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元配.下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景瑛收起纸扇,笑得阴冷。“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就把话直接挑明了吧你到底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她反应很快地回道。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久”景瑛敛起眉头思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毓龄昂起下巴。“我不是她又是谁?”

    “所以才要问你,最好老实地说。”他恫吓地说。

    她一点都没有被景瑛贝勒的威胁给吓唬住“那么我告诉你,我就是她,只不过是重生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

    景瑛眼底一抹戾色。“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毓龄娇哼地说。

    看着眼前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表妹半响,他露出邪气的笑脸“如果以前的你是像现在这副样子,我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早一步把你娶进门,也不会等到皇上指婚再来后悔。”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嫁给你。”即使早个几年和琳宁格格交换,她也不会喜欢上这位贝勒爷。

    “你就这么确定?”景瑛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

    “那是当然。”她很想用哼来回应。

    看着眼前可以说脱胎换骨的表妹半响,景瑛眼神慢慢地变了,少了城府,多了认真。“这些年来,无法和怡亲王亲上加亲,让我一直到现在还相当惋惜,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算。”

    是跟怡亲王府?而不是说跟“你”?

    毓龄抬眼看着他。“这么说来,你也从来没喜欢过我?”

    原来这个男人也不过是看书琳宁格格是怡亲王的宝贝女儿,才想娶她为妻,她真替琳宁格格感到不值,到了最后只是被当成利用的工具。

    “若是现在的你,应该就会不同了。”他从来只把情感当成得到权势的手段,是因为他从来没动心过。

    听了,毓龄一脸没好气。“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你再怎么会算,也算不过老天爷,做人还是要实在,少利用别人,免得到最后,那些报应都会回到你身上。”

    见景瑛贝勒还在思索她的话,毓龄也懒得再说下去。

    “我让奴才送你出去。”要说琳宁格格亲耳听到这个男人根本对她无心,怕会气得直跳脚,说自己的眼睛被蛤蜊肉糊到。

    景瑛贝勒究竟想谈什么?

    在往书斋的路上,纳尔图不止一次这么想,不是因为不相信毓龄,而是最好不要跟那个男人太接近。

    就因为景瑛贝勒是四阿哥身边的人,皇帝近来也留意到了,发现他与不少朝臣较好,和其他皇子也十分亲近,曾经有过“此人算计太多”的评价,跟他的先祖,也就是开国元勋弘毅公相比,太过权谋,太少忠心正直。

    依皇帝的性子,又怎么能由着这样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怪,尤其是留在四阿哥的身边,虽然继承人选是采用秘密立储的方式,不过纳尔图也看得出四阿哥是可能性最大的,所以皇帝绝对会找机会除去景瑛贝勒,不会留下此人,纳尔图可不希望被无端受到波及,那下场难以设想。

    纳尔图叹了口气,不禁有种功名利禄转头空的感慨,若不是当年没有被封为多罗郡主,或许就不必为这些事辗转反侧,可是若没有将怡亲王的女儿指给他为嫡福晋,那么他和毓龄就不可能相遇。

    既然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那么又何须烦恼?

    这一刻,他领悟到这个道理,心也安了。

    “玉兰给郡王爷请安。”一个柔细的女声讲纳尔图的心思拉回。

    认出玉兰,他微微颔首。“有事?”

    虽然待府里的奴仆向来仁慈宽容,除非犯下大错,否则不会严惩,不过身为主子该有的威严,他可不曾忘了。

    纳尔图的冷淡让她一怔,不过依旧照计划进行。“那天要不是郡王爷及时救了玉兰,玉兰或许已经不在人世。”

    “以后别再做那种傻事了。”他嗓音这才多了些关切。

    她泪光莹莹地低头。“玉兰知道,绝不会再做傻事了。不过玉兰无以为报,所以亲手缝了一只荷包”说着,双手呈上绣着吉祥图案的蓝色荷包,女红可是她最擅长的“请您收下。”

    他深幽的目光望向那只荷包,莫名地想到了善于女红的额娘,也经常绣荷包送给阿玛,纳尔图不由得又忆起这名婢女前几日意图寻短的举动,都与额娘做过的事有着几分巧合。

    或许自己曾经迷惑过,因为这么婢女和额娘的境遇相似,所以才会让府里的嬷嬷们多多照顾,并不表示他会将感情放在她身上,看着婢女含羞带怯的脸蛋,他这才察觉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单纯。

    纳尔图也不是完全没有城府和心机的人,只是做事坦荡光明,若非必要,不想让自己变成谋略深沉的人,可是遭人算计,却不可能无知无觉。

    “不用了,往后认真做事就好。”尔图直接拒绝了,看来还是找个理由让内务府将她调去其王公府邸,此女留不得,他话一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

    而在听了纳尔图的回答之后,玉兰的眼中不禁泪花打转,不明白她哪里做错了,原本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跟预想的不一样?

    玉兰掏出绢帕拭泪,眼底特别明亮,那是势在必得的光芒。“我必须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定还有”

    就在这时,毓龄和景瑛贝勒说完了话,打算去书斋找纳尔图,见到玉兰垂首啜泣,犹豫要不要上前关心一下,后来还是走开了,因为在伤心的时候,别人的安慰有时反而会让人更难过。

    当毓龄跨进书斋,坐在几案旁喝茶的纳尔图有些讶然。

    “已经谈完了?”他搁下茶碗问。

    毓龄在他身旁的座椅上落坐。“我跟那位贝勒爷也没什么好谈的还有,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那个叫玉兰的婢女好像在哭,要找人去问问吗?”

    “不用了,不守本分,心机太重的女人,我不打算再把她留在府里头。”纳尔图冷冷地说。

    “那天你不是对太很好,还害我有点吃醋?”她有些纳闷。

    “如果她心怀他图,就另当别论了。”他伸出左掌,隔着几案握住毓龄的小手,像是在安抚她。

    “看到那名婢女,会让我想到死去的额娘,若额娘能多等我几年,我就有能力孝顺她、奉养她,让她颐养天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让人给抓住了机会”纳尔图目光透着几分寒意。

    “可是她错了,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同样因为‘妾婢子’这三个字而让人轻视,跟我吃同样的苦头,他也不会有我这种运气,能够得到封爵的机会,所以根本不会动那种心思。”

    “我了解你这种心情,看到别人有父母会问他们吃饱了没有,工作会不会很辛苦之类的,我只能偷偷羡慕,所以她会拿来利用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是人都会想往上爬,这是天性,也不能说她对还是错”毓龄也不想去批评,因为每个人的做事态度不同。“对于我来说,平凡的人生就是一种幸福了。”

    “只要你会说这种话。”纳尔图一脸失笑。

    “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她笑睨他一眼。“我根本就是个平凡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心愿,只要一家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可以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等到我和你老了之后,牙齿都掉光了,只能吃粥配大茂黑瓜也是一种幸福。”

    “什么黑瓜?”他忍俊不禁地笑了。

    毓龄跟着哈哈大笑。“算是酱菜的一直说到吃,我才想到肚子好饿,最近真的好会吃,一天都要吃好几餐。”

    闻言,纳尔图陡起收起唇畔的笑意,满眼正经。“若我记得没错,禧恩的额娘刚有喜的那几个月,也容易感到饥饿,还曾好几次大发脾气,说她不想胖到见不得人,若不是打胎已经太迟,还会伤害身子,她真的会不顾当初和我的协议,不要腹中的孩子了。”

    “其实之前我已经有点怀疑是不是怀孕了”毓龄小声地承认。

    他板起脸孔问道:“为何不早点说?”

    纳尔图不禁也开始禁止了,前些日子他本来就打算请御医到府里来帮毓龄把脉,只是事情一忙就忘了。

    “因为我怕在这里生孩子。”毓龄怯怯地说。

    纳尔图愣住了。

    “生病当然可以吃中药,可是生孩子不一样”万一出现不好的状况,没有妇产科医生在旁边做紧急处理,她真的没有安全感。

    “我会找个经验最丰富的稳婆。”纳尔图讲她带进怀中,嗓音低沉温柔地安抚她的焦虑。

    毓龄从他胸前仰起头问道:“她有执照吗?”

    “”“那么在生孩子的时候,你会不会在身边握住我的手,帮我打气?”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你会亲手帮孩子剪脐带吗?”听说有个同事的老公去陪产时就这么做,夫妻俩高兴得痛哭流涕,让她听了也好感动。

    “”“会不会?”事关孩子,毓龄固执地要得到答案。

    纳尔图的嘴巴像离水的鱼,一开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这是活了二十多年,他头一次体会到“无言以对”是何滋味,可是又不想让毓龄失望,希望能弥平她的不安。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是否真的有喜。

    就在半个时辰后,御医被请到端郡王府,仔细地望闻问切一番,确诊出现喜脉。

    “恭喜郡王爷!抱喜福晋!”

    御医的这声祝贺终于让纳尔图有了真实感,他又要再度当阿玛了。

    不过准妈妈却是惊大于喜。

    对毓龄来说可是第一胎,二十二岁当妈妈。以现在人晚婚的年纪来算,还太年轻了,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跟把禧恩当作自己的儿子不一样,是要经过怀孕和生产这两个阶段。

    她惶惶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手,脑子一片空白,没有注意到御医的离去,还有奴仆们的道喜声。

    等纳尔图屏退的婢女,关上门扉,在炕床旁边坐下,自然也把她脸上复杂的表情看在眼底。

    “别怕”纳尔图握住她的手说。

    毓龄抬起螓首,娇嗔道:“这样说很没说服力。”

    “到时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握着你的手,甚至要我亲手帮孩子剪脐带,我也愿意那么做。”如果两、三百年后的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么他一定也能办得到。

    “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说的?”她露出喜色。

    纳尔图用很坚定的口吻说:“当然,我说到做到至于你跟我解释过的执照,稳婆应该没有那种东西,不过我会派人多多打听,找个最稳当最有经验的,所以不要担心。”

    “嗯。”毓龄总算笑了。

    “一切有我在。”他环住毓龄的肩说。

    “虽然现在很紧张,不过心里有一部分又觉得比之前踏实不少。”她靠在纳尔图胸前说。

    “怎么说?”他扶着毓龄的发。

    “我在想一定是老天爷决定让我留下来,才会让我有了这个孩子”感觉到肩头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毓龄当然晓得这两人之间一直以来就存在的恐惧,只是努力不往坏的方面去想。“所以我相信老天爷不会拆散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