她的身影,正当他想走近时,一个壮硕的男人突然靠近,硬生生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想不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飞机上都有,不用麻烦了。”季若接过他手上的衣服和行李,准备朝出境大厅去“谢谢你来送我,那我进去了。”

    “等等,季若,我”他踌躇了几秒,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抱住她。

    “你别这样。”两手都是东西的季若根本无法挣脱。

    涂宁见她没反抗,双手更加的使劲,像疼什么宝贝似的抱得更紧了。

    “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求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我”季若才张口,视线越过涂宁宽厚的肩,竟看到了谷峣冷着一张脸望着他们。

    “怎么了?”涂宁发现季若身体僵硬,不舍的松开手后,顺着她的视线在人群中看到了谷峣。

    他缓步走近季若,对涂宁的存在全然视若无睹。

    “今天不是有发表会,干嘛多此一举赶来送机。”

    “因为我怕如果不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谷峣深深的凝视着她,目光片刻不移。

    “那谢谢你了”她低头逃避他灼人的注视,匆匆的说:“我走了。”

    “季若!”谷峣上前想拦住她。

    “你别再打扰她了。”涂宁的手像道栅栏,再次挡住他的去路,这次,谷峣很难再置之不理了。

    “你走开,这是我们俩的事,与你无关,”谷峣用力的推开,没想到却换来他更激烈的阻挡。

    本来想走的季若一见这景况,赶紧转回头对谷峣说:“我跟你已经没话好说了。”

    “你听我解释。”谷峣正欲上前,又被挡了下来。

    “她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一听这话,谷峣耐性尽失,顾不了礼貌,更不管身旁站满了人,握起拳头便朝他的脸挥过去。高大的涂宁立刻像个陀螺转了两圈后,跌坐在地上。

    身旁的人潮立刻自动退开,以他们三个人为中心围成一圈,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热闹。

    “你干什么动手打人!”季若扔下手里的东西,蹲在他身边问:“你没事吧?我看看”

    “我没事。”他揉着脸颊狠狠的瞪着谷峣。

    “我只是要他安静点,别打扰我跟你说话。”说着,他便拉着季若走进洗手间,进了厕所锁上门,真正的面对面好好谈谈。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释怀?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我不想说也不想听,你让我走。”

    季若想去开镇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谷峣抓住,将她双手都往墙上按。

    分离几日的思念在接触到她身体的温度时完全溃决,谷峣用强壮的胸膛压住她,狂烈的亲吻着。

    他厚实温柔的舌头在季若的口中探索,似乎是冀望能再寻回往日的热情,但那或深或浅、时轻时重的吸吮,却再也得不到相同的回应。

    谷峣捧着她小小的脸蛋,一遍遍的注视,仿佛那不是他熟悉的脸庞。

    “让我走吧,飞机要起飞了。”季若冷冷的说。

    “我搭下一班飞机过去找你。”

    “谷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即使相爱,心里若是存有阴影,迟早还是会分开的。”

    “我不要分,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要分手。”他接近失控边缘地怒喊“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所以这时候什么都不要谈,等发表会结束后我们再说。”

    “我暂时不会回台湾了。”

    “ok,你喜欢日本,我们就搬到日本定居,我在那也有朋友”

    “谷峣。”季若按住他的唇,要他仔细听她接下来说的话。“我会定居日本,但不是跟你。”

    “什么?你你要跟你不会真的要”他顿时语结,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会答应他的求婚。”她一如当初说爱他一样的坚定。

    “为什么?你怎可以”

    “这就是我要说的,让我走吧!”

    这一次,谷峣没有阻止。他退靠在隔板上失了神,心口的疼痛不再,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掏空,扔进了垃圾桶。

    季若一出厕所,抓起行李头也不回的往出境入口处走。

    涂宁左手抚着被打的痛处,原地不动的目送季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