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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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酒菜的过程是煎熬的。
饶是长袖善舞的大老爷，遇到褚卫这种油盐不进的泼皮猴，也快要变成哑巴了。
金安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好笑。
原以为要自己上场，不想褚卫一个打十个，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显而易见，他对这场易嫁是不满的。
看来他对她那位大表姐是真的情根深种。
当悦品楼的食盒出现在客厅时，大老爷等人才长舒口气，热情招待两人。
褚卫侧耳低声对她道：“爷说话算数吧，这就让你吃上悦品楼的酒菜。”
他语调微扬，像叼着骨头献宝的大狗狗，表面淡然，实则尾巴摇成螺旋桨，等着人夸赞。
金安宁刚吃完红烧狮子头，味道绝了，心情愉悦好话跟不要钱似的：“世子爷真是世间难能可贵的言出必行的好男儿，能跟世子同桌而食，是我的荣幸……”
褚卫被顺毛顺得通体舒畅。
众人都密切关注两人的举动，发现褚卫不仅没有因金安宁丑颜蠢傻而厌恶，还跟她有说有笑，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了。
其实他们并不是因为褚卫的身份而小心翼翼招待，安国公府和镇南王府，一个世家，一个勋贵，算门当户对，关键问题出在原本该是安静仪嫁给他，中间出了差错变成金安宁，他们生怕他无法无天的性子会把安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即使此刻他专心吃着饭菜，他们也觉得他是在憋着坏。
大老爷对赵氏使了个眼色，赵氏笑着对金安宁道：“安宁啊，嫁人后要好好孝顺公婆，伺候丈夫，夫妻间要有商有量，不敢使性子。”
安雅月受不了大家这般奉承褚卫，更受不了金安宁这个乡下丫鬟成为她们的座上宾，她嘲弄道：“像她这种条件，能嫁入王府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谅她也不没胆使性子，该警告的是她别丢咱们国公府的脸，毕竟是从咱这出嫁的。”
金安宁正觉得枯燥，就有找打的送上门，她歪头真诚求问：“既然三表妹这么羡慕，那你也一同嫁来王府可好，咱们一起孝顺公婆，伺候世子爷？”
这傻子以为姻缘是买糖果吗？说得那么轻松！
恰好褚卫若有所思地看过来，安雅月吓得当即跳脚：“谁要嫁给他，一个活了今日不知还有没有明日的短命鬼，谁嫁谁倒霉，我才不要当寡妇！”
啪！
安雅月脸上清晰显现一个手掌印。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金安宁：“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金安宁收回手，气呼呼道：“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咒世子短命，还咒我当寡妇。”
安雅月见她抬手还要打，吓得转身扑进母亲怀里：“娘，你要给女儿做主啊！”
赵氏被金安宁这出气得脸色铁青，她搂住女儿质问：“月儿还只是个孩子，心直口快没有恶意，你哪能这般说动手就动手？”
褚卫惊讶：“盛国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谈婚论嫁，爷记得三小姐都十六岁，十六岁的孩子，啧啧啧……”嘲笑意味不言而喻。
赵氏不敢正面对上褚卫，只能对丈夫使眼色，让他好好教训这个外甥女。
谁知金安宁转身便朝老国公夫妇告状：“外祖父，外祖母，我已没有家人了，出嫁前大舅妈说嫁给世子我就有新的家人了，可三表妹却咒我，那我以后是不是还要变成一个人，那不如我先去跟爹娘团聚吧……”说完眼泪就落下。
老国公怒而拍桌：“好了，哭哭闹闹成何体统，都给我好好吃饭。”
金安宁垂眸抿唇冷笑，老国公这和稀泥，实则在保安雅月，若是真的爱护她，必然不会让安雅月有欺辱她的机会，果然没有倚仗，在这些世勋贵族的人眼里，是没有利用价值。
老国公想算了，有人却不愿意。
褚卫往椅背一靠，椅腿向后挪了寸，嘶啦移动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只见他抱臂冷笑了声：“骂了爷，想这么算了，真当爷是死的吗？”
老国公夫人仗着辈分高打圆场：“世子莫要这般说，老身看你面色红润，定是个长命百岁的人。”
褚卫不吃这套，他盯着安雅月道：“爷可不是金安宁这个孤女，能让你们随意践踏，说吧，要怎么赔罪，否则爷就把你今日这番做派写成话本，让京城所有茶馆的说书人都来宣扬宣扬你们国公府的优良做派。”
安雅月吓得脸都白了，这疯子是真的说得出干得出，她抱着娘亲的手臂瑟瑟发抖：“爹爹娘亲，救救我。”
老国公夫人最在意家族名声，她压着声：“雅月道歉。”
安雅月咬唇刚要屈辱道歉，褚卫却抬起手制止。
“嘴皮子一碰多简单，爷不接受。”
安雅月气道：“那你要怎么样？”
褚卫问金安宁：“你想要什么样的道歉法？”
金安宁这才听出来，他是在为她出头。
原本她还日日夜夜肉疼那颗续命丹，眼下削弱了点后悔感。
她看着安雅月，一本正经道：“我娘说，做错事的人是要付出代价，不然没有得到教训下次她们还敢，所以我觉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有一定道理的。”
安雅月瞪大眼听她继续道：“就让三表妹在所有人面前，高喊十遍，以后她若是再敢辱骂我，咒世子，就让她嫁给个短命鬼，当一辈子寡妇。”
褚卫抚掌大笑：“好好好，就这么办。”
安雅月到底是个姑娘家，脸皮薄，哪里做得出当众发这么毒的誓言？
她求助爹娘哥哥，可老国公认为动动嘴皮子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点都体会不到安雅月的惊惧和委屈。
他沉声命令：“就按她说的做。”
安雅月承受不住压力，哆着唇站在屋中央道：“我安雅月以后绝不会……”
金安宁嘟嘴：“她在说什么，嗡嗡嗡，跟蚊子声一样。”
褚卫冷眼瞥向安雅月，安雅月立马扬声：“绝不对辱骂金安宁，诅咒世子，如果做不到，就让我嫁、嫁……”
她屈辱得流下眼泪：“嫁给短命鬼，当一辈子寡妇！”
可这样的话还要念九遍。
等安雅月说完便哭着跑出去。
金安宁勾唇，今日绝对会成为她这辈子永远磨灭不掉的黑点。
等酒菜的过程是煎熬的。
饶是长袖善舞的大老爷，遇到褚卫这种油盐不进的泼皮猴，也快要变成哑巴了。
金安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好笑。
原以为要自己上场，不想褚卫一个打十个，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显而易见，他对这场易嫁是不满的。
看来他对她那位大表姐是真的情根深种。
当悦品楼的食盒出现在客厅时，大老爷等人才长舒口气，热情招待两人。
褚卫侧耳低声对她道：“爷说话算数吧，这就让你吃上悦品楼的酒菜。”
他语调微扬，像叼着骨头献宝的大狗狗，表面淡然，实则尾巴摇成螺旋桨，等着人夸赞。
金安宁刚吃完红烧狮子头，味道绝了，心情愉悦好话跟不要钱似的：“世子爷真是世间难能可贵的言出必行的好男儿，能跟世子同桌而食，是我的荣幸……”
褚卫被顺毛顺得通体舒畅。
众人都密切关注两人的举动，发现褚卫不仅没有因金安宁丑颜蠢傻而厌恶，还跟她有说有笑，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了。
其实他们并不是因为褚卫的身份而小心翼翼招待，安国公府和镇南王府，一个世家，一个勋贵，算门当户对，关键问题出在原本该是安静仪嫁给他，中间出了差错变成金安宁，他们生怕他无法无天的性子会把安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即使此刻他专心吃着饭菜，他们也觉得他是在憋着坏。
大老爷对赵氏使了个眼色，赵氏笑着对金安宁道：“安宁啊，嫁人后要好好孝顺公婆，伺候丈夫，夫妻间要有商有量，不敢使性子。”
安雅月受不了大家这般奉承褚卫，更受不了金安宁这个乡下丫鬟成为她们的座上宾，她嘲弄道：“像她这种条件，能嫁入王府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谅她也不没胆使性子，该警告的是她别丢咱们国公府的脸，毕竟是从咱这出嫁的。”
金安宁正觉得枯燥，就有找打的送上门，她歪头真诚求问：“既然三表妹这么羡慕，那你也一同嫁来王府可好，咱们一起孝顺公婆，伺候世子爷？”
这傻子以为姻缘是买糖果吗？说得那么轻松！
恰好褚卫若有所思地看过来，安雅月吓得当即跳脚：“谁要嫁给他，一个活了今日不知还有没有明日的短命鬼，谁嫁谁倒霉，我才不要当寡妇！”
啪！
安雅月脸上清晰显现一个手掌印。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金安宁：“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金安宁收回手，气呼呼道：“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咒世子短命，还咒我当寡妇。”
安雅月见她抬手还要打，吓得转身扑进母亲怀里：“娘，你要给女儿做主啊！”
赵氏被金安宁这出气得脸色铁青，她搂住女儿质问：“月儿还只是个孩子，心直口快没有恶意，你哪能这般说动手就动手？”
褚卫惊讶：“盛国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谈婚论嫁，爷记得三小姐都十六岁，十六岁的孩子，啧啧啧……”嘲笑意味不言而喻。
赵氏不敢正面对上褚卫，只能对丈夫使眼色，让他好好教训这个外甥女。
谁知金安宁转身便朝老国公夫妇告状：“外祖父，外祖母，我已没有家人了，出嫁前大舅妈说嫁给世子我就有新的家人了，可三表妹却咒我，那我以后是不是还要变成一个人，那不如我先去跟爹娘团聚吧……”说完眼泪就落下。
老国公怒而拍桌：“好了，哭哭闹闹成何体统，都给我好好吃饭。”
金安宁垂眸抿唇冷笑，老国公这和稀泥，实则在保安雅月，若是真的爱护她，必然不会让安雅月有欺辱她的机会，果然没有倚仗，在这些世勋贵族的人眼里，是没有利用价值。
老国公想算了，有人却不愿意。
褚卫往椅背一靠，椅腿向后挪了寸，嘶啦移动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只见他抱臂冷笑了声：“骂了爷，想这么算了，真当爷是死的吗？”
老国公夫人仗着辈分高打圆场：“世子莫要这般说，老身看你面色红润，定是个长命百岁的人。”
褚卫不吃这套，他盯着安雅月道：“爷可不是金安宁这个孤女，能让你们随意践踏，说吧，要怎么赔罪，否则爷就把你今日这番做派写成话本，让京城所有茶馆的说书人都来宣扬宣扬你们国公府的优良做派。”
安雅月吓得脸都白了，这疯子是真的说得出干得出，她抱着娘亲的手臂瑟瑟发抖：“爹爹娘亲，救救我。”
老国公夫人最在意家族名声，她压着声：“雅月道歉。”
安雅月咬唇刚要屈辱道歉，褚卫却抬起手制止。
“嘴皮子一碰多简单，爷不接受。”
安雅月气道：“那你要怎么样？”
褚卫问金安宁：“你想要什么样的道歉法？”
金安宁这才听出来，他是在为她出头。
原本她还日日夜夜肉疼那颗续命丹，眼下削弱了点后悔感。
她看着安雅月，一本正经道：“我娘说，做错事的人是要付出代价，不然没有得到教训下次她们还敢，所以我觉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有一定道理的。”
安雅月瞪大眼听她继续道：“就让三表妹在所有人面前，高喊十遍，以后她若是再敢辱骂我，咒世子，就让她嫁给个短命鬼，当一辈子寡妇。”
褚卫抚掌大笑：“好好好，就这么办。”
安雅月到底是个姑娘家，脸皮薄，哪里做得出当众发这么毒的誓言？
她求助爹娘哥哥，可老国公认为动动嘴皮子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点都体会不到安雅月的惊惧和委屈。
他沉声命令：“就按她说的做。”
安雅月承受不住压力，哆着唇站在屋中央道：“我安雅月以后绝不会……”
金安宁嘟嘴：“她在说什么，嗡嗡嗡，跟蚊子声一样。”
褚卫冷眼瞥向安雅月，安雅月立马扬声：“绝不对辱骂金安宁，诅咒世子，如果做不到，就让我嫁、嫁……”
她屈辱得流下眼泪：“嫁给短命鬼，当一辈子寡妇！”
可这样的话还要念九遍。
等安雅月说完便哭着跑出去。
金安宁勾唇，今日绝对会成为她这辈子永远磨灭不掉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