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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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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内容几乎为零,刚刚发现华灯初上,立马就感觉到人群逐渐消失,都钻被窝了。我不屑的对那个大我很多岁的男人说:“在我生活的那个城市,这个时间才刚拉开夜晚的序幕,接着一场一场,不让人有沉闷的机会。”

    永远不记得怎么转弯,怎么行走,所以也习惯了迷失方向。 我和她,两个几乎没有太多性格差别的女子,在陌生的城市疯狂的吼叫。因为我们看见亲密牵手的情侣,因为我们嫉妒他们能依偎在一起。他们的手松开了,我便得意的笑了。

    昨天我们双手捧着自来水,清凉极了的自来水,大口大口的喝,从来没有过的爽快。太渴了,我们不得不如此。我吃了感冒药就沉沉睡去了,她在凌晨才到床铺上来。十点起床的时候我问了一句:“你在哪里睡得最舒服?”她的回答和我心里的答案是一样的。我们总是能够有这样的契合程度。家这个地方,有很多的温暖。得到它的同时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一直坚持的顽固,任性,叛逆,还有所谓个性。即使很受伤,仍然垂死坚持。于是我们逃啊逃,逃到了这里。

    在来这个城市的前一夜,那个邀请我们过来的朋友,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一些事情,比如我们能过得很快乐很滋润,还很伟大的陪伴了正郁闷得死去活来的他。那感觉仿佛我们若不来这一趟就天理难容,就愧对祖先。我们来了,他委婉客气见了我们,然后走了,直到两天后的现在再也没出现。他有诸多借口,这样那样的理由,还有种种突发状况,他一时之间无法抽身照顾我们安排我们,我们统统接受了,因为这是现实,我们在陌生的城市被朋友给耍了,狠狠的。只好自己寻找出路。

    还好有个男人体贴细心,找到了他在这地方的朋友来照顾我们。所谓照顾,只是提供一张床,和为我们付出些许的人民币供我们吃点东西。我不怎么喜欢跟这样的男人一起行走在大街小巷,他不是好的倾听者,他所有表达的都含糊不清言辞闪烁。我用我的沉默和冷淡攻击他的谎言,其实我不是这样的女子,我真的不是。

    我和身边的她,都是看到电脑就向前扑的人。永远在网络上乐此不疲的做这做那,重复一次又一次的言语,还是不倦。我的航在遥远的城市对我微笑,说他爱我,想我,要我。我差点就红了眼眶,敲打不出任何言语。他一遍一遍的喊我,我回应着,同样的深情。如果航知道我的遭遇,会担心不已。航在上海,吃了我曾经呕吐过的甜味米饭。我在这里,发现被蒙骗了这么多年,那种吃了十多年的某地特色米粉的真实版本是无汤的,我没有愤怒,只是淡然的笑。

    我们缩在网吧里过夜,虽然有张床可以安稳的让我们躺上。我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行,一开口就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声音。粗粗的,躁躁的,原本我以为该明亮的话语就这么糟蹋了。喝着昨天的可乐,看着时间就这么过了,天快亮。寂寞如斯。

    我知道七点的时候如果打那个号码,肯定是关机。接下来我们要游荡那么一段时间,电话通了,我们幸运的话能回到那床上去休息,如果不幸,我们就走吧,走吧,回答当初逃亡的地点去想尽办法的生存下来。有什么可怕,有什么可只是,如果航回来看见这一切,我再巧舌如簧也无从解释,在他面前,不必掩饰任何的落魄了。

    我身边的她说困了,从前那些在家里夜夜熬着的日子,我们已经不行了吗?我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特别健康过。我惊讶于自己的平静,我是该着急一些事情了。比如回去的车票,比如工作去处,比如住哪儿。。这样一系列麻烦了我很久的问题,我一个也没解决。不是我懒惰,我在努力中,也在不断失败,不断再起来。

    我们这样两个女子,连睁开眼睛张望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松弛的神经随时瘫痪下来,抽筋样的哭泣,彼此拥抱,却什么都做不了。寂寞的现场,一幕一幕,人还是我和她,物也不会更换,只是脑袋和胃一起翻腾着,搅拌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