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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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的输液,加上李长青的精心护理,白丽丽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天早晨李长青办了好出院手续,小高早早地开车来接他们夫妻俩。夫妻俩人一路无语,一前一后地出了医院大门。夏日的早晨空气格外的清新,徐徐的微风拂过让人感到格外舒服。她的发丝随风飞扬着。白丽丽用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很惬意地享受着这扑面而来的风,人的心情也因此特别的好。虽说只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她却感觉多么漫长好象过了一个世纪。她摇了摇头,感觉脑袋有点沉,苍白的脸如一张白纸,脸上也没有往日的鲜润。看来人也因这次病而吃亏不少。

    两人一同坐进了停在医院门前的小车里。白丽丽和李长青并肩坐在后座上。上车后,李长青顺势拉着白丽丽的手,纤纤玉指依旧是那么冰凉,细腻,没有一丝温度。李长青紧紧地握着,好象他一松开手,那只轻巧的小手就会如泥鳅一样趁机滑掉。他不知这样做白丽丽是不是很反感,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做。李长青那粗壮有力的手碰到白丽丽纤细的手指时,白丽丽心里挣扎了一下,手指关节本能地一缩,她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

    “小高,可辛苦你了。”李长青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些关切的话。

    “不辛苦,举手之劳的事,只要嫂子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以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还这么客气那就见外了,嫂子系好安全带坐稳,我可要启动了。”

    “好的,可以了。”

    车子在市区缓缓行驶,白花花的太阳照在挡风玻璃上显得天气格外的晴朗,也把白丽丽的心照得一片明媚。这一个星期病房生活虽不长却给她足足地上了一课,她现已经能坦然的面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活着真好,有建康的身体比什么都强。能自由的呼吸新鲜空气感受阳光带来的温暖,是医院里的病号无比羡慕的事。每天接触的都是些身患重病或绝症的病号,他们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意志力却没被那可怕的病魔摧毁。他们照样能谈笑如常,乐观大度,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自己的亲人和病人,用自己的行动鼓励他们与病魔作斗争,要好好活着。虽说下一刻他们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但他们却能用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感染别人,这是为什么,只有将死的人才能更深刻地懂得生命永远值得珍惜。

    医院里每天都有无数不知名的生命在悄悄离去,这是太司空见惯的事,也许生命的此消彼长对太自然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对每一个个体的生命终结都是不幸的。人只有经历过生死离别,才会明白活着的意义。

    自己这次能活着走出医院的大门,白丽丽的心里还是存着感激的。自己还这么年轻,如此轻生的确不值。小车在街道上行驶,繁华的街道立刻印入眼帘,她忍不住左顾右盼,仿佛眼前熟悉的一切又变得那么陌生。但她对眼前的一切有种的亲切感,如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是那种一见如故的亲切而又欣喜的感觉。

    几分钟后,小车驶进了李长青居住的那个小区,在他家的楼下停了车。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起早晨练的老人在小区里的草坪上打太极。李长青要扶着白丽丽上楼,小高则帮着在后备箱里拿行礼。

    “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白丽丽推辞着。

    很快到了自家的门口,李长青掏出钥匙打开门,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小高,真的多亏你帮了大忙,来,坐下喝杯茶。”李长青进忙招呼着。

    “别客气,还要赶着去局里。你就在家照顾嫂子吧。”小高说着要下楼。

    与此同时,他们的儿子李立见家里有人来,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一个多星期没有见着爸爸妈妈,他心里怪想的,在爷爷奶奶家呆了一夜他就吵着要回家。他幼小的心灵认为只有在家里才能等得着爸爸妈妈。“妈妈,可把你们盼回来了。”李长青的儿子挣脱了奶奶的怀抱,从客厅里跑过来迎接,一下子抱住白丽丽的腿子。嘴里还嘟噜着:“妈,这么久你们了去哪里,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以后要乖乖的,不惹你们生气。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他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眼里似乎有泪花。

    白丽丽感觉心里暖暖的,一种母爱在心中泛起,她同时有点心痛,多懂事的儿子。她用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离开你。”她慢慢地蹲下身子为儿子李立擦眼泪。“乖,快叫叔叔。”

    “叔叔好!”李立发音奶声奶气,刚才还一脸的委屈此刻却露出甜甜的笑。

    “李立好!这孩子嘴真甜,真惹人喜爱。”小高边说边用手在李立的脸蛋上捏了一下。

    “这样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专人照顾,再说家里还有李立的奶奶,你也请假这么长时间了,今天上班去吧。”白丽丽对李长青说着。

    “这行吗……”

    “怎么不行。就这样了。跟小高一起去。”

    “好的,小高我们走。”

    “叔叔再见!”

    “小高,多谢呀。有时间多来玩。”李立的奶奶来到了门口,与小高客套着。

    “不用谢,您跟我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小高边说边走。李长青和他一同下了楼,坐上小车上班去了。

    屋里,李立紧紧跟随着白丽丽的身边,生怕她会趁他不注意又溜走。

    “妈,我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自已多休息下就行了,我这里不需要您操心,你还是回家照顾爸吧。”白丽丽对婆婆说着,自从她和李长青结婚后,她就一直随李长青叫他妈。

    “哦,我就是放心不下,你说这多好的日子不过,他还在外面闹出事让人不省心,这叫什么事呀。”婆婆唠叨着。

    “妈,这事您就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时时提起好象是在提醒人这事不能忘记。”白丽丽说着,她总是那么善解么人意。

    “好好,我不提,还是你大度,真是我的好媳妇儿。你以后可不许再犯傻,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找我,我跟他算帐去。哦,你真不用人照顾。你这才出院,没人照顾我心里过意不去。”婆婆一张嘴总是喋喋不休,老年人可能都有这毛病,但从未有哪个老人意识到这是毛病,反倒认为她们这是出于对下辈的关心。树老根多,人老话多是无可厚非的,懂得这一点才能理解年老人的良苦用心。总是对子女这不放心那不放心,时时刻刻都要把自己的经历和经验教给子女,因为子女们从开始走路那一刻起,父母就一直手把手的教,在父母眼里子女再大也是他们的孩子。

    “妈,没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白丽丽答应着。

    “既然这样,那就随你吧,不过你这几天只能熬稀饭吃,稀饭养胃,主要以软食易消化的食物为主。三分病七分养,这调养可是关键。”婆婆不放心地说着。

    “恩。知道了。”

    “知道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头子那头也需要人招呼。”

    “您去吧。”

    婆婆迈着碎步离开了白丽丽的客厅,临走时,跟孙子李立招呼着。

    “李立再见!”

    “奶奶再见!”