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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与被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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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暗了。远方的树都黑成一团团了,就象我的心也涂上了黑夜的颜色。呵,今天下午,她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从我身边飘过,那久违的熟悉的香味,便使我心摇神迷。

    八年了,时间不短也不长。八年前,她带走了家中十多万的现金,只留下一个两岁多的儿子。望着空荡荡,破烂烂的房子,我抱着孤零零的儿子,也是在这么冷嗖嗖的夜晚,泪流成河。原要准备盖新房的钱,平白无故被孩子他妈搜刮一空。八年了,连个电话都没有,而今,钱化完了,见我又包了个矿,有得搞了,便飞回来了。妈的,女人,什么玩意儿。

    我站在矿上,一根接一根地烧烟,呵,迷朦的烟雾里,竟然飘出了一个养眼的女人——那个我爱的最深也伤我伤得最深最彻底的女人。我想还是回家吧,家中的妻子肯定早就准备了热腾腾的饭菜,滚烫烫的热水。虽然我跟她有过一个儿子,可是,却没有结婚。而我跟家中的那位虽然结了婚,却没有生得一儿半女。

    到得家来,妻子正耐心地教儿子解方程式,一看见我,便笑微微地站了起来“回来了。”“嗯”我闷声闷气地应着,偶然瞧见她衣角上破了一个小洞,头发也是用一根黑漆漆的胶鼓随便扎了下。而家里面却收拾得非常整洁,地板也拖得一尘不染,儿子在她的教导下,每期都是三好学生。一个心中只有家,而全然没有自己的可怜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许能够得到大多数男人的尊敬,可是,她绝对得不到自家男人的爱。但是,要我放弃她,又很不忍心,而且我的良心也过意不去。在她面前,我是骄傲的,我是自由的,我和儿子都是快乐的小鸟,而她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温暖的窝。

    “我想出去走走。心里面有点儿烦。”放下饭碗,我就走了出去。回头,看她还倚着门框傻傻地端着碗,冰冷的风儿吹着她瘦小的身子,一缩一缩的,见我回头,便一个劲地往口里塞饭,我知道她肯定也听说过我以前的那位回来了,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眼神若隐若现地含着几分忧伤。我若无其事地,冲她笑笑“我去买包香烟。”

    她家就在商店对脸,我本想向右拐,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地向左走。不知不觉就来到她的门前。她穿着时髦的套装,头发拉得毕直,嘴唇还涂着淡淡的口红,特别是那一对明亮的大眼睛正神彩飞扬地看着我。耳朵上那两个大大的黄金耳环,更显出了她的新潮与妩媚。呵,一个只顾自己而全然不顾家的女人,却合着大多数男人的胃口。我想就这样悄没声息地从她门前过去算了,只要看一眼就够了,这样的女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亲近的。但是,她那甜美的声音却含情脉脉地响起“你来啦!”“哦,我只不过是恰好路过,我还有事呢?”“是吗?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她微微抬起头,好看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半扬半眯,白色的脸庞半是撒娇半是淘气地靠在我的胸前,呵,硬是挑起了我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柔情和蜜意。我只好无语跟着她进了屋。

    我竟然要了她,而且仍然是那么的疯狂与痴迷。呵!不可理喻,我应该是恨她的,鄙视她的,可是,我竟然爱她爱的那么深。为什么?为什么?

    我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我竟然想到了离婚。天啊!八年来,跟我风雨同舟的是妻子,而不是她,她永远都是别人情妇的命。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而我却爱她一如既往。男人一旦爱过了一个女人,那种从灵魂到身体的爱,就一生一世会认定了她,爱定了她,而其他的女人只不过是爱的过客,匆匆又匆匆的过客而已。

    亲吻着她娇美的脸蛋,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享受着一个男人该享受着的一切,所有歉意的话都来不及说,呵,一个女人,用自己的身体来向我道歉,难道这还不够吗?我难道一定要听那多余的话吗?

    女人是水,而男人却更愿意去趟浑水,因为那更刺激,更冒险,也更热闹。而家中的妻子却是一湾清澈见底的小溪水,她只是男人玩累了,需要静下来的休息场所,绝不是一个男人一生的休止符。

    从良心和道义上说,也许我更愿意爱自己的妻子,可是,从感情和内心的需要,我却更迷恋她。妻子只是给我一种安全和舒适的感觉,而她却在我的心尖上跳舞,虽然疼痛难忍,却又愉悦无比。

    都说女人离不开伤害自己的男人,而男人又何尝离得开伤害自己的女人?伤人的人,自有他自己的实力和魅力呀。就象她,就好比对我下了迷药一样,让我死心踏地,甘愿为她放弃一切。

    走在爱与被爱的边缘,连熊掌跟鱼我都分不清了,这叫我又如何抉择?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滚回了家,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

    “阿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唯有尊重你。只不过,矿上我还有几亩地,明天,你就把钱算给我吧!是我的就还给我吧,不是我的,就让它去吧。”妻子语言娇柔,十分的善良又厚道。

    “你走了,这个家也就冷冰冰了。”我黯然神伤。呵,一个总是把温暖留给家的女人,却唯独温暖不了自己的可怜人啊!你为什么要那么伟大,为什么总是过多地考虑别人,为什么总是选择自我牺牲?呵,女人,就算你心中装下了全世界,那又如何?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自我,你又叫男人如何爱上你?千百年来,中国的女人,都选择了逆来顺受,自以为很伟大,很崇高,可是,你就算博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和爱戴,却失去了自家男人最深层的爱恋,呵,就算你赢了全世界,却输了自家男人的心,那又有什么意思?女人,你为什么只顾着家,而不顾自已?穿衣打扮,你难道就不能学着点吗?哀怨凄迷,风情万种的眼波,你难道就不能放一放吗?婀娜多姿,轻盈曼妙的舞步,你难道就不能跳两步么?只顾着没完没了的家务,只顾着自家男人和小孩,你赢得了别人的赞美,却输了老公的心。而她,处处皆风情,遍地惹是非,虽然顶着全世界的骂名,却赢得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最真挚的感情。这得失之间又如何计量?

    走在爱与被爱的边缘,我选择了自己的所爱,大家都嘲笑我疯了,亲朋好友都劝我别再执迷不悟,而我自己也知道我错了,可是,理性和感性发生冲突时,我情愿运用感性思维,就算全世界都肯定我错了,可是,我听得到内心深处一个柔弱而坚定的声音:你爱她,不管一切如何,你都是爱她的。呵,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