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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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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温习一些旧的小说,寝室里四处是亦舒和张小娴,脱口而出便是如诗的句子。这样的氛围是所学专业的大忌讳,新闻的采写编评讲究简练明了,词藻的堆砌是要被砍的。

    前夜寝室的玻璃碎了,床在窗边的我就这么被风吹了一夜,感冒带来的并发症将我所有坚持的骄傲迅速打倒,我只好孤单的躺下。换上粉色窗帘,看似暖暖的一个房间住着七个女人,各有各年轻的脸庞,有五个是抽烟的,我们各自点烟,热热闹闹的吞云吐雾。尽管有那么个“文学青年”屡次发表言论说她一闻烟味就头晕,也不能阻止这事,当所有的人用眼球的白色部分盯住她时,大概沉默已经成为很大一块金子,压死她。这是安全的环境,她们对我笑,笑的背后什么也没有。谁都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为何来此。她们只看见我抽烟的姿态都是粗鲁,任何人的电话我都不能细细说话。我在写一个长篇,已经两个月了。

    很多人看着我和曹航的照片都发出啧啧称赞的声音,他看上去比我年轻许多,清澈得很的男子。我说,谁也不能忍受他,除了我。他某些致命的弱点象是不轻易爆发的火山,经历一次就惨绝人寰,而我坚强得很,数次之后仍然呈不倒状态。他对我的很多看法都嗤之以鼻,经常温柔的劝阻我不要象个诗人那样给他发信息说闻到风中爱情的声音,因为声音是闻不到的。

    请允许我煽情,我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别人的额头感觉不到痛,因为温度一直没有下去。世界旅游皇后的花车停在寝室下坡的路旁边,居高临下的观望可以见到太多青光灿烂,如中午时分的太阳。

    我不知道媛也去了一中的论坛,她说她在怀念故人,悼念旧物。我跟她说周末我就到你的城市了,我们一起打牙祭,跟三年前每个雾茫茫的早晨一样,我还是你身后的小晗,你唯一的小晗。有个女人说,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情。她在我的眼睛里象盛开的无名花儿。我不善与人斗,在这安稳的日子里愈发懒散。退让的时候还要给对方侮辱的机会,送到门前,讨一个骂名。伤疤好了疼忘了,重蹈覆辙。停电的某一个晚上,东北的一个学长在寝室里象女人一样罗嗦,我是鄙视他的,后来知道他只有十九岁便莞尔,理解了。大男生嘛,难得一份天真。

    刻意的不去想太多,而旁人总以为我纠结的眉心意味着我心事重重。我开始化妆,这是十七年的第一次。

    我帮妮子捏捏背的时候她说她要娶我回家,我笑了。娶与嫁若真的简单,我大概早就嫁了数次。可惜没有人坚定的想要带我进入他的世界,没有人确定自己是否倾心于我。曹航,或者是我的例外,正如妈妈所说,失去曹航,我定然要后悔许多年。

    时间已经到达十月末,风吹落叶。

    知之说,没有什么做不成,没做怎知做不成。我于是想要积极健康向上的活着,蓄起长发,为亲爱的曹航成为可人儿。只是,那已不再是我。年华匆匆带走许多曾以为深刻的东西,包括我们的锋利。我刺不伤谁,但却已经能好好保护自己,感冒了就吃药。没有谁在风里为我歌唱,还好有人深夜拥我在怀,没有人为我捧着玫瑰,还好有人在变凉的早晨为我加衣。这已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