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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穿行卷二十结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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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累了,记忆逐渐开始呈现枯竭。回想,脑海里一片空白。

    许是老了,生命中的一些美丽的相遇。搜寻,早已经错过了花期。

    没什么好后悔的,人到中年的心情就是如此吧。重要的都不再重要,坚持的都不再坚持,呼唤的都可以忽略。窗外的风声,草地上的露珠、海洋的呼吸、还有一地的月光,这些,都可以拱手相让。如果它们属于我。

    其实,我可以做一个隐者,或者干脆做一个愚蠢的人。紧紧的跟着盲流,急着向前穿行,穿过三月的山峦,穿过繁盛的花林。或者在一日突然的穿行到终结的地方,轻松的就放下了那些忧愁。快乐与自由从来不曾有,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没有一番勇气的拼斗。

    可是,我也有怀疑,若我真下定了决心,突然想在山林的某处终老一生。是不是一定需要经过惨烈的撕杀?是不是从此得到的就是那些曾经失去的呢?是不是如此我就可以放慢了脚步,去欣赏所有的风景,做一个温顺离群的人呢?这样就可以自然的回答生命里一些美丽的呼唤。可以安排那些疑问。而那些有过的疑问,都会有结局。

    今夜,我终于感觉到一种复杂的心情。仿佛是生命里最沉静的时刻,将要揭晓。

    总是有这样的时刻吧,风里云里的山峦草木都会换做一种语言。总有这样的时刻,我们的故事将静止下来,沉入海底,重新的做深海中发光的游荡的鱼。所以我不再描述了,我的疼痛是如何的反复的在苏醒中成长,我是不必说的。这是多余的。

    所有的时光都是仓皇而模糊的。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去印证一种改变了的心情。生命里,曾经有过怎样的欢乐,和曾经怎样慌乱的检视过自己深心处的思想,如同在不断涌起的云烟之间重新的回到年少的时光般无所求。这些,都没有得到任何的结论。所以一直的坚持与盼望的都会成为一种鲜明的对比。请原谅我不再注意,阴影里我的忧伤和迟疑仿佛长了翅膀象着光明飞去。若此刻我会流泪,我会因为你流泪,我也要将它们看做是雪融化之后会从高山倾覆的泉水。

    当然我爱过你。可是一定要过千年之后,或许才有个如我的女子会随着我的脚步,读着我的文字,明白了我低沉惶惑的爱恋。她便会在春天的盛放与凋零之间,生着无端的忧愁,惋惜。一定要到多年以后,多年以后,才会知道那温柔与壮烈的一个女子的性格,别无选择的让幸福恍然破裂。

    那么,今夜灯下的我,难道也是在抒写着千年之前书里没有写完的故事?难道那些划过长空的落日,曲折的小径,俯首在光影里的风中安然穿行的女子,和她那些坚持了一生的爱,都只是梦中的一些美丽的记载?

    哎,我是有些动容了。

    我所渴望的时光终于到来,三月的桃花在我的怀里,盛开如锦。

    一个转身,桃花却已经刷刷落尽。只有它们轻柔的声音,一朵,一朵,坠落在我的心里。

    原来生命到最后真的只有离散和凋零,那么长长来回的路上,谁会用心去印证这转瞬的悲喜?

    我想我真的累了,我想我真的老了,所以疲倦的面容突然会凝固着具象的痛苦。

    执笔,也只因为有着一种意念支撑的清凉的欲望。无关生命、无关落花、无关悔恨、无关悲伤。

    如此,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待一切月空风明,待一切澄澈如水。我便归来静待时光的逝去,在漆黑的夜里,听着繁花飘落的声音,将一切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